朱佑桓微微摇头,四哥是兄弟中最好色最粗俗的,根本配不上老实温柔的芷珊,最近时有耳闻他和一帮子公子哥花天酒地,私下里买通内务府的太监,做起了皇商
做皇商只要不过分,也算是个好营生,至于芷珊,朱佑桓并不的,先不说姑父和姑姑根本看不上四哥,庶出不说,就是喜欢,只要派人随便一打听,就能得知他屋里人一大把,这是最要命的
满屋都是香喷喷的脂粉味,王宪嫌屋里人太多,女孩们言笑无忌,遂说道:“咱们把酒宴搬到外面去,我给你们介绍几位有名的读书人”
长辈之言,五兄弟自是无话可说,赶巧芷珊款款而来,娇声道:“爹爹和哥哥们自去,六哥却要留下来,一会儿嫂子带咱们要出门避百病”
老四朱佑榛有心自告奋勇,奈何王宪含笑点头,对苦着脸的朱佑桓嘱咐道:“那桓哥儿你留下,夜里好生护着女眷”
朱佑桓无话可说,苦笑着点头应承,朱佑榛深感失望的看着巧笑倩兮的芷珊,人家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神色欣喜的立在老六身边,不提男人们出去吃酒,朱佑桓被芷珊拉着走到丫鬟们的席面前,被秋菏按住坐下
芷珊笑嘻嘻的说道:“我领命归来,可以不用罚酒了吧?”
入画叫嚷道:“可以暂时放过你,不过却要六爷行个令,或掷骰,或猜枚,或看牌,不拘诗词歌赋,顶真续麻,哪怕是急口令,说笑话都行,说不过就吃酒,你也要陪着吃一盏”
诗珊唯恐天下不乱,拍手叫道:“对,酒令打过军令,入画贵为令官,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朱佑桓头疼的道:“那好,我先自罚三杯,再替芷珊吃一杯,总行了吧?”
芷珊立时喜滋滋的道谢,入画嘟着嘴道:“那下不为例,六爷要是姐姐妹妹的都帮着吃酒,就没意思了”
朱佑桓笑道:“行,就这一次”
自有司棋给他斟酒,朱佑桓当下非常豪爽的连饮四杯酒,博得女孩们的叫好声,闹得附近的女眷纷纷望过来,看到是孩子们闹在一起,摇头失笑
汪氏笑道:“她们愿意闹就闹去,不用理睬咱们也别闲着,去把请来的戏班子喊来,咱娘们一起吃酒看戏”
二奶奶荣氏忙答应,转身去唤戏班子,大*奶李氏吩咐小丫头们打起帘子,对面已经搭好了戏台,众人都请汪氏先点一出戏
老太太喜欢热闹,就点了一出八仙过海,接着老太君点了一出南吕,红纳袄,其她人各自点戏不提
须儿,下边乐工吹打弹唱,台上演起了百戏杂耍,不时有焰火架子被点燃,冲天而起的璀璨烟火,惹得女孩们兴奋欢叫
单说朱佑桓这一席,入画首先起令,不可一世的仰着小脸,指着骰盆说道:“列位,我行一令;顺着数去,遇到谁就要报个花名,花名下一定要顶真,不拘诗词歌赋说一句说不来,就罚满满一大盏酒,不可再寻人替喝,违者再樊盏酒”
司棋笑着点头,一把抓住就要溜走的秋菏,秋菏愁眉苦脸的祈求道:“好姐姐放过我,你们都读书识字,我可万万比不得,留下来就要出丑了”
诗姗和芷珊等女孩立时鼓噪,非要秋菏留下来不可,秋菏眼珠一转,指着正忙里忙外的荣氏和李氏,笑道:“不如把两位奶奶都请过来,她们累了一天,也得坐下来休息下对了,还有五奶奶和未来的四奶奶,我伺候你们倒酒,如何?”
女孩们觉得有理,忍不住出言附和,如此秋菏侥幸躲过一劫,忙不迭的扭身离去,硬是把荣氏和李氏拽了过来,丫鬟们起身请她俩入座,诗姗也把隔壁席上的孙秀芳和站在老太太身边的绿蝶唤来
荣氏额头出汗,一边用汗巾子擦拭,一边叫苦连天,说道:“真是一刻都不得闲,马上还要打赏戏班子,还得催促厨房煮元宵呢”
李氏同样累的不轻,忙道:“熜儿不知疯哪去了,得派人寻他亲戚离去时还得预备礼物,晚上和灵姑娘约好了串门哎呀,姐姐们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去吧”
任凭她俩好说歹说,女孩们死活不同意,朱佑桓乐得看笑话,一句话都不说,最后李氏叹气道:“合着你们就是成心要灌醉我们,哎呦呦这么大的酒杯,一杯就会要了人命”
孙秀芳和绿蝶捂着嘴神色吃惊,怔怔的望着摆在桌案上的琉璃盏,咋舌道:“乖乖这是哪淘来的?哪里是酒杯,简直就是个水桶”
女孩们立时嬉笑,入画不管不顾,昂然道:“那不管,既然人都齐了,那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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