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朱祐桓眉头紧锁,他还是有些想不通,如今官场被清理,山东,广东,福建等地都未听说过有大规模的倭寇上岸,嘉靖紧挨着南京,南京六部官员多了,难道就没一个好官?
尤其大明水师就驻扎在附近,一旦传出警讯,旦夕可至,马上就能抄了倭寇后路,水师提督乃是英国公家的子弟,过年时朱祐桓见过一面,那是一员良将
朱祐桓有些无语,到底这倭寇打哪来的,人数多少?事到如今也顾不得别的了,即使管事说的都是假话,那也不能等闲视之
匆匆返回客房,朱祐桓沉着脸啪啪拍了三下手掌,很快有个人影从房顶翻身而下,悄无声息的单膝跪在他面前
朱祐桓也不废话,沉声道:“云娘子,你把我的王印交给汪羽,命他星夜赶往水师大营,命水师提督调派兵马,水陆并进,明日傍晚前,一定要赶到嘉兴城外,先按兵不动,等我号令”
经嫁给云青的四娘点点头,轻笑起身
朱祐桓思索片刻,又吩咐道:“通知老虎,暗访附近县城,我要知道最近此地都发生了什么事对了,让他分出一半锦衣卫去接郡主,务必要护住郡主安平还有你去跟踪徐知府的一举一动,有事马上回我”
云娘子心中兴奋,双手接过朱祐樘从怀里掏出来的龙形玉佩和一只墨玉扳指,转身又是悄无声息的离去
朱祐桓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良久叹了口气,他并不的自己的安危,就算是大姐也不太过的,他牵挂的是附近百姓
当晚朱祐桓一宿没合眼,结果什麽事情都未发生,云娘子传来消息,已经通知了云老虎和汪羽,而徐霖半夜前就返回,早早歇息了
书房里,朱祐桓故意过来请安,对着徐霖说道:“姑爷,我想去城外逛一逛”
“不行,”徐霖想都未想的拒绝,解释道:“近些日子,本地有贼人出没,因此不许任何人随意出门”
朱祐桓失望的道:“那呆在城里太过无趣,姑爷为何不张榜缉拿匪患?”
霖神色奇怪,皱眉道:“区区三两个毛贼,张榜岂不要闹得人心惶惶?本官一会儿就带着衙役巡城,你要是有意,就与我同往”
朱祐桓顿时喜道:“那小的这就去换件外衣”
看着一身白衣的少年离去,徐霖忍不住埋怨道:“都说姐儿爱俏,果然不假,生的娇媚过人的小厮我见过,但生的这般风神俊逸的,实在罕见”
管家见状笑道:“适才少爷做得好,把这书童留在身边,就不怕和郡主过去亲近呵呵其实您过于的了,郡主身边有的是人盯着,一介书童岂能近身?看他的涅气度,说话做派,依小的看来,到好似郡主的兄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霖立时神色一变,好似如梦方醒,叫道:“哎呀对对,他绝不是书童,肯定是王族子弟”
站起身来,徐霖背着手,焦急的走来走去,管家摇头道:“少爷有何的的?大家现今都是一家人,再说王族子弟素来不管闲事,怕他何来?”
“唉”徐霖叹道:“现今不同往日,宗室子可以做官了,万一那件事被他知道,上奏朝廷可就糟了”
管家想了想,说道:“不妨事,少爷贵为郡主驸马,只要求郡主出面,他还能拒绝自家姐姐不成?”
“这倒也是”徐霖放下心来,笑道:“原来竟是未来小舅子,就不知是亲兄弟还是远房庶出的,要是亲兄弟,就是堂堂藩王了,要是远房庶出的,我就举荐他做官,打虎亲兄弟嘛,哈哈”
这边朱祐桓更衣回来,就见徐霖一反常态,对着自己亲亲热热,满脸笑容,唬的朱祐桓心中戒备
徐霖为了讨好他,也不说破,非常赞叹的夸起他相貌来,什么风流倜傥,俊逸无双云云,闹得朱祐桓毛骨悚然,生怕这家伙喜好龙阳,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当下二人一起出了门,徐霖乘坐轿子,朱祐桓骑上一匹青驴,在一群排军前呼后拥,十几个衙役鸣锣开道下,满城晃悠了好半天
中午和闻讯赶来的官吏跑到一座酒楼饮宴,朱祐桓心里腹诽,徐知府的足迹竟然都不超过内城,城墙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哪里是巡城,分明是溜达散步
他这么想,人家徐知府却不这么想,面对着同僚下属,全城乡绅父老,举着酒盏,豪气干云的道:“诸位大可放心,有我徐某在,嘉兴城担保平安无事,就算他陈普敢来寻衅,本官必定头一个挥奖敌,宁死不屈”
“好,好”
下面人全都抚掌赞叹,人人神色敬佩的看着慷慨激扬的徐大人,一位老人颤颤巍巍的起身说道:“有徐大人您在,小老儿心里就算是踏实了”
人群中的朱祐桓却是眯起了眼,喃喃道:“陈普,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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