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桓抬头一瞧,得三个字的招牌上,上写:聚春坊
身边随行的权义立时一副苦瓜脸,朱佑桓失笑道:“怕什么,又不会留宿,还怕嫂子吃了你怎地?”
“六爷好歹担待着些,就算吃花酒”说到这,权义抬手指了指天空,小声道:“最好也别吃烈酒,不然回去不好交差”
朱佑桓欣然点头,看着眼前装潢雅致的青楼,不大不鞋二层楼,青砖粉壁,雕粱红窗,处处透着清秀雅秀,颇有些别具一格的滋味,难怪皇帝起了兴致
别看此时程朱理学盛行,但明朝民间的开放风气,可谓是独步所有朝代,越是底层百姓,日子就过得越潇洒,没有那么多森严礼教约束
教坊司里的官ji自从永乐皇帝驾崩后,数量一年不如一年,没了太祖太宗这二位杀官就跟杀韭菜似地帝王,以下历代帝王都对文官宽厚,很少再有女眷被充作官ji的惨事发生
民间富足,很自然的催生出ji女这个千古行当的兴盛,加上土地兼并严重,ji女想不多都难
此种事朱佑桓管不了太多,除了遏制权贵侵占田地,鼓励妇人谋取正当权益外,其他都得顺其自然,你总不能下令禁止娼ji吧?
进了青楼,但见整间花厅内坐满了文人,吃酒谈笑,身边陪着粉头,吹拉弹唱充盈楼内
不是夜晚那般人人放浪形含一个个坐有坐相,吃有吃相,即使搂着女人,行止大多很规矩,看上去,倒像是个普通酒肆
朱佑樘瞧着新鲜,自有权义出头应付老鸨,打眼扫了一遍,除了秀才就是些权贵子弟,并没有官员敢大白日的跑到这来买醉
朱佑桓心中暗笑,就算是官员那也得换上一身便服,谁敢一身官服直接跑到青楼招铱他也匆匆巡视一番,别说,好像还真没有
随便寻了个座位,点了几道酒菜,唤来一位乐姐弹唱,朱佑樘最近被言官闹得心烦意乱,此刻心情难得放松,笑吟吟的道:“来,满饮此杯”
朱佑桓摇头,吩咐道:“暖一壶最清淡的老酒,换上小盅”
权义感激一笑,不待皇帝喝止,马上一一照办,气的朱佑樘不满道:“就算出门在外,我也是兄长,岂能听他的?”
朱佑桓嗤笑道:“论起出门在外的见识,自然我强过哥哥,当然要听我的”
“随你,随你”朱佑樘并不坚持,一等侍女斟了一银小小的衢花盅,学着周围人的做派,端起来一饮而尽
朱佑桓陪着吃了杯酒,当下兄弟俩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话,二人的耳朵都是竖着的,显然吃酒是假,倾听附近的谈话是真
起初听得到的都是些市井传言,风流韵事,要不就是吟诗作赋,心领猜枚,顶多有人谈论起最近的言官之事,朱佑樘很快没了兴致
“来,咱们掷骰儿,掷出几点就带个雪字,不拘体裁”
朱佑桓笑道:“这我可不擅长,罢就当舍命陪君子了”
朱佑樘哈哈一笑,随手扔出个九点,当即说道:“东君去意切,梨花似雪”
“好”朱佑桓习惯性的赞了一下,隐隐觉得不祥,暗骂自己越来越迂腐了,赶忙扔出个六点,想了半天,见壁上挂着一幅吊屏,画着个雪夜晚桥图,说道:“风飘弱柳平晚桥,雪点寒梅小院春”
朱佑樘连连点头,说道:“不错,看来你最近大有长进,再来”
没等动作,新来的一桌客人突然引起了朱佑樘的兴趣,话里话外都谈到一个人,那人赫然是户部尚书李敏,弘治皇帝当即把骰子捏在手里,侧耳倾听
朱佑桓抬眼看去,笑眯眯的不动声色,这些年轻人一脸风尘仆仆,似乎都是刚刚回京的户部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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