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暗娼就不该有文学爱好了是吗?”女孩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赖长星弄巧成拙了。
老赖的汗珠滚滚地在额角泛滥了。
“不是不是!”赖长星急忙分辨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现在的女孩都很浮躁,象你这样的比较少了,我是这意思!”
看到女孩的脸上阴云稍霁,老赖把心放下了点点。他在脑海里寻找起适合的词语来,防止再刺激面前这位小姑奶奶。
“我觉得吧,你干个别的职业也一样啊,为什么要做这一行呢?”老赖和颜悦色地说道,心底里只喊晦气,原来是个暗娼,刚刚那张毛仓纸擦完了ρi眼,又抹在了我的嘴上。老赖想到这,脸都白了,看上去,倒也衬托的正气凛然。
女孩幽幽地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女孩说道,“我从小生在了一个小山村里,家里有个继父,我十三岁时就被他棱辱了。我小时候成绩很好,作文一直很好,我的继父不让我上学,我逃走过,被抓住就吊起来用皮带打!”女孩用手比画着皮带的宽大程度,继续说道:“后来我下了决心,我想跑远点,我从我们那跑到镇上,求一个长途货车司机把我带走,随便带到哪儿都成,开车的司机是个中年汉子,他让我陪他睡一个礼拜就答应我的要求,我答应了他。反正已经是破鞋了,我也无所谓了。后来司机把我带到了天都,把我扔在了天都车站。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后来遇到了现在的这个......这个所谓的男朋友吧,他让我跟着他,我也心死了,跟就跟吧,反正跟那么老的男人我也睡过觉了。没想到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我的男朋友又得罪了人,带着我逃到了上海,没吃没喝,只好又让我干起了这个......呜呜......”
女孩说到了伤心处,趴在了床上哭泣了起来。
“这个......还是有好人的嘛......你把我放了,我给你安排个体面的职业!”老赖想安慰她几句,没曾想,一漏嘴,把意图给暴露了,老赖本想找个婉转点的方式给说出来的。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女孩哭的梨花带雨,转头骂了一句,泪水把她脸上浓厚的粉底冲开了条条沟壑,露出了原本稚嫩姣好的脸庞。
“我不是!”赖长星努力分辨着,“你看看我,我象坏人吗?坏人是你的男朋友和他的同伙,绑架在中国可是枪毙的罪!”老赖威吓中带着利导,“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也是受害者。我同情你,希望你也同情我。冒昧地问一下,你今年多大?”
“十八岁!”女孩嘴角抽动了一下回答道。
“天哪!”老赖如丧考仳,“丧尽天良啊!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小女孩?”
女孩停止了抽泣,开始打量起老赖来,目光中已经带着点柔和了。老赖竭力地把自己的面容装扮的象个大义凛然的烈士起来,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的确看起来象个烈士,象个被押赴刑场五花大绑的烈士。
“噗嗤!”女孩破涕为笑,她这一笑,老赖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你捆的象个粽子似的,还知道关心人,还算不错。”女孩说道。
“我是个好心的商人。”赖长星说这话时担心地看了看窗外,他怕雷公发火。
“你是我出了家乡后,说话说的最多的一个人。”女孩哀怨地说道:“其他的男人见了我就想扒我的衣服,你的眼睛里最干净,没有那些我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很高兴认识你。”赖长星挣扎着挪动了一下身体,被捆了几个小时了,他觉得自己的手脚好象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你想继续看书吗?想有个环境给你写作吗?我倒是可以给你这个条件,假如你不愿意跟着那两个坏蛋浪迹天涯的话。”赖长星继续诱导着女孩。
“我想!”女孩坚决地点点头,“知道吗?我这些年也在试着写作,已经积累了不少的稿子了,我给我的书起了个名字,叫《魔女的修炼》。”
女孩脸红了一红,“就是不好意思投出去。我怕我的文笔不怎么样。”
“文笔哪有天生就好的。”老赖急道,“你放了我,我给你一个最好的写作环境,找最好的老师指导你。”
“是吗?”女孩的眼睛亮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定把你捧成八十年代最耀眼的女作家!”老赖什么许诺现在也敢开,就是这女孩说要拿诺贝尔文学奖,老赖现在也是一口答应。
“我姓云。妈妈喜欢叫我岚岚,出来后我男朋友在咖啡厅里给我起了个艺名,叫之之。他说外面混的没人叫真名。”女孩说道。
“没问题。我一定让你的名字响遍大江南北!”老赖说谎时眼睛也不带眨的。
“我来帮你解开。”女孩高兴地说道,绚丽的梦飞舞在她的面前,一下子让幼小的她忘记人世间的险恶卑鄙。
老赖的瞳孔一下收紧了,心也撞的胸口“砰砰”作响起来。
租住屋的木门就在这一刹那被“蓬”的一声撞开了。
女孩傻了。
老赖傻了。
一辆嘉陵摩托车带着纷扬飘落的木屑,停在了屋子里。
道明臣挟着一股劲风和杀气,手持两把太平斧,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两个文学爱好者的面前。昏黄的灯光照射下,他就象批上了一层金色的盔甲,嘴唇间的没ρi股香烟氤氲下,就象五色的云彩。
老赖看清楚了是这张早已经熟悉的面庞,眼泪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明臣!”老赖哽咽了,“我感动的岗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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