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麻子没能再找到什么好机会下手。
列车到达上海之后,换乘了去内蒙古的火车,这次道明臣和老赖一行全部换了卧铺,几个保镖全散坐在窗户前的座位上,把整个狭小的空间前后左右都看顾得死死的。
宿大麻子不得已,只好远远的在另外一排卧铺住下,象一条看见肉骨头准备蠢蠢欲动却又害怕猎人的火枪的豺狗,有点想干点什么,却又畏首畏尾。
道明臣和慕容的关系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两个人在短暂的斯破脸皮之后,又开始谈笑风生起来,不时发出的爽朗笑声连远处的宿云微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笑吧,你们就尽情笑吧!狗日的,有你们哭的时候!”麻子收回了恶狠狠盯着那头的目光,咬牙切齿的说道。
“大哥……”狐狸斜躺在床上,一支胳膊撑着脑袋,眼珠一动不动死盯着对面卧铺躺着的一个少女的胸脯,一边问麻子道:“……你说他们怎么傻了吧唧的坐什么火车?乘飞机该多快啊,你说他们在想啥?”
那个少妇的身子半侧着,体态丰满撩人,狐狸的眼珠子一直就没离开过她,混沌的牛眼里写满了意淫。
“你没坐过飞机,当然不知道了,坐飞机要过一道外国进口的机器检测门,身上携带的金属都能查出是什么来,象他们这样身上藏着短火的,怎么可能去乘飞机。”麻子用脚踢了踢一个睡在下铺上的马崽,把手里空空的茶杯递给了他,马崽立刻起身让位,拿着空杯子去续水。麻子一ρi股坐在了空位上。
“哦……”狐狸点点头,眼睛转了转道:“怪不得呢,原来是冲着火车上没这规矩才坐的,我就说嘛……他们这么大身家的人,怎么也来和民工、跑供销的挤一趟车。”
“也未见得,有时候这种长途车上,乘警也会来翻包做临检的。”麻子的眼光也落在了对面卧铺的那个少女的胸脯上,少妇的年纪大概在三十上下,面容姣好,短袖的红色毛线衣把雪白的胳膊露出一大截,胸脯坚挺而饱满。
美少妇显然感觉出了麻子火辣辣的目光,抬头梗了一眼麻子,翻了个身,给了麻子和狐狸一个后脑勺。
麻子和狐狸两个人齐刷刷咽了口口水。
“翻包?肯定的,我以前打工的时候,每年回去都要被翻包,有一次带了几盘黄|色录象带还给没收过,我操!”狐狸盯着少妇有着美妙弧度的臀部还是不撒眼。
“差点忘了件大事!”麻子猛的拍了拍脑门,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提醒他们几个注意点,我们的包里可塞着东西呢。”
“早想了了,我把窗子一上车抽开了,只要乘警一来,把风的小白就会来告诉我们的,到时候我只要抓着装雷管的旅行包挂在窗子外面的起货挠钩上,把窗子往下一拉,等他们走了就再拿回来。”狐狸狡猾的笑了笑,凑在了麻子的耳朵上说道。
“你办事我就是放心!”麻子略微怔了怔。哈哈大笑,很得意。
“我现在想的不只是我们了,我想是不是该给道明臣他们捣点乱了?”狐狸一脸奸诈的坏笑。
“怎么搞?”宿云微来了兴趣了,腾起半边身子急忙问道。
“就拿乘警查包的时候做点文章,嘿嘿……”狐狸眨巴了几下三角眼。
“哦……”宿云微一下子就明白了狐狸的意思,麻脸上全是赞许,“小子,我带你出门还真没选错人!”
就在宿云微和狐狸在相视奸笑的时候,小黑的脸上却刷刷的冒着凉汗。
小黑在注视着自己的肢尖,目光一眨也眨。青衣就坐在他的面前,身后是一排抱着胳膊的壮汉,大家都在沉默。
“对我提出的方案你是怎么想的?”青衣小巧的嘴唇里吐出一长串烟雾,淡淡的薄荷味把低垂着的小黑的脑袋给拉高了。小黑的目光黯淡而迟钝,直直的盯着青衣手指间夹着的绿色摩尔在出神。
“这模样可不象你以前当街拔枪,血溅五步的冲动个性。”青衣笑了。
“是不是不去干掉龙五,我就活不了?”小黑的目光终于凝聚了,虽然说话时的嘴唇是在微微的颤抖,但现在的他已经明显恢复了应有的思维逻辑。
“月经哥走时可没关照这个,生存还是死亡?唔……是个问题。”青衣玩弄了一个哈姆雷特似的花腔,摩尔烟在她手指之间灵活的转动翻覆着。
“龙五不是普通人,他是受过国家严格训练的警察。”小黑的声音低沉,微微抬起的眼睛里布满了厚厚的血丝。
“我知道。”青衣轻轻颌首,“这我都知道。”
“我想干掉过他,我也做过这事,但是我没成功。”小黑把自己的长长的头发撩了起来,左耳边有一条红紫色坟起的杠杠。
“这我也早就知道了。”青衣把香烟猛吸了一口,扔掉了烟蒂。
“这事我干不了。”小黑拼命的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你们有这么多好手,完全没必要找上我,为什么不能找个更专业的去对付他?”
“您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您推辞了我向您建议的关于由您执行的枪击龙五的计划?”青衣的眉毛跳了跳,慢慢坐直了身子。她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是语音里却有着掩饰不了的咄咄逼人。
“我是干不了,不是不想干。”小黑眼睛死死盯着青衣,仿佛牢笼里的困兽:“我他娘的很想那王八蛋死!我比谁都想!”
“你的能力有多大,我比你自己还要清楚。”青衣也凝视着小黑,“知道为什么还要挑上你不?”
小黑茫然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