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我有个问题憋了好久了,一直想问问你。”道明臣长吁了一口气,侧头看了一眼慕容十一,慢悠悠地说道:“我就要回去了,这一路人,你是什么样的,我见识了,你是什么样的,我也见识了。”
道明臣的口气有点不对劲,气氛一下也跟着有点紧张起来。
慕容十一的眼睛里微微闪烁着挑衅,凝视着道明臣英俊得令人发指的脸。
“家里事多,而我呢,也实在没时间再跟你耗下去了。”道明臣撩起一缕长发,上面有白色的痕迹,“现在我只想问你,指使你干掉青衣的是谁……还有……我老婆荷花是不是死在你手里?你如果还是坚持不说,那我就劝你和我一起回去……”
“回去干什么?”慕容十一反问道,口气也很僵硬。
“江湖事江湖了,庙道会的下场,你我之间得有一个来承受,不是你,就是我。你的海东青兵强马壮,火力强悍,我的龙腾也不是纸糊的。”道明臣看着山下的海子,心潮起伏难定地说道:“说老实话,我本不想那么做。”
“你怕了?”慕容十一笑了,春水吹动了涟漪般的酒窝掩饰不住她不屈的眼神,那道目光让老赖想到了昨晚草原上呼啸而过的朔风。
“我在问你问题,别扯到别的地方去。”道明臣转过身,盯住了十一娇俏动人的脸蛋。
“我只能告诉你,你老婆荷花的事,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慕容十一的眼神略微柔和了一点:“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这已经是破例了。”
“青衣呢?”道明臣的眼神犀利得就象成吉大汗金帐里的苏鲁定长矛。
“我们杀手有我们做杀手的原则。”十一的笑容先是一个灿烂的绽开,然后在瞬间凝固了,“你喜欢就随你的意思吧。”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问了其实也是白问。”道明臣苦笑着拍拍老赖的肩膀,“我先走了。”
“小道,你们……”老赖一脸的关切。
“走了!”道明臣吁了一口长气,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容十一和看门老头连招呼也没老赖打,就默然地跟在了道明臣的后面走身了远处,老赖从后面看到看门老头的手悄悄地往怀里伸去,但很快被一双白嫩的手摁住了。
慕容十一很坚决地在摇头。
道明臣回头意味深长地一笑,笑得慕容心头一暖。
“你走前面,我和你当家说点私房话。”道明臣用指头点了点看门老头,老头闷不做声地背起了行囊,大步走到了前面。
微风初起,吹翻了走在海子边的道明臣和十一的衣袂,草浪翻滚,海子就象是一双仙女的眼睛镶嵌在草原妩媚的脸庞;绿茵连天处,犹如从天而落的蓝缎,海子边牧草草丛中百鸟转鸣,宛如人间仙境。
老赖站在一块石蹲子上,看着远去的三个人影,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难以抑制的惋惜。
这小妞要给我上一次就好了,就这么要死在道明臣这畜生手里了,真可惜。老赖想道。
“轰……”一声的爆炸声把老赖的绮梦打成了泡影。
“咋了?咋了?”老赖一个ρi股蹲栽到了地上,惊惶失措地向前方不远处看去,刚刚的道明臣和慕容十一路过的海子边有一个巨大腾空而起的烟尘,烟雾散去,海子里的水正住山路口上的一个大洞里猛灌着。四周空中弥漫着一阵皮肉焦滋的浓重味道,还有半空中袅袅飘散的布片。
“我日!”老赖沁出了一身冷汗,声音都走了形:“难道庙道会还没死绝?”
看着地平线上远处有几个微小的人影钻进自己开来的吉普车,老赖手肢冰凉。
“追也追不上了!”老赖伸开手臂拦住了几个保镖,“这几个人成不了气候,算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唐大少缓过了神,惊惶失措地问道。
“先打电话通知这两帮的人马。”老赖茫然地看着那个巨大疯灌着湖水的大窟窿说道:“然后……立刻安排我出国。”
“我们惹大麻烦了。”老赖目光呆滞地说道。
“哈哈……”狐狸在吉普车里张狂地大笑道:“老大就是老大!”
“哈哈……”宿云微脸上的麻子每一粒都在激动地颤抖:“我日他奶奶!爽!”
“天都是我们的了!”一个马崽嚎叫着,从车窗外伸出了脖子,大声地呼喝着。
“老大,你怎么想到用大哥大连着雷管的?”狐狸兴奋地问道。
“你老大可是大学生啊!”宿云微得意地说道:“我一直忘了跟你们说了。”
“真的假的?”几个马崽大吃了一惊。
“这算屁啊!”麻子越发得意了:“我要是念工科,现在估计枪都能做了,可惜了,当时念的是物理。报废了一个大哥大,几万块呢!不过也值了!哈哈,干掉两个老大!”
“我们啥时候进天都啊,老大?”狐狸问道。
“急什么。”麻子一阵奸笑:“两个城市的火拼就要开始了!!”
海子:蒙语里盐水湖或湖的意思。蒙古的海子的确有移动这一说,不是静官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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