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谣想了想,说:"小倩,你应该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一下,也许你们之间存在有误会。"聂倩似乎对她这话感到惊奇,看看她,别具意味地说:"我会的,谢谢你。"秦谣觉得"谢谢你"这三个字特别刺耳,不知道是自己多心还是聂倩有意。
随后,秦谣推门出去,给那人发了条短信,询问他究竟是谁。
那人却始终没有回信,这令她很气恼。
"哼,"她冷哼道,"我看你能隐藏到何时。"
随着寒假的临近,秦谣感到聂倩的脸色越来越差,看她的目光也越来越冷。她尽量避免和聂倩说话,免得把聂倩的火引到自己身上。她很清楚,自己和聂倩的关系正如弦上的箭,虽静静的,却一触即发。这段时间她沉默,也过得很压抑。每天上完课,她就背着书包去图书馆,直呆到工作人员清馆时才离开。她不愿回到宿舍去面对聂倩悲伤的脸色,也不愿看聂倩冰冷的眼神。
期末考试过后,寒假前夕,第二天就要带着行李回成都去,但她丝毫没要回家的喜悦,心里却涌起股悲凉。她独自到家乐福买好路上所需的食物,便早早地回到宿舍躺下来。她的心很乱,这乱不仅仅是聂倩和傅雨给她带来的,还有袁逸。这次寒假回去,如果高三同学聚会,遇到袁逸该怎么办?她不愿见他,他给她的心灵割开第一道伤口,这伤口使她有种被抛弃的羞辱。她静静地躺着,闭着眼睛,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
这时门咚地被推开,有人"咣、咣、咣"地走进来。鞋底与地面的撞击声让秦谣难以忍受。她睁开眼睛转过身,见是聂倩。聂倩的脸因愤怒而变形,聂倩恨恨地瞪着她,骂了声"臭不要脸的",呼的一声将手中的书砸到她腰上。
书的棱角砸得她很疼,聂倩的骂更让她心痛。她骨碌坐了起来:"聂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我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聂倩冷笑了两声:"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明白,枉我还把你当成好姐妹,我真是瞎了眼,遇见你这种不知廉耻的人。"秦谣顿时通体发冷,宛如置身于冰窟中,聂倩的话让她的预感变成了铁一般的现实。她害怕这一天的到来,但这一天终究还是毫不留情地到来了。
她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她既替自己悲哀,又对聂倩感到愤怒。聂倩现在正处在愤怒中,待她平静下来再与她理论吧。她无声地沉默着,聂倩还在恨恨地数落着她。这时,沈雪和顾灵外出回来。
沈雪见到这情景,顿时明白过来。顾灵问聂倩怎么回事。聂倩便愤愤地向顾灵讲秦谣如何可耻。沈雪让秦谣穿好鞋,拉着她来到走廊上。秦谣一下子依在她肩膀上,全身颤抖着抽泣起来,眼泪如林中露水遇风般落下来。沈雪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冷,像冬天的铁。
"我是冤枉的,小雪,我没有那样做,请你相信我。"秦谣哭着说。
沈雪心里一阵难过,轻轻地拍着秦谣的后背:"我明白你是冤枉的,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吧,哭过之后就会好的。"她刚说完,秦谣的泪水顿时加剧,变成汩汩泉涌,滂沱而下。哭完,沈雪扶着她回到宿舍,服侍她躺下。聂倩还在怒气冲冲地看着她。沈雪待她躺下后,又将聂倩拉到门外进行开导。
聂倩的尖叫声由门外传来,宛如尖刀般剜着她的心。她躺在那里,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打湿枕巾一片。
次日清晨,在浓重的晓色里,秦谣起床后轻轻地洗刷完毕,穿上自己洁白的羽绒服,背上重重的行李包,拎着食物袋,没有扰醒别人,独自一人孤孤单单地去赶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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