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南陔死后,其子吴国光勾结上了匪首张宗良,所以在1945年日本投降后,即充任了伪三青团郎溪支团长。吴南陔的侄子吴常熙,做了国民党郎溪县党部书记长,有了这些官僚势力,吴家对老百姓的压榨更日甚一日。
1946年,伪建设厅为修筑花赛圩拨稻500担,全被吴国光私吞。他巧立名目,以每亩田征土200担来修圩,将公粮买枪十几支。从此,吴国光全副美式武装配备,出门非马即轿,卫士4人,各执冲锋枪,前呼后拥。这些武装除保镖工作外,最重要的,就是帮他催租和压迫农民。
淮海战役后,国民党军队的主力被歼灭,解放军眼看渡江,吴国光在1949年1月,组织反动武装——七六O三部队,以菜籽100担,小麦200担的代价,买了团长名义,流窜东坝、高淳一带当“吃光队”,解放前逃往台湾。
海边是这样,江边也是这样;太湖是这样,洞庭湖是这样?花赛圩也是这样,那么山区呢?
不用说,山区也是这样!不是早就有一位诗人说过吗?“任是深山更深处,也应无计避征徭。”
5、天目山的“典妻”悲剧
茂林修竹、叠山重岭的浙西山区,集中了江南风光之美。美丽的天目山是人们消闲冶游的乐园。但这“乐园”的底层,蕴藏着农民的悲愤。封建的土地制度下,山林的被霸占,给美丽的江南风光,涂上了暗淡的颜色。
解放前夕,在天目山区周围11个县的临安专区,除了数目不多的城镇以外,到处是三三两两的灰色茅棚,分散地伫立在山沟山腰甚至山顶上。千千万万的荒山开垦者——贫苦农民,就在这些茅棚里居住。类似这样的山区,在浙江省占了71%以上。该区山多田少,山林占全专区面积的80%。天目山主峰西南部的昌化、分水等县山的面积竟占达90%以上。在这些高山重岭中,可耕的土地数量极少,全专区人口百余万,仅有120万亩田地。耕田虽如此少,而占人口4%的地主阶级竟占有土地达50%。占人口90%的农民只对40%的瘦脊土地有所有权。其中一半以上的人口则是根本失去了土地或只占有极少量的土地。土地缺乏,使全区50%至60%的农民不得不依靠经营山林而生活。他们傍田而居,依山筑舍,整年整月地进行着过度的和冒险的操劳。许许多多人世世代代开山种地,却终生没有一块土地。
地主由土地的兼并发展到山林的霸占,有钱有势的人向官府“报粮认税”领取山林,有的则依靠势力“指山为界”,将大片“无主”的山林归并在自己私造的契约之内。如分水县蠡湖乡在1917年以前人口特别少,许多山林无主经营。1917年段祺瑞执政时,勒令建立清山局,要群众领山认税。清山局多为地主豪绅所把持,该乡清山局即是本乡的满清拔贡王秉融任总董事,王曾任淳安县知事,其子王植民任清山局秘书,父子二人总揽大权,霸占了该乡四分之一的山林。
乐清县芙蓉西塍村余鼎三,是由大官僚变为大恶霸地主的。余鼎三曾当过国民党新编第十四师中将师长,代理过十九军军长。在做官任上,他仗势捞到了不少钱,到乡里用低价强买了农民300多亩田。由于当地山多田少,这点田产当然满足不了这个大恶霸的欲望。于是,他一回到乡间,就贴出“封山条例”,霸占了芙蓉地区所有的“官山”,不准当地农民上山砍一根柴草。余鼎三霸占这片山地后,坐上一个特制的沙发轿子,亲自查看了十多天。最后狂喜地翘起大拇指说:“鸟飞十里,歇的是余家树;人行百里,走的是余家路!”而且他还狂妄地宣布,为了名副其实,从这天起,将自己的名字改作“余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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