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禹清岳和奇林木客都没回来,盘古山神回来后知道了,心里就有点急了,别又象东天目山那次,失踪大半个月。
平渡水正要派人去找,奇林木客却单独回来。
盘古山神看他的样子,知道没什么事情,就放心了。
奇林木客道:“公子要我先回来,他自己一个人较方便行动。”
石仙韩徒道:“你跟不上啦?”
奇林木客道:“我粗手粗脚,容易弄出声响,公子怕被戴诗邪发觉,所以就叫我先回来待命。”
盘古山神道:“哦!找到戴诗邪了。”
奇林木客道:“是的,戴诗邪躲在君山,大漠贼鼠和我老婆他们都在。”
石仙韩徒道:“公子怎么没叫我们去救人?”
奇林木客道:“现在没办法救!戴诗邪调出一种药,令其他人吃下,如果有人敢背叛他,只要他一念咒语,那个人就会内腑腐蚀而死。所以公子不敢冒然救人,以免反而害了自己人。”
盘古山神恨恨地道:“这戴诗邪真可恶。”
奇林木客道:“戴诗邪精通不死魔教的玄功法术,功夫极高,只是平日掩饰得好,没有人发觉。如今加上大漠贼鼠之助,他已可以控制太上神剑的斩邪阳剑!等斩邪阴剑上的符咒被他悟通,他就可以挥使太上神剑,号令天下灵异。”
石仙韩徒道:“这就糟了!老二,我看必要时,只好牺牲你老婆他们几个,以救天下同道。”
奇林木客凛然地道:“我跟公子说过了。”
盘古山神叹道:“清岳一定不会同意的。”
奇林木客点点头道:“公子也反对,他说他一定会想出办法,万不得已时,他将打开万纳袋,让天下灵异躲入袋中避劫。”
盘古山神道:“这总非长久之计。”
平渡水和太湖雷公听出秘密,才知韩石和袁木都是灵异所化成的。
一个灰衣人进来禀报道:“启禀舵主,今晚已有数十艘船在湖里搜寻。”
平渡水问道:“湖南湾那边有没有动静?”
灰衣人道:“今天晚上没有派船出动。”
平渡水道:“这就奇怪了,毒心鬼偷岂会坐失良机。”
奇林木客道:“公子早料到了,恶蛟昨日被天雷一吓,短期间内必不敢再出来为恶,而且近日将有大雷雨,恶蛟一定会暂时潜伏,不过,恶蛟静极思动,忍不住几天,它就会再度出现。”
平渡水道:“这几天我们正好详加布署。”
过了一天,果然下了一场大雷雨,恶蛟在化龙升天之前,最怕打雷,只有在化身成龙后,才会在风雷之夜出现,当时只要有雷声闪电.便是升天之时。
洞庭湖这只恶蛟距离化龙尚须一段苦修,由于蛟性淫恶,所以每潜伏一段日子后,就会现身为恶。
恶蛟这次经过二百五十年的修练,头顶已长出独角。
若是再度潜入洞底静修,蚊身就会长出鳞片,然后嘴旁长出长须,头顶再长出一角,便化为神龙。
所谓“龙吐珠”其实就是龙吐出内丹。如果龙失去内丹,全身便会慢慢退化为蛟,如果蛟失去内丹,就会慢慢退化为蛇。
因此,蛟丹是一宝,如果能服下蛟丹,练武之人就可以达到梦想的境界。所以恶蛟之事传出,天下武林中人都涌至洞庭湖。
平渡水一看情势扩大,已不是自己所能控制,只有呈请义渡总舵快派人下来支援。
丐帮情形好一些,因为戴诗邪也藏匿在洞庭,所以负责追踪戴诗邪的丐帮弟子都到达洞庭湖附近,主事的丐帮八英,也住进岳阳分舵。
中午,几十名工人群聚岳阳楼下,茅山派至正法师一阵分派后,这些工人便有岳阳楼前的湖滨搭起木架。
风声传开来,到了傍晚,四周已聚集数千人围观。
木架搭建在湖水之中,入水三尺,深入泥底,底部面积十丈宽广,都是用巨竹搭建而成的。
一个下午就搭了三丈高,下粗上细,不知要搭它来做什么用。
搭架的工人全像哑巴,旁人休想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
到了晚上,木架上面挂满一灯笼,工人们挑灯夜战,赶工搭建。
到了午夜,一座五丈高的平台搭成了,最上层有六丈宽广,全以松木铺成地板,平台上四个角落都竖起—根二丈长的长竹杆,不知做什么用。
那些工人并未停工,搭完平台后,又从湖岸上搭起一道长梯,直通平台。怪的是这长梯没有横着的阶梯,不知要如何使用。
天一亮,一辆马车送来一批平头直背刀,工人们忙着将直背刀横放在长梯上,形成一道刀梯。
这时有人知道平台的作用了,所谓“登刀梯,上天台”,道士想升道长,就要经过这一关。
可是,又有人说不对了。现在可不是什么黄道吉日,更不可能在这场地举办道士的晋升仪式。
江湖人的消息最灵光,他们可不管什么道士升道长,这是茅山派的上清宫住持诸葛政,要设坛屠蛟。
刘王爷得到消息,立刻从湖南湾开出五艘船,直驶岳阳。
“请问刘王爷尊驾在吗?在下茅山派至正求见。”
大船上,刘王爷带着二名护卫站出来。
“我就是刘王爷,至正.你在这里搭这个道坛,不怕破坏岳阳楼景观,此起岳阳百姓愤怒?”
至正法师不急不迫地道:“敝派是为了斩除湖中恶较,才在这里设坛,而且已经报请官府许可。”
刘王爷不怒反笑道:“你存的是什么心,你我心里有数,你一设坛斩蛟,那蛟丹怎么处理?”
至正法师道:“蛟丹乃恶蛟吸取日月精华凝聚而成,蛟丹并不会因恶蛟破斩除而消失,刘王爷若有意于蛟丹,到时候就各凭本事!"
刘王爷道:“本王岂是如此容易受你所骗.如果你没有把握在斩蛟同时取得蛟丹,你岂会做这种傻事?”人群中站出一个年轻人,喊道:“茅山派已连夜制成—张冰蚕网,据说可以用来网住蛟丹,不知是真是假?”
至正法师心里一惊,喝道:“你是谁?休得胡说。”
年轻人冷笑道:“我乃止戈刀门下,十八刀客之首刀一郎。茅山派前日潜入城外张员外家中杀人越货,起因是张员外乃洞庭湖附近的养蚕大户,家中有异种冰蚕茧,因而种杀机。”
至正法师忙喝道:“一派胡言,我看你是一步快手下,止戈刀岂会有你这样的门人。”
一个中年秀才走出来道:“在下人称吐墨狂生,乃一步快的首席师爷,可以证实他不是敝帮之人。””
刘王爷大笑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来人,将这座木架拆了!"
“等一下”
至正法师刚想出手阻止,却有人先出声。
刘王爷讶道:“是你三太子。”
三太子走出人群,笑道:“刘王爷,好久不见。”
刘王爷问道:“你和茅山派联手了吗?”
三太子摇手道:“不是,区区茅山派,我还放在服里,只是这时候不得不支持茅山派。”
刘王爷不解地问道:“怎么说?”
三太子道:“恶蛟已有五天没出现,各方人马亦找不到恶蛟潜伏之处,如果不借重茅山派的法术,恐伯恶蛟会就此隐藏不出,到时候你我岂不一场空?”刘王爷道:“空就空,本王也不愿让别人占便宜。”
三太子笑道:“只要恶蛟重现湖面,谁占便宜还不知道呢,刘王爷又何必心急。”
刘王爷似倾听他人传话,沉默了一下,才道:“好,本王就在旁守着。”
至正法师道:“那就请王爷将船放好,千万不可挡住道坛前方。”
刘王爷哼了一声,便命令五艘船往旁边驶去。
恶蛟在二百五十年后已出现为恶,吃下二十余人,五天前被禹清岳引来天雷一击,吓得潜回湖底。如果恶蛟真的就此死心,再好好潜心静修,日后可能真会化龙升天。
有心夺蛟的人,就怕这一点,好为先逼出恶蛟,然后再各显神通.以免一点希望都没有。
到了中午,各派人马都调派布署完毕,只等恶蛟出现,一场混战在所难免。
诸葛政这时已穿着一身大红道袍前来,随行尚有八名手捧刀、剑、拂尘、铃、笔、法螺、杖、印的道士。
一行九人及至正法师,一一踏上刀梯,如履平地般地走上平台,立刻获得围观百姓的如雷掌声。
平台上已布置好,他们人一上了平台,首先将平台四个角落的长竹杆顶端绑上红布绣的封旗了。
道教分丹鼎、符录、全真三派。丹鼎最早存在,远在周朝即有,最为人所知的是炼制不死药,可惜流传至今,一直未能成为著名的大组织。
符录一门源于汉,当今正一派与茅山派为二大派系,这二派都是道家士居我,不禁酒肉,可以娶妻生子。
全真派源于金,乃重阳真人所传。以儒教之忠孝,佛教之戒律,道教之丹鼎,融冶于一炉,此派为出家道士,奉真武玄天上帝为主,如武当派即其中之一。
茅山派之创始者为汉朝三茅君,道术、符法异于张道陵的天师道。
诸葛政首先祭拜天地,然后吹响法螺,其声行之宏亮,附近不谙武功者,无不耳膜生"奇"书"网-Q'i's'u'u'.'C'o'm"痛,显见诸葛政内力之高。
接着就一手持剑、一手持铃.口中念念有辞,拜请天地诸神。
渐渐的刮起一阵江风,风力由小而大,湖面被吹起波涛,波涛亦由小而大,波涛卷到湖岸,竟有尺高的波浪。
围观的群众惊叫着,视其如同孔明借东风,法术高明直追古人。
东风加大中,波浪亦加大中,已掀起丈高巨浪。
一些立于湖岸旁的人都忙着走避,没站稳的人都会被风吹倒。
诸葛政看见浪已大,就放下桃木剑,拿毛笔沾朱砂划符,再用玉印一一加盖,连下十二道神符。
在他准备将第一道符火化之时,有人乘风飞来。
“住引”
此人直落于道坛之前.和诸葛政只有一桌之隔。
诸葛政怒道:“你是何人?擅闯道坛,触怒天神,你该当何罪?”
“在下禹清岳,该当什么罪,我自己知道,而你该当何罪,你自己知不知道?”
诸葛政喝道:“听说你玄学法术都挺强,闹我道坛,是想要和我比法吗?”
禹清岳冷笑道:“我没那份兴趣。”
诸葛政怒道:“那就快让开,误了时辰,你难逃天谴!"
禹清岳正色道:“我就是专程来阻止你的,你知道这么一来,要害死多少百姓吗?若非看在你是无知之过,今日就叫你血溅道坛。”
“哎!"诸葛政拿起桃木剑道:“你再胡言.我就先杀你祭神。”
禹清岳一把夺过挑木剑,怒叱道:“无知!恶蛟一被惊起,可兴起三丈巨浪,今日本就吹东风,再加上你施法助长风力,两者相加,大浪可至五丈高!岳阳附近有多少良田农舍会被淹没,有多少百姓会命丧在水中?”
诸葛政被他一叱,心怯地退后三步。
围观的群众谈论纷纷,原以为诺葛政斩蛟是为民除害,现在听禹清岳一说,反而成了未蒙其利,先蒙其害。
一个身材魁梧,虬髯戟张的紫面老人喝道:“大家休听这黄口小儿胡说,二百五十年前,重阳真人屠蛟,也没发生像他所说的情形。”
禹清岳哈哈大笑道:“止戈刀,你久未出现江湖,如今面对人群的第一句话,就是谎话吗?”
这紫面老人竟是止戈刀!怪的是并没看他带刀。
止戈刀怒喝道:“你敢指我说谎.你好大的胆子。”
禹清岳道:“重阳真人乃全真派教主,并不会符录,当年斩蚊,靠的是一身真功夫,以离火神剑发挥天雷的灸热阳罡,因而降住恶蛟。如今的情形与当年大有不同,恶蛟修练更深,他们这么做,只会激怒恶蛟而已。”
止戈刀道:“传闻离火神剑已随重阳真人升天,世上能克恶蛟之物,只剩你那五丁神斧,所以你今日才故意阻止行法,为的就是要独占蛟丹,用心险恶,还套上什么引发水患的骇人词句。”
禹清岳道:“你休想嫁祸于我,禹某不惜吐露一些武林秘闻。离火神剑因阳极阴生,重阳真人已飞升前已将其重新锻成阴阳二剑,尚留在江湖积功。还有东海琼海派二把镇派神剑中的‘天雷剑’,该剑如使至化境,威力如同巨雷,亦能克蛟。”
止戈刀冷笑道:“琼海派已近二十年未现江湖,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禹清岳讪笑道:“阁下达句话太可笑了,我现举一件事,阁下听听看,我是不是说谎。
阁下佩刀名叫‘屠龙刀’,刀也名屠龙,斩蛟当然更容易了。何况阁下这次出关,必定已练至人刀合一,你已能用刀气杀人于无形。”
止戈刀闻言大骇,飞扑道:“你胡说。”
禹渭岳不惧地和止戈刀拼掌,掌风差点将平台拆了。
诸葛政喊道:“别损坏了我的法坛。”
禹清岳道:“早拆早好。”
诺葛政怒而出掌,与止戈刀联手。
禹清岳双掌对敌,轻松地道:“阁下若不用刀气,恐怕非我掌力之敌。”
这时三太子也飞上平台,喊道:“这小子破坏屠蛟大计,为天下公敌,我们先联手将他除掉再说。”
三太子加人,禹清岳顿觉压力加大,只得以夺来的桃木剑对敌。
盘古山神他们都在人群里,一看对方以多胜少,盘古山神便冲出去,喊道:“三打一,不算英雄。”
黑五刀半途拦截,为首的程归平喊道:“过了这—关再说。”
太湖雷公和平渡水却被人数众多的十八刀客挡住,幸好汤中流与丐帮八英出来支援。
石仙韩徒就要出动帮助禹清岳,奇林木客却急拉住他道:“我们不可以现身,戴诗邪来了。”
正当禹清岳快被逼落平台之际,鬼殛之主冲上平台,说道:“小道士尽管作法,恶蛟出现后,再各凭本事。”
诸葛政碍于情势,不能走回头路,就退下来整理道坛。
鬼殛之主一上阵,杰杰笑道:“二位别藏私,快打扁这小子,以免碍了小道士作法。”
三太子道:“前辈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鬼殛之主反常不生气,反而出掌击向禹清岳。
禹清岳迫不得已,只好跳到平台外。
止戈刀他们三人都追出去,四个人在湖面踏波拼斗。
诸葛政等他们跳出平台,立刻烧起神符,一张张的纸灰被抛落湖里,于是风力就更大了。
波浪已超过一丈,而且湖水也被打上陆地。
有人惊叫怒驾,要诸葛政中止施法,有人抱头鼠窜,先爬上岳阳楼占好位置,以免被水淹到。
当诸葛政十二道神符烧完,风力也到了最大,浊浪排空,停在近处的刘王爷船只一一被掀翻。
围观的百姓才真正体会到情况不妙,岳阳城已开始闹水灾,如果恶蛟出现后,再加高三丈浪,岳阳可就要变成水乡泽国了。
远处果然传来一声牛鸣,是恶蛟出现了!
开始有三丈高的巨浪打入岳阳城里,一些躲避不及的百姓被消退的湖水卷入湖里,近处的房屋也放大浪摧毁。
禹清岳急喝道:“你们还不住手!"
诸葛政如船行江心,马至悬崖,连下一道道的神符,逼使恶蛟不得安宁,非至道坛前决一死斗不可。
禹情岳已抛弃桃木剑,拿出五丁神斧对敌。止戈刀已放出屠龙刀,只见一团刀光围绕着禹清岳,不停歇地攻击。
这时恶蛟以极快的速度如乘风破浪而来。
岳阳楼中几道人影飞出,竟想拔得先机,屠蛟夺丹。
石仙韩徒忙说:“是戴诗邪他们,我们可以出去帮公子的忙,希望公子能赶快平息这阵狂风。”
刘王爷残存的大船也飞出几道人影,好似屠蛟易如反掌,慢到一步,夺丹就已经无望,真是掉了疮疤忘了痛。
鬼殛之主老谋深算,止戈刀和禹清岳拼出真火,连三太子都只有在一旁观战的份,自己再不赶去屠蛟,蛟丹就没份了。
临走前,朝三太子打出一掌,有些前帐不能不算。
禹清岳耳听城里百姓的哀嚎,也无心再战,忙收手后退,喊说:“你别和我打昏了头,鬼殛之主已跑了。”
止戈刀何尝不知,刀光一收,也往恶蛟来处飞去。禹清岳一看诸葛政已同恶蛟元神相抗,整个法坛在四面红族和至正法师为首的九人护卫下,已形成了“九宫四象金刚罩”,非人力所能攻入。
眼看着巨浪一波大过一波,一眨眼不知将死伤多少百姓,真叫禹清岳急白了头发。
突然恍然大悟似的,从万纳袋里取出定风珠,将定风珠放于右手掌心,左手握道诀,口中喃喃念咒,左手道诀绕着定风珠一比,右手再握珠往空中抛去。
定风珠一到空中,方圆十里内狂风立息,巨浪也消退二丈高,冲入城中的湖水经后浪的推动,便如退潮般的消退。
平台上的诸葛政吐出一口鲜血,犹顽强地取出黄纸,就用自己鲜血为墨,写下了八张符,贴于八名弟子背后。
至正法师见状忙说:“师叔,不可!"
诸葛政盘腿会于道坛旁,喝说:“废话少说,除了硬拼,你看我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快替我主持道坛。”
至正法师不敢不从,继续行去,希望再请来风神相助。
诸葛政头一垂,像死去的人一般。
那八名弟子却在同时,拔出背后神剑,呈一字飞扑到禹清岳。
禹清岳忙运斧将八个人——格开,没想八个人力气变大许多,一连八下硬拼,竟然连手都震麻了。
那八个道士靠反震之力飞向天空,然后集结如蜈蚣般地俯冲而下,每个人的后半身和后一个的前半身相叠,姿势真是怪异极了。
禹清岳不怕茅山派的这套无上法术,但他看到当前那个道士霍然是盘坐在平台上的诸葛政,便知道这是生死关头了。
于是铜斧猛力劈出,半空中也响起一声闷雷呼声。
一道白色由空中飞落,同时二掌击向平台。
同时包含着平台爆裂破碎,与禹清岳和诸葛政元神引导八名弟子致命一击,两种声音合而为一。
诸葛政躯体落入湖里,半空中却响起他的声音。
“至正,为我报仇……”
至正法师早趁机跳回了地面,看着平台破碎,八名弟子和禹清岳同时掉入湖里,师叔的厉叫回荡脑门,身躯打了一颤,头也不回地飞奔离去。
石仙韩徒和奇林木客都急于抢救禹清岳,而白衣人更早一步从水中抱起了禹清岳,飞落于岳阳楼前。
白衣人是个蒙面的女人,她对着奔来的石仙韩徒两人说:“定风珠已落入湖底,你俩快去把珠子找回来。”
石仙韩徒两人第一次看到白衣蒙面女,却不由得听从她的吩咐,立刻回头跳入湖里寻找定风珠。
地面上的打斗早被巨浪中冲散了,盘古山神才能有空跑来说:“姑娘,老朽有幸能再睹仙姿。”
白衣蒙面女说:“前辈无须客气,清岳身受巨伤,必须赶快找地方施救。”
平渡水也赶来说:“寒舍还算宽广。”
白衣蒙面女说:“好,请带路。”
“要走可以,将禹清岳留下。”
一个脸色白晰的中年文士带着一群持矛、戟的武士围了过来。
平渡水看那些武士的穿着不像中原服饰,有些惊疑地问说:“尊驾陌生得很,不知如何称呼?”
中年文士说:“敝教日后自会与你攀交情,如今之事,只要将禹清岳放下,你们就可以安然离去。”
白衣蒙面人叱说:“平东大军师,你这些殿前武士在本姑娘眼里如土鸡瓦狗,少在那里耀武扬咸,还不快退下。”
平渡水大惊,没想到连天竺魔教的平东大军师也出现在岳阳,这么多人来,义渡与丐帮都毫不知情。
平东大军师笑说:“久闻白衣蒙面女为中原女菩萨,没想到竟是这么年轻,为了不作定彼此初见的印象,姑娘还是将他放下吧,禹清岳得罪敞教,只有死路—条,你何苦受他连累。”
白衣蒙面女说:“你受了通天魔教利用犹不自如,如果现在退下,我可以不计较,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盘古山神说:“姑娘,清岳呼吸急剧,必须快施救,不能再和他们耗下去了。”
白衣蒙面女也知道情形,只见她有手微抬,一道剑光由指尖飞出,绕众武士飞行一周而收。
那些武土手持兵器的矛和刃全都断落在地面,吓得这些武功高强、训练有素的殿前武士大惊失色。
平东大军师是聪明人,不说二话立刻收兵。
白衣蒙面女说:“请快带路。”
平渡水才从她那一招剑光中醒来,忙快步在前引导。
白衣蒙面女说:“前辈请多邀些能人至平府护卫。”
盘古山神忙说:“我立刻办。”
太湖雷公当然跑不掉,先带着丐帮八英赶回去。
汤中流回分舵调集好手,盘古山神认识的人全部走了,这才感到人单势孤,这下子要到那里去找帮手?
衡山派长呈松乔正好出现,陪同一位银髯老人走来,抱拳说:“前辈,敝掌门问是否需要敝派帮忙?”
盘古山神喜道:“掌门人肯帮忙,真是求之不得。”
银髯老人正是衡山派掌门人“银髯叟”傅正平。他为了答谢禹清岳于芙蓉峰解救
不少门下弟子,立刻指派岳阳城中的本派高手速往平府。
盘古山神再也请不到人,便赶回平府。
一下子增加丐帮,衡山二派的人手,玉府本身又是义渡阳分舵所在,防卫网便如铁桶一般。
盘古山神一入大厅,就看到平渡水正将禹清岳的佛陀舍利子挂在大厅中央的悬梁下,便问说:“你在做什么?”
平渡水说:“是白衣女侠叫我将珠子挂在大厅中。”
盘古山神说:“你小心点,那可不是普通的珠子,而是佛家至宝中的佛陀舍利子。”
平渡水说:“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佛陀舍利,但白衣女侠从禹公子的袋子里拿出来,我就觉得必是宝物。”
盘古山神闻言惊讶道:“白衣女侠好像是清岳的熟识,但是我怎么听清岳说他不认识白衣蒙面女?”
平渡水道:“等她治好禹公子,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清楚。”
盘古山神道:“人呢?”
平渡水道:“在我的练功房,周围已布下阵式,你我是进不去的。”
盘古山神道:“那好,我正愁邀不到帮手,能布个阵法帮忙,可以省下不少人手。”
平渡水道:“白衣女侠有交待,禹公子受重伤,邪魔歪道可能会趁机来袭,务必硬撑至禹公子醒来。”
衡山掌门与汤中流进来,汤中流道:“外面都分派好了衡山派守在后方,左边由丐帮负责,右边是自动来帮忙的白道好手,正面由你们的人负责。”
盘古山神问道:“右边有哪些人?”
汤中流道:“可多了,少林,武当、峨漏、五台、泰山都有。”
盘古山神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不料话刚说完,四面都传来杀声。
立到有人跑来禀报道:“不好了,黑道各门派联手攻来!"
平渡水惊道:“怎么会这样!"
有人道:“是一步快的手下散出消息,禹公子使出五丁神斧引起天雷,恶蛟因而再度遁入湖底,使得黑道一无所获。因此,黑道群来,一是为了杀禹公子泄愤,二是为了夺五丁神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