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如一根细线隐隐地现于空中,夜风吹拂树木轻摇。借着微弱不停摇晃的灯光,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走到一排房子前,轻轻地敲了两下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
那人推门而入,走到屋内之人身前,垂手低头轻声而问:“王爷叫我来,有什么事要吩咐?”
“杜勇,你去帮我好好查查她,我觉得她不像个简单的女人。她说的话有很多可疑之处。”风清海坐在椅子上用力地捏了一下手中的茶杯,眼中闪过一阵寒光。
“是,属下马上去查。”名叫杜勇的侍卫恭身应答后马上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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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爷,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司马彦内心非常地焦急。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问风清海了,她来这已经三天了,每天她都要沁儿不停地去风清海那打听寻人的消息,而风清海呢,偶尔也会来她这儿看看,问问她有没有按时吃药,腿有没有好点,再听听司马彦不厌其烦地问着同样的问题。
“我能派出去的人差不多都派出去了,还发动了不少来往的百姓帮忙留意,这方圆十几里的地方都找过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一袭白衣的风清海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映入他眼帘的是预料中的司马彦失望、伤心的表情,还有那让他眼前为之一亮的打扮。淡黄|色的短衣长裙穿在她略显丰润的身上似乎显得小了些,乌黑的长发只在脑后扎了一个最简便的马尾,与那天T恤牛仔裤的休闲装束相比,又是另一种韵味。
司马彦听后倒又没那么急了,应该说她现在对这样的结果还是有一些心里预期的,难过是难免的,但想想没找到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只要没看到他的尸体,就还有一线的希望,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到。这样一转念,她的心情一下又豁然开朗起来。
“海王爷,你真是世界上少有的大善人啊。能遇到你,我上辈子肯定做了无以计数的好事呀。”司马彦见风清海看到她难过,似乎有些过意不去,连忙充满感激地对他道。不过她这人就这脾气,夸别人的时候总不忘带上自己也一起夸夸,这样感激的话听在风清海的耳里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好在他已不是第一次听她这样表扬别人啦,多少还是有一点适应了吧。
“不过,一直叫他们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小涵已经被哪个好心人给收留了,早就像我一样换上了你们这的服饰,虽说并没有长发,但帽子一戴也是很难看出来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们又没见过他的样子,找起来可就难了。”站在床边的沁儿帮她拉了拉因她刚才左腿膝盖拱起欲换坐姿时蹬到一边去了的小薄被,这才让司马彦想起了自己身上穿着的是沁儿压厢底的古式衣裙,脑中一闪,便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彦姑娘说得极是,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一无所获。”风清海放在桌上的手不由轻敲了两下,若有所悟地点着头。
“那明儿你再向他们详细描绘一下令侄儿的长相便是。”风清海想了想微笑着说道。
“大眼睛、浓眉毛、双眼皮,倒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司马彦仰着头皱眉思索着,忽然两眼大睁,眼中冒光,兴奋地说,“不如我画出来吧,我以前可是学过人物速写的。”
“人物速写?”风清海满脸问号地看着一脸兴奋的司马彦。
“哦,就是很快地画出一个人的大概轮廓来。”司马彦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向着风清海笑了笑。一时兴奋,倒忘了这古代哪会有千百年后好像是从西方传入我国的素描手法,就算是有,大概也不叫素描,而应该称作线描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