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大惊小怪,他们今日不但没得逞,还好好地挨了一顿,吓得屁滚尿流,我想他们以后未必敢再来。”司马彦把洗脚的木盆放回盆架上,来到床边坐下,表情比沁儿轻松多了。司马彦的心里有两个想法,一是不想再去欠风清海的情,毕竟他帮自己的已经够多了,虽说他是大好人一个,还对自己说不图回报,但欠了人家的情终归是不好,自己又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第二个原因就是,自己与那几个老板并没有什么化不开的血海深仇,他们的目的只是想吓唬吓唬自己,让自己别再去抢了他们的饭碗,哪会真的要自己的命呢?现在他们的警告已经发过来了,还犯得着再去寻人来动手吗?
话是这么说,那两个人今天吃了一个这么大的亏,以后再来的可能性应该不大,他们哪知道那个灰衣人是不是司马彦的保镖?但不是没个人都会按常理出牌,说不定他们今天吃了亏,不为钱光为扳回面子又去叫一帮人来堵住司马彦呢?或许,那些老板不罢休,又另去请人对司马彦下手呢?又或者几个老板并没有联手,而是各自请了不同的人来对司马彦小惩以戒呢?这个可是没有谁能说得准的。
第二天的晚上,天气突然变得恶劣了,一阵阵呼啸的北风夹带着丝丝细雨打在人们的脸上,虽没有刺骨的感觉,却也让人们体会到的不再是凉意,而是真真切切的冷。考虑到天气的原因,司马彦今晚没有继续她的长编演讲,只讲了一个很有些幽默的现代故事,早早地就把听书的人送入了各自的暖被中。
事情就有这么巧,才过了一天,当司马彦撑着一把水墨油纸伞沁儿提着一个虽时时避着却仍让雨点打得有点湿的红灯笼匆匆行到昨日之地时,又有两个黑衣人等候在此。
由于要抵御斜飞过来的雨水,司马彦拿着的伞是朝前抵撑着的,两人都没有发现危险近在咫尺,直到自投罗网撞到人家身上被牢牢的抓住了双手,司马彦才发觉自己与黑衣人是多么地有缘分。
“你们想干什么?”看着伞和灯笼慢慢地落到地上,带着些寒意的雨水毫不客气地飘洒在两人的脸上,司马彦有些愤怒地瞪视着他们,即使是人已经落在了他们手上,今天未必就有昨天那么好的运气,但自己一定不能先落了气焰,否则就只能成为待宰的糕羊。
借着灯笼落下的一瞬间,司马彦从体形上判定出此二人并非昨晚之人,他们的身材矮壮些许,但却没有给人胖的感觉,司马彦仿佛透过黑衣看到了他们身上的一块块健壮的肌肉,每人背上还都背了一把长剑。司马彦还感觉出他们似乎要更坏上几分,因为她在瞪视他们的时候依稀发现,两人的眼中好似都是凶光毕现。锐利如刀、冷漠似冰的眼神让司马彦心头一颤,暗叫不好,如果说昨天的两人算个小打手,那今天这二人规格就要高多了,应该可以晋升为杀手一级了,那他们想要的恐怕也就不只是胳膊和腿了。看来那些老板不是一般的看得起自己呀,竟然动用了这古代武行里的高级技术人才。
上一次,司马彦还侥幸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希望有机会可以向路人求救。但今天这个风雨交加的天气,又伸手不见五指,她想都不去想,也懒得去让自己的颈脖子受累,心中只思忖着今天这一劫怕是躲不过了。
“你们放开她,抢他们生意的人是我,跟她没有一点关系,你们想怎么样都冲我来吧,不要连累无辜。”司马彦使命地想甩开黑衣人紧箍着的双手,但任凭她再怎么没有娇生惯养过,也敌不过这些练武之人,最后只得妥协。但一想到沁儿如一只小鸡一般被另一个黑衣人紧紧地攥着,一副又怕又痛令人怜惜的神情,司马彦又不禁大声怒斥。
黑衣人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很有默契地在黑暗里对视了一眼,便每人用一只手捞着一个挟在腰间往东而去。
“就这么走了?”冷不丁地从黑暗中冒出一个声音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两个黑衣人停下脚步惊恐地四处看着,然而除了眼中看到的暗夜的黑就只剩来耳中听到的风声、雨声还有偶尔树枝甩到物体的撞击声。两人以为是错觉,于是又迈开步子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