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司马彦既高兴又紧张担忧。高兴的是,果然如她所料,侄子小涵并没有死,同她一起穿到了这架空朝代。紧张担忧的是,他这一落可不简单,竟然落在了云彩国的大殿之外,莫名其妙地成了云彩国的皇室成员,自己这一去能不能把他接出来还得另说,有可能连见都见不到他。
就在司马彦被月影带走的当天晚上,她的车夫回来时告诉了她一件十分怪异之事:他把马车开到终点站后,照例去小饭馆吃面,解决这天的中饭,却听到有人在议论,说是几代单传一直毫无所出的国王今天举行了太子册封仪式。那个太子可不是常人,是八月初二国王寿辰那天从天而降的神童,是老天念在国王心地仁慈治国有方的份上,特意赏给他的寿礼。
那天正好云彩国在大殿内举行宴席,正在众人举杯庆贺之时,突听殿前“怦”地一声巨响,侍卫们跑出去一看,地上坐着一个服饰怪异的小男孩,身旁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貌似篮子的东西。小男孩正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几经询问,也没问出他是来自哪里,为何会出现在皇宫之中。得到禀报赶出来的国王看到他喜爱得不得了,后来国师经过一番仔细地观察推算后得出,此乃天降神童,是老天赐给国王,将来继承大统的。于是才有了后来的太子册封仪式。
“狗屁天降神童,照他的服饰和掉落的时间推算,很有可能就是小涵。想来是那个国师见国王非常喜欢小涵,为了讨得欢心,才胡口乱掐的。也是这个时候的人愚昧,专相信些鬼神之事,才会闹出如此笑话来。”司马彦当时一听立即在心里暗啐道。
唉,那个该死的国师,如今被他这奉承的一句话,搞得我们姑侄怕是难以相见了,也不知道此去结果究竟如何?能不能入得宫去?
司马彦正想着,忽觉马车停了下来,马上有人轻呼一声:“啊,终于到西阳镇了。”
司马彦揉了揉酸痛的腰,跟着众人下车。她抬头看了看天,此时是正午,太阳正高高挂在头顶上,她拍了拍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提着包袱走在大街上寻找着饭馆。
西阳镇是风清国最西面与云彩国相邻的小镇,由于它是两国来往贸易的必经之路,虽小,街道的繁华景像却比滟城差不了很多,饭馆、茶馆、客栈等也是比比皆是,豪华朴实兼而有之。
司马彦随便找了间小饭馆凑和了一顿,便来到街上寻找马车行。她已经知道这里的马车行经营方式还跟原来一样,并没有受到她发明的交通运营方式的影响。从西阳镇到云彩国的国都潋城还有两天多的车程,她得雇一辆马车,即刻上路。
走了没多远,司马彦就看到前面有一家名为路通的马车行,小跑着来到店内的柜台旁,却意外地发现,那个侧身站着同小二交待要雇马车去潋城的男人十分面熟。
那是个穿着灰色衣衫、个子一般却偏瘦的青年男子,左手握着把长剑,右手放在柜台之上,同小二说话时基本上只是一张嘴在动,脸部没有表情,双眼更是冷冷的。
司马彦挽着个包袱,慢慢地走过去,侧着头围着他不停地上下打量,忽然不顾对方狐疑的眼光兴奋地一拍他的肩膀,高兴地叫道:“原来是恩公,你也要去潋城啊?”
那人被她这么一拍,既不生气,也不说话,只是回过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侧头继续向小二催促快去叫马车,完全看不出他对曾经出手相救的司马彦有没有印象。
“你怎么还这副德行?小二,我和他同坐一辆马车,马上出发,车钱我付。”司马彦被他的反应激起一肚子的火,从包里取出一锭银子,“啪”地一声拍在柜台之上,对小二大声吩咐道。
“你…”那人只张口说了一个字便又不言语了,这回却一直盯着司马彦看,没有转过头去。
“我不喜欢欠人家的情,就当是我还你的救命之恩。”司马彦也没好脸色地看向他,冷冷的一副不容人置疑的口吻。什么人啊,装酷谁不会,想当初,我的一个眼神就能让那些做了错事的学生抖三抖,跟我比,还不定谁胜谁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