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着去潋城办事,而且现在外面下雪了,指不定路上会不会被阻,我们得抓紧时间赶路。”司马彦见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忙把手中的煎饼递到他的面前。
“叫我冷陌。”他从怀里抽出右手,接过司马彦手中的饼,硬邦邦地说了一句。
“冷漠?呵,你爹娘可真有先见之明,知道你会是个性格冷漠的人。”司马彦听后带着几分嘲弄地点点头。
“阡陌的陌。”冷陌咬了一口手中的煎饼后,低垂眼帘盯着手中饼上的月牙形缺口冰冷地抛出一句。
“哦,我还以为你父母是先知呢。”司马彦笑了笑不无揶揄地说。
“我一出生爹娘就死了。”冷陌眼帘垂得更低,以至司马彦没有看到他凶狠仇恨的目光。
“哦,原来你是个孤儿啊,真可怜!怪不得总是见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呢。不过,你也不能老这样,人生哪能事事顺心,生活中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我们要学会放得开。若是每天都想着那些好的事情,你会觉得生活处处都充满阳光。”司马彦坐在马车里憋了一个下午带一个上午,看到对面之人终于开口,话匣子不知不觉便打开了。
可是,女人的好奇之心,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会自然而然地冒出来,就像现在,司马彦刚刚还对着人家劝导了一番,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一个令人伤心的问题。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可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吗?”司马彦见冷陌还是低垂着眉眼,以为他一直在听自己的说教。
冷陌抬起头,双眼中的目光如寒冰铸就的剑般射向司马彦,冷而锐利。司马彦咋咋舌,低下头躲过他几乎要吃人的眼神。天,怪不得他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来真的是背负了什么深仇大恨,莫非遭人灭门了?不,不是还有他吗?
司马彦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正在拼命地用牙齿撕扯着手中的煎饼,像是在借此发泄心中的恨意。司马彦不敢再去招惹他,从油纸袋中又取出两个煎饼,悄悄地放在他的身旁,便不再看他,拿了一个饼在手上慢慢地啃着。
雪下了没多久便停了,路面上的积雪由于行走踩踏的缘故,很快就化了,所以司马彦的行程并没有受到阻隔,完全按了她的意愿,第二天的傍晚时分马车入了潋城。
一路上只同司马彦说了三句话的冷陌,下车时却出人意外地对着司马彦说了一句:“谢谢姑娘一路之上的照顾,后面有期。”
司马彦无语地望着他慢慢地消失在人流中。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