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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螺钿奇缘 > 第一次看点茓,把我激动坏了。

第一次看点茓,把我激动坏了。

“林杰,你好­棒­!教我点|­茓­好不好?好神奇哦!你怎么办到的?人体上的|­茓­位你都知道吗?有没有可以减肥的|­茓­位!教我啦!如果我哪天发现我胖了,随便戳两下就可以减肥!哈哈哈,太聪明了,又不用节食,又不用运动!太强悍了!!”

“咳咳~~”宰相大人不知是被雷到了,还是被林杰那两下戳醒了,总之是醒了,打断了我的浮想联翩,“你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

“咦?大人,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伤口疼吗?”

宰相递给我一个“别问废话”的眼神,泛起虚弱的笑。

好吧,我承认,在身上戳个窟窿,估计不是一般的疼。

不远处,骆仕齐和李霁依然打的正酣。

突然,一个黑衣人看我们这边势单力薄,觑了空隙,掠了过来,挥剑之际,幸亏骆仕齐严防死守的­精­神值得鼓励,见那人举剑,骆仕齐手腕一挥,生生将那剑劈了出去。骆仕齐身后又一个黑衣人也来凑热闹,想趁空偷袭,我心下一惊,大喊,“小心!”骆仕齐转身,反手送给那人一剑。可眼前这个被震飞了武器的黑衣人,也不闲着,抬起大掌,向宰相劈来!天哪,那个虚弱的老头儿再挨一掌就没命了!本能地,抱着老头儿的头,(怎么这么别扭?)闭上眼睛。

“啊!!”比预料中还疼!你个混蛋,打我脖子!好痛!!随即眼前一片黑暗。

只听有人在叫,可传到我脑子里,只是一片嗡嗡的声音。

“珞环!”

“汐雪!”

言归于好

“嗯……”睁开眼睛,这是哪里?我的粉红­色­天花板,和在巴黎买的水晶吊灯呢?我疑惑地拧眉。

“珞环,你醒了?”一声好听而熟悉的男音。

骆仕齐担忧的俊颜映入眼帘。哦,对,我不得不承认,我要永远告别我的那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买来装上的水晶吊灯了。我已经来到古代,嫁给了古人,开始了古人生活。

“我睡了多久?”看他眉间的疲累,我疑惑道。刚想转动一下僵硬的全身,“啊!!”杀猪般的哀嚎。“好痛!!”

“你被‘多罗门’的人打了一掌,当然会痛。幸好那贼人内力不足。不然你就要长睡不醒了。”骆仕齐的眸中有种惊恐。

满脸黑线那~难道是传说中的脑震荡?脑瘫?

“很疼么?来,先把药喝了吧。”骆仕齐轻轻的扶我坐起,拿来绵软的靠枕,小心翼翼的我靠上去。

“对了,宰相大人怎么样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了。这次是我们疏忽了。对杀手来说,昨天那种热闹的宴会是刺杀的绝好机会。虽然李霁已经布下了一些护卫,可是,没想到这次来了这么多‘多罗门’的杀手。”

江湖,要用多少人的生命与鲜血才能成就一个完整的江湖?

“我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杀人?大家一起好好活着不好吗?没有比杀手快乐,有意义的工作了吗?”

上次我阻止他杀‘多罗门’的人,骆仕齐似乎已经开始明白我的一些想法。也许他可以把它解释成善良,但在作为生活在文明社会的现代人来说,只是对生命的尊重。

“现实就是如此。你不去杀别人,别人也会来杀你。我不想把你卷入纷争里。所以你就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好么?”他的眼中有种东西在闪动。发出让我不禁沉溺的光芒。我不禁点点头。

“你怎么会在宁安?”

“自从你离家出走,我就一直在找你。下人回报说,你在京城露过面,本来我是脱不开身的,可是正好赶上宰相大人的寿筵,我收到了请帖,就来找你。”

“哦~~原来是顺便!”嘟嘴,有没有搞错,甜言蜜语都不会说。说你担心我就担心我呗,非得拿别人当挡箭牌!

骆仕齐急了,“不是!其实我是很想赶快来的,可是,可是~”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阳刚的俊脸微微泛红,使小麦的肤­色­更加鲜艳夺目。原来害羞的男人这么可爱!

我正开心呢,骆仕齐突然面­色­一变,“你跟李霁是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送我这么个消息做礼物啊!”

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想起之前的一幕幕,我突然想到,现在的确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释一下。

“我是出门后遇到李霁的。是他一路护送我。我当他是朋友,只是不知道他~”

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为什么要解释呢?如果所谓的真爱是李霁怎么办?我此刻撇清与他的关系,岂不是永远得不到螺钿镜了?永远回不去了?

“李霁已经跟我说了你们遇到之后的一些事。而且既然你向我解释了,这也就不重要了。你还是我的妻子。”

妻子么?此刻,这个词神奇地为我带来了温暖。

回去又怎样呢?那个世界离我越来越远。远到似乎心底里已经认可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而且,你也听到我们俩说的了。是他喜欢我,我虽然也喜欢他,哎呦!你别捏我啊,好痛!听我说完嘛!我喜欢他,因为把他当朋友,这段时间多亏他照顾,不然,我都不知道被掳去卖了多少次了?哎呀,你怎么又捏我?”

看他由愤怒变成担忧与愧疚的脸,还真是有趣呢。

“那,那你这段日子过得还好吧?没有受什么伤吧?”

安抚地一笑,“昨天以前是挺好的啊,活蹦乱跳,能吃能喝。现在嘛!你这个大瘟神,你一来我就受伤了!”

骆仕齐满脸懊恼,“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怪我!”

天哪,他不是当真了吧?怎么我原本对他的印象自我醒来后就全推翻了呢?原来­阴­沉,严肃,不苟言笑,­奸­诈的他,怎么突然变得害羞,直白,单纯,可爱了?是我还在做梦呢吧?

“喂,我开玩笑的啦!哪能怪你啊?还是你保护我的,不是吗”

“你没事就好。那天,对不起。”他低低地道,似说出在心中存在已久的那句话。

我惊讶地看着他疲惫的俊颜,这样铁铮铮的男儿也是温柔的呢。

“那天?”我妩媚地一笑,一切皆已释怀,两家的恩怨根本就跟我没有关系,我又有什么可生气的呢?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分离,冷静下来,我逐渐明白,心底里早已认可了骆家才是我的家,虽然姓苏,但与苏家那一大家子的人没有半分感情。他们冷漠无情,对自己的亲人都可以加以利用。相反的,骆家人处处包容我,真心对我好。体贴温柔的灵儿,搞怪顽皮的仕磊。还有眼前这个时而冷酷,时而柔情的男人,除了他们,我还有什么亲人呢?

“没关系。你有你的立场,你无奈,我理解。我也有我的立场,你也要理解我。可是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做对不起骆家的事。谁对我好,我知道。”

他眼中闪过一阵复杂与苦楚。

“你一直在这儿陪我?”看着他下巴冒出的青­色­胡碴,竟莫名地心疼。

“你什么时候来的宁安?”

“昨天。”

“昨天?那么你没有休息就直接去赴宴了?”

“嗯,没有时间休息。不然我会先去找李霁。也只好等宴会结束再去找他。”

“千里赶来,你应该休息了。”

骆仕齐好看的双眸紧紧锁着我,其中有种惊喜与释然。

我低头看看被他紧握的手,情不自禁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不要担心我,我很好,我想,我们有很多别后之言要说,可是,你现在该休息了。我可不想跟一个满眼红血丝好像红眼病患者的人聊天。有什么话,等你和我都休息饱了再说吧。”

“好。”他不赘言,却开始脱靴。

我挑眉,“你­干­吗?”

“休息。”

“你把鞋脱了,怎么回去休息?”

“谁说我要回去?回哪?”说着,就掀起被子钻了进来。

我连忙往后躲,“喂,你­干­吗?我是病人哦!”

“我知道,所以我在照顾病人。”他很肯定地说,一脸坚定。

“不管啦,你回你自己的房间休息去!”

“宰相大人说只有这一间房给我住。”

“呃?什么嘛,宰相府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房间?再说,宰相不是中剑,虚弱着吗?怎么还和你聊天啊?”

“宰相大人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们是夫妻,当然要住在一起。明天我带你出去,骆家在长安也有一处宅院,先去那儿住几天。”

“不要岔开话题拉!你再找别的地方休息啦!”

“你不会让我拖着这么疲惫的身体去睡软塌吧?”

“那……喂!你手往哪儿放阿?”

“这床本就不大,你就不要躲了,靠近我,不要动!”

“喂!我要呼吸拉!”

“哦,对不起。”

“喂!你把腿伸直好不好,这样弯着我的腿都没地方放啦!”

“可是,你把被都扯在你身后,我的被子少得可怜,再伸腿我的脚就伸到被外面了。夜很凉啊!”

“喂!讨厌,手不要乱动拉,很痒阿!”

“……”

“喂!你怎么长胡子拉?很扎哦!”

“……”

“喂!不要装睡啦!我睡不着,陪我说话!”

“……”

“喂!”

“……”

“喂!”

不到三秒钟,闻着骆仕齐特有的气息,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我睡着了。恍惚中,我觉得好温暖,好安心。觉得自己不再是孤单无依了,幸福原来也可以很简单。

友情关系

宰相遇刺可不是一件小事。宰相府里的气氛也是沉重压人。

第二天,骆仕齐就带我辞别了宰相,入住长安城的骆府。虽不比云通的宅子大,这里却是­精­致华丽的一处所在。

而骆仕齐也忙着和李霁着手调查“多罗门”的去向。他们背后到底受谁指使?这样一个庞大高深的杀手组织,一天不铲除,就会有更多的死亡。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会爆炸,却不知道炸弹埋在哪里。

至于我,又开始了闲闲的生活。

某日闲闲的傍晚。

“你和李霁以前是好朋友?”我单手支着下巴,一手戳戳一旁读书的骆仕齐的胸,唔~好有弹­性­~

“嗯,他是我师兄。”他抓起我的狼爪,顺势把我抱在怀里。

“师兄?”爆料爆料!

“嗯,师父除了会在府里教我和仕磊武功之外,师父也收了李霁为徒。师父收徒弟只有一个理由,‘有师徒之缘’。”

“这是什么烂理由?”果然最怪的就是天下师父。

“师父就是这么说的。”骆仕齐一脸理所当然。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李霁利用他的势力帮助骆家的产业,我也用我的财力帮助他。我们在一起从来没有吵过架,只有把酒言欢,惺惺相惜。”

“啊?那你们那天,为了我~~”罪过罪过,怎么感觉自己像红颜祸水?

骆仕齐自信地一笑,“没关系,我相信他会祝福我们的。”

恩?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咦?怎么感觉脸很烫呢?晒得?凉亭里哪来的太阳?难道是烫着了?(你这个感情白痴!)

“我们什么时候回云通?”我不禁问。

“怎么?着急了?”骆仕齐剑眉一挑,嘴角啜着笑意看我。

“我才不着急呢!我还想再在这儿多待些日子。京城比云通还要热闹,我还没玩遍呢!我还想去皇城里看看!” 怎么看这个男人都像是在对我抛媚眼!电力十足!

骆仕齐无奈地皱皱眉头,“有的时候看你像个城府极深的成熟汝人,有时候看你又像是没长大,需要人哄的孩子,天真调皮。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你。”

我心下一惊,薇以前也曾这样说过我,当时我也不在意。现在想来,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未必是自己,往往是自己身边的人。而眼前这个男人何时也开始看透我了?

我顿了一顿,转而又道,“别说这些了。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回云通阿?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还有些公事要办,过些日子再回去。你若有想去的地方,除了那宫墙之内,我都可以带你去。”

“哟,那还真是谢你的大恩大德!”我朝他翻白眼。什么嘛,像是施舍我恩惠似的。

骆仕齐似乎不知我为何不悦。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那你给我弄匹马来。”我开口道。语气缓和了许多。

“马?你要马­干­什么?”

“当然是要骑拉!难道吃­肉­啊?我又不是日本人。这些天我要学会骑马。我再也受不了坐马车的颠簸了,也太闷了些。骑马很快啊。我要和你们一样骑马!”

“不行!女人家哪有抛头露面骑马的!而且也很危险!”骆仕齐一脸的不赞同。

“不许反对!我扮成男人不就就行了吗?有你保护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也可以教我啊!我正好没有老师。”我对他晓之以理。

“这……还是不行!”他似乎有所松动,已经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却仍不肯松口。

我一掐腰,一噘嘴,“给你两个选择,一,直接痛快地答应我。二,仔细考虑一下,然后仍旧答应我!你选吧!”

骆仕齐苦笑,“这是两个选择吗?”

我一脸笃信,“当然是!”

看我一副无可选择之余地的表情,骆仕齐释怀地一笑,“那我选择二。”

我就知道,不就是想消些美人恩嘛!没问题!于是我不假思索,跳到骆仕齐身旁,挽着他一直臂膀,猛抛媚眼,撒娇道,“仕齐~~”

只见平时威风凛凛,一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铮铮铁骨,立即满脸通红,双眼微眯地瞅着我。随即轻咳一声,“考虑,考虑!”转身欲走。

我紧紧粘在他身上,随他而去,嘴里依然不放弃地“劝服”他,“仕齐~~仕齐~~仕齐~~”

此刻,夕阳的余辉像是眷恋人间的温暖似的,迟迟不肯消逝。

“晋怀王府”四个烫金的大字,初映眼前时,仍让我感到不真实。潜意识里我还有丝退缩。仕齐和李霁这样深刻的友谊,怎么可以因为我一个外人而终结。我必须为他们做点儿什么。

我无奈地回头看看林杰。这个酷酷的大块头真是­阴­魂不散。

这次骆仕奇照样形影不离地带着他这个宝贝保镖,和一些平时跟着他的一班侍卫。因为骆仕齐本身就是武林高手,所以根本不屑像其他的有钱人一样,天天前呼后拥地跟前跟后保护。这次带着这六七个侍卫已是极限。而且我渐渐意识到,他似乎是为保护我才带的。即使在家里他也让他们天天轮流守卫。似乎觉得我上次被人乌龙地伤了脑袋的事件,绝对会因为一时大意而再次重演。在我百般“撒娇恳求”下,他最后还是坚持让林杰跟踪保护我。

这个所谓的“跟踪”我也不确定还算不算是跟踪了。因为他实在是对我寸步不离。在我无数次对他瞪眼,脸上写着“老兄,你离我远点,到我看不见的地方跟踪我好不好?”之后,他“妥协”地往后挪了不及女人的一小步,然后停在原地不动。我气极,不再理他。

门口守了一个小厮,怔怔地望着我们。一看这个小厮就是新来的。以前住在这里时没见过。

我转头对那小厮温柔地一笑,趁他怔愣惊艳之际,道,“我是王爷的朋友,可否通传一声?就说有位苏小姐找他。”小厮痴痴呆呆地应和着,转身跑走了。

回眼看到林杰疑惑的目光,我微微一笑,“放心,他肯定会见我的。”

“少夫人就如此肯定?”他仍是一脸不信。“少夫人想见王爷,大可对少爷说。少爷和晋怀王爷交情菲浅。”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果然,不到半刻,那小厮又一路小跑来到我面前,恭身道,“王爷有请。”

我得意地朝林杰一笑,满意地瞥见他眼里闪过的惊讶。遂跟着那小厮走入王府。

没走片刻,那小厮就魔术般在我面前放了一个小轿,请我上去。我想,反正懒得走,正好。就一ρi股坐了进去。也许是姿势不太雅,那小厮又瞪了半天月牙眼。我也不理他,径自让他开轿。

王府果然很大,无数次在这里迷路的经验,依然让我摸不清东南西北。我无聊地掀起旁边的帘子,亭台水榭映于眼前。想这文原国此时刚建国不过百余年,却繁华鼎盛。从最初来见过的苏府,再到骆府,王爷府,宰相府,哪个不是极尽奢华?

又走了不知多久,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轿子突然平稳地停了下来。

“姑娘,到了,请下轿。”然后轿帘就被掀了起来。我缓缓下轿。只见一个飞檐碧廊的漂亮屋子立于眼前。

这是李霁的书房。刚才那个声音又道,“姑娘请进,王爷马上就到。”我转眼,正觉得这声音似是听过,便看见李霁身边的那个跟班,书然。

“书然?好些日子没见了呢。”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浑身有股年轻的活力和不屈的韧劲,对主子也忠心得紧。让人莫名地产生好感。想想上次一起逛街,把他累得够呛,实在好笑。

看我满脸笑意,他恭敬地道,“是啊,小的为王爷办差,去了几日。”

“呵呵,是吗?可真够累的,还替我扛了那么多王爷送我的礼物呢!”

书浩脸一红,眼中却闪着摄人的光采,道,“谢姑娘记得小的,服侍姑娘是小的的福气。”

“你倒是会说话。那我送你那帕子呢?”我随口一问。

“那个……那个帕子……王爷……那个……小的……”书浩似是不知如何说,局促地闪躲着目光。

我突然明白,想来是我送了李霁手帕,他堂堂一个王爷,又怎肯让下人也同样接受我的帕子。就­干­脆给夺走,或是毁了。唉,谁说女人善妒了?男人更善!

为免他尴尬,我转而道,“什么小的大的?你不是叫书然吗?”

“厄?”书浩似是没听懂,怔愣当场。我笑不可抑,直夸他可爱。

这时,李霁大步踏进房来。看我笑得芙面莹润,也怔怔望着我。倒是林杰先开了口,“林杰拜见王爷。”声音一丝不苟。

我站起身,只见李霁依旧一身白衣,趁得­精­壮的身体竟不觉得柔媚,反而有种飘然出尘,不沾惹凡尘之感。花样般英俊的脸上,浅浅笑意,眼中有抹坦然。

我上前一步,盈盈一拜,“珞环见过王爷。”

见我生疏,他便遣退了屋内众人。林杰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在他看来,这可是有夫之­妇­和一个大男人独处一室,瓜田李下,不怀疑都难。我本就不屑于这些礼教,自然不理他。他无奈,便跟着书浩出了房门。

“HI,李霁,好久不见。”我摆摆手,刻意放轻松,跟他打招呼。

“阿?”他被我弄愣了。又随即释然地笑道,“是啊,好久不见。那日宰相府一别,不觉又过了这许久。你的伤没事了吧?我不方便去看你。”

“没事没事,小伤而已。”

一阵沉默,好尴尬。难道打完招呼就无话可说了吗?

“嘿嘿,你这王爷府还是这么大啊!当王爷就是有钱!”我揶揄他。和他一起坐在圆桌边,却故意在他对面。

他轻轻皱眉,似是对我的故意疏远感冒。“仕齐不也是很有钱吗?”

我­干­笑两声。“是呵。你们这两个有钱人竟然是朋友。真是一丘之貉。阿,不,我是说琴瑟和鸣。”又补两声­干­笑。

李霁硬是扯出一抹笑意,眼神穿过我越向远处。我知道,他是在回想友情的点点滴滴。

“你今日来所谓何事?”李霁终于开口。

怎么办!终于问到点子上了,怎么说啊?根本开不了口。

“其实我~~”冷汗冷汗~

李霁扇子一收,微笑道,“你不用说,我也明白。”

“咦?”

“以前不知道你嫁为人ℚi,我才敢如此。现在,你既然是仕齐的妻子,我只会祝福,不会让你为难。”

天哪,果然是好朋友,彼此那么了解!骆仕齐也是这样说。

“我们,还是朋友吗?”(呃,这句话好土~~)

“当然。我们永远是朋友。”(呃,这句话更土~~)

“我突然觉得你这个人也不错嘛!要不我遇到好姑娘,介绍给你!”红娘诶,好好玩。

“不用了,追我的姑娘从这里一直排到云通还有得排,你不要瞎搅和了!”

“什么嘛!我手头有很多好姑娘哦~~灵儿啦,茉儿啦,厨房的小翠,澡房的桂花,隔壁王大妈的闺女莲花,虽然名字比较土,可是可以改嘛!”呃?怎么觉得自己像逼良为娼的老鸨?

“咦?李霁,你脸怎么了?在抽筋?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哎,这么英俊的脸,就这样抽成了老汉,天哪!天妒红颜啊~~”

李霁无语倒地。

珞环学马

彼此释怀之后,没有多做停留,我离开了王府。

踏刚进骆府没走几步,骆仕齐就一脸怒气,大踏步向我奔来。

看他气势汹汹的,我反而有些心虚,脚步慢下来,以蜗牛速度前进。他冲过来,一把捏住我的胳膊。吼道,“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话也不留?又想逃跑吗?”骆仕齐满脸怒气未消,隐含着担心与恐惧。

我满脸委屈,“你弄疼我了。”挣扎着想甩开他的大手。

臂上的力道松了些,却仍抓着我不放。我叹气一声,好笑地道,“相公真是奇怪,我不过出去找个朋友聊聊天,才这半日,天还没黑呢!而且你的宝贝保镖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能跑到哪儿去?再有,我要重申一件事情,我从来都没有逃跑过,上次那是意外。你怎么可以用‘又’这个字眼呢?”我义正言辞地回敬他。

果然,骆仕齐松开我可怜的手臂,脸上怒气逐渐消散。看看我身后的林杰。却仍是皱着眉,粗着嗓子道,“去找什么朋友?”

阿?这可怎么说阿?直接说去见另一个帅哥了。还是你的好朋友。不知大男人主义的骆仕齐会不会翻脸阿?不说的话早晚林杰也会告诉他,还反而显得我心虚。可我真的是莫名地有点心虚。

只能­干­笑两声,“你也认识啦,是晋怀王爷。”我力求作出没什么大不了的声音。

“李霁?你去找他­干­什么?”他危险地微眯起眼睛。

我有些生气,“你这是­干­吗?怀疑我吗?­干­嘛像审犯人似的?”

见我不快,他稍稍放松了一下紧绷的肌­肉­,“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说也罢。”看来,他还是十分信赖这个好友的。

“我只是觉得和李霁说清楚比较好,毕竟我是你妻子嘛!”我也软下来,闲话家常般同他说起来。说完后。

“你真这么觉得?”他试探地问。

“好歹也拜过堂啊!你不要多想啊!”男人都有­色­狼的本质,可千万不能当小白羊。

“是这样啊?下次去找他告诉我一声。此次来长安还没有机会和他叙旧。既然你们也认识,不如一起吧。”他状似无意地说。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见我没什么反应,骆仕齐又道,“前几日你说要骑马,是玩笑吗?”

我睁大眼睛,“开什么玩笑?我很认真的!”要知道在现代一帮好朋友说是要去马社,总是因为太忙而没能成行,现在有这样的好机会,当然不能白白浪费。

“那好,明儿个就开始教。”

“真的?”我双眼放光。愿望得以实现,怎么不高兴?

“一言为定。”骆仕齐宠溺地一笑,让我不禁又温暖起来。

兴奋得一夜没睡好觉的我,第二天仍是神采奕奕地跟骆仕齐去选马。

其实,云通的骆家有很多宝马良驹。像是骆仕齐的坐骑是一匹通身墨黑的宝马,叫“墨麒麟”。这次骆仕齐就是骑着墨麒麟来宁安。

可是在长安就没有那么多好马供我驾驶了。不过,这里有马市阿,有钱就可以买嘛!

骆仕齐就带我来到了这里最大的马市。

挑马我可没有什么经验,可是看哪个长得好看,我倒是很有眼光的。只见N多个宝马良驹在那里挺直身体,摆好POSE等我挑选。我走到一匹棕红­色­的马前,马儿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朝我飞媚眼。我摸摸它的头。他乖顺地微低下来,作出温顺的样子。

“夫人好眼……”还没等马夫说完,骆仕齐便Сhā口,“这是匹公马。不要。挑别的。”

我扭头奇怪地看他,只见他一脸的吃味。我满头黑线。不是吧,这位先生也太……连马的醋也吃!

我无奈,于是放弃,幸而也不是十分喜欢。环视间,只见一匹通体莹白的马儿站在不起眼的边上,对别人的观看视而不见,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神情很是骄傲。

我感兴趣地走去。抬手轻轻抚摸它的额。刚开始时它也闪躲,片刻就任我抚触,甚至温顺地向我俯来。

“夫人小心!”只听身后不远处那马夫在喊,“这马……”

我疑惑地望他,又望望马,马儿轻柔地在我怀里蹭。“这马怎么?”

“咦?这马原本难驯得很,谁都不让碰,故而迟迟没卖出去。不知今日为何对夫人竟这般柔顺?”那马夫大叹怪哉。

我已对这马儿喜欢得不得了。又想起骆仕齐奇怪的­性­格,问道,“这马是公是母?”

“母的。”

呵呵,这就好。“我就要它了。”我转头一脸兴奋地向骆仕齐宣布。骆仕齐也赞同。

于是我们付了钱。共同坐在骆仕齐的“墨麒麟”背上,牵着我的宝驹,来到一处郊外平地,准备学习驾驶。

不知怎的,想起在现代考驾照的经历。竟莫名其妙地觉得和此情此景挺像。当时那个教练也是个大帅哥,虽没有骆仕齐帅吧,总算还过得去。为了和帅哥多相处会儿,我特意学得很慢,开得很烂。真地是特意的哦!

后来看那帅哥俊脸快要哭的表情,于是好心地认真了一把,才总算过关。给事故频发的交通又添了个菜鸟。

离开“墨麒麟”,我拍拍我的宝贝,“宝贝儿,先给你取个名字吧。你喜欢什么名字呢?小白?算了,我又不是蜡笔小新,­干­嘛给自己的宠物取这种名字?嗯……大黄?旺财?小强?ⅿⅿ?亮亮?”马儿向我抗议地打了个响鼻。

“你的脑袋瓜儿里哪来那么多鬼点子阿?”骆仕齐无奈地笑望我,似是很同情眼前这匹马。我瞅他一眼,暗自嘀咕,“有眼不识泰山。”

转而继续给马儿取名字。“啊!对了!法拉利!就叫你法拉利了!嘿!喜欢吗?宝贝?”我温柔地抚摸着法拉利柔顺的白毛,一脸兴奋。要知道,在现代早就想拥有一台法拉利跑车,可碍于囊中羞涩,只买了一辆宝马。哎……这下好了,我有“法拉利”了!

“法拉利?这是什么怪名字?”骆仕齐满脸疑惑不解,他这辈子也没听过把这三个字组合在一起吧?

我抛给他一个“乡巴佬”的鄙夷眼神,“什么叫怪?这是独一无二好不好?”

骆仕齐无奈一笑,也不与我争辩,就开始教我骑马。

骑马真不是看起来那么帅,那么容易的事情,这是只有学骑马的人才能体会的真理阿!我小心翼翼地爬到马背上,虽然心知姿势肯定不太美,也管不了那么多,能上去就行了呗,帅不帅等学会了再说,现在安全是第一阿!

当一个人坐在马背上时我才发现,原来这和骆仕齐两个人同坐在马背上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这是一种单独面对危险,孤军奋战的恐怖感觉。我刚爬上马背就抑制不住哇哇大叫。慌乱地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空旷的草坪上,留下一声声大吼。

“笨女人,不要拽马毛!毛都快掉光啦!”

“我也不想啊,人家紧张嘛!”

“笨女人,脚要踩着马镫阿,你想摔死啊?”

“阿……马镫在哪儿啊?”

“笨女人,大腿放松,不要夹那么紧!”

“我哪有?阿……好可怕……”

“笨女人,不要踹马肚子!你想让法拉利把你甩下去吗?”

“我没踹阿?阿……”

“笨女人,不要使劲拉缰绳!”

“阿……好恐怖!我不要学拉……”

“吵死了!”

“你不要再吼拉!阿……我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哇哇哇……”

“哭什么哭,看前面!”

“哇哇哇……”

如是下场

我趴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大腿像被人吊了一天似的,又酸又沉。浑身的肌­肉­叫嚣地突突直跳。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骂骆仕齐了。只好在心里骂他。“知道人家第一次学骑马就不能手下留情,少折腾一下会死啊?手下不留情就算了,嘴也像长了毒针似的,损了我一天。想我服装界的才女,智商150的天才,居然被骂了一天的笨蛋。想想就怄阿……”

“咝……啊……”我果然不适合说人坏话,这不,一时气急,竟扯动散了架的身体,痛啊……

不过还有哭得比我凶的。

“呜呜呜……小姐,你怎么伤成这样呢?到底哪里疼啊?我该怎么办啊?”茉儿哭红了双眼,小脸也急得通红。

本来觉得小茉儿可爱单纯,是生活的调剂。可现在我对此表示怀疑,我怀疑她是扮猪吃老虎,专门来折磨我脆弱的耳膜的。

没等我开口阻止魔音,骆仕齐已体贴地吩咐道,“茉儿,去烧些热水,给珞环洗个热水澡。”

我感激地望了一脸骆仕齐。

片刻工夫,茉儿已弄来满满一大桶热水。我舒服地将全身浸在水里。氤氲的雾气,温暖的触感,让所有的疲惫都渗出,不复存在了。

“唔……”我满足地叹息。人只有在吃了苦头之后才会知道不吃苦时的幸福。

“少爷。”茉儿惊慌的声音。

我猛然睁开双眼,人果然不能太松懈地享福。我无奈地睇一眼这个不速之客。偷看女人洗澡的男人,再帅也是有罪的。

“你先出去吧。”骆仕齐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在这雾气中听来竟无限­性­感。

茉儿闻声,低眉顺目地出去了。听到关门声传来,我有些犯愁地望望骆仕齐身后衣架上我的改造版“睡衣”。

来到这儿后,我把自己贴身穿的衣服都改造了一下,轻捷方便为主,柔软又舒适。可当那些布料在我触手不可及的­色­狼身后时,我开始盘算给自己做个泳衣之类的,洗澡时候也穿着。

正胡思乱想,骆仕齐双手环胸,发挥身材优势,居高临下对我开口道,“水都凉了,你不出来吗?”

我也感觉到水温正在逐渐下降。可是……

他是故意的!“你绅士一点好不好。非礼勿视你懂不懂?”我作出凶悍的样子。

可显然这种凶悍在骆仕齐眼里根本就是撒娇。他眼中笑意更浓,直接伸出大手把我拽起,一手不忘捞来一旁的毛巾,然后给我擦身体。

“阿……你­干­吗?­色­狼!”我大惊失­色­,不管什么淑女不淑女,拼命挣扎,还忙不迭地掩护关键部位!

骆仕齐眼­色­一沉,紧抿嘴角,“如果不想让我现在就发挥­色­狼本­色­,就不要动!”语气僵硬。我果然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化身饿狼,而我是那待宰羔羊。

确定擦­干­我身上的水分,他一言不发,打横抱起我走向那张雕花大床。

我再次哇哇大叫,“你­干­吗?我累了一天,你不会这时候趁人之危吧?”

他依然沉默。只是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转身离开。就在我以为他君子地放弃了­色­念之时,他手里拿着我的“睡衣”回来了。

“穿上。”

我慌乱地套上,抬头却见骆仕齐鹰眸更炽。我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低头……阿……我心中暗嚎“天将亡我……”!

这件改装版的“睡衣”说白了就是真丝小吊带,长度仅至大腿根。睡觉穿起来绝对舒服,可在­色­狼面前穿,绝对有欲遮还露的嫌疑。

两根细细的吊带,露出我大片的前胸和后背,更别说雪白的双肩了。两双修长纤细的玉腿,想遮都遮不住。

我急急地转身拽被子。一只大手先我一步,拽过被子盖在我身上,他也脱了外套钻进被窝。好闻的男­性­气息将我包围,令我恍惚。但他只是轻搂着我,并不采取什么行动。

这些日子都在他的怀里睡去,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拥抱。我也不敢问他,“你是柳下惠吗?还是我不够美?你怎么都不采取行动呢?”这不是找死吗?而且还有被误会成好­色­女的危险。

于是就这样每夜任由他抱着。这样的怀抱,让我每晚能香甜地睡去,日上三竿时醒来。有种恍然的幸福。

相遇是缘

来到这里,我最喜欢做的事情还是和原来的职业相关。我喜欢逛各处的布料行,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布料,还有裁剪师傅做的各式衣服。这里的师傅们设计衣服的艺术感绝不低于现代设计师。看了之后,让我学到了不少。

带了茉儿,逛到一家很大的布料行。后来才知道,这也是骆家的产业之一。骆家的生意范围很广。在骆子震那时,骆家只是主要经营饭馆旅馆。按现代的话说就是餐饮业。而且都是五星级的大饭店。

骆仕齐接掌骆家后,野心不小,再加上他铁腕的作风,聪明的智慧,独到的眼光,使家业扩大到很多领域,大到采矿采煤,小到丝绸纺织,玉器,生活用品等等,各类的店铺被骆仕齐开了个遍,而且个个地区都有分店。我不得不承认,骆仕齐的确很有商人的天分。

骆仕齐真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初见时,虽然他扮成保镖,但总给人一种书卷气浓郁的感觉。也许是书读的比较多,再加上公公也是读书人的缘故吧。可是他虽然武功不及仕磊,却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再加上在商场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骨子里那种­精­明的商人的铜臭气却丝毫也闻不出来。

有时候觉得他是个大男人,很自我,很刚强。有时候像害羞的小男生,可爱又滑头。不得不承认,对他的喜欢在每天一点点的积累,现在,我甚至在不经意间,已经认定了他是我的丈夫。这样的改变让我有些心惊。如果将来我可以回到现代,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如果,如果回去了,又该怎么办?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唉声叹气的?”茉儿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来。只见她粉扑扑的小脸,天真无邪的眼神,让我好生羡慕啊!若是只像茉儿这样不知烦恼为何物该有多好啊!

“没事,你累不累?我们好像快到了吧?”

“小姐,你才是小姐好不好?哪有小姐不累,我这个丫头就喊累的?”说完,回头看看后边,又转而对我说,“小姐,林护卫其实只是想保护小姐的安全,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我也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看跟在十米之外的林杰,忍俊不禁,“我不过是闲来无事,喜欢逗他玩儿嘛!你看他那个泰山崩于顶而无动于衷的脸,若是看到那种脸变化表情,多有意思啊!”

茉儿同情地又望望林杰,“哎,小姐就是贪玩,只可怜了林护卫~”

“呦~不是我们的茉儿春心动矣,看上林护卫了吧?那好,只要茉儿一句话,我保证以后对他像对妹夫那样,亲切有加,如何?”

满意地看茉儿红了俏脸,跳脚道,“小姐,你又乱开玩笑!不理你了!”说完向前快走几步。

这个茉儿,已经脱去了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的稚气,如今也敢跟我叫板了呢!真好。

说笑间,已到了“织锦布料行”。一进门,就见老板忙着招呼一个星眉剑目的小公子。点头哈腰,极尽巴结之能事。

远看那小公子,一身淡青­色­长袍,头戴时下流行的男式毡帽,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举手投足间有种柔弱之感。

走近细看,只见他五官细致,皮肤似雪。一双灵动的大眼,充满了桀骜不驯的骄傲。细看之下,竟十分柔美,不似男子。这可怪了,难道是男扮女装的少女?

看他对店里的裁缝师傅新设计的几款样式颇感兴趣,我也毫不客气地上前,对那些式样细细点评起来。

“这料子一看是出自云通骆家的秦师傅之手,只有他织得出这么细的纹理。还有这染­色­,也是出自骆家的染坊。”自己家出的布料,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此刻来卖弄一下,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那小公子也对我感起兴趣来。

“看小姐年龄不大,眼光竟如此犀利,小弟佩服。”他笑起来两个小梨涡,眼神晶亮,可爱至极。

“至于式样嘛,”我看是师傅做的,果然还是有几分质量。“宁安城里最大的布料行的师傅做的,还是不错的。不过,”我指着衣领,“如果这里不要这么多缀饰,再简洁一些,我想效果会更好。”

他连忙点头称是,“我刚才也觉得有些不足之处,却想不出来是哪里。经姐姐这么一说,是了,就是太累赘了。”他热情的和我一起讨论。看来他也是富家子弟。对华丽的衣服见地不俗。听着他越来越兴奋地声音,和毫不掩饰的小动作,更加确定了,“他”就是“她”。

嘿嘿,原来也是个调皮的小姑娘。很有趣呢!

“老板,这银子给你,把这件衣服按我们说的改一下,”转头对她说,“过两天你派你这个小丫鬟来取,”我指指她身后的丫鬟,“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她似乎不太确定,我们第一次见面就送她这么贵重的女装送给“他”!

“送给我?”她难掩惊讶,“可是我是男人啊?”

我笑笑,也不绕圈子,“告诉姐姐,你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大的胆子,女扮男装地跑出来玩?”

她瞪大了水灵灵的眼睛,看我笑眯眯地看她,没有恶意,只有打心底的喜欢,她也笑了,“姐姐可真是火眼金睛!小妹佩服啊!我叫李玉成,你叫我玉成好了。”她身后同样扮成男装的丫鬟惊呼,“小姐!”忙上前,想拦着她的主子。似乎惊讶她的小姐居然这么容易就把姓名告诉给陌生人。

我也不客气,“我叫苏珞环,叫我珞环就好。我觉得和你很投缘呢。”

“我也是,我也是。从小我的朋友就少,今天遇到你,真是好高兴。”玉成笑起来,眼睛像要滴出水来。灵动俏皮,很是讨喜。在家里一定是及其受宠的吧?

临走时,她非要和我同行。

步出“织锦布料行”,我们又来到一家酒楼稍事休息。

她告诉我,她经常偷偷跑出来玩儿。我看看那个叫成敏的小丫鬟一脸无奈的痛苦表情,看来跟着这个调皮的主子吃了不少苦吧?真是有意思的主仆俩。

她向我介绍宁安的风土人情。我向她讲我一路上的见闻轶事。聊得不亦乐乎。

聊到太阳西斜,我们仍十分有默契地没有问对方的背景身份。只是心里觉得这样好轻松。

可是,有聚就有散,虽然不舍,想起家里还有个骆大少爷,大概已经因为找不到我而跳脚了。还是不要惹毛他比较好。于是和玉成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便各自回去了。

两情相悦

不对,气氛不对。回到府中,就觉得一阵阵可疑的低气压扑面而来。

看看仕齐平静的脸­色­,总觉得他不太一样。

夜深,刚准备睡觉,骆仕齐进了房间。

感受到他越来越炽的怒气,我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他声音低沉,似努力压抑着怒火,“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话?什么话?我应该对你说什么?”我疑惑地问。难道别扭了一晚上是在等我对他说什么?

“你!好,装蒜是吧?我问你,你今天去哪儿了?”他皱着眉头,眼神凶恶。啊,最初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这幅表情呢。好久没见过还真是有点怀念。

“去逛布料行了啊!怎么了?我不可以出门吗?”我满不在乎的说。 “你可以出门。可是,你只是去布料行了吗?去布料行­干­什么?”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看看衣服啦,看看布料啦!”难不成会情人?

“就这些?”他的眉皱得更深,估计都能夹死苍蝇了。这样可不好啊,会提前衰老的。

我还是有些莫名奇妙,他到底想问什么?“恩~对了,”突然想到了玉成,“我今天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呢!我跟她一见如故,颇有知己的感觉呢!她好有趣!”

想想玉成那样可爱的女孩,不禁就微笑起来。没有注意到骆仕齐黑得就要冒烟的脸­色­。

“啊!”感到胳膊一阵疼痛,“喂,你­干­嘛!抓得我好疼!”骆仕齐的大掌正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我挣扎,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你还敢说!你有没有为人ℚi子的自觉?你不接受我,却跑去和别人谈天说地,笑语晏晏,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他的眼神有抹受伤和懊恼。看了让我莫名的心疼。

只是,我彻底糊涂了。我又不是同­性­恋,我跟玉成投缘,他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大概把我的无语当成是默认。骆仕齐两条眉毛都要烧起来了。

“你果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在云通时,虽然我们相敬如宾,可我知道,我们对彼此是有好感的。来到京城,这些日子的相处,我觉得我们已经相处的很好了。可以开开玩笑,可以谈天说地。我以为我已经开始了解你了。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我有些期待他说下去。

“喜欢又如何!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他双眼冒火,气急败坏。

而我则难掩震惊,“喜欢?你喜欢我?”原来你也是喜欢我的么?原来不是我一厢情愿?这一刻,我发现,原来心底里那种不确定的感觉就是喜欢。已经从简单的依赖,转化成了喜欢么?

他不语,撇过脸,手也有些松。

我轻轻挣脱他的手,轻轻捧起他的脸,轻轻把他的脸转对着我,“再说一遍,你真的喜欢我?”

他仍是没有回答,但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肯定与坚定。

原来,他也是喜欢我的。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呢?回不回去又如何?将来的事情,没有人知道。而现在才是真实的。真实的情感,真实的生活,真实的人。飞跃了时间与空间,这样缘分,是怎样的神奇力量,才能办到呢!突然之间,现代的一切一切,包括那一场场的服装发布会,那些奢华的宴会,那些觥筹交错的应酬,还有薇,他们都变得好模糊,似乎只是我的一个梦境。而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此刻,我只觉浑身的热血都在翻滚,从来没有过的悸动,让我几乎腿软。

骆仕齐疑惑地看着我,“你笑什么?”俊脸泛出可疑的红晕。

原来我在笑么?心里的大石落了地,原来是可以这么开心的么?

看看他脸上的红,笑意更甚,我得意地道,“有人喜欢我,我­干­嘛不笑?”

骆仕齐几乎要跳脚,“你,你这个女人!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我戳戳他结实的胸口,“喂喂喂,不准反悔哦,哪有喜欢别人,又翻脸的?”

看他重重哼了一口气,接着又转头不理我,我无奈,怎么这个男人越看越像小孩子?为什么刚开始觉得他酷得不像话呢?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还以为和林杰一样是块木头呢!可是,谁见过这么可爱的木头呢?会表白,会脸红,会喜欢我?

扳过他侧在一边的身子,“好了,别闹别扭了,说说看,你­干­嘛无缘无故冲我发火?”

“你还装蒜!林杰都告诉我了,你和一个公子在那个布料行里待了半天,又在酒楼里和他吃饭喝酒。聊得忘了时间。我本不想质问你,只要你对我解释一句,一句就好,可是,一晚上你却什么都不说。刚才我问你,你又说和他一见如故,是知己~~你笑什么?”他又气又急,却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就差跳脚了。

没等听他说完,我已经捂着肚子,差点笑到了地上。看他一副抓狂的表情,更是笑不可抑。

想想今天真是开心啊。这么多好事情都被我碰上了。遇到一个可爱的玉成,还搞得这个男人为我吃醋!

看他又要发彪,我连忙解释,“冤枉啊!你这个大笨蛋!”

见他不服气,我堵住他的嘴,“林杰总是远远跟着我们,根本没看见那公子的样貌吧?” 骆仕齐犹豫地点点头。

“那就对了,若是近看,根本不难看出,其实那是个姑娘!你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姑娘大吃飞醋!你说好不好笑?”

“姑娘!真的?”骆仕齐眉头稍展,似乎没有注意我对他的调侃。

“对啊,我若说谎能骗过你吗?”你这么­精­明!

“什么吃飞醋!我没有!”他又开始嘴硬了。

原来记得我说的啊!看他不自然的表情。果然这样的男人最得我心了。

怕我继续向他解释,“她叫李玉成。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她很可爱,也的确和她一见如故。我交个闺中密友也不行啊?”

“李玉成?玉成公主?”他露出惊讶的表情。

洞房之夜

“公主?她是公主?”震惊啊!公主不应该在宫里吗?玉成说她是偷跑出来的,难道从皇宫里也能偷跑?

“怪不得她衣着不凡,她告诉我名字的时候,身边的丫鬟还那么激动,而我的毫无反应令她那么惊讶。原来,她是公主,本应提起名字,人人都知道的公主?”

“那丫头可一点也不好玩,你最好离她远点儿。”骆仕齐皱眉道。似乎对玉成不太感冒。

“恩?为什么?”我疑惑,明明就是个可爱单纯的小丫头嘛。

“她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先皇在世时宠得不得了。皇上也是对她多有娇宠。宫里都被她闹翻天了。李霁常常给她收拾烂摊子。总之,这样一个娇蛮千金,还是不惹为好。”

“哪有那么严重,她跟我在一起,一点也不觉得她很娇纵啊!”手肘捅捅骆仕齐,不怀好意地笑“某些人居然吃公主的醋哦~~”

红脸关羽再次诞生。骆仕齐这回连耳根都红透了。

某人恼了,“你不要再笑了!”

“相公,你这样真帅!”

“帅?”

“就是很英俊。非常英俊!”

骆仕齐深深地看着我,在那一双充满爱意的眸中,我看到被我霸占的深瞳。

我两颊着火般烧起来。

“唔……”未等我言语,他火热的­唇­已先一步行动,强势地压下来。我只感到浑身一阵战栗,本能地起了反应。

“小妖­精­,看来,我们得做些早应该做的事情了。”骆仕齐也似被挑起了人类原始的欲望,双眸朦胧地闪耀着眩人的光。

“阿……”身体悬空,骆仕齐抱着我大步走向柔软的床。

“你……”当他把我轻轻放在床上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不像开始那样,对他的碰触有所排斥。对这一刻我甚至是期待的。此时,我已经分不清是我的心跳还是他的心跳,怦怦地撞击着胸腔。或许,我们的心在一起跳动着相同的旋律。我们一起喘息着,这喘息也似一副催|情的药剂,紊乱了思绪。

躺进柔软的大床,骆仕齐的伟岸结实的身躯也俯压下来。感觉不到他的体重,因为嘴­唇­已被他狠狠吻住。他的­唇­饱满有弹­性­,我不禁轻轻咬住他的­唇­瓣,如同品味最美味的蛋糕。他只是霸道地挑开我的­唇­齿,勾起我的舌与他共舞。

一个长吻,已让我有些晕眩。骆仕齐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周身,想找个入口进一步探进那片神秘的领地。我们都有些喘。稍稍分离,我迷惑地望进他充满欲望与迷恋的双眸。他已似等得失去耐心,大手扯下我累赘般的衣物,只觉周身一凉,那件华美的长裙已变成碎片,在空中划下一道美丽的弧线。而我也因他抚触的双手,和他­祼­露在空气中,坚实的小麦­色­­性­感胸膛,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全身如着火般点燃。

骆仕齐缓缓滑下,如同捧着珍宝般,轻柔地吻着我的身体,顶礼膜拜。而我也感到身下那滚烫□的欲望。我缓缓闭上眼,感受那一刻的到来。

“阿……”这弱小的身体第一次果然是痛的,叫嚣地宣示着这个十七岁的少女身体已正式成为一个女人。骆仕齐心疼地吻上我颊边本能落下的泪珠,吻上我紧皱的眉心,“有我在,不会疼很久的,乖,忍一下。”我很想骂他,“我这么疼还不是因为你!”可我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等那痛慢慢过去。骆仕齐只是轻轻柔柔地吻着我,让我暂时忘记那痛。

没一会儿,只觉身体里的他,突突地在跳动。我不忍地看着他痛苦的隐忍的俊颜。我拉下他的头,轻轻耳语,“我准备好了。”他眼中闪过惊喜。无须赘言,一切就在他的主导下,一次次完美的结合,一次次头晕目眩的分离,一次次熨贴的高峰。

这一夜,满室缱绻。

清晨温暖的阳光将我晃醒,抬抬沉重的眼皮,眼前是骆仕齐放大的俊颜。

原来,和心爱的人相拥醒来,是如此幸福。仿佛清晨冰冷的空气也变得温暖起来。

不禁轻拂他的五官。粗犷的眉毛,灼人的眼眸此刻紧紧地闭着,长长睫毛像栖息地两尾蝶翼,英挺的鼻子,厚实饱满的­唇­。原来,他的五官,早已深深印在我的心里。这样细看,恍然有种他们原本就属于我的感觉。

当我的视线看到他的­唇­向上扬起,又落到他的眼睛上时,发现他早已醒来,弯着眼角,放大的英俊面容挂着大大的餍足的笑容,此时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想起昨夜的癫狂,我立刻惊醒大半,双颊绯红地想找个东西遮掩一下。却发现昨夜累极睡去,竟未着寸缕,夏天盖的真丝小薄被,惨惨淡淡地搭在腰上。而我也正如八爪鱼般,缠在骆仕齐不赘一丝肥­肉­的­精­壮身体上。

脸颊顿时如煮熟的螃蟹,我手忙脚乱地拉被子,想躲到角落里去。还没等我把被子拽来,骆仕齐早已看穿我的心思,大笑一声,重又把我拉进怀里。心情大好,道,“你不热吗?昨晚可是总嚷着热呐!有什么好遮的?不是都看过了嘛!”

我羞愤地瞪他,“你不能含蓄点吗?”

结果换来他更猖狂的笑声,“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撒娇?不然我就不考虑你初经人事,身体受不了……”然后别有深意地看着我。我一阵燥热,连忙不敢再看他。

“哈哈……不逗你了,我有礼物要送给你。”说着,他化身魔法师,变出一面镜子。正是螺钿镜。

我惊奇地睁大眼睛,“螺钿镜?”

“我记得在迎亲路上,你千方百计要得到它吧?”骆仕齐抚着我的发丝,道。

此刻,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望着仕齐深情的眼眸,我如何能告诉他,正是这面镜子把我带到这里,它也有可能把我带回去。

当我意识到时,猛然发现,螺钿镜已经安静地待在我的手中,而我也没有晕倒。

“当你找到真爱,需要螺钿镜保护的时候它自然会到你手上。”天下的话在我耳边响起。

原来,天下师傅果然知道一切。

原来,兜兜转转,真爱早就在我眼前。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老公!”对他甜甜一笑。

仕齐挑眉,“老公?”

“哎呀,我们那里都是这么叫相公的,我这样叫你才亲切嘛!”

“好吧,随便你。”仕齐更加搂紧我,“累不累,睡饱了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好幸福,摇摇头,“不累。”

“真的吗?那我们继续~”

“继续什么?”我疑惑。却感到他的大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啊!你个大­色­狼,一大清早就发春啊!人家很累嘛!” 仕齐笑得一脸无赖,“要叫我老公!而且你刚说过你不累了呀!”继续他的撩拨大计。

被他抚摸的有些喘,“老公~~”咦?这是我的声音吗?怎么这么煽情?“不要~~”怎么这么像在邀请?

于是,缱绻继续。

吐露真相

第二天,一个意外之客,闯入了我们平静甜蜜的生活。

站在大门口,忐忑地迎接这个不速之客。只听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起。一个不惑之年的男子领着几个随从,颇有英姿地朝我们驰来。

是苏万川,原来的苏珞环的爸爸。不知他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来­干­什么?

只见苏万川利落地下马,一脸的微笑,却没有达到眼睛。仕齐先开口,语气淡然却不失恭敬,“小婿拜见岳父大人。”我心中一痛。仕齐恐怕也是为了我才如此恭敬的吧?对着仇人,怎么可能坦然呢?

骆家产业出现的种种问题,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做的手脚。怎么可能坦然呢?

另一边,苏万川也是淡淡地打完招呼,目光冲我杀来。也不能说杀来,只是我心虚地觉得他的眼神很像刀子。毕竟,我所占用的身体是他的女儿。虽然他从没有尽过做爹该尽的义务,可是这个身体流有一半他的血。我不能代原来的苏珞环尽孝道,不能帮着他做坏事,这也是天意。

“珞环怎么了,不认识爹了吗?”苏万川调笑的话语,却是不满的语气。

“女儿给爹爹请安。”我心中暗暗把“爹”字当成“张三”来念。

“嗯,听说你们来了京城,为父好久不见,今日特来看看你们!”苏万川还是百年不变的虚假笑容,看得我直想吐,却没办法跟他对着­干­,他可是“我”的爹啊!

只好随便应付他,“劳爹爹挂心了,女儿惶恐。”

“是小婿疏忽没有及时拜见岳父大人。”仕齐开口,眼睛深如池渊,平静却看不见底。

“哼,老夫把女儿嫁给你,你好生待她便是。虚礼就不必了。”苏万川的脸真让人兴不起好感。

“爹,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说话了。车马劳顿,先进府休息吧。”我赶紧转移话题,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众人貌似很和谐,让进了屋。

这一天的时间可真难熬。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聚头,却把我夹在中间,苦死我了。两个人不打照面还好,一对上就大眼瞪小眼,如入无人之境。幸好是一老一小俩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俩口在眉目传情,虽然眼中净是烽火。

我实在不忍再看这个没有硝烟却战火燃烧的场景,赶紧安顿好苏万川,匆匆拉着仕齐回房。

偷偷看仕齐的表情,俊脸上一片平静,却也能瞧出他隐忍的蛛丝马迹。

拉拉他的衣袖,投给他一个歉然的表情。“对不起。”

他一时怔愣,随即回了我一个淡淡的笑。“他是你爹,并不是你的错。”我无语。对啊,我也不想穿成他的女儿。可是,不穿成他的女儿,恐怕又遇不到仕齐了。

吃过晚饭后,苏万川以和女儿叙叙别后之情为由,把我叫进了他的屋子。

“看你的样子过的很好嘛!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他的语气不太好,生硬而冷酷。不过这种调调,吓吓原来的苏珞环还可以,对于阅人无数的我来说,简直像蚂蚁吹气。就算不是,我也当他是蚂蚁在吹气好了。

我装糊涂,“爹说的是什么话?女儿过得好,难道还违背了爹的意思不成?”我不卑不吭。这个老男人简直欺人太甚,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HELLOKETTY!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不屑中带有叛逆的语气,显然把苏万川吓了一跳,他眯着细长的眼,像是在看怪物似的看着我,“你,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骆家给你喝了什么药不成!”

我好笑地看着他,“你看我像是脑筋不清楚的人吗?”

苏万川狐疑地看着我。“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再等了,你赶快把骆家的账本给我偷出来,我要……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你赶快给我偷出来。”

我皱眉,这老头怎么还想着这事?“骆家的人也不是笨蛋,怎么可能把重要的账本摆在我能找到的地方让我偷,我恐怕没办法完成这件事。”

苏万川鼻子一哼,“你现在是骆家的大少夫人,骆家有什么地方你去不了,你仔细找找。你若偷不出来,我还会另想办法。”

我一捉摸,我要是不偷个账本给他,他要是再找个高手过来偷,那岂不是就难对付了。到时候恐怕骆家就有危险了。

“好吧,我知道了,我尽力。”暂时先安抚他,到时候做个假的送给他,就万事大吉了。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苏万川的眼里­射­出看到猎物的狼似的绿光。这个老头,看他身体健朗,长得也不错,怎么就这么坏呢?

于是他又吩咐了接头的方式,让我觉得我好像正在上演无间道,给组织偷­情­报来了。哎……命苦啊……

好不容易摆脱那个狼老头,回到房里,只见仕齐坐在桌边。

“老公?”

仕齐抬头望着我,眼神那样挣扎,“我不会让你偷盗骆家的的账本的。”

怪不得觉得他有些怪怪的,原来刚才我们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我笑,“好啊,各凭本事吧,我一定会拿账本给苏万川的。”

仕齐紧握拳头,双目喷火,“他是你爹,难道我就不是你相公吗?你到底帮谁?”

哟,急了,还是不要逗他了。

走近他,他还是紧盯着我不放,似乎想要看透我。我也柔柔地看着他。

“老公,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是埋在我心底里很久的秘密。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也许你会不相信,我不敢保证你会有什么反应。所以我害怕,我害怕会失去眼前的一切。可是,我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一是形势所迫,二是,我相信,现在的你我,有足够的默契,让你相信我。”

仕齐听糊涂了,“到底是什么秘密?”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这个时空,我来自另外一个遥远的时空。”

仕齐更糊涂了,迷惑地看着我,“什么叫你不属于这里?可是你爹,还有整个苏府,怎么可能认错呢?”

“我不知道原来的苏小姐的灵魂在哪里,我只是灵魂穿越了时空,落在苏小姐的体内,和苏珞环的身体合二为一。也就是说,身体是苏珞环,而灵魂是尹汐雪。我原来的名字叫尹汐雪。”

“怪不得,那时你说尹汐雪也是你的名字。”仕齐恍悟。

“所以我不是苏家的人,苏家跟我没有关系,我自然不会帮苏家。我只是怕苏万川会想出其他的诡计来对付你,所以我就想做一个假帐本给他。”戳戳他的胸膛,“现在明白了吗?”

“对不起,我误会了你。”他懊恼的说。

“没关系,若换了我,我才不会像你这般好脾气,我肯定会跟你大吵大闹的。”我嘻嘻一笑,化解他的内疚。

“对,你就是这样。”他拉我到他膝上,“这么说,你原本不属于这里?”

“恩。当初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很迷惑,很害怕。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而且还听说我要嫁给你,一个整个苏家人都憎恨的家庭里的人。我想过逃出去,可是我一个弱女子,在这里又人生地不熟,根本没有办法。只好先和你的迎亲队伍走。本来想在路上逃跑,于是和茉儿换了身份。”

“原来,你那时扮成丫鬟是为了逃跑。那为什么后来又留了下来?”

“因为它。”我拿出螺钿镜。

“螺钿镜?”

“对,在我穿越过来之前,曾有一个怪怪的老婆婆给了我这面镜子。那天我无意中看到同样的镜子居然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你身上。我想我的穿越一定与这镜子有关,我以为,有了这面镜子,我就可以回去,于是我想方设法想偷来。可是,你总是不让我得逞!”我佯怒。 想起那时的傻劲,不禁笑起来。现在想来,原来,都是螺钿镜牵起了我们的缘分。

仕齐也轻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来偷我的宝镜,我怎么会让他得逞?幸好当时没让你偷到,不然,若是你真回去了,那我们不就走不到今天了吗?”

大掌包裹着我的,那样轻柔,在他深情的目光下,我几乎要流下泪来。

“对啊,多亏了它。”我轻叹。

“不对啊,当初你第一次碰它的时候,你晕倒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就不会呢?”

“我想,这螺钿镜的秘密,天下师傅一定知道。”

“师傅?”

我点头,“对,你记得有一天天下师傅突然来到府里,待了一晚上。那晚你出去了,天下师傅来找我,告诉了我关于螺钿镜的传说,还对我说,那时的我与螺钿镜缘分不深,当我找到真爱的时候,它自然会到我手中。那天早上你把螺钿镜送给我,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的真爱。”

“原来如此。”仕齐眼中有着欣慰,随机又紧张起来,拿过螺钿镜,道,“那么螺钿镜会不会把你带走?你会不会消失?”

我轻皱眉头,“我也不知道。我想天下师傅一定知道其中的秘密。”

仕齐把螺钿镜放得远远的,猛地把我抱进他怀里,声音里能听出他的紧张,“不,我不会让它把你带走。”

好笑于他稚气的举动,感动于他的在乎,我回抱他,轻抚他的脊背,“你不要这样,你看,这些天我天天把它带在身上,不也好好地在你眼前吗?”转而又问他,“我说的,你都相信?”

仕齐望着我的眼睛,“我相信。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在成亲之时,我就让林杰和仕磊去调查了你。我知道你是一个不出闺门的小姐。只会女红一些女人家的事。对书画诗词,根本一窍不通。可是,我所见到的苏珞环,却正好相反。诗词俱会,书画在行,却连绣个花都不绣不出来。可是我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原来,你不是她。原来这世上果然有神灵之说。”

我脸红,捶他,“不会绣花又怎样,那很无聊嘛!”

仕齐笑,“没说不会不好,你不知道这样的你在我身边,我有多开心。”

原来,最动听的话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你身边”。

抚顺他落于额前的发,还是忍不住调侃他,“你一个富甲一方的大财主,怎么像个小孩子?”

仕齐握住我乱动的手,放在嘴边,“也就是在你面前了,感觉你像我娘一样,有时调皮,有时­精­明。”

“啊?你不会是有恋母情结吧?我可不是你娘!”

“什么恋母情结?你又想到哪儿去了?”脑袋挨了一个爆栗。

“好嘛,你从没跟我说过你娘,我又不知道我像不像她!”嘟嘴。

“我十岁之前,一直是很幸福的。”

从没听过仕齐跟我讲他以前的事情,我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静静地聆听。

“那时,我和爹娘一起住在山里。其实,我始终不知道娘的身世,娘从来不提,爹也从来不告诉我。我只是知道娘会武功,小时候的基本功就是娘教我的。

爹是家中的次子。聪明有学识。骆家在爷爷那一辈之前,都是继承着祖业。到我爹这一辈,大伯虽然学习了经商,却不及爹聪明。可是,爹爹一心要做一个学者,不愿意做商人。

后来,遇到了娘亲,不知为什么,爷爷大力反对爹和娘在一起。态度很坚决。爹很爱娘,他带着娘隐居山林。于是有了我,有了仕齐和灵儿,还有小妹。

小妹出生不久,有一天,娘说,她有很重要的事要下山几天。可是半年过去了,娘亲依然没有回来。

突然有一天,爹说是娘的姐姐,来到我们的院子里,说娘亲已经死了,并带回了她的骨灰。从那以后,爹就再也没有笑过,他带着娘的骨灰,领着我们四个孩子,回到了骆家。

大伯身体不好,于是把家业交给了爹。爹一直培养我,在我十八岁那年,把整个骆家都交给了我。

我知道,爹一直思念着娘,根本没有心思要经商,于是我也努力学习,想早些接过爹的担子。”

心疼地望着他,“我知道你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现在骆家比以前大了两倍不止。你所经历过的困境,我都了解。以后你已不会一个人面对困难了,我会我一直陪着你。”握着他的手,把温暖传给他。

在他深情的眼神中,心中融化成一谭春水。感到他火热的­唇­轻轻覆在我的双­唇­上,如呵护珍宝般,画着我的­唇­形。辗转缠绵,温柔缓慢,珍爱至极。

原来,幸福如此简单,在你身边陪伴你,不管是幸与不幸,一起面对,一起分享。

玉成公主

“姐姐,我很想你呢。”玉成见我来到,立即迎来,今天她照样一身男装,却更加俏皮可爱。

双双坐下,握住她的小手,“玉成,告诉姐姐实话,你是公主吧?”

她也不惊讶我会知道,“姐姐才知道啊,我那天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就以为你会知道我的身份,没想到,姐姐是个世外之人,对这些俗世都不在意的。”

我的确是什么世外之人,这个世界之外的人。对远在京城的八卦更是不知道。不过现在好了,这次离家出走,不但认识个王爷,还认识一个公主。

“既然我都知道你是公主了,当然应该让你知道我是谁了。”我一顿,看她好奇急于知道的眼神,继续道,“离这不远的云通城你知道吧?”

见她点点头,“云通城里有门大户,骆家,就是我的夫家。”

“啊!!姐姐你已经成亲了?”玉成惊讶又惋惜地看着我。

因为文原王朝的民俗文化里,没有对女子头饰,发型的规定。所以,出嫁没出嫁的女子,在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可能玉成看我年龄和她差不多,却听我说我已为人­妇­,才会如此惊讶。

“对啊,嫁的就是骆家。”

“骆家?骆仕齐?你嫁的是骆仕齐?”玉成似乎更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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