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文没有晚起的习惯,天边刚泛起白肚,他已晨练归来,随手将剑递给了久候的罗顺,接过他手中的毛巾擦了擦脸,人顿觉清爽不少。
“少爷,杨小姐的事,我已打听清楚了。”罗顺挂好佩剑,随手端起桌上的茶壶沏了杯碧螺春,递到他面前,“果然不出你所料,她跟文工团的白小姐关系非浅,这次白小姐生病静养,都是她没日没夜在旁边尽心照顾着。昨天,也是她接了信递给白小姐的。不过,白小姐这几日心情不佳,一直在后院待着,没有出去。也有人上门约过她,但是啊,都被拒绝了,她呢,压根不会也不愿安排其他人赴约。”
他靠在藤椅上,翻开报纸,听完罗顺的报告,眉毛扬了扬,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下人们大清早来报告,说,昨晚,她房间的灯一直亮着,凌晨三点,屋里还有响动,咳嗽声不断。
虽说待在水里的时间不长,但是阴气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湿重…
莫不是真的受了凉?
看了一分钟,他像是突然记起了大事,急切地说,“小顺,打个电话给王医生,说…”
门“哐噔”被人推开了,那干脆的响声完全不像出自一位“病人”之手。
他望了一眼来人,把话收了回去,挥了挥手,说,没事了,又专心继续浏览报纸。
跟了少爷那么久,罗顺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知道自己该退场了,怏怏地从门口挤了出去,路过她身边时,行了礼,小声言道,“杨小姐,里面请”,趁她向前迈了两步,忙把书房的门带上了,随后提醒外面的人,少爷现在有要事处理,拒不见客。
她依然穿着昨晚他派人送去的淡粉色蕾丝花边睡裙,见他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好不容易冷却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两步冲到他面前,夺了报纸,将白色的连衣裙扔在他身上。
他竟然丝毫不介意,笑了笑,撩起衣服,凑近闻了闻,“好香!”
他到底想怎样?
把她留在这里过夜不说,没经过她同意,私自拿走她的裙子,下令让他们烫坏掉,现在又洋装着一副若无其事,沉醉的神情,他是存了心地气她,为难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过是接了封信,同情了一个被梅子拒绝的人,想礼貌地告诉他,梅子不会来赴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