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见到他?无颜再见到他?她只是潜意识里躲藏起来,不想理他。
看看桌上的闹钟,已经八点,下起了雨,剧场的门票早早派发完了,现在镇上的人肯定都候在场子内等着观影,街上人烟稀少,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她随意地拎了个小包,像晚上冒雨回家的妇人,匆匆闪出了后门。
沿着巷子拐到紫青胡同,然后穿Сhā到玉清河岸,走到尽头,便是候车的月台。胡同很长,怎么走也看不到尽头。风不知何时大了起来,衣裙像只飘摇的风筝,扯着脚踝,不让她离开。
后面的车鸣声时不时响着,她知趣地往墙边靠了靠。像只离弦的箭,它出其不意地从身后冲了过去,积水溅了两尺之高,不偏不正,全落在她的身上,什么素质?莫明地怒火涌上了心头,嘴角动了动,又忍住了,雨天总会湿的,算了,赶路要紧。她提起裙角,拧干积水,摇了摇群摆,对自己安慰一笑。
迎面似乎有人走了过来,听到响动,她身子向右偏了偏,想跟他擦肩而过,失策地是他亦向右躲着自己,她再向左,他竟然跟着她的方向,反反复复了几次,她撩起了雨伞,平静的心顿时乱了。
那双深邃的眼眸怔怔地望着她,雨水顺着他紧锁的眉宇滴落下来,身上是昨晚那件睡衣,没来得及换,全浸透了。她的心突然痛痛地,顾不得一切,把伞举过他的头顶,他不假思索地把它推开了,她又撑了过去,他又把它打掉了。她满脸怒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要走,却突然被他拉进怀里,紧紧箍着她,似乎要用尽全部力量。她扔了雨伞去掰他的手指,却听到痛苦的声音。
“晚茹,我错了。”
她愣了愣,他错了?他怎会犯错,错的是她。可她的手却软弱无力起来,始终敌不过心里的那份眷恋。
他扳过她的双肩,把她紧搂在胸前,浑浑噩噩的凑近她的嘴角,接着狠狠地吻了下去,仿佛竭尽全力要将她吞噬掉融化掉。
不远的街灯下,乐志远呆站了片刻,知道她没有危险,笑了笑,却比哭还让人心痛,终拖着失落的步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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