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做过记者,感觉记者尤其是娱乐记者挺神秘的,上了一个星期左右的班,业务技巧差不多掌握到手了,这神秘感也荡然无存了。记者是负责报道新闻的,娱记就是负责报道娱乐圈里各种各样新闻的——当然,借用炒作宣传的手段,不是新闻也可以当成新闻来报道。如果没有采访任务,我就在报社里揣摩那些曾经轰动一时的报道范文,或者帮编辑们看看稿子;如果出了任务,比如大型演唱会、娱乐公司新闻发布会、电视台选秀节目、歌手唱片发布会、样片试映仪式等等,那我就会背着装备到处瞎跑。
这还是好的,让我难以忍受的是,有一次编辑部接到报料,说有一对著名的明星情侣将去某某大型商场购物。责任编辑黄军两个小小的眼珠转了几转,最后停在我的身上,派我去完成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当我超到那家超市,在停车场上发现有不少鬼鬼祟祟的家伙,凭着这段时间总结出来的经验,我立马就判断出这些人跟我一个德性,都是些逐臭之蝇。结果我们心照不宣的在寒风中候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别说是明星情侣,就是一对鸟儿也没逮着……
那次真把我冻坏了,心里也十分窝火,让我对这短暂的娱记生涯充满了厌恶。我以前就不喜欢看娱乐新闻,对那些关于明星绯闻、购物、结婚、产子的花边新闻更是嗤之以鼻,你说报道啥不好,干嘛非得弄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有意思吗。
当我一无所获回到报社,已经下班一个多小时了。挎着包走在楼道里,感觉头昏脑胀,我知道自己可能感冒了。在拐角处,我掏出一支烟点上。我这人有时似乎存在自虐的倾向,一般人感冒了都不会抽烟,而我偏偏相反,越感冒烟抽得越凶。
刚抽了两口,楼上台阶响起脚步声,抬头一看,正是报社副总刘兆老师。
刘老师看到蹲在地上抽烟,过来找我要了一支,并用我手里夹的那根烟对上了火,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股浓浓的烟柱,然后问我:你来报社有半个月了吧,怎么样,业务上适应了吗?
我就说了一些自己的体验和看法,最后还婉转地表达了我对娱乐新闻的反感,并希望领导能考虑一下我的特长,最好把我调整到社会新闻版去,那样才能真正让我如鱼得水。
刘老师看我一眼,笑眯眯的说:你的新闻写作能力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这样吧,先在娱乐版干一段时间,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调到新闻版来——小伙子,不要着急嘛,慢慢来。
刘兆老师这么一说,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仿佛自己在挑肥拣瘦了。不过,眼前似乎也看到了一缕曙光,心情不自觉地好转起来。
那天是周末,我在熙熙攘攘的商场买了一大堆吃食回家,顺便买了一盒感冒药。以前感冒我从来不买药不吃药的,吸着鼻涕扛两天就过去了;现在不行,似乎雅不愿自己死气沉沉的,哪怕一分钟也不行。
桃花正在厨房炒菜。她扎着一条碎花围裙,遮住了修长的双腿,却把蜂腰衬得越发的纤细了。我的喉结上下滚动,勉强咽回了口水,才没造成垂涎欲滴的现象。
吃过晚饭,我一边用牙签剔着牙,一边告诉桃花:明天朝阳公园有场义演,到时会有很多歌手献艺,包括你喜欢的汪峰,怎么的,咱们一起去看看吧?门票我来掏。
桃花平时挺爱听歌,是个准追星族,我本以为她会痛痛快快答应下来的,却不想她说明天有点事情,改天吧。
我嘴里没再多说,心里却着实失落。据说女人一般都是感情摆第一,事业放第二的,当你从发展感情的层面邀约女人时,如果她以俗务缠身为由拒绝了,那么接下来的戏份估计也就不多。
第二天一早,我在床上听到客厅里的动静,不一会儿,只听门开门合,桃花出门去了。她有可能是真的去办正经事,也可能是去找周峰鬼混。奶奶的熊,我一脚踢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翻身下床,去冰箱取出两听啤酒。
正要大早上借酒浇愁,手机急剧响起,居然是责任编辑黄军打来的。黄军先客气了一番,说你正在睡觉吧,大周末的给你打电话真是不好意思,然后语气一转,说今天上午十一钟有一个发布会,是香港某巨星代言国内某名表的活动,地点是丽都饭店。黄军似乎担心我抱怨,又解释说发布会日期本来安排在周一,但这明星临时改变了主意,提前两天来北京了……
放下电话,我并没有抱怨什么,反正无人可约,能借机忙碌一阵也是好的,总比一个人在屋里无所事事饱暖思淫欲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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