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引见了,那个人就是他,石原,我回来了。”
此时,叶轩他们已经抵达兽牢的边缘,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石坑,在这皑皑白雪铺落的荒野中,显得无比突兀。石坑下方的四壁被掏出诸多的石洞,洞中煞气翻涌,蛮意肆虐,时不时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咆哮声,闻之令人胆寒不已。
在石坑的正中,有着一座石台,两侧摆放着几张巨大的木架,有的悬挂铁钩与猎刀,有的则挂着兽皮和凶骨。那名叫石原的人,身材较为瘦小,一副奸佞的面相,此时正手持骨刀猎钩肢解一具荒兽的尸体,空间中弥漫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被冰暴带走了?”石原扔下刀具走过来,顺着双手滴淌下一路血迹。
...
( “放你娘的熊屁,来,过来见见叶轩兄弟,从今往后,兽池就我们三个人了。”石牛骂了一声,拍了拍叶轩的肩膀。
“叶轩……他是谁,他怎么会来兽牢,族首知道此事吗?”石原仅仅瞥了一眼,就将目光挪开,显然并未将叶轩放在眼里。
“你他娘的是在兽牢呆傻了吧,族首不知道他能来兽牢吗,以后你要对叶轩兄弟客气些,他可是带着法司令进入咱们村子的。”石牛看着憨直,话也说得很糙,不过叶轩能听出他的另一层意思,明说自己大有来头,却在暗里传达给石原一道讯息,不必将自己放在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拉虎皮扯大旗的人。
哦……
果不其然,石原听完之后,盯着叶轩的眼睛里多了一些别样的情绪:“叶轩兄弟,既然你与伏公颇有渊源,又肯来到兽牢做剔骨的差事,想来是有着极高的技艺的,不知道能否露两手让我们开开眼!”
“我技艺不精,又未凝出道胎,就不献丑了,其实,我之所以跟大族首说来兽牢,也不过是想做些杂务而已,真正的剔骨我是做不来的。”面对一唱一和的二人,叶轩依旧那副平静的样子,但他的心中却很明白,他们明说暗指间,处处都横生着挑衅之意。
“叶轩兄弟,石原也非故意刁难你,你也知道在这神丘古地,无论是哪个部落,都是以强者为尊的,虽然你手持法司令来此,族人们明着不会说什么,可私下里总会有些流言相传的,倒不如你露两手,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杜绝悠悠之口,也可以为自己正个名!”
望着石牛,叶轩的双瞳微微一缩,人果然是不可貌相,此人看着耿直憨厚,却不想是个工于心计的人。
“是啊,叶轩兄弟,你也别客气了,我与石牛在剔骨上都遇到了瓶颈,正好你来给指点指点!”
“石原,走,我们带着叶轩兄弟去卸骨台!”两人丝毫不给叶轩再拒绝的机会,拉扯之间,便向着那座石台走去。
“你们做什么呢,放开他!”
在叶轩苦思如何脱身的时候,从兽牢入口处走来一人,她着一身火狐的皮衫,身姿曼妙,乌发上映射着白雪的光,举手投足间,涤荡一股子轻盈,活脱脱一个嬉戏于雪原的精灵。
“小虞歌,冰暴就要到了,你不呆在村子,来兽牢做什么?”石牛见到虞歌眼睛一亮,放开叶轩的同时,露出憨憨的笑容,与刚刚咄咄之象判若两人。
“石牛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们架着他要做什么?”说完,虞歌狠狠瞪了一眼身侧的石原,吓得他赶忙缩缩脖子放开了手,随之露出一抹谄媚的笑容。
“我们……”
“我们和叶轩兄弟很是投缘,所以才会亲热一番,至于架着他,是因为他说要为我们展示一下剔骨的手法,对不对石牛?”石原抢完话,朝着石牛轻轻眨眨眼睛。
“对对,叶轩兄弟的确是如此说的,小虞歌,既然你来了,那不妨也留下来看看吧?”
“原来是这样啊,那好,你们开始吧,我听阿爹说过,剔骨不仅仅是个粗活,还是一种十分讲究的技艺,我也很想见识一番呢。”虞歌的眼中闪烁着明光,这不仅是对于接下来剔骨的期待,还有她对于这个熊孩子的种种好奇。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在开始之前,我们不妨先立个规矩。”两人颠倒黑白,已经坐实了此事,叶轩不得不应承下来,只不过眸子里多了些煞意。
“什么规矩?”身为大族首之女,虞歌在古秦村自然也有着超然的地位,因此直接把话接了过来。
冷冷扫过同样充满疑问的石原和石牛,叶轩最终将目光落在虞歌的脸上:“你做个见证人,我们来一次比试,我胜了,从此兽牢只有我一人剔骨,他们败了,即刻离开此地!”
噗嗤……
虞歌掩嘴轻笑一声:“你这个人还真是有趣的很,话说下来,左右都是你能赢一样,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我就答应你!”
虞歌感觉叶轩此话有趣,可对于石原与石牛来说,这话是对他们的蔑视,不由的都是怒火中烧,那刻意营造出来的友好氛围,也在瞬间当然无存。
“好,那就请虞歌你做个公判,若他赢了,我们从此不踏入这里一步。若是他输了,嘿嘿……那就自己滚出兽牢。”迎着叶轩,石原表情逐渐扭曲,话中充斥着狠戾。
石牛一直都没有出声,并非他慑于叶轩的这番话,而是他心中滋生起了一股不安。这不安来自这个面色不变,沉默寡言的少年,也许,他羸弱的身躯下,真的藏匿着自己看不到的东西。
当他想要努力去看清时,一阵风突然卷起,几片雪遮住了他的眼睛,那一刻,石牛觉得叶轩似乎有了一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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