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直接退开了那道门,径直走了进去,但叶轩却没有迈步,不是不想,实非是不能。门在推开的瞬间,叶轩便再也无法动弹,两道宛若实质的目光,将他牢牢的钉在了原地。
那目光不是来自虞策,也非石河,而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未着皮衫,穿了一身白袍,坐在那里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整座古楼都弥漫着一股子彻骨的寒。
目光投来的瞬间,叶轩便感受到脑海中响彻一阵轰鸣,之后,是他几乎被冻住的身躯,和一股令丹海的道胎都战战兢兢的横。
好在那青年男子的目光并没有多做逗留,顿了一下,便收了回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不过叶轩的身子,已经被汗水打湿。
“此人是谁,他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等的地步,这一目之力都险些无法承受?”叶轩粗重的喘息着退到一侧,低眉垂眼不再去看那白衣青年,而是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
“凌师弟,回去还望你能转告宗主,我古秦村人丁虽然不旺,但也是会倾尽全力,完成需要上缴的任务。草药、内丹、以及前往那里的人,都不会少,绝不会让凌师弟你难做。”
虞策对于白衣青年很是恭敬,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他垂手站立的样子,都衬托出这白衣青年身份的不凡。
“虞师兄有些见外了,这番话我自然会上报师尊,其实师兄不必如此惶恐,毕竟你也曾是我神凰宗的弟子,即使真的耽误些时日,师尊也不会怪罪的。况且师兄对我凌絶北多有照拂,这我都会记得的!”
白衣青年说的话虽然很令人受用,不过他的话中几乎不夹杂任何的感情,这也让叶轩感到十分的难受,此人或许叫冰绝北更为贴切。
“那愚兄我就先谢过师弟了,师弟如此为我们村落着想,我们自然也不会让师弟难做。”
“那好,那我就暂且告辞,到时候我们神凰宗再见!”凌絶北说完,负手站立起来,朝着虞策和石河点点头,那宽大的袖子一甩,一根芭蕉叶状的宝器浮现,幻大的同时他的身躯飘起落在上面,呼风而起,吹拂着白衣飘动,转瞬消失在天际。
“大族首,内丹对于我们村子来说算不得什么,只是那草药要如何完成,如今冰封了大地,想要凑够那些草药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还有……前往那里的人怎么抉择?”
石河眼中闪烁着担忧,虞策同样是忧心忡忡:“唉,草药即使无法完成,大不了以荒兽的内丹来代替,只是前往那里的人,要我如何决断,我们村子人丁本就不旺,在这样下去……唉……”
虞策说到此没有再说下去,不过躲在暗处的叶轩却能感受到他话中的悲凉,他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又或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痛,然而这种悲痛却让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那里是什么地方?”叶轩想着他们之前一直说的‘那个地方’,心中泛起了更大的疑问。 ...
“咦,叶轩……你怎么会在这里?”由于当时推开门的时候,凌絶北面对着门口,而虞策和石河都是面对着凌絶北,因此他们听到了开门声,却不知道来者是叶轩。
凌絶北离开的时候,他们虽然恭送了一程,但那时候注意力都在凌絶北的身上,加上有烦心之事,故而都是没有注意到叶轩。
迎着虞策的目光,叶轩施了一礼说道:“回大族首,我来是想要些东西,或者请大族首同意,我能动用些东西?”
“叶轩,你要知道你只是暂时寄居在我们村子,让你进入兽牢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莫要不知足?”
望着冷冷的说道的石河,叶轩也躬了躬身子:“回二族首,我这也是为了村落着想,或许能解决你们此刻忧虑之事?”
换做之前,叶轩绝对不会理会石河,尤其是在得知石河阻挠自己进入兽牢的目的之后。但是自从得到那一场缘后,他已经不去那么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石牛活出的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哦……你如此大言不惭,那你可知道我们忧虑之事是什么?”石河显然对叶轩还有着成见。
“回二族首,小子刚才都听到了,你们忧虑之事就是上缴给神凰宗的任务,其中荒兽的内丹相比已经不必担忧,但似乎草药难以凑齐,还有前往‘那个地方的人?”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你就说说,既然你是伏公举荐而来,老夫信得过!“同样都是族首,同样都不了解叶轩,但是虞策较于石河,说话要高明的多。
叶轩等的就是虞策这句话,只有虞策答应下来,自己才有可能顺利的踏出第一步,故而锵声说道:“大族首,前往‘那个地方的人’还需两位族首自己决断,我所能保证的,就是帮你们采集到足够的草药。”
此话当真……
不仅虞策动容,就连石河也是脸色大变,而站在一侧的虞歌,虽然也面露喜色,但却多了一分平静,似乎叶轩的话,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一样。
迎着两位族首迫切的目光,叶轩轻轻点点头:“我保证,不过在这之前,两位族首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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