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忽然被推开,涌进了几个人,有医生和护士,还有一对老年夫妇。一群人可能是彼时听到屋内的声音,立刻赶到,这会都齐齐地聚到了病房,看着屋内的这两个人,尤其是恩思。
恩思猜想那对夫妇应该就是许苑的父母,放下手中的水果,忙起身站到一旁。
“怎么了这是?”老太太嗔怪了一声,上到许苑身边,一双眼睛焦急地在许苑身上探寻着,最后回头半是疑惑半是警觉地盯着恩思。
“妈......”许苑小心地唤了一声,又转向恩思道:“这是我妈。”
恩思向后撤了一小步,微微鞠礼:“阿姨好,我是许苑的朋友。”
“许苑的朋友?”老太太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恩思,最后一声不吭地坐到椅子上,抓起了女儿的手。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医生见没什么大事,简单地问问许苑的情况就走了,护士按部就班地打理了一下也很快离开,等到屋子就剩下四个人的时候,空气仿佛更凝重了几分。
许苑的父亲冲恩思礼貌性地笑笑就拿起桌上的暖水瓶出去了。
“你是那姓李的派来的?!”
恩思愕然,还没反应过来,许苑母亲的话又跟了过来:“你们想干吗,仗势欺人是不是!刚把我们从那家医院挤出来,现在又来干什么,以为我们许家好欺辱是吗?”
“妈!你喊什么,你弄错了,她不是......她是我朋友。”许苑坐了起来,急忙解释。
老太太冷哼着,低下头不语。
恩思走过来,坐在床边看着老人,温婉地道:“阿姨,我是小苑的朋友,今天特意来看她的,您别误解。”
老人抬起头目光依旧冰冷:“你跟她一个单位?”
恩思摇头,老人看了恩思半晌,沉重地叹息道:“什么世道!恶人横行,到现在逍遥法外。单位的人,看着这情况,没一个站出来说话的,就是来看看的人都没有。倒好,都一溜烟跑到姓李的那里献媚去了!”
许苑推了推母亲,想阻她的话,可老人愤愤地甩了下衣袖,接着道:“他老婆,那个泼妇,居然跑到病房来质问我们,说许苑勾引她男人......这几天怎么不来了,啊?心中有鬼吧!”老人似乎有一肚子的愤懑,此刻当着恩思这个外人,不管不顾地发泄着。
恩思不语,但心下已经了然这里的恩怨,心中一酸,为许苑心痛。
许苑看到恩思难受,自己也悲从中来,一边拉扯着母亲一边掉泪。
老人也哭了,嘴唇兀自颤抖不停,似在酝酿更多的愤恨:“你要认识那姓李的就告诉他,我跟他没完,就是拼了这身老骨头,我也要为我女儿讨回公道!现在好,名声臭了,人家骂我们破鞋,大家也都愿意相信,还可能当乐事谈......我们也不在乎了,反正这样了,但是,我是说但是,我们决不让这个恶棍好过!我女儿什么样我最清楚,她不是乱来的孩子,从小我就教育她自重。我是没什么文化,但我在她打小时就告诉她,女孩子家最重要的是洁身自好!”
看着老人斑驳白发,和泣血般地控诉,恩思再也忍不住,头扭向一边掉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