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知道?”骆冰回过身冷笑着:“你说说你都知道什么?”她这样说,骆冰其实并不觉得奇怪,关于自己还有那件事,她完全可以从余浩那里获知一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尤其是他听出了自己语气中的忌恨。
一切都源于与陈宇的那夜激|情,从此他的生活貌似完整,实则面目全非。他心明镜似的,这件事不能完全归咎于陈宇,但就因为涉及过去,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对陈宇有三分怨气。
陈宇倒是沉默了,随之的还有眼神,静得像水一样,悠悠地还有一丝疼惜......
骆冰受不了,转身向里走去,转身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还是化开了,他对她已没有记恨,剩下的就是一堆柔软的情绪。
“站在这等我。”他硬邦邦地抛下一句。
陈宇不管,抱着手跟着他往里进。骆冰走了两步停下,怒声道:“叫你站着别动,里面又脏又臭,一堆大老爷们赤身*的,你没毛病吧?!”
“我愿意!”陈宇瞪着眼回击他,于是骆冰再不说什么,低着头往里冲,嘴里大喊着,心里却又化开几分。
“都他妈把衣服穿好,这有女同志!”骆冰在转角那停下,拦住了陈宇,等着里面就绪。陈宇本来走得急,忽然被骆冰抓住胳膊,定在那里。耳边响着骆冰气急的喘息,她偷笑了一下,觉得这人真的可爱。
进了办公室,陈宇傻在那了。目光所及,到处都是啤酒瓶和垃圾,桌上摆了三个烟灰缸,里面满满的烟灰,空气中一股烟酒发馊的味道,再转向别处--凌乱的床铺,残破的衣柜,角落里一堆堆的报纸书籍......
“你就住这儿?”她问道。
骆冰嗯了一声,从衣柜里拿出牛仔裤和衬衫,扔到床上,一把脱掉身上的大裤衩,赤着身子坐到床上就开始换衣服,好像陈宇不存在一样。
陈宇倒也没觉得不自在,她看着骆冰换衣,发现他瘦了黑了,身上还添了些伤痕,心里有些难过,便说道:“这条件多苦,犯不着在这遭罪。”
骆冰冷笑一声,跳起身一边系裤子,一边道:“不苦,生活工作都在这,方便透了。这两天忙,没怎么打扫,让你见笑了。”他套上衬衫,舒了口气道:“我请你吃大餐。”
所谓大餐就是临时大排档,地点就在马路边。
骆冰要了些烧烤,和下酒的小凉菜,然后得意地看着陈宇道:“没想到这么丰盛吧?”
陈宇剜了他一眼,气乎乎道:“没想到你这么抠门!”
骆冰嘿嘿笑着,忽然凑近陈宇,一脸不正经道:“哎,你要抹不开,就把这顿饭当成是一场不疼不痒的行为艺术,估计能说服你那脆弱的虚荣心。”他回头指着身后的跑车道:“看看,开着兰博基尼,坐道边吃烧烤,这是多大的行为艺术啊,你看大家都不吃了,改看咱俩了。”末了,抓起一串肉送到嘴里,还不忘继续揶揄:“中国人,还是有欣赏能力的。”
陈宇看看四周,果然几乎所有食客都停下来,看着他俩和身后那辆张扬的跑车,那目光有好奇、艳羡、嫉妒甚至还有仇视。
“你再看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