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夏青空再也看不到任何清晰的事物了,而那场战斗的结局,他自然也无法知晓了,不过,在少女化作火鸟的那一刻,他身上,竟有了丝丝温暖的感觉。这一切如梦似幻,他根本无法分辨。但是随即,当身体上的灼热的痛楚传来之时,他便感受到了周围的真实。
是一团火焰,映现在他半张的眼眸中。
“这究竟是不是梦?”恍惚之中,他在心里问着自己。因为他感到身上的火焰,虽然灼热,却又十分温暖,和那梦中的感觉十分相似。
他终于完全睁开了眼,也看清了眼前之人,是温羽丝。她半跪着,双手正压在他的胸膛上——她正在用她那火焰的力量,帮助他止住身上不停留出的鲜血。
但是,下一秒,他和她的眼神再次交接了!夏青空再次看到了那双深蓝的瞳孔——像是穿越了亿万年一般,他只是觉得眼前之人竟是无比的熟悉,但脑中却没有了半点关于她的记忆。
夏青空努力地回想着刚才梦中的片段,但是他发现刚才似乎是完整的故事在他醒后不久就已变得残缺不全。他只依稀记得那个天边的黑色裂缝、暗红的光芒与那只巨大的火焰之鸟。
这也是正常的,当一般人睡觉的时候,梦境只处在浅层记忆中,很容易忘记,也许刚醒的时候还记得一些,但过会就忘得差不多了,只能记住一些印象特别深的片段。人睡觉的时候大脑有2%的部分会进入睡眠,也就是掌管理智与一般记忆的地方,而另外那98%的其中一部分则是清醒着,并开始制造梦境,而那正是掌管人的潜意识的部分,所以人会梦到平时想不起的回忆或是自己没有察觉的潜意识与深层记忆。
在一瞬间,温羽丝同样也感受到了夏青空的注视,他的目光,无比深邃。她突然感觉脸上,竟有一种微微的热感,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迅速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不一会,温羽丝站了起来,搓了搓手,似乎是为了摆脱这种尴尬。她接着说道:“好了,你已经没事了。”
“你……”夏青空支撑着身子,勉强站了起来,他想要说什么,但是喉咙里突然一阵梗塞,接下来他发觉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谢谢你。”他最后只能这样说道。
“不客气。”温羽丝回头看着他,语气竟没有了之前的冰冷。
三人结伴走到走过隧道,只见前方竟挤满了大量观望的人群,也来了许多救援人员和医护人员,不仅如此,谢菲娜和她的小队竟然也来到了现场。看样子,她是要在此地截住夏青空。
“等等,”眼看就要走到站台之时,夏青空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我们现在立即回去!”
“为什么?”严子衿不解地问道。
“如果现在贸然上去,上边等着的人,一定会轻易地抓住我们,倒不如回去,混在人群中更容易走。”
“那……好吧。”两人犹豫了一下,同意了夏青空的建议。
狭窄的隧道里,出现了很多受伤的人,三人混进了这个队伍,不过,中途倒是出了点小意外:半路上他们遇见了急冲冲赶来的王嵩二人。未免生枝节,温羽丝毫不客气地出手将二人击晕。
三人决定分散开行动,随着人群,在医护人员与救援人员的帮助下,再度来到站台前。
像是负责检查的海关一般,谢菲娜站在站台上,仔细观察着其间出来的每一个人,虽然当她的目光落在温羽丝身上时,稍微愣了一下,但是由于之前她根本没有见过温羽丝,所以就没再多注意。不过,她随即便看到了人群中的夏青空。
“就是他!和相片上的一样。”
现了这个情况后,谢菲娜立即对身边的人耳语了一番,于是数人就来到医护人员身边,对着他们出示了某种证件,接着,他们前进的道路便畅通无阻。
他们迅速来到夏青空身边,对他说道,“我们是警察,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显然,夏青空没有料到那些人竟是直接锁定了他,他现在却是无路可逃,无奈之下,只能乖乖就范。
但是眼见这个情况,温羽丝和严子衿立即便要做出行动,但是夏青空用眼神制止了,示意她们不要轻举妄动,眼下形势也确实不好,于是她们再没动作,眼睁睁地看着夏青空被带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子里。
谢菲娜是突然接到要将夏青空带走这个任务的,上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代好要他交出一个硬盘,说是有里面有什么机密文件。她首先将夏青空所在的那截车厢封锁,防止这次类似于恐怖袭击的事件张扬出去,然后派一部分人留在现场负责工作,自己则先行一步回到分部。
她没有立即审问夏青空,只是趴在桌面上闭目养神,从昨夜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过了大约半小时,她醒了过来,开始整理这一连串的事件。
从追查那些神秘的人口案件,再到被派回中国进驻上海,再到奉命将夏青空带回秘密调查,谢菲娜感觉自己一直被牵着鼻子走,虽然这是她直属上司下达的指令,但她一直都对这些指令困惑不解,甚至是怀疑。她把询问工作交给了别人,自己则在一旁监听。
“知道我们带你来这的原因吗?”在办公室中,一个工作人员客气地对夏青空问道。
“当然不知道。”夏青空若无其事地回答。
“你别装傻,你的底细我们十分清楚。”
“底细?我能有什么底细?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你们尽可去查咯。”
“你骗谁啊?”一个警员“啪”的一下拍了桌子,用力不大不小,显然拿捏得很准,这让周围的人明显地感觉到这不仅是一种暗示,也是一种警告。“你的父亲可是鼎鼎大名的科学家……”他接着问道。
“那是我父亲,我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