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泪纵横间,她扭动着身子猛地向红烛撞过去,吓得那拿蜡烛的侍女连连后退。
“心慧——!!”我大喊了一声,想冲过去,却又停下脚步,静静看着她。
“除非你找到真正地幸福,否则绝不会抛下你独自离开。”我任由那两个侍卫抓住我的手,淡淡一笑,望着心慧,柔声道,“心慧,我们约定好的,不是吗?”
心慧倏得瞪大了眼睛,泪水含在眼里,欲掉不掉,喃喃道:“小姐,你真的是小姐……”
我微微一笑,道:“是我,心慧。所以,你决计不能死,不能抛下我独自离开。我们约定好的,不是吗?”
心慧盈融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又是哭又是笑,却偏偏只喃喃着“小姐”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大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李妃一声怒喝,两个恐慌的侍女已经搬了个长方形的物体出来。看上去似乎有点重,她们吃力却快速地移动脚步,终于抬到了已经被压制住的我面前,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其中一个伸手把长方形物体上的布揭下来。
我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睛死死地盯在那东西上,针板……居然是针板!那些长长的钢针冒着寒光,密密麻麻地在我眼前闪亮。
只听李妃嫉恨又扭曲的声音响在耳畔:“皇上居然下令你见了他无需下跪,那么本宫就教教你这宫里的规矩。”
我骇然微张了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体被猛地前推重重压跪在那针板上。
“啊————!!”我大叫了一声,痛楚已经完全超越了我的意志,凄厉的喊声传遍了整个大殿。即便是那些侍卫也有些不忍地转过头去。
长长的针尖深深扎入我膝盖中,好痛!真的好痛!这具身体,不是我自己的,她没有承受过忍受锥心痛楚的经验。她甚至娇弱地对所有痛楚都敏感至极。
“小姐!!小姐——!!”我痛得面色发白,全身颤抖,耳中听到心慧痛苦地大叫。心中一颤,我咬紧了牙,将呻吟声一点一点吞回体内。
“快放开小姐!皇上,皇上不会放过你的!!你该知道,皇上不会放过你们——!!”
“啪——!”李妃狠狠打了心慧一个耳锅子,猛地转过身来,狠狠盯着我,尖叫道,“给我狠狠地压,压下去,我要看着这贱人的脚被戳穿。”
身体猛地一阵剧颤,钢针瞬间戳到了膝盖中最幼嫩容易受伤的关节,我死死咬着牙,咬破了唇,牙齿渗出了血,无法忍受的呻吟之声却还是一点点溢出唇齿。
意识开始模糊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更不知道即使活下来,这具身体是不是也会变成残废……
是不是有砰的声音,门被踹开了吗?身上的压力轻了,为什么空气中有那么暴戾愤怒的气息在翻腾?我……我的身体被什么人抱了起来,那么轻柔,那么小心翼翼,像在用整个生命来呵护我……
脚上好痛,痛到仿佛那已经不是我的了,全身都在发冷颤抖。我呻吟着,皱着眉,往那个温暖的怀抱依偎过去。谁?是谁呢?在我耳边一遍遍呢喃:冰依,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我朦胧中睁开眼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俊秀面容,满脸恐慌地看着我。我好想笑他,你也有惊惶失措的一天啊!你的镇定呢,从容呢?
可是,好痛,好累啊!我将脸贴到了他胸前,无声地吐出谁也听不见的话:“看到你……真好……”眼睛缓缓闭了起来,在这个怀抱中,我总可以睡了吧?可以,安心地睡了吧?
意识离我远去,满屋子的暴怒,血肉横飞,伤心哭泣,也渐渐离我远去……
虐了虐了,小虐怡情,大虐伤身,这算小虐大虐捏?洗澡写不出来了啦!我先空着,想到经典的了再写,不能被前两个构思比下去,要不太没劲了!
那个番外中肯定会有很多错误的,偶看到以后在自己的稿子中是改了,但过来这里改太累,所以米弄,大家将就着看。但偶很感谢大家的纠错哦,而且也一直在改正的说。
那个,还有,这篇番外后面的内容要开始超出偶的底线了,所以JJ偶是真的不能再更了,想看的人去论坛不!真是非常过意不去。
我如在云端,浑身都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我忍不住伸了伸懒腰睁开眼来,发现自己竟在云端,徐徐的微风拂过我耳畔,湿暖的云彩裹在我周身,我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拨开眼前的长发,抬起头来,我骤然一惊,欣喜地叫道:“祈然!!”
祈然对着我温暖微笑,绝世的脸上透着浓浓的宠溺和温情,蓝眸比天空更澄澈,定定落在我身上。
我总觉得有好久没见到他了,太久太久,久到一见他便想扑进他怀里,让他紧紧抱住我。
可是祈然却在我冲过去的时候退了一步,修长晶莹的手缓缓伸出来,贴在我的面颊上,来回轻轻磨蹭。我忍不住歪了头,紧贴着他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可是,颈上骤然一紧,祈然一把将我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扯了去。
“祈然——”我本想问他为什么取走我的项链,可是看到他缓缓往后退去,我却慌了,大叫了一声冲过去抱住他,哭喊道,“祈然,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温暖的指尖流连在我脸上,祈然低下头缓缓在我唇边印下一吻,蓝眸一瞬不瞬看着我,忧伤而留恋。我害怕了,抱住他的手越加紧,不让他走!绝对不能让他离开。
可是,手中的一切却骤然空了!我骇然抬头看着离我几步远的祈然,张开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呻吟,祈然……祈然……不要走!我在心底一遍遍呐喊。
祈然缓缓向着我伸出手,莹润的手摊开在我面前,掌心静静握着一块剔透晶莹的白玉。
是……是紫凤!我骤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祈然他……是什么意思?
祈然微笑着,笑得温暖而怜惜,他将我的手轻柔地执起,将紫凤放在我手心,然后包裹着握紧。嘴唇开合着,我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祈然——,不要走!!”眼前骤然一黑,祈然消失了,所有梦中的景物都消失了。
我再度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
“……痛!……好痛!”我紧紧皱着眉不断呻吟,一双手紧紧地抱着我,沙哑地声音在我耳边焦急地喊:“冰依,哪里痛?……不会……不会有事的!”
“痛……呜呜……痛……”
“她喊痛听到没有!!”那声音暴怒地大喝,抱着我的身体在颤抖,“治不好朕定诛了你们九族!!”是卫聆风吗?怎么可能是卫聆风?
卫聆风的脸上应该永远挂着笑容,不管他是在生气,还是愤怒;卫聆风的声音应该永远悠然从容,好像天地万物都不能左右他的情绪;卫聆风应该……
卫聆风,你好糗哦!在那么多人面前失态了,你的帝王威严都没了哦!
真的……好痛。我再度陷入昏迷中。
好像有人进不去论坛啊!那真的比较麻烦,要不进不去论坛的人你们留下邮箱吧,我把这篇番外给你们发过去,因为JJ这里我快要锁了的说,否则会跟正文搞混。鞠躬!
番外六 冲破时空的思念六
番外六 冲破时空的思念六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终于能够艰难地睁开眼来。全身的痛像附骨之虫般缓缓爬行,最后通通集中在膝盖。这些痛没有让我痛到哭泣,可是睁开眼看到卫聆风的脸,眼泪却瞬间充盈了眼眶。
那张清癯满是胡渣的憔悴脸旁,真的是他吗?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嘶哑,吐出的只有几个破碎的音符。
卫聆风脸上一阵狂喜,弯身牢牢抱紧了我,向身后吼道:“拿水来!”
啊——!我真感激他,不用开口也知道我想要什么。棉花沾着水一遍遍润湿我的唇,可是,喉咙好干,我想要更多。
卫聆风亲自端着杯子凑到我唇边,无力张开的嘴却不时让水溢出唇去。卫聆风眉头一皱,低头饮了一口,滚烫的双唇紧贴上我的,一点一点缓慢而温柔地喂我。
我心满意足地解决了周身的饥渴,膝盖上的痛和灼热迷糊的意识又侵了上来。再度昏迷前,我拽住他的袖子喃喃道:“去……休息,你……好丑……”
在他愣怔间,我已然拽着他的袖子沉沉睡去。恍惚中,感觉身体被人轻柔地抱住,那个怀抱温暖而颤抖,心疼而不安,那强烈的情绪牢牢笼罩了我,甚至冲破整个时空。
真的……好痛!我心里一千八百遍地咒着李妃那混蛋,皱着眉睁开眼来,眼前是一张仍带着憔悴却明显比上次苏醒时好多了的睡脸。
我静静地看着他难得带了分孩子气的宁和睡颜,忍不住想道:他的睫毛怎么能那么长呢?眉毛细长,却一点也不像女人。鼻子好挺啊!不过最变态的还是这个皮肤……
我忍不住伸出有些麻木的手指戳了戳光滑的面颊,手指猛地被抓住,卫聆风仿佛从未睡着过一般倏的睁开眼来,眸中凌厉的光芒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抖。
抬头看到我,他的眼中骤然闪过狂喜,几乎是有些慌乱地抓住我的手,哑声问道:“冰依,怎么样了?”
“恩……”我摇了摇头,嘟囔道,“痛死了,下辈子也不要再受这种罪!啊——,我忘了根本就没下辈子,说不定这辈子我就残废了,要永远在轮椅上……”
“不会的!”卫聆风猛地抱紧了我,一字一顿地说,“我绝不会让你残废的!”
我抓住他颤抖的手臂,嘿嘿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真的残废了,我大不了一辈子赖定你,不愁吃不愁喝,也不错啊!”
卫聆风无形地松了口气,松开我来,嘴角终于再度扬起了那熟悉的笑容:“当真如此,那朕会让太医见机行事的。”
我嘴角抽了抽,暗骂道:偶尔吃一下亏你会死啊?干嘛每次都那么精明,非得占上风不可!
“饿了吗?”卫聆风扶了我起来,声音带了几分欣然地道,“朕让他们去准备点清淡的粥?”
宫女上来伺候我洗漱,又随意吃了点东西,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卫聆风说着话,以求减轻膝盖上传来的阵阵锥心般的痛楚。
我的头歪歪斜斜地靠在他肩上,有气无力地道:“心慧呢?我都要死了,她也不来看我一下?”
卫聆风面色一寒,冷冷道:“不许再说死字!”
生气了啊……我缩了缩脖子,心道:不说就不说。你自己的话里还不是带了个死。
卫聆风长叹了一口气,语气却仍有些森寒:“朕让她回去文若彬身边,以后都不用再过来伺候你了。放心吧,你痊愈的消息朕已经派人通知她了。”
“啊——?”我惊疑地抬头望向他,当初死活把心慧调来昭阳宫,还不许踏出一步的可不就是他吗?
卫聆风眉头轻皱,收紧了抱住我的手,眼中却浮起了一丝后悔和心痛,声音深沉如海:“是朕的错,在这宫中,本就不该在你身边留这么一个,随时能危急到你生命的软肋。”
我怔了怔,卫聆风,居然说出这些话。我把头靠在他肩头,喃喃道:“现在不怕我离开了?”
抱住我的手骤然收紧到足以勒死我甚至融化我的程度,他低头在我颈项落下一个酥麻的吻,哑声道:“你很清楚,朕若要她的命易如反掌!”
真恶劣!我撇撇嘴,仰首倒看着他俊秀的容颜,谆谆教诲道:“卫聆风,这年头追女孩子已经不兴这套了!要用温柔的攻势,Romantic,也就是浪漫的气氛,懂不懂?”
“温柔的攻势,浪漫的气氛?”卫聆风有些迷惘地重复着我的话,忽地嘴角一扬,轻轻扳过我的身体面对着他,吐息道,“是说这样吗?”
手势缓缓收紧,温热的唇贴上我的辗转吮吸,轻柔地拨开唇齿,邀着我的舌共舞。身体牢牢贴着他坚实的胸口,搏搏的心脏跳动,顺着密合的衣衫传递过来,安抚着我的心。
这个人,因着我的生而快乐,因着我的痛苦而悲伤;这个人,霸道又喜怒不测,可是却肯为我卸下脸上的面具;这个人,爱我……爱到冲破时空阻滞的地步。
那么,我爱他吗?祈然,请你告诉我,我究竟,可有爱他?
冬天彻底来临了,腿上的伤也日益好转起来。虽然还无法正常行走,却也能勉强站立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日日过着如米虫般的快乐生活,丝毫不管后宫朝廷惊涛骇浪般的巨大风暴。
然而,不管却不等于我不知道。李妃死了,而且是当场死在我受刑的莸容殿,被卫聆风一剑刺穿了心脏。李妃背后的势力极大,尤其在军中,好几个老将都是她的亲属,这是我以前就知道的。可以想见,李妃一死,朝堂将会引起多大的震荡。
可是,卫聆风出手却远比这些震荡发生来得快,来得猛。他迅速用一些年轻的将领替换掉所有与李妃有关的大小将领,随后把本来分散的军权统统集中到玄天手上,又将监军权交给文若彬以保证势力平衡,最终所有权利归于一身。
所有人都被这个年轻帝王雷厉风行的杀伐决断吓到了,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地处理着朝政,只求认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明哲保身。是以,当卫聆风再一次陆续地将宫中各级嫔妃遣出宫去时,居然无一人敢再反对。生怕如李家那种一夜之间豪门败落的惨剧,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局势,毫不犹豫地掌握人心,利用人性,一旦决定,就无人能左右他哪怕一丝一毫的意志,这个……就是卫聆风。
我扶在窗前歪斜地站着,心里胡乱地想着东西,忽然身子一轻,被腾空抱了起来。
“为何不多穿些衣服,恩?”卫聆风抱着我冰凉的身子走到暖炉前,“还跑到窗前吹风,若是再病了……”
“卫聆风!”我忙打断他,道,“出去走走,抱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卫聆风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将大大的雪白鼦裘裹到我身上,柔声道:“这几天,当真闷坏你了是不是?放心吧,太医说你的脚很快就能痊愈了。但恐怕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跑跳……”说着,他眼神微微一暗,垂眸遮住了神色,抱着我走出昭阳宫。
冷风呼啦一下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抖,往卫聆风怀里挨了几分。他收紧了手,抱着我走到御花园中。冬季百花萧条,但却还是有风中寒梅,灿烂绽放。
卫聆风在凉亭中坐了下来,把我安置在他腿上,随后低头撩起我的裙摆,隔着薄薄的布料揉捏我的膝盖,动作轻柔而小心,声音沉沉地问道:“现在还依旧会酸痛麻痒吗?”
见我没有回答,他抬起头来,却对上我怔怔看着他的眼睛,不由一愣。
我转头望向亭外的梅花,几个小太监将精致的水酒糕点送了上来,又将亭底的暖炉点上(这个在一代军师里有看到过,不过太麻烦,偶就不描述了),不片刻凉亭中顿时温暖起来,馥郁的清香从食物飘入我鼻中。
卫聆风夹了一块“十珍八宝”到我唇边,我咬了一口,正待整个吞下它。卫聆风却诡异一笑,收回筷子塞进了自己口中。
我愤愤瞪了他一眼,却换来他的笑声。胸膛微微起伏波动,沉沉悦耳的声音随着他滑动的喉结溢出,眉眼都带着笑,不是为了遮掩伤痛的面具,而是真正开心的笑容。
我猛地撇开眼看着凉亭外,想起那年的冬天,我和步杀也是在这个御花园中,共同纪念三人相见的时刻。鹅毛的白雪纷纷洒落,冰凉却温馨,那个冷面的杀手一脸郑重的跟我说,这个日子,他以后再也不会忘记了。
我转过头去,刚好对上卫聆风狼狈别开的眼,那里带着几分恐慌,几分忧心,几分淡淡的悲伤和失望。心里骤然一痛,痛到超越了当初膝盖的痛,我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衫看着亭外,忽然想,要不要留下来呢?留在他身边?
这一生,我都不可能忘记祈然,更不可能不爱他!这样,我还能爱身边这个人吗?
一个心里永远装着另一个人的女人,卫聆风,他真的可以接受吗?
脑中忽然溢出一个极端荒谬的想法,今天会下雪吗?从早上等到晚上,从白天等到黑夜,如果下雪了,那么我就留下来;如果没有下雪,那么我……
我唰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亭外虽然稀疏却真的一片片飘落的雪花,惊叫道:“下雪了!!”
卫聆风抚着我冰凉的脸颊好笑道:“下雪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祁国多的是下雪的日子。”
“卫聆风!!”我猛地转过头去面对着他,坐在他腿上的我,刚好能与他平视,他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惊呼吓了一下,挑眉看着我。
我举起双手绕过他的颈项,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身子倾前在他薄薄的唇上印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随即退开,瞥见他震惊到僵化的神色,不由好笑。
我说:“卫聆风,我们来谈一场恋爱吧。我会以你妻子的身份待在你身边,努力试着爱你,直到我发现不可能爱上你,直到,你厌倦了我……”
抱着我的手猛然收紧,滚烫的唇猛地贴了上来,带着说不尽的复杂情绪,是狂喜,是不安,是怜惜,是心痛。唇齿胶着间,他喘着粗气说:“厌倦……你明知道不可能有那一天……”
我欣然一笑,搂紧了他的颈项,承受着他如惊涛骇浪般激烈的吻,席卷着我的唇齿,甚至我的心。畏寒的身体一点点被温暖,点燃,异样柔软的温馨充斥了我全身。
记得有谁说过,冬天来临的时候,会想谈一场平淡的恋爱,用另一个人的体温来温暖包裹自己,等到春天来临了再分手。
卫聆风,我们可能相依相偎,直到下一个冬天?
凉亭外,雪花由小而大,缓缓飘落……
番外七 冲破时空的思念七
番外七 冲破时空的思念七
七
“皇上驾到——”
身边的太监如往常一般在昭阳宫门口尖声呼喝,卫聆风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又洒然,他知道冰依根本懒得计较这些。唇角毫无预兆地自然上扬,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感觉,几乎让跟在一旁的太监看傻了眼,这真的是那个他敬畏如天神的皇帝吗?
寝殿的门毫无预兆地推了开来,显出一个侍女惊惶欲哭的脸,卫聆风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顿时掩去。
他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沉声道:“娘娘呢?”
侍女面对这张能迷死千万人的脸,却只余恐慌,完完全全被那种生死悬摆的压力给骇到了,扑通一下跪下身来,颤声道:“娘娘……娘娘早上换了男装出去,至今……至今未回。”
卫聆风心头猛地一颤,脸色霎时白了一片,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可是,在门推开的那一霎那,他忽然冷静了下来,面色恢复如常,嘴角勾起了略带自嘲的笑容。
冰依是什么样一个人,他不敢说一清二楚,至少也了解八分。她既然答应了要留在自己身边,就断然不会毫无交待的离开。
卫聆风对着自己的患得患失无奈摇头,脸上的笑容却变为了幽深莫测。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仍在不安,只因为那个女子的短暂离去就深切恐惧。
深深陷入——卫聆风脑中猛地闪过这四个字,他仿佛忽然之间了解了祈然,就算毁灭全世界也要将这个女子留在身边的决绝和渴望。
一个时辰后。
我歪着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缓步走进昭阳宫范围,膝盖还是有些疼呢。只见早上我离去时就一副天塌下来模样的宫女匆匆赶了上来,那表情,我估计是天已经塌下来了。
“娘娘,娘娘……”侍女扯着略带责怪的哭腔,道,“皇上已经等你很久了。”
“我知道了。”卫聆风来了吗?我欣然一笑,跨进门去。
迎面就对上房中悠闲喝茶看书的某皇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道:那侍女的天,塌得也太冤了。
见我进来,他放下了手中的书,示意我过去,仰首问道:“出去可有让侍卫跟着?”
“当然有啊!你那些侍卫跟个牛皮糖似的,我想甩也甩不掉。”我走到他面前,被他一把揽住腰身,坐在他腿上,感觉他温热的唇瓣轻轻落在我颈项上。
“脚还痛吗?”他含糊地问。
“恩,好多了。”好痒!我笑着躲了开去,正待说话,却忽然听他神态悠然,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以后出去要给朕留个信,也不要出去太久,恩?”
我眨了眨眼,回头看他,忽然诡笑道:“卫聆风,你怕我跑了啊?”
他眼中的狼狈一闪而逝,嘴角的笑容却挂得更深,端的让我一阵生寒。
咳咳……见好就收!我忙道:“你知道我今天出去干什么吗?”
他微微挑了眉看着我,并不说话。
我从袖子中拿出一个东西,摊开了放在掌心让他看。他起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猛地瞪大了眼睛,将我手中一块,确切的说是两块晶莹剔透的白玉拿在手中。
“这是……紫凤?”他诧道。
我得意地点头,原来呈椭圆形的紫凤被从中间呈S形均匀切割了开来,我拿起一块放到他手中,笑道:“就是忽然想留个纪念,在我们那个世界情侣之间很流行这种配套的饰物的。不过把你的凤印给弄坏了。你都不知道那个玉器店老板看我拿出这块玉时,眼睛都直……——!!”
温热的唇猛地压了上来,牢牢封住我的,一手紧紧搂着我的腰,另一手托着后颈,容不得我后退半分。我咿哑了两声,想问他怎么了,却趁机被他撬开唇齿,深深吻住纠缠。
狂烈的吻迷乱了我的神志,眼中浮起氤氲的水汽,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手无助地攀扶在他肩上,一点点沉沦。
那吻中带着欣然,带着狂喜,带着初尝幸福的小心翼翼。我在心里快乐到想哭,于是满心的伤痛在我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一分一分退去。
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到了床边。他轻柔地将我放在鹅绒锦床上,随即一个倾身牢牢压住了我。
这几个月来,我们虽然日日睡在一起,却再也没发生过关系,我舔了舔干燥的唇,可怜巴巴地喃喃道:“卫聆风,我……”
唇再度被封住。我在心里大骂:XD的!你除了会这招还会什么?
身体渐渐火热了起来,脑袋更是晕乎的厉害,只觉他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如莲花绽放般灵巧又坚决地褪去了我所有的衣物,最后只余近乎透明的白色亵衣。
卫聆风微微撑起了身子,用赤红满含情yu的眼牢牢凝视着我,但那里更多的却是疼惜和深情。他喘着粗气,压抑着自己哑声问道:“可以吗?”
我睁开水雾迷蒙的眼,瞪了他一眼,却不知道此刻的表情在两腮嫣红的脸上有多……
我的呼吸也并不比他正常多少,声音微微沙哑含情:“衣服都被你脱到这份上了,还问个P啊!”
沉沉开怀的笑从他喉间溢了出来,他环住我的手猛然一紧,将我捞起来紧紧抱入怀中,彭湃的激|情再没有半分压抑,向我侵袭滚压而来。
瞬时间,外间烛火摇曳,里间夜明珠旖旎昏暗的宫殿中只余一室喘息低吟,和幸福春色。
洗完澡躺回到床上时已经是丑时了,我都不想说自己有多累,一沾床窝进他怀里就想沉沉睡去。可是某皇帝却不愿如我意,理着我尾端半湿的发丝,道:“冰依,是否毁了那发带,你就不会再回去了?”
他的手指拨动了发丝,痒痒的颇难受,我一把拽住他的手,嗫嚅道:“也不一定吧,灵魂穿越的事,谁知道呢。说不定水宇在那制造一个磁场,我就咻一下又穿回去了。”
揽在我腰间的手猛然一紧,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慢慢却又平静下来:“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你永远锁在这个身体里吗?”
“哈……”我松开他的手,打了个哈欠,“这我怎么知道,我既不是茅山道士,也不是科学家……”手刚好搁在他赤祼的臂弯上,发现他其实有肌肉,忍不住捏了捏,又想,皮肤真的好好啊!难道是因为古代水土适合养美男的关系……
刚洗完澡,我虽套上了衣服,指尖却仍是冰凉的,不像他,在被窝中不片刻就火热起来。指尖顺着他光滑温热的皮肤移动,无意识地汲取热量,意识却已经开始迷糊了。
“冰依……”头上的人呼吸急促起来,一把拽住我的手,声音暗哑地在我耳边吐息,“你若再动,今晚就别想睡了。”
我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觉他手掌也是热的,握住了整好能被焐暖,欣然地往他怀里靠了靠,冰凉的脸甚至半贴到他颈间。其实冬天能窝在他怀里睡觉,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良久,卫聆风平缓了呼吸,无奈地笑了笑,将下半身稍稍移开一点距离,上身却紧紧贴着我的,温暖包容。他在我额上印下一吻,才哑声道:“睡吧。”
“冰依,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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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 冲破时空的思念八
番外八 冲破时空的思念八
以前,我总是逃避走进卫聆风的生活,可是如今一旦尝试着去做他妻子了,才知道他每天的公务有多忙碌。每天天未亮便开始的早朝不说,早朝之后还有议政,如此一个上午便过去了。下午等待他的是成堆的奏折,以及永远解决不完的突发事件。然后那些奏折就被拖到了晚上,有时国家若有大事发生,熬夜便是家常便饭,通宵也时有发生。
不过,无论有多忙,我若留在宫中,他都必然会陪着用中餐和晚餐;无论有多忙,在夜里最天寒地冻的时刻,他都会掀开被窝,将我锁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我。
有人说,男人是不能宠的,一旦被宠惯了他们就会视你的爱为等闲,需要时挥手招来,厌烦时弃若弊履。又有人说,女人是应该宠的,因为对她们而言宠爱会成为一种习惯,深深融入她们的骨血,乃至以后再也挥不去那男子的味道。
我睁开眼,看着卫聆风略显憔悴的睡颜,眉心微微皱起,我伸出被温暖了的手,贴上他光滑的额头,一下一下轻轻地抚平。
片刻之后,卫聆风脸上的忧虑尽去,微侧了个身,紧搂住我,唇角挂起淡淡的笑容,沉沉入睡。
卫聆风总是睡得很浅,身边稍有动静就会清醒,但那种惊醒却与祈然和步杀不同,靠得并非特殊的灵觉或高深的内力,而是他对这个世界,本质上的不信任和警觉。
开始与他在一起时,无论我是轻拽他的头发,还是戳弄他的皮肤(依依,不是我说你,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他都会立时惊醒过来,一见是我,才猛然松过一口气,或是展露一个笑容,才又沉沉睡去。其实他是如此,我又何尝不是呢?
慢慢地,冬天接近尾声,初春来临了。我已不再需要他的温暖才能入睡,他也不必再为了让我安眠而放下手中的政务陪伴我。可是,明明应该如此的事,却往往总会出乎人的意料。
忘了从哪天起,只要我在他怀里,无论如何他都能如孩子一般睡去,自然醒来;忘了从哪天起,无需言语,无需示意,我们都能清楚对方的需要,以自己的方式分担对方的痛苦;忘了从哪天起,我终于还是习惯了他的怀抱,他的宠爱……融进骨血中。
我闭了闭眼,脸上露出了纯然的笑容,想着:要将自己的心,清楚表达给他知道吗?总觉得,会不好意思呢?
为了这个问题,我整整困扰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第二天中午他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不好意思了,猛地低下头。
卫聆风走到我身边:“脸如此红,不舒服吗?”
说着伸手来摸我的额头,温热的指尖刚一触及我的皮肤,我如被火烧到般跳了开去。抬头看到他错愕的表情,和僵在空中的手,几乎想要把自己凌迟。
“没……没事的。”我生硬地笑笑,头半低着,眼睑抬起看着他俊秀绝伦的脸,在透射进来的阳光下融融莹亮,看得我傻眼。
他松了口气,转身示意上菜。我们在小小的红木圆桌上坐了下来,一如往常,布好几样基本的菜后,太监和宫女退了下去。
其实有些事情没有想到也就算了,一旦起念想做了,若不完成他,就仿佛有一根刺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分外难受。
我味同嚼腊一般吃着碗里的菜,心道:与其半死不活卡在这里,不如就豁出去向他表白,顶多被他嘲笑一顿。想到这里,颇觉得自己有种壮士断腕的悲壮。
卫……
“冰依,”我一个卫字还没吐出口,某皇帝突然抬起了头来,将一道菜端到我面前,笑道,“这是你最爱吃的红炒油手,朕特意让他们做的,尝尝味道如何?”(各位,原谅我吧,我就是受不了小卫不自称朕,除了某些比如表白的时候,其他就让我保留这个字吧,T_T)
心里多少有些颓然,刚刚积聚起来的一点勇气全没了。愤愤地Сhā起一块红炒油手塞进嘴巴,感觉味道也不外如是嘛!
一抬头,对上他轻皱的眉,只听他声音沉沉地道:“今日发生什么事了?”
我眨了眨眼看他,“没什么事啊。”
他的手缓慢覆了上来,手腕上的肌肤一接触到他温热的掌心,我如惊弓之鸟般哗地跳了起来,脸又红了一大片,“乒乓”声响,我的碟子筷子掉了一地。
卫聆风脸色顿时沉暗了下来,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一瞬不瞬盯着我看,良久才道:“你有什么话要与朕说吗?”
有……我唇张了半天,最后连自己都鄙弃自己了,仍旧发不出一点声音,我颓然坐倒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没有。”
“冰依……”卫聆风一把拽住我的手,狠一使劲将我拉进他怀里,哑声道,“你在躲着我?”
“不是啦!”我看着他眼中受伤的神色,有些着慌了,“其实我是想……”
“皇上——,文丞相有紧急政事禀告!”
如今总算知道了什么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我只是想把自己的心意清楚地表达给卫聆风知道,为什么就那么艰难呢?
看着卫聆风似笑非笑望着宫门外的表情,我脑中忽然飞过一句话:文策,你自求多福吧!
“冰依……”卫聆风将我的下巴搁置在他肩上牢牢抱住,“你可有一点点……”
他的话没有再说下去,松开我径直向殿外走去,可是语气中那一抹不确定,却深深刻入我心底。也让我下定决心,晚上一定要将心意清楚地向他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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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 冲破时空的思念九
番外九 冲破时空的思念九
八
中午要用午膳,晚上自然也要用晚膳。我拨着碗里的堆到天高的菜,郁闷地咀嚼着,不时抬头看看悠然淡笑,一脸如常的卫聆风。这种明摆着,有什么事你最好自己快点说出来的态度,与中午全然不同,让我准备了一下午的话,顿时又说不出来了。
“冰依。”某皇帝忽然抬起头来,刚好对上我时刻偷窥的眼,唇角一勾,“你可有话要对朕说?”
“没……没有!”我忙着埋下头,脸又发烫了,真他妈的没出息,一辈子没见过美男吗?
“朕倒是有话要与你说。”
我眨了眨眼,他舀起一勺雪藕莲子羹到我口中,我咽了下去,脸上无意识地露出好喝的表情。他才淡淡一笑,一边伸手到我唇边,“朕遣人找了数日,今日终于在西南山林之地,找到一个精通天理五行的高人。若彬遣人送来了那老者的赠言……”他的指腹在我唇边轻轻擦过,“只说,若想永远留住异世界的灵魂……”
“砰——”我捂着嘴再度从饭桌上跳了起来,脸上有多热多烫都不想说了,只觉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都往头部尤其是唇畔冲了。
温热的指尖擦在最柔嫩敏感的唇瓣,仿佛有一股电流从上往下,由外而里窜遍全身。我头晕乎乎的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觉那张笑脸,没事那么耀眼干嘛?!
可是,就在我豁然站起的那一刹那,卫聆风的脸却瞬时惨白了几分,他紧抿着唇站起身来,一步步逼到我面前。
待我从自己的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时,却对上了一双比夜更沉,酝酿着重重风暴的眼眸。
“卫聆风,我……我想跟你说……”我在心底一遍遍鼓励着自己,才终于没让自己胆怯地再将视线挪开,而是紧张地看着他,支吾开口。
“不许说!”卫聆风眼内的赤红一闪而逝,忽然猛地抓住我的肩将我推到墙角,双臂伸展了撑在我两侧,将我困在他怀中那一方土地里。
不许说?这……我震惊地看着他,为……为什么不许我说?
“昨天以前不是还好好的吗?”卫聆风忽然开口,声音四平八稳,却掩不住其中深切的不安和恐惧,“从你答应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妻子,到现在……才过了多久?”
卫聆风……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急了,推开他挨得太近的身体,抬头看他:“卫聆风,我是想跟你说……”
“闭嘴!”卫聆风狠狠将我锁进怀里,近乎沙哑的低吼,“就算你说永远不可能爱上我,我也绝不会放你离开!听到了没有!”
我心里一阵酸痛,一阵感动,按着他的胸口撑出一段距离,抬头道:“卫聆风,你弄混了,我只是想说……”
抱着我的手猛然一紧,滚烫的唇落了下来,死死压住我的,也将我所有的声音都堵了回去,化为低低的呻吟。
这他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你就不能让我把一句话讲讲完吗?
我牙齿猛地一咬,当然没有太使劲,连血腥味都无,却趁着他分神的时候一把推开他。眼见怒急的他又要将我锁回怀里,我心底的暴戾升了起来,抬手抓住他的肩膀,冲着他光滑白皙的额头狠狠一阵撞击。
“砰——”好痛!我捂着嗡嗡作响的额头,气急败坏地大叫:“我喜欢你!”
卫聆风修长晶莹的五指还抚在额头上,双眉紧皱。我的声音却好似一封响炮,炸在他耳畔,让他瞳孔骤然一阵收缩,却忘了接下去自己该做何反应。
重重喘息了几下,眼前的金星总算散光了,我瞠视着彻底石化的他,怒道:“我只是想说,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本来一个女生表白已经够尴尬了,你丫的就不能让我一次把话讲讲完吗?非得每次打断我!”
¥◎¥……※×※())——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停滞了下来,随后又如玻璃管中的水银,以最缓慢的速度流动。
卫聆风的手缓缓举起,我喘着息,耳中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喉咙因为刚刚的大吼而干干的痒痒的,我抿了抿唇,就在双唇微微开合的时候,那双略带颤抖的手,落在了我肩上。
卫聆风微倾了身子,黑曜石般闪亮的眼眸上,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他说:“你再说一遍。”
他波澜不惊地看着我,声音淡淡优雅,平和缓慢,又重复了一次:“冰依,你再说一遍。”
“卫聆风……”我抬头看着他,手抚上了他俊秀无暇的面庞,触手温热。
“冰依。”他抓在我双肩的手紧了紧,脸微微凑近了几分,急促不安的呼吸,没有半分遮拦地吐在我脸上,声音力持平稳,“你若再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改口……”
“卫聆风!”我猛地抬起头来,双手虚张声势地掐在他喉咙上,凶巴巴地道,“你希望我改口?”
“休想!”他的声音重重的,仿如鞭炮般炸在我耳畔,扣在肩膀上的手猛然一紧,我已被他牢牢锁在怀中,“冰依,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一辈子都是!”
我反手回抱住他,脸贴在那坚实温暖的胸口,听着他激烈的心跳,嘴角轻勾,露出了笑容。
祈然,这一生我都无法将扎根在心底的你忘记,更不愿忘记。可是,我却真的爱上了身边这个人,想疼惜他,陪伴他,守护他,直到生命的终结。很奇怪,很荒谬吗?一个人居然真的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
祈然,我知道,直到死你都只希望我幸福,永远幸福。如今,我很幸福呢。祈然,你看到了吗?
紧紧抱了我良久,上头的人忽然低低笑了起来:“朕当真从未见过你这般的女子。“
我脸上红了红,想起刚刚自己吼叫式的表白,房子都快被震塌了。连忙回头瞅了瞅,没有宫女和太监,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没有糗大。
“冰依……”卫聆风温热的指尖掐住我的下巴迫得我直面他,吐出灼热呼吸的唇离我不过一纸之隔,“朕知道你绝不会为了报恩或是同情这些无聊的理由,而说你爱上了我。”
我看到他忍不住上翘的嘴角,压抑不住晶亮闪烁的眼眸,想着卫聆风对我的了解和包容,仿佛成了他意识的一部分,连半分牵强也没有,便忍不住跟着雀跃。只是,唇将碰未碰,热热的麻麻的,好不难受。
卫聆风的唇开合了下,似乎想说什么,眼眸却逐渐变深了,呼吸也灼热急促地紧。他仿佛是再忍不住了,猛地一收勾在我颈上的手,灼烫的唇深深吻住我。
良久,卫聆风喘着粗去猛地推开我,又将衣襟混乱的我牢牢按在怀中,半晌才用沙哑的声音道:“先去吃饭。这点时间我还忍得住。”
呼吸慢慢平缓下来,卫聆风含着宠溺的笑容,将我抱起,走往饭桌前,一边道:“朕查过了,司徒容儿的身体并不好,尤其是厌食和畏寒这两种间期性发作的病症,更是损及了她身体的根本。冰依,朕也希望你原本的……但是,朕不能冒这个险,若是你一去不回……”
我搂住他的脖颈,脸贴在他身上,乖巧地点头。其实,虽然我不喜欢占着别人的身体,可是,同样的我也不敢冒这个险。
“朕已经知道永远锁住你灵魂的方法。”卫聆风的脸上露出悠然自得的笑容,不知为何竟隐隐夹杂了几分孩子般的欣然,“所以,今后这就是冰依你的身体了,朕自然要好生将养。”
我愕然抬头问道:“锁住灵魂的方法?”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方法?
卫聆风将我转了个身安置在他腿上,夹了块蛋酩酥到我口中,直到我细细咀嚼咽下了,才道:“明日朕给你一块随意出入各个宫殿的玉牌,你的医术比那些太医都高,自己的身体如何调养,该是知道的。只不过……”
他顿了顿,侧过头,微眯起眼看着我。危险的征兆!我打了个寒战,回忆回忆,有……有说过什么惹他生气的话吗?呜呜……没有吧,我压根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啊。
他挑了挑眉,语带警告,威仪四射地开口:“不许碰血竭、红花、川芎这类药物,恩?”
啊——?我一愣,僵化了半晌,又盯着他瞧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卫聆风,你怎么知道这些药物可以避孕的?”
我发誓,确实从某皇帝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尴尬和红晕。哈哈,他到底是自己查的,还是到太医那问的?不过光想想那些情景,我就……咳,不行,不能笑!这个皇帝睚眦必报又深不可测,我现在若嘲笑了他,待会还不被他全体讨要回去。
慌忙低了头吃饭,见好就收,咳咳,在卫聆风面前可千万得学会这招。
我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养成这种半夜醒来的习惯的。睁着清醒的眼转头望了望窗外,已经四更天了,空气中有几分寒意。
我往那个温热的怀抱中缩了缩,环在我腰间的手无意识地收紧,唇角的笑容看得我呆了,我忍不住凑上前在他温热的唇上印下一吻。
密而卷的浓黑睫毛扇了扇,缓缓睁开来,前一瞬还带了几分刚刚清醒时的迷茫,马上却又清明幽深得一如往常。
卫聆风看了一脸清醒又含笑望着他的我一眼,眉头轻皱,用低哑的声音道:“为何晚上总会醒来?”
啊?我一愣:“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这具身体本身有失眠的习惯吧。”
“明日着太医好好检查了。”卫聆风搂紧了我,斩钉截铁地道,“就是开些定气凝神的药也好。”
我失笑道:“没事的,醒来便醒来,反正马上便会睡过去的。说不定我是怕你跑了,才清醒过来查看……”
卫聆风脸上那一闪而逝的红晕,让我后面的话彻底消失在嚣张的大笑中。脸埋在他颈间,汲取他身上的温暖,揪着他单薄的睡衣,笑得不停抖动。
忽然双肩骤然被攫住,眼前的景物一百八十度打了个转,已对上了一双笑意盈盈,却深不见底的黑色瞳眸。
“朕倒是不介意,整夜让你知道朕没有离开。”
那话说得低沉暗哑,暧昧之极,又是在这种姿势下。我脸都红了大半,忍不住嘟囔道:“真是个无赖的皇帝。”
卫聆风发出低低的开怀笑声,温热的唇含住我精巧的耳垂,直到引得我一阵战栗,才满意的松开:“不无赖些,朕如何能留的住你,冰依。”
我心中一暖,浓浓的感动及体而来,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却已被他温热的唇,炽烈的气息彻底包围住,在嘤咛不出一字,只余婉转的低吟和喘息。
我伸出手贴上他早已褪去衣衫的灼热肌肤,在惊涛骇浪的激|情中,感受他细腻肌理下那汩汩流动的血液和蓬勃的热情。
这个男人是爱我的。我沾满汗珠的脸上挂起清甜的笑容,收紧了贴在他身上的手,也引来他更疯狂的律动。这个男人,是在用他的生命,他的骨血来爱我。
那么我呢?
我用仅剩的一点清明,缓缓将手移向他的颈项,勾下他的脖颈,唇轻柔而坚决地贴了上去,深深吻住,由着热情的火焰将我们两个彻底燃烧殆尽。
赤祼相贴,半分不离。想起当年他对我下药的那次,麻醉针悄无声息地射入他体内,那时的我们,也是这般赤祼相贴,心却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远。
只是那样的时光,早已恍如隔世了。
祈然,我过得,很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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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 冲破时空的思念
番外十 冲破时空的思念
九
三个月后。
百花争奇斗艳的御花园中,我一身紧身服饰,正举剑与人对抗。
“啊——”我膝盖一阵麻痛,再架不住砍下来的剑,跪倒在地。
“娘娘!”成忧慌忙撤回长剑,急切道,“娘娘可有伤到?”
“没有!”我悻悻地敲了敲膝盖,啊地一声呻吟出声,气愤地道,“不打了!这膝盖一日治不好,我一日不可能恢复以前的身手。”唉,好怀念现代的高科技手术啊!
“娘娘其实不必担忧,有皇上保护娘娘,想必娘娘……”
“是是,我知道你家主子最天下无敌了!”我凉凉地损道,“可是夫妻毕竟也是一个夫一个妻,又不能合体,我总还得学会自我保护的方法吧?否则,卫聆风出外,我便是跟了去,也不过徒然成为他的负担。”
成忧嘴角轻扬,沧桑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忽然没头没尾地道:“谢谢!”
我一愣,诧道:“谢什么?”
“谢谢你让皇上如此开心,臣以前当真从未见过皇上每日都过得这般有生气,就好像是忽然间活了过来一般。”
我淡淡一笑,转过身真诚地看着他,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浓厚的感情:“你谢我做什么呢?我留在他身边,并不是为了他好,而是我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成忧,我才要谢谢你一直守护着他,从未放手。”
“对卫聆风来说,你如师如友,甚至如父。”我轻轻拨开额前的碎发,笑得清浅婉约,“也许他没有发现,你也没有发现。一直以来,你都是他精神的寄托。所以,真的谢谢你!”
成忧怔怔地看着我,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在我不耐烦决定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冷漠地开口道:“你真的想学武功?”
我心中一喜,唰地回过头去急道:“你有办法?!”
成忧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却还是板着付面孔道:“臣的确知道一种治疗受损经脉的心法和外功。不过,娘娘要想清楚,这种功法一旦起练就必须坚持七个月,期间辛苦臣也不多赘述了,而且绝不能有一刻的间断。否则,原本的努力成果无踪影不说,更是再无第二次机会。娘娘可愿尝试?”
我沉吟了半晌,猛地抬起头来,笑道:“好,我愿意尝试!”
大汗淋漓地回到落影宫时,某皇帝已经悠闲地坐在大殿中一边喝茶一边批阅奏折了。
我将剑搁到他身边的案几上疲惫地道:“我先去洗个澡。”
卫聆风点了点头,批阅奏折的手并没有停下来。我扫了眼他略显憔悴的面容,忍不住暗自摇头,最近看他真是忙疯了,当皇帝可真不是个好职业。
洗完澡出来,我将已经冷掉的饭菜端到他面前,见他抬头看我,指了指,道:“吃饭。”
卫聆风轻轻一笑,俊秀绝伦的脸上虽有疲惫,却掩不住那温柔之情。
“来人!”他喊了一声,“将这些饭菜热了再端上来。”
我愕然地看着他悠闲笑着的面容,由着他将我揽在怀里,在腿上坐下,诧异道:“你是为了等我才不吃的?”
卫聆风不答,将脸埋在我颈间轻轻嗅着沐浴后的香气,才抬头道:“饿了吗?朕让他们准备了花蒸酿,是真正取自邺城的大米所煮,一会多吃点。”
邺城……我怔了怔,便是原汀国。那个我与祈然擦身而过的都城。
“冰依。”卫聆风忽然低低唤了声我的名字,扣住我的下颚,深吻下来,贴在我腰间的手,缓缓收拢,向要将我融进他体内。
感受着他微微的不安,我在心底暗叹了口气,伸手搂住了他。
半晌,唇分。卫聆风将我抱在怀里,由着那些侍女太监将饭菜送进来,又面红耳赤地退出去。
我脸上红了红,尴尬道:“我……我们吃饭吧。”
“冰依……”良久无声的卫聆风忽然淡淡地开口道,“你和祈然定然有很多好的回忆,朕确实不希望你时常想起他。却不能因为朕的不想,而剥夺你那些回忆。所以,很多事,只要能让你开心,只要你喜欢,即便会让你想起他,朕还是会去做。”
“冰依,朕绝不会让你后悔放弃自己的世界,留在朕身边。”
感动、温馨、幸福,还有生死不渝。我伸手紧紧搂住他脖颈,喃喃笑道:“卫聆风,你真不适合说这些话。不过,我听了很开心。”此生,我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卫聆风,我要跟成忧学习一种能治疗我膝盖的武功。”我吞下嘴里的菜,道,“以后,可能会回来的更晚,你别再等我了。”
“能治疗膝盖?”他微微一愣,“是什么武功。”
“不清楚。”我撇了撇嘴,无奈道,“总之要坚持七个月,而且很辛苦就是了。”
卫聆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这种功法确实要比一般的辛苦,早起贪黑不说,一天更是开不得口说几句话。天天不是汗流浃背,就是冰寒彻骨。
三个多月来我日日被成忧折磨,都怀疑他是不是存心打击报复我了。只是我忙,卫聆风似乎比我更忙。每日回去都见他在伏案办公,只有在我吃饭的一小段时间,他才会放下奏折,看着我进食,而自己少饮几杯。
晚上,我累得够呛,一沾床便沉沉睡去。而他能休息的时候,多已经是半夜。白天醒来常常是他叫醒我,接着我们便是各走各的路,他去上朝,我去练功。
这日我练功练的已如入定般,全身真气更是被控制地如指臂使,好不惬意。忽然胸口猛地一阵气闷,胃酸汹涌般翻滚,我连忙控制好全身窜行的真气,脸色一阵发白。
“娘娘,没事吧?”成忧一把扶住我,以真气探视我体内的体息运行,奇道,“并没有出什么岔子,娘娘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轻皱起了眉低头沉思,胸闷恶心,头晕目眩,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难道是这具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娘娘,如有不适,还是休息半天吧。只要每日运行过真气一遍以上,还是可以见效的。”
我点了点头,一边往回走,一边思虑着,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卫聆风。可是,至今仍不肯定究竟是不是身体与灵魂契合出了问题,如果不是,岂非害他瞎担心一场?
对了,上次卫聆风说有永远锁住灵魂的方法,后来又没提,究竟是什么呢?
恶——,胃酸又一阵翻滚,我面色苍白地走进落影宫,丫鬟们看到我吓呆了,忙扶住我,另一个匆匆赶去叫卫聆风。
我伸了伸手想拦,没力气,算了!我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来,心道:最好是请御医来先确定是不是身体的问题,可是叫御医的话卫聆风肯定会知道……
等等——
我呆了半晌失笑出声,握拳垂了自己脑袋一下,骂道:“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老是忘了自己是医生。”
我挥了挥手让那些看傻眼的宫女太监下去,凝神静气,中食指搭上腕脉,闭上眼,仔细感触。
十秒钟后,大殿中静寂无声。
一分钟后,我呆呆地放开手,彻底被吓傻了,半晌才喃喃出一句:“不是吧……”
一柱香不到的时间,门砰的一声被推了开来,卫聆风一脸紧张地冲进来,见我呆呆地仿佛灵魂出窍般,脸色都白了几分,一把抱起我,哑声道:“冰依?”
我像木偶般松开掐在腕脉上的双指,看向他。
“冰依!”卫聆风脸色骤然一变,忽然猛地攫紧我的双肩,低吼道,“你是冰依?!”
“痛!”我低低呻吟了一声,随即垮下了脸,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道,“卫聆风,我们打个商量吧。”
卫聆风一怔,随即豁然松了口气,抱着我坐下来,悠然笑道:“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我连忙环上他的颈项,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道:“我想彻底把膝盖上的伤治好。”
卫聆风愣了愣,随即眼中露出疼惜的神色,收紧了揽住我的手:“你不是正在治吗?”
“那就是说你答应了?!”我好像生怕他反悔一般欢笑道,“所以喽,无论如何你都会让我随成忧学完那套功法。”
卫聆风忽然松开了手,与我扯出一段距离,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带了几分危险的气息看着我。忽然忍不住嘴角轻扬,一脸你最好坦白招认的表情,随意道:“冰依,你最好别跟朕玩花样。”
“我哪敢啊!”我连忙一副指天誓日的模样,慎重道,“我发誓,练功期间我一定会很小心的。”
卫聆风微侧了脸斜视着我,脸上的猜忌和怀疑表情更甚。漆黑的眼眸深邃沉暗如夜,里面象有无数睿智的光芒在闪烁沉淀。
忽然,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垂了下去,目光停留在我平坦的小腹上。
“冰依!!”他大叫了一声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的狂喜和难以置信,与刚刚深沉难测的他简直判若两人,“你怀孕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一脱口,我就知道糟了,还没来得及掩饰,身体已经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紧紧,紧紧,紧到像要把我揉碎融化了塞入他体内。
“冰依,你终于不会再离开我了,永远不会!”
发丝紧紧贴在锁骨上,竟敢到一阵湿热,我瞬间呆滞了,眼泪再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猛地伸手抱紧了他。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及体而来,环绕了我整颗心。
原来,锁住灵魂的方法就是孕育一个小生命。原来,他一直都是以这样的心情,等待着我永远留下的这一天。
忽然,他倏的推开了我,推完仿佛又觉得重了,忙上上下下查看了几遍,才站起身来,向外喊道:“来人,将太医院中中所有的御医都招来这里!”
“不用这么夸张吧?”我连忙抓住他的手,他反手抓住我的,俊秀绝伦的脸上唇角轻扬,掩饰不住那无边的喜悦,却又带着几分慌张和不知所措。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卫聆风,你不会是第一次当父亲吧?”
卫聆风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他优雅却温柔地笑着抱紧了我,低声道:“朕不是第一次当父皇,我却是第一次当父亲。冰依,无论他是男是女,管他百年基业由谁继承,朕发誓一定会让我们的孩子过得自由,幸福。”
我忙不迭地点头,笑着把脸埋入他胸口,这个我当然相信,不过……
“来人。”卫聆风又唤来了宫女和太监,脸上挂着悠闲的笑容,却让底下的人全体紧绷,“以后,娘娘无论走到哪里,你们都要跟到哪里。若有什么差池……”
“等一下!”我急了,拽住他的手,道,“你刚刚答应过让我练功的。”
卫聆风挑了挑眉,挥手让战战兢兢的宫女太监下去,转过身姿态优雅地弯身抱起我,往床榻走去。
“卫聆风,我跟你说真的。”我拽住他的衣襟,急道,“我想把膝盖治好。”
“练功?”他嘴角微扬,将我在床上放了下来,随即自己侧身躺下搂住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危险非危险,“冰依,你别做梦了。”
这话说得欠扁的轻描淡写,让我一肚子的理直气壮和怒气楞是发不出来,真想一拳敲掉某皇帝脸上那天塌下来也在他计算之中的淡定笑容。
“冰依,你也别动什么歪脑筋。朕会去警告成忧,若他再敢教你,朕便将他打发去飞鹰,永世不得回宫。”卫聆风脸上的笑容更甚,低下头在我唇边轻啄了一下,柔声道,“朕宁可就这么抱你一辈子,也不愿冒任何一分险。”
妈妈的,太没天理了,这种怪物到底是谁生出来的?
我看着他脸上宠溺、怜惜而又幽深难测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个抖。我仿佛,已经可以预见,自己将来被他制地死死的悲惨模样。
不过,或许也会很幸福呢?你们说,是吗?
冲破时空的思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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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申下部和新坑
重申下部和新坑
潇然梦下部(由于写的太烂加上更新慢,所以建议慎入)
JJ:潇然梦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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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链接:新文:少年丞相世外客
“啊————!!”
“公子!”门砰地一声被踹了开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亦寒难得变色的俊脸,一身凌厉的杀气让房中温度陡然下降,“公子你没事……”
一秒钟后,他的脸由惊慌变为震惊。
两秒钟后,他的脸由震惊转为呆滞。
五秒钟后,他尴尬万分地把目光移往别处,小麦色的皮肤上隐隐透出红晕,本是惜话如金的性子,此刻却结巴了半天吐不出一句话:“公子你……你怎么会是个……”
我拽着掩不住身体玲珑曲线的单薄里衣,抬头看向亦寒,一脸的惊诧:“亦寒,你和云颜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我……是个女的?!”
梦里是爱,梦外是情。一个人的爱情,究竟有没有可能产生平行线?来维持两个世界,两段感情,永远交替地……存在下去。
PS:绝对不是BL,正宗的纯粹的BG。存稿十万,我尽快修改更新。
PS又PS:如果,你有一点点被这个题目或是文案吸引了,那么,请一定一定先阅读《开篇手记——写在文前的话》,然后才决定是否跳这个坑。
穿越文,但题材比较古怪点,古代现代来回式。女主性格从超懦弱的小白到女扮男装的少年丞相,现代古代均有男主。性格转变的关键是虐,但结局是喜的。目前已经有5万多贴在网上了,存稿还有五万左右。欢迎有兴趣的朋友跳坑。
序三
序三
“仙芸”脸色剧变,有些惊喜有些震动的声音脱口而出:“莹若?!”
我微微一笑,也轻唤了声:“芊芊。”
“莹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芊芊的表情有些惴惴,却掩不住对意外重逢的喜悦。
“逃出来的。”我扶着抄手走廊,轻轻一跃,坐到了扶手上,“芊芊,是你带走心洛的吧?”
芊芊楞了一楞,随即坦然一笑,行状幽雅地在我对面走廊同样坐了下来:“莹若,你真聪明。其实,当初答应皇上帮这个忙,我就在遗憾,可能要失去你这个朋友了。”
我扯出一个苦笑,摇头道:“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过芊芊,你到底……是什么人?”
芊芊露出一个几乎与我一模一样的苦笑,轻柔地道:“同样的问题,我也很想问莹若你呢。”
这次我是真的笑了起来,耸了耸肩,无奈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算是朋友,也会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对不起,我太自私了。”
“我们还是朋友吗?”芊芊有些惊诧地脱口问道。
“那是当然。”我愕然,“你不会因为我隐瞒了你些什么就不当我是朋友了吧?”
“可是心洛的事……”芊芊看着我秀眉微微皱起,眼中似有什么光在闪烁,良久忽然象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沉声道,“莹若,你知道冰凌王国吗?”
我心中一怔,有些惊疑地点头道:“听说过一些。怎么了?”
芊芊低头静默了良久,再抬头时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凄苦和落寞:“我原来……是冰凌内定的七圣女之一,我的真名……叫青衣。”
“圣女?”我有些错愕地重复,难道是跟《倚天屠龙记》中小昭那般,终身不得婚嫁的?
“所谓圣女,其实……”芊芊顿了顿,一脸无法掌握命运的苦涩,才又道,“就是冰凌未来的皇妃候选人。”
“什么?!”我一个趔趄从走廊上跌落下来,差点摔个狗吃屎,幸好被眼明手快的芊芊及早扶住。我揉着被撞疼的手肘,心中惊涛汹涌,冰凌未来的皇妃?那岂非……以前是卫聆风,而现在……是祈然的未婚妻?
“莹若你有所不知。冰凌的皇后和妃子,除了那些因政治原由而结合,其他都是从小训练和培养的,到了某个适合的年纪,就会以各种身份被派到可能成为冰凌王的皇子身边贴身服侍。一方面,培养感情,保护主子;另一方面,也便于替皇上考察功绩。”
说到这里,芊芊皱眉迟疑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可是我不愿接受这样的命运,所以才逃了出来,阴差阳错进了宫,又……爱上了皇上。”
“那天,我和心洛确实是被容妃的爹爹抓了,可是他们没有防我,所以,心洛被我轻易救了出来。”
“心洛的秘密,我不知莹若你是否清楚外面流传的版本,但那实是冰凌最大的机密。皇上当初要我帮忙时,也曾承诺,救出心洛后,我无论要做什么,或者要回宫、还是离开他都不会干涉。”
“于是,我便把他带回了冰凌,趁此功绩,向少主请求脱离了冰凌。”
此番话一出,我终于心中了然。芊芊怕是早在卫聆风是萧祈轩的时候就爱上了他,这才不辞辛苦,千里迢迢绕过冰凌的耳目,混进皇宫。
有太后那个老巫婆在她又不好太过醒目,就怕被识破,是以就在那宫中低声下气蛰伏了三年之久。好不容易,寻到心洛,这才能以功抵过,脱离了冰凌。
唉!我不由在心中暗叹,当真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既然……那么喜欢卫聆风,为什么成为艺妓?为什么……不回去呢?”
芊芊娇躯猛地一震,看着我的丹凤眼中水光盈盈,让人几乎能体味出她心中的柔肠百结,良久才失神地道:“因为我知道他很喜欢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从没见过他这么开怀的笑容。我只想,为他做些事,只要……他觉得幸福就好了。”
我只觉胸口猛地一痛,几乎连站都无法站稳,心中的苦涩、愧疚象被打破平静的水面一般晕开层层涟漪:“对不……”
“别说对不起!”芊芊猛地打断我,语气决绝却没有半分责备,“莹若,千万别说对不起。世界上唯一不能强求的,就是感情,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可是……”
芊芊顿了顿,眼中渐渐流泻出满是爱意的柔光,轻声道:“我忽然想回他身边去了。不管变成怎样一个人,他总是假装坚强,转过身却是独自一人舔舐伤口。无论他接不接受,这一次,我都想陪在他身边,至少帮助他夺下……他最爱的江山。”
芊芊抬头看了我一眼,只一眼却有着无止境的悲伤和凄凉,喃喃道:“如果……那还是他最爱的……”
“莹若……莹若……”我在芊芊的呼唤声中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何时出神地厉害,忙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她。
芊芊望着我的眼中犹存温暖和祝福,神色却很是郑重严肃地道:“莹若,你要记住,以后如非逼不得已绝对不要接近冰凌的人,更加更加不要把自己的感情投入进去。”
“否则,终有一天,你会成为任人操纵的棋子,结局——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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