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外间的门被推开了,碧落忙起了身,准备下床整理一下,可是才掀了被子双脚还来不及触地,便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快的冲到了她的面前。碧落只觉得自己的双手被一双白皙的手握起,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白衣女子便已经开口了,“碧落,碧落,你刚刚声音好好听呀,来来来,再说两句给我听听。”白衣女子全然不顾自己的语句听起来竟有些像是调戏。
碧落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妙音,只见妙音一脸期待的抓着自己的手抱在胸前,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妙音,早啊。”碧落对着妙音微微一笑,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的面上也因这个笑意而显得格外美丽。
妙音在听到碧落的声音后,本就有些呆了,这时候再见到碧落这个笑容,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竟然变成了一片空白,眼里心里竟只剩下碧落的笑容了。“碧落,我要是个男子一定把你娶回家,然后修一个美丽的楼阁让你住,绝对不让其他人看到你这幅美丽的模样。”妙音的语气无比认真,说着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露出一个色色的表情。
其实,妙音也是生的极美的。因为直率的性格,还不矫揉造作,妙音的美更加温和了一些,像是铅华洗尽现天真般,使妙音时而像个孩子,时而又风韵无限。
“你一早来就来打趣我么?”碧落拍了拍妙音握着自己的手道,“我先下床梳洗,妙音可否先到外间等我?”
妙音点了点头道,“好,碧落,太子让我今日来协助肖大夫替你换药,你收拾好了,先吃些东西。”
碧落闻言淡淡一笑,心里知晓凤非离应该是怕她尴尬才会让妙音来的,毕竟肖大夫是男子,前些时日昏睡倒也不用操心谁换的药,今日这般清醒的要她去面对一个男子,哪怕那个男子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夫,可是自己也会有些别扭。凤非离对她可谓真的很细心了。
突然想起那个白色的瓷瓶,碧落心里蓦地一痛,若说凤非离对她体贴入微,那么萧镜夜呢?这瓶药是因为他有些内疚,还是因为他也还是关心她的呢?碧落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思量,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服了那瓷瓶中的药物,只觉得喉头一片清凉。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妙音便带着背着药箱的肖大夫入了屋来。
碧落见来人忙盈盈一拜,言辞恳切的道,“这些时日烦劳肖大夫了。”
肖大夫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碧落的谢意,只是想着今日要生生撕裂碧落的伤口,然后放血,心里又是一叹,因为今日这关可是最难熬的,是整个治疗过程中的最为疼痛的一步,比以往两次来的更加更痛,重了此毒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成功的熬过这一关,不是活活痛死了,便是自缢了。而碧落一个较弱的女子,那般瘦小虚弱的身躯如何能抗得住这剧痛呀!再说这痛还十分奇怪,要是人昏睡中或刻意用药物压制反而适得其反,反而会送了卿卿性命,一句话说白了,这毒药就是要人清醒的感受到那痛意。
“碧落姑娘,此毒甚为厉害,只怕一会姑娘会疼痛难忍而伤了自己,因此……“肖大夫从药香里面拿出一条浸了安神药物的干净巾帕递给了碧落,“这上面的药物虽然不能压制疼痛,但好歹能安抚姑娘的情绪。”
碧落接过帕子道了一声谢,随后咬了咬牙道,“开始。”说完竟径直的绕过了屏风褪了自己的外衣,只着一层单薄的中衣躺在了床榻之上,然后将肖大夫给她的巾帕咬住了嘴里。
肖大夫小心仔细的嘱咐着妙音一些注意事项,以及一些手法,还好昨晚凤非离竟亲自寻了他来让他教导了妙音一个夜晚,要不然今日肯定会手忙脚乱。两人正在做最后的确认,突然觉得门口的光亮被挡去了一半,转身看去这才发现竟然是凤非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