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2)
门马上被从里向外踹开,那只手,刚才被夹在门缝里的右手张开虎口叉向赵悦盛的喉咙。
赵悦盛侧身把那手夹在左胁下,用左手托着对方的右肘,这时一只赤脚以极快的、几乎可以说是非人的速度铲向赵悦盛的小腿,但赵悦盛仍单手托着对方的肘部把他甩向过道,一团白色狠狠的撞在过道那同样雪白的墙上,还未落地,胸口已被赵悦盛揪住,手枪乌黑的枪口已顶在对方的下巴。
我身后的医生,凌离尽至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涕。
我费劲的活动了一下右脚,刚才代赵悦盛拦下那一脚,是当年练习捕俘配合的习惯,我全然没有去考虑十多年没有训练了,而对方的力量出奇的大,是以我很有些吃力。
赵悦盛这时惊叫道:“啊呀!陈医生?”
我身后的医生也不解地道:“赵队,你干啥用枪指着老陈?”
那被枪顶着的穿着白大褂的人,颤抖地道:“小心,小心走火,有话好说。”
陈医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的赵悦盛,自然和他不是第一次见面。赵悦盛有些不快收起枪问我道:“你干啥在我肩上敲‘十一点方向,三米,单个目标’?”我不解地道:“你刚才不是把手贴在耳边给了我一个敌袭的手势吗?”
赵悦盛怒道:“你有病啊?你以为还是十几年前在行伍里啊?我只不过搔了一下头发!”
我冷冷地笑道:“对,我是有病,不过有病的不止我一个,被人拍了两下肩膀,便还记得‘十一点,三米,单个’的人,病得比我重些。”
赵悦盛想说什么,我逼问道:“你别告诉我,这种我们自己约定的手势,警察也通行。”赵悦盛笑骂道:“新兵蛋子,一边站军姿去。”便无奈转身的帮那陈医生拍打身上的灰尘,口里不迭声的道歉。
陈医生在边上没好气地道:“来太平间居然会以为有人偷袭你们?你以为尸变啊?”
我心想就你那手,不比尸体好多少。
带我们来的医生,让那个戴着黑框眼镜脸无三两肉不停的在揉着手脚的陈医生在一个本子上签了名,便自己走了。我笑道:“你是医生?怎么身手这么好?对了,你当医生,为什么留这么长的指甲?”
那陈医生没好气的扶了扶眼镜,反问我道:“你不是散打选手吧?那你踢我一脚这什么这么痛?对了,你不是艺术家吧?为什么留这么长头发还扎个马尾?”
推开门进去,迎面又是一扇门,上面三个字,不出所料的写着“太平间”。右手边有一间小房子,想必是这位陈医生值班的地方,他对赵悦盛道:“赵队,我去抹点药油了,你自己进去吧,走时叫我一声行了。”我问那已走进小房间里的陈医生道:“对了,这条过道,味儿很怪。”
那陈医生头也不抬地道:“福尔马林的味道能好闻吗?笨蛋!”
我不解地道:“不对啊,福尔马林我应分辨得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