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薄唇之中轻溢出淡淡的疑问,他一脸惋惜的看着慕流景,“可惜了,我还想让景相试试吟殇……”
一语未尽,颇有几分蕴意。
初闻吟殇,慕流景是有过弹奏之心,既是爱琴者,又怎么会对那举世闻名的琴无动于衷,只是此刻却并不是时机。
“那的确是可惜了,看来我让镇国公失望了。”慕流景表面上应承着骆宇非,但心底却忍不住疑问,骆宇非绕了如此大的圈子,难道只是为了和她聊琴吗?
抬眸觑了一眼软榻上的人,只见他眉宇之间似乎真的有几分惋惜之色,温和之中并不见任何的情绪,令人琢磨不透。
她为相之时,他早已是镇国公,听闻他对王上有过救命之恩,但是对于他是何人,从何处来,却无人知道,就像她一样,在众人眼中,他亦是一个谜。
只是他那种气质以及那种博学足以说明他必定不是出生在寻常人家。
“无妨。”他突然起身,绕到了慕流景的身前,“那我为景相奏上一曲如何?”
神情有着一刹那的错愕,只不过仅仅只是一刹那。
下一刻,慕流景已然笑着道:“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看似谈笑,但每一句却似乎都在试探着彼此,看似平静而寻常,其实早已波涛暗涌。
慕流景清楚的明白,骆宇非这样做,只不过是要她心神不宁而已。
他知道他此行的目的,而她不知,在这样的散漫的不着边际的对话之中,她显然比较吃亏,心底既要猜他的目的,又要装作毫不在意。
如此看来,他必定是想让她先沉不住气而问出口,只是越是这样,她便越要撑到最后,让他开始猜测她为何不问,那么那时候,他们才是真正的彼此猜测揣摩,到时候谁胜谁负便不知了。
骆宇非真的取来了吟殇,那天下四大名琴之一的吟殇。
月牙白的琴身流溢着光彩,虽说不上流光四溢,却让端坐在那里的慕流景在一时之间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