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从未如此慌乱过,他紧紧的拥住怀中的人,就好像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
父王离去的时候,他独自面对一个国家的时候,他都处理的游刃有余,可是偏偏在面对她的时候,他的一切都乱了,乱得彻底。
一路上,他无视于宫人的眼光,就如此抱着慕流景奔走在皇宫的长廊之上。
此刻,他的眼底就只有她。
此刻,他只想她平安就好。
等到他把她安置在了他的龙床上,等到太医匆匆而来诊断过,等到他知道她一切无碍,只不过是暂时昏迷之后,他才稍稍的安了心。
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一直以来,他骄傲,理智,知道什么该做,知道什么不该做,只是唯独面对这件事情,他选择了感情用事。
床上的人,安静的睡着,清秀的脸略有些苍白,眉头微微的敛着,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内心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床边的人,静静的坐着,眼直直地凝着床上的人,眼底是掩饰不住的迷茫,手颤抖地伸出,却又在触及到她脸颊的时候猛然缩回。
夙沙曜他从来都知道他的景相身体单薄,却没想到她竟轻得就好似一片羽毛,刚才他抱着她一路奔走的时候,竟怕她真的如羽毛那般消失不见。
他想尽办法,想把她留在身边,却不知这样反而会让她越离越远。
“流景……”轻轻一声呼唤,却又似无奈的叹息。
他的心头萦绕着的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捕捉到的紊乱情愫。
昏迷中的人不安的呻吟,手紧紧的攥着丝被,一脸的痛苦。
夙沙曜伸手抚上了她微皱的眉心,轻柔得怕似弄碎了她一般,他轻声的安抚,把她的手轻轻的摊平,放到了丝被下。
如此近距离的注视,他的心竟开始乱跳起来,眼不经意的停驻在她略有些干燥的唇上,又移到了她那微微敞开的领口,浑身不由的燥热起来,一股被束缚住的力量似乎要挣脱禁锢而涌现而出。
他的头慢慢的低下,越来越近,就在他的唇快要触碰到她的唇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的理智马上回笼,猛然起身,心却依然克制不住的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