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实在没想到那头狼如今能胖成这个样子。
准确的说,它就像是一只吃饱了圆滚滚的狗。后来顾朗和我说,西方有种狗名曰博美,很像缩小了的它。
那狼看到我们竟呜咽了几声,我有些欣喜的想毕竟它还是记得我们的。至于狼性么,丢了就丢了吧。我师傅指着狼很忿恨的和我说:书里说开天辟地之时以万兽为坐骑,以豺狼虎豹为兵。你看你们的狼,别说为兵为坐骑、就是煮了吃我都嫌它肥的!
我有点明白我师傅为何如此心急的找我和顾朗养它。但以我们现在的经济条件是绝对养不活它的,如何把它带下山都是个问题。更不要说让它吃饱喝足的回云城。我们打算再磨上师傅几日,老实说这法子对顾朗有些残忍。因为被磨的从来都是顾朗,但我负责去游说师傅和唤起同门师兄弟对小狼崽的喜爱,这同样也很难。
走在清灵宗我才意识到师傅这些年从来都没收过一个女弟子,我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我突然又想到也正是因为这一遭才导致多年前苏瑾对我错误的认识,调转了方向不再去当年见面的院子,转身去了师傅的画室。
多年后有人告诉我,当年有个手拿折扇的公子一杯茶坐在秋菊院中静静等,等到日落黄昏才收起手边的长笛轻叹了一声。
师傅的画室曾是我们从前十分痴迷并且好奇的,里面收藏的画作饶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我也知道随便一副都难以估量。最主要的是每回只有师傅喝醉才会回画室看的栩栩如生的木雕,只看了一眼就让我和众师弟们印象深刻。 ...
(那不仅是美,更藏着仙气,我想雕刻她的人必定是很喜欢她的才会将一个木雕雕的如此活灵活现。
师傅的画室如从前一样大门敞开着。我师傅曾说若是真有人上来偷,看出了这样没防备的屋子里装的是名画证明这人是有才学的。有才学的人做到此必定是被生活所迫。后来我才悟出来清灵山这地方旁人上不得,剩下一帮像我们这样的小屁孩要画还不如要一个鸡腿吃。但是我师傅这番话却引得九州有识之士都啧啧称赞。可见人心都是盲目的。
我一如既往的进了屋子挑本画作来看。我才现师傅这些年的私藏少了很多,反倒多了些关于佛家典籍的画作,我这边厢看着那边就听见了师傅的轻咳。我赶忙放下画卷听见师傅轻咳:长了些耐心。
我一双眼笑的眯眯的。
师傅也不理我,走上前和我一一道来他最近新收的画卷。我正听得入迷突然听见他问:“小十二,我记得你当年是最讨厌画画的。怎么突然就转了性?”
我哪里敢答都是因为苏瑾那一番话,支支吾吾表示受师傅熏陶。说完看见师傅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赶紧转了话题:“师傅,顾朗呢?”
师傅冷哼一声:“一局棋都没赢过我,我罚他背棋谱去了。”
我:“......”
我扶额觉得出门前顾朗大概是忘上香了。
我瞅了半天也没瞅到那个心心念念的木雕,倒是师傅有愈谈愈烈的趋势,吓得我赶紧表示如今学识不够尚不能领悟。我师傅收起画卷悲哀的表示他后继无人。
晚饭顾朗一口菜都没敢动过,因师傅一直很殷切的给他夹菜,吓得顾朗筷子掉了几次。我小心的问师傅是不是又把顾朗认错了人,师傅摸摸乱糟糟的胡须:“为师想着总不能让你们白白把狼带走吧。它在我这白吃白喝寄养了那么多年,你们这两天的住宿和伙食我一并凑个整钱好了。”
......
等晚上无论顾朗如何眼巴巴的看我,我都毅然的把他扔给师傅下棋一个人回到了小竹屋。
我一个人走在路上还有些偏凉。倘若是夏季,一路上必定有萤火,可惜如今秋末还带着冷风。我远远走过见我那竹屋似是有人,呆了一呆,想师傅和我说会送几幅画卷给我好好欣赏没想到那么快就到了。
等我走近才现面前一个公子手拿长笛,白衣卓然的背对着我。
我抬高灯笼对面人忽的回头,暖黄的烛火照亮他熟悉的轮廓,湖泊似的眼神对上我诧异的眼,对面人带着我熟悉的轻笑:“你回来了。”
我呆了一呆,他带着上扬的眼角眉梢:“你如何知道,你来这我会不知。”
我愣愣的看着苏瑾呆呆的想,我是不知啊。我以为我们会老死不相往来,从此梁国魏国两城战事,我不敢想你会挂念我,更想不到再见你会是在清灵山这个地方。
他眼里似乎都溢出了笑意,眼角眉梢上扬:“你家......是在这?你留书说要回家,没想到竟是在这。好巧,我来这,也是找人的。”
我眨眨眼,他对视着我。轻咳一声,声音爽朗:“我青梅竹马的姑娘在这,顾嫣你可知道她是谁?整个清灵山......从以前到现在都似乎......只有她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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