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七章虚惊一场
“你知不知道山里是很危险的。ww会有豺狼虎豹。”小哥哥歪着脑袋看我“喏,就是那么大那么大的,可吓人了。”
“你是说狼?”我学着他歪着头,“那个我有的,我和顾朗捡过。我们以为是狗,师傅说它是狼。可惜这两天被师傅关起来了,他们不让我们进去。”
“你别哭了,我不说了不说了。你的名字很霸气,特别像男孩,唉你怎么还哭啊。你可是养狼的人啊,狼都能被你征服啊。你不要哭了,以后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结拜,你带着狼来山下接我。不行不行,你一进山就会迷路。唉你怎么越哭越厉害啊。”小哥哥惊慌的劝着我,头顶的日头在他身上围成明亮的阳光。
比我大两岁的小哥哥走了之后再也没回过山,我时常和狼崽在山上坐着。它一个鸡腿我一个树枝画画,等到七岁我出山他也没回来。他走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我其实是女孩子,他还不知道我在山里已经能一个人走不迷路了。
山里,我好像又进了一次山,全身都是湿的,也分不清是血还是雨。我好像一直在等人来救我,就像当年等小哥哥那样。我倒下的时候似乎看到了白色的衣角,那样的衣服大概只有苏瑾才会穿吧。
我努力睁开眼睛,苏瑾的脸一下晃在我眼前焦急的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我迷茫的看看头顶,这不是客栈,我全身上下都疼。“顾嫣,你怎么样?我喊大夫来。”我听见苏瑾慌乱的声音。有一大群人冲了进来,我听见顾朗着急喊我,苏瑾让大夫赶紧看病,大夫睁开我的眼皮,轻轻给我手上擦药膏,慕祁风在旁边倒吸了一口气。
我抬抬眼看看苏瑾、顾朗和慕祁风。真好,他们都在。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我醒来已不见烛火,窗外大亮。一晚上似乎有人不断向我口中渡水,脑袋发昏想抬手揉揉胳膊怎么都动不起来,才瞥见被裹得像粽子一样的手。我苦笑一下难过的瘪瘪嘴,果然不是话本里的命,人家家的小姐哪受得过这种折磨,醒来都是好几个人围着端茶递水的,再痴情些就是有人同样守在她旁边睡了一晚。我委屈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昨晚是我的幻觉吗?怎么一个人都不在!
多年后顾朗知道了我此刻的想法狠狠的骂了我几句白眼狼,并且唾沫横飞的和我形容他当时是怎么不分昼夜的照顾我,而且我醒来前一刻他累的神志不清但还是坚持去厨房看看给我的小米粥熬好了没有。ww
我惊讶的看着他:“粥呢?”
他头一扭很不屑的和我说:“我吃了啊。”
我:“......”
慕祁风清咳了一声拉拉顾朗的衣角:“演过头了。”
那天我醒来,确实是未见到有人在左右伺候,看看窗外的艳阳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夜里不断有水迷津想来也是他们几个照顾的了。想到这不由的抽抽鼻子,心里百感交集。我侧躺在床上,门忽的被推开,屋里倾斜一池的阳光。苏瑾一袭白衣卓然而立大片的光洒在他背后,我见他一汪湖水的眼神动了动,也溢了光彩。看见我哑着嗓子说了句:“你醒了。”
我轻轻的点点头,也不知说什么,时间似乎就此停留,门外有阳光倾洒,门内他白衣卓然,屋里好闻的檀香轻轻飘散,他眉眼终于松动卸下疲惫:“我去找大夫看看你。”
不多时大夫、顾朗和小厮鱼贯而入。我见旁边的小厮似乎见过又没见到慕祁风开口问了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出来竟是这般嘶哑,苏瑾急忙向我对对口型这是南郊的一处府邸我们借住,示意我躺下等着诊脉。我也懒得言语,左右听着大夫说了些饮食注意事项,还有几月手才能好,日后还得调理。小厮都在旁边一一记下。顾朗的眼神百感交集,我朝他咧咧嘴哑着嗓子“你看我手像不像粽子。”
他怒目瞪了我一眼,随即眼神看向我的胳膊又放转变的温柔“像个粽子,还是肉馅的。”我笑笑不言语知道他安心了不少,刚才强忍的泪在心里绕了几道终是没敢落下。顾朗不自在的看我一眼慌忙移过头带着浓浓的鼻音:“你怕是饿了,我找人做些清淡的去,药也要拿......你安心躺着吧。”说完也不敢看我转身带着小厮走了。我心里也是不忍,没敢再看自己的手,也不知道这手还能否弹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