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认命的听他道:“我此番前来原是求你师傅帮个忙,没成想你也在这。正好,我前几日看到你爹,他还在说希望你回家过年。”
我这才想到过不了多久也是春节了。我有些发愣:“可我刚出府不久。”
他点点头:“也快一年了吧,你爹和你哥怕是想你了。你还是早些回家吧。”
我一想到才与苏瑾遇到就要分开颇有些不死心的道:“可这山中大雪一来一回委实太麻烦,我好几年没见师傅不如今年就在这里......”
慕祁风喝口茶打断我:“正因为如此你明天立即动身才可以赶上回家吃年夜饭。”
我:“......”
慕祁风对于苏瑾也在这里的事更是诧异,苏瑾和他解释说我脚伤好了后他就送我们准备出城碰巧接到了我师傅的信就随我们一道来了。我觉得苏瑾演技真好。我不晓得苏瑾这样算不算欺骗朋友,他告诉慕祁风他是梁国人但是是苏家公子,家中从商。我自是与苏瑾一条战线,不会傻到和慕祁风说他就是敌国将军的儿子带兵破了齐 ...
(国的那位。至于顾朗我更加不担心他会揭穿,一方面他心里有定数,另一方面我不认为我从前调侃他和慕祁风的那番话说完后他还会选择单独和慕祁风在一起聊天。
我那时确实是没有想到苏瑾日后会有一日负我,或者他从前对我说的那些浓情蜜意都是假的。
我师傅很高兴山中又上来一个人,抱着一坛酒和慕祁风东拉西扯说到最后两眼婆娑眼巴巴的看着顾朗:“贺.....”他那个“贺”字刚一出口我和顾朗同时大吼了一声“闭嘴”!惊得我师傅抱着酒坛子咕噜翻个滚,苏瑾和慕祁风愣愣的看着我们。我正经的接道:“我师傅想说呵呵,他每次说完就会呵个不停,你们不要理他。”
我师傅踉跄着爬起来:“两个小兔崽子吓死我了。师傅胆子小的哟。”
我和顾朗一瞬间都有些作呕,连苏瑾眼皮都跳了下。
师傅兴致颇高的站在空了的酒坛上和慕祁风苏瑾说:“你们可知道为何山中大雪,单单只有我这院子不落半点雪花。”
苏瑾拿杯子的手顿顿:“难道不是因为你差人扫的么。”
师傅怒瞪他一眼:“瞎扯!我这还很暖和呢!”
苏瑾瞥了一眼我们旁边的三个暖炉:“我以为是这些东西的缘故。”
我师傅的脸色一瞬间有些讪讪,随即巴巴的跑到慕祁风那边:“山下来的小娃娃,你不要理他们三个人。我和你说缘故。”
我觉得慕祁风的表情是不想听。
但是我师傅依旧兴致很高:“我与你们四个说,你们可别不爱听。九州知晓最多事情的就是我,前三百年后三百年都在我的掐指间。我今天晚上告诉你们的,明日我醒了自然什么都不记得。能听上这些算是你们幸运。”
我师傅索性坐在地上,抱着一个暖炉和我们道:“清灵山这地方原本是叫小峰山的。”
我见师傅似乎是想提起这山的起源急忙瞄了顾朗一眼想打断,师傅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清清喉咙:“我要和你们说的并不是这山的起源。而是这山的用处。我换名之前曾说借这一方阴凉庇佑弟子福德,这话说的是没错的。我刚来这地方见到山中大雪却惟独我这院子没有,我那时也以为是有人来打扫后来才知不是。有一日我从外面回来,屋外漫天飘雪屋内春色如常,我前后脚仿佛踏入两重境界。我试过很多次,无论暴雨风霜,这院子挡起的一方寸土仿佛是存于三界之外独自立行于天地。在这坐上哪怕一月,出来后你的容颜也像只过了一天。”
我颇有些吃惊,这潜心堂我在之时只开过一次我还以为如今师傅将它解禁,我与顾朗双双坐在这还是头一回。其他三人也是惊奇的四处看。
“我知道后也不敢随意来此,生怕因此扰乱人的命格气息或是做出什么有悖常理的事。有一次我无意中翻典籍看到书上说万物相生相克,天山上曾有冰雪蟾蜍能解百毒增强内力,而离它不远就有另外的一种蟾蜍。只是这一只通体火旺,天生带着烈火。这蟾蜍十分难得,几千年才有,而且每回都是成双出现。因此总有人花大价钱寻它但是见到的人甚少。虽是千年才有的东西却是极难成活,倘若有一只死了另一只也会自行死亡。”
我听的赫然:“真是重情义的精怪。”
师傅点点头:“这蟾极重情义。也因此相传只要找到一个,凭它的精魄也能寻到第二个。传说这如烈火般的红蟾蜍它的毒液加以淬炼都能成难得一见的忘忧水可媲美孟婆的那碗汤。我却看见那典籍上有一方小字,红蟾蜍炙热,倘若取它的精魂放置养活,那么它方圆几里则如春天般温暖,人沐浴在此容颜不衰。”
苏瑾皱眉沉思道:“如此说来这院子里有那红蟾的精魂?”
师傅并不回答:“开始我也曾在满院子找,甚至想要挖地三尺探得这精魂到底在哪,后来找了数月也没有找到。想想我也释然,从未有人真的见过这蟾蜍,即使真的有,能抓的它的人大多都不稀罕它能暖和人的本事。唯一让我意外的是几年后我在整理前人留下的东西的时候发现原来这小峰山的前主人竟搜罗到了很多奇珍异宝,其中就有这蟾蜍的精魄。”
慕祁风突然看向师傅:“我听说那精魄还能救得瘫痪之人?”
师傅点点头:“内力炙热,能冲破经脉。用它的精魄确是能将瘫痪之人恢复自如。前人的笔记上细细说了它的用途,我唯一感到不解的是,小峰山之前的主人抓这些来竟都是为了好玩而非其他的用途。最让我难以置信的,是后来才知道的,它将那精魄放予的位置。”
我师傅突然停住不说话眯着眼咂了口酒。
我们四人互相看看急的不得了,师傅抿一口酒:“我这怀里抱的暖炉可真暖和。”
我们都愣愣。忽然都反应过来:“那精魄在的地方......”
师傅无奈一笑:“正是,他将这精魄藏于炉子中了。”
我忽然想如此妙人能把我师傅都耍的团团转,真应该让他和贺炎较量一下。
师傅放下炉子晃晃酒坛子:“有这个精魄自然能找到与它成双的那一个。慕祁风我把它送给你,算我还你爹当年的一个人情了。你找到另一个后再还回来便是。”
慕祁风愣愣随即上前眼神里闪烁着光芒。
我不解的看看苏瑾,苏瑾同我低声说:“你可还记得陆林熙曾经的那个杀手组织。那个组织者求秘方治一瘫痪人,十万两黄金重谢。慕祁风与他说好若能找到治疗的方子便将陆林熙换回来。”
我大惊:“可......陆林熙不是......”
苏瑾摇摇头:“只是少杀一个人,他们之前也料到没有那么好得手。何况当时陆林熙自己也身受重伤,他们处罚她之后就将她放予那三年不给任务了。其实这对从小就做杀手的人来说才是最大的折磨。”
我“咦”了一声:“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苏瑾笑下摸着白玉酒壶:“我自是有法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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