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十二章
须知我师傅难缠的很,想让他安慰你简直是不可能的事。ww何况是我们三个人以围炉夜话的形式坐在他身边听他说话更加不可能。美好幻想里的原是听长辈温情说故事的戏码到了我师傅那活脱脱变成了学生听老师的训斥。还是横眉冷对的那种。
因此我们在进去前都喝了一大杯水,前可被师傅折磨的不至于渴死,后可以必要时候尿遁。
生活经验总是给我们积累了一个又一个道理,可惜我们只摸准了其一未摸清其二。这其二是师傅正在午休,所以我们被堵在门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大师兄说师傅近來嗜睡,颇有些昼夜颠倒,恐怕是想重回江湖。我手一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穿着粗布麻衣晃着酒壶从山上下來的情景。顾朗说他浮现的则是一个满口脏话同样晃着酒壶满身补丁的人摇摇晃晃从小巷子里出來的情景。只有柳君墨眨着星星眼觉得我师傅一定是白衣飘飘,从天而降。
我们都沒有理他。想想我问大师兄:“师傅所说的江湖在哪。”
大师兄装深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见我们翻上去的白眼迅速改口:“实则么,我也不知道,但我最近看到师傅在整理他那些竹简和占卜的用具,我怀疑师傅是想重拾旧业了。”
我很是惊讶。大师兄点点头:“但我问师傅他又什么都不说,你也知道他曾说过不给人批命格或是测福祸,不知道这次是想做什么。”
我思忖下心里觉得这事或是和顾云衣有关,那魅虽只能活几年,但难保师傅不为她今后打算。大师兄拍拍顾朗:“再等一会师傅约莫就醒了,正好你们來,不如和师傅聊聊。”他见顾朗想反驳加重了按肩膀的力道:“别客气嘛哈哈,师兄看你伶牙俐齿这件事就交给你。晚上告诉师兄答案啊。”
留下我们在风中凌乱。
老虎的胡须摸不得,我师傅的八卦更是挖不得。何况这桩八卦后面又牵扯到不少的故事,于是我们三人挨个坐在门外的台阶上长吁短叹。
这一叹叹了半个时辰,我终于忍不住拍拍柳君墨:“给我说件好玩的事吧,趣事或是传说都行。”
顾朗不满的看了我一眼:“说东西这种事我最内行,你找他做什么。”
我温声安慰他:“你的故事最多说故事的本领也最强,要留到最后。你看师傅还沒有出來就知道还有很长时间要等,我们要把最厉害的留到最后。你先等等。”
顾朗被我说的心情舒爽满意点头。我心里暗自高兴,终于能拐弯抹角的了解苏瑾更多的事。奈何我低谷了柳君墨的理解水平。在他眼里,趣事和传说都是和现实沒有关系的事。我打听的话还沒开口,他自顾的说了起來。
因此我晒了一下午,只听到一个从前不算秘闻的秘闻。
从前黎国那地方,柳君墨一开口就被我打断,怎么又是黎国。他瞪我一眼:“奇闻轶事总是在同一个地方一同爆发,黎国盛产怪事。你闭嘴。”我心下唏嘘,这个国家真倒霉总产怪事。
那故事大概是黎国从前有一个公子爱上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故事俗套的很。女子家中原是富裕几阁老臣后來家道中落,若说狗血的也是那个公子他爹正是当年伙同朝中大臣将女子的爹一本奏章外加几番打点摔下马的人。这无疑是悲剧式的开始,巧合的是那女子和公子都是不知道这事的。
公子生性高傲,见不得官场腐败暗中从了商,纸终究包不住火被家中一棒轰出來。轰出來的公子恰遇到了流落街头的女子,二人白手起家一切渐渐有了起色。过了两年,小姐怀上了公子的孩子,公子家人也派人回來找他。公子二话沒说拒绝了,小姐虽觉怪异但什么都沒说。再过一月公子的爹來找他,说的是官场风水轮流转这次好死不死他们被人参了一笔,若是两家联姻即可免去祸事。
公子不愿觉得他爹有病,公子他爹觉得公子有病怒了:“我放你出來以为玩两年就收心沒想到在外面连野孩子都有!你以为你娘子是什么人!她知道你是谁还能要你!”公子焉了,忒沒骨气。想了半宿,宁要娘子以为他薄情不愿娘子与亲爹刀剑相见,一纸休书过去狠狠心道:今世夫妻缘尽,
公子读了不少书自以为这世沒了缘分下世继续补上,何乎他爹诓他你娶了大房还能怕沒个小妾?于是他心中奋起要过个一年再将娘子和孩子接回來,奈何他娘子经过从前家中变化生性刚烈,在公子大婚当日杀了进來红着眼问相公怎么想。那公子怕事情闹大让女子无法安全离开來了句:“我即以休妻,再无所想。从前种种,皆是过错。”
俗套的很,看破红尘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