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吭声,驾着车离开了慕家。
慕斯站在那里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子,心里升上了一股疑惑。
其实,关于那付什么龙,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她。
吗头情事。他的人跟他说,那人进去的时候已经被毒哑了,嘴巴合不上不说,除了“啊啊啊啊”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就连用以写字的十指也被割断。而且,进去以后将会被分配到单人隔间,不允许任何人接触。
这倒是有几分刻意的意味,想是在阻止他说出什么事情来。
他甚少与苏南易接触,但潜意识里,他觉得这事与苏南易有关。他似乎在努力隐瞒着什么事,一件……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会是什么事呢?
慕斯摸了摸下巴,决定不管了。过几日就要迎娶日日盼着的娇妻,他还是记掂着这事好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
苏南易避开记者,驾着那台布加迪威龙回到了东方名居。
李妈早就已经回来了,见他进门明显一怔,下意识地开口:“先生,今天怎么那么早?”
他边扯着领带边向主卧走去。
“我要休息,别来吵我。”
李妈答应着,见主卧的门开了又关,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她这才继续手头的工作。
忙活了好一会儿,她缓步走进厨房,想要找些什么事情来做,却发现能做的家务她早就做完了。
似乎,这个家的女主人离开后,这里就变得格外冷清。
李妈叹了一声,每次提起太太,先生都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久而久之,她便没再追问了,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o7yx。
苏南易回到主卧,这个房间跟某个女人离开前相比,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改变。摆设、物品……通通都是放在她离开前的那个位置,他也没有刻意去改变,或许,是不想去改变。
走进浴室洗了个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床显得大得过分,他想要寻找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却发现那些痕迹似乎随着时间慢慢地消失无踪。如同握在手里的流砂,怎么都捉不住一样。
他强迫自己入睡,这几天他都睡得不太好,付闰龙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解决,那个人被他弄进了监牢里,被判的是无期徒刑。然而,按照他的计划,那个人活不了多久。
有些时候,惟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当他一觉睡醒,夜幕早已降临。
看了看手机,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睡了十几个钟头。他慢慢地下床,推开主卧的门走了出去。
由于已经过了凌晨,李妈早就睡去了。他走到厨房,发现锅里的饭菜仍是温热的,他毫不犹豫拿出来大块垛然。
待肚子有了饱意,他才慢缓缓地走出饭厅。
路过大厅的时候,借由外头微弱的光线,他发现了那放在桌子上的包裹。
没有寄件人,收件人上写着他的名字,看样子应该是在他睡着的时候送来的。他拿起来看了看,想了良久仍是想不出到底是谁寄来的。
这,就如同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样。
他看了好一会儿,总觉得手里的这包裹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拆开包裹,随着剥落的包装纸,他拿着包裹里的碟片和小小的卡片,眉头紧锁。
薄薄的碟片,是十年前的一部法国老电影,杨·塞谬尔导演的“enfants”,中文译为“两小无猜”。
他知道这部电影,更甚是曾经非常熟悉,熟悉到这电影里的每一幕画面每一句台词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十年前,当这部电影正红火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过。
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自小就玩“敢不敢”的游戏。敢不敢用墨水喷老师;敢不敢在校长室里小便;敢不敢在姐姐的婚礼上把新娘弄哭……
然而,这部电影,却是悲剧收场。
乐此不疲的男孩和女孩,直到最后才终于承认彼此相爱。他们玩最后的一个“敢不敢”的游戏----爬下了需要注入水泥地基中。当水泥倒下,他们渐渐沉入了水泥中,永远的抱在了一起。
他还记得,水泥倒下的那一刻,朱利安对苏菲说:“我们玩过这么多游戏,有几件事你没叫我做,但我会说敢。”
“什么?”
“吃蚂蚁,侮辱那些政/治家,以及,像疯子一样的爱你。”
以及,像疯子一样的爱你……
这一句话,苏南易记得格外清楚。所以,他拿着碟片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有些事情,即使拼了命地想要忘记,到头来才发现,并非自己想要忘记就能真的忘记。
当他打开那张小小的卡片,看见卡片上的那几个字,似乎在一瞬间,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绝望,铺天盖地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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