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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御夫娘子 > 第六章

第六章

“呵呵呵!宝贝儿,只要你办成了,我什么都依你!”

隔天云姬立刻送上拜帖求见,在她的刻意接近下,很快便跟裘纱凌结为好友。

“云姬,幸亏有你时常过来找我聊聊,要不真闷得慌呢!”

“夫人别这么说,云姬也很喜欢同夫人聊聊。”

“嗳!你又忘了,喊我纱凌就行了!”

“是,纱凌。”

“唉!男人们怎么会有那么多工作好做呢?”裘纱凌忍不住抱怨,“回来这几个月,他成天早出晚归的,总有忙不完的事。”

“揆爷忙,忽略了夫人了!”

“其实,我也不指望他飞黄腾达,钱嘛,够用就好,不是吗?”这些话只能跟视若朋友的云姬说,偌大的杜府里,除了他,连谈心的对象都没。

婆婆向来冷淡,除非不小心碰着,她才会硬着头皮行礼;盈盈其实人还好,只是气质、个­性­跟自己格格不入,也就无话可说;御莆夜里回来都晚了,她也不想拿这些事来烦他,日复一日,日子越过越无聊。

杜相爷已经够飞黄腾达了吧!云姬心有不平,脸上却不露痕迹地说:“夫人淡泊名利,云姬佩服!”

见裘纱凌闷闷不乐,她藉机说道:“夫人成天待在府里也够无聊的,到云姬家坐坐可好?”

裘纱凌懒得纠正她的称谓,开心的说:“好呀!我还没有出去过呢!”

云姬立刻遣来轿夫,裘纱凌入境随俗,也就没有拒绝,不过她让小虹在府里休息,不必跟着出门伺候。

“夫人请。”

“你家不远嘛!”裘纱凌在云姬的带领下走进大厅,“嗯!很是气派!”

“哪里,夫人见笑了。”云姬奉上茶,趁裘纱凌兴致高,遂道:“云姬有些小玩意儿还不错,夫人要不要看看?”

“好啊。”

在云姬带领下裘纱凌走进一间满是橱柜的大房间,云姬毫不避讳的打开橱柜,里头除了玉石玛瑙、还有许许多多的珍奇珠宝,这哪里是“小玩意儿”啊?简直是藏宝阁嘛!

“夫人瞧瞧,有没有喜欢的?”云姬热情招呼着。

裘纱凌不便多看,“这些都是你家珍藏,我们还是到前厅坐坐吧!”走到门边突然瞄见柜子上有一尊娃娃甚是讨喜,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云姬见状忙拿出娃娃,“这是南诏娃娃,很可爱吧!”

“是很可爱,圆圆润润的,好得人疼呢!”裘纱凌忍不住细细把玩。要是有个像这娃娃的孩子,日子也就不会无聊了吧!

云姬顺水推舟说:“夫人喜欢就送给夫人!”这尊琥珀娃娃是南沼贡品,老爷偷偷攥下来的,价值非凡呢!

裘纱凌很喜欢,挣扎许久,说:“我不能随便收你的礼……要不,这娃娃多少钱?我跟你买。”

云姬没有办法,只好说:“成本价十枚铜钱。”

“真的?好便宜喔!”裘纱凌很开心,也不疑有他,忙掏出铜钱,数了十枚给她,诚挚的说:“谢谢你割爱!”她有预感这娃娃会带来真娃娃呢!

云姬翻出一只纯金打造的盒子,“夫人,这盒子给你装琥珀娃娃。”

裘纱凌掂了掂盒子,摇摇头,“什么做的盒子?这么重!这娃娃小巧,我拿在手上就行了,别再多拿这盒子吧!”

云姬暗笑她不识货,心想也好,反正老爷不会知道相爷夫人没带走金盒,就污下来吧!平常她要进这间房还不容易呢!

满屋子珍贵珠宝让裘纱凌待不住,“我想回去了。”

云姬送到门口,“夫人有空常来玩啊!”

“谢谢你卖我这娃娃,我很喜欢。”

“是我家老爷买来的!”云姬殷勤送到轿子前,“我家老爷是谢炎年,夫人请在揆爷面前美言几句!”

裘纱凌没想太多,以为只是生意上的往来,随意点头。“你且留步,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送夫人。”云姬深深行礼,朝轿夫们叮咛:“走路稳当些、注意脚下,别颠着夫人了。”

“夫人,有人呈上拜贴。”小虹走进房里说。

“是云姬吗?”裘纱凌意兴阑珊的问,“跟她说我今儿个不想出门。”

昨天被云姬哄出门,其实不过就是看收藏嘛!满屋子金碧辉煌,主人不担心炫耀遭贼,她都替他们紧张了。

“不是云姬夫人。”小虹念出贴上的署名:“是班袭姑娘。”

袭姐!裘纱凌纵身而起,“人在哪里?”

“已经请班姑娘到院子里候着了。”

裘纱凌兴匆匆地往院子里冲,佣仆们也见怪不怪,自动让出一条路给她。

“袭姐!”裘纱凌开心的扑上前去,紧紧抱住她,“我好想好想好想你喔!”

班袭捏捏她的鼻子,“都当人ℚi子了,还这般孩子气!”

裘纱凌拉着她坐下,斟上一杯水,“袭姐是专程来看我的?”

“嗯!”班袭拉过她的手把脉,有喜了!可惜胎动太频……她从怀里掏出一只药瓶,“里头的药丸你每日睡前服两粒,切记,这药很重要,别忘了!”纱凌莽莽撞撞的,孩子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于是班袭不想说得太明。“你喔,都成亲了还这般莽撞!”

“唉唷!”裘纱凌拉着班袭的手娇嗔着:“袭姐一见面就要我吃药!”

“你乖,药丸不苦,睡前吃上两粒,不麻烦的。”班袭正­色­说:“切记,对你身体有好处的。”

“嗯!”裘纱凌乖乖把药放进怀里,“我会乖乖吃药的,想着袭姐时就吃。”

班袭笑笑,心里颇感欣慰,她还是一样单纯天真,“他待你好吗?”

“很好。就是最近太忙,成天见不着人影!”

“他身系重任,你要多体谅他。”

“嗯!”裘纱凌漫应,不过就是做生意嘛,大家都把他的生意看得那么重!也难怪啦,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靠他吃饭,他确实得认真赚钱。

她也不反驳,讶异的盯着班袭,“袭姐,很少见你穿女装耶,好飘逸喔!”

班袭微笑,“男装打扮来见你,会给你添麻烦的。”

说到这裘纱凌可有一肚子怨言,“袭姐,我越来越觉得还是待在女人国单纯些,外头一大堆规矩要守呢!”

“他给你定规矩了?”

“没啦!只是觉得很烦,还是岛上自由些!”

“倘若你当初看上的伴儿不是他,或许不会动了心。这些都是上天注定好的。”一如她跟他也是如此!

裘纱凌皱着鼻子,不认同的说:“这叫孽缘!着了他的道儿,才会死心塌地的留下来。”

班袭嫣然—笑,“良缘也好、孽缘也罢,总之就是有缘。人人看他老成持重,只有在你面前才会卸下面具真实无伪;你呢,平常疯疯癫癫的,没个分寸,却只有他能看见你的纯真可爱……这就是缘哪!”

裘纱凌偏头一想,“袭姐,你好厉害,说得好准耶!”

“我不时便会请人查探你的消息。”想起相国府不宜久待,班袭起身,“我要走了。”

“袭姐,怎么不多留几天?”裘纱凌好舍不得!

“还有朋友在等我。”班袭轻拍她粉­嫩­的颊,“瞧你,堂堂相国夫人还动不动就红了眼眶!”

相国夫人?裘纱凌好惊讶!“我嫁的是杜揆呀!”他只是药材商人,想起家中常有人来……嗯,了不起的药材商人,如此而已。

“杜揆?”夫妻之间怎会喊得如此生疏?

“嗯!杜揆,又叫杜御莆。”裘纱凌皱起鼻子,“中原人好麻烦,什么字啊号的一大堆!”

班袭拢起秀丽的眉,“纱凌,裘纱凌是他的名,揆者,揆席也,百官之首,意思就是当朝宰相。”见裘纱凌脸­色­一白,她的眉心越皱越紧,“难不成你真不知情!?”

裘纱凌愣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宰相?杜揆是宰相?”

班袭又好气又好笑,“即使不知道‘揆’的意思,难道你出入都没注意到,门拱上悬着大大的‘相国府’三个字?”这个迷糊蛋!

裘纱凌缓缓摇头,“回府那天我睡着了,是他抱我进房的,之后我很少出府,也没有抬头注意到门上的字。”

怪不得……怪不得她直纳闷一介药材商人为何如此交游广阔!原来……

她心里沉甸甸的,没有一丝喜悦,有的只是被蒙在鼓里的难堪!

班袭看她脸­色­忧闷,不禁轻唤:“纱凌?”

裘纱凌看着袭姐一脸担忧,勉强挤出笑容,“没事,我想想就好了。”她自嘲,“当个相国夫人也不错,不是吗?”

耳畔传来口哨声催促着,班袭叹气,“我该走了,凡事别往死里钻,嗯?”这里是京城、又是相国府弟,他不能暴露了行踪!

虽然不知道袭姐口中的朋友是谁,不过会让袭姐这么担心的,一定对她很重要。

裘纱凌笑笑,“我知道,袭姐快走吧,别耽搁了。有空要常来看我喔!”

班袭点头,清秀的人影很快地消失在门外,留下裘纱凌仍陷在乍然得知的惊愕之中。

谢炎年派人呈上请帖,邀杜御莆过府一叙。

杜御莆未想太多,遂在回府路上转道而至内府局令府中。

“相爷大驾光临,真乃蓬壁生辉,请上座!”谢炎年出门相迎,说道。“来人,泡好茶!”

杜御莆一坐定便说:“谢局令别忙,本相几句话说说就走。”

“谨听相爷教诲!”

“圣上久居骊山,有意禅让皇位,内府局掌管大内财物,近日务必办妥太子登基所需准备。”

“是的,下官遵命。”

杜御莆见谢炎年眼神闪烁,心里大感不满,便无意久留,“本相繁忙,该回府办公了。”

“是是是!”谢炎年拍掌,左右立刻呈出锦盒,“下官偶然得到汉朝名相萧何的语录,据说是萧相参阅秦代法典档案后的心得,请相爷笑纳。至于这工部尚书悬缺一职……还请提拔一二!”

杜御莆脸­色­一沉,“你得这宝物没有呈与圣上已罪在自私,复又想贿赂本相——本相一介不取,岂容得你私相贿受!”

“这……”谢炎年见他真的动怒,心下一惊,直赔不是,“相爷言重了,下官无意冒犯、损您清廉!”

“哼!”杜御莆—甩袍袖,“今日之事本相且不予追究,速速将萧何语录呈往秘书省,还可记上一笔功劳。”

“是是是!”谢炎年直打揖,“下官谨遵相爷指示!”送杜御莆到门外时,他小心翼翼的问:“尊夫人还喜欢那南诏琥珀吗?”

杜御莆猛然回身,鹰目一睁,“你说什么?”

谢炎年见平素温文的他变得极有威仪、一双眼睛­射­出威严迫人的光芒,吓得冷汗涔涔,吞吞吐吐的说:“昨日贱内邀请相爷夫人过府一叙……见夫人喜欢一尊南诏琥珀刻成的娃娃,便用金盒装好,送给夫人把玩了……”

慑于相爷威严,他没有坦承裘纱凌是被哄骗进府的。

杜御莆眯起锐目,“本相回府详查,倘若真有此事,你贿赂的罪证便更确凿,等着刑部发落!如若没有……污我名声的罪名你也担当不起!”

谢炎年见杜御莆怒火滔天的离去,双脚已然无力。他、他是着了什么魔?居然会误信女子之言、在虎口上捋须!?遂连夜递出辞呈,托老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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