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气得颤抖,从来未曾有一个奴婢敢这样顶撞于她,不由地伸手“啪”地给了刘娥一掌:“不要以为昨晚狐媚着了王爷一夜,就当自己上天了,府里头象你这样的奴才多的是,王爷今天喜欢,明天还不是一样像扔块破布似地扔了你。你这样的奴才我见多了,到头来还不是吃我一顿家法,拉出去配小子。”
刘娥气得泪水直流,冲着刘夫人道:“王爷待我如何,是我的事。我是王爷带进来的,要怎么处置,也落不到你手里。我虽然穷,但并没有卖断给王府,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来拿我配小子。”
刘夫人大怒,一叠声儿地叫“来人——”,怀德正好进来,忙做好做歹劝住了刘夫人,又按着刘娥给刘夫人磕了头,这才劝得刘夫人坐下,忙拉着刘娥溜了出去。
路上怀德埋怨道:“我的姐姐,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能得罪刘夫人呢?
刘娥强忍着泪,道:“就算她是刘夫人,难道就可以不把我们下人当人吗?王爷正经主子,也从来不曾说过我们重话。我这人,受得苦受得罪受不得辱,我怕什么,大不了赶我出去,我有手有脚,千山万水逃难都过来了,难道怕饿死吗?我原本就是个野丫头,可是凭什么说我狐媚子呢?”
怀德叹了口气,道:“刘姐儿,你当这是在外头呢。外头跑江湖,你有脾气不吃亏,可是在府里头,行动都是规矩,怎么还能像以前一样,由着自己的性子说话呢。你的性子要不再改改,将来吃的苦头可多了。”
刘娥咬着下唇道:“张公公,你说的我都懂,可是做起来为什么这么难呢?我打小就是为这个性子吃了不少亏,可是事到临头,总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人家打我的左脸,难道我还要笑着送上右脸吗?我要是改了,我就不是我了。”
怀德看着她倔犟的神情,叹了一口气,道:“刘姐儿,你要真吃了苦头,才会想到我的话呀!”
这话过不了多久,果然便有事发生了。
自那日与刘夫人吵过之后,刘娥的日子便很难过,每每走在府中,便觉得针也似的眼睛无处不在,对着她指指点点的,整个府中的丫环,好象全部变成了她的对头。甚至走在路上,也有人要绊她一交。揽月阁要汤没汤要水没水的,便是每日的三餐,到厨房去端时,不是馊的就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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