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笑脸彻底黑了,牙齿格格响,“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手!”声音已经变了个调子,双目射出火星来。
李椿于是退一步道:“好,你要是帮我重新绣一匹帕子,我就放手。”他说着把一张手帕搁在了白笑笑的腿上,“你照着这个式样再绣一幅。”
车内的空气顿时凝结,白笑笑目不转睛地盯着腿上已经有些灰暗的手帕,手帕的下角有一道密密麻麻的线,将远山和一朵紫薇花连在了一起。远山重叠下,绣着一行“一笑倾城欢”。
“你……你如何?”白笑笑的声音干干的。
李椿漫不经心地说道:“当初被鸠杀扯去了半边,我后来从莫寻非那儿拿回来,自己缝起来的。不过你反正也闲得无聊,再多绣一幅吧。”
白笑笑的脑袋茫茫一片,手脚顿时就发起抖来,她很想伸手揉揉眼睛,掏掏耳朵,但又怕自己一眨眼,眼前这匹手帕就不见,深怕自己一掏耳朵,刚才他说的话都是她的幻听。
他说,李椿死了这么久,鬼魂早就投胎去了,偏巧留下一幅不腐的纯阳躯壳。你身上又是纯阳之血,亏得枣残那个家伙良心发现,用他的毕生功力将我最后的一点元神放进了李椿的身体里。没想到我和他斗了这么多年,他倒成了我的恩人了。
他又说,如今我虽然成了人,但躯壳不是自己的,到底还是体虚。我打算学学枣残那个家伙的法门,免得你长命百岁,我却先夭折了。笑笑,你说好不好?
他说了那么多,白笑笑一句也没有听见,唯独最后一句,她真切地听到,他说,笑笑,我没死,我回来了,你还要我放手吗?
白笑笑反手握住,手凉凉的,掌心却有着热的温度,她是那样真切地握着,不觉已经模糊了眼,她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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