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才顺手把单词书放在了手边而已--君莫自认是个挑剔的学生,可是只能承认他的课上得极好。于是觉得脸上微烫。
"怎么坐这么后面?看得见那些课件吗?"林颉峻问道,"还是觉得我上得不好?"
"是我习惯坐后面。"君莫也笑了。
这个年轻的老师穿得很精神,也很干净,留着短短的头发,一如上课时的那般从容温和。他的气质,就是像五四的年代,一个个走在街头的大学生,目光清明,才情横溢,而满怀救世济国的理想,谈吐独立而自由。
就是这样慢慢沉浸下去的吧,君莫甩甩头,似乎要努力抛开回忆。
她点开邮件,手在颤抖。
"我周五到,能见面吗?"
还是那么地顺着她,她若不愿意,那么就不见。
他已经回来了吗?君莫心中不过在嘲讽自己,一年的访问学者,早该回来了,可原来--自己潜意识之中,宁愿当他还在国外,"分手"这两个字,比这世界上最毒的鸩酒,还要叫人痛彻心扉。
君莫回:"我去机场接你。"
短短六个字,却似耗费了所有的精力,筋疲力尽,却又带着隐隐重生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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