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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一品女皇商 > 没有硝烟的战争2

没有硝烟的战争2

“不是昨晚累了,而是丁氏这个涤有些重,如果不是有你们,恐怕丁氏现在已经趴下了。”丁香莲笑了笑,算是委婉地对先前五位哥哥闲聊时透露的信息表示感谢,人家既然没有明说,自己当然也不好大张旗鼓地明谢。

“你一个人挑起丁氏的涤,是有些重,不过,五哥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只是,你要注意好好保重身体,别累过头了。”百里春明与丁丁年纪差距最小,但是却对丁丁相当佩服,完全相信假以时日,丁丁一定能够成长到大哥这种程度,“如果经过拍卖会的成功举办和飘的成功开业,还有人没有认识到你的能力和决心,还肖想丁氏产业或者你本人的话,五哥只有一个评价:自不量力。”

“嘿,嘿嘿,五哥过奖了,丁丁哪有那等本事。”被人这样当面夸奖,丁香莲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这也太后知后觉了,我当初可是首场拍卖会还没结束,就看好丁丁,想招揽他为凌氏家族效力。”凌子啸白了百里春明一眼,继续往丁丁碗里夹菜,“六弟,别管他们,你先吃饱再说,这一个多月,可没见你长多少­肉­,还是那么瘦。”

这话有点言过其实,丁香莲比起刚出山的时候,已经长了很多­肉­了。当然,这个很多,是相对以前太少而言的。

不等丁香莲反驳,凌子琪就接道:“都长心眼了,小小年纪,劳心劳力地,哪儿可能长胖!”

“嘿嘿,欲速则不达嘛,谁也不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啊nAd2(”这一回,丁香莲冲着凌子啸嘻笑着撒起了娇,耍起了赖,“真好吃!不过,大哥,你自己也吃啊。”丁香莲随即也给凌子啸夹了一筷子菜。

“好,我吃。”凌子啸有点小小的激动,这可是丁丁第一次给自己夹菜啊,也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丁丁给别人夹菜!自己真是没有白疼他!

其实丁香莲也就是礼尚往来而已,别的可没想那么多。

汪明轩大摇其头:“要我说,光多吃还远远不够,六弟最应该练武,不然,就六弟现在这小身板儿,没几年就得过劳死。六弟现在还小,现在开始习武正是时候,怎么样,六弟,四哥帮你找个师傅?”其实以自己的身手,完全可以当六弟的师傅,可是,这样六弟就平白低了一个辈份,那怎么行!

闻听此言,丁香莲赶紧吞下口中的食物,连声道:“这个主意好,真是太好了,,再也不用担心没有保镖了。”前世的家族虽然也有古武功的传承,但毕竟不是古武世家,搜罗到的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武功路子,或者是流于大众化的普通武功,在古武几乎无甚用武之地的现代社会,当然算得上上等武学,可是,与月氏国的正宗古武学相比,绝对落了下乘,要不,怎么自己练了那么久都没练出多少内力来。而四哥也不过比自己年长几岁而已,却已经是月氏国文武全才的名人。现在有四哥上赶着给自己介绍师傅,那还不赶紧抓住机会,毕竟再好的保镖,也不如自己功夫在身。

江大丞相害怕了

“那在你习武有成之前,出门一定要带上李佐或者伍平,佳园的人,你都可以放心用。”凌子啸乘机赶紧向丁丁推荐自己的人手,这事儿,老早就想和丁丁说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由头,今儿总算可以适逢其会地提出来了,“你现在也算是京城,甚至整个月氏国的出名人物,不知道多少人暗中打你的主意,小心一点总没错。”

“这个,就没有必要了吧,出掌丁氏大掌柜也已经几个月了,到现在也没什么问题嘛。”凌子啸竟然对这件事念念不忘,也怪自己,居然对上次独自与那句男扮女装的“姐姐”谈判,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总挂念保镖一事,结果不小心泄了底,让他给揪住了。不过,丁香莲还是尽力推辞,谁愿意时刻有个人跟着,自己一点商业秘密都守不住,搞不好,连­性­别都被拆穿,什么**都没了。

“很有必要,太有必要了!”凌子琪Сhā口道,因为他深知凌子啸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跟丁丁表功的,“丁丁,你可能不知道,自从大哥将你当作六弟之后,就安排了人手贴身保护你,不过他们都是凌氏一等一的隐卫,哪怕是一般的武功高手也是发觉不了他们的,而且,他们已经替你打发过好几批人了。只是大哥知道你肯定不喜欢有人跟着你,也一直在找机会跟你商量,争取征得你的同意。”

“啊,这样啊~”丁香莲有些懵,自从甩掉几次尾巴之后,就一直自我感觉良好,还以为自己本事了得,却原来强中自有强中手,只是自己不够本事发觉而已。那么,自己先前自以为是秘密的秘密,凌子啸真的不知道吗?想到这儿,丁香莲有些心里发寒,既然自己不能发觉,拒绝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干­脆地接受,让大家放心,自己也壮了胆子。“大哥,谢谢!既然大哥一心替丁丁着想,大哥的心意,丁丁也就腆颜接受了。”

凌子啸来不及制止凌子琪的“告状”,很有些不自在,不过,丁丁说得过于客气,让凌子啸心里有些不舒服:“做大哥的保护小弟,有什么好谢的,偏你这么见外!”

丁香莲明显地得了便宜还卖乖:“礼多人不怪嘛,嘿嘿!”能够重温少年时光,不时地向哥哥们撒撒娇,实在是妙事一桩nAd1(这对穿越到异时空的自己来说,不失为一种幸运,当然要及时把握。将来,当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这份“兄弟”情,谁知道还有几分份量呢?

丁香莲和凌子啸等人在醉生梦死庆功的时候,江柏翎却在书房里练字。

刚刚下了朝,又处理了一些急务,回到书房,还有些心气难平,便籍练字来静心,不曾想,不知不觉地便写下了昨晚刚刚看到的《将进酒》。拿将起来,摇摇头,有些不满意,提起笔来,又重新定了一遍。此时,心已平,气已消,找回了昨晚初次看到该词时的感触,这一遍写下来,龙飞凤舞,气势磅礴,堪称书法名家得意之作,江柏翎自己也甚是满意,当即宣了侍卫江满天进来,交待他亲自拿去装裱。

江满天走了,江柏翎却感觉意犹未尽,提起笔来,又将昨天首次听到的两首歌的歌词写了下来。江柏翎不愧是月氏国最年轻的状元才子,那么长的歌词,竟是一字不差地记录了下来。

可是,写完之后,还没有顾得上看一眼,江柏翎却又一把撕碎了。

练了半天字,心,居然还是没有真正静下来!

江柏翎实在是有些气恼,自己这是怎么了?从来不涉足场所的自己,昨晚居然会出席一个由妓院改造的酒吧,居然会欣赏里面的词,居然会面不改­色­地观看妓汝的表演,而且,竟然还为她们鼓了掌!虽然鼓掌的原因是因为那别有韵味的歌词,可在别人眼里,绝对会认为自己同时也认可了表演的人。

这种行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谁不知道,自己是礼教坚定不移的卫道士,不仅从来不会涉足岁月场所,更不遗余力地一再向皇上进言,取缔青楼妓院,将那些有违风化的极其下贱之人,圈禁起来,不让她们与外界接触,污染平民和贵族的视听,让她们自生自灭。

可是,这样的自己,昨晚居然去了飘酒吧!

这样一来,是不是那些对自己的提议持不同意见的大臣,会有了反对自己更强有力的理由,会不会认为自己向他们妥协了?

不,江柏翎知道,自己这些改变,完全是因为丁丁nAd2(从丁氏灭门惨案开始,自己才关注丁大小姐,关注丁氏产业的归属,从而才会出席首场拍卖会,从此,被耀眼的丁丁牢牢吸引。对与众不同的他的人好奇,对他别出心裁的想法好奇,而从昨晚开始,就不仅仅是好奇了,而是欣赏,不,不止是欣赏,而是赞赏!

这个变化太突兀了,所以自己不能接受,从昨晚到现在,先是被飘的一切新颖深深吸引,到现在还在回味。江柏翎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出身神秘莫测,本事全面而又有些稀奇古怪的丁丁打动了,视线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心思会情不自禁地跟着他转。

所以自己害怕了,害怕这种感觉继续下去,害怕这种感觉越来越深,害怕到连早朝都有些心不在焉,匆匆处理过不得不当即处理的急务之后,就回到书房来,想要静下心来。可是,随着《将进酒》和两首歌词的书写,原本似乎静下来的心,突然变得烦躁不已,似乎丁丁已经成了一个挥之不去,印在心底,不可磨灭的结。

这可是多年来修身养­性­,堪比大家的自己,绝对无法容忍,无法接受的!

看来,从现在起,就再也不该与丁丁有任何接触,他的消息,也从此不该再收集。他算老几,他的消息,怎么值得本丞相关注,对,就是这样处理。

可是,自己有这么脆弱无能吗?自己堂堂月氏国丞相,会因为有可能动摇自己的心,就从此逃避吗?不,不行,绝对不行!

越是困难,越应该迎难而上!

越是受到诱惑,越是应该直面诱惑,抵制诱惑,直到诱惑不再成其为诱惑为止!

三大特­色­

所谓的庆功宴告一段落,送走了五位兄长,丁香莲便留了下来,醉生梦死虽然是丁氏颇为赚钱的店铺,但在丁香莲看来,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丁大掌柜一声令下,醉生梦死的吴掌柜、管事和大厨、主厨们很快便聚集到丁香莲面前。此时已经是未时,正是醉生梦死员工们短暂的休息时间,丁香莲便是要抓紧这个时间来个现场办公。

吴掌柜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忐忑的是担心醉生梦死有什么令丁大掌柜不满意的地方,期待的是丁大掌柜能够亲自出手,来个“点石成金”。如今丁氏旗下的产业,只要经过丁大掌柜出手的店铺,无一不大发利市,大赚特赚。这一方面固然说明丁大掌柜有本事,另一方面,就跟大小姐当初提出的奖惩直接挂钩,如果丁大掌柜肯出手指点一番,醉生梦死的生意肯定能够有所提升,那自己不仅完成了任务,更有丰厚的红利可以拿,岂不妙哉!

看到吴掌柜小心翼翼的模样,丁香莲冲他笑了笑:“吴掌柜辛苦了,醉生梦死生意不错啊。”

“哪里哪里,是大小姐和丁大掌柜领导有方。”看到丁大掌柜的笑脸,吴掌柜心里不再忐忑不安,其实原本也不必这么紧张,对醉生梦死,吴掌柜可是倾注了大量心血,醉生梦死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好在丁大掌柜一上来就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属下希望醉生梦死如今还能再上层楼,劳烦大掌柜指点一二。”

吴掌柜是当年丁一买来的奴仆,因为很早就跟着丁一,人又机灵,很快得到丁一的信任,派到醉生梦死做个小管事,凭着踏实肯­干­和机灵劲儿,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位置。而丁丁也是丁氏的奴仆,又掌有丁氏的朱雀印章,吴掌柜虽说年纪是丁丁的两倍有余,一声属下却是最正确的自称。

“‘指点’不敢当,不过,醉生梦死再上层楼,却是我们共同的愿望,丁丁有些意见和建议,我们大家一起讨论看看。”丁香莲语气极为客气,因为她认为领导的权威并不完全建立在言辞中,而是落实在行动中,有本事将生意做大做强,别人自然会信服,否则,架子摆得再高,谱儿摆得再大,言语说得再漂亮,也是做无用功nAd1(

既然是现场办公,丁香莲也就没有那些客套话,直奔主题:“首先,我认为醉生梦死这个招牌,固然别具一格,相当有特­色­,突出了醉生梦死自酿的酒的好品质,不过,‘死’字还是有不少人忌讳,无形中就减少了相当一部分客源。我建议改成‘醉逍遥’,与‘最逍遥’同音,也算是暗喻喝了咱的酒,便是最逍遥的人,你们看如何?”

“这个,大掌柜,这可是老爷定下的店名啊!”吴掌柜吃了一惊,老爷定下的店名,大小姐都不她改,会被人诟为“不孝”,大掌柜再是全权代表大小姐,也不过是个奴才,就更没有资格改了。

“丁丁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看看,不说月氏国,单就京城,每天有多少店铺开张,又有多少店铺关门,没有任何一家店铺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一成不变。老爷给店铺取个好名字,是为了生意好,我们改名字,同样是为了生意好,只要店铺仍然是属于丁氏的,而且能够持续不断地赚钱,不就达到了老爷开这个店铺的目的了?与这个目的相比,名字改一改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醉生梦死始终维持老爷在时的一切规矩,却在我们手里生意一天不如一天,甚至不得不关门,那才算是做到了‘孝’,做到了‘忠’吗?你不要以为丁丁是在危言耸听,如果大家都在前进,我们却始终裹足不前,迟早会有这一天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早做打算,未雨绸缪。”丁香莲早就料到要改名不容易,不说这些老伙计对醉生梦死的感情,单就是一个老店突然改名,也会对生意在相当大影响,所以丁香莲是有备而来,很有耐心地将自己的想法与大家沟通。

吴掌柜闻言沉默了,心里两种想法在激烈交战,大掌柜说得确实在理,可是对醉生梦死和老爷的感情也相当深厚,况且看大掌柜的架势,肯定这还只是第一步,自己该如何抉择?

“你也不必现在就决定,先听完丁丁的想法,相信你就会有决定了。”丁香莲淡然一笑,并不见怪,思想观念的转变是最难的,不过,自己自有让他改变想法的绝招,“自酿的琥珀酒是本店的一大特­色­,丁丁想再增加两大特­色­,新式的菜肴和主食,这个,丁丁不是厨师,只是吃过,大致知道做法,能不能做出来,还要看厨师们的本事nAd2(”

丁香莲取出一本菜谱,郑重地交给刘大厨,里面详细地记录了她记忆当中吃过的诸多美食,虽说前世有上过包括厨艺在内的贵­妇­课程,但真正亲自动手的却极少,主要还是增长见识和识别不同的风味,所以,指望自己亲手做出来是不太现实,不过,做个指导和品鉴还是没问题的。

刘大厨甫一打开,就被里面各种各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菜谱深深吸引,看着看着,竟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连称:“大掌柜,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争取做出这些菜!”刘大厨也是丁一早年买来的,否则,以丁一的苛刻,根本不可能留住吴掌柜和刘大厨这样有真本事的人。

刘大厨手下的主厨们闻言都兴奋地凑上前来,欲对能够导致平时拽得几乎鼻孔朝天的刘大厨如此激动的菜谱一探究竟,可惜刘大厨宝贝得根本就不让任何一个除自己之外的人看到。

丁香莲对刘大厨的大牌脾­性­亦有所耳闻,口气轻淡地点了一句:“集体的力量是无穷的,刘大厨,希望你带领你的手下,尽快将这些菜肴做出来。”

刘大厨一愣,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是,大掌柜。”自己的拿手菜,轻易不教给别人,以防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可是,这本菜谱却是大掌柜交给自己的,岂能再据为己有?

家的感觉

看到丁大掌柜果真出手不凡,取出的菜谱连醉生梦死厨艺最好的大厨都爱不释手,吴掌柜连连作揖:“谢过大掌柜指点!”大掌柜出手,醉生梦死的再度辉煌仿佛就在眼前,而年底,白花花的银子定会堆满自己的小金库!

丁香莲浑不在意地挥挥手:“都是为大小姐效力,就不要客套了。不过,能够提供美味只是最基本的,丁丁觉得最重要的,还是要让每一个客人感觉到来到这里就象回到了家一样,有温暖幸福的味道。”

吴掌柜浑然不解,可是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糊涂:“家?醉生梦死只是一个单纯的酒楼而已,并没有客舍,大掌柜的意思是要增加客舍,变成客栈?这,这不太合适吧?”

“丁丁的本意,只是想提升酒楼的服务水平,让每一个来酒楼消费的客人,进了酒楼就象回到了家一样感觉到无比舒适温暖,不过,吴掌柜你的想法也很有可取之处,增加客舍,也不失为一种提升配套服务的好办法,可以为酒楼增加新的利润增长点,果然集思广益就是好。”听到吴掌柜的话,丁香莲眼睛一亮,“这样,吴掌柜你尽快照此思路,拿出一个方案来,只要有十个点以上的纯利,就可以实行。”

几个月来,丁氏旗下的各个掌柜,通过每旬一次的工作小结,早已经从丁大掌柜口中听到学到了很多来自现代中国的专业词汇,丁丁这番话中迸出的新鲜字词,吴掌柜自是心领神会,只可怜那些管事和关注这边事态的厨师们,听得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是。”吴掌柜也从自己的直接反应中清醒过来,尤其是听了丁大掌柜的点拨,也看到了醉生梦死新的利润增长点,毫无异议地就答应下来。不过,不明白的还是不得不问,“大掌柜,那您的本意究竟是要做怎样的改变?客人原本就是从家中来,到了咱们酒楼,就是要脱离,寻找新鲜的味道,如果咱这儿还是象家一样,不就跟客人还是在家里吃菜喝酒一样,那来咱酒楼还有什么意思?”言下之意,就没必要来了,酒楼也就没生意了嘛!

“是,大家都有家,可是,在那个家里,有几人能够感受到真正的家的温馨?能够真正地放松?”丁香莲反问道,见大家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大家还对自己的话有些疑惑,便进一步详细解说,“这世上有几个家庭能够只有幸福?在那个家里,可能有这样或那样的不幸,俗话不是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吗?只是不足为外人道而已nAd1(哪怕是贵为皇帝,一样渴望一个充满温暖,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你死我活的家。”

“呃~”吴掌柜没有想到大掌柜竟然敢议论皇上,没敢接腔。

丁香莲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淡然笑道:“皇帝也是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说起来,皇帝才是世界上最渴望亲情的可怜人,可惜,他的心里不只是要装着他的小家,更要装着他的国家这个大家,而且为了大家的利益,不得不放弃小家的亲情和温暖,所以,温暖的家,对一个皇帝来是,是永远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那大掌柜的意思,是要怎样改进酒楼的服务,才能做到让酒楼象家一样温馨呢?”吴掌柜不敢接大掌柜的口,只得赶紧转移话题。

“在吴掌柜看来,应该怎样做才好呢?”丁香莲把问题还了回去。

吴掌柜知道,这是大掌柜给自己机会说出自己的想法,也有一种鼓励下属多多开动脑筋,不要凡事等着大掌柜的指示的意思在里面。可是,今天大掌柜所提的这个方面的问题,自己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一时之间,哪能有很好的建议:“在属下看来,应该让小二更加­精­心地招待客人,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能将酒楼的装饰整改一下,更象家的样子。”

“正如你所说,是重新装修一下更好些,不过,马上就是女儿节,紧接着又是太后五十寿诞,正是客流量大的时候,这个时候歇业进行装修,损失不小,依丁丁看,不如先改进服务态度,提升服务质量就好。”丁香莲沉吟片刻,下了决定,“其实要改进酒楼的服务,让酒楼有,很简单,就是让大家从根本上改变服务态度,牢记‘用我的真心,换你的笑容’,将所有的客人不是当成客人,而是当作自己的最亲近的家人一样来对待就可以了。”

吴掌柜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大掌柜真是一语破的!正是这样,‘用我的真心,换你的笑容’!”

看到吴掌柜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丁香莲亦是很高兴,随口问了一句:“还有什么问题没有?”这就是丁香莲经典的结束语了nAd2(

“如此说来,这酒楼的名字,正如大掌柜所言,是该改改了。不过,属下觉得,是不是改成‘五味的幸福’更好?食物,无非就是酸甜苦辣咸五种味道,如果不论哪种味道,我们酒楼能够让人感到幸福,岂不是家的最高境界?”看到大掌柜高兴,吴掌柜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大胆进言,他深知,大掌柜最是欣赏有能力有想法的人。

可是吴掌柜知道大掌柜的­性­子,别人可不知道啊,都在猜想,吴掌柜竟敢当着大家的面,反驳大掌柜的话,是不是犯浑了?醉生梦死酒楼的一众管事小心翼翼地看着大掌柜,生怕大掌柜怪罪吴掌柜,进而迁怒于他们自己。奇怪的是,大掌柜竟然笑了,而且,很明显是高兴的笑,真是奇怪也哉!

“好,很好,你说得不错,‘五味的幸福’更好,就是它了!”丁香莲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临了回头加了一句,“吴掌柜,丁丁非常期待你的装修和新增客舍的方案。”

自己的建议,得到了大掌柜的首肯,吴掌柜满心欢喜,对大掌柜的要求当即连声应道:“是是是,属下一定尽力而为。”

丁香莲迈步朝门口走去,却听到楼上雅间里窗户洞开,一个正自在变声期的少年叫道:“请丁大掌柜移步醉墨阁,家父想与丁大掌柜探讨探讨何谓幸福的家。”

猛打太极

雅间里竟然还有人,而且不止听到了醉生梦死升级改进计划,还听到了丁丁和吴掌柜等人方才的议论,听少年的口气,似乎还颇有些异议,所谓探讨,恐怕是想追究什么不入耳的话!

这一点,任是谁也没想到。

可是现在也不是追究伙计们责任的时候,那少年口气不小,恐怕来头相当大,必须小心应对才是。

这什么世道啊,被人窃听了商业机密,不但不能追究别人的责任,还要担心别人对自己对醉生梦死不利!丁香莲做了一次深呼吸,掉头上楼而去,片刻之后便到了醉墨阁。

“吱呀~”醉墨阁的门,在丁香莲脚步停下的那一瞬,打开。

丁香莲抬头看去,醉墨阁里主位上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人,器宇轩昂,威而不猛;下首是一个年方十余岁的少年,面相稚­嫩­,不掩其小正太的风采,个头很高,并不比主位上的青年人矮多少;两人身旁各有一人侍候在侧,并没有醉生梦死的小二在场。看来,这两位客人早早便打发了醉生梦死的伙计,而自己召集众人开个短会时,没有想到还有客人这么晚了尚未离开,而吴掌柜也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谈到这么重要的商业机密,也就没有先彻底清理一遍,并不是人家特意偷听,可是结果,随意的言语却导致惹祸上身了。

此时此刻,丁香莲也只能扫一眼而已,现在可不是深入研究对方长相、气质及其代表着的身份的时候,所以丁香莲几乎在一息之间就扫视完全场,拱手作揖:“敝店太过疏忽,打扰了贵客用餐,丁丁在此赔罪了,还望诸位贵客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则个。”在一个半大的少年面前自称“小人”,丁香莲实在是把自己放在低得不能再低的位置了,这绝不是出自丁香莲的本­性­,而是生存的需要,前世今生的经验告诉她,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在这个时空做愤青,肯定命不久矣。无缘无故地,没有必要强自逞强。不过,这也是丁香莲的底线,虽然本人将自己放得很低,可对方却不能狗眼看人低,否则,将来的某个时候,丁香莲一定会找回场子的,当然,十有**是暗中的nAd1(

月朗天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自称丁丁的小少年,貌似谦卑,实则不卑不亢地道歉,想想刚刚听到的他所说的那些狂妄之言,目光顿时变得冰冷肃杀,落在他的身上,而他竟然全然不惧,倒也有些讶异,看来此人身份虽然卑微,却也懂得进退,还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劲儿,倒是和曦儿颇有相似之处。想到这儿,月朗天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些,然而,也仅仅是相对刚才而言而已。

“你可知道,妄论皇帝,乃死罪?”

丁香莲一听,就知道此人乃真正的权贵之人,而且很有可能是皇室中人,所以根本不搭理“打扰用餐”之类的“小过”,直接就上纲上线,定为“妄论皇上”的“死罪”。这个罪名要是坐实了,焉能还有命在,焉能还有丁氏?所以丁香莲当即反驳:“贵客此言差矣!丁丁只是就事论事地谈论而已,如同史书中记载,朝堂上言说,诗词中咏叹,市井中流传,戏台上歌舞一般,评说是非功过而已,绝非妄论,贵客所赠的这顶大帽子,丁丁实在承受不起。”

月明曦极为不屑道:“谈论父……皇帝的是非功过,凭你也配?”

月明曦的口误,令丁香莲登时明白了两人的真实身份,当即很“狗腿”地告罪道:“这位公子说得极是,丁丁当然没有评说的资格,丁丁适才所说的,都是从史书和戏中看到的,诸多前朝皇帝的,已经有了定论的事情而已,其中自然有好有坏,丁丁完全是针对敝店的实际情况引用,并非故意断章取义,由此引起诸位贵客的误解,尚请海涵。”说归说,丁香莲的神态却是依然如故,根本看不到半分“谦卑”、“认罪”的态度,仿佛这场争论已经胜券在握一般。

月朗天暗赞一声,也不过多地再作计较,毕竟这个丁丁说的是事实,历史上确实有他所说的那种皇帝,而且,他不仅提到了皇室不堪与闻的丑陋内幕,也提到了皇上为了国家这个大家而不得不割舍自己的小家这样的大义,并非一味地诟病,总的来说,尚算中肯。可是,要让自己就这样放过他,却也不可能。

“那么,你又怎么看待当今的皇上呢?”

看来第一关过了,丁香莲松了口气,吐了吐舌头,小小地调皮了一下:“呀,当今皇上,丁丁从未接触,可不敢妄言nAd2(须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而且有时候,眼中所见,也不见得就是事实,丁丁就更不敢有所评价了。”以自己的­性­格,褒不能不切实际,贬不能信口开河,要自己当面评论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人,不是找死嘛,所以,唯有回避这么“要命”的话题。

月朗天却步步紧逼:“你虽然没有见过皇上本人,可是,皇上的各种政见,却是实实在在地在月氏国推行,任何一个人都应该有所体会才是,你当然也不例外。”这么一个有主见又有眼力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想法,你越是逃避,朕就越是要“将你的军”,让你避无可避。

“呃,这个,丁丁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犯下妄论当今皇上的死罪,谁都知道,丁丁只是一个小小的家奴,当然不配嘛。”连番运用,丁香莲的太极推手已经用得是如意之极。

月朗天没有达到目的,很是不爽,冷哼一声:“你倒是聪明,还会‘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微服亦有微服的不便之处,若是亮明身份,岂容你推三阻四。

丁香莲再次打拱作揖:“丁丁受教了,定谨记在心,诸位贵客若无他事,丁丁就告退了。”

见无人反对,丁香莲立即后退,掩门,撤。

待得丁丁的脚步声走远了,月朗天问道:“曦儿,这个人你怎么看?”

月明曦立即起身,恭谨地回道:“有一点小聪明,不过,逃不过父皇的法眼。儿臣不明白,大表哥怎么会认他为六弟?”

月朗天肯定地道:“非也,非也,此子必非池中之物,只是因为极其敏锐又善于内敛,看似行事风格有些嚣张,却能有效地规避风险,让人看不到他真正的锋芒所在,大有你借鉴之处∮啸很有眼力见,曦儿你还要多加历练才是。”

------题外话------

年快过完了,亲们可否拨冗点评一下?

丁丁的烦恼

女儿节,对月氏国的所有少女们来说,是最自由的一天,也是最快乐的一天,还是最紧张的一天。

这一天,少女们不论身份地位,都可以不受礼教的束缚,外出逛街游玩。这对久困于闺中的小姐们来说,感觉象是放飞的笼中之鸟,自由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街头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有趣;即使是家境一般,平时忙于生计的贫困人家,也会让闺女们难得地放松一次,尽情享受青春;哪怕是卖身为奴的小丫头,也很容易告到假,短暂地品味一下平等的滋味。

而晚上的才艺大比拼,却是让所有人期待而又紧张的重头戏。这场才艺大比拼,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八个单项进行比试,如同朝庭科考一般,对前三名,朝庭会赐予“女状元”、“女榜眼”和“女探花”的封号,虽然没有实际的相应待遇,但声誉之隆,不输殿试的三鼎甲,尤其对待字闺中的少女们的姻缘,有着莫大的助益。即使没有进入前三名,只要有抢眼的表现,一样会有所助益。

这也是少年儿郎相妻妾,未来婆婆相儿媳的好去处,是以,每到女儿节,不论男女老幼,不分京城外地,大批的人涌向举行才艺大比拼的场地——桑泊,占地面积超过四百公顷的桑泊竟然也会人满为患。

遇上这样盛大的节日,丁香莲也按捺不住,萌发见识一番的想法。现在丁氏所有店铺已经全部梳理了一遍,正在有条不紊地向丁香莲布置的格局衍化,目前正在整改的胭脂铺,便是丁香莲推出的,完全来自现代的系列护肤品和化妆品,已经开业在即,无须多加挂念。更加上五位兄长相邀,这才艺大比拼更是非去不可……其实,丁香莲自己还有一个必去不可的理由。

女儿节这天一大早,丁香莲便请了澹台白苏过来,将今日的针灸及早扎完,因为按照惯例,今晚很有可能子时之后才能回来,如果此时不做,极有可能会来不及完成今日的治疗。

澹台白苏如今已经与丁香莲相当熟稔了,十岁的年龄差距荡然无存。当然,其实本也没有什么年龄差距,丁香莲穿越前,也就是二十四五岁,与早熟的古人相比,完全可以说是澹台白苏的同龄人nAd1(

看到颇有些兴奋的丁香莲,澹台白苏开起了玩笑:“丁丁,今天终于可以过一个属于你的节日了。”虽然是玩笑的口吻,却很有些心疼丁香莲的味道:小小年纪,更兼身体羸弱,却不得不独自撑起偌大一份家业,成天忙里忙外,难得今日肯放下涤,玩乐一回。

“是啊,属于我的节日。”丁香莲满足地点点头,随即顽皮地一笑,“嘿嘿,今晚我可能还要拐一个‘老婆’回来喔。有时间的话,你也不妨去逛逛,成天沉迷于医术,会容易钻牛角尖的,不如换换环境,说不定可以找到新的思路喔。”

从诸葛大夫那儿,丁香莲对澹台白苏也有了相当了解,知道他出神入化的医术,来自家传医术和诸葛大夫的医术相结合,取长补短,去芜存­精­,而后独辟蹊径,合二为一,钻研出一种新的治疗手段,从而年纪轻轻,便医术冠绝天下,一举拿下御医院第一御医头衔。

然而,这条路因为只有一个人走,没有老师同伴,又已经走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地步,因而走起来相当艰难,遇到了瓶颈。澹台白苏这段时间以来,便因此有些愁眉不展,尽管在丁香莲面前有所掩饰,却逃不过­精­明的丁香莲的慧眼,忍不住出言相劝,而且是带有神秘意味的劝说。

可惜澹台白苏只是在医术方面极为较真,其他方面则是讷言慎行,不怎么感冒,丁香莲的话,似乎只听到了后半部分:“嗯,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希望承你吉言,有所突破。”

虽说澹台白苏算是听了丁香莲的劝,丁香莲却根本不满意:“唉,我说我要拐个‘老婆’回来,你怎么没反应啊?”

其实澹台白苏对“老婆”根本不感兴趣,只是看到丁香莲不高兴了,只好问了一句:“老婆?那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不高兴,自己心里也很不舒服,就象,就象看到自己的娘亲被母亲(嫡母)欺侮了一般,心疼。其实,澹台白苏的娘亲是小妾,充其量称呼为姨娘,不过,在他心里,从来都是叫娘亲的。

澹台白苏如此识趣,丁香莲也不好再计较,解释道:“老婆就是妻子啦nAd2(”

正在准备银针的澹台白苏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瞪着丁香莲:“什么,你要拐个回来?你怎么可以拐个妻子回来?!”

“没办法呀,丁丁我实在是太出­色­了,好些个商贾之家想招我做上门女婿呢,成天为推掉那些个媒婆伤脑筋,只好找一个放在身边,再装作情有独钟的样子,杜绝一切麻烦。”虽然王婆卖瓜似地大夸自己,丁香莲却愁眉苦脸地,好不烦恼。还以为做个男子,这几年年纪还小,便没有了这些麻烦事,谁知,还是逃不掉。明明自己才十二岁半,才一米三高哎,比那天在“幸福的五味”看到的那个同龄的太子,足足矮了三十多公分哎,怎么可以就当作大人来对待呢?!

澹台白苏闻言,立马板起了脸,摆出了兄长的姿态:“哼,你就胡闹吧,到时候会收不了场的!”

丁香莲双手一摊,削肩一耸:“那你说我咋办,啊,白苏哥哥?”

一时之间,澹台白苏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只好喝道:“安静,扎针了。”再想这个问题,可别影响了扎针时的心态。

“喔。”丁香莲很配合地收声,放松。

“啊~”针刚刚扎入体内,丁香莲便痛得大叫起来。

澹台白苏的心一下子就紧缩起来,当即停伫不前,紧张地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明明­茓­位准确,动作也迅速,还没有扎到平常的深度,丁丁她不应该疼得如此厉害呀!

绝望

丁香莲咬紧牙关,停顿了好一会儿,似乎在适应这种程度的痛,良久方道:“没事,继续吧。呼——”深呼吸,放松,丁香莲用心理暗示方式做着心理建设:不疼,一点儿也不疼。

澹台白苏没有做无谓的安慰,当即应道:“好。”反正是避免不了的日渐疼痛,刚才把脉之时也未曾发现异常,两人都不明原因,唯一的可能便是与前一次扎针的时间间隔太短,但现在终究不是找寻原因的时机,还不如尽快扎完,缩短疼痛时间。

澹台白苏答应得轻快,做起来却并不轻松。为了避免行针过程受到丁香莲疼痛加剧因而反应加剧的影响,澹台白苏硬起心肠,将心神完全沉浸到自己手中的针和即将行针的­肉­身上,丝毫不理会其他与针灸无关的一切,用比平常更快的速度,更­精­确的准度,将银针扎入丁香莲体内。现在,只要熬过这半个时辰的时间,今日的治疗便可完成。

自从来到这个时空,丁香莲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只想时间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哪怕是扎针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觉得疼痛难忍,时间难熬。可是今天,丁香莲却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秒如年,什么叫做痛不堪言。大滴大滴的汗珠不断滚落,纵然一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纵然死命咬紧牙关,全身锥刺一般的疼痛,有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有如滔天巨浪,一浪高过一浪。

天啊,这才三个月啊,就痛到了如此程度,还有三到五年的时间,要怎么才能继续忍下去,怎么坚持下去啊?这副破身体,就真的差到了如此地步,就必须要承受如此苦难才能确保不会夭折,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如果没有,自己还有必要为了那最多四五十年的生命,而承受巨大的痛楚坚持下去吗?又能够坚持得下去,不会在某次治疗中直接痛死过去吗?

此时此刻,丁香莲真的没有信心,后继乏力≡从下定决心治疗以来,丁香莲第一次对自己的毅力产生了怀疑,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进而对自己的人生目标产生了怀疑。这是一个与自己的前世完全不同的时空,科学技术和生产力落后也就罢了,勉强能够将就,可是大相径庭的社会制度和思想观念,却让自己完全无法认同,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如履薄冰,时刻担心自己的小命,不定什么时候得罪了某位权贵,便香消玉陨nAd1(

真的有必要为了这样的社会,这样的人生,忍受极度的痛苦,战战兢兢地活上那么多年吗?

还是……放弃吧,在有生的日子,过好每一天,给这个自己到过的时空,留下自己的痕迹,便可以了。

产生了放弃的念头,痛楚的感觉加倍袭来,丁香莲再次痛得大叫出声,还伴随着的哭泣,吓坏了正在收针的澹台白苏。

澹台白苏不再按部就班地收回银针,而是运起内功,大手一挥,便收回了所有Сhā在丁丁体内的银针,蹲下来靠近丁香莲的头,紧张地追问:“丁丁,丁丁,怎么了,啊?”一直很坚强的丁丁,承受不了这样的痛楚了吗?可是哭声听起来很伤心,不完全是因为受不了疼痛而哭。

丁香莲伸出双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搂住澹台白苏的脖子,继续大哭。只不过,因为头埋在澹台白苏怀里,哭声反倒小了些。

澹台白苏惊呆了,纵然因为丁丁的坚持,还有掩饰身份的必要,两人平时相处就象两个真正的男子一般,但澹台白苏骨子里从来没有忘记丁丁是个女孩,刻意的随意下,其实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让丁丁不反感,也让自己安心,毕竟男女授受不清。可是,现在,丁丁居然在自己怀里,虽然是丁丁主动的,可是,名节受损的,也是她啊!自己怎么能够让已经活得很是辛苦的她,受到哪怕一丁点伤害?

现在怎么办?推开她?可是,即使只是丁丁靠近自己,也能够感觉到她的瘦弱,她的无依无靠,她的悲伤,自己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候推开她,让她伤上加伤,痛上加痛?哪怕是为了她好!

推开她,保持男女之间的距离,就真的是为了她好吗?

不,肯定不是,至少现在不是。至少应该等到她平静下来。

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丁丁的背,一下,一下,又一下,缓慢有节奏地轻拍着骨感十足的背脊,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突然袭来,又被感到莫名担心的澹台白苏强行压制下去nAd2(

哭声渐渐小了,丁丁小小的身子也不再抽搐,澹台白苏被泪水浸染透的薄薄夏衫,随着泪水的逐渐­干­涸而变得冰凉,而后又被体温捂热。澹台白苏的心,也随之从紧张变得略微轻松了些。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仿佛和丁丁成为了一体,随着她的悲哀而悲哀,随着她的痛苦而痛苦,随着她的渐次放开而略微轻松。

疼痛终于完全消失了,心境似乎也随之平和,丁香莲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不好意思抬起头来,只将头深深地久久地埋在澹台白苏怀中,室中一片寂静,只有两人步调一致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良久,丁香莲冒出一句:“我不治了。”刚刚哭过,声音有些嘶哑。

“你这就害怕了,放弃了?”没有等到丁香莲的回答,澹台白苏仍然坚定地道,“我不会放弃,也不许你放弃,我会尽快找出更好的办法,或者是减轻痛苦的办法。”

说是这么说,如果真的有更好的办法,早就用了,何须等到现在,让丁香莲如许痛苦,还痛苦如此之久。可是,澹台白苏不肯放弃,仿佛觉得放弃了治疗,就是放弃了丁丁,就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自己的生命?

澹台白苏一惊,什么时候,自己将丁丁的生命,看得等同于自己的生命?!

来不及细想,手已经自行取下搭在脖子上的胳膊,搭上了丁丁的脉搏。

幸福的五味

“脉相确实有些变化,按之有余,举之不足。”细细把脉,沉吟半晌,澹台白苏问道,“丁丁,刚才你是不是没有由来地突然感到难过,心慌,不安,然后胡思乱想,进而感到绝望?”

听到澹台白苏将自己刚才的心路历程一一道来,丁香莲亦是颇为吃惊,忘记了不好意思,倏地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太厉害了吧,把脉还能把出看不见摸不着的心理活动。

“看来发生了新的情况,病情起了变化,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碰到,慎重起见,我这就去找师傅商量一下。”澹台白苏说走就走,刚走两步,却发现衣角还被丁丁揪着,被咬破的樱­唇­有些生气地撅着,上面血迹斑斑,心生疼,不由停下来,轻声软语安慰,“别再哭了,只是生病了而已,一定能够治好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原来刚才只是虚惊一场,不是自己真的放弃了,绝望了,这就好!没有了担心,丁香莲也就放开了,记起女儿节的事,直愣愣地盯着澹台白苏:“那晚上你去不去?”大有不答应就不松手的架势。

澹台白苏当即斩钉截铁地保证:“晚上我一定去看你‘拐妻’!”

丁香莲嘴角立即微微上翘:“说话要算话啊!”

澹台白苏匆匆离去,满脑子除了丁丁的脉相,还有她最后那俏皮的笑容,压根没想到晚上人海茫茫,没有事先约好,上哪儿去找丁丁,她又是什么时候实施“拐妻”大计。

丁香莲重新梳洗了一番,时间已近中午,赶忙赶往“”,与京城五公子相聚。

推开醉墨阁的门,五位兄长已然在座,丁香莲很没有诚意地道歉:“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丁丁来迟了,各位哥哥饶恕则个。”

“来晚了,就一定要罚!可是大哥又不让你喝酒,罚什么好呢?”百里春明先是厉声疾­色­,可是收到凌子啸的眼神后,无奈地改了口,颇有点为难nAd1(

江柏堂脑子转得很快:“就罚唱首歌好了。飘里唱的歌都是出自你的手笔吧?丁丁,就给我们唱一首新歌。”借惩罚的名义,自己还听了新歌,又不会让六弟难做,大哥也不会怪罪,还有比自己更聪明的嘛?经常去飘跳舞,不单身体更灵活了,脑子也跟着灵泛了,还有这种好处,嘿嘿。

丁香莲当即反对:“这可是酒楼,是进餐的地方,要谨守食不言呢,还唱歌,亏三哥你想得出!要唱,大家今晚上桑泊唱,谁不唱谁是小狗!”

百里春明得意地笑:“这是罚你迟到,我们凭什么陪你受罚?不过,你说得对,就罚你今晚上桑泊唱,不唱你就是小狗!”

凌子琪怒其不争地大摇其头:“五弟,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六弟年纪尚小,你也还小?”

“就是就是,不就晚来了一小会儿,谁没个针头线脑的杂事儿,下不为例啊,下不为例,好五哥,你就放过丁丁这一回啦。”丁香莲乘机赖帐。

“好了,吃饭了。”凌子啸笑着打断大家的争执。

门应声而开,果然,上菜了。

“自打这酒楼换了名儿,生意是越来越好了,改得好!要不是打着六弟的旗号,恐怕今天还订不着这雅间。六弟,这新菜也是你整的吧,嗯,味道真不错。”汪明轩文武全才,既有文人的温雅,亦有武人的豪迈,在兄弟们面前,并不谨守食不言这样的古训,“真不知道,六弟你腹中还有多少才华?”

“四哥,丁丁不敢当啊,改名儿可是吴掌柜的高见,新菜嘛,倒确实是丁丁四处搜罗来的,纯属运气,运气好而已,呵呵。”丁香莲该推的推,该认的认,生意好了,心情自然也好,先前针灸时的痛楚,早已烟消云散,不曾留下一丝痕迹。

江柏堂板起脸,有模有样地“训示”:“六弟,你这可不叫谦虚,而是自负了啊nAd2(”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众位哥哥们面前,哪里轮得到丁丁自负。”丁香莲这是实话实说,这几位兄长,必定都不象他们表现给大家看的那样纨绔,一个个都有真本事,只是平日皆以纨绔形象示人而已。

凌子琪若有所思地感慨:“我倒觉得,不止是换了名字,增加了新菜那么简单,感觉来到这里,就好象回到了家一样,但又没有家里的那些琐碎事儿,处处顺心顺意,舒适无比,令人来了就不想走了。这要是有客舍,我还真就想长住这儿了。”

“有的有的,正在建呢,二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过,你说话可要算数啊。”丁香莲很是高兴,当初的会开得太有效果了,“不过,亲兄弟,明算帐,只要房钱照付,二哥您尽管住,住得越久越好。不过,丁丁的兄长嘛,房钱肯定要打折的啦,就八折,别让丁丁亏本就好。”

丁丁的话,引来一阵善意的大笑。

“六弟,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

“有了六弟,玩有飘,吃住有,这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了。”

凌子啸照例最关注丁丁的饮食,不住地往他碗里夹菜,见几个人只顾聊天,不好好吃饭,摆出了老大的派头:“都好好吃饭,六弟好不容易又长了点­肉­,别又被你们削下去了。”

老大开口,大家顿时没了声,乖乖吃饭,丁香莲还回报似地,往凌子啸的碗中夹了些菜,这大概也是现在凌子啸还热衷于往丁丁碗里夹菜的一大原因,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视而不见。

不过,还是有胆大的,汪明轩只扒拉了两口,又说话了:“对了,六弟,我师傅来京城了,明天你就随我去拜见师傅,不过师傅收徒有些讲究,就看你明天能不能够入他老人家的眼了。”

“太好了!丁丁明天一定去找四哥,就未时吧,我担心早上起不来呢nAd3(”丁香莲欢快地回了一句,看看凌子啸,老实地先吃完碗里的东东再说。

大家一言不发地埋头苦­干­,很快就菜足饭饱,小憩之后,便向着桑泊出发。去晚了,可就没有看才艺大比拼的好位置了,这不,现在路上行人就已经络绎不绝了。

琴和棋的比拼

桑泊,是整个大陆最大的城内湖,月氏国的京城建业,是围湖而建,因此也是整个大陆最大的城市,不过桑泊占了绝大部分,实际陆地面积倒不是特别大。

到得桑泊岸边,便看到一艘大大的官船停在岸边,江柏堂打马上前,问询一番,有点兴致缺缺地回来了:“今天我大哥当评判,大家甭想上官船了。”

原来,评判乘坐的官船,会占据最有利的位置,关系铁的,拖家带口,呼朋唤友地,呼啦啦一片坐满官船。可是今儿个古板的江大丞相被邀来当评判,于是,官船就成了名符其实的官船了,不相­干­的人,谁也甭想上了。

不过没关系,凌子啸早已备好一艘堪比官船的大船,虽然略微小了一号,却胜在稳当­精­致,乘坐起来更加舒适。一行人上了船,向北湖驶去。

此时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一眼望去,是望不到尽头的碧绿荷叶,点缀着或红或白的荷花,在夏风中摇曳,有如翩翩起舞的碧波仙子,风姿盎然。

湖面极其开阔,又有数十艘船同行,尽管船夫们尽了最大努力,还是花了一个时辰,才来到目的地。一路上可看到,桑泊中分布有五块绿洲,分别是以宛如烟云舒卷般的烟柳著称的环洲,以繁花似锦的花海出名樱洲,以谓为“千云非一状”的钟山云霞而闻名的菱洲,以壮观的秋菊而吸引无数游客的梁洲,和以苍松、翠柏、­嫩­柳、淡竹构成“云树”特­色­的翠洲,各自的独特风景,点缀在一片连天的碧叶中,格外迷人。五洲之间,桥堤相通,别具其胜。尤其是樱洲,处在环洲怀抱之中,是四面环水的洲中洲。

才艺大比拼,便是在樱洲上名为“诺那”的一座临水的七层宝塔上进行,樱洲与环洲之间的水面,便是最好的观看位置,抢不到这个位置的,便只能在环洲上看了,不过,隔得远了,自是看不真切,听不确切。

时辰尚早,湖面上船只却已经相当多了,不过,凌子啸的大船,一路大喇喇向前直驶,直到来到给官船预留的位置旁才抛锚。晚上的才艺大比拼花费的时间很长,六兄弟各自挑了一间舱房休息nAd1(醒来之时,已然是夜幕降临,诺那塔上和湖面上,华灯初上,入目一片灿烂辉煌,再看四周,密密麻麻地泊满了船,须得外面的船驶离,里面的船方能移动。

六兄弟围坐在船头,品尝着带来的凉菜,和刚刚从湖中捞起的鲜鱼和莲子、菱角等做成的时鲜菜肴,期待着今晚的大饱眼福。

丁香莲唯恐引起恐慌,压低了声音在凌子啸耳边轻语:“大哥,船这么密集,若是走了水,可是不得了。”

凌子啸当即给了丁丁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女儿节年年有,大家早就吸取了火烧赤壁的教训,有所防备,周围又全是水,樱洲和环洲就在跟前,你安心看比赛就好。”

丁香莲见凌子啸一副成竹在胸,安之若素的模样,也就不再追问具体对策了,反正自己逃生是绝对没问题的。

很快,才艺大比拼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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