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彦,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竟是如此的扭曲!一条鲜活的人命,在你看来,到底算什么!
在一起生活的日日夜夜,她始终没有看清他的人格。
“你……”千言万语在此时竟如鲠在喉,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拿着枪指着他,随时可能扣动扳机……
“为什么,你对我总是那么冷酷……我为了你,费劲心思的考到美国,你对我不闻不问。我讨好你,你却弃之如敝屣。成倾,你说,在你心中,我算什么!”成彦帅气的令人惊心动魄的脸上尽是对袁媛缘的指控,深邃的眼眸中,凝聚着一种难以言说又刻骨铭心的痛……
成倾凝望着月下的成彦,默不作声……
成彦小她四岁,是她继父的儿子,她自小讨厌他妖孽的容貌,讨厌他小小的年纪就招蜂引蝶。一向敬而远之,冷淡对待。她上了大学,他千里迢迢的也考了过去,向她表白了心意。成倾只当他花花公子,没有个正行,没有对他有丝毫的回应。
可是现在,他的目光那么的清澈,神情这么的悲恸,周身都弥漫着淡淡的情伤……难道说,她对于他,竟有如此的重要吗?
成倾顿时觉得眼眶发酸,声音稍稍软了下来:“成彦,你不要这样,我只当你是我的弟弟。”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句话!”成彦突然咆哮道,清澈漂亮的眼中流出晶莹泪珠:“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那么吝啬,不肯施舍给我一点点爱呢!”
爱,什么是爱,她活了整整二十五个春秋,获得了最高的学位,曾有过辉煌的战功。她终其了人生的三分之一的时间,知晓万物,唯独不懂得什么是爱。
望着眼前的流泪的成彦,成倾内心猛的一触动,一时间有些迟疑了……
成彦还这么小,他的心思那么单纯,就是一个惯坏了的孩子,这样的他,她怎么忍心这么美好的生命就在她的眼前消失?
不……她不能动摇,这样,她如何对得起这些一起浴血奋战的战友,他们一起在枪林弹雨中拼杀,要的不就是营造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吗……这样,如何对得起饮水庄死去的人?
成倾抬起头来,目光变得冰冷如寒冬,语气依旧冷冷的:“束手就擒吧!成彦,跟姐姐去自首,还有生存的机会……”
他摇了摇头,脸上依旧带着泪花:“我知道我是犯了多大的错误……我不求能够活下来,也不觉得后悔,能见你一面,彦儿觉得很开心nAd1(姐姐,如果有来世,你嫁给我。好不好?”
成倾再也无法用冷漠掩饰自己的情绪了,看着成彦俊美如斯的那张脸,点了点头……
在她点头的那一刹那,他笑了,那张俊美的脸上,万般的芳华,突然抓住成倾的手,摁下了扳机……
“嘭”的一声,血流成河……温热的鲜血喷向了成倾的脸上……
她眼睁睁的看着成彦在她面前倒下……事情发展的如此之快,她措手不及!
“不!”成倾瞪大了双眼,抱着成彦失去气息的身体,声嘶力竭的叫着,如同困兽般……
这么年轻的生命,就在她的眼前消逝,她甚至还没有告诉他,她之所以这么冷漠的对他,是因为……
她动心过……因为那么特殊的情感,她不懂得这个叫爱!
“成彦,成彦!”她拼命的摇晃着眼前早已失去温热气息的身子,想把他生生的摇醒……昔日冷漠的眼睛中流出了泪滴……
“嘭!”在那片黑暗中不知道谁开的一枪,成倾只感觉一阵疼痛,迷迷糊糊之中,失去了意识……
“队长!”
“老大!”
成彦,姐姐来了……在失去意识之前,成倾笑着想到……
在一阵的迷迷糊糊中,成倾渐渐的恢复了意识……
她费力的睁开眼睛……挣扎着要坐起来,没想到,浑身上下,就像被谁殴打了一样,动弹不得!
挣扎半天,终于是能坐了起来,环顾四周透过床边的帷幔,是一个巨幅的珍珠帘幕,古朴镂空的食案,上好梨花木制成的梳妆台,在上梁上是一个巨大的楠木灯笼,整个房间的规模很是富贵堂皇,想必这个主人是非富即贵了nAd2(
等一下!帷幔,食案,楠木灯笼……这些个都是什么东西!
这不是古代的东西吗……怎么会在……
成倾猛地睁大眼睛,环顾四周……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在耳边,还依稀听见队友的一句句呼唤……她甚至还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子弹穿透自己胸膛的尖锐的钝痛……
成倾还没有起身,那雕花的门就“嘭”的一个闷响,四方大开……那冷风就一下子灌了进来,成倾生愣愣的打了个寒战……
立威
?是谁?依据那门响的程度,显然是很不耐烦,用脚踹开的!
还来的及没多想,面前就多了一只手:“哐!”的一声,一只白玉婉就砸在了成倾的面前……
成倾愣了一下,抬头看去……是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妈子和几个盛气凌人的小丫鬟……
“哼!还真把自个当小姐了?嫡出之女又怎样,废物一个!”老妈子瞪起眼睛,咄咄逼人的斥道,随即又低声嘀咕着:“这命贱的人吧,就是命大,把她丢在荒郊野外也能被人救起来,怎么不被那野狼叼了去!”
“吴妈妈,我们还是走吧,跟她废话什么呢!”旁边的小丫鬟干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捅了捅老妈子,不耐烦的说道……
“走走走……二夫人还要吃梨花芙蓉糕呢……”那老妈子点了点头狠狠的剜了一眼成倾,转身就要离开……
成倾皱了皱眉头,搞不清楚这帮人在做什么,怎么这群老妈子和小姑娘们穿着古装?不由得厉声说道:“站住!”
老妈子有些惊讶的回过头来,脸上一阵的愕然……
这个是那个懦弱无比,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那个五小姐吗?她脸上表情冷漠,目光森然而凌厉……
那老妈子惊诧的表情让成倾感觉很怪异,又望了望那群丫鬟不屑的表情。心里很是疑问,这个身体到底是什么身份,竟得罪了什么多的人?
“你给谁说话呢!就凭你也敢对我吴妈说三道四的?就是夫人和老爷,也不能……”老妈子不高兴了,回过神来,大喇喇的一站,甩了腮帮,指着床上的成倾趾高气昂的喝道。
老妈子的语气让成倾很是不爽,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也不用指着别人说话吧,只是对人最起码的尊重!她冷冷的看了一眼老妈子,缓缓开口:“既然这么厉害,怎么还是个给人端饭的下人?”
“你……”成倾的话直接把她的话茬给堵上了,弄得她一句话也辩解不了,只是瞪着两只眼睛装作凶狠的模样,话也说不利索了:“好……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的!”
威胁她?她成倾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威胁!
“给我闭嘴!”成倾狠狠的说了一句,眼神如同草原上觅食猎物的雄鹰般凶残:“不过一个粗使的下人,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吴妈看着成倾那杀人般的眼神,立刻泄了气,怔怔的站在原地……
小丫鬟们更是愣愣的看了一眼吴妈,又飞快的望了床上有些陌生的成倾,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纷纷低下头,看着地板……
成倾低头看着她们刚刚送来的东西,似粥又像汤,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米粒,几叶青菜nAd1(看着这么富丽堂皇的屋子,这么奢华的装潢,这家不可能连像样的粥都做不得吧!明摆着,这是欺负她!
呵,敢欺负她?她心里冷哼一声……成倾脸色猛地一变,那凌厉的眼神犹如寒冬腊月,愣是吓得吴妈一个哆嗦……
“啪”的一声,伸手就把那白玉碗扔在地上,那白玉无瑕般的碗立刻被摔得四分五裂……白色的液体立刻流了一地,上面还隐隐约约冒着热气!
那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突兀……
她面无表情,指着他们:“你们……去给我到厨房重做!”吴妈吓得立刻点了点头,带着一干人等逃命般的离开……在最后一个小丫鬟离开时,成倾指了指她:“你……给我留下!”
那被点的小丫鬟立刻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直视着成倾,不卑不亢……
有意思!这个小丫鬟nAd2(成倾看着这个敢于与她直视的小丫鬟,突然感觉有了兴趣……
等屋子安静了,成倾打量了一下那个小丫鬟,随口说了一句:“你,过来……”
小丫鬟不慌不忙的走近成倾,语气淡淡的说:“小姐,有什么事?”
那小丫鬟长的很是隽秀,大大的眼睛流露出别样的色彩,淡淡的衣着,淡淡的神情,连笑都是淡淡的。方才吴妈对她张狂说教的时候,那些个丫鬟都在旁边符合着,唯独她淡淡的表情看着她,一言不发。容貌上佳,额头微微凸起,笑靥若有若无,立着好似海棠带露,行如弱柳扶风,含颦眉销黛,微微一笑,别有一番的风情……不过一个相府厨房中的粗使丫鬟,举手投足之间,竟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这个丫头,不是个平庸之辈……成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尽管她的表情动作,对于自己的慌张掩饰的很好,但是,在她的眼神中,成倾还是看出了她内心的恐惧。
成倾笑了笑:“你不用害怕,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成倾有着绝美的娇容,这么一笑,如沐春风,那小丫鬟的心立刻放松了下来……
“小姐……虽然奴婢被卖到了袁府没有几年,人情世故还是知道的,小姐叫奴婢留下,必是有什么事要问吧……”虽然在匆忙惊慌之中,小丫鬟说起话来,还是井然有序,条条有理……
真是个聪明的丫头,成倾抬起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问了……我是谁?”
第一个问题,就把小丫鬟问住了,她睁大了眼睛,脸上的惊讶神情不遮掩于色……
一清荷举
?“小姐,你是北嘉国丞相府的嫡出小姐袁媛缘……”
袁媛缘?这是个什么名字!圆圆圆……成倾终日冰冷若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怎么这个名字这么搞笑?相府……这么古老的词语,只有在封建王朝才会有的,难道……自己在死了之后,灵魂穿越到了这里?
还有,既然是小姐,那些人的语气为何如此的飞扬跋扈?
“既然嫡出,为什么这些下人会如此无礼的对待我?”成倾面无表情,那种淡漠的语气说的就像是别人的事一样。
尽管成倾问的莫名其妙,小丫鬟还是有问必答:“小姐虽然嫡出,但是不得老爷的宠。”
不得宠?父女之间的感情,不是最平愁无私的爱吗?在这里竟然可以用“宠”字来形容!
成倾不由得有些讶然……都说生在帝王家,没有纯粹的亲情,在这个富丽堂皇的相府,血浓于水的亲情,一样冰冷的只有受宠和不受宠之分……
望着眼前的小丫鬟,越发觉得她娇俏可人,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成倾刚刚问了那么莫名其妙的问题,突然来了比较正常的,反而叫小丫头没有反应过来……
愣了几刻,她恢复了神情,答道:“小姐,奴婢名为君雅……”
君雅?如兰君子,雅致随心。这个名如此的雅致,雅致的不像丫鬟的名字……
看成倾不停的念着她的名字,又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聪明的君雅猜到了原因:“小姐,奴婢本是官家的女儿,因为家里犯了事受到了牵连,被充入宫中为奴。老爷见奴婢心细,才收到了相府中。”
成倾听了君雅的话,心猛地一沉,暗自心疼这个小姑娘起来……这么悲恸的过往,在她面前里竟这么轻松的说出来nAd1(其中的凄凉和悲惨,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吧……“那……君雅,你多大了?”
“奴婢年过十六了……”对于自己的年龄,君雅突然顿了顿……那双盈盈水目暗淡了下去,目光变得戚戚然来。
十六岁,二八年华,正是一个女孩子最好最美的时候。若是在古代,恐怕早已是家人qi了吧?如果,她的家没有落败……这个时候,怕是和夫君花前月下,相依相偎。
成倾心里的某个地方顿时间有些绵软起来,思忖半晌,望着君雅说道:“如果君雅不嫌弃,你以后跟着我……好吗?”
这个小姑娘,兰质蕙心,聪明睿智,若是她在身边,无论是她自己,还是身世落败的她,以后的日子肯定好过的多。
君雅愣了愣,没想到,成倾会突然要收她为贴身丫鬟,慢慢的笑了:“承蒙小姐青睐,君雅自是欢喜。”
吃罢午膳,成倾闲来无事,不知哪里来的兴趣,想出去走走。君雅正没有什么活计要忙活,又怕成倾不认得相府的路,便扶着成倾一起走着。
成倾向来爱水,爱莲。喜欢莲花的一尘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因此在相府的后花园中,吸引她的不是千紫万红、刹那芳华的万般花卉,而是那一方清水池和半池的莲花。
那半亩方塘的一角,是大片大片的荷花,亭亭净植,不艳不妖,阵阵微风吹起,有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的景象。
成倾蹲了下去,纤纤玉手拂动着满池的清水,那天光云影共徘徊的水面渐渐泛起了涟漪,一圈一圈的向外扩散,就像某种被束缚的命运……
不知为什么,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成彦的那张俊脸,看似花心多情,其实最最专情。可惜,上一世她不懂得什么叫爱,当成彦的身体渐渐消逝了温热时,她才明白了,什么叫爱而不得……
她一直以为她很讨厌成彦,所以当这份讨厌突然变成了心动,她还悄然不知……
“下一世,我娶你,好不好?”那句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只是,回首已经千年之后了……
成倾缓缓站起了身,那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她的样子:芙蓉如面柳如眉,只是目光黯然冰冷,像只失去了生气的木偶……
奋力的笑了笑,却发现自己竟笑的这样的难看nAd2(她是有多久没有笑了呢?自从父亲死后,她好似就没有笑过,周围人的嘲笑,同学不屑的目光,她渐渐变得冰冷冷漠起来,也慢慢变得强大起来。同时,失去了内心的喜悦,失去了笑。对待他人就像一个带刺的刺猬,充满了防备心理……
“小姐,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君雅的话打断了成倾的思路,成倾回过头来,点了点头……
闲庭漫步般的,君雅带着成倾到了一处小亭前,小亭的四周围着轻纱帷幔,随风而起,朦朦胧胧的很不真实……倒显得仙境般。
在往里走,那小亭的正前方,是一副巨大的水晶珠帘,颗颗珠玉润华,隐隐约约还流转着淡淡的光芒……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帘中弹者何人
?成倾闭目听着,闻者留其声。如此美妙的音乐竟夹杂着淡淡的哀愁,又好似夹杂着如拢烟般的郁郁不得志!
忽然,那琴声停了,传来一句冷冷的声音:“帘外者,何人?”
成倾愣了愣神,不自觉的向帘中望去……
一双如上好玉雕琢的手轻轻的掀开了水晶帘,顺着那白玉的手望去,那人俊美的不像是凡中人!
晴天白日之下,整个光华似乎都笼罩在他身上。一头墨发被白玉冠绾起,一身竹色锦服,整个人看上去如玉树临风般美好,双眼如星辰般明亮,面如冠玉,俊朗高雅,气质出尘,只是那双明亮的眼中闪过几丝杀气,如玉如脂的脸上,神情冷漠布满了阴霾……
见成倾还在愣神中,君雅连忙先前一步说道:“大少爷息怒,是五小姐……”
那如玉的人懒懒的看了帘外,待看到成倾时,脸上冰冷犹如寒冰初融,微微一笑,竟胜过了日月光辉!
“原来是小妹啊……”声音带着淡淡的宠溺之意……
君雅有些发怔,袁府中,长子袁祈是文武全才,相貌更是突出,在北嘉国,仅仅次于洛王楚洛。气质过于冰冷,这点和楚洛倒是如出一辙。对于府中的人和事,他从不过多的关心。五小姐在府中是最不受宠的小姐,长年在相府后院,甚至连春节这种大的日子都不得让五小姐参加,相府之中,稍稍晚来的丫鬟妈子都不知道有袁媛缘的存在。有时候,她都怀疑,袁祈到底还知不知道这个妹妹的存在。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他方才如此亲切的称呼袁媛缘?
成倾也觉得自己的目光有些炙热了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小妹失礼了……”
“自家的小妹……无需客气……”袁祈依旧笑着,每一个笑容,都带着阳光般温暖的温度。若不是刚才亲耳听见那句话,成倾不敢相信,那么冰冷的语气会是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发出来的!
听君雅的称呼,他是相府的长子,那么无论是在官场上还是在人场上,有这么一个高帽子戴着,不敢说是步步高升也会是顺风顺水了,为什么在刚才的琴声中,会夹杂着那么幽怨的抑郁不平之气呢?
眼前这个男子,绝不是表面看的那么温润如玉,如沐春风!
成倾也笑了笑:“大哥的琴声,真是动听……”
袁祈如玉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色:“真的吗?如若小妹哪天想学,大哥可以教你……”
成倾没有料到袁祈回来这么一句,回过神来,笑道:“那改日,就劳烦哥哥了……”
袁祈忽然抬起头来,凝视着成倾的脸……那灼灼其华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成倾……在那片如光华般的眼神中,竟有着成倾熟悉的神色!
这种眼神,竟这么的熟悉,刻骨铭心又缠绵不休……为什么她会感觉这么熟悉呢?
是……成彦,成彦在临死之前,流转出的眼神就是这样……
可是……她和袁祈不是兄妹吗?怎么会有这么个复杂的暧昧……这不是乱lun吗!
顿时间,成倾觉得汗毛直立,毛骨悚然!浑上下觉得一直的寒冷……这个袁媛缘,竟和自己的哥哥有些暧昧吗?
那她以后,是不是要躲着这个袁祈远
在成倾想着如何摆脱这个袁祈的时候,他收回了视线,轻轻说了一句:“大哥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终于走了,若他不走,她也会找什么理由离开的……成倾立刻松了口气nAd1(
袁祈收了手中的琴,慢慢的从亭中走出,不过是那么一个平凡的动作,叫这么如玉美男做出来,竟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身边的君雅看得都有些呆了……
在经过小径,与成倾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袁祈在成倾耳边说了一句话……
当场让成倾愣在原地……
那玉树临风的人早已缓缓乘风而去,成倾还是愣愣的面朝水晶珠帘,没有回神……
他说,我知道……你不是她……她……是指的是袁媛缘吗……他……是如何看出来的?他与袁媛缘究竟是有多么大的渊源!熟悉到,不过几句话,几个表情就可以认出?
日子还长……这一切,还得让她成倾去慢慢的挖掘……
“小姐?小姐……”君雅见成倾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地,连忙捅了捅她nAd2(
“我们走吧……”成倾猛地回过身子,头也不回的走着……
君雅有些惊诧的看着成倾背影,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小姐,这是怎么了?
月影浮动花欲斜,水色盈漾柳扶风……今天的月色格外的好,如水般的澄澈倾泻而下。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弄得成倾有些疲惫,早早的让君雅吹灭了火烛,沐浴完毕,便和衣躺下安寝……
黑夜梦魇袭身
?本是个很安静很平和的夜晚,成倾可过的并不平和……
整整一个晚上,梦魇袭身……朦朦胧胧之中,成彦一身古装堇色的衣袍缓缓从那片烟雾中走来,他拉着她的手说,姐姐,这一世,你注定是逃不掉了!后来,他妖孽般的俊脸被袁祈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所代替,竟是袁祈!他笑着,说,小妹,大哥教你抚琴好不好?随后又不知道去了哪里,画面变得清晰,突然看到,一个少女跪在地上,画面回到她的脸上,那张娇容竟和她的一模一样!在旁边,一群如花的少女都张狂的冲她笑着,其中一个踹了她一脚,把她狠狠的踹在地上,恶狠狠的说道:“就你,这么丑陋的模样,这么生闷的性格也嫁得了泠哥哥?你配吗?袁媛缘!”那被欺负的少女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子,啜泣着……
忽然,又变了个场景,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睡得很是安逸。忽然来了两个彪形大汉,架起了熟睡的她,放在马车上,随后马车缓缓的驶出了丞相府……
他们走出马车,把熟睡的她架出,然后放在了一片阴森森的丛林中……
“这样好吗?”其中的一个人说。“这里狼这么多,这么娇弱的女孩子……”
“管它的,四小姐说了,只管把人抬到林子中就成,估计就是不让五小姐活着吧!”另一个人回答道。
“四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五小姐平时大门都不敢出,都不碍她的事啊!”那人又问道。
“五小姐本和泠王爷有婚约,这四小姐自然愿意让五小姐嫁成了啊……”
“走吧走吧……”两人上了马车,随即远去……
那个柔弱的身影还在视野中,慢慢的清醒了……她的目光恐惧的打量着四周……
远处几个枯木上,几只乌鸦在乱叫着,忽然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惊吓,‘扑哧’一下,纷纷的飞散了……
她心中猛地一颤,更加使劲的抱住自己的身体……
“嗷!”突然,丛林深处窜出几双黄绿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更加明亮……
啊……那是狼!小女孩大骇,瞪大了双眼,还没等那几只狼出来,她就直直的倒下,昏死过去了……
“啊!”成倾顿时冷汗淋漓,惊叫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成倾呼吸极其的不顺畅,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那一幕幕如过江风烟般的流淌,她刚才的梦那么的清晰那么的身临其境,就像是她真正的经历过一般……
难道,那些事,真的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吗?
在这个富丽堂皇,没有一丝人情味的相府中,有人想让她死?难怪在她初醒的时候,那个老妈子会说,这命贱就是命大,把她丢在荒郊野外也能被人救起来,怎么不被那野狼叼了去!
连一个送饭的下人都知道此事,还没有触动那个罪魁祸首,那么这个袁媛缘在这个府中的地位真是举步艰难呢!
到底是谁要害她?又是为了什么……成倾望着窗外的明月,若有所思……
不管是谁……当她成为了袁媛缘那一刻起,这个相府的人休想和以往一样,百般的无视她,欺压她!
眼中流转着别样的光彩,连外面的月华也分明的亮了几分……
昨日不复,明日可待nAd1(明日的她,不再软弱……
是日,成倾早早的起了身,君雅推门而入的时候,有些惊诧:“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昨夜没有睡好,不想再睡下去了nAd2(这么好的天,我们出去走走如何?”成倾笑了笑,笑中点着点暖意……
这小姐,和刚见时竟不太相同了……昨日初见她时,那漂亮的水目中带着罗刹般的杀气,那冰冷冷艳的气质,让人不敢逼近……现在时不时的对着她笑笑。看来,她对自己是真的敞开了心扉……
想到这些,君雅不由得有些甜滋滋的,甜甜一笑:“好啊……”
成倾和君雅一前一后的走在宽阔的大路上,这个国家的商业比她想的要发达。在真实的历史朝代,商人是最没有地位的,位于士农工商最后列。所以在稍大的城市中,商人不得随意的摆摊,只能在东市和西市规定的地方贩卖货物……
可是,在这里,几乎是处处可以摆摊贩卖!而且她还看到了极具西域色彩的物什,看来,这个朝代的路上运输也畅通的很,有超过汉代丝绸之路的货运通路……
这里的民风较为开放,有很多女子行走在大街上,并不觉得特别突兀……
成倾四处看着周围的货物,琳琅满目的精致饰品,就算不买,看着那么多赏心悦目的货物,心里也是很愉快的。
“哎,你们知不知道,洛王要班师回朝了!”有人说道。
“真的吗?都说那洛王可是北嘉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呢!不知道有生之年,可否能窥望一下他的绝世风姿……”
酒肆中,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声音极大,极其的热闹……
成倾笑了笑,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过去,这个酒肆饭馆,永远都是八卦的传的最快的地方……
成倾四处乱看的时候,突然后来传来一男子粗犷的声音:“闪开!洛王爷要征路,行人暂时回避两边!”
没有理会那男子,成倾还在专心的观赏着摊位上的物什,没有发觉周围人在渐渐的散去!
宗之潇洒美少年
?“小姐,快过来啊!”君雅大声的喊着……她方才猛地被四处撤退的人群挤开了,待她站住脚之后,远远的看着成倾还站在原地,心里很是不安……
道路两旁的人们慢慢的积聚在一起,在宽大马路两旁的小楼上,百姓们纷纷的打开窗户,未出阁的少女眼中含着春意,都想目睹一下,那个传说中风华绝代,又叱咤风云的少年亲王楚洛。
一阵马蹄声而来,快马很快匆匆的逼近成倾,成倾慢慢的回过头来,那急促的马蹄子马上就踢到她的身子!在那令人心惊胆战的时刻,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小心!”
那马的主人猛地一收马缰,才叫成倾没有被马蹄践踏!
君雅看着马蹄下的袁媛缘,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
可是,成倾站在原地,有些发怔的看着马上的主人……
惊艳,这是成倾看到楚洛时,脑海中萌生出的一个词……
她忽然想起(饮中八仙歌)中那句诗:“,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脸如雕刻般五官明显,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样。一头漆黑茂密的如黑绸缎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斜飞入鬓的眉,水墨画一般风流的眼。从眼角到眼尾,线条无比清新流畅,好像工笔白描的墨线,柔韧婉转。黑白分明的眼仁,一清二楚毫无杂色。眼睛虽大,却全无水光潋滟的感觉,倒是乌黑乌黑的不同寻常,简直要把人吸进去。睫毛很长,却并不弯卷,直直的,垂下眼睛时就像落下了漂亮的黑凤翎。一对修长的桃花眼,充斥了多情,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眼花的笑脸。那皮肤白皙的,如玉如脂,洁白无瑕!秋水做神风为姿……
挺秀高颀的体格、仿从晶莹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来的轮廓,他出现的那一刹那,万般的惊天风华,世间万物黯然失色!
成倾盯着来人,有些恍惚……
世间万物,似乎只剩下她和他,望着他,忽然有了一种宿命轮回的感觉……
看着看着,不禁潸然泪下,她小心翼翼的喊出:“成彦……”
他真的和成彦长得如出一辙,一样的绝代风华,一样的魅惑众生!
她还记得成彦临死之前的那句话:“姐姐,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都那么吝啬,不肯施舍给我一点点爱呢!”
“下一世,你嫁给我nAd1(好不好?”
仿若昨夜之事,可是,再回头,已是千年过去。不变的话一次一次在成倾的耳边响起,挥之不去:“下一世,你嫁我,好不好?”
楚洛看着眼前的女子,感觉莫名其妙……
世有对他的评价:绝代风华,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知文理诗书,能以一梨花之表战逼牡丹,虽为男子,亦难掩潇逸美俊之姿,秀目兰眉,得少羞闺妙龄为倾!武能平天下,七尺男儿之身,万夫难敌,令百千须眉顶礼膜拜!
世之女子对他的追捧,令他很是反感,若不是躲开她们花痴的眼神,他怎么会在两年前主动请缨前去边城戍守?
眼前的女子,不美亦不出众,相貌不过中等尔尔。但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她脸上的神情竟然那么的复杂……
那双水目好似在倾诉着万般的情愫,夹杂着惊诧,失而复得,遗憾……那道炙热的目光,直射在他的脸上,似乎在看他,又不像在看,好似在他的脸上看到的是其他的人,似曾相识又眷恋不舍……
她嘴中好像在喊着什么,深情的样子好像在呼唤着一个恋人……
不过,今天他凯旋归来,皇帝二哥就下旨要他进宫觐见nAd2(这个女子的出现,实在是打扰了他所有的行程!
楚洛紧皱眉头,冷冷的眼眸寒若冰霜,视线慢慢的从眼前的女子冷漠的移去,冷冷的说了一句:“闲杂人等速速离开,不要耽误本王开路!”
“是!”众侍卫回应道……
听见一句这么冷漠的话语,成倾立刻回了神……眼前的这个人,他不是成彦,那个在他临死之间说着爱她的成彦,不是那个为了见她一面,就犯下罪恶滔天之罪的成彦!
成倾慢慢的低下头去,悲伤之情溢于言表,移去定在楚洛脸上的视线,缓缓的转过身子,心中就像压下了千斤重的石子般的,难以呼吸……
成彦早就死了,不是吗?为什么她还能奢望他能复活呢?她来到了异世,看到一个和成彦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就因此觉得他就是成彦了吗……
成倾苦笑着,手中的绢子下意识的攥紧了……
楚洛看着成倾的离开,目光重新聚集在马路上,冷冷的开口:“三军继续开路!”
成倾回过了神,推在一旁,目送着那个身影逐渐远去……
君雅不知道成倾的表情为什么在顷刻之间变得这么大,还以为她是被那受惊的马给吓到了,连忙说道:“小姐……你还好吧?”
成倾摇了摇头,望着那早已失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婚事
?慢慢的回过头来,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成倾的声音那么低沉悲恸,还带着哭腔……愣愣的把君雅吓了一跳,君雅连忙抬头看了一眼成倾,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句:“小姐……”
她硬硬的挤出一抹笑来:“我没有事,君雅,回去吧……也该用午膳了……”
君雅愣了愣,连忙点头应道:“是……”
待成倾和君雅回到相府时,平时很安静的府邸,竟有些吵闹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成倾和君雅面面相觑,随后连忙走了进去……
刚走到正院,一行人站在前方,老老少少的,就连粗使的小丫鬟们都在一旁站着,好似在迎接着什么贵宾一般。成倾有些惊诧,这是……在迎接皇帝?
那一行人见了成倾和君雅进来,都把那视线聚集在她们身上……
为首的一个男子猛地喝道:“你还敢回来?”
还敢回来,她这是犯了什么错误吗?成倾有些疑问的看向那个男子……
那男子打扮不俗,一身黑色衣袍,绣工复杂细密,年纪大约五十上下,庄严威武,相貌堂堂,只是……此时的表情有些愤怒,一脸指控的看着成倾……
成倾不由得自检起来,昨天一天,她应该是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吧?这个男子,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相府的一家之主,袁左相了!
她不慌不忙的,直视袁相,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知道,我所犯何罪?”
“所犯何罪?来人,把这个不肖女拉下去,家法处置!”不分由说,几个健壮的汉子冲了上来,拉住了成倾……
成倾纵有很强的功夫也摆脱不了这几个健壮男丁的蛮力,她挣扎着,恶狠狠的盯着袁天策……
君雅顿时慌了神,连忙冲向前去,噗通一下子跪在袁天策的面前:“老爷……为什么要家法处置小姐?”
袁天策连眼都没有抬,冷冷的说道:“这个不肖女,竟然在成婚之前,和野汉子私奔,此种伤风败俗、淫荡之举,不该让她受到家法吗?她这么做,如何对得起泠王爷!”那种冰冷凉薄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什么不相干的人一样,好像袁媛缘只是他相府下人一样,丝毫没有什么心疼之感nAd1(
和男人私奔?什么时候的事!成倾立刻抬起头来,恢复了往日的冰冷,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质问道:“缘儿什么时候和野男人私奔了?奸夫是谁?谁看见了!”
袁天策冷哼出声,手臂一挥,那个第一天给她送饭的老妈子走了出来,有些胆怯怯的飞快的看了一眼成倾,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这个事,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奴婢亲眼看见大少爷抱着五小姐回来的……”
袁祈?抱着她!成倾听见了有些讶然,不会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和自己的亲哥哥……
“祈儿?”袁天策有些吃惊的重复了这个名字……
“对……大少爷抱着五小姐回来的,好像是昨天早上!”有一个小丫鬟无比肯定的说道……
昨天早上……那不就是在她穿越之前吗?这么说,就是昨天晚上梦中所梦的那样……她在睡梦中,被人弄到了丛林之中!
是谁,这么的阴险?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群之中,一个恶狠狠的视线引起了成倾的注意,那么灼热的视线,让她忽视也难!成倾下意识的看去……
那个人,竟和她梦中所梦见的那个殴打袁媛缘的少女一个模样!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一双丽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
只是那目光中的恨意显得她的容貌减了几分俏丽,多了几分阴毒……
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四姐吧!综合了前因后果,成倾差不多猜到了事实……
袁媛缘即将和那个泠王爷成婚,这个庶出之女四小姐嫉妒袁媛缘的正妃之位,想取而代之……所以在成婚之前,要破坏袁媛缘的清誉!
趁她睡醒之时,把她弄到了野狼布满的丛林之中nAd2(若是袁媛缘被野狼吃掉,那么泠王妃之位非她莫属。若是袁媛缘命大活了过来,回到府中,一个女子整夜未归,有辱清誉……到时候,她们随便安个什么理由,袁媛缘也会因此不能嫁得出去……
真是何必呢!那个楚泠的正妃之位果真这么诱人?成倾有些不屑的想着,这个四小姐真是悲哀!她看着她,以一种怜悯的表情看着那个四小姐……
袁婉卿没有想到那个一向软弱无比的袁媛缘竟然用一种怜悯乞丐的眼光看着她看!不由得恼羞成怒……
不过一个贱命之人,早年克死了自己的娘亲,这种孤煞贱命的人,也配和她抢泠哥哥?
这个时候,一个女人见势走了出来,对袁天策说道:“相公,既然五小姐有辱相府清誉,既然没了清白的身子,这与泠王那边,该如何解释……”
那个女人,正是他们口中最受宠的夫人,四小姐的娘亲,二夫人李月娘……
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虽然诞下四小姐这么大的女儿,但仍然不减风情……袁媛缘这件事,看来八成是这对母女串通好了的!这么妖媚美好的女子竟然有这么阴险的心计,真是辱没了这么好的面皮……
大闹相府
?袁天策思忖了半天,开了口:“这……要看泠王的意思了……”
二夫人眼中闪过了一丝失落和阴狠……想不到,这样了,老爷还不肯罢黜袁媛缘,那个贱人死了这么多年了,他还念念不忘,连她的女儿犯了这等死罪都能大事化小!
“罢了,此事先这样吧!家丑不可外扬,来人,先给我把这个不肖女领罚三十鞭子!”袁天策一挥手,管家立刻叫小厮搬来凳子和长鞭……
袁天策虽然不是很喜欢袁媛缘,但毕竟袁媛缘还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还是不忍心看自己的女儿受罚被鞭子抽打的血肉不堪的样子……沉思半晌,转身就离开了……
在袁天策离开没多久,二夫人和她的四姐立刻就嚣张起来……
“瞧瞧,这种模样还要当正王妃?”袁婉卿走向成倾,纤纤玉手捏住了她的脸……“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异想天开!痴心妄想……”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成倾根本不想理会她,冷冷的一把挥开了她的手……
“你这个贱蹄子,敢甩我的手!”她那张漂亮妖媚的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神情,显得分外的恶毒……狠狠的拉过成倾的脸,挥手就想给她一个耳光!
成倾一看不好,猛地弯腰闪过,下意识的一脚踹了出去,正中袁婉卿的肚子!
“哎呦!”一声,疼的袁婉卿当场捂着肚子呻吟起来……边呻吟边冲李月娘哭喊着:“娘亲,这个贱人,她敢踹我!”
李月娘见她的宝贝闺女竟然被这个不受宠的袁媛缘给踹了,不由得火冒三丈,就像疯了一般拿起小厮手中的鞭子,就拼命的向成倾身上抽去!
成倾灵活的很,几下就闪过了那几个要命的鞭子……这个二夫人竟这么狠,抽出的鞭子,鞭鞭带风,要是不小心被抽中了,不出个十天半月的,都不能消除疤痕!
成倾不由得大怒,本来她怕露馅,不想动用自己的功夫的……看来,不治治这对母女是不行的了,狠命的伸出拳来,一个左勾拳,冲着她而去!
拳脚丝毫不差于一个成年的男子,那二夫人直接就被打翻在地上,捂着肚子呻吟起来……周围的小丫鬟,老妈子都吓慌了,连忙把二夫人扶了起来!
这群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好了,这边二夫人大声的呻吟着,那边袁婉卿不停哭闹着……现场一片混乱!
管家讪讪的冲到李月娘面前,小心翼翼的问着:“二夫人……这……五小姐的家法还行刑吗?”
李月娘秀眉一挑,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狠狠的说道:“怎么不行刑!快打死这个小贱人……”
管家听了,出了一身的冷汗……“是……”然后向那几个小厮手一挥,示意行刑nAd1(
小厮们立刻冲成倾走来,就要抓住成倾……成倾冷哼出声,有些嚣张的喝道:“本小姐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没有作奸犯科,凭什么打我!今儿,我倒要看看,谁敢!”
那声音如雷贯耳,君雅跪在离成倾那么远的地方,还能感觉耳膜嗡嗡作响!
那几个小厮被成倾这么一叫,立刻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往前一步!
李月娘见状,火冒三丈:“都是没有用的东西!不过一个贱蹄子就吓成这般模样……管家,你去!”
管家吓得有些哆嗦,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既害怕成倾又不敢忤逆二夫人的命令,接过鞭子,就冲着成倾打去……
成倾大怒,伸脚就向那管家踹去……不料,那鞭子抽来的速度那么快,成倾甚至还没来得及闪躲!在那一瞬间,一个水蓝色的身影猛地冲了上来,死死的抱住了成倾……
“啊!”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成倾定睛看去,竟是君雅!君雅替她受了这一鞭子……
就这么一鞭,君雅的背上就被打得皮开肉绽!
成倾双眼喷火,她本来不想对付这对母女的,可是,现在她们找上门来了,哪有不应付之理!打狗还要看主人,更况君雅是她在这个陌生的异世认识的第一个人,心里早把君雅当成了好姐妹!
很好,彻底把她给激怒了!成倾一把夺去管家的鞭子,冲着二夫人就奔去……
在那个紧急的时候,一只纤纤玉手拦住了她……君雅猛地拦住了成倾,摇了摇头,有些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姐……不要这样,把事情弄大了,我们就没办法在相府待下去了……”
君雅刚刚受了重重的一鞭,本来羸弱的身子打的更像弱柳扶风了nAd2(只是站在原地,都摇摇晃晃……成倾双手握成了拳,恶狠狠的盯着那对母女看了一眼,又渐渐的松开了……
君雅说的没错,她已经不是成倾了,而是五小姐袁媛缘……她最终还是要在这相府中过活,还是不要把事做的太绝……
扶起君雅,成倾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我们去上药……君雅。”
未尽暧昧
?待成倾把君雅扶回屋子,在那楠木雕花的食案上,安然放了一个白底兰花的精致小瓶子!
成倾有些惊诧,拿起那小瓶子就细细打量着……
君雅瞥了一眼,轻轻的说道:“小姐,那是雪玉梨花膏……”
雪玉梨花膏?成倾的神情更加茫然了……什么东西?
“雪玉梨花膏,是世上最有疗效的血瘀止凝药。据说是药材皆是产于天山,世上只有神医初尘公子一人配出。这个药,不可多得……”君雅慢慢的解释道。
“既然能血瘀止凝,那就用吧……”成倾伸手就像打开,然后回过神来,站在原地不动了……
这个药……是谁的?
药有没有毒?若是掺上了毒药,那……君雅不就当场毙命!
袁媛缘的屋子在相府后院最偏僻的地方,常年都没有什么人进来……此药如此的珍贵,究竟是谁得到的?他又是为了什么送到这里来……
难道,他事先就能预测到今天袁相会施家法与她!到底是谁……竟然站在背后把相府所有的事看的一清二楚,整个相府就像活在他的眼皮底下!
想到这里,成倾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甚至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们!
这个人……太可怕了!究竟是谁……
君雅看见成倾那么迟疑的盯着那瓶雪玉梨花膏看,有些奇怪:“小姐,怎么了?”
成倾回了神,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没什么……”
怀疑这个药有问题,成倾自然是不敢再用了,把那瓶药放下,寻找别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