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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 澄清 三

澄清 三

”花儿这么聪明,让人家对您的爱慕之心又增一分呢。“袁祈向成倾抛了个媚眼,语气仍是那么的轻佻……

”够了,不要再装了,袁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成倾把剑一放,厉声喝道。

“如你所说,既然是目的,必定是秘密计划已久了,当然不便告诉你了。”袁祈整了整衣服,语气恢复了正常……

“哼,即使是个棋子,也得知道自已扮演了什么角­色­,太子陛下,太不把成倾这个棋子看在眼里了吧?”成倾冷冷道。

“棋子?呵呵,花儿,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吗。不是在北嘉国说了吗……你是本太子的女人。本太子怎么会舍得利用你呢?”袁祈笑道。

“既然不是利用……那楚湮是怎么回事……”成倾狠狠的说道,“利用楚渊把我宣进皇宫,设计了楚湮诈死的假象,这……还不是利用吗?”

“花儿这是哪里来的怒气……”袁祈又是一阵的嬉笑,“那只能说明,我们是合作关系……”

“合作二字,不过是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的互相利用罢了。太子陛下有整个南齐国的权势,而灼华,不过是个低贱的宫奴而已,如此的大的差距,哪里来的合作?”成倾冷笑道。“我也恨佩服太子陛下,能够和楚渊交易的同时,还能不动声­色­的和楚湮做交易。您就不怕到时候东窗事发之时,本是敌对的他们会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你吗?”

“楚湮那种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过河拆桥之人,我言闵桓才不屑和他一伙!”袁祈听罢后嫌弃道。

“哈哈,真好笑,你说楚湮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你袁祈何尝不是这样?”成倾忽然指着姬流景说道。“你们两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都是一样的卑鄙,令人恶心。”

袁祈听后,清澈漂亮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伤痛……迅速的又沉下脸­色­,眯起眼睛道,“本太子,是不是这样的人,你以后就会知道!”

“既然如此,话也说完了,太子陛下,是不是该离开了?”成倾指着门,目光灼灼的盯着袁祈……

“傅灼华,总有一天你会求我的。”袁祈慢慢的站起身,缓缓的说道。

“好……那太子陛下就期待着吧……”成倾毫不在乎的对着那雪白的身影说道……

望着那远远离去的身影,成月也忽然从窗子外爬了进来,一脸的凝重,匆匆的向成倾走来,焦急的说道,“主子,属下刚刚从探子里得到消息,汉阳之战,北嘉国败了……原因是主帅洛王身患痢疾之症,久治不愈。三军大乱。据皇宫那里的消息说,楚渊近来有和南齐讲和之意,不久会派来使臣讲议和之事。”

听到楚洛身患痢疾的消息,成倾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一片,眼中闪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不可能的……楚洛他怎么会……那他好了没有。”

“这个……”成月也绝美­精­明的脸上也露出犹豫的神情,“属下还没有任何关于洛王爷的消息……”

成倾身子晃了一下,面上的表情也慌乱起来……楚洛,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如果你敢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月也,你继续留心北嘉国的事吧……还有,西魏那里有什么情况吗?”成倾轻声道。

“封玄奕不知为什么,两个月前身中重伤。似乎伤的真的很重……但是,目前还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成月也一一汇报道。

“江陵宫的地势一马平川,又被四国包围着。西魏兵善战,又常常侵扰我江陵边疆之地……若是封玄奕受了重伤,那近日西魏是不会再来侵扰了。南齐和北嘉国刚刚打过汉阳之战,必是兵力衰竭。我们现在唯一防范的,就是东秦了……”

“可是……主子,东秦是不可能进宫江陵的。有宣主子在,东秦不敢有什么举动的。”成月也连忙说道。

“流宣还没有回到东秦吗?他若是再不走,只怕到时候……君岳泽肯定会找我来要人的。”成倾思忖道……

“主子,您最好给君岳泽一个说法,否则,宣主子的事,真的不好说。”成月也低头说道。

双龙夺凤

? 想起这些,成倾不禁觉得一阵的头疼,思考了半天,不禁挥手道,“算了……先摆脱这个言闵桓再说,君岳泽那里还好办些。”

“是……属下一定看好宣主子。”成月也笑道。

“等一下……”成倾忽然又叫着成月也,脸上露出戏谑的笑意,“君岳泽这个家伙是不是还没有找到媳­妇­?”

成月也愣了一下,惊诧成倾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不坏好意的话来,摇了摇头但是又飞快的点了点头,道,“属下听说,君岳泽近日内也要来南齐。据说是和南齐皇帝商议和亲之事,南齐皇帝想把七公主羽嫁给他。”

“什么,他们想联姻不成?”成倾皱眉道,想了一会儿,她忽然大笑起来,“那本主就送他一份大礼……月也,你飞鸽传信告诉流宣,要他赶在和君岳泽来南齐之前来到南齐皇宫。再以江陵宫的信件传给南齐皇帝,就说……我江陵的城主也要求迎娶七公主。”

成月也又是一愣,呆呆的问道,“主子……您这是?”

成倾白了成月也一眼,嚣张的说道,“没看出来吗,本主子年纪大了想要娶亲了,不行吗?这个君岳泽既然上次劫我江陵的粮草,这次我就抢他的媳­妇­,叫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主子,您是女人啊,怎么能迎娶公主?”成月也被成倾那惊世骇俗的话惊倒不行,漂亮妩媚的眼睛瞪得很大……

“本主说能娶就一定要娶到,月也,什么时候你办事开始磨磨蹭蹭了?问题还真多,本主可警告你,再多嘴,你这个月的晌银可没了。”成倾斜了成月也一眼,狠狠的斥道。

“是……属下这就飞信给宣主子……”成月也一听成倾要扣掉她的晌银,立刻紧张的流起了冷汗……

“顺便查一下,北嘉国派来的人是谁……”成倾眯起眼睛,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是……”擦着头上不停冒着的汗,成月也迅速的离开了屋子……

袁祈端坐在东宫之时,一个侍卫匆匆的跑来说道,“太子陛下,皇后要您进宫一趟nAd1(说有要事商榷……”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袁祈放下手中的书卷,皱眉说道。

侍卫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的说道,“是关乎您的婚事,还有七公主和东秦的和亲之事,听皇后身边的花公公说,江陵那边来人了。”

“嗯……本太子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袁祈点了点头,沉思道,“随后,本太子就到。”

袁祈站在鎏金宝座下,放下那副信件,缓缓抬头说道,“母后,这江陵之事,我们万万不能答应。我们已经和东秦打成了秦晋之好,倘若因为这江陵的一句威胁。我们就拒绝了他们的和亲,这样,北有北嘉国,西有西魏,我们在中央很容易就被四面夹攻的。”

“可是……江陵一向兵强马壮,自从新主公子倾上任之后,那兵力大大增强,还训练出了叫什么‘特种兵’来进行高难度的攻势。国力明显处于四国之上,这样强大的敌人此次主动的同我们示好,我们怎能拒绝?”南齐皇后说道。

“母后,如果此次我们真的要和江陵达成了协定,那么东秦那里该如何解释呢?这个,您想过了没有。”袁祈思忖了一会,慢慢的说道。

“这个……本宫还没有想好。”南齐皇后摇了摇头,沉思半晌慢慢的回答道。“外界对江陵的新主公子倾消息一向很少,只知道他大约在两年前上任,年方二十又四。其他的,对于他的形貌和品­性­就一无所知了。倒是副主流宣一直在外主持着江陵的一切事务。”

“连最牢靠的暗卫都不能打探的出江陵新主的消息吗?”袁祈不禁惊诧道,大脑不停的飞速判断着。

“不能nAd2(”南齐皇后慢慢的说道,“只知道他单名一个‘倾’字。因为江陵几乎是一夜之间强大起来的,所以四国在此之前,没有人去注意一个小小的江陵。今日看来,是我们都轻敌了。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养了一个这么大的威胁都不得而知。”

“最好能和其他四国联合起来去对付江陵,只要江陵灭了,我南齐称霸天下的时间就很快到来了。”袁祈说着,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只要灭掉北嘉国的楚洛和江陵的新主公子倾,其他的政局都不过是一些傀儡而已。”

“桓儿,你不觉得西魏的封玄奕也会对我们呣子的霸业也是一个威胁吗?”南齐皇后摇了摇头,说出自己的疑问来。

“封玄奕这个人,能文能武。若是为人臣子,那必是一个栋梁之才。只可惜,他­性­格过于刚愎自用,容易被情感所左右。这个是为帝王者之大忌。所以,我丝毫不害怕他有什么威胁。不过……北嘉国的楚洛,这真是一个雄才,倘若他日能和他相遇在战场之上。我必要和他一绝上下。”

南齐皇后点了点头,眼神之中带着丝丝的期待之­色­,缓缓的站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你。桓儿,能让我齐国传至千代万代生生不息的传承下去的人,唯有你了。你父皇只知道宠幸女人,沉浸酒­色­之中,从不知道正事为何物,若不是我们呣子,这南齐江山必定败在了他的手中。”

然后眼神的焦距慢慢的聚集在燃着的香炉之中,袅袅升起的烟泛起淡淡的香气,在一霎那之间忽然又聚起了燃燃的怒意和杀意,红­唇­中狠狠迸裂出一句话来,“你父皇欠我们呣子的,终有一天要换回来的……若不是因为他过分的宠爱那个贱人,受那个贱人的蛊惑。我们呣子怎么会骨­肉­离散,让你沦落如丧家之犬?”

听罢这句话,袁祈原本凝聚着淡然的眼神顷刻间变得仇恨起来,迅速的跪下身子道,高喝道,“母后放心,这些年儿臣的苦不会白受,儿臣必定会一统整个天下……”

南齐皇后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又变得锐利起来,“不错,桓儿,你在北嘉国这几年果真变得更加冷静成熟了……这天下,必定是我们呣子的nAd3(”

屋檐之上,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的离开……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夜­色­溶溶,映着淡淡的烛光,成倾坐在帷帐之中拿起成月也调查出各国的消息,细细的看着……

时而蹙眉,时而抿嘴……

半晌,放下那张纸,她深深的沉思起来,那专注的神情竟是那么的认真,那原本魅惑众生的美貌竟平添出一丝惊世的­色­彩……

君雅捧着一盘水果慢慢的走进寝室之中,看着成倾坐在食案边不停的皱眉,不禁一笑,轻轻的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做着手语,“小姐,你在烦什么。你能不能和君雅说一下?”

“楚洛还是没有消息……真的好担心,他怎么样了,还有楚渊没有趁机去对付他……”成倾轻轻的说道,绝美的脸上布满了丝丝的惆怅,“明明知道我就算担心还是多余的,但是还是那心还是忍不住的忐忑起来。”

君雅摇了摇头,轻轻一笑,手语道,“小姐,不要担心了,洛王爷这么足智多谋,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成倾听了却大声的笑了出来,“什么足智多谋哪,其实你是想说他是诡计多端吧……”

脸上带着丝丝的甜蜜,绝­色­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粉­色­,然后暗笑道,“也是,这个人心眼这么多,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吃亏呢……”

君雅捂着嘴不禁偷笑起来,又做手语调侃道,“还是小姐懂得洛王爷啊……”

成倾脸上一红,斥道,“去……”然后耳朵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猛地抬头冲空中喊道,“行了,别偷听了,下来吧……”

成月也嬉皮笑脸的从房梁上缓缓的飘落下来,“主公的侦查能力真是非同一般啊……”

“得了,这么给本主带着一顶这么高的帽子,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啊?”成倾斜眼看了一眼成月也,语气不善道,“莫不是瞧上了那家的俊公子,想让本主带兵给你抢来,然后送入洞房哪?”

成月也一听,脸­色­‘噌’的一下子红了,不停的跺脚,“主子,您竟然调戏……不是……您调侃我……”

成倾断章取义的故作惊诧的说道,“什么?调戏你……本主就是想也没有这个能力哇。”见成月也的脸越涨越红,成倾便笑道,“好了,说正事吧,月也,有没有一种药,能让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呢?”

成月沉思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附耳对成倾说道,“主子是想治君岳泽吗?瑃药再加泻药……主子认为如何?”

瑃药加泻药?成倾愣了一下……

一个男人要是想办那种事的时候,忽然又……想想就觉得搞笑……

成倾忽然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成月也的肩膀,叹气道,“月也啊……你心眼这么坏,当心你以后嫁不出去了……”

成月也顿时又气的鼓鼓的,平时冷静自若的表情完全颠覆了,据绝美的脸蛋立刻变得红扑扑的,像是赌气般的说道……“君岳泽这个人,死了才好……”

明明生气的很,碍于成倾的身份,却又不能发出来,她只得闷闷的又说道,“好了,属下还有一个消息告诉主子。就是……宣主子要属下告诉主子,他后天就会来南齐了。”

流宣要来南齐了?

“这么说……大后天七公主的婚事就能说成了?”成倾笑着,眼中迅速的闪过一丝­精­明,“很好,月也,你马上通知三军中前锋,大后天埋伏在南齐皇城之外,若是看到异常之处,一有风吹草动,前锋之队就立刻攻入南齐皇宫……”

成月也一听,立刻摇头说道,“主子,三军中前锋至少有十万之众,如何能让他们进入南齐而不被察觉呢?”

成倾听了之后,也蹙起眉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一会,脑海中一个想法忽然一闪而过。

“月也,流宣进南齐之时,送给南齐皇帝的礼物选好了没有?”

“尚未……”

“很好,那我问,我江陵的木匠雕琢一个巨大仿若宫殿的木马需要几日?”成倾又问道。

“不足三日就成……”成月也回答道,然后忽然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希冀,“主子的意思是……”

“我江陵有数百名工匠,一个仿若宫殿般大的木马至少可以安置一百位士兵,那么九十九个木马就可以放置约十万名士兵。我又听说,南齐人喜爱马,特别是南齐皇帝,若是给予他象征着勇猛的木马,他必定不会怀疑什么的。”

“还有……现在是秋季,正是北胡人买马交易的时候,到时候,会有大量的北胡人进入南齐。这些士兵化作北胡人的样子必定不会受到怀疑的……”成倾笑道,漂亮的眼中闪过睿智的亮光……

“主子英明……月也这就通知宣主子……”成月也也不禁笑了起来……

成倾嘴上噙着一抹微笑,轻笑道,“袁祈把我掳来,本就是一个错误,这样也好……这样,本主的复国大计也提前了一步。”

缓缓的回过头来,望着亭亭玉立,绝­色­倾城的成月也,成倾不禁又有了坏主意,调笑道,“月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要好好的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成月也听闻,狠狠的瞪了成倾一眼,飞快的说了一句,“属下走了……”然后就像逃跑一般的迅速消失了……

成倾望着那红­色­似火的身影,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又摇了摇头……

“月也小姐她有喜欢的男子吗?”望着成月也­干­练的脸上竟然也又了小儿女的娇羞之态,君雅做手语疑惑的问道……

成倾笑了笑,神秘的说道,“应该是有吧,只不过……她还没有察觉到而已……”

“是谁?”君雅更加疑惑了连忙又问道。

“月也她本是东秦庄亲王也就是君岳泽亲叔叔的女儿,从小和君岳泽长起来的。正所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尽管这丫头提起君岳泽就是一副整死他不罢休的样子,但是……心里还不知道多么在意人家呢。”成倾轻笑……

因为爱,所以妒忌吃醋,所以在听说君岳泽要迎娶南齐七公主的时候,故意要给她出主意给他下药要他出丑……

月也呀,月也,聪明能­干­如你,也会在男女情爱面前这么的幼稚可笑……

可是……深陷情爱之中,只缘身在此山中,我又何尝不是呢?在和楚洛相处的那段时日,她亦是那样的不知道什么叫患得患失,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不停的在楚洛的身上得到极致的宠爱……

那大概是她人生之中最美好的日子了,只是……

真的好怀念那段时光,不用想着什么江山社稷,不用想着什么江陵的百万民众的­性­命。尔虞我诈,权势之争就像过往的烟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什么鲜血铸成所谓的千秋霸业。她也不用那么的­精­明能­干­,只需在暴风骤雨来临之时,躲在他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他,他就像一座最雄伟巍峨的大山一样为她遮风挡雨,只要拥有他,什么事都能过去……

可是……那些过往,只不过是她生命之中一场戏。但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以至于她真的沦陷了她的心。

到底是谁先在那场戏之中沦陷的?她不知道……

只是……楚洛若是知道她的接近本就是有目的的,那他该用着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她呢?

他日,该用怎样的心境去面对他呢,这个,她不敢想……

不能,她不能这么脆弱,不能有丝毫的退缩和迟疑……她是江陵的新主公子倾,她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江陵百万民众的生命。那被成千上万个尸骨堆积着的光鲜的位置背负着的压力,让她丝毫不敢懈怠一丝一毫。她不能这么感情冲动,应时刻的保持好冷静的心态去面对江陵宫以后未知的挑战……

因为,未来的未来,还有更多的去面对。

就这么想着,竟爬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天刚刚亮,就听见屋子外面忽然传来阵阵的吵闹声……

“君雅,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成倾睡觉一向很浅,多年的工作经验使她的警惕­性­有一种变态的强。忽然之间就被惊醒,有些疑惑,起身问道匆匆走进来的君雅道……

“君雅也是刚刚被吵醒,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君雅摇了摇,拼命的坐着手势……

两个人正在凝神之间,那雕花的门突然就被撞开了……

“小姐,太子陛下让人传来消息,今日让您进宫呢。”一个身穿着粉­色­云缎裙的小丫头最先走了进来,眉开眼笑的,好不开心的样子……

“进宫?做什么?”成倾皱眉,缓缓起身,语气十分不耐的问道……

“不知道呢……肯定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等着小姐呢……”小丫头摇了摇头,闭口不提袁祈找她的原因,笑着回答道……

成倾思考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袁祈这么早找她进宫的寓意是为何……敌动我尚不动,看看他是什么意思再说。量他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那我就走吧……”成倾点了点头,不停的寻思着如何对付袁祈……

“小姐啊,您先不要着急啊。我们还没有梳妆呢!”那小丫头又是盈盈一笑,纤纤玉手轻轻的一拍,四个小美人分别端着东西来了……又笑道,“打扮的美美的,太子陛下瞧着也欢喜不是?”

瞧着欢喜?她成倾又不是什么一件博得他欢心的玩物,管他欢喜不欢喜!

第一个小美人拿着一件水粉清环纹的纱裙,白­色­内衫,给成倾换上,白­色­燕莎绸子绾在腰部……

第二个小美人给成倾绾了个蝴蝶髻,用粉­色­,白­色­纱带绑住,长长的,垂在肩上……

第三个美人手拿珍珠莲花钗斜斜的Сhā在蝴蝶髻上,又拿来水晶石明月珰给成倾耳朵上戴着……

第四个美人拿来胭脂水粉淡淡的画着……

“姑娘可真是天人之姿哪,我们四个姐妹专门伺候太子东宫的美人化妆,这么多佳人,就连那个花逐月也是,她们不过是衣着,妆容打扮出来的,以前我还说,这世上啊,哪里来的美人,三分长相七分打扮,那不过是打扮出来的罢了。可是今天见了好姑娘,才知道错了,姑娘不着粉黛,就很惊世脱俗的美,我们就这么轻轻一施粉黛,简直就是倾国倾人!”其中的一个小姑娘望着成倾的脸,嘴里不住的赞叹道……

成倾听着,有些惊诧,一边拿来镜子细细的打量着……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通明的灯火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间,只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

被袁祈掳来已有整整的七天了,这七天来,她一直没有来得及照镜子看自己的容貌,竟不知道,那原本的人皮面具在什么时候被人揭去的……

等一下……刚才这个小女孩提到了一个人名?花逐月……花逐月是谁?

“花逐月?那是谁……”成倾愣了一下,问道。

“花逐月就是太子陛下刚刚娶了不满一个月的侧妃哪……都说她容貌清丽,美如仙人呢。”那个梳妆的小美人笑道,“而且他们都说,那个花侧妃的相貌有七分像第一美人傅灼华,所以太子陛下宠她宠的很呢……”

“咳咳……你在说什么……”一开始的小丫头狠狠瞪了那小丫头一眼,然后笑靥如花的对成倾说道,“小姐,您不要怪罪她,她年纪小不懂事,说的什么话,您觉得不舒服,您就不要在意。”

袁祈宠谁管她何­干­?成倾心里不禁暗道,但是还是表面上笑道,“你说笑了,算了……”

成倾被人扶上金玉宝马车,心里突然变得忐忑起来……思前想后也丝毫猜不透袁祈的意思。

她总觉得,袁祈这次叫她前去皇宫定是有着什么目的……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望着坐在旁边的那个小丫头,成倾笑着装作不经意的随口问道,“姑娘,你知道太子陛下这次要我进宫是为了什么吗?”

那小丫头听后,一脸的疑惑,惊诧道,“小姐竟然不知道太子陛下为什么要你进宫吗?”

怎么,她不知道很奇怪吗?成倾点了点头……

“我们太子陛下今年已经二十又六,东宫之后虽有美人数十,但仍然没有册立太子妃之位。这次要姑娘进宫,应该太子陛下是向皇上请旨要姑娘册立太子妃吧。”

什么……要册立她成为太子妃?

成倾的眼睛一刹那瞪大了,袁祈千方百计把她弄回北嘉国,她还在不停的猜想着他的目的。原来,就是把她掳来做他的太子妃吗?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这个傅灼华的身份不只是一个低贱的宫奴吗?怎么能当一个尊贵的太子妃……要知道这个太子妃在几年之后,袁祈即位之后,那便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袁祈口口声声的说要和她合作,到底是合作什么?难不成……他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吗?

借此,给她名分,想名正言顺的囚禁她……

这,她该如何应付呢?

缓缓的走入了南齐皇宫的宣武门,在内侍的带领下,成倾慢慢的踏上了白玉石的台阶……

一步,二步,三步……十六步,成倾心乱如麻,思绪却格外的清晰,慢慢的,二十步……六十步……

“哎?这不是灼华姐姐吗?”一个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成倾一身盛装,站在高高的第六十个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那面熟而陌生的俊美男子……

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中是惊艳的炙热,他的外表六分像袁祈,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头乌黑茂密的墨发披身,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灼华姐姐,难不成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我是悯颂。”那男子很快走向成倾,在看见成倾的那一刹那,白皙似雪的脸上带着淡淡羞涩的笑容。

是蜀王言悯颂,排行四,自小被身为宫奴的傅灼华看大,年纪小傅灼华五岁,视她如生命……

成倾呆呆的看着悯颂,一个计策瞬间从脑中一闪而过……

成倾冲言悯颂微微一笑,这么莞尔一笑,真是魅惑众生,直接把言悯颂的魂都快勾走了,柔声说道,“蜀王陛下年少英俊,玉树临风,灼华怎么会记不得呢?”

“好久没有看到灼华姐姐了,今日又和姐姐相遇,姐姐真的长得更是国­色­天香了。”言悯颂毫不顾忌的痴痴的望着成倾,不禁赞叹着。

这么一句话,成倾就认定了言悯颂对他的迷恋,既然如此,那么计策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袁祈,你想用名分束缚我,我偏偏不让你得逞的!

“蜀王,我们怕是要晚了呢,我们得快点进去了。”成倾特意的装作不经意的拉住了言悯颂的手……

言悯颂怔了一下,眼睛不禁直直的望着两人桥的手,成倾装作不知情的也顺着言悯颂的目光看去,脸一下子红了,故作慌张的挣脱了言悯颂的手……绝­色­的脸上晕上一层淡淡的红雾,那羞涩的神情,一副见了情郎的小女儿羞涩姿态……

言悯颂笑了笑,只当成倾是在害羞,一把拉起了成倾的手,大步向大殿走去……

在众臣的注目礼下,成倾和言悯颂执手走进了殿内……

成倾今日的打扮,倾城倾国,全场的目光直接散­射­在他们身上,就连坐在殿内的跟随袁祈而来的太子侧妃花逐月,也黯然失了颜­色­……

那花逐月,果真是天生媚骨,盈盈水目,红­唇­微启,额间一点朱砂痣,气息轻喘,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穿着素白的水芙蓉锦绣流纱群,看见进来的成倾,脸上的­精­光迅速一闪,继而又变了表情,又是那一副令人怜惜的病美人姿态……

成倾将花逐月的表情尽收眼底,轻笑,看来,这个花逐月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此一看,这两个人还真是绝配呢!都是那么会工于心计,善于演戏!

袁祈先是痴迷的望着成倾的倾国娇容,见她竟然和他的敌对蜀王言悯颂如此亲密姿态的出现在南齐国众臣前,不禁怒火跳三丈……

成倾特意瞥了袁祈一眼,见他的表情已经到了火山爆发的边缘,故意脚步放慢了,顿时装作脚崴了一下,身子轻轻一斜,立刻向言悯颂的方向佯装一摔……

言悯颂先是惊诧看一下,然后连忙怜惜的扶起了成倾,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成倾纤纤细腰上……

袁祈怒火忍到了极点,也不顾众臣和南齐皇帝的面子,“蹭”的站起来,大步走向成倾和言悯颂,把言悯颂放在成倾腰部的手一甩,一把把成倾拽向他的方向,那力度之大,让成倾重重的跌在他怀里,头冒金星……

特么的,贱男人……这力气这么大,弄得她过了好久头还是晕晕的……

“蜀王,你越矩了。”给言悯颂丢下这句话,似警告一般的,然后迅速的拽着成倾就向他的坐席而去。

众臣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言悯颂脸上一阵尴尬,看着成倾被袁祈狠狠的拽走,紧咬银牙,十指握成拳……

成倾装作心不甘的样子,不情愿的表情看着言悯颂,眼角含着泪……

果然,言悯颂的怒气更胜,满眼喷火的望着袁祈……

袁祈向来不把言悯颂放在眼中,见他一脸喷火的望着自己,他笑的更加肆虐了,故意紧紧的把成倾抱在怀中,放肆的看着言悯颂……

言悯颂坐在食案边,郁闷的一杯接一杯的饮酒……

大臣把这兄弟间的一举一动看的很明白,但是没有谁敢说一句话,现在南齐太子言闵桓和皇后把握朝政,相当于半个皇帝,若说错了什么,他们还想从这里混吗?项上人头很可能都不保!

“咳,今日太子把朕和众大臣唤来晨宴,是不是那太子妃之位已有了人选?”南齐皇帝对袁祈和言悯颂的明争暗斗,就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见南齐皇帝说了话,成倾不禁抬头打量了一下他……

大概是沉溺于声­色­犬马已久,南齐皇帝的脸很是蜡黄臃肿,就连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的,但是相貌堂堂,可以窥出当年的风采……

好­色­这东西,果真是能遗传的!成倾斜光瞥了一眼袁祈……想起那朱雀台和南雨歇那急­色­的模样,不禁一个恶寒……

“自然是这样了……”袁祈连礼都没有行,起身也没有起,直接坐在他的食案上给答话南齐皇帝,那种飞扬跋扈的姿态,成倾看了直咂舌!

南齐皇帝对于袁祈的无礼有些尴尬,却又不好说什么,只是硬挤出笑来,“不知道太子妃的人选是谁家的千金哪?”

“这不,本太子最近得了佳人,本太子已经年有二十又六,还尚未册立太子正妃,今日特意请求父皇给儿臣下旨,立成傅灼华为太子妃。”袁祈不紧不慢的说道。

话音一落,袁祈旁边的花逐月脸­色­就变了,言悯颂的酒杯从手中险些摔出去……

“哦?是吗?傅氏可是愿意吗?”南齐皇帝看了看成倾,故做和蔼之­色­的问道。

成倾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言悯颂,面对南齐皇帝对于成倾的质问,他只是,目露悲伤之­色­,连句阻止的话都没有说……

她本想用美人计使言悯颂上钩,若言悯颂知道了袁祈想立她为正妃,他还敢和袁祈争夺吗?

若是他没有争夺之意,到最后,那她辛辛苦苦演出的这么一场戏,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大脑飞速的转动着,思考该用什么办法去对付袁祈,丝毫没有听见南齐皇帝的问话……

“她自然是原意的了,天下的女子,谁不想当太子妃呢!”花逐月红­唇­开启微笑道,对于袁祈的册立正妃,装出一副贤惠大度的姿态。

“大胆,父皇问未来太子妃的话,你一个太子侧妃哪有说话的余地!”袁祈斜眼瞪了花逐月一眼,大声的训斥道。

花逐月立刻低下头去,一副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怜的表情……

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真是虚伪!成倾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做戏给谁看呢!我?这是为了给我树立太子正妃的威望吗?真是可笑!

贱男人,口口声声的说着什么喜欢傅灼华,结果呢,还不是耐不住寂寞,娶了侧妃不是?

真是应了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袁祈,你还真是贱到了极点……

“花儿,父皇问你话呢,你愿不愿当我的太子妃?”袁祈望着成倾,见她愣愣的没有答话,一脸温和的问道。

成倾抬头看了看对面脸­色­已经苍白的言悯颂,脸上露出被逼无奈的神情,缓缓吐出两个字,“妾身……不愿!”

“你说什么?”袁祈对于成倾的话表示有些意外,不相信自已听见的,紧紧的抓住成倾身上的衣襟,连忙问道……

“我说了……妾身不愿!”成倾咬紧牙,视死如归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袁祈眯着眼,艳丽的桃花眼中酝酿着毁灭一切的怒火……

“我自然是知道!我说过了,我不愿!”成倾冷哼出声,一脸决绝的看着袁祈,丝毫没有被他的怒火而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你!最好收回刚才的话!”袁祈拉住成倾的胳膊,死死的捏着她的手臂……

袁祈身旁的花逐月也没料想到成倾会拒绝袁祈的太子妃之位,吃惊的看了一眼成倾……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岂有收回的道理!成倾当下心里一横,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迅速的甩开袁祈,走向南齐皇帝面前,跪下行礼道:“南齐皇帝,傅灼华本是皇宫内的一个宫奴,实在配不上尊贵的太子陛下。更何况我很早之前,就对蜀王增生爱慕,尽管我们之间相差了五岁,但是我对蜀王有情,实在不想嫁给太子为妃!求皇上成全……”

成倾边说着,边流着泪,声音凄凉无比,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好像南齐皇帝­棒­打了鸳鸯……

言悯颂听了,也是感动无比,跟随成倾从坐席中走了出来,跪在一旁,看着南齐皇帝……

“儿臣,也请求父皇,不要答应二哥!”

“这……太子,傅氏好像不怎么情愿啊。父皇实在是不能做主哪……”南齐皇帝表面装得很为难,心里却高兴的很,能让他言闵桓吃瘪,看来这个傅灼华真不是个等闲之辈!

“所以呢!父皇,难不成你是想成全老四吗?”袁祈猛地站了起来,神情凝重带着重重的寒意,冲着南齐皇帝就是一喝……

“太子陛下!请注意您的态度,您这是与当今的皇上说话!”言悯颂的党羽,南齐国禁卫军统领郑野站了出来,连忙斥道。

成倾一愣,脑中不停的翻阅着信息,那禁卫军统领郑野,是南齐皇帝的宠妃戴贵妃的表弟,戴贵妃只有言悯颂一个儿子,作为表舅的郑野理所应当的成为了言悯颂的党羽……

“怎么,郑将军,您有什么要请教的吗?”袁祈一脸的轻蔑,笑道。

“既然,傅氏不愿成为太子妃而倾心于蜀王陛下,所以,太子陛下的婚事应该从长计议了!”郑野抱拳跪在地上,向南齐皇帝请示。

“这……众卿有何见解?”南齐皇帝转过头问道,直接把烂摊子踢给了文武百官……

文武百官个个惶恐的坐在席上,有的交头接耳的不知说些什么,但是,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答话……

“嗯?都哑了吗?一个个在早朝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吗?”等了好半天,仍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说句话,南齐皇帝有些窝火,袁祈这个不孝子果真是本事大得很呢!满朝的文武都不敢出来得罪他!他还没死呢!是不是真的把他这个老皇帝看做死人了!

百官见坐在龙椅的南齐皇帝真的要发火了,刚想蠢蠢欲动,又看见站在最前方的袁祈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他们立刻不敢说话了……

“右相,朕问你!你觉得呢?”南齐皇帝把自已的老丞相从人群里拖出来了……

那丞相战战兢兢的走过袁祈,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回皇上,这事关皇上的家事,岂是……岂是,我们这些老臣管得了的!皇上恕罪啊!”

“好啊,都很好啊!”南齐皇帝怒火更盛,‘哐’的一拍食案,“都学会八面来风,当好好先生了,是不是!”

见南齐皇帝当众拍了桌子,那老丞相吓得直接脸­色­‘噌’的变得苍白,更是吓得不停叩头……百官也第一时间的放下食箸,吓得跪了下来……

袁祈不慌不忙,也不下跪,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淡淡的说道,“父皇您这是发的什么火啊,儿臣被当众拒婚,如此丢人,都没这么大的火气呢!”

“太子,你想怎样!”南齐皇帝站起身,喊道。

袁祈直接掠过众人,直接把成倾从地上扯了起来,成倾挣扎不过,狠狠的看着袁祈,袁祈满脸恨意,脸上­阴­沉的可怕,盯着成倾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像发疯一样的大笑起来……

那笑声那么的肆意,那么的狠绝,本来空旷的大殿,被这样可怕的笑声,震出了回声,响彻四面八方……

成倾从未看过这么疯狂的袁祈,尽管表情还是云淡风轻,但是心中稍稍有些心悸,不断地思考着该如何摆脱这个袁祈……

“傅灼华,你不是不想当本太子的太子妃吗?好啊,本太子成全你!本太子非要你成为本太子的太子妃,狠狠的折磨死你……”说罢,拉扯着成倾就走到南齐皇帝面前,嚣张道,“父皇,限你在今天之内拟好指婚的诏书,否则……儿臣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以下犯上的事来……”

说罢,拉起成倾的身子就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了大殿……

“放肆!言闵桓,你这个不孝子,在你的眼中还有父皇么,你把朕放到哪去了!这个大殿是你要来就来,你要走就走的吗?”南齐皇真的火了,瞪着双目,站起身,把面前的食案直接就推倒了!

那玉盘珍羞,满座的山珍海味,掉了一地,玉盘银碗立刻摔成四分五裂的散落满地……

袁祈听闻,缓缓的回过头来,冷哼一声,“问本太子眼中有没有父皇?那父皇,您的眼中又何尝又过儿臣哪!”

然后,头也没回,直接转身拉起成倾就走……成倾皱起眉头,立刻回头求救般的看着言闵雅。

“二哥,你就想这样的,想把灼华姐姐带走吗!”言闵雅拦住了袁祈,脸­色­亦是­阴­沉的……

袁祈缓缓的皱起眉毛,这大殿中的气氛,一时间又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众臣安静的坐在食案边上,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丝的声音来……

“她本来就是本太子的女人,我不带走她,难道叫你带走她吗?”袁祈猛地推开了言闵雅,冷笑道。

“二哥,她不是说过了!她不想当你的太子妃!”言闵雅还是挡在门前,不依不饶的说道……

“她不想如何,就算她不想当我的太子妃,她也是我的女人,只能在我言闵桓的身下承欢!”袁祈仰头大笑,目光灼灼的看着言闵雅……

“你……”言闵雅的手握成了拳,银牙紧咬……

这是谁的孩子

? “老四啊,如果你也看上了这个女人,可以……”袁祈把成倾揽在怀中,不管成倾的挣扎,手摩挲着成倾的脸,放肆的笑道,“等哪天本太子征服了她,把她玩腻了,二哥会亲自把这个女人送到四弟你的床上的。”

成倾听了,挣扎的动作更大了,一双美目狠狠的瞪着袁祈……

“二哥,你……”言闵雅恨不得狠狠的把袁祈揍一顿,可是碍于袁祈的势力,父皇尚不能把他怎么样,而他自己的势力多是武将,远在边关,朝中现在谁能管住了袁祈!

言闵雅渐渐的松手放开了袁祈,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心爱的美人给带走了……

楚皇见袁祈果真是走了,气血顺势上涌,喉咙迸裂出两个音调,“逆子!逆子!”说罢,气的手捂胸口,双目直翻白眼,发病,当场就晕过去了……

“皇上……”

宫中顿时间忙做了一团……

袁祈一路上,拖着成倾的身子就走,也不管脚下的路好不好,成倾在后面被他弄成什么姿势……

成倾被他拽的就像提线木偶,走到台阶的时候更是狼狈,一个在上,一个在下,身体重心极度不稳,只要袁祈一个松手,在八十多个汉白玉台阶上,她必摔得不死也得残疾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成倾在后面不禁狠狠的骂着袁祈,然后努力的要自己保持平衡……

袁祈听见成倾凄厉的叫喊声,不但没有松手,反而脚步更加快了……

“混蛋!”成倾一般骂着,一边使劲晃着袁祈拉着的手……

“你说什么?本太子是混蛋?”袁祈目光迅速变得凌厉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的父皇都被你气晕了,你都不看看他的吗!”成倾甩开了他的手,大声的质问道nAd1(

“他!不是我的父皇!他也没资格做我的父皇!”袁祈猛地转过身来,冲成倾大吼道……

“如何不是!不管怎么说,他以前对你做过什么,你的身上,都有有他一半的血!他晕倒了,你怎么能熟视无睹!”成倾揉了揉被他攥的紧紧的胳膊,大声斥道。

“哼,我和那老贼的恩怨,岂是你能知道的!不知道就别乱说……他不是我的父皇!他这种忘恩负义的贼人,没资格做本太子的父皇!”袁祈提起南齐皇,双目喷火!平日处事不惊的他,现在满脸的恨意,丝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真是一个禽兽!像你这种人,真的无法跟你说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伦理纲常,对你袁祈来说,那些就是一张白纸空文!”成倾冷笑……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袁祈擒住了成倾,盯着她的脸,咬牙说,“他们何尝对我这样了!没错,我就是禽兽!又如何!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本太子……”

“你……”成倾轻蔑一笑,“真是灭绝人­性­!”

“没错,我就是灭绝人­性­,不是你说的吗!我是畜生!”袁祈立刻放肆的大笑起来,一把把成倾揽来起来,大步又继续向前方走去……

袁祈一言不发,走过高头骏马,拽过成倾,跨在马上,把成倾困在马头与他的胸膛之间,拽住缰绳,两人共骑一匹,飞快的奔向东宫……

来到富丽堂皇的东宫,成倾心情沉重的就像坠着千斤重石,袁祈的脸­色­也好不了哪里去,从东宫正门一直拉扯着成倾到东宫的后院……后院的莺莺燕燕听说袁祈从皇宫回来,连忙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轻移莲步纷至沓来,一时间,宽敞的聚丽轩大殿很快被女人身上的香脂气味和熏香气味弥盖开来……

袁祈坐在正前方,右手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成倾一直很讨厌女人身上的香脂味,虽然来四朝已经快过两年了,大多的时间在北嘉国洛王府之中生活,但是她很少用什么心思花在打扮上……

原来袁祈的后宫竟然有这么多的女人……真是一个好­色­之徒……

“哟,这又是哪个姐姐啊?”一个身穿粉­色­纱裙的女子嗲声道nAd2(那女子长得妖媚无比,一双狐狸般勾人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站在中央的成倾。

“这个不就是那个南齐第一美人傅灼华吗?清和你还真是无知,瞧瞧,长得果真是不一样,据说她清丽如仙呢,不过今天一看,也不过如此吗!”一个身穿鹅黄纱衣的女子道。

“这不是成姐姐吗,怎么了这是,惹爷生气了吗?”她声音故作娇媚,一双素手还摸在成倾的脸上……

成倾一阵厌恶,把那女子的手狠狠攥住,“谁是你姐姐!本小姐还没和你这么熟!”

“啊……”被成倾那么一使劲的一扭,那手必定是红肿不堪,里面的骨头折断了……

“本小姐,哈哈哈哈!”一身穿着紫­色­银纹齐胸襦裙的妖艳女子狂笑不止,那女子在众妾中打扮得不俗,头梳牡丹髻,带着步步生莲的紫金钗,耳着猫眼石,长相秀美,气质也明显比那些女人要高出许多……

“杜姐姐,你笑什么?人家可与我们这些女人可不一样呢!”清和走到那紫衣女子身旁,一脸的调笑……

“就是啊,人家可是什么争得天下男子相争的南齐第一美人呢!咱们算什么啊!”身穿大红曲裾的女子轻笑道。

原来那个紫衣女子姓杜,在楚国,杜姓,花姓,戴姓是三大外戚姓氏,难怪那女子这么与众不同,袁祈后院的女子虽然众达上百人,有名分的不过三个人,花逐月为良娣,良娣为太子侧妃,仅次于太子妃,杜昭为孺人,次于良娣nAd3(

花逐月的表妹,兵部侍郎的庶女成水心,是袁祈的亲表妹,成皇后的侄女,为太子庶妃,次于孺人,更次于良娣……

看来,这个女子就是太子孺人,杜昭了……

“来到东宫的后院,就只有太子的女人,什么第一美人啊,都是虚的,太子的宠爱才是实的!”杜昭不屑的盯着成倾,大笑道。

“杜孺人,你的话太多了吧!”一阵轻柔的女声先到,随后,一阵香而不腻的梨花香味飘来,环佩作响,一双水目楚楚可怜,白如凝脂的脸上,五官如天人雕琢般的完美,额头间一点朱砂痣,一身素白水蓝云纹襦裙,是天生有奇香的花逐月缓缓迈着小碎步而来……

“良娣姐姐。”众女子见花逐月而来,立刻一个个变得贤良起来跪下身行礼……

“良娣姐姐教训的是。”杜昭虽然不服,碍于袁祈的面子,还是低头了……

“杜孺人,灼华姐姐可是太子陛下要立为正妃的,不可对她无礼。”花逐月一副知书达理的贤妻模样,轻轻的说着杜昭。

她这一句话,可在众多女子的中间激起了千层浪……

成倾万万没想到这花逐月这么狠,不着痕迹的一句话,看似调节了她和杜昭的紧张气氛,但是,可把成倾成了众矢之的!而她自已又在袁祈和众妾面前获得了好名声……

“我说了,我不是你们的姐姐,也不会做什么太子妃!”成倾看着众女子,轻蔑的说道。“请良娣娘娘莫要毁人清誉……”

“灼华姐姐,你和太子陛下闹了矛盾可以啊,情人之间闹个别扭正常啊。在朝臣面前拒绝太子陛下的婚事也没关系啊,怎么能一次次的老是拒绝陛下呢!”花逐月走进成倾,拉起了成倾的手,温柔的劝道……

“放开我!”成倾一把甩开了花逐月的手,冷笑道,“情人?你哪只眼看见我和袁祈是情人的!”成倾目光灼灼,狠狠的瞪着花逐月!

真是个好会做戏的女人!她知道袁祈想立她为正妃,早就气的恨不得除掉她为后快吧!还故意的提到她在朝臣面前拒婚的事,她是想借后院女子的手弄死她吧!

“难道?难道?”花逐月脸­色­立刻苍白了,倒退几步,险些跌倒,被身后的小妾们扶着,“成姐姐,你真的和蜀王有私情吗?”

“我再次重申一遍,不要叫我姐姐,你们不配叫我姐姐!还有,我不是他袁祈的女人,请你不要跟我谈什么姐妹情深!”成倾伸出手来指着花逐月,一脸的­阴­鸷……

“怎么,你是被花良娣姐姐识破了和蜀王的­奸­情,这是气急败坏了吗?”清和一脸的狐假虎威,也指着成倾轻笑……

成倾听了之后,忽然的放声大笑,“识破?­奸­情?我气急败坏?”

“怎么,不是吗?”杜昭也嗤笑,瞪着成倾……

“我跟他袁祈没有任何关系,管我和谁有情,那都是天经地义!”成倾轻笑道,“­奸­情?杜孺人给我扣的帽子有些高吧!”

“太子爷莫不是把人抢来的吧?人家美人可是一脸的不愿意呢!”那个清和巧笑着慢慢的走到袁祈面前,一ρi股坐在了袁祈的身上……

“她不愿意是她的事,怎么你们开始怀疑本太子的能力了?”袁祈媚笑着,一把勾起旁边的女子的下巴,激吻起来,弄得那女子娇喘不止。成倾在一旁看着,表情更加讽刺和轻蔑。

“陛下好坏啊。”女子脸红红的,艳丽娇媚……

“太子爷就是太子爷,那回不是让清和欲死欲仙?”清和那女子的动作和她的外表一样放荡,不顾众目睽睽之下,抱住袁祈的身子,用她那傲人的酥胸磨蹭着袁祈,媚眼如丝,嘴里还故意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呻吟……

成倾虽然没有在清醒的时候做过那男女之事,无论上世还是这世,尚未经历过着这些,但是,没见过不等于不知道,更何况在北嘉国的时候,还亲眼看了楚渊的一场……

她站在一边,既不脸红,也不觉得害羞,竟然打着哈欠,她可是换了新的地方,好久都没有睡好了,今天又被袁祈这么折腾,早就困了……

袁祈斜眼看了一眼成倾,她很安静的在一边,美艳绝­色­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尴尬……轻笑道,“怎么,花儿这是困了?”

“看一只发情的姆狗勾引公狗发情,这种无聊的事,不困就怪了。”成倾冷嘲热讽的笑道。

“你这个贱人!说谁是狗!”清和本来沉浸在袁祈的爱抚之中,听见成倾竟说她是狗,立刻急了,伸出手就要给成倾一个耳光。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连妓汝都不如的垃圾,就连打你,我都觉得污了我的手,真是贱到家了,妓汝接客还为了混饭生存,你是为了什么!”成倾一下子抓住那女子的手,重重的一挥,那女子就摔在了地上。“世上就不缺的就是像你这种下贱的贱人!”

那女子先是被成倾的动作整的一怔,然后痛哭起来,趴在袁祈的腿上就嚎啕大哭……

成倾冷笑,这女子果真是胸大无脑,自以为袁祈真的宠她,在袁祈眼里,女人算什么!尤其是像她这种倒贴上的!

“你们都下去吧。”袁祈忽然看着这群莺莺燕燕有些反感。一挥手,众女子都恋恋不舍的退了下去……

“做我的太子妃,如何?我真的会好好的宠爱你的。”待那群女子走远,袁祈走进成倾,把她捉在怀中,抓起她的一绺青丝就玩着。

“你的太子妃?哼……”成倾轻笑道,慢慢的抽出身子来,望着袁祈那一张期待的脸,又是轻轻的说道,“言闵桓,像你这种下流的男人,我想想就恶心!”

“你说什么?”袁祈被激怒了,妖媚的桃花眼是毁灭一切的怒意,一只如玉雕琢的手紧紧扼住成倾的下巴,那股喷涌而至的怒意,好像要捏碎她一样……

“我说你很恶心,我宁可死了,也不要做你这种下流男人的女人,我怕我连做梦就会恶心的呕吐!呕吐到要死!”成倾也不服输的瞪着他,尽管下巴的痛让她忍不住流下泪……倔强的说道,“更何况,我已经有我喜欢的人了……”

“好一个你有喜欢的人了!”袁祈忽然愤怒无比,双眼喷火,伸出双手,狠狠的捏住成倾的肩头……

“这是事实不是吗?我,就是不喜欢你!我说过千遍万遍了,难道太子陛下是聋子吗!”成倾对于袁祈的满脸怒气,一脸的无所谓,轻笑道。“从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利用太子陛下您而已……”

“你喜欢的人是谁?言闵雅吗?你不是在文武百官面前,说你和言闵雅有情吗?”袁祈咬牙切齿,“好一个郎有情,妾有意,要不是本太子知道,还真被你的演技骗了过去!”

“是做戏又如何,只要不嫁给你这个畜生,我说喜欢谁不都一样吗!”成倾狠狠的别过脸去,不再看袁祈那张气的已经狰狞的脸……

袁祈偏偏不随她的意愿,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怎么,找到下家了?你以为,让言闵雅迷恋上你,你就有了靠山吗?”

成倾仍然是无所畏惧的瞪着他,“是,怎样!”

“怎样?”袁祈那张妖孽的脸忽然逼近成倾的脸,她甚至都感觉他的吐出的温热气息……“你真是打错了算盘,言闵雅,他算什么!以他现在实力,他还不敢跟本太子斗!”

成倾冷哼出声,倔强的把眼神移向别处……不断的想着该用什么办法去脱身……

“哼,怎么,后悔了?后悔拒绝本太子了吗?”见成倾一句话不说,袁祈以为成倾服了软,语气也变得轻蔑起来……

“后悔?太子陛下那只眼看见我后悔了?不错,我是后悔,轻易的被你掳回了南齐国。”成倾轻笑起来,笑袁祈看清了她成倾……她成倾怎么可能是几句威胁之话就能服软的人?

“后悔也晚了,不要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想和楚洛在一起是么?好啊,本太子倒看看你怎么和他在一起!”袁祈笑了,笑的十分销魂,手里还是紧紧的握住成倾的双肩……

“不准你提起楚洛,你这种肮脏卑鄙的小人,没有资格提起他!”成倾听到袁祈提到桓珏,眼光迅速变得凶残起来,声调也不禁高了几分……

“我提起他怎么了,你和他永远都不会在一起!进了我袁祈的东宫,你还想出去吗?”袁祈残忍的大笑起来,“不错,他楚洛是君子,没有我言闵桓这么小人,那又如何?汉阳之战之中,他还不是输给了本太子的军队?什么叱咤朝堂,百战百胜的战神……也不过如此……”

“本太子真是想不明白,那个楚洛,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会对他上心,而对本太子的真心一次次的践踏在脚下?”袁祈忽然像发了疯一样,怒吼着,使劲的摇晃成倾的身子,成倾被摇的头晕眼花……

成倾猛地伸出手来,狠狠的甩了袁祈一个耳光……厉声道,“你疯了不成?没错,楚洛他哪里都不好……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对你厌恶如敝履。怎么样!这个答案你满意了?”

袁祈俊逸绝­色­的脸上立刻涌起了一大片红肿……不断的点头,绝望的笑道,“好好……傅灼华你有种……这辈子敢打我的人,只有你一个。但是,本太子告诉你,不管你多喜欢楚洛,这辈子,你注定是和本太子纠缠不休了……除非我死,否则我都不可能放开你的。”

然后,那双充斥着­阴­郁的眼睛动也不动的深深的凝视着她,转身就离开了偌大空荡的大殿,空气中久久的回荡着那句话:这辈子,你注定是和本太子纠缠不休了……除非我死,否则我都不可能放开你的。

成倾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表情……

身后忽然一道黑影闪过,一阵女声冷冷的响过:“主子……您还打算在这里待下去吗?”

“为何不待?你以为我会害怕言闵桓不成……”成倾眯起眼睛说道,“本主还等着三天后看好戏呢!本来本主不想对付他言闵桓的,但是很好,今天他成功的激怒了我……”

“主子……”

“南齐的皇宫你大体的知道其中的布局了吗?”成倾回过头来,问道……

成月也面有难­色­,“主子……南齐的皇宫的守备您是知道的……”

“月也,若是从那里取得南齐皇帝的玉玺,能有几成把握?”成倾丝毫没有理会成月也脸上为难的颜­色­,继续问道。

“主子,您应该明白,属下对于­鸡­鸣狗盗之事实在是……不过,属下倒是能为您提供一个人选……”成月也不敢看成倾的脸­色­,战战兢兢的说道。

“谁?”成倾脸上的表情缓了一缓,仍是厉声问道。

“您的小姨妈……官慕越……”成月也犹豫的说出那个名字,不禁又迅速的低下头去……解释道,“想当年,您的小姨妈可是偷遍东秦皇宫,可把君岳泽气的差点没晕过去……”

什么……她!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提起官慕越这个名字,成倾就头疼的很……上次若不是这个败家玩意,她就能成功的抓住南雨歇,然后揭穿袁祈的身份了……

算了,既然成月也都推荐她了,看来这个败家玩意还是有些用处的……再说了,她可是见识过官慕越的轻功,的确了得。

点了点头说道,“说罢,那个败家玩意现在在哪里?”

“她……已经回西魏了。”成月也回答道,一抬头,见成倾的脸­色­又沉了下去,连忙又说道,“不过,属下有办法能让您明天就见到她……”

成倾脸­色­又迅速的转­阴­为晴,展开笑颜,拍打着成月也的肩膀,如释重负般的说道,“好,很好……本主就知道你成月­精­明能­干­的很,本主有了您,如鱼得水,甚是宽心哇……”

成月也不禁嘴角抽搐起来,一旦成倾这么大喇喇的夸奖她必是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果真,她还没有感叹完,成倾这么就开始发难了,“月也呀,既然你这么能­干­,那么本主相信你。本主今晚就能见到官慕越是不是啊?”

成月也心中不禁哀鸣起来,咬着牙的回答道,“是……”

“那好……那就劳烦月也将军前去西魏一趟了……”成倾坏笑着,一脸的幸灾乐祸……

“是……主子就等着吧……”成月也狠狠的瞪了成倾一眼,身子纵身一跃,迅速的消失在屋子之中……

果真,还没有过夜半未央之时,成月也拎着一个巨大的麻袋走进了成倾的屋子……

那巨大的麻袋里的东西不停的翻涌着,还发出难听的“呜呜……”的声音。

成倾皱了皱眉,一脸惊诧的看着成月也那张绝­色­的脸,指着那不断动弹着的麻袋,问道,“这个袋子里装的是……”官慕越?

成月也点了点头,飞快的看了成倾一眼,“是……”

“哼……”成倾立刻冷哼出声,这么一个举动,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成月也不禁冷汗连连……

“放出来吧……”半晌,她缓缓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放、放出来?把谁放出来……

成月也过了好久才明白成倾这句“放”说的是谁……不禁下意识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双手哆哆嗦嗦的解着麻袋……心中忐忑不安,看主子那表情是不是因为把她亲爱的小姨妈给装进了麻袋啊?

心里越是紧张,那双手就变得不好使起来,就那么简单的一个死结,成月也愣是解了半天……

成倾变得更加不耐烦起来,只听见‘嗖’的一声……

离成月也的手就差一寸的地方Сhā着一把小钢刀……就那么一寸……

成月也吓得顿时都不敢呼吸了,双眼愣愣的望着那把小刀怔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解开……”身后猛地飘来成倾的­阴­森声音……

“是……”成月也点头着,双手颤抖着拿起刀子把那麻袋划开一道巨大的裂缝……

刚刚划开,袋中的小人儿就像一只灵活的小狗一样迅速的蹦了出来……抬起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嘴里不停的大叫着,“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把姑­奶­­奶­我给绑起来了!”

“是我……小……姨……妈……”见官慕越出来了,成倾立刻变了脸­色­,笑眯眯的说道……

“嗯不错……见到我还知道用敬语了……”官慕越赞赏的点了点头,一会儿回过神来,“不对……傅成倾,你要人把我装进麻袋到这里,想做什么?”

成倾笑了笑,一把把官慕越摁在凳子上,“什么叫装进来,这叫请……”

“小姨妈,其实叫你来呢……是要你帮忙做一件事……”

“什么事?”官慕越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小手一拍脑袋,懊恼道,“我早该知道你傅成倾的脑子里就没有什么好东西……”

“这件事不难做的,尤其是对你小姨妈来说……”成倾嘴角的笑意更大了,明亮的眼中尽是­精­明算计之­色­……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一说,彻底的勾起了官慕越的好奇心来……

成倾立刻爬在官慕越的耳边缓缓的说了几个字……说罢,官慕越的头摇得就像一个拨浪鼓……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不­干­,我才不­干­呢……”

“不­干­?”成倾听了,脸上先是挂满了笑意,随后转过身子来对成月也冷冷的说道,“拿刀子来……用刑……”

“什么……”一听用刑这两个字,官慕越立刻就傻了眼,不停的嚷嚷着,“好你个成倾,果真是六亲不认了……都拿着刀对着你的亲姨妈了……”

姨妈这两个字还没有喊完,成倾手里的刀就‘噌’的一下子晾在了官慕越细瓷的脖颈之上……

官慕越立刻惊叫着改了口,“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我就知道小姨妈会答应的……”成倾迅速的收回了刀子,红­唇­缓缓的吐出一句话,“今夜子时之前,我要见到这个东西……”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十一月,已经进入冬季了,南齐的初雪迟迟没有到来……

坐在美人榻上,望着花园之中一片萧条的景­色­目光渐渐变得涣散起来,散到千里之外那方十里梨花的院落之中……

忽然喃喃的开了口说道,“君雅,你说……现在北嘉是不是一片冰封雪飘了呢?”

君雅愣了愣,半晌点了点头,做手语道,“洛王府肯定很热闹,后院那群小丫头们最喜欢打雪仗了,为此,王爷训斥她们好几次呢,她们也不知道悔改……”就那么比划着,目光也渐渐的变得悲凉一片……

“小姐,我们还能回到洛王府吗?”

还能回到洛王府吗……这个问题,就像一根卡着喉咙之中的刺,习惯它的存在之时,会毫无察觉,但在某一个时刻,悄然记起,就会感到刺骨的疼痛。

如果回去,她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去?

如果不回去,明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决定,明明提早的做好了这个准备,为什么还是感觉心中阵阵的沉重?那份沉重之感就像千斤的巨石,压得她丝毫喘不过气来……

依恋那个地方,不是因为它有多么的富丽堂皇,只是因为那里有值得想念爱恋的人。

楚洛,天下千万女子的春闺梦中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也成了着千千万万分之一……

“小姐……你还爱着洛王爷吗?”君雅缓缓的蹲在成倾的身旁,做着手势,海棠般的­精­致脸上神情专注而严肃……

“爱……怎么不爱,怎能不爱……”成倾喃喃的说着,像是说给君雅听,亦像是说给自己听……

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那张风华绝代的脸……

绝代风华,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知文理诗书,能以一梨花之表战逼牡丹,虽为男子,亦难掩潇逸美俊之姿,秀目兰眉,得少羞闺妙龄为倾!武能平天下,七尺男儿之身,万夫难敌,令百千须眉顶礼膜拜!这样的人,怎么能让她的心不沦陷?

“好一个怎能不爱……”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冷冷的声音……

成倾正愣神之间,袁祈那张俊逸如仙的脸就那么撞人了她的视线之中……

“真是凄美动听,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这般的情深意重都可以载入史册,万古流芳了……”袁祈拍着双手,每说着一个字,脸­色­就迅速的沉了一分,待说完整句话,那俊逸的脸变得狰狞犹如阎罗一般……

“对……万古流芳,永久流传……”成倾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眼底的寒意犹如严寒般的刺骨,“这样说,是不是合了太子陛下的意……”

袁祈猛地向前一步,双手死死的扳住了她的双肩,双目的怒意让他的眼珠泛起了猩红的颜­色­……“你就那么喜欢楚洛……嗯?”

成倾丝毫没有被他的怒意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双眼直视着他,点着头,坚定的说道,“没错……”

“哈哈哈哈哈……”袁祈忽然笑了起来,笑的极其的骇人,带着浓浓的绝望和不甘,“你不喜欢本太子,那又如何?婚书已经下达,除非你傅灼华这个人从世界上消失,否则……你就是我言闵桓的女人……”

什么……他果真的在南齐皇帝那里弄来了婚

成倾愣了,眼中带着丝丝的惊诧……

“怎么……你现在很不甘心,很不愿意吧?”袁祈忽然逼近,冷冷的残忍的说道,“凭什么你和楚洛过的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幸福……凭什么我言闵桓苦苦的付出了那么多,我的太子之位,我的兵权,却终究换不来你的一片真心?就算我下地狱,我也要打破你们的幸福,也要拉着你陪我下地狱……”

这么听着一句犹如带着魔咒一般的话语,成倾的头竟又是一阵的撕裂般的疼痛……胃部迅速的涌起一股呕吐感,她脸­色­骤然变得一阵的苍白,蹲在地上就是一阵的­干­呕……

事出突然,冷静如袁祈也在那么一刹那变得怔怔的……“你……怎么了?”

君雅望着不停­干­呕着的成倾,也不禁思忖起来,一边替她捶打着后背,一边迅速的想着原因……

忽然想起来前几日成倾说起来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来月事了,女人迟迟不来月事,原因不过那么两个,一个因为体质问题,月事不规律,再个,就是因为……女子受孕。

难道……小姐是因为……受孕吗……

“恭喜太子陛下……这位夫人已经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太医号完成倾的脉搏,喜逐颜开的道喜道……

什么,两个月的身孕……是谁的?楚洛的……

听闻这个消息,袁祈犹如平地雷劈,愣愣的看着成倾,一脸的不可置信……

“说……谁的……楚洛的,是不是?”袁祈眯起眼睛,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颤抖,“你……竟然,竟敢和他……”

“为什么不敢……我和楚洛本就是夫妻……天经地义。”成倾缓缓的坐了起来,讽刺的说道。

“你和他天经地义……那么我呢?本太子算什么……”袁祈脸上带着绝望的悲­色­,“傅灼华,我宠你爱你,年已二十六还未娶一个正妻,年已二十六还守身如玉,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他……守身如玉二十六年?为了她……怎么可能!

“你就是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我们之间足足有十年,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那么长的十年竟然还抵不过楚洛那稍转既瞬的一年。”袁祈说着,声音带着浓浓的颤抖和失落,那种绝望,那种想要毁掉世界般的破釜沉舟,竟猛地砸人成倾的心中……

“没错……我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所以,请太子陛下把那多余的情义收回去吧……是我傅灼华不配。”成倾坐在那里,慢慢的说道……

“就算你不配,我也要给,而且……你不能不要……”这么说着,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子,“把孩子打掉,就算你已不是­干­净的了,那婚事也不能作罢……”

那句打掉孩子的语气是那么的云淡风轻,成倾不禁蹙眉,冷冷的笑道,“你……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孩子是生还是死。”

袁祈没有说话,深深看了她一眼,半晌,转过身子慢慢的扬长而去……

“孩子……我竟然有了楚洛的孩子……”成倾喃喃的说道……

他们之间的纠缠不过是那么一夜,那么错误的混乱的一夜……竟然也有了血脉相连的结缔。

望着处于一脸呆滞的成倾,君雅悄无声息的走到她的面前……

“小姐,现在该怎么办……您要不要离开南齐?如果不离开的话,您怎么应对南齐太子?”君雅一脸担忧的看着成倾,手不停的做着手势……

成倾立刻从沉思之中缓缓的抽离了思绪,摇了摇头,“不能,现在这个时候我岂能离开?正是我江陵能够称霸四国最大的契机,无论如何,我必须撑过这三天,待流宣的十万大军一来……什么都好说了。”

说罢,抬起头望向窗外的一轮月弯,嘴角不禁弯起了微笑的弧度……

温柔如月光的你,希望你能保佑我和宝宝,三天之后能够一切顺利……

三天之后,她成倾将以公子倾的身份将江陵宫推向历史的最高点,以红颜之身与那些自命不凡的男子一同逐鹿天下……

三天的时间飞快的过去了,这天天­色­还未大亮,那处在南齐东宫的一处寝宫的安静就被一阵的刺耳的敲打声给打破了……

成倾一向睡眠很浅,被人这么一敲迅速的恢复了意识……下意识的从绣花丝枕之中掏出了可以防身的刀子,然后缓缓的打开了雕花门……

“谁?”成倾轻轻的喊了一声……

左右看去,除了阵阵的清风拂过伴着几声清脆的鸟叫,一丝一毫的人的气息都没有……

就在成倾要关上门时,耳边忽然传来成月也的声音,“主子,是我……今天的事都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安排好了。”

“很好……很快,他们就会知道,所谓的公子倾是何许人也了……”成倾嘴角含笑,言语之间带着极浓的自信……

穿上一件素白的狐毛裙子,身上各点Сhā上一把把­精­细的小刀,缓缓的坐下对着铜镜慢慢的梳妆打扮起来……

这一天,是南齐皇都临央最热闹的一天,各大通往皇宫的道路都被净空,以便迎接远处而来的使者。

而这一片假面的祥和之下,竟浮动着一些处在暗处之中的人,他们皆披坚执锐,铁甲之上无一例外的刻着两个字:江陵……

明明是寒冬时节,南齐皇宫内却花团锦簇,晚宴的大殿内尽是奇花异草,十里红毯铺地,从殿外一路延伸到大殿内的尽头。巨大的麒麟状铜鼎上放了硕大的夜明珠,殿的两边依次安放了食案,摆满了玉盘珍羞,山珍海味,来来往往的小宫女们仍源源不断的从御膳房内端出各种吃食,糕点……大殿中央明亮宽敞,巨大华丽的藻井下是歌女舞女表演的舞台……

一到初更,各国使者便陆续赶来,纷纷入了南齐皇宫的正门,各­色­各型的马车停在正门的广场前,富国而华丽,彰显皇家的高贵……

虽然已是黑夜,但在巨大夜明珠的照耀下,这里恍如白昼……

南齐的文武百官最先的赶来,坐在食案之上,纷纷的谈论着各国将派谁来充当此次订婚之宴的使者……

“江陵宫副宫主君流宣驾到……”随即殿外忽然被一声尖利的通报之声打破了……

你们不用找了,我就是公子倾

? 随着这么一句通报,在南齐众臣的好奇的目光之中,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缓缓的从殿外走来……

他满脸的笑意,那笑颜颇有点风­骚­少年的佻达。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那杏子外形的眼睛旁边,有着吞破星河般的残暴。腰系玉带,素素玉手中持象牙的折扇。站在偌大的宫殿之中,仿若芙蓉月下妖娆,浅红­色­的新蕊,那明媚的感觉像要号召回春天。

好一个妖娆的少年……

他就是传说中的江陵宫副宫主君流宣?

两侧的食案之处本是一片的惊诧议论之声,在君流宣缓缓坐下之时,宫殿不知为何又一次的喧哗起来……

君流宣有些惊诧,抬眸一看,是袁祈身着金­色­尨服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并肩从殿外缓缓的走来……

他不动声­色­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原来,这个人就是惹怒了那个人的南齐太子言闵桓呢?长得还不错……旁边这个男子,如果他所料不假,应该就是他的同宗堂哥东秦皇帝君岳泽吧?

那人面如冠玉,说不出的俊逸绝尘。雍容华贵,真个丰神如玉,白皙的脸上古井无波,没有一丝表情。

只是,惹怒了那个人,他这么云淡风轻的神情还能保持多久呢?

他很期待今天那个人的现身……已经一年没有见到她了呢……

袁祈缓缓的坐在第一个食案旁,抬眸看到一个陌生的少年坐在那里,有些惊诧,试探­性­的问道,“不知,公子是?”

君流宣举杯笑道,“在下江陵宫副宫主君流宣……见过南齐太子陛下。”

君流宣?江陵宫的人……只是,既然这副宫主都现身了,那么正宫主公子倾呢?

袁祈点了点头,客套的笑着,“副宫主有礼了,不知道江陵宫宫主现在身在何处呢?”

“宫主吗,为了今夜能够成为太子陛下您的皇妹夫,正在细细的打扮一番呢……”流宣放下酒杯,慢慢的调笑道,随后轻撇了一下袁祈身旁原本坐着女眷的位置上空着,又说道,“本宫主听闻太子陛下最近喜得佳人,要立为太子妃呢!怎么今日没有与太子陛下一同前来呢?”

袁祈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起来,听出流宣话中的讽刺,语气骤然变得不客气起来,“多谢宫主的关心,太子妃身子偶感不适,不能前来……”

身子偶感不适?不能前来……

流宣嘴角又是不屑的一笑,是你的心里不适吧……也对,那人一贯讨厌歌舞,倘若硬是把她逼来,今天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

此刻,成倾就站在内殿的帷幔之中,随时观察着大殿之内的一切情况……

“北嘉使者洛王陛下,津王陛下驾到……”

这么一句话,全场的视线立刻凝聚在殿门之中……原本喧嚣的大殿立刻变得鸦雀无声nAd1(众人都已惊讶无比的眼光望向殿外。

前不久的汉阳之战,身为主帅的洛王楚洛身患痢疾之症,正因为此,一向闻名天下、打破北胡大漠的洛王铁骑竟没有了主心骨般的成为一滩散沙,兵败汉阳……

没过多时,竟然能够身为使者前来南齐,这身子是好了?还是……在汉阳之战之时,是故意畏站不出呢……

帷幔之中的成倾在震惊之中死死的盯着殿外之口的那片亮光之中看去……

脸如雕刻般五官明显,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样。一头漆黑茂密的如黑绸缎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斜飞入鬓的眉,水墨画一般风流的眼nAd2(从眼角到眼尾,线条无比清新流畅,好像工笔白描的墨线,柔韧婉转。黑白分明的眼仁,一清二楚毫无杂­色­。眼睛虽大,却全无水光潋滟的感觉,倒是乌黑乌黑的不同寻常,简直要把人吸进去。睫毛很长,却并不弯卷,直直的,垂下眼睛时就像落下了漂亮的黑凤翎。

还是那个玉树临风的身姿,那个熟悉的容颜……眼前突然就变得模糊起来。双手紧紧的抓住手中的帷幔,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的­肉­中,那里早已被扎的血­肉­模糊了……她却悄然不知。

就在她的面前,伴着他身上独特气息缓缓的经过……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她的眼前经过。

是她的楚洛,真的是他……

那一瞬间,各种思念,各种的情绪顿时迸发……泪水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喷涌而出。

纵使相识应不识……她的真实的容貌他从来没有见过,即使她现在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应该也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在北嘉国洛王府和他朝夕相处三百多个日日夜夜的人了吧……

即使她呼唤着他的名字,他也不知道她就是那个他曾经用尽了生命去爱的人了吧……

楚洛,楚洛……那个仿若天底下最动听、最深情的名字,你的名字,现在我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你……

在楚洛慢慢的经过袁祈身边的那一刹那,袁祈忽然笑道,“洛兄,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你的病好了没有?”

楚洛丝毫没有理会他,面无表情的直直的昂首向前走去,自信而高傲……

面对着楚洛的闭门羹,袁祈像是早有预感般的丝毫没有觉得丢失了颜面,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对面的君岳泽一脸不屑的望着楚洛,冷哼出声,“败兵之将,也能如此的骄傲……若是孤,定找个安静的地方去自裁,免得贻笑大方nAd3(”

楚洛没有答话,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神情都懒得施舍给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倒着酒……一旁的楚津皱起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去反驳,君岳泽身旁的君流宣却大笑了起来……

君流宣突如其来的笑让君岳泽有些恼怒,不禁斥道,“流宣,你和孤本出自一宗。你不好好的呆在东秦继承亲王之位去江陵宫帮公子倾做事就算了……为何在这个时候竟然胳膊肘往外拐,竟在孤说完话的时候,取笑于孤。是何等用意?”

君流宣摇了摇头,又是露出一记明媚的笑,“陛下莫要生气。流宣一向是帮理不帮人……既然方才陛下说洛王爷乃是败兵之将,可是流宣记得五年前北嘉国于东秦一战之中,陛下败北。那么陛下是不是更是败兵之将呢?不知道陛下这句话说出来是在讽刺洛王,还是在讽刺自己,真是令流宣费解啊……”

这一句话说得君岳泽立刻没有了颜面,一时间涨红了俊脸……

“其实,这次能在汉阳打败北嘉国,不过是因为洛兄得了痢疾之症无法胜任主帅一职,悯桓不过是侥幸的一胜而已……”袁祈很应景的说了一句,以显示他的谦虚,也圆了流宣和君岳泽之间的场子……

但是,君流宣丝毫没有给这个面子……

他听罢点头­干­笑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们主子公子倾在分析汉阳之战的时候也是这样认为的……”

听到流宣提到了公子倾,袁祈故作惊讶的说道,“哦?公子倾对于汉阳之战有什么看法呢……”

流宣摇了摇头,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太子陛下还是不要知道了……免得影响了陛下的雅兴。”

君流宣越是这么说,袁祈的好奇就越大……他爽朗的大笑,举起酒杯,故作不在意的模样说道,“流宣弟但说无妨……不必顾忌本太子的情绪。正好,可以听一下江陵宫宫主的高见……”

君流宣顺势也饮了一杯酒,礼貌的说道,“我们主子说,汉阳之战太子陛下能打赢北嘉,实是侥幸……­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既然身为主帅的洛王爷不能在任,那么胜算就打了至少六分。而且,我们主子还认为,太子陛下采用火攻的方法去攻打汉阳城实在是愚蠢之极。若是她老人家去攻打汉阳,不出半日便可攻下,而不是像太子陛下那样竟然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流宣的话,就像平地中的惊雷,各人的神情皆不同……楚洛挂着淡淡的微笑,楚津满脸的惊讶。君岳泽一脸不屑,袁祈若有所思……

不出半日便可以攻下汉阳城?这怎么可能……

君岳泽最先耐不住­性­子,冷哼道,“公子倾之言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半日攻克汉阳?除非派来天兵天将……”

对于君岳泽的话,流宣不慌不忙,仍是慢慢的说道,“如何不能?半年前江陵和天莱一战想必诸位是多少听说过的了……我们主子在千里之外便可以掌控战时全局,我江陵那次不过派出三万兵将,而天莱是派来三十万大军,而且天莱在众国之中城墙是出了名的牢固……就是这样,我们主子公子倾不过用了七日便攻克了天莱。况且,天莱之城面积大汉阳十倍有余,怎么可能不出半日就能攻克呢?”

“什么……他只用了三万人就……打了素有‘火药桶’之称的天莱?”君岳泽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说道,“公子倾到底是何方神圣?她的用兵之法,简直胜过了兵圣孙武,强过当世归零子的智谋之百倍……”

“哈哈……我们的主子公子倾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罢了,他年仅二十又四。尚未娶亲呢……”流宣摇了摇头笑道……

袁祈沉思了半晌,又是说道,“悯桓早听说公子倾治兵以行军之快为名,只不过,悯桓前思后想,汉阳半日攻克,实在是不可能办到的……”

“公子倾早已勘察过汉阳的地势,西面比邻汉江,东面比邻淮阳江,汉阳城位于中央,地势平凹……现在虽是冬季,河道结冰。但是只要把堤坝炸掉,再到汉江和淮阳江的源头之处用火药炸掉,那源头之上的水边犹如天上之水,奔涌而出……东西洪水而至城中,汉阳就犹如海上的孤岛,前没有足够的存粮,后没有大兵去支援。在这种情境之下,汉阳便犹如囊中取物。而其中的过程,只需一晚即可。”流宣慢慢的分析道……

“妙……实在是妙啊……这种出其不意的战略,也只有公子倾能想得出来了。”楚津听了流宣的分析之后,对于公子倾的敬佩之心又增了一分……

“其实……对于北嘉这边,我们主子也想出了办法去应对。”流宣扫视了众人疑惑的目光,又说道,“公子倾说,汉阳之城能够守住,只需要两个计谋。一个就是空城计……所谓空城计呢,就是在南齐兵来之时佯装投降,弃城而逃,造成一个空城的假象。在南齐大军全部进入汉阳城时,待全军有所松弛,放松了戒备的时候,趁其不备,关闭城门,利用地势便可以将南齐军队全部一网打尽了……这就是第二招,关门捉狗。”

楚洛举起酒杯,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这个公子倾究竟是谁,汉阳之战竟和他想得办法一样……这回,不仅袁祈对她好奇了,他楚洛也对这个人感到好奇起来了。

“其实呢,一会我们主子就会来了。若太子陛下有什么疑问,到时候,您可以细细听公子倾去为您慢慢的道来……”流宣看到袁祈一脸茫然的样子,笑道……

众人正说些什么客套的寒暄话时……

“皇上驾到……”

初更三刻,南齐皇帝驾到……众臣立刻参拜,高呼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洪如警钟,震彻九霄……

南齐皇帝一身玄­色­冕服,显得格外的端庄高贵,待众人免礼后,就放眼看着殿下的众人……

然后清咳一声道,“既然各国的使者都来到了,那么……光禄卿就开宴吧。”

听到皇帝的一声命令,光禄卿还未站起身子,这时……君流宣忽然站了起来,在众人的惊诧之中,缓缓的走到台中央,不卑不亢的行礼道,“参见南齐皇帝陛下,请允许流宣喧宾夺主了。流宣想问问陛下,不知道您对我江陵宫送来的礼物可否满意呢?”

南齐皇帝面有喜­色­,点了点头,嘴里不住的夸赞道,“江陵宫中人真是人才杰出,竟能创造出这么庞大的木马来……朕心甚悦……”

听罢,流宣又是一个礼貌的作揖,“陛下,那木马的设计是来自我们江陵宫宫主公子倾的主意,她素闻南齐国人素来喜爱马,特意命百名工匠三日之内加工加点制成的。既然陛下如此的喜爱,那么我就替我们家主子谢过陛下的夸赞了……”

“流宣副主多礼了,只是……江陵宫主还没有来到吗……”南齐皇帝面露惊讶之­色­……

“尚未,我们宫主在路上有所耽搁……不过呢,此次前来,是为了能够迎娶贵国的七公主,为了得到七公主的芳心。他命流宣为陛下带来一个­精­彩绝伦的歌舞,希望陛下会更加的喜欢……”流宣说罢,不等南齐皇帝反应完,便拍了拍双手……

正在众人愣神之间,耳边忽然响起了阵阵的乐声,众乐官立刻奏起乐,一阵阵鼓声霎时间从远及近而来,那浑厚的声音洪亮震慑人心,有种置身于三军对仗于沙场前的紧张,又有在大将在进军前点将台秋点兵的昂扬姿态……只听那鼓声越来越近,节奏越来越紧密……忽然间一群群身穿银­色­铠甲的兵士敲着打鼓而来,个个看上去威武而英勇……

那鼓声变换着节奏,整齐划一,忽然变得弱了起来,之间有人一个手势,兵士们立刻放下鼓,像一个个兵马俑般的立在原地,为首的人大喊一声“起!”

铠甲兵士们忽然蓄势待发,“喝!”的齐声喊出,一同做了个打拳的动作,动作迅速而有劲……“喝”又同时一个翻身向上踢,连续做了个连环踢,翻筋斗一系列的武术动作,每一招都凌厉而致命,气势宏大而雄伟,整个大殿之中回荡着他们的喊声……

众臣都被这个吸引住了,往日,在类似的夜宴之上,无非就是乐府中的几个歌女唱唱曲,几个舞女跳跳舞罢了,叫一帮武夫来打鼓打拳,虽然不合规矩,但是这种与众不同的表演真的很­精­彩,气势可壮山河……

随着众兵士的动作越来越快,英勇雄壮的兵士们突然一同摘下铠甲……

在那一刹那,全场顷刻之中响起了一片惊奇之声……

阳刚的铠甲之下竟是一个一个笑容盈盈,姿容美丽的女孩子……

她们看起来如此柔弱和娇美,刚才如此气势磅礴的动作,仿佛叫人身临其境的气势,竟是她们做的……

她们厚重的铠甲摘下,竟然是青春靓丽的红妆!

这等气吞山河的气势,究竟是何人在背后训练而成的?

还未等全场人反应过来,从殿外忽然伸进一丝巨大的白纱,绑住了殿中央的横梁上,一个女子一身梨花白流仙裙,似乎踏着云彩,手持白纱,缓缓的荡过众人,在女孩子们前方渐渐飘下……

那女子面上带着面纱,朦朦胧胧之中,竟看不出她真实的模样来……

那个人,终于按捺不住了……流宣含笑望着那女子,又毫不在意的饮起酒来……

忽然不知在何处响起一阵天籁般的音乐来,那站在原地的女子忽然轻移脚步,随着那音乐跳起舞来……

那飘逸的白纱裙随着曼妙的腿波涌,好似深海中涌出的白­色­浪花……

慢慢的,那悠扬的乐器节奏变得紧凑起来,随着那节奏,她飞快的旋转起来,越转越快,众人远远望去只觉得眼前白衣翻飞,听见环佩叮当作响!

那白­色­的身影忽然在一瞬间纵身一跃,好似天女凌空……这一次,没有借助着任何的白弗,她竟然能围着那金黄的双龙藻井慢慢的飘荡,更加令人惊叹的是她竟然在半空之中微笑,白­色­烟拢纱在空中轻轻一挥,那雪白如玉的梨花竟然纷纷从空中飘落!

“啊……仙女啊……”

望着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舞步,楚洛竟一时间失了神……

“四哥……这不是……”楚津望着那女子,瞪大了眼睛不受控制的失声喊出声音来。

成倾缓缓从半空之中落下,在落下的那一刹那,便站在那群女子之中,让人丝毫看不清她的长相……

就在众人努力的想窥探着恍若天人之姿的神秘美人之时,流宣又一次的走了出来,慢慢的站在成倾的面前,冲着早已失神的南齐皇帝笑道,“礼物已经送到,不知道陛下可是满意?”

南齐皇帝慢慢的从震撼之中回过神来,如痴如醉的望着流宣背后那美人露出的丝丝白纱,点了点头,“好……很好……”然后,意识到自已失了态,连忙恢复了神­色­,一本正经的向流宣问道,“既然贵城的礼物已经送到,不知道贵主何时能到?”

流宣一听,俊美的脸上露出无比惊讶的神情,反问道“陛下,我们的宫主已经来到了啊……您难道没有看到吗?”

什么?公子倾已经来了!流宣这话一落,在偌大的宴会之上,众人的目光飞快的寻找着,也没有找到第二个陌生的人的样子……

南齐皇帝也目露疑­色­,疑惑道,“公子倾已经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在哪里?”

众人的视线又重新的汇聚在中央,望着一脸神秘的君流宣……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你们不用找了,寡人就是公子倾……”

成倾慢慢的从那群女子中缓缓的走了出来,摘下面纱的那一刹那,全场又是一阵的惊呵之声……

“傅……傅灼华……”不知谁突然喊出这么一个名字来……

“什什么……你……你就是公子倾?那个在短短的一年之内让快要被四国吞并的江陵城起死回生的公子倾……那个几乎在一夜之间让江陵城在四国崛起的公子倾?”南齐皇帝忽然站了起来,直直的指着成倾,一脸的不敢置信……

“没错……寡人,就是江陵城的宫主公子倾!”成倾笑着,目光灼灼的看着四周人的惊讶之­色­……

“拜见我主……主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台上的数十位女子忽然跪下向成倾行礼,向众人再一次的证实了成倾的身份……

“众人平身……”成倾摆手道,随即慢慢的走到南齐皇帝身边,欣赏着他的一脸震惊的脸­色­笑道,“南齐皇帝,你做梦也没有想到昨日寡人还低贱如一个猪狗不如的宫奴,今日寡人竟然和你一个君临天下的皇帝平起平坐了吧?”

“你……给我退下……”袁祈猛然站了起来,冲着成倾就是一阵的暴喝……

“南齐太子陛下,请注意一下你的用词,寡人乃是江陵的国君。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储君也敢对寡人大呼小叫!这要将我们江陵放在何等的地位……”成倾的眼中忽然燃起了重重的杀意,忽然暴喝道……

“把她给朕拿下……”南齐皇帝惊慌之间忽然伸出手,大喝一声……

众侍卫手持着武器迅速的冲进大殿,正在这个时刻,台上那数十个女子立刻抽动着手中的白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捆住了那几十个侍卫……

成倾又是一个轻笑道,“南齐皇上,您还真的以为这些女子只是摆设吗?那你就想错了……但凡世间之事,男子能做到的,女子一样能做到,男子做不到的,女子照样能做到,比如说杀人,再比如说在战场之上厮杀,更甚者,称霸天下,统一江山……”

台下南齐的一些文臣早就被吓得两股战战,不能动弹了……

那站在皇帝身边的绝美倾世的女子美艳犹如盛开在死亡之渊的罂粟花一样,浑身上下带着浓重的煞气……

“你想怎样?”袁祈缓缓的走向南齐皇帝和成倾之间,望着成倾,神情严肃而认真……

现在,这个女子不仅是一个简单的拥有令男人血脉喷张的尤物了,尽管她外表依旧是那么的绝世倾城,她更像是一个毒,能吞噬一切的毒……

她不是仅仅是一个名叫傅灼华的宫奴了,而是那个名动天下,仅仅在一年的时候就令无数男儿肃然起敬的江陵宫宫主——公子倾。

“寡人要整个南齐国都要附属于江陵之下,以江陵宫为尊……寡人要做这四国时代的霸主。”成倾笑着说道,那笑容妖艳而刺目……

话音一落,整个大殿之内马上响起一片的哀鸣之声……

“不要……太子陛下,不要……”

“本太子若是不答应呢?”袁祈的双目死死的瞪着成倾,那九个字就像从牙缝之中狠狠的逼出来的一样,带着极重的恨意……

“太子陛下若不答应,寡人的军队将会以闪电般的速度涌进临央城,血洗整个皇宫……”成倾云淡风轻的说着,那闲适的神情就像是说着与她丝毫没有关系的一件事……

顿时间,大殿之内一片安静……成倾的那句‘血洗整个皇宫’在上空不停的回荡着,久久不能散去……

“江陵远在南齐三百里之外,怎么可能马上赶到临央?”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君岳泽忽然说道……

“如何不能?寡人叫他们赶来,他们就能马上赶来……”成倾忽然笑道,“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话音一落,大殿之外,震彻九天的声音忽然就在殿外慢慢的向大殿之内传来……

“南齐太子妙计安天下,赔了虎符又折兵……”

“报……回皇上和太子陛下,皇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城忽然出现大量的江陵骑兵……”一个士兵忽然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跪下后便急急忙忙的说道……

君岳泽双目喷火,狠狠的瞪着成倾,‘腾’的一下从胡凳上站起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着她,“你这个妖女,到底想做什么?想斩尽杀绝不成……”

“西秦皇帝为何这么大的火气呢?想当初您派人将我江陵的军粮烧掉的时候,寡人也没有向您一样这么愤怒的指着您哪……您应该觉得庆幸,因为这次四国会盟没有在您的东秦国内举行,不然以您和寡人之间的恩怨,寡人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心平气和的去商量附属问题,而是……直接的挥师东去,攻入东秦,占领皇城。”成倾忽然从腰间抽出长剑,指着君岳泽,笑容美艳而放肆……

“君岳泽,若不是你突然说话,寡人还忘记你了呢……是你提醒了寡人,正好,顺便通知你一个消息。在你离开没有多久的时候,您的传国玉玺不幸的落入了寡人的手中。寡人很是为难如何完璧归赵呢……看来您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那么此事就作罢吧。”

“你……妖女,你到底想如何?”君岳泽一听传国的玉玺没了,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冲成倾声嘶力竭的吼道。

“和南齐一样,东秦成为江陵宫的附属国……”成倾慢慢的走到那鎏金宝座旁,南齐皇帝愣愣的看着犹如复仇罗刹般的成倾,下意识的站起身子让开了那个龙椅……

成倾含着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看了南齐皇帝一眼,缓缓的坐在那象征着君临天下的宝座之上,俯视群雄……

“什么……你休想!孤不会答应的。”君岳泽脸­色­煞白,强撑着维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不答应是么?”成倾轻笑,漂亮湛蓝的眼中顿时布满了杀意,敛尽嘴边的笑意,厉声喝道,“左将军成月也何在?”

“臣在……”忽然,在后殿之中走出一个妙龄美人,只是她身披一身铠甲,手持宝剑,绝­色­的脸上充斥着的是冰冷的杀意……

“通知三军中后将,今夜血洗东秦皇都咸阳城……”成倾说着忽然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令牌,上边刻着大大的两个字,“江陵”……

“是……”成月也领令之后,便迅速的向殿外走去……

在成月也就要走出大殿的那一刹那,君岳泽忽然绝望的喊道,“孤答应……孤答应自今夜开始,东秦帝国将成为江陵宫的下属国,以江陵为尊。”

“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岳泽,算你识相……”成倾听后,便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灼灼的视线聚集在南齐皇帝的身上……

南齐皇帝胆小的很,看见成倾那充满着杀意的眸子,早就吓得哆哆嗦嗦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朕也答应自今夜开始,南齐帝国将成为江陵宫的下属国,以江陵为尊……这样,宫主满意了吧。”

“本太子不同意……”袁祈忽然又走了出来,漆黑的眸子中尽是高傲,“他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没有什么实权,就算他承诺南齐以江陵为尊,本太子和手下的兵马都不会答应的……”

“又一个不答应的?”成倾的红­唇­慢吞吞的吐出这一句话来,缓缓的从袖子中拿出一方玉玺来……笑颜如花,“太子陛下是想谋权篡位自立为帝是不是?若是没有这传国的玉玺,真的不知道您该怎么登基呢……”

“你……”袁祈瞪大了眼睛,恨恨的望着坐在鎏金宝座之上的成倾,却无可奈何……

“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狠……傅灼华,你还是女人吗?为何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血洗皇城,将会死去多少的无辜百姓的­性­命,恶毒如你竟然用整个皇城百姓的生命去威胁孤……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君岳泽一下子瘫坐在胡凳上,目光涣散的说道……

“寡人之所以到今天这步,都是因为你们……”成倾忽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那笑中带着吞没一切的恨意和通畅……

半晌,收尽笑意,那灼灼的目光又一次喷­射­在殿下的每一个人身上,“对了,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吧……二十年前,前朝陈国太子在灭国之后还幸存着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就是寡人。现在你跟我口口声声的去谈什么恻隐之心,什么善良,当初你们四路诸侯灭我大陈皇族整整三千人口的时候,将他们活活烧死在临都皇宫的时候。何尝想过什么恻隐之心……真是虚伪至极,恶心至极!”

“现在,寡人要将你们欠寡人的,一点一点的收回来,当初寡人有多痛,就让你们现在有多苦……寡人要让你们一个个的跪在寡人的面前,祭奠我死去的那些大陈皇族!”成倾说着说着,在望向楚洛的那一刹那间,那湛蓝如海水般的眼睛中竟流出了鲜红的泪来……

鲜红的泪一滴一滴的滴出,就像流不尽血的伤口……

那诡异而唯美的景象让身处大殿中的人们屏住了呼吸,望着那犹如复仇女神般的成倾……

血泪,极度悲痛而流出血泪,流出血泪的人无比是因为内心的极具的悲恸……

而现在,在那个今夜犹如恶鬼般索仇的女人傅灼华竟然在索尽了所有的仇恨之后流出了这样的带血的泪,那她的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悲恸?

能够报仇,她的内心不该是愉悦高兴的吗?

“主子?”成月也望着成倾,原本波澜不惊的心在那一刻竟然疼的揪了起来……

走到这一步,成倾她心里很明白……她和楚洛再也回不去了。

这整整一年的伪装终于卸下,大仇报了一半,她是不是该稍稍的休息一下了呢?

突然觉得好累,头重脚轻,今天的她扭转了天下之势,却不能扭转她的爱情,还有她的疲惫不堪的身子……

望着楚洛面无表情的神­色­,她的心突然疼痛的麻木,甚至就连呼吸都是疼痛的,忽然之间,红艳艳的双­唇­噙起一抹微笑,映着脸上淡淡的血迹,竟有着一种布着死亡气息的美感。

这一笑,竟是刹那芳华……

慢慢的,她站了起来,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边的沉重不能走动,眼前一阵的黑暗,意识便被那片扩大的黑暗瞬间吞噬……

“灼华……”袁祈望着缓缓倒下的成倾,唤着她的名字就要冲上去接住她的身子……

但是,手刚沾到成倾洁白的衣角,那温热的身子就被楚洛迅速的拦在怀中了……

“倾儿……”楚洛焦急的脸上再也遮不住那原本佯装的漠视了,紧紧的抱住那日思夜想的人儿,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然后在众目的注视下,抱着她的身子缓缓的走出了南齐皇宫的大殿……

就在要踏上门槛的那一刹那,一双素手缓缓的遮住了她们的去路……

“你……不能带她走。”

你比我还缺德

? “哎……宣主子您这是要­干­什么!还不让开……”成月也皱起眉头,瞪着挡在门口的君流宣……

“洛王爷……流宣得罪了,你不能将我们宫主带走。”君流宣客套的说着,‘哗’的一下将宝剑从剑鞘中缓缓的抽出……

“让开……”楚洛面无表情,神情骤然变冷……

“洛王爷,恕流宣不能。因为您手里抱着的……不仅仅是您的所谓的洛王妃,而是我们整个江陵的主子,江陵六十城,二百零八县,三百万人口的主子。”君流宣虽然眼神中丝毫没有畏惧的看着楚洛,但是拿着剑的手还是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本王不管她是谁,她有什么样的身份,对本王来说,她只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是她唯一的相公,至于你,算什么……胆敢挡着本王的路。”楚洛脸上的神情寒冷若冰,红艳的嘴中缓缓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君流宣仍是执拗的手持着宝剑不让楚洛离开……

成月也急了,一把拉开了君流宣……大声的喊道,“宣主子,属下得罪了……请你让洛王爷带着主子走吧。”

“不行……”君流宣妖艳的脸上流淌着的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认真。

“难道您要看着她死吗!宣主子,你知道吗……主子她已经有了身孕,难道你就忍心她身怀六甲之身还要在战场上杀敌吗?宣主子,放手吧……我相信,主子也是愿意和洛王爷回去的。”成月也说着,一把将呆滞着的君流宣手中的剑夺了回来,然后冲楚洛喊道,“快走吧,洛王爷……”

楚洛点了点头,抱着成倾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什么……她……已经有了身孕……”君流宣喃喃的说着,挺拔如白杨的身子缓缓的瘫了下去……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头疼欲裂,浑身上下炎热如火烧……

脑海之中却不断的闪过一幅幅熟悉而陌生的画面,耳边不断的响起那一句句熟悉的话语……

“我的女儿,长大之后注定会和我一样,让全天下的男人都为你疯狂……”

“只可惜,你是个女子之身,注定为情所困nAd1(若是男子,必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一统四朝,乱世之中称王称霸不过是时间问题。你的建业可比拟秦皇汉武……可惜可惜啊,你是个女子,只是个女子而已……”

“这个世界唯一能牵绊我的只有爱情,只有爱情而已……”

“公主,你要报仇啊,带着我们江陵的父老乡亲,为我们大陈三千多个皇族人的生命报仇,用仇人的鲜血去祭奠那些无辜死去的亡魂……”

“不不……我不要报仇……我要回家,楚洛,楚洛你在哪里?”她嘴里不停的呼唤着,闭紧着双眼,原本白皙似雪的脸上此时有些几近透明的苍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吧,就连眉头都是皱的紧紧的……

意识缓缓的抽离和清晰,她双眼慢慢的睁开了,周身一片刺眼的光亮……

慢慢的适应当下的光线,第一个进入眼帘的竟然是一脸惊讶和喜悦的君雅……

“小姐……你终于醒了。”她高兴的不停的做着手势,激动的白皙的小脸上缓缓流下晶莹的泪珠……

成倾点了点头,环顾四周……有些惊诧的问道,“君雅……这是哪里?”

“小姐……这里是洛王府啊,难道你已经忘记这里了吗?”君雅先愣了一下,然后不停的做着手势道……“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动,还是按照您原来喜欢的格局装潢的……”

“洛王府?什么洛王府……”成倾一脸的疑惑的重复着,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君雅啊,你知道成月也在哪里……我交代的事她做了没有啊?还有,南齐和东秦的事她办妥了没有……”

君雅被成倾这么像迫击炮一样的问句给彻底的问蒙了,一脸惊讶的做手势问道,“小姐,你真的不知道洛王府了吗?那您还知道洛王爷吗……”

“洛王爷是谁?什么洛王爷……是北嘉国的那个楚洛吗?”成倾望着君雅,脸上布满了疑问,“君雅,你突然提他做什么?我和楚洛本就是仇人,他是北嘉国的中流砥柱,他日必定会在战场上相见的……”

然后,不再理会一脸呆滞的君雅,迅速的站起身子,‘唰’的一下抄起食案上的刀剑,不分由说就往外走去……

君雅沉浸在惊讶之中,竟没有顾忌成倾这边的动作,待成倾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才着急向外追去……

成倾匆匆的向外走去,王府之中扫地浇花的下人们无一不向她微笑行礼……她觉得有些惊讶,难不成这些人还认识她?

正在愣神之间,洛王府的管家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见到成倾,笑眯眯的说道,“王妃娘娘回来了啊?”

王妃娘娘?什么王妃娘娘……

听见这么奇怪的称呼,成倾有些疑惑……这是在叫她?王妃……谁的王妃……

她怎么丝毫没有记得她嫁人了啊……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眼前这个尖嘴猴腮,一脸谄媚的男人,看这副猥琐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成倾眼中的­精­光一闪,一把抓起管家的胸前的衣襟,厉声喝道,“说……这里是哪里?”

管家被成倾这么一冷不丁的一抓给吓得屁滚尿流……瞪大了眼睛,战战兢兢的求饶道,“王妃娘娘饶命啊……奴才是王府的管家啊,这里是王府……北嘉国洛王的府邸,您的家啊……”

成倾听罢,冰冷的脸上轻笑道,“笑话,寡人乃是江陵宫的宫主nAd2(nAd3(江陵皇宫才是寡人的家……不过一区区的亲王的府邸也配是我公子倾的府邸?王妃……寡人是谁的王妃?试问天下哪个男子敢叫寡人做他的妻子!”

君雅闻声匆匆的跑了过来,见君雅走了过来,管家一脸惊诧的看着君雅,“这……君雅姑娘,王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君雅为难的摇了摇头,做手语对管家道,“管家,您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好……好……”管家有些畏惧的看了成倾一眼,然后迅速的离开了后园……

“不好了,不好了王爷……”管家立刻跑到书房找到了正在整理文书的楚洛。

楚洛慢慢的放下手中的书,皱紧眉头,望着管家那上接不接下气的模样,厉声问道,“怎么回事?慢慢说……”

“王爷……王妃她……”管家叹了一口气,焦急的说道,“她疯了,说什么江陵宫不江陵的,还自称寡人……这要是被皇上听去了,这还不是以下犯上的大罪吗!我们王府必要遭遇大灾了呀。”

“什么……”楚洛‘腾’的一下子站起身子来,“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就在刚才……”

成倾百无聊赖的坐在石凳上摆弄着那把宝剑,君雅在一旁忧愁的来回的走着,怎么也想不通成倾怎么会在一夜之间醒来就变成了这样……

她还记得江陵宫,还记得她君雅,还记得流宣,甚至还记得南齐的太子言闵桓,唯独就对楚洛和洛王府的事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可是……明明她在快清醒的时候,嘴里不停的喊着洛王爷的名字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君雅反复的思忖着前因后果的时候,忽然在远处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堇­色­身影……

那挺秀高颀的体格、仿从晶莹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来的轮廓先映入人的眼帘,他出现的那一刹那,万般的惊天风华,世间万物黯然失­色­!

眉眼如画,俊美如斯,只是比两个月之前的波澜不兴的淡然的脸变得更加清瘦了……

见楚洛缓缓的向这个方向走来,君雅连忙提早一步的跪下行礼……

周围的丫鬟和小厮们连忙跪下齐声喊道,“王爷吉祥……”

成倾闻声看去……原本微笑着的脸上骤然换上了一副冰冷的恨意,迅速的抽出长剑,在众人都没来的及反应的时候……

那把宝剑便‘咻’的一下子架在了楚洛的脖颈上……

君雅大惊失­色­,站起身子一把拉住了成倾的袖子,“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楚洛是吧……寡人识得他,当年率军攻破北胡王庭,年仅十五就封为亲王。也算是一个英雄人物。不过在国本之争之时表现的太过于愚蠢,到嘴边的肥­肉­就这么眼睁睁的飞了……死脑筋,不懂得变通。不过是一块璞玉,但和我公子倾争得天下的话,还是­嫩­了一点……”成倾冷冷的说道,眼中没有一丝依恋的颜­色­……

楚洛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迅速的恢复了满脸的笑意,“那你还记得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了吗?”

“自然是仇人,敌对的关系……”成倾冷哼道,“寡人迟早要灭了你们楚氏一门,尤其是先杀了你。省的他日之后,你的羽翼变满,阻碍寡人一统天下……”

听闻成倾的话,楚洛冰冷的脸上流露出悲恸的神­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倾儿怎么会一点都不认识他了?还在方才之时,口口声声的说要杀掉他……

仇人,敌对的关系……好一个敌对的关系。

六十多个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相思,竟换来这么一句绝情的敌对关系……

倾儿,你真的忘记了我吗?我是楚洛啊……你曾经说过的喜欢了那么一点点的楚洛。那个可以用尽生命去爱你的楚洛啊……

楚洛嘴边忽然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轻轻的说道,“好啊,那你就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吧……”

什么……洛王爷怎么能说这话?君雅瞪大了双眼,望着归然不动的相对而站的两个人,拼命的摇着头……

成倾一听,冷冷的看了楚洛一眼,“好……那寡人就成全你……”

这么说着,手中的剑就向那胸口刺去……

楚洛闭上双眼,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他现在在赌,用他的命在赌。若是她真的忘记了他,把他当做仇人,死在她的手里也算是一份解脱……

至少这样,他省的因为她的忘记而心痛。

明亮刺目的阵阵刀光闪过,在刺入楚洛胸口的那一刹那,那道亮光猛然间闪过了她的双眼……

“我会等你……等你到世界的终结,不离不弃……”耳边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

谁?是谁在说……谁和谁不离不弃……

‘哐当’手中的剑一下子掉落在地上……成倾捂着头,阵阵的抽痛接踵而至,她望着眼前绝美的男子,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地上……

“洛……她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心火交猝,过于劳累。而且,她的脑中似乎失去了一些记忆……如果她再这么过于劳累,频繁的使用大脑,那孩子迟早是保不住的。”南宫初尘把了把成倾的脉搏,脸­色­凝重起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这孩子很可能保不住是么……”楚洛望着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眉头皱的紧紧的……“初尘……你知道吗?她现在什么都记得,却惟独忘记了我,关于我的一切,她竟然什么都记不得了……”

“她甚至还说,要杀了我,我们之间是敌对的关系……”

望着楚洛那低沉的神情,初尘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一般来说,选择­性­的失忆,都会选择她本身想忘记或拼命不想忘记的人。”

说罢,缓缓站起了身子,慢慢说道,“昨天在南齐的事我也听说了……令四国闻风丧胆的江陵宫的公子倾竟是一个相貌倾国的女子,而且还是那早些年就已死去的第一美人傅灼华。手段残忍,心狠手辣……这样的她我也从未想过。不过那么一夜的时间,她就利用南齐和东秦的虎符逼迫两个皇帝承认江陵为尊。按理来说,四国之中,三国的人都在场,她本大可以威胁你和楚津去承认北嘉国以江陵为尊,但是她却没有。”

“她为什么没有威胁你们,不就是因为对你有感情吗……我相信,她忘记你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后者。”

“她不是一个平常的女子,她是大陈的后代,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二十年前,四路诸侯因为太子削藩问题起兵反陈,其中的一路诸侯就是你楚洛的皇祖父。本来陈的兵力雄厚,平反四路诸侯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但是……因为你的皇祖父得到了太皇太后的幻境之术,布下幻境,陈国三军竟因为困在里面,三十万大军活活的被饿死。泱泱的陈国就是因为这么个幻术给灭了国……而其中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的祖父,她说你们是敌对的关系,难道是说错了吗?”

“二十年前的事,虽然距离遥远,但我多少也听说过……倾儿她不是一般的女子,这我也知道。而且……她接近我,答应与我的交易嫁给我,这其中的目的,这一切的一切,其实我都知道。但是明知道她是做戏,她对我本不是真情实意的,但是我还是自欺欺人装作不知道。”

“我情愿被她骗,就算她骗我我还是沉沦于此……明知道她不会长长久久的留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会离开我。可是我还是不愿意放手……”楚洛喃喃的说着,骨节分明的双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

“原来……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南宫初尘一脸惊讶的问道。

楚洛慢慢的点了点头,“本来我只是怀疑她是南齐太子派来的细作,但是她对言闵桓丝毫没有表现出畏惧的感觉。她在兵法和纵横之术方面,有着绝佳的天赋,世上很少人能够匹敌。”

“洛,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是公子倾的呢?”初尘又继续问道。

“大约是在苏哈围场狩猎的时候吧……倾儿的武功盖世,怎么会任凭一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姬随雪都打不过呢?还有,在马发疯掉入死亡之地的时候,以她的能力,不可能在那么长的一段距离之时,一点自救的机会都没有。除非她是一心求死……她要的,不过是诈死,以便可以脱身洛王府,离开北嘉国罢了。”

“但是,她一心诈死,却一次次的被我和五弟破坏了。在她眼里,复仇和称霸天下始终比儿女私情要重要的多……归零子曾说过,她有帝王之相,但终究是一个女子,为情所困。但是,他始终还是看错了倾儿……或许,她从来没有对我有一点点的感觉,那三百多个日日夜夜,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洛……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南宫初尘摇了摇头,轻轻拍了一下楚洛的肩膀,“洛,你先不要担心,只要有我初尘在,就一定要想方设法的薄孩子。还要向办法恢复她对你的回忆。”

“初尘……真的谢谢你了。”楚洛望着南宫初尘,轻轻的说道……

“没有什么好谢的,我们本来就是好兄弟啊……”初尘摇了摇头,笑道,半晌,脸上忽然露出了担忧,“洛……你说,倾儿这么一倒下。刚刚收服的南齐和东秦会不会趁机造反呢?”

楚洛思忖道,“东秦那边被成月也制服住了,短时间之内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动静的……君岳泽这个人特别的重信义,倘若是他鸣过的誓,是不会反悔的。不过……南齐那边就难说了,言闵桓这个人心高气傲,不会甘心居于人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洛……争夺整个天下,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吗?”初尘突然转了话题,试探­性­的问道。

楚洛缓缓的站起身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过了半晌才慢慢的说道,“曾经想过。不过……现在也想了。”

“为什么现在也想了?是因为倾儿吗……”初尘也站了起来,认真的问道。

“是……”楚洛点了点头,沉声道,“既然她想要整个天下,那么我楚洛愿意穷尽此生为她而战。”

“虽然她是一个女人,但是以倾儿的强势,你认为她愿意依附你吗?”初尘摇了摇头,不解的问道。

“既然她是一个女人,那么我就要她永远只是一个女人……而不是拼了命,天天的算计活在尔虞我诈的斗争之中,这本就该是男人的事。她做的,就是躲在我的身后,我来做她的避风港。”楚洛突然笑道,自信而高傲的说着。

“其实……有时候,你和言闵桓真的很像,一样的自信,一样的孤傲。只是,到了最后不知道谁会是胜者。”初尘笑道,“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只看见明处的敌人,毕竟暗箭难防,要小心楚湮……”

楚湮……想起那个笑颜如花,天真单纯的模样,楚洛就感觉一阵的头疼。

“虽然我曾经看出这个孩子有些不对劲来,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野心,会对我有着这么深的仇恨。或许,是这四年,我对他真的太过于冷淡了吧。”楚洛叹了一口气,眸子中尽是无奈的神采。

“是他不理解你的用心吧……那么以后该怎么办呢?毕竟他这只是一个孩子,还是你的弟弟。对他,你怎么能下的去手呢……”初尘一边书写着药方,一边皱眉说道。

“目前为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如果他做的不是特别过分,我是不会对他怎样的……倘若他真的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我就不能把他当做我的弟弟来看待了。”楚洛语气透出浓浓的杀意,目光灼灼……

“咳咳……”忽然,床上的人不停的咳嗽起来……睫毛扇翩,那个人睁开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原来吊儿郎当的神情变得凌冽起来……

望着眼前一身白衣似雪的南宫初尘,眸子的光芒忽然闪了一下,嘴角忽然挂着无比妖媚不屑的笑,“天下排名第五的美男子也不过如此吗。寡人还当是如何的国­色­天香……”说罢,素素的纤手勾起了离得最近的南宫初尘的下巴,南宫初尘猝不及防的被成倾勾起了下巴,一脸错愕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像这种­色­相,连给寡人暖床的资格都没有……”那美艳绝­色­的脸上突然残忍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南宫初尘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很尴尬的看了楚洛一眼,又飞快的撇了成倾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既然他的­色­相连给你的暖床的资格都没有,那么我呢?”楚洛的眼睛一动也不动的望着她,语气慵懒而带着稍稍的轻佻……

成倾轻轻的哼了一下,巧笑嫣兮,那笑足够的风情万种,“像你这种的­色­相,足够寡人暖床的了……”然后,骤然变了表情,冷冷的说道,“不过,寡人不稀罕。”

不稀罕?那她稀罕谁……

“不过,如果硬要选一个人为寡人侍寝的话,那么你就凑活着用吧……”成倾懒洋洋的冲南宫初尘勾了勾手指……

“我……你……”南宫初尘的脸又开始变得通红通红的,一边被成倾这么露骨的话给烧红了脸,一方面又害怕楚洛误会,话都说得不利索起来……“洛,我……”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要谁给你侍寝……”楚洛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勾起了最危险的角度……

一把把南宫初尘推出门外,步步走进床边,俊颜直逼床上人的脸……

成倾毫无畏惧的瞪着楚洛看,轻笑道,“就算要整个天下的男子侍寝,寡人也绝不会要你侍寝的……”

“很不好意思,这全天下只能委屈我一个人给你侍寝了,因为……若是哪个男人敢怕动你一个指头,我就会让他不得好死……”楚洛嗜血残忍的慢慢说着,缓缓的褪下外衣……

在堇­色­的锦衣缓缓的落下时……毫无征兆的,床上的人竟流出了眼泪……

“楚洛……你凭什么这么说!在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被劫走的时候,你去了哪里……你现在凭什么这么命令我!”成倾忽然声嘶力竭的吼道,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然后就像疯了一般的捶打着楚洛的胸口,“我恨你……楚洛,我恨死你了,我恨不得现在杀了你……为什么要我一个人去面对着一切,为什么昨天会那么冷漠的对待我,为什么偏偏我是公子倾……”

楚洛默默的站在原地,承受着身上人的打骂,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

不知道打了多久,成倾打累了,气喘吁吁的靠在他的怀中……

“现在……你终于不再演戏了,不再装作不认识我了……”楚洛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又说道,“倾儿,原谅我没能早一点去救你。因为,在那种情况之下,呆在南齐国,要比在我的身边安全的多……”

“汉阳之战,我患上痢疾之症,这本不是天灾,而是人为所致……这明显的是有人故意置我于死地。不过,正是这个痢疾救了我一命,否则,我早就因为没有后队支援而死在战场之上了。”楚洛淡淡的说着,像是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而且……我还知道,倘若我把你救出南齐,必然会阻挡你的大计。”楚洛望着成倾,忽然笑道,“我不得不说,倾儿,你的属下成月也在东秦皇宫掳走官慕越的时候也太不小心了。都不知道遮掩和防备的,不仅让南齐派来的暗卫发现,还让我的暗卫很快就发现了。若不是我要人把那匹线人全部清理­干­净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给言闵桓通风报信。你以为你哪里这么容易得到东秦和南齐的印玺啊……”

“什么……成月也竟然办事这么拖泥带水!还让南齐的人给发现了?”成倾听了之后不禁破口大骂,恨恨的说道,“早就知道成月也这个人中看不中用……就和官慕越那个没有用的败类一样……”

过了好半天,才突然回过劲来,成倾狠狠的白了楚洛一眼,“合着你早就知道我会趁着昨天要把南齐和东秦给收服了是不是?还故意装作不知道,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你是不是在背后偷着嘲笑我呢!是不是?”

楚洛摇了摇头,戏谑的笑道,“倾儿,你那点花花肠子骗骗南齐皇帝和君岳泽就算了,还想瞒我吗?你也太小瞧我楚洛了……”说罢,宠溺的刮了刮成倾的鼻子,“虽然说你所谓的公子倾听起来很威风令人闻风丧胆,但是……比起为夫来,你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切……”成倾翻了一个白眼,“既然您这么牛,为什么还被楚渊天天压榨着?”

“因为我不想当皇帝……”楚洛骤然间变得低沉起来,声音也不由得低了几分,“比起在这官场之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宁愿远离是非之地在边疆戍守……最无情莫过于帝王家,我楚洛要的不是那鎏金宝座背后的孤寂和高高在上,终日像一个佛一样被众人敬仰着。我要的是平淡的幸福和简单的生活。尽管我从小就被父皇寄予厚望,被众臣当做天才……”

“生在帝王家,过着至高无上的生活,同时也承受着超出常人的痛苦……”成倾点了点头,有所感触的说道。

楚洛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过了好半晌,两个人之间还是沉默着的,就在空气就要凝着一层厚厚的霜时……

成倾忽然用着极低的声音说道,“如果……如果我要你夺那个位置呢。你能不能为了我去争取那个位置……”

“为了你……我楚洛可以负天下人。”楚洛笑着说道,轻轻的把成倾揽在怀中,慢慢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了。”

成倾点了点头,眼眶慢慢的变红了一片……

“怎么,是不是感动的想哭啊?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和昨天那个不停的自称寡人那股威风劲可是两个样子呢……”楚洛又戏谑的取笑成倾……

成倾狠狠的擦了擦眼边的泪,赌气道,“谁想哭了……告诉你,这是因为我困了,打的哈欠。”

“不过……你昨天叫言闵桓闭嘴的那个样子真的很威猛。我还真的从未见过袁祈这么吃瘪的时候呢……”楚洛忽然又笑着说道。

“我那纯粹是装的……你不知道,我当时双腿都紧张的麻木了。江陵宫那群废物把木马的尺寸做小了一圈,实际埋伏在南齐皇宫临央城外的士兵只有五万人。要是那个南齐皇帝真的誓死不服从,那我和江陵就真的完了……”成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似雪的小脸上因为情绪激动露出淡淡的粉­色­,“到现在,我还心惊胆战、心有余悸呢……”

“什么……五万人你都敢打南齐,倾儿你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楚洛一听,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量南齐皇帝的胆量,再加上君岳泽已经被收服在先,他不可能不答应的。”

“那个南齐皇帝是好收拾,关键是袁祈,这个人虽然有时候脑筋死的很,再加上用兵有时候蠢了一但还是很难制服的……”成倾思忖了一会,慢慢的说道,“楚洛,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好办法是有一个,只是……”楚洛故意望了一眼成倾一眼,卖了一个关子……

“只是什么……”成倾反­射­­性­的问道,果然顺着楚洛挖的坑就开始往里跳……

“我出脑子,你出力,若是我们最后一起得了天下。那天下算谁的?算你公子倾的,还是算我楚洛的……”楚洛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慢慢的说道……

“算你的,算你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然后你是我的……”成倾很快转过了脑筋,飞快的说道……

这说来道去,不都还是她的了?!

楚洛有些无力的说道,“说了半天,这天下还是你的啊……”

“丫的……你到底说不说?管它天下是谁的……现在我们特么的连天下的影子还没见着呢……”成倾终于被楚洛成功的激怒了……

“要制服住袁祈很容易,我问你……袁祈他靠什么能够反抗?”楚洛见成倾马上就要发火了,连忙收敛了笑意,认真说道。

“他手中握着南齐的兵权……”成倾下意识的说道。

“作为一个国本的势力,他的­精­力毕竟有限,总不能同时控制着文权和兵权的。统观南齐政局,唯一能威胁袁祈储君地位的,就是在南齐文官之中赢得好的名声的蜀王了,更何况,蜀王言悯雅的亲舅舅还是南齐皇宫的十万禁军统领……”楚洛分析道,“一山容不下二虎,只要南齐国内不得安宁。他言闵桓就没有­精­力去反抗江陵了……”

“可是……现在面对我江陵这么大的外敌,若是南齐上下拧成一股绳,攘外必先安内的话。袁祈和蜀王言悯雅齐心协力的一起对付我江陵的话,那就很可怕了……”成倾思前想后,又得出这么一句结论。

“要南齐祸起萧墙不是件难事。谋反之人往往在逼不得已的时候,只要你以江陵宫的名义让南齐皇帝下一道指令,废除言闵桓的太子之位,立蜀王言悯雅为新太子的话。那南齐上下想安静下来都不可能……”楚洛摇了摇头,又分析道,“既然他们之间暂时没有矛盾冲突,那我们就创造冲突……”

成倾思忖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指着楚洛道,“高……这个主意实在是高啊。”

成倾的难得的一次夸奖让楚洛刚高兴一会,马上又被她的一句话给浇灭了……

“楚洛……你太缺德了,果然比我还要缺德……你真的真的实在是太缺德了……”

呃……谁来告诉他,她这么一句话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罢了罢了,夫人不好哄,随她而去吧……

王府人口单薄,不如我们

? “好,就这样吧,本王就默许了,若是打下天下,我们两个就平分如何?”楚洛装作思考了半天,笑着说道……

“平分天下?想也别想,这天下是寡人的……”成倾翻了个白眼,挑起楚洛的墨发就在手中把玩着……

“难不成……你一个女人还想称帝不成?”楚洛本当成倾在开玩笑,但是观察成倾的神情半天,发现她的语气很严肃,不禁瞪大眼睛问道。

“为何不成,寡人就要当这个世上唯一的女皇帝了,怎么,你有意见吗?”成倾挑起眉头,语气慵懒却带着震慑力……

“如果你是皇帝,那本王是什么?”楚洛不禁怒道……

“男宠啊……以你楚洛的姿­色­,就做寡人身边第一男宠得了。”成倾坏坏的一笑,轻佻的勾起楚洛的下巴,“因为你太过于厉害,自古后宫不得­干­预朝政,当了寡人的男宠,这样,看你怎么还夺寡人的权……”

“你不是说真的吧?我去当男宠……”楚洛哭笑不得,无奈的说道。

“好了,当不当男宠的事以后再说,关键是现在该怎么办……汉阳之战,你身为主帅战败给南齐国。楚渊一定会拿这个大作文章的。先想好你怎么办吧……”成倾以手托腮,慢慢的说道。

“关于这个,倾儿不必担心,为夫自有办法……只是,这几天倾儿你的失忆之症的戏还要继续的演下去。我们先看看楚渊的反应是什么,如果我所料不假的话,你回到北嘉国,他一定想办法去对付我们。毕竟你的身份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威胁,他一定会想办法以你为质去胁迫江陵的。到时候,我们就来一个将计就计……正好,我尚没有起兵的名号,假借着救你出宫的名义,这样一来,便是名正言顺了。”

成倾点了点头,思考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好你个楚洛,你这是早就打好了算盘去篡位了是不是?然后还故意装作没事人一样的瞒着我……你还真是用心险恶啊!”

“哎……倾儿,我可没有瞒着你nAd1(我只是说我不愿当皇帝,又没有说不起兵反楚渊。”楚洛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说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成倾凶神恶煞说道……

“先不要发火……后日楚渊会要近臣和各王侯的命­妇­去为皇后去过生辰宴,到时候,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叫月也将军跟着你也好。”楚洛摇了摇头,抓起成倾的手担忧道。

“怎么,这还是一场鸿门宴不成?”成倾却丝毫不在意的说道,“真心的也罢,鸿门宴也罢,他楚渊不一定是那个楚霸王项羽,而我也不一定是任他鱼­肉­的刘邦。”

“他是不是项羽我不知道,只是,这个樊哙你找好了没有?”楚洛缓缓的坐在床边,思忖着问道。

“成月也已经被我派去东秦监督君岳泽了,暂时是脱不开身的……不过除了月也之外,我江陵还有一个得力的大将,外号为‘凌日’的上将。虽然她也是一个女人,但是战场杀敌不亚于男子。我江陵上下很是佩服她的,都称她为凌日姐姐。若是要她来助我的话,应付这场鸿门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如此甚好。那我就准备着召集三军,攻入皇宫……”楚洛点了点头,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

“若是成功了,他日我若为王,后宫之中,必定只有你一个人……”

“怎么,楚洛……你还想有他十个八个的不成?”成倾心里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听见这么一句话脸上还是装作一脸怒意的说道。

“这我哪里敢啊……有你这个悍­妇­坐镇后宫就令我头疼的了,还来个十个八个,那日子就没法过了……”楚洛抱住成倾的纤腰,一脸暧昧的笑道,“倾儿,我感觉……我们的洛王府现在的人口实在是单薄,我们要不要考虑……”

成倾一听就知道楚洛是什么意思,纤纤玉手重重的一拍楚洛的额头,恶狠狠的吼道,“我看你是想跪搓衣板了,是不是!楚洛,你不是说本王妃是悍­妇­,不懂得温柔吗?你丫的去后院找那些温柔的去吧……”

“我……倾儿,我已经三个月没有……”望着成倾那突兀有致的曼妙身材,某人的欲­火­慢慢的燃烧了起来……

“我管你几个月……老娘困了,大门就在那边,要么出去,要么安安静静的躺下nAd2(”成倾没有搭理楚洛那可怜兮兮的神情,把枕头一放,自顾自的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

出去?他才不要出去……

楚洛无奈的把蜡烛一吹,摄手摄脚的就钻进成倾的锦被里……

然后,洛王府的上空又传了一句震慑云霄的吼叫声,“楚洛……你丫的,手往哪里放!”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三日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皇后二十六生辰,朕特意在承乾宫内特摆家宴邀请各近臣和王侯家眷前去……朕素闻洛王妃袁氏和皇后感情交好,特地准许袁氏于皇宫小住几日。钦此……”内侍尖利的声音久久的在洛王府中回荡着……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成倾跪在原地,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缓缓的从内侍的手中接过那道圣旨,突然觉得它足足有千斤之重。

素闻与皇后的关系好?真是个笑话……

她和楚洛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楚渊回来这么一招,竟然假借着皇后的名义要她住在皇宫之中。名为陪皇后,实为囚禁……

“小姐……这该怎么办呢?”君雅一脸担忧的站在原地,做着手语道nAd3(

“以楚渊的智谋和才能,怎么也不会想到用这个办法去对付我和楚洛。那么,背后到底是谁想的注意呢?”成倾皱起眉头,不停的思忖道。

“小姐,您先不要想了,我们要不要先告诉王爷这件事呢?”君雅道。

“不……不能告诉楚洛,既然楚渊想出这个办法去囚禁我,想必是知道了楚洛要起兵的事了。狗急了还要跳墙呢,楚渊这是被楚洛逼急了。若是要楚洛知道了,肯定要改变计划。那楚洛永远没有名正言顺的造反的机会了。”成倾深呼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慢慢的分析道。

“可是……这样贸然前去的话,小姐你会有危险的。”君雅摇了摇头,手紧紧的抓住成倾的衣袂。

“顾不得这些了,一会儿凌日姐姐来了之后,一起想办法去对付着吧……”成倾说道,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君雅,你知道什么药能够让一个孕­妇­小产吗?”

“什么……小姐……”君雅瞪起眼睛,见成倾脸上的神­色­很低沉,继而缓缓的点了点头……“不过……服用过后,对身子的危害极大,您真的要用吗?”

“倾儿妹妹,好久没有见了,姐姐真是好生的想你啊……”成倾和君雅正命人把皇后祝贺的寿礼安放在马车上时,门口忽然出现了一阵紧凑的马蹄声……

来人笑容爽朗,一身银白的铠甲,皮肤白皙似雪。细长的凤眉,一双秋水般明眸流盼妩媚……手持刀剑,说话­干­净利落……

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凌日姐姐,你终于来了……”成倾立刻把手中的活计一放,冲着那女子的方向去奔去……

那女子满脸的笑意,宠溺的把成倾揽在怀中。“我们家倾儿又长漂亮了,怎么瘦了呢?”摸着成倾的小脸,责怪道。

“没有瘦,怎么可能瘦,我天天的吃可多了呢……”成倾摇了摇头,用着撒娇般的语气说道,“凌日姐姐,你­干­嘛老是用一种长辈的语气说倾儿啊,就像我妈一样……”

提起妈这个字眼,凌日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落寞,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其实,我的年龄做你的娘亲也足够了。我只是忽然想起了我的孩儿……倘若我能见到他的话,他应该娶亲生子了吧。真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成倾听了凌日的话,一脸疑惑的问道,“凌日姐姐,你可以去见他啊,既然你都知道他在哪里……”

凌日摇了摇头,苦笑道,“在世人眼中,我本是一个已死之人,是不能出现在他的面前的。若我出现在他的面前,势必会危机他的生命。”然后望着成倾笑道,“不过……我有预感,我和他相见的日子就不远了……”

“不远了?莫非他在北嘉国不远的地方?”成倾听了,又不依不饶的问道,“凌日姐姐,你就告诉我他是谁吧……”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他是谁了……”凌日摇了摇头,一脸神秘的笑道。

“好吧……”成倾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问下去……

“王妃……您的药来了……”这个时候,一个小丫鬟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手中端来一碗闪着热气的药汁……

“好……”成倾接过药汁,便手持汤匙慢慢的搅起来……

那药汁的味道随着成倾的搅动迅速的在空气中散发开来,凌日闻了闻,脸­色­迅速沉了下去……

一把夺过成倾手中的药碗……

成倾吓了一跳,抬起眼眸疑惑的望向对面的凌日,“凌日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倾儿,你有了身孕是不是?”凌日端起那碗药,舀起一汤匙的药汁,细细的嗅到。

“是……”成倾望着凌日那紧张的神­色­,点了点头。

“什么……你竟然有了他的孩子?”凌日的语气突然变得颤抖起来,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喜悦,死死的抓住成倾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谁?您说的是谁啊……凌日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成倾莫名其妙的看着表现怪异的凌日。

“没事,没事……倾儿,你怎么会服用藏红花呢?这可是孕­妇­的忌药啊……”凌日皱起了眉头,焦急的问道,“难道,你是不想生下你相公的孩子吗?”

成倾摇了摇头,含着一抹微笑,“这个世上能让我成倾甘心委身的男子只有他了,这个世界上爱我如生命的人也唯有他了。我怎么可能不愿意生下他的孩子?只是……您知道吗?这次楚渊下来皇旨,以皇后的名义,把我囚禁在皇宫。他的用意不就是用我来威胁他吗。”

“如果因为楚渊拿我威胁他,因为顾及我的原因,他放弃了起兵,我是江陵宫的宫主,楚渊不敢拿我怎样。可是,楚洛的谋反罪名却落下了,以北嘉国的历法,必死无疑。所以这次起兵,只许成功,不许败……我怀有身孕,倘若是住在皇宫的时候流了产,失去了孩子。楚渊那里理亏,那楚洛手下的士兵将会带着对楚渊的愤恨杀入皇宫,那效果必定会事半功效。在朝臣那里,他们本就明白楚洛和楚渊之间的关系有间隙,楚渊一向视楚洛为眼中钉。我失去了孩子,他们一定会认为是楚渊对楚洛的怨恨要绝楚洛的后。”

“这样……若是在楚洛登基之后,众臣不会再有什么话可说了,不会认为他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了。”

凌日听了之后,眼圈竟红了一圈,“真为难你还有这样的心思……可是,你想过没有,藏红花的药­性­很大,用它堕胎的女子往往十之**不能再次生育了。楚洛若是当了皇帝,你不能生育没有了后代,那如何是好呢?”

成倾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以楚洛的才能,有朝一日一定会君临天下的。既然是帝王的后宫,要制衡朝政的势力,那里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子。以后,一定会有很多女子可以为他生儿育女的。”

凌日听了,摇了摇头,慢慢的把那碗药递给了成倾,又轻声说道,“强势如倾儿你,也是难过情关。只是,你这样想,他可能会愿意吗?”

“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破釜沉舟,置死地而后生……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现在只能想出这个办法来……就算他以后会怨我,我也顾不得了。”成倾嘴角噙着一丝决绝的笑,“现在已经是辰时一刻了,事不宜迟。凌日姐姐你赶紧换下衣服,我们去皇宫吧。”成倾端起那碗药,仰头一饮而尽。

“好……”凌日点了点头……

北嘉国皇宫的承乾殿内,一片奢华糜烂之­色­。

初更三刻,楚渊一身玄­色­龙袍右手桥皇后莹时冲后殿慢慢的走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鎏金宝座下,各个近臣和家属立刻行礼喊道……

“平身吧……”楚渊坐在龙椅上,就开始打量着来者……

朝中能邀请的家眷基本上都来了,唯一少的,就是本该坐在食案第三位的洛王妃傅灼华……

坐在台下第一位的和月皱起眉头,着急的探头往门外看去,“英子,你说……老四家的怎么还没有来呢?”

“应该是路上耽误了吧……”寒英摇了摇头,猜测道。

这个时候,楚渊皱紧了眉头,厉声道,“今天本是皇后生辰之日,皇后她不喜奢华,所以只邀请了一些近臣的家眷来此。不过,朕怎么看好像是少了一个人呢?”

这个时候,光禄卿慢慢的从众臣之中走来,禀报道,“回皇上。依照陛下的旨意,三百零一个朝中大臣的家眷都已按时到来……唯独……”

“唯独什么?”楚渊眯起眼睛,声调大了几分。

光禄卿抬眸看了楚渊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唯独少了洛王妃袁氏……”

光禄卿的话一落,台下的人纷纷的议论起来,谈论着傅灼华的事……

“不准喧哗……肃静!”内侍见楚渊的脸­色­迅速的沉了下来,连忙狐假虎威的吼道。

大殿一下子安静下来。

楚渊假装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国宴无故缺席,依据北嘉国历法这应该是何罪?”

楚渊的话刚落下……

“皇兄这是在想治弟妹的罪吗?”殿外忽然传来一句悦耳的女声……

明明是那么几个在平常不过的字音,但是在那女子的嘴中说出,竟是那么的勾人心魄。就像是一味毒药让人沉溺其中……

众人闻声纷纷的往外看去……

那女子身着一身素白的梨花流苏裙,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额心一点胭脂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似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明眸属于苍蓝­色­,月光皎洁、仿若一片海般湛蓝,身材曼妙、突兀有致……

时间万物都在刹那间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她走过的地方,恍如明月的光彩倾泻而下,处处都透着一股新生的生机……

这种万千的风华,在整个天下,只有两个人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一个就是眼前的女子,再个……就是第一美男子楚洛。

可是偏偏这么完美如神造的两个人凑在了一起,在四国掀起了巨浪。一个称霸四国的东南方,一个威震四国的北方,纵横天下,无人能敌。

那女子不慌不忙的走到殿中央,巧笑嫣兮的说道,“皇兄莫不是因为弟妹的姗姗来迟而有了怒意?”

楚渊从成倾来到殿内的那一刻就失了魂一般的盯着她看,到美人走到跟前,更加的失魂落魄了,痴痴的望着美人的脸,喃喃道,“没有没有……”

“既然如此,那么妾身就坐了……”成倾面带嘲讽的横扫了楚渊一眼,然后带着身后的面带面纱的丫鬟朝自己的食案走去……

“既然王妃贵为江陵宫的宫主,那坐在这里恐怕是不合适吧?”在近臣之中,有人忽然说道。

“这位大臣说得好,既然您都叫妾身一声王妃了。那妾身坐在这国宴中怎么不妥了?”成倾连头都没有抬起来,随口笑道。

“虽然我北嘉国一向和江陵宫有盟约在身,有些方面说出来也许会影响我两国之间的关系。但是臣还是有几个问题要问王妃,都说公子倾智谋无双,可运筹千里之外。可是据臣所知,昨日南齐国太子言闵桓叛乱,为什么您现在还没有想办法去派大军去镇压言闵桓呢?这传言是不是徒有虚名呢……”一个大臣忽然站起身子,轻笑道。

成倾飞快的瞥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楚渊,然后笑道,“南齐国之内的国本之争,想必诸位大臣多少是听说的。太子言闵桓和蜀王言悯雅之间的争斗更是其中最大的矛盾。若是太子言闵桓反叛成功,势必会影响到蜀王的成为储君的可能。这样一来,蜀王定不会任凭太子的兵去攻破临央城……如此,这两个势力必会争得你死我活。而受益者,非我江陵莫属,这样的结果下,我江陵便不会费一兵一卒而受益,这种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相比我江陵派三军去镇压。两者相比,哪个更运筹于千里之外呢?”

那大臣被反驳的哑口无言,面红耳赤的坐在原地,闷闷的不在吱声了……

“不过,臣听闻,公子倾之所以能夺得东秦和南齐两国,不过是靠一些­鸡­鸣狗盗的办法罢了。所以臣认为,若是您的手里当时若没有握着东秦和南齐国的传国玉玺。根本是不可能会让东秦皇帝和南齐的皇帝答应以江陵为尊的。”有一个大臣站起身子,轻蔑的说道……

“不错,妾身之所以能夺得东秦和南齐是用了一些不能放在台面上的方法。但是,东秦的皇帝君岳泽之所以会答应江陵为尊,是因为我江陵的十万大军在悄然无息的情况下包围了东秦的皇城。同样,南齐的临央城也是这个办法……”成倾丝毫没有一点慌张,慢慢的说道……

“不可能,十万大军之势犹如洪水决堤。东秦国国君君岳泽离开了东秦,尚可能不被察觉这十万大军的存在。但是浩浩荡荡的三军怎么可能会悄无声息的在南齐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埋伏在临央城呢?”那大臣立刻站了起来,自以为自己抓住了成倾的话柄,得意的说道。

“为何不能?”成倾轻笑,红艳艳的嘴角勾起了轻蔑的角度,“搬运我江陵十万大军的,就是那匹送给南齐皇帝的那匹巨大的木马。正所谓知彼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听说南齐地区潮湿炎热,所以很缺少马匹资源。因此南齐人对马有一种疯狂的热爱。正利用这一点,我命人做了一个仿若宫殿般大的木马模型。若以此当礼物送给南齐皇帝,他不会怀疑什么的。”

“那一匹巨大的木马至少可以安置一百位士兵,那么九十九个木马就可以放置约十万名士兵。九十九象征着永久,运到南齐的同时,又巧妙的运走了我江陵十万的大军。至于到了南齐,正直寒冬,大批的北胡人会涌入南齐取暖和换取物品,因此,就算临央城突然多了一匹陌生的人,南齐人也不会多多的怀疑的。正所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那大臣的嘴­唇­蠕动了半天,也没有发出一丝能反驳成倾的话,只要悻悻的坐下来。

过了好半晌,大殿之中,竟安静的连人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这个时候,成倾举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笑道,“怎么,没有话要问了吗?妾身听闻古三国时期,魏蜀吴三国鼎立赤壁之战前,诸葛孔明前来东吴之时,有一场­精­彩的舌战群儒。难不成,今日,皇兄也想给弟妹来一场舌战群儒不是?”

这个时候,楚渊客套的笑了起来,“弟妹的话严重了,是我北嘉国礼法不周。弟妹莫要生气……再说了,弟妹现在是北嘉国人。而不是那个诸葛孔明之类的蜀国人不是吗?”

成倾眯起眼睛,直直的盯着坐在正前方的楚渊看去……

楚渊这句话说的可圈可点,说她是北嘉国人,这是在向她示好吗?在这个时候,他完全没有必要向她示好啊……

见成倾动也不动的打量着自己,楚渊又笑着解释道,“弟妹不必担心,今天这场国宴之中,没有人会是西楚霸王和孤身一人的汉王。”

成倾冷哼,听出楚渊话外之意,轻笑道,“皇兄自然不是那个西楚霸王,只是……那个意在沛公之心的范增会有吧……要不然怎么弟妹一上来,就有这么一群炮弹狂轰呢?”

“既然都口口声声说是我江陵和北嘉国是永结于好的盟国,为何方才在言辞和语气之间尽是火药和激烈之气呢?”成倾说着,手中原本握着的一盏琉璃白玉杯忽然之间就被碾成了白花花的粉末……

“啊……”台下一片惊叹之声……

“其实呢,皇兄……今儿本是一个大喜的日子,皇后娘娘年满二十六的生辰之日。弟妹本不该说这些不好听的话去影响皇后姐姐的情绪。”成倾说着,端起酒壶就倒了一杯酒,不着痕迹的笑道,“这样,弟妹给皇后姐姐和皇兄在众臣面前敬一杯酒表示赔罪……”

说着,也不等楚渊和皇后莹时答应,端起酒就一饮而尽……

皇后莹时没有看出楚渊和成倾之间的矛盾,爽朗的笑道,“老四家的客套了,我们妯娌之间哪有这么多的赔罪啊……”

成倾立即起身客套的说道,“皇后娘娘深明大义,是妹妹唐突了……”

话音刚落,成倾就忽然脸­色­苍白,墨黑的鬓角上骤然流下豆粒般大小的汗珠,身子也绵绵软软的因为疼痛而颤抖着……

“这……是怎么回事?”站在身后的凌日连忙扶住了成倾,大声的问道……

“我……”成倾说着说着,竟感觉口中有股浓浓的血腥味,胃部一阵刀割般的绞痛……

“扑哧……”成倾口中忽然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然后雪白的纱裙下,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触目惊心的红­色­……

“天啊……王妃!王妃,王妃你怎么了……”凌日紧紧的抱住成倾的身子,大声的喊道……

见成倾出了事,各个家中的家眷们立刻围了上去……

楚渊见了,也慌张起来,连忙让一旁的内侍去叫太医来……

太医不敢有所懈怠,听楚渊召唤,背起药箱匆匆忙忙的奔向承乾殿……

替成倾把好了脉之后,太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回皇上,洛王妃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藏红花加砒霜,洛王妃的命能不能薄还要看天意呢……”

“什么……砒霜?藏红花……”楚渊听闻大惊道……

成倾听了之后,苍白的脸上立刻流出一滴滴的泪来,手指轻颤指着楚渊的方向,用着微弱的声音缓缓的说道,“皇兄……你……你怎么能这样≥使你视我家王爷为眼中钉,想尽千方百计去杀掉他,可是你怎么能忍心对一个从未出世的婴孩下手呢!”

说着说着,她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拼命的冲楚渊大喊道,“楚渊,你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那悲鸣的声音震彻九天,久久回荡在整个承乾殿之中……

众臣看见这个场景,不禁站起身子纷纷议论起来,更有一些家眷看着成倾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小声啜泣起来……

毫无预兆的,成倾喊着喊着,身子竟然直直的晕了过去!

“快……太医把洛王妃扶去朕的寝宫抢救!”楚渊大喊了一声……宫中顿时忙做了一团!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楚洛正站在点将台上,望着台下站的整整齐齐的兵士要说些什么时,忽然一个士兵匆匆忙忙的赶来……

“有什么事吗?”楚洛身披铠甲,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爷,不好了,宫中刚刚传来消息,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她……她的孩子没了,而且她自己的生命,都危在旦夕!太医说,王妃中了砒霜。若是熬不过明晚,就没有活着的希望了……”那个士兵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什么……”楚洛听了,俊美的脸上立刻变得煞白,一把抓过那士兵的胳膊,大声吼道,“你说什么……不可能,她只不过是去了皇宫一趟而已。怎么会突然中毒!”

“属下也不知道,只是听殿内的侍卫说,王妃在晕倒之前说,皇兄你怎么能忍心对一个从未出世的婴孩下手呢!”士兵被楚洛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说道。

“楚渊……又是他,为什么他总是一次次的不放过本王!竟然对着我孩子下手……”楚洛喃喃的说道,目光涣散,“有什么事,他可以冲着本王来,怎么可以去对付本王的王妃和孩子?本王好担心王妃,不知道王妃现在好了没有……”

“既然王爷这么担心王妃,为何不去皇宫看看呢?”点将台下,不知道谁大胆的喊了一声……

“看什么看!没什么好看的……既然楚渊小儿都不念我们王爷的军功,还一心的想着怎么去害我们王爷,那我们还和他楚渊­干­什么!我们不如反了!反了……”一个洪厚的声音喊道……

“对!反了,发了……我们王爷做皇帝绝对比那楚渊小儿好一百倍!反了反了……”为首的几个校尉这么一带头,全场的士兵都喊出声来……

“反了,为我们王妃和未出世的世子报仇!报仇……”众士兵大声喊道……

“报仇,报仇!”

“好了……”楚洛望着台下的士兵大喊了一声,眼圈露出微微的红­色­,又是大声说道,“楚洛谢过各位将军了,只是,我们一旦起兵……这谋反的罪名一旦落下,则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各位将军正直当年,家中上有老人,下有妻女。我楚洛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坑害了众位将军……”

说罢,楚洛摘下头盔,向台下的兵士行了一个军礼……

“王爷……不要……”众士兵‘哗’的一声全部跪了下去……

“我们不在乎有什么乱臣贼子的罪名!再说了,先皇一向对王爷宠爱有加,这个皇位本是王爷的,现在就是硬抢回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就是就是……王爷,那楚渊小儿都欺负咱们家门口了,还谋害王妃和世子的命了,我们怎么还能任他宰割!就反他娘的……”

台下的士兵不断的喊道,“反了,王爷。你就带着我们反了吧……”

楚洛望着台下的士兵们一片沸腾之声,点了点头,大声喊道,“好……既然各位将军愿意跟在楚洛身后起兵去救洛王妃,那么……本王就下最后一道军令,明日辰时,攻入皇城!”

“攻入皇城!攻入皇城!攻入皇城……”

“起兵!”楚洛望着众人,‘哗’的一声举起手中的刀剑……

北嘉乾成帝五年,洛王带领二十万洛字军攻入皇宫,一路势如破竹,皇城之人见洛王军来,纷纷卸甲投降……

整个过程,竟只用了短短的一夜……

“皇上,皇上……不好了!洛王反了……洛王军都攻进皇宫了已经逼近光华门了!”内侍连滚带爬的滚进楚渊的寝宫,哭丧着说道……

“该来的终归是来了……”楚渊瘫坐在地上,妖艳的脸上尽是茫然的神情,“朕输了,朕在最后还是输了……朕就不该跟这两个人斗。”

他缓缓的站起身子,抽出衣架上的黄袍,慢慢的披在身上……

狂笑着走出了殿门,“不过,朕还是皇上……朕就是死了也是皇上!”

远处的日光覆灭了最后一抹黑暗,他一步一步的登上那皇宫最高之处的鹿台上……

俯视着富丽堂皇的宫殿,他似疯而狂的大吼道,“朕还是皇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朕的……”

“你还真是悲哀……”楚渊这么疯狂的大喊着,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没错,朕是很悲哀,不过,你也是……朕的今日,就会是你的明日。”楚渊回过头来,望着那个人说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朕奉劝你一句,就此罢手吧……不然,你不会向朕一样,会得一个善终……”

说罢,楚渊爬上那鹿台之上的汉白玉的栏杆,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缓缓的从鹿台上落下……“不……我才不会和你一样,我是不会输的……”那人望着楚渊缓缓落下的身子,狠狠的说道……

不是你有几分姿­色­,老娘怎么跟你

? 北嘉国乾成帝五年,洛王楚洛统领二十万洛王军起兵北嘉国皇城,迅速的占领了皇宫各城门。皇帝楚渊闻风不受屈辱跳鹿台自尽,皇后莹时尔后听闻楚渊死去的消息后立刻殉情自杀。

与此同时,寝宫内的洛王妃久治不醒,引起朝野上下一片议论。

洛王更是为此,衣不解带的在洛王妃床边照顾了三天三夜,朝中军政大事都交给原洛王府门生现右丞相靳修文暂时办理……

皇宫后花园中,君雅端起药碗,缓缓的从御膳房走出来,待她走到长长的回廊时。忽然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一个人,不分由说的捂住了君雅的双眼。

君雅还没有来得及尖叫,只听得耳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别叫,是我……”

君雅屏住了呼吸,点了点头■手势道,“此地不宜说话,先找一个说话的地方。”

待君雅寻了一处冷清的地方,她望着来人,做手势不解的问,“主子,不是说好了不再找君雅了吗?为何您现在要食言?”

“怎么,现在你还真的成了她成倾和楚洛身边的一条狗了吗?”那人一身宝蓝­色­的锦衣,玉冠盘发,白皙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这个人居然就是三个月前在承乾殿众目睽睽之下死去的湮王楚湮!

只是,他原本青涩纯美的脸上早已没有了那份单纯,此时的脸上竟带着好若鬼魅一般的得逞笑意。

君雅默不作声,低下头去,过了好久才摇了摇头,“不是……小姐对我很好,她从来没有把君雅当做……”

“你就是一条狗,不对,你连一只狗都不配做。狗尚且都能知恩图报,而你呢……”楚湮俊美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不要忘记了,你活在这个世上的目的。你的目的达到了吗?你的姐姐找到了吗!”

提起姐姐,君雅摇了摇头,眼中忽然燃起了希冀的亮光,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跪在地上死死的抓住楚湮的衣角,“主子,你一定是知道奴婢姐姐的消息了,是不是?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楚湮连看都没有看跪在地上的君雅,冷笑一声,然后一脚把君雅瘦弱的身子踹在地上……

君雅的身子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的缓缓落在了地上,嘴角鲜红的血迹慢慢的流了出来nAd1(

楚湮望着君雅哭得那梨花带雨的小脸,以步步走进君雅,像是玩弄一个猫狗一样,伸出手勾起了君雅的下巴,残忍的笑道,“不得不说你这张脸真的够令男人怜惜之心的,若不是这个身子早就不­干­净了,凭你南君雅的姿­色­,足够本王暖床的了。”

君雅拼命的摇着头,晶莹剔透的泪珠一滴一滴的从眼眶中缓缓的流下。

“你的命想想也够惨的,明明是一个千金小姐的命,非流落成一个丫鬟的身子。”楚湮纤纤的玉指轻轻的擦去君雅嘴口流出的鲜血,变态而残忍的伸到他自己的口中舔了舔,“这女子鲜血的味道真够令人**的,就是不知道换成了一个男人的血是不是也同样的有着**的滋味。南君雅,你不是想知道你的亲生姐姐是谁在哪里吗?可以……你帮本王杀了楚洛,让我喝到楚洛的血,你马上就会知道。”

君雅听了,双眼瞪的浑圆,使劲的摇着头,做手势道,“不可以,洛王爷会是一个好皇帝。杀了他,君雅会遭到天下人的谩骂。更何况,小姐有恩于君雅,我怎么能杀了她的相公。”

听到君雅说楚洛会是一个好皇帝时,楚湮的脸­色­迅速的沉了下来,轻笑,“你这个狗奴才知道什么?他楚洛会是一个好皇帝,那本王是什么……依你的话说,本王若是登基为帝,会是暴君、昏君不成!”

君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毫不畏惧的直视着楚湮,“既然主子这么有自知之明nAd2(那君雅还能说什么……”,“啪……”楚湮忽然伸出手,狠狠的给了君雅一个重重的耳光。双目有着恨意的猩红,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你这个狗奴才,千人骑万人枕的贱货,胆敢评论本王……”

“奴婢不敢……”君雅趴在地上,嘴上又缓缓的流下一股触目惊心的血液。“是主子自己这么说的。”

“好一个不敢,本王看你敢的很……”楚湮眯起眼睛,厉声喊道。

“也罢,本王说的,你就好好的考虑下吧。倘若你答应的话,后天用飞鸽给本王传信……”楚湮冷哼出声,长袖一甩便迅速的没了影子……

君雅苦笑着,从怀中缓缓的掏出一方丝帕擦了擦嘴角上的血,然后挣扎着站起了身子……

四处寻找着为成倾煎好的药,却发现在她倒下的不远处,那碗乘着药汁的药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砸的四分五裂。

君雅颤抖着捡起那几块碎片,嘤嘤的痛哭起来……

她究竟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上天对她这么不公,不过短短的十八年,前十二载过着公主般富足的生活。

十二岁那一年,就像是一个生死的分界线,她的世界霎时间就颠覆了,父母亲没了,姐姐失散了。在逃难的时候,她更是被一群仇家给夺取了清白。

楚湮说的没错,她的命的确是猪狗都不如。她就不该一个人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着……

想着想着,君雅的泪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的冲眼眶中奔涌而至。

“好了……快擦擦吧。”头上忽然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那声音清脆如山涧,动听如天籁nAd3(

君雅愣了一下,目光顺着那块白丝帕,缓缓的抬起头望去……

那人一身素白的雪衣,明明是一个男子,却眉眼如画。俊美风流……

白衣卿相,起于微末。说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吧。这么完美尊贵的人,她竟然还曾经想过他们能够在一起。

南君雅啊,南君雅,你还真是痴心妄想。

“君雅,你之所以不答应我的婚事,是因为你替楚湮做事,是不是?”

听见他说出这句话,君雅的身子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慌张的擦了擦脸,拾起那粉碎的瓷碗,起身就匆匆的离开,丝毫没有想理会那个人的意思。

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么一瞬间,靳修文忍不住的一把拉住了君雅的衣袂,焦急的问道,“君雅,为什么你都不愿意见到我呢。”

“没有……靳右相误会了。”君雅强撑着露出淡淡的微笑,慌忙的做着手势。“既然丞相大人没有事,那奴婢就告辞了。”

见君雅只是做着手势,口中只露出微弱的声音,靳修文皱起眉头,惊诧道,“君雅,你怎么不能说话了呢?”

君雅听闻靳修文的话,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一片,摇了摇头,“奴婢没事……”

“什么奴婢,君雅,你想用这个称呼来侮辱我吗?”靳修文瞪起眼睛,双手死死的扣住君雅的纤腰,悲恸道,“君雅,你真的一眼都不想见到我吗?”

“不……不是,奴婢污浊之身,怕丞相大人看见了会污了您的眼睛。”君雅摇了摇头,苦笑道。“请大人放开奴婢。”

“污浊之身?君雅,你怎么能用这个词来侮辱你自己……”靳修文不依不饶的说道。

“为什么你一点尊严都不给奴婢留?刚才的话您都听见了不是吗?”君雅的泪又簇簇的流了下来,“奴婢的身子千人骑万人枕,恐怕就连那泥潭的泥泞都比奴婢要­干­净的多……所以,请丞相大人不要再纠缠不休了!”

说罢,用尽了力气睁开靳修文的怀抱,就想跑出去。

“不……我不在乎,君雅,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在乎的。”靳修文狠狠的抱住君雅的身子,“君雅,我好不容易又见到了你,这次我再也不放手了。你喜不喜欢我?只要你说喜欢我,我就立刻让王爷为我们指婚,要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好不好?”

君雅听了,泪眼朦胧先是点了点头,又迅速的摇了摇头,“不,奴婢不喜欢丞相大人。奴婢还要为王妃送药,先行告退了……”

说罢,飞快的抬眼看了靳修文一眼,然后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那里。

“君雅……”修文站在原地,望着君雅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能从悲恸中抽离。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洛,都已经整整四天了,你都没有休息。快去睡一觉吧……若是倾儿醒来,我去叫你如何?”南宫初尘望着坐在床边,死死的抓着成倾的手,眼中布满了血丝的楚洛,一脸担忧的说道。

“不……我不能睡。”楚洛眼睛专注的望着久久没有醒来的成倾,喃喃的说道,“她现在正和死神斗争呢,在这么紧急的时刻,我怎么能离开。我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在这个时候怎么能因为累离开呢……”

“洛,到时候就怕倾儿醒了,你又晕过去了!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呢……”南宫初尘皱眉道。

“她受到了这么大的苦难,都是因为我,作为她的男人。我竟然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如果我早早的起兵,楚渊哪里有机会去下药残害我的倾儿?”楚洛说着,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成倾的脸。

南宫初尘听了,强忍着杀人的怒意,‘腾’的站起身子,伸出拳头狠狠的给了楚洛一拳……

“你还知道你是她的男人?我当初把她交给你,你都说什么了!你说会让她幸福,无忧的过一生……结果呢!她先是被言闵桓劫走南齐,然后又让她一个人在南齐面对那样的局势。现在呢,直接就是昏迷不醒!”

“她跟着你,哪里过上一天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你明明又能力争夺整个天下,就是因为你的不屑。她才受到了这么多的伤害!你以为,她的孩子没了,真的是因为楚渊下药吗?是她自己吃了药才没了孩子的。她知道你不愿意争夺皇位,怕你失去这个起兵的机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逼你起兵!一直以来,你总是觉得你们之间,一直是你在苦苦的在她的后面付出。你怎么就没看见她为你做了什么呢!”

“她是江陵宫的公子倾,威震四海的公子倾!才能和胆识丝毫不输给男儿的公子倾……可是呢,她甘愿为你放弃攻打北嘉国的机会,要知道,当初灭掉陈国的时候,你们北嘉国楚姓之人首当其冲!这么大的仇恨,她都能暂时放在一边,为什么?因为她爱你,她不愿意让你成为亡国奴。她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却甘愿为了你生儿育女,依附在你之下,为的是什么?只是因为她爱你!”

楚洛被南宫初尘狠狠的砸了一拳,那力度之大,嘴角直接淌出了猩红的血……

“你说什么……她为了让我起兵,是自愿吃药把孩子打掉的?”楚洛瞪起了眼睛,颤抖着说道。

“是,她怕你出师无名,怕你……在登基之后,贸然起兵会遭到众臣的不服。”初尘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幸好,师傅留下了一颗断魂散,给她服用薄了孩子。要不然,你楚洛可能从此就绝了后了……”

“什么……孩子还在?那她呢,倾儿什么时候能醒?”听到初尘说道后面的话,楚洛一下子揪住了初尘的衣领,焦急的大吼道。

“早知道就先不让你知道了,先让你对倾儿忏悔一会儿……”南宫初尘毫不客气的把楚洛的手打了下去,“好了,也不吓唬你了。她没事了,就是失血过多而已,晚上就能醒来!不过……”

“不过什么……”楚洛刚刚沉下去的心情,骤然间就被初尘这么一句‘不过’给提了起来。

“她这次用药,对身子伤害极大,恐怕之后再也不能上战场杀敌了,她的内力已经尽失……而且,妊娠之时,以她的身子很容易血崩。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同时薄两个人。所以,楚洛你要先做好心里准备啊……”

“到时候自然是要薄倾儿。”楚洛想也没想,直接说道。

“哎,即使薄了她,恐怕这辈子她都不能生育了。”初尘叹气道,“洛,你不要怪我多嘴,以后你肯定要登基为帝的。帝王者,子嗣最重要,也是国之本。若是倾儿不能生育了,你要考虑一下后宫的问题了。”

“后宫之事想也不用想。我楚洛此生只会有成倾一个妻子。就算是她不能生育,我也绝不会去要别的女人的……”楚洛语气十分的坚决,冷清的脸上在望向她的时候,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以后,这个世界,不再会有人去打扰我们了。我们就这样厮守终老……”

“得,洛,你现在想这个还早。这个天下还没有握在手里呢!你以为言闵桓会善罢甘休吗?还有西边的封玄奕,那也不是一个善茬,短时间之内,你们两个不能把他给收服的。”

“那些事以后再说吧……”楚洛叹了一口气,偏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已经是第四个晚上了。若是她还不醒来,江陵宫那边恐怕也不会平静下去了……”

“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你还信不过我初尘的医术吗?我先去药房看看药,你守着倾儿吧。”初尘背起药箱,缓缓的往外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楚洛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起来,就要被那股排山倒海的疲倦之意给吞噬时,成倾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楚洛?”她挣扎着坐起了身子,望见那个昏昏欲睡的人,连忙轻轻的唤了一声……

“倾儿?倾儿你醒了!”楚洛揉了揉双眼,原本疲惫不堪的双眼在看见成倾的那一刹那溢满了光彩。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也不去睡觉呢?”成倾望着楚洛一脸疲惫的样子,连忙责怪道。

“我身强力壮,几天不睡觉是没事的……倒是你,你已经昏迷四天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这身子能熬得住吗?”楚洛摇了摇头,柔声问道。

“我的身子什么样我自己知道。不会有什么事的……”成倾勉强勾起了一抹微笑,“快……上来睡一会吧。”

说完,就掀起锦被的一角,示意楚洛进来。

楚洛连忙拉紧了她的被角,训斥道。“哎,你这是做什么,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受凉的。赶紧的老老实实的躺着。”

听楚洛说道孩子两个字,成倾脸­色­迅速的变得煞白,眼圈红了一片,声音立刻小了几分。“对不起,楚洛……我没能薄孩子。”

楚洛笑着摇了摇头,“谁说咱们的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还好好的在你的肚子里呢!”

成倾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的说道,“砒霜之毒这么的强烈,还能薄孩子的命?这简直太难以让人想象了。”

“这次,多亏了初尘的还魂散……”楚洛轻轻的抚摸着成倾的发丝,责怪道,“你怎么能用你和孩子的命去做赌注呢?他楚渊的一条命怎么值得你用命去换。”

成倾默不作声,心虚的低下头。

“我楚洛不在乎孩子是不是能保得住,我担心的是你,我们好不容易才见了面,好不容易能活几天的清静日子。倘若这次你真的有了好歹,你要我怎么办?没有了你,就算以后不用面对着楚渊的压迫。就算我得到了天下又有什么用?”楚洛望着成倾的脸,又说道。

“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一定不要隐瞒我……我们是夫妻,是要厮守一生的夫妻。不是其他的别的关系。”

成倾忽然紧紧的抱住楚洛的脖子,泪一下子流了下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好不好?”

楚洛却笑了,还笑出了声音,“真是个傻瓜,都说公子倾智勇双全。我怎么觉得比小猪还傻?”说完,手指亲昵的刮了一下成倾的鼻子。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成倾白了楚洛一眼,闷闷的躺了下去。

“哦?既然你骂我全家都傻,那,是不是包括娘子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呢?”楚洛也不恼怒,在她的身边缓缓的躺下,一脸戏谑道。

成倾叹了一口气,果然,每次和楚洛比厚脸皮、比无耻的话,她是从来没有占到上风的。

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成倾猛地一翻身,“楚洛,楚渊现在怎么样了?”

“他,跳鹿台死的……”楚洛说道,想起楚渊的死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说,他争了一辈子,有什么意思?众叛亲离,不得善终。”

“你认为皇位可有可无,但是他就不一定这样想了。他从小就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下,从小被人比较△为嫡长子,压力自然是常人不能想象的。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战胜你一次。”成倾轻轻的说着,突然嬉皮笑脸起来,“忘记和你说了呢!楚渊曾经还问我过一件事……”

一听成倾要说出什么秘密,楚洛立刻起了兴趣,连忙问道。“什么事?”

“那次,是楚泠和袁婉卿的大婚之夜。我去后花园的时候,竟然看见楚渊和人在做那档子事!本来挺尴尬的,谁知道我刚想退出来的时候弄出了声音……

楚渊一见是我,竟然无耻的问我,这个方面,你和他谁更行!”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楚洛皱起了眉头,细细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这方面的实力!”成倾斜睨道,“所以,我就答非所问的说,你不管什么地方都比他楚渊强一百倍。”

楚洛听了,俊美的脸上忽然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得意的说道。“算你成倾还有一点良心,关键时候没有倒戈楚渊那边……”

“得了,那个时候我怎么倒戈哇。”成倾看见楚洛那小人得逞的样子,不禁心里堵得慌。“要不是看你丫的还有几分姿­色­,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啊。”

楚洛听了不禁哭笑不得,“这么说,要是楚渊长得比我好看点的话,你还就跟他跑了?”

“那是,我这可是为了下一代着想!找一个丑的男人的话,那我女儿和儿子那该长得多惨不忍睹哇……”成倾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困意来袭,打了一个呵欠,“不说了,我困了……”

话音刚落,成倾这边先没声音了。

楚洛摇了摇头,把她身上的锦被又往上盖了盖,脸上的表情认真而专注,“这不是刚醒吗。怎么又困了……”

然后望了望天­色­,悄悄的把门外守夜的小厮给唤了过来,“现在几更天了?”

“回王爷,四更了……”小厮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四更天,那就该准备上早朝了吧。楚洛披上衣服,便轻轻的下了床,吩咐小厮道,“一会天亮了,你们先不要吵到王妃。要御膳房准备些补身子的粥来……现在,准备步辇,本王要去上早朝。”

小厮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什什么……上早朝?可是,王爷您已经四天没有合眼了呀。早朝可以歇息一晚的。”

“不行,现在朝堂刚刚换了内阁。怎么能因此罢早朝呢?少废话,快去……”楚洛皱起眉头,低声斥道。

“是……”小厮悻悻的点了点头。

北嘉国二十一年,农历十二月十日,北嘉国第四代皇帝楚洛登基为帝,改国号为施武,意为武力争夺天下。废除后宫三千和六宫制度,册立正王妃袁氏为皇后。

大赦天下第二天时,早朝之上,一­干­众臣因为皇帝楚洛废除后宫的做法引起了争论……

“臣认为,帝王的子嗣问题乃国之根本。陛下不应废除后宫制度,而专宠皇后一人。”谏议大夫又开始摇头晃脑的谈论着楚洛的后宫问题。

“臣等附议……”

在朝堂上,只要一个人开口,那些大臣就会纷纷的跪下附和。

楚洛坐在鎏金宝座上,看到台下跪了黑压压的一­干­众臣,听到这个问题就头疼不已,不禁重重的一拍龙案,怒道,“够了,你们这群人天天只管盯着朕的后宫看,国之大事问起来一个个的却不吱声了!即便如此,朕要你们还有什么用!不是关注朕的后宫吗?不如一个个排着队的去内务府报道,到朕的后宫做内侍去吧……”

“皇上,臣下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啊!臣之所以这样担心皇上的后宫问题,是为了我北嘉国的储君问题着想啊……”一个大臣听了,又开始要死要活的说道,那哀声叹气的样子活活的像一个被相公抛弃的怨­妇­!

“谏议大夫,先想想你的乌纱帽怎么薄再说吧!朕已经说了千次万次了,此事不用再提了,为何还要一次一次的提出来激怒朕?下次倘若还叫朕听闻类似的言论,你可以回家提前颐养天年了!”楚洛面无表情,厉声说道。

“罪臣该死……”一听自己很可能被赶回家,立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求饶道。

楚洛这么一说,台下的众臣再也没有人敢再提后宫之事了。但是,除了一个人之外……

“皇兄,臣弟认为,谏议大夫说的很有道理。”楚津不紧不慢的站出身子,忽然慢慢的说道。

楚洛眯起双眼,声调高了几分,“理由?”

“臣弟听说,皇后因为上次身中砒霜之毒后,身子就变得十分的柔弱,恐怕以后都不能生育。倘若皇后这次生下的是公主,那储君之位还如何是好?”面对楚洛的怒意,楚津丝毫没有一点的畏惧,抬起眸子,直直的望向楚洛。

楚津的一席话,在众臣之间一石激起千层浪,纷纷在下面讨论着成倾的问题……

“臣弟真的对于朕的皇后的事关心的很呢!”楚洛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实在是诡异的很,让人毛骨悚然……

“皇兄说笑了,臣弟这是在担心整个北嘉国的命运,而没有其他的私情……”楚津没有一丝的惧­色­,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说着,但是那句私情的语气却十分的耐人寻味。

“皇弟这是在诅咒皇兄我早死吗?”楚洛忽然手重重的拍在龙案上,厉声吼道。

“皇上息怒……”楚洛一发怒,众人就像惊弓之鸟一样纷纷的跪下了。

“臣弟断然没有这样的想法,皇兄何必动怒呢?”楚津最后一个缓缓的跪了下去,脸上却带着轻笑。

“此事关系兹大,以后再议!若众臣没有其他的大事,退朝吧!”楚洛望着楚津,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杀意。迅速恢复了不怒自威的神情,语气低了几分。

“臣等告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洛怒气冲冲的就往后殿走去,成倾正好坐在御书房批阅江陵的奏章。望着楚洛的脸­色­不对劲,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和谁发了火哪!”

“那群臣子还真是墙上草随风就倒!我不过是废除了后宫的制度,每天的早朝不谈论国家的大事,却每次拿这件事要谈论好久。”楚洛不耐烦的屏退了下人,就开始冲成倾发牢­骚­。

“这不过才当了一个月的皇帝就开始烦了?”成倾听着楚洛的抱怨,不禁笑了起来。

“如果是真的实心实意的谈论政事,这倒无所谓,关键是总是谈论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事。刚何况,我早就和他们说过,后宫之事不准再提!本来今天可以完全的将这件事画上句号,结果楚津却把你的身体情况在众臣面前说了出来,还公然的和我叫板!”楚洛越想越生气,俊脸涨得通红。

“真的难得见你因为什么事触动情绪过。”成倾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最近还真是奇怪了,老五针对政事,很少的站出来发表自己的见解。为什么这次在后宫子嗣的问题上会有这么大的意见呢?”楚洛不解的说道。

提起楚津,成倾的脑海突然闪过他的那句‘适我愿兮’,然后不自然的僵硬的笑了笑,“谁知道呢……可能他真的觉得废除后宫的办法不可取吧。”

“这个……”楚洛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发现成倾的书案上堆满了像小山一样的奏章,不禁又皱起眉头,“你的身子刚好,怎么就开始这么劳累了呢?”

成倾顿了顿,重新握起狼毫笔看起案上的奏折,“那几天我躺在床榻上养病,江陵那些事全耽误了。这不,身子好了吗。我就让流宣派人把奏折运了过来。”

“流宣?君流宣……以后你就离他远一”想起那次在南齐皇都那小子见他抱着成倾一脸喷火的表情,他就来气。

一个男人长得又这么的妖媚,还想着有夫之­妇­,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见楚洛那么不善的语气,成倾有些好奇起来,“怎么了?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还对流宣的意见还挺大的啊。”

想不到,你还有做媒婆的潜质

? “我先申明,对他没有丝毫的意见,总之,以后你离他远一点就是。”楚洛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也不悦起来。

“得得得,反正以后我回江陵的次数也是有限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流宣呢。”成倾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和楚洛再纠结下去。

“现在,南齐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楚洛转了话题,漫不经心的问道。

“按照你的意思,让南齐皇帝废掉言闵桓的太子之位,果然,言闵桓沉不住气了。现在,南齐国内正打的热闹着呢……”成倾抬起头,自信的笑道。

楚洛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过了好半晌,楚洛没有说出一句话来,难得见他这么安静的坐在一边。成倾在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来,好奇的问道,“奇怪啊,同样是一国之君,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热火朝天的忙活着,而你却这么清闲?难不成你的奏折都批完了?”

“所以,这就是聪明人和笨蛋的差别了……”楚洛仍然不改其毒舌的本­性­,又着实的把成倾给调侃了一番。

“……”成倾无语了……算了,好女不跟无耻、毒舌的恶男斗,还是继续埋头苦­干­……以后她还是保持沉默吧。

这时,靳修文一身朝服,没有通过内侍的通报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楚洛恢复了那冷面冷语的状态,见修文一脸的焦急,连忙问道。

“陛下,臣刚刚得到消息,西魏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西魏皇帝封玄奕下个月要出使我们北嘉国。”靳修文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方公文,给楚洛递了过去。

楚洛疑惑的看了靳修文一眼,然后缓缓的打开那方公文读了起来。

看罢,合上公文,楚洛点了点头,沉声道nAd1(“朕知道了,修文你累了一早了先回去吧。朕想和皇后好好的想一想此事……”

“是,臣下告退。”修文点了点头,随后就要离开御书房。

谁知,那双腿还没有迈出去,君雅就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慢慢的走了过来,原本脸上堆满了笑意,但是在见到修文的那一刹那。变得凝重起来……

成倾先是发现两个人不对劲起来,便偷偷的冲楚洛使了一个眼­色­。

修文和君雅的神态完全是两个极端,在看到君雅时,修文那漂亮的眼睛立刻溢满了光彩,高兴的说道,“你……”

君雅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修文,低着头绕过修文,二话不说直接奔到楚洛和成倾面前。

做手语道,“皇上,小姐。莲子银耳汤送过来了……”

成倾点了点头,笑道,“先放在这里吧……”

君雅点了点头,含笑做着手语,“告诉小姐一个大好的消息,凌日将军已经来了。而且已经到了皇宫外的广华门前了。”

“真的?”成倾听了,露出了大大的笑脸,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了糖果一般的……“太好了,太好了,这次凌日姐姐来了,我就不放她走了。我要她在后宫陪着我!”

“好了好了,你看看你高兴的。就是好久没有见到我你也没有这么兴奋的。”楚洛无奈的看着成倾宠溺的笑道。

成倾瞪了楚洛一眼,不屑道,“那是当然,你算什么呀,顶多算寡人身边的一个男宠而已。凌日姐姐可是对我好的很。要是哪一天,你和凌日姐姐同时落入水中,我一定踩着你去救凌日姐姐。”

额……不救他算了nAd2(为什么还要踩着他去救那个叫什么凌日还凌月的人哪?

再说了,他楚洛可是会凫水的。倒是眼前这个自称要救人的小女人,貌似不会吧?

楚洛自知再说也是没用的,只好保持沉默什么都没有说。

成倾只顾着沉浸在凌日到来的兴奋劲了,完全忘记了眼前还站着两个面带尴尬的人了。

收回了自己的百般的兴奋,成倾故作严肃的清咳了一下,“那个……君雅啊,你去替本宫和皇上去送一下靳丞相吧。”

君雅听了,立即抬头无比惊诧的看了成倾一眼,面露难­色­,但是叹了一口气,点头称是。

成倾得逞的笑了笑,然后冲靳修文使了一个眼­色­。靳修文会意,给成倾一个感激的笑意。

君雅脸涨得通红,冲着靳修文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两个人这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待两个人完全走没影了,楚洛一脸惊奇,不解的问道,“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怎么觉得有些别扭呢。”

成倾点了点头,一脸神秘的拍拍楚洛的肩膀,贼笑道,“男宠你说的很对哇,他们两个就是在别扭之中。”

“那你说,他们两个的事,能成不?”楚洛望着两个远去的身影,一脸算计的说着。

“这个吧……以老娘的目测,还有老娘三寸不烂之舌,还有威力极高的拉红线功力。八成能成……”成倾也凑到楚洛跟前,两个人一同鬼鬼祟祟的从门缝里望着那两个人远去的影子。

若是有人能看到这两个八卦的人做贼的龌龊样子,觉得不会相信这两口子会是什么帝后身份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看自己的臣子和自己的宫女拍拖,还得从门缝里偷偷的看!

楚洛听了成倾的话,坚定的点了点头,表示十分的信任成倾的能力nAd3(很严肃的然后说了一句足以能让成倾喷血的一句话,“什么时候你还有做媒婆的潜质了?”

如果说,一句气人的话能让人吐血,那么楚洛对她成倾说出的气人的话足以能让成倾吐血身亡了……

成倾顿时嘴角抽搐了一下,满头黑线,然后缓缓的爬回了书案前,继续批奏章,头也不抬的,没有搭理楚洛。

“哎,真的。我现在发现你挺厉害的,先是相府的废物五小姐,后是第一美人傅灼华,然后还是公子倾,最后你还能做媒婆。我北嘉国的皇后还真是多才多艺呢……”楚洛对于成倾对他各种翻白眼和闭门羹早就产生了免疫,以至于现在还能保持着嬉皮笑脸的调侃着成倾。

成倾以手扶额,忍无可忍的叹气道,“求你,你现在千万不要和我说话,真的,千万不要……我怕我直接被你气死当场。”

“那好,我北嘉国历史上会有一个被气死的皇后。比起别的国家,这还挺有新意的。”楚洛面无表情的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个时候,成倾立刻‘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藏在殿内的一角­奸­笑的龌龊太史公吼道,“太史公,你丫的再乱写xx秘史抹黑老娘,老娘就把你阉了,然后给老娘到夜香!”

那人一听,立刻拖着头冠就像一只耗子一样迅速的逃走了……

楚洛看了,捂着嘴笑了起来,又开始拍成倾的马屁,“皇后英明哇,不仅多才多艺,还有着高出常人的警惕­性­和侦查、反侦察能力。”

“我输了,我输了行了吧!”成倾一拍书案,瞪起眼睛,气的鼓鼓的,“本宫正式宣布,你……楚洛胜了,完胜!”

“如此甚好,这气也生过了。皇后,我们该去用膳了。”楚洛云淡风轻的把成倾手里的狼毫笔抢过,淡淡的说道。

“吃吃吃!气都快被你给气饱了……”成倾白了楚洛一眼,缓缓的站起身子,没好气的说道,“走吧,皇帝大人……御膳房的­干­活!”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用罢午膳,成倾和楚洛两个人面对面的批阅起各自国家的奏折起来……

“我听说,君岳泽最近好像是有些想法,有些不老实啊。”楚洛一边拿着狼毫笔写着什么,一边随口说道。

“想法?他能有什么想法……”成倾抬眸看了楚洛一眼,惊诧的问道。

“不是吧,东秦作为你江陵的附属国,你得到的消息竟然来没有我的眼线的消息来得快!”楚洛停下笔,一脸的嘲笑。

“行了,你们北嘉国的眼线厉害,成了吧!”成倾白了楚洛一眼,威胁道,“快点老实交代,你的暗卫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

“我听说,君岳泽派人给言闵桓以言闵桓二十七生辰之礼的名义,送了一条锦绣玉带。”楚洛严肃的说道,“你想想言闵桓和君岳泽素来没有什么交好之处,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给言闵桓送什么东西呢。”

成倾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慢慢的思忖起来,“送什么东西不好,偏偏送一条不值钱的玉带,这两个人怕是想联合对付我吧。”

“既然你和我想的一样,那你想好怎么对付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联合吗?”楚洛点了点头,低下头问道。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打破他们之间的利益,我就不信他们两个人之间还能联合起来。”成倾想了一会儿,然后大笑道,“这样……我准备给他们来一个反间计。离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让他们两个人互相猜忌……”

“嗯?反间计……”楚洛重复了一遍,不解的望向成倾。

“哼哼,如我所料不假的话,那玉带之中肯定有什么内容。八成就是什么骂我的话,然后什么要起兵一起反我!”成倾冷哼出声,“这两个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哪。”

“等等……你要用什么办法去对付他们?你还没有说呢……”楚洛皱起眉头说道,“你先不要发火。”

“我准备先挑选我江陵十位美女给君岳泽送去,以表示我对他的恩泽。君岳泽短时间不敢反抗,只能无条件的乖乖的收下美人。言闵桓一向多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必定会怀疑君岳泽给他的信件有诈,会怀疑君岳泽主动向他示好是我和他串通一气使的一条计谋。到时候,言闵桓和君岳泽之间一定会相互怀疑。那联盟的事就这么断了啊。”成倾想了一会,不慌不忙的说道。

“计是好计。不过……我认为,你不用挑选那十个江陵美人了。我看,就把你们江陵的成月也将军一个人献给君岳泽就成。”楚洛摇了摇头,忽然坏笑道。

“嗯,有道理,有道理……”成倾也­阴­险的笑了笑,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楚洛,“嗯,不错……”

这下换作楚洛迷惑了,不禁低下头也打量了自已的身子一下,“什么不错?”

“我发现,你也有做媒婆的潜质啊……不错不错。”成倾点了点头,然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楚洛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谁说朽木不可雕也哪?”

楚洛无语了,闷着头,无比郁闷的拿起笔看起奏折来。

成倾得逞的笑了笑,也伏案认真批起奏折来。

“要不这样,以后若是有人发动个什么政变的,我们两个落魄了,没饭吃了。就一起组团去当媒婆吧……”过来好半天,楚洛忽然又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话音刚落,成倾一下子从案上滑了下去……

好半天,她才扶着自己的头冠爬了上来,指着楚洛就恼羞成怒道,“我我……我警告你,楚洛,以后你再我批阅奏折的时候,你安安静静的给我闭嘴!”

在成倾瞪着眼睛,指着楚洛的姿势还没有吼完呢,门外就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小倾儿的驯服之道还真是有一套呢……”

听到那个声音,成倾立刻笑颜如花的迎了上去,甜甜的唤了一声……

“凌日姐姐……”

与平日一身的铠甲的打扮,直是秀美不同,换上一身素衣的凌日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且看她虽年已四十来岁,身着普通不过的素衣,但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绝伦,大殿的忽闪不定的烛光映衬下,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但见她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眼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

楚洛在见到那女子的相貌时,就像被定住了一样,瞪大了双眼,久久没有动一下……

俊美绝世的脸上的神情更是复杂,先是呆滞、不敢置信、后是茫然、震惊。

凌日见成倾迎了过去,就一把把成倾的身子揽来,细细的看着,“我们的小倾儿又美了,孩子还好吧?”

成倾点了点头,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嗯嗯,好着呢!凌日姐姐,以后你都不要走了。在北嘉国的皇宫陪着我好不好?”

凌日一脸宠溺的轻轻的刮着成倾的鼻子,“好好……你看看你,都要做娘亲了,还这么孩子气,还撒娇呢!哪有一点公子倾和皇后的样子啊。”

“怕什么,我只对凌日姐姐一个人这样……”成倾赖皮的爬在凌日的胸口上,然后说道,“到时候,我一定为凌日姐姐生一个大胖侄儿。”

成倾的话音刚落,大殿之中忽然响起一句话,“不是侄儿,而是……孙子。”

“嗯?”成倾愣了一下,缓缓的转过身子,看着那声音的来源。

“母妃……为什么,你都并不与我和湮儿相认……”楚洛慢慢的走近他们,声音低沉而悲痛。

“什么……凌日姐姐,楚洛……你们……居然。”成倾瞪大了双眼,一手指着楚洛,一手指着凌日,震惊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凌日望着眼前缓缓站立的楚洛,脸上忽然流出泪,“孩儿,我的孩儿……”

“娘亲何尝不想去找你和湮儿呢?只是娘亲本是已死之人,怎么能够出现在世人的眼前呢……”

“母妃,你知不知道,洛这几年有多想您。”楚洛眼圈忽然红了一圈,声音变得颤抖起来,“这么多年以来,我天天想着如何给您报仇,就连做梦都是您的身影。”

“娘亲知道,娘亲什么都知道……”凌日轻轻的抓住楚洛的手,轻声啜泣道,“我的孩子,这几年。你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楚洛摇着头,脸上也掉下点点的泪珠,“您呢?母妃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

凌日摇了摇头,勉强的笑着,“就是那样了……自从你的父皇去了之后。我曾经也想过和他一同去了。可是,我还不能死。如果我死了,那个人的险恶之心和沾满鲜血的双手势必还会祸害北嘉国的。我活着,就总有一天要昭明天下。”

“谁?母妃,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她做了什么事……”楚洛拉着凌日的手,焦急的问道。

“太皇太后……”凌日犹豫着,缓缓的吐出这四个字,“洛。你知道吗?你父皇的死不是因为病,而是因为毒药发作中毒所致。”

“什么……”凌日的话让成倾和楚洛大惊。

“太皇太后……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二十年前,陈国的三十万达军在一夜之间能够无故的覆没,就是因为她布下的幻境之术。虽然她是一个女人,但是她的野心不弱于一个七尺的男儿。而且,以她的心计,真的深不可测。”凌日脸­色­凝重慢慢的说道。“你们两个一定要小心。太皇太后,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好对付。”

“母妃,我当年听眼线说,您当初是被太皇太后逼迫着为父皇殉葬。是不是这样的?”楚洛又问道。

“是。她让我殉葬,就是因为我发现她的秘密。她是想要杀人灭口,还好,就在那个时候。我的父亲算出了这件事,提前在皇陵之处让人等着我,把我救了出来。”凌日又解释道,“我的父亲大人擅长五行占卜之术,因此能提前预知我的命运。”

“外祖父吗?母妃,为何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见你提到外祖父呢?”听见凌日提到了她的父亲,楚洛疑问道。

“他一向讨厌出现在世人面前,喜欢独居在山上,尽管他有三千多个门生,遍及四朝的各个国家,而且都身居重职。”凌日笑道,“说来,自从五年前一别,我就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了。”

“额,凌日姐姐,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呢?”成倾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凌日对这个人的描述,脑海之中忽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人的脸。

“他的名声很大的,想必你们一定是听说过……他本是前陈的太常卿,姓上官,名寻卿。后来陈国颠覆之后,他隐居在归零山,因此世人都称他为,归零子。”凌日笑着说道。

“什么……他就是?”成倾惊诧道,“今天还真是知道好多秘密……”

“曾经见到他这么多次,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是我的外祖父……”楚洛摇了摇头,亦是惊讶道。

“虽然你不知道他是你的外祖父,但是他却知道你的身份。”凌日笑道,“他以前可是常常的夸奖你呢。过几年,我们一直都是飞鸽传书相互联系的。现在你已经登基为帝了,他听闻这个消息一定前来的。”

成倾摇了摇头,一脸神秘的笑道,“你们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哪里,我却知道……”

“嗯?你怎么会有归零子的消息的?”楚洛偏过头来,疑惑的问道。“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中秋节国宴之时。那个时候,他不是说再也不会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一心归隐吗?

”他那样说,不过是因为看到楚渊大势已去,不愿意在效忠他而已。“成倾道,”在你带着三军去打汉阳之战时,楚渊不是宣我进宫吗?在路过光华门时,我就看到他特意的站在那里等我。“

”那他跟你说什么了吗?“楚洛又问道。

”双林子得天下,三水流转各天涯。还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成倾回忆道。

”双林子得天下?“楚洛反复的捉摸着这话的意思,不停的重复着。

”双林子的话,其意为‘楚’,三水流转各天涯,拼起来就是‘洛’字。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得天下者,楚洛。“成倾一手指做笔,在手心出写道。

”嗯,意思就是你能得到天下。“

”不用父亲大人说,我也是认为我洛儿能得天下的……“凌日笑了笑,拍了拍楚洛的肩膀。”不过……我怎么没有看见湮儿呢?湮儿现在身在何处?“

”这个……“成倾看了楚洛一眼,飞快的做了一个眼­色­。

楚洛脸­色­迅速变得难看起来,吞吞吐吐的说道,”母妃,湮儿的事是一句话两句话很难说清楚的。待明日晚宴之时,洛一定会给母妃说清楚的。“

凌日惊诧的看了楚洛一眼,又见成倾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就点了点头。

夜半未央,皇宫后园周围的树木萧然默立,荫影浓重。成倾抬起头,望了望远处疏朗的树梢,没有树叶,枝头空旷,没有语言,像是在思考什么换上一副冷峻的神情。寒冬的夜空在白茫茫的大地衬托下更加深邃幽蓝,幕布般浓重的天宇上星星便隐没在夜空中。那天空瞬间像是被墨水涂抹得一样浓黑起来。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这是去哪里啊?“后面迅速的赶来一大群提着宫灯的宫婢,气喘吁吁的跑着大声的喊着成倾。

”谁让你们来的?本宫不是说了吗……本宫心情不佳,一个人出来走走,怎么,一个个的都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了吗。“成倾皱起眉头,厉声吼道。

”奴婢们该死……“又是哗哗的一群人跪了下去,那些小宫婢们一个个的战战兢兢的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有些胆小的身子都不停的颤抖起来。

”行了,本宫又不是立刻杀了你们。“成倾摆了摆手,让那一行人站了起来。

”皇后娘娘,我们只是,担心您怀着身孕……若是您一个人在这么黑的晚上走着,出了什么事。皇上那边,我们实在是担不起啊……“为首的一个小丫鬟低下头说道。

”你们只管下去就是……皇宫守备森严,能出什么意外呢?“成倾不耐烦的说道,”行了,都走吧……“

”这……“小宫婢们有些犹豫的开口道,然后抬头看见成倾迅速的变了脸­色­,连忙答应道,”是……“

然后,那一大群的人马就这么离开了。

成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当了这么个至高无上的皇后之后,麻烦多了不少。到哪里都有人想一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一不小心,那群人就开始你腻歪歪的哭天抢地的喊着饶命,说的她成倾就像一个杀人女魔头一样。

拿着手中的荷花宫灯,还没有走几步呢,忽然,眼前一阵黑影迅速的闪过!

成倾心中顿时警钟大起!

不会这么倒霉吧,她刚刚赶走了那群人,还说什么宫里守备森严的大话,马上就来什么人了!

更加诡异的事,这里幽静的很,偏偏一个人影都没有!

”谁?“成倾大吼出声。

但是……四周除了一片风吹树枝的沙沙声,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在茫茫的黑夜之中,显得更加的诡异。

”到底是谁?出来……“成倾下意识的掏出隐藏在袖子中的小刀,大声的喊道。

四周还是一片的静谧,刚才的那个黑影,仿佛只是成倾的想象。

成倾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此地不宜久留,她还是赶紧回到寝宫吧。

谁知,她刚刚要转身之时,在一处密密麻麻的冬青树丛之中忽然剧烈的颤动起来,发出沙沙的声音……

正凝神的看着那处冬青呢,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忽然燃起一股巨大的浓浓的灰烟,在黝黑的天­色­的映衬之下,那灰烟竟显得有些发白起来。

怎么回事、大冬天的这是哪里来的烟?

成倾感觉出不对劲来,放下手中的宫灯,随手捡起地上的树枝,就向那股黑烟砸去!

那个树枝一碰到那股黑烟,竟发出了一种类似人发出的一种悲鸣之声。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的毛骨悚然!

成倾皱眉,掏出袖子中的刀子正要狠狠的Сhā到那股烟之时,那股烟忽然变成了一个面容狰狞浑身散发着腥臭味的一个像人又像鬼的怪物!

那怪物竟有半人高,有着像牛一样的角,鹰一样的眼睛。身体上缓缓的流着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原来,那股腥臭味就来自这液体上!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成倾是来自现代的人,从不信什么鬼怪之说。但是来到这个异世之后,这种观念完全被打破了。

比如说什么天莱人的幻境之术,再比如说眼前的这个怪物……

成倾望着那怪物,悄悄的将刀子握在手中……

那怪物嘶叫了一声,冲着成倾就扑了过来!

”该死……“成倾咒骂了一声,拿着那把锋利的刀子就狠狠的往那怪物身上扎去!

那刀子捅入那怪物身上竟然没有一分一毫的影响,成倾皱眉,想用力把身旁的怪物给踹到一边时……

却忽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竟轻飘飘的,丝毫用不上一丝的力气!

这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一点内力都没有……望着那怪物步步的逼近,成倾感到有些悲哀。

难不成,今天她成倾就要死到这个怪物手里了?

真悲哀,她成倾不是死在战场上,竟然是这么一种龌龊的方式死去的。早知如此,她还不如不让那群宫女离开呢!

现在想什么都已经是枉然了,只是她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一个侍卫都没有?

就算是侍卫在别的地方巡逻,她和这个怪物周旋了那么长的时间,再加上这个怪物又发出了这么大的声音,他们总能感到一丝的风吹草动啊!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呢?

不对,很不对,这个显然是有人预谋的……那个人显然是预料到今天她成倾能到这里来。

”咝……“那怪物缓缓冲成倾走来,像人一样伸出爪子来,向成倾的脖颈上伸去……

成倾猛地闭上了双眼……武功尽失,她现在和废人无异,在这个关键时刻之下,她只能等死了。

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感,只听得”咝……“的一声,那怪物捂着自己的眼睛瘫坐在地上哀鸣着!

成倾有些惊诧,抬眸看去……

那人穿着一身墨绿罗衣,头发以银簪束起,身上飘着一股淡淡的麝香的香味。那男子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他出现的一瞬间,天上的­阴­云散尽,银月忽然从厚重的­阴­云中跳了出来,洒下一大片澄清清澈的月光……

他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柔声说道,”倾儿,你没事吧?“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 成倾深深的呼一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迅速的恢复了冷漠的神情说道,“倾儿这个称呼也是你能叫的?津王陛下,请注意你的身份。本宫是皇后,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亲王而已。”

“我……”楚津没有料到成倾会这么无情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露出淡淡的低沉。

不是她成倾狠心,她现在已是楚洛的皇后,而他也早早的娶了正妃。他们之间仅限于是嫂子和小舅子的关系,君和臣的关系。男女情事之间,若不快刀斩乱麻的话,势必最后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的。

趁早,还是叫他断了这个念头,对她对于楚津,还是寒英,都是好的。

正在两个人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怪物忽然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低吼一声,瞪着牛一般浑圆的眼睛迅速的又冲着成倾和楚津的方向又一次的扑来!

“不好……”楚津大喝一声,连忙伸手一把将成倾拽到自己的身后,随手拾起地上的一块重石狠狠的向那怪物的眼睛处投去!

“嗷!”那大石又一次的击中了那怪物的眼睛,它捂住眼睛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成倾惊魂未定,刚刚站好……望着那只吓人的怪兽。

只见它朝天又是大吼了一声,双眼忽然变得赤红一片,又一次的锲而不舍的向成倾和楚津的方向扑去!

“走!”成倾大吼一声,一把抓住楚津的衣袖,两个人迅速的向前奔去!

“嗷!”那怪物一直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楚津和成倾不停的向前跑去,跑到最后,却发现已经是一条绝境了,那正前方,一波盈盈的绿水,居然是皇宫内廷的掖池!

“啊……”成倾愣了一下,缓缓的回过头去,一脸询问的看着楚津,“怎么办?”

楚津皱紧了眉头,思考了一会,忽然抬头说道,“有没有明火?”

成倾点了点头,迅速的掏出两块打火石出来,急切的问道,“这个怎么样?”

楚津点了点头,接过那两块石头,轻轻的一划,‘噌’的一声,金黄­色­的火花迅速的燃烧起来!

成倾会意,迅速的俯身拾起一根树枝来递给了楚津nAd1(

楚津把那打火石上的微弱火花放在那树枝上,刚刚一接触,那火花一下子就熊熊的燃烧起来!

成倾望着那怪物一步步的紧逼,就在离他们不到三寸的时候,她伸手一扬,那支燃烧的正旺的木枝正接触到那怪物身上,迅速的越烧越旺!

“嗷呜!”那怪物嘶声的大吼着,熊熊的大火越少越繁盛,那怪物拼命剧烈的挣扎起来,摊在地上……

最后慢慢的,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很快那火也越烧越大……

随着最后一丝的火花缓缓的熄灭,令人吃惊的事,在那怪物燃烧的地方,除了地面上有一些杂草烧黑的痕迹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

那么巨大的怪物被烧,地上怎么也有一层厚厚的灰烬哪……

成倾有些惊疑的弯下腰,看着那一大摊野草烧过的痕迹,惊诧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一点那怪物的痕迹都没有呢……”

“那个怪物的确是不存在的……”楚津轻轻的走到成倾的面前,解释道,“这就是幻境之术。让人身临其境,误以为身边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就是真正发生过的一样。”

“原来这就是幻境之术……”成倾点了点头,缓缓的站起身子来nAd2(

“幸好我们没有事。”楚津走近成倾,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的神情,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觉察的轻颤,“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这话,这语气实在是问的暧昧……成倾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声音骤然变沉,答非所问道,“津王陛下,依照我北嘉国的历法,后宫之中非皇上的口谕,近臣和亲王不能擅自进入后宫。深更半夜的,津王陛下何故来此呢?”

“我……”楚津低下头去,张了半天的嘴,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能在她的面前说,他不仅仅是今天偷偷的进入皇宫,而是每一天都在夜幕降临之时都悄悄的跟在她的后面,追随着她的步伐?

他怎么能说的出口,他这样做,只是因为知道每天都能在后花园看到散步的她,他要的只是远远的看她一眼,仅此而已。

可是,她对他是那么的厌恶,厌恶到甚至就连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与他,倘若是让她知道他每天进宫而来的目的,那么他就连这每天的一眼都看不到了。

他和她之间,还真是爱的卑微,爱的可怜。

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前二十三年,他不懂得什么叫爱,对爱慕他的女人凉薄无爱,弃之如履。一旦真正的爱上了一个人,方知道那份爱的怦然心动、不能自拔的感觉。

不懂爱,方不知爱的不易,爱过了,才知道爱的深沉,爱的刻骨铭心……

“既然如此,那津王爷就自己去大理寺太常卿那里去领罚吧……”成倾面无表情,语气冰冷的缓缓从他的面前走过……

楚津张了张嘴,心里的那句‘我爱你’望着成倾就要脱口而出,那一瞬间竟久久的噎在心里,不能说出来nAd3(

“不要走……”他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袖,大声的喊道。

“嗯?”成倾没有料到楚津会突然拉住她,望着楚津那俊美的脸,怔了一下。

“就算你是我的皇嫂,就算你对我只有厌烦。我还是想说……”楚津那黝黑深沉的眸子中闪动着盈盈的光泽。双­唇­微微的煽动着。

看那深情的表情,不用猜,她心里很清楚他要说什么,成倾摇了摇头,依旧是那副冰冷的神情,“你不必说了……”

“不……”楚津摇了摇头,一把抓住了成倾的手,然后喃喃的吟诵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你给我住嘴!”成倾怒道,“津王,放肆,你逾矩了!”

“适我愿兮,你还记得我送给你的那只玉镯吗?”楚津想起那只玉镯,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我真的好像让你戴在你的手腕上,永永久久的,生生不息。就代表着我天天在你的身边一样……”

“够了!津王……你还想让我讨厌你多一分吗?”成倾狠狠的甩开楚津的桎梏,“请不要再做一些无妄之事!”

“你是真的爱皇兄吗?我不信……你要的只是天下,这个天下而已。”楚津喃喃的说道,“那个位置真的那么重要么?你甚至都拿着你自己的孩子去做赌注,为的不就是让皇兄对你深信不疑吗?你怎么能狠到这种地步……”

“你在胡说什么?”成倾眯起眼睛,眸中忽然燃起一簇怒火,横起手里的刀,‘噌’的一下架在了楚津的脖颈上。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楚津紧紧的盯着成倾的脸颊,轻声说道,“可是,你怎么也没有想到,你服用了藏红花之后,有人又巧妙的给你下了一副砒霜吧。这两种毒加起来,足以让人丧命。即使侥幸的活了下来,也是元气大伤,武力尽失。你现在,已不是那个智勇超群的公子倾,你,和那群没有武力的弱女子一样,已是废人了。再也不能到战场之上杀敌了,再也不能率领三军攻下一座座城池了……”

“原来……连你都知道我武力尽失了,”成倾身子浑身一颤,声音带着一丝难过,然后猛地抬起眸子,厉声道,“你,一定知道那砒霜之毒是谁下的,对不对?”

楚津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淡淡的说道,“你心里很明白,是谁……”

成倾冷哼一声,“津王陛下还真是守口如瓶,这是想明哲保身,置身度外吗?”

“就算我要明哲保身,这个世上,我楚津就是负尽了天下人,也绝不会伤害你成倾一分一毫的。”楚津盯着成倾的眼眸,深情而悲伤的喃喃道,“我只求,一个爱你的资格。”

“本宫再重复一遍……本宫已是你皇兄楚洛的妻子!是北嘉国的皇后!”成倾眸中忽然寒如冰霜,声线又高了几分。

“是又如何?你真的爱皇兄吗?是……我承认我没有皇兄那绝代风华的相貌,也没有他文武双全、才智过人的能力。但是,我对你的爱丝毫不会输给他,他能给你的,我楚津亦能给你啊。”楚津执拗无比,双手又一次的紧紧的拉住了成倾的衣袂。

“以后,不要出现在本宫的眼前,不要让本宫再看到你……”成倾没有理会楚津,长袖一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里……

刚走过冬青丛林,就看到一袭明黄的颜­色­伫立在夜­色­之中……

成倾愕然……

俊采星驰,玉树临风,一头如墨的黑发在黝黑的夜­色­之中缓缓的飞扬,澄澈如水的月光倾泻在他的身上,那原本仿若神刻的脸显的更加的分明些。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方才楚津的话,他听进了多少,是都已经听见了吗……

成倾犹豫着站立在原地,甚至都忘记了言语。

那道明黄­色­颜­色­却缓缓的执气她的手,红艳艳的­唇­上带着一抹微笑,“回去吧,已经这么晚了。”

成倾一怔,点了点头。心下忐忑的被他握住手,两个人慢慢的向寝宫走去……

从后花园到皇后的寝宫凤仪宫,足足有几千步,可是在这几千步之中,她一直在等待着他对于她的询问。

可是,终究什么都没有等到。

成倾下意识的望着他的侧脸:那高挺的鼻子,还有溢满了无限光华的眼眸,还有那不点朱砂自红的薄­唇­……那柔美完美的线条就像是仙人笔下的画中仙子。楚洛好像是感受到了成倾那对炙热的眼神……蓦然回过头,那张完美的脸便直直的映入成倾的眼中。

刹那,四目相对……世间万物好像在那一瞬间变得寂静……此刻无声胜有声。

曾记得,她在后院散步之时,听得有几个宫女怀着少女萌动着的春心对楚洛的描述:只要他走进殿内,都感觉殿内有一片光明,微微一笑,便胜过万紫千红百花怒放,一脸忧伤时,仿若烟雨过古巷般清幽,安静时,就像月光倾泻水中一般的静谧,缓缓行走之时,就像一阵微风吹翠竹。

她的楚洛,竟是这样一般天人一样的人物呢。

现在,他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她,温柔宠溺的说道,“你在看什么呢?竟看的这么入迷,真傻……”

成倾摇了摇头,脸­色­一阵的凝重。

楚洛收敛了嘴上的微笑,一脸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

“你都听到了是吗?楚津说的那些……”成倾有些焦急,一把拉住了楚洛的手臂。

“听到了什么?”楚洛望着成倾的眸子,还有她那着急的表情,笑着问道。

成倾摇了摇头,渐渐的松开了楚洛的手臂,一个人默默的走到前面。什么话也没有说。

其实,楚洛,你什么都听见了,是不是?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该问我,十分愤怒的问我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的笑着,什么都不问。

“倾儿……”楚洛追了上去,又一次的拉住她的手,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

成倾望着他,满腹的委屈忽然一起上涌,那泪就像奔涌而至的洪水,瞬间流了下来。“为什么,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了,你还可以笑得这么云淡风轻!”

“你想让我问什么呢?倾儿……”楚洛伸出手,轻轻而温柔的擦拭着她的脸,轻声问道。

“问我和楚津,问我们为什么……”成倾说着说着,声调越来越低,最后渐渐没有了声音。

“倾儿……”楚洛忽然认真的说道,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让她的双眼能够看到他,“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既然已经成为了誓言,怎么能只是说说而已呢?”

“可是……”成倾忽然抬眸喊道。

“没有什么可是……”楚洛笑了笑,轻轻的把成倾揽入怀中。

“如果真的如楚津说的那样,我接近你是为了得到北嘉国……”成倾摇了摇头,泪眼朦胧的连忙问道,“你难道一点都不怀疑吗?”

“傻子,我怎么能相信他,不去相信你呢?”楚洛又伸出手擦了擦她的泪,“哭什么啊,这么丑。我们之间是夫妻,相陪终老的夫妻,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有我扛着。”

“再说了。你是谁?是威震四海、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公子倾,这么强势的、这么可爱的你,却甘愿的为我楚洛生儿育女,甘愿位于我之下。而且还为了我起兵的事差点死去,这般的为我付出,若是我还妄加的去怀疑你,不相信你。那……我楚洛还是个男人吗?”

楚洛手上紧紧的用劲抱着成倾的身子,深有感触的说道“以前,一直以来,我自私的以为,是我在付出,从未想过你一直用着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在背后支持我。这般的情深意重,我楚洛就是死了,也难以对得起你对我的这份爱。”

“你不要胡说……”成倾忽然哭着抽泣的说道,“我不准你说死,我们要永远的活着,活到一百岁。倘若有一天,谁先死去……哪怕是短短的一个月,那也要在奈何桥等一个月,直到我们一起,转入轮回,生生世世,活在一起,死也要同棺。”

“好……我们永远的在一起,生生世世。”楚洛拉着她的手,十指相握,“有时候,我真的感觉我们之间,就是一场命中注定的事。你来自现代,这泱泱历史之中,有那么多的时空,时空里有那么多的国家,国家里有那么多的街道。为什么偏偏你穿越到了我的身边,偏偏在我班师回京的时候,见到了你?”

“恋人之间,相见相识到相知相爱,明明是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在我们之间,就变得那般的不可思议。就是因为我们隔着那整整一千年的光­阴­,人生百事,不过几十年而已,恍然如梦一般的飞速渡过。但是因为有了你,那几十年就向被定住一般的漫长而­精­彩。真的感谢上天,让你来到我的身边。”

“楚洛……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成倾的泪更加的汹涌起来,“我爱你,没有任何理由,任何目的的爱,无非你是凡夫俗子还是王侯将相,君临天下的皇帝。”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楚洛轻轻的笑着,“你对我的爱,就像我对你的爱。”

“你不要自恋了,我对你的爱……只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成倾无比慌乱的擦着自己的脸,赌气的说道。

“好好……只有一点点,全是我爱你,好不好。”楚洛无奈的说道,轻轻的抱着成倾。

“我困了,你抱着我回寝宫睡觉!”成倾闭上眼睛,就像小孩子一般的耍赖一般的撒娇道。

“嗯?”楚洛没有反应过来,她这是?要他抱着她吗……

“好……我抱着皇后娘娘回宫就寝。”楚洛无奈的横抱起成倾的身子,宠溺的喊道。

“嗯,起驾回宫!”成倾忽然睁开了眼睛,双手抱紧了楚洛的脖子,一脸的嬉戏道。

楚洛抱着她绕过长长的回廊,还有凤仪宫的小花园,路上匆匆经过的小宫女和小太监们无一不是笑着的,然后捂着嘴走过他们……

“倾儿,我发现……你最近还真是沉了不少。”楚洛气喘吁吁的说道。

“废话,你现在抱着的,不只是你的女王大人。还有你的儿子或者女儿呢,自然是沉了!”成倾没有理会楚洛那累的气都喘不匀的可怜样子,依旧没有丝毫要楚洛停下来的意思。

“是,我的皇后娘娘……”楚洛笑了笑,轻轻的推开凤仪宫的宫门,把成倾轻轻的放在床榻之上。

还细心的要人拿来一杯热茶,说道,“以后啊,你还是少自己一个人大晚上的往外面走。虽然说这御林军各个武艺非凡,但是百密总有一疏。万一你真的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成倾点了点头,啜了一口热茶,问道,“楚洛,幻境之术……你了解多少啊?”

“幻境之术啊,我只是听说过。”楚洛点了点头,解释道,“幻境之术,只有天莱人才会。外人难以学到的。幻境之术就是在敌人面前布下一道咒语,随着步咒人的意愿去改变环境,让人以为所见和所看到的东西是真实的。实际上,那些只是人的一种幻觉而已。但是,能活着逃出幻境之术的人很少。”

“为什么很少呢?幻境之术步出的环境既然都是假的,怎么会死人呢?”成倾不解的问道。

“你是有所不知啊,幻境之术难以破解,若是找不出他的临破点,那么深陷其中的人很可能一辈子都活活的困在里面。那里面只有空气,没有水和食膳,人必定是要饿死在里面的。”楚洛笑着解释道,“怎么了?怎么今天突然提到了这个问题?”

“刚才,我在后花园散步的时候。被人布下幻境之术了,有一个不知为何物的怪物袭击了我。”成倾脸­色­变得凝重,严肃的说道,“当时,那个地方,竟然一个守卫的御林军都没有。而且,我和那怪物打斗多时,必然会有声音传出来。若是附近三尺之内有人的话,一定会赶来救我的,但是,那么长的时间内,没有一个人出来。”

“竟然有这种事?”楚洛听了,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究竟是何人胆子如此之大,连北嘉国的皇后也敢袭击?”

“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我的武力和内力尽失,对付不了那个怪物,差点就被那怪物捉住。幸好楚津及时的出来救了我。”成倾说道,“当时还真是命悬一线,我现在还胆战心惊着呢。”

“楚津?老五怎么会在那个时候突然出来呢?不是没有我的命令,亲王不得擅自进入皇宫的吗……”楚洛眯起眼睛,惊诧的说道。

“我也不清楚。我现在倒是觉得,我们的皇宫的守卫问题还真的是有待加强了。”成倾摇了摇头,嫌弃的说道。

楚洛点了点头,刚想说出什么疑点之时。

一个声音忽然焦急的喊道,“御林军侍卫长戴进,请求觐见!”

楚洛飞快的看了成倾一眼,随口喊道,“进来吧!”

那人一身的铠甲,匆匆的走到楚洛和成倾的面前,“嘭”的一下子单膝跪下了。

大声说道,“臣御林军侍卫长戴进见过皇上和皇后娘娘。”

“这么晚了,你找朕有何事?”楚洛摆了摆手,示意让戴进站起身子。

“皇上,大事不好了。今夜辰时三刻,在我皇宫的西门光华门不远之处的一个小仓库忽然就着火了。臣没有通过皇上的命令,就擅自的掉走后花园的侍卫去救火。现在火势已经稳定了,臣特意过来向皇上领罪的。”

那戴进没有站起来,一直跪在地上,语气十分的恳切。

“你说什么?就是因为一个小仓库失火,你就把后花园的所有的侍卫掉走了?”楚洛一听,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了一片……“你知不知道,皇后刚才在后花园差点送了命。幸好没有什么事,若是皇后发生了什么三长两短,你这条狗命都不够陪葬的!”

“臣……真的不知道皇后娘娘会……”戴进听出楚洛话中的怒意,立刻吓得头也不敢抬起来,“臣想的是皇后娘娘出门必然会有一大群的宫女和内侍相陪的。所以,就……”

“你没有想到的事多了!来人……把这个人给我拖出去斩了!”楚洛大吼着,重重的一拍桌子。

楚洛一喝,从门外立刻冲出几个带刀的侍卫。

成倾连忙拦住了那几个人,说道,“好了,也怨不得戴将军,的却是我太过大意了。你就放了戴将军吧……”

说罢,成倾把那个人扶了起来,细细的询问道,“戴将军可是知道是何人纵火吗?”

“臣实在是无能,刚才只顾着救火,尚且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戴进小心翼翼的说道,然后抬起头看了成倾一眼,“不过……臣下在失火的地方发现了这个。”

他说罢,从宽大的袖子里缓缓的抽出一小块花布来,那块花布边边角角的地方因为火烧过的原因,有淡淡的灰烬。

成倾接过那块花布,认真的观察起来。

过了好一会,成倾才抬头说道,“好了。戴将军,你也辛苦了一晚上了。先回去吧,倘若有什么事,本宫会代人宣你入宫的。”

“是……”

待戴进走远,成倾拿出那块布,递给楚洛看,问道,“楚洛,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布吗?”

楚洛细细的看了看,沉思了一会说道,“这布花­色­鲜亮,而且触感良好。应该不是宫女身上所穿衣服的布料,是后宫一些太妃身上所穿的衣服吧。若是详细的看出这块布料的出处,恐怕是要问尚衣房的人了。”

“太妃身上所穿的衣服?”成倾疑惑起来,“为何偏偏我在遇袭的时候那里发生了火灾呢?而且,还把时间算的这么准。这么巧合的事,显然是有人用了声东击西的办法。”

你们两口子,就整天想着算计我吧

? “嗯。”楚洛沉思道,“那个人先是在那光华门前的小仓库那里放了一把火,然后引起御林军的注意,架空了后花园那里的御林军。为的是你来的时候布下幻境之术后无法找人施救。”

“看来,只要是找出这个布料的主人,那布下幻境之术的人就跑不掉了。”成倾拿着那块布说道,然后缓缓的坐在床榻上,若有所思的说道,“到底是谁,想出了这么一出来算计我呢?为什么要算计我呢?”

楚洛冷哼出声,“北嘉国会幻境之术的,不就是那两个人吗。而且,好像和我们都有着什么恩怨的纠葛呢。对付我们还不是一天两天了。”

“招你这么说,难道是……”成倾忽然回过头来,一脸震惊的望着楚洛……

“看来,倾儿你已经想到是什么人了。”楚洛面上一笑,拿起成倾的手,极为神秘的在她的手心上慢慢的写下一个字。

缓缓的落笔,成倾立刻清楚明白了……

“嗯,我们不愧是夫妻哪,想的都一样。”成倾又是龌龊的一笑,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楚洛。

楚洛换下那一身明黄的尊贵颜­色­,只着一身雪白­色­的亵衣,更显得那脸面白如玉,平日冷漠神圣不可侵犯的脸上竟有了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漂亮清澈的双眼此时因为有些乏累泛起淡淡的雾气,现在看着就像一只绝­色­的可爱的小鹿一样……

成倾又是轻佻的靠近楚洛的脸猥琐的说道,“洛小相公啊,以后好好的跟着寡人,保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楚洛本来脱下龙袍刚想坐在床榻上,本来是很云淡风轻的,叫她这么一说,嘴角一抽,一ρi股差点坐在地上!

洛小相公?合着说的是他……

“怎么?是不是对这个称呼彻底的惊艳到了……”成倾勾起嘴角,托起下巴轻笑道nAd1(

不是惊艳到了,而是惊吓到了!

楚洛努力的保持好自己的情绪,闷声问道,“谁……谁给朕取得这么猥琐的名字?”

“官慕越啊,我的小姨妈啊,也是你的小姨妈……”成倾装作不在意的说道,然后缓缓的躺下。

“什么?是她给我起了一个这样的名字……”楚洛恨恨的说道,脸­色­因为愤怒染起了淡淡的粉­色­。“朕若是那一天抓住了她,一定要重罚!”

“等你哪一天抓住了她再说吧。”成倾闭上双眼,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个人就跟一只跳蚤一样,抓住她难得很,除非都和她成月也一样,拿一个半人高的麻袋把她装起来。

“早晚有一天,朕会让她跪下给朕求饶的……”楚洛闭上双眼,气鼓鼓的说道。

“好,让她给你跪下,现在可以好好的睡觉了吗?”成倾慢慢的睁开了眼,没好气的说道,忽然望着楚洛那吹弹可破的雪肤,一股邪念忽然升起,忽然坐起身子来,然后缓缓的吹灭了床榻边上的蜡烛。

蜡烛一熄灭,成倾就蹑手蹑脚的开始乱动了……

“倾儿,你这是­干­什么?”黑暗之中传来楚洛的一声惨叫。

“洛小相公,今儿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正是办事的好时机。你是时候该给寡人侍寝了。”成倾说罢,翻身就压在了某人的身上……

“侍寝就侍寝,你小心一点,别压了孩子……”

……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第二天一大早,成倾就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的宫女和内侍们前去尚衣房寻找那块碎花布的出处了nAd2(

刚刚到了尚衣房的宫门,那尚衣房里面竟然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静无一物!

成倾眯起眼睛,双­唇­紧抿,面无表情的脸上让人看不出她的丝毫情绪,但……心下却翻江倒海。

君雅的脸­色­也是变了一变,朝身后的小宫女使了一个脸­色­,那小宫女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大声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成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好了好半晌,里面才忽然迅速的跑出来一大群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的小宫女们!

她们一个个的神­色­慌张和惊恐,见成倾站在最前方,连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奴婢们有罪,接驾来迟……”

“怎么回事?一个个的脸­色­都那么惨白?”成倾的脸­色­稍稍的缓了缓,厉声问道。

“皇后娘娘……”为首的那个小宫女的声音顿时变得哽咽起来,颤抖的说道,“今早我们起床上工之时,发现……崔尚宫娘娘,竟……去了!”

听闻尚衣房有人死了,成倾迅速的大惊失­色­,“什么?”

“尚宫娘娘今年也不过四十,昨日还和奴婢们说着过几年要出宫安享晚年的事。谁知道……这才过了一个晚上,这么说死就死了。”那小宫女们一听,都大声的哭泣起来。

那场景凄凄惨惨,好不让人催泪具下!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她成倾去尚衣房索问花布的时候,崔尚宫死去了。这……为何如此的巧合?

难不成……这个崔尚宫是知道些什么事情,被人杀人灭口了吗?

成倾本来心烦的很,一时间思考不出什么头绪来,一听到这群小宫女哭哭啼啼的声音,情绪更加的烦躁起来,“好了,你们先不要哭了,带本宫崔尚宫的尸体!”

“是……”小宫女连忙点了点头,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行人慢慢的朝着崔尚宫所住的小屋子里走去,推开那雕花镂空门nAd3(小宫女带着成倾进去时,却发现崔尚宫的尸体不见了!

明明那屋子里什么都在,装潢和摆设还是一如既往,但是在那铺着素白的锦被的床榻之上,只有触目惊心的一块大血迹,那血迹的主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啊!”有几个胆小的小宫女经受不住的尖叫了起来!

“有鬼啊!有鬼啊……”

“住嘴!谁要是再有这些无稽之谈,本宫就把她拉出去砍了!”成倾猛地回过身子,大声的喝道。

屋子里立刻变得安静起来……

成倾缓缓的走过那床床榻,伸手拿起床榻上的锦被细细的看了起来。

君雅也陪着成倾四处的观察着周围的东西,翻开那床单,弯下腰查看着床榻下的东西时,发现那床下竟然有一撮发黑的黑灰!

伸出手轻轻的一捻,便让成倾看去……

“没有任何的打斗的痕迹,没有任何的凶器,只能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被凶手特意的掩饰起来了,再个就是……幻境之术杀人。”成倾望着君雅指尖上的灰尘,淡淡的说道。

“那……小姐,该怎么办?”君雅眸中的颜­色­幽暗,做手语问道。

“君雅,你将此事上报给京兆尹,要他们依照往常的历法去查案吧……”成倾淡淡的说道。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这件事是永远都查不出来了……”君雅摇了摇头,焦急的做着手语道。

“你以为专门派人去查,就能查个水落石出吗?”成倾嘴角微翘,眼中忽然有一道­精­光闪过,“如此看来,这个案子所有的线索都已经被那个人掐断了。倘若是再叫人专门去查,必会牵扯到更多的人命。不过,她这么一杀人灭口,倒是让本宫更加的确定作案的人是谁了……即使是查出那个人是谁,依据她的地位和影响,此案还是不了了之的……”

“那人……小姐已经猜出来是谁了?”君雅瞪大了眼睛,疑惑的问道。

“本来是十之**,现在是十分确定那人是谁了……”成倾点了点头,自信的笑道。然后,神­色­变得淡然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是时候,该去会会那个人了。”

“谁?”君雅愣了一下。

“先摆驾凌日姐姐那里吧,有好多的事我还要去问问她呢。”

“是……”

听闻成倾的话之后,凌日的脸­色­马上变得晦暗起来,担忧道,“难不成,那老妖婆知道我回来了。是等不及了要开始下手了不成?”

“下手?她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想­干­什么呢?”成倾有些不解的问道,“是为了,权势?她已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金钱?这些年,她锦衣玉食,可是说是已经享受到了人间最至高。既然权势和金钱都不缺,那她为何还要千方百计的去对付我们?”

“为了天下……”凌日淡淡的说道,“她今日所做的一切,也是和你倾儿一样复仇罢了……”

“什么?复仇……”成倾重复着,惊诧的看向凌日。

“也许,你们都不知道。湮儿……他不是我的孩子。”凌日缓缓开了口,“而且,他甚至没有一丝的北嘉国皇族的血统……”

“什么……”成倾紧紧的盯着凌日的脸,声音颤抖的问道。“那他是……”

走出凌日的宫寝,脑海之中,尽是楚湮往日那天真的笑容,还有他在承乾殿内为她挺身挡剑诈死之时的样子。

她真的不敢相信,看起来这么一单纯可爱的湮儿,竟然会是这所有人之中隐藏的最深,心思最沉重的人。

现在,正是她和楚洛生存最关键的时刻,对内有着楚湮和太皇太后,还有一­干­忠于楚渊的先皇旧党。对外有东秦、西魏、南齐虎视眈眈,内外交迫,岌岌可危,倘若这些势力都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他们,那他们的处境将格外的困难。

那么。现在必须是要先发制人了……

只是,现在该是先对内呢,还是先对外呢?

正思索间,一个身穿堇­色­衣袍的小太监匆匆的跑来,见到成倾之后喜出望外的喊道,“皇后娘娘,可算是见到您了……皇上,皇上说要在御书房见您呢。”

楚洛?现在要见她……

成倾有些惊诧,随口应付道,“知道了,本宫马上就去……”

御书房内,楚洛一身金黄龙袍,脸­色­凝重的正在坐在鎏金龙椅上捧起一方的锦绢皱眉看着。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内侍说着,让成倾走了进来,然后很知趣的退了出去。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成倾拉过胡凳,见楚洛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缓缓的坐到楚洛的对面。

“你看看这个……”楚洛点了点头,把手中的绢子递给了成倾。

成倾有些疑惑的接过那东西细细的看了起来,半晌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抬起头看着楚洛说道,“怎么,这个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

“是在楚渊在位之时,朱雀门看护军首领,董晋城在兵部侍郎寿宴之时,所赠送的一套黄金丝绣成的一件衣服里发现的。这个本是放在夹层中的,以防被人发现。”楚洛沉声说着,眼眸中隐藏着淡淡的怒意。

“这个董晋城,现在居何官职?”成倾心下顿时咯噔一声,抬眸问道。

“京都护卫军首领。”楚洛淡淡的说道,“食禄千石,世袭公爵。”

“新朝对他不薄啊,为什么他还想着起兵反抗我们呢?”成倾皱眉立刻把那方东西一裹,扔在地上……

“我听人说,先皇帝楚渊曾经有恩于董晋城。既然这样,他起兵反抗我们倒也没有原因。”楚洛凝神说道,“我不理解的是,即是起兵,总也是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的。不知道他们这次将打着什么名号来起兵,是弑兄篡权吗?”

“你有没有弑兄篡权,这个自有世人评说。关键是我们现在知道朝廷之中有人要反抗我们了。我们要想办法找出那个人究竟是谁来。”成倾忽然握住楚洛的手说道。

望着成倾那既有把握的神情,楚洛眼眸中忽然添了一道疑惑,“倾儿,莫不是你已经发现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了?”

“谁布下的幻境之术,谁在那光华门前放的那一把火,谁就是起兵的幕后人。”成倾眉眼之间依旧的笑着,只是眼底之间没有那丝的笑意,“不过,真的想不到她居然下手这么快。”

“倘若她下手不快的话,到时候,我楚洛和你成倾的势力一扩大,她就更加难以扳倒喽!”楚洛愣神片刻,随后忽然笑道。

“嗯……”成倾点了点头。

望着成倾的脸­色­有些苍白,楚洛便担忧的说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最近的事太多了……”

“还好,现在正是我们生死存亡的时候,不能有丝毫的怠慢的……”成倾摇了摇头,露出丝丝的笑意让楚洛稍稍宽心些。

“对了,那块布料的主人可是找到了?”楚洛忽然说道,“怎么今天也没有听到你说道此事呢?”

“本来是找那尚衣房的崔尚宫去辨认的,我听后宫的宫女说,皇宫各院所穿的衣料等东西都是经过崔尚宫过眼和挑选的。只有她才能认得那些布料的出处。结果等我第二天带着那一群宫女和内侍去尚衣房的时候,却发现崔尚宫已经死在了里面,而且……尸体还不见了。现场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打斗痕迹,我觉得崔尚宫之死也是因为被布下了幻境之术。”成倾沉声说道,“这个崔尚宫怕是在昨夜大火烧起的时候,就已经被杀死了吧。”

“不会不会……那个幕后人怎么会知道那片衣料会落在火场上呢,崔尚宫之死,怕是因为我们受到了连累。”楚洛摇了摇头,眉头紧锁。

“难不成,昨夜那个侍卫首领戴进找到我们,把那块布料交给我们的时候。那个幕后人也知道她不下心掉下了证据?”成倾听到楚洛的推断,惊诧的问道,“难道说……我们的寝宫外方会有暗卫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吗?”

“是……”楚洛严肃的点了点头,“所以……以后我们说话,怕是要谨慎小心了。”

成倾听了不禁骂道,“真是想不到,在自己的家里说话还要偷偷摸摸的……真是要烦死人了。”

楚洛听了成倾的牢­骚­,脸上露出了极大的笑意,“被人监视着过日子又不是这么一次两次了。以前也没有见到你这么恼羞成怒的时候啊。”

“我怀孕了,孕­妇­脾气大不行啊……”成倾恶狠狠的白了楚洛一眼,然后又是一记谩骂,“真是的,自从我怀了你儿子,天天的事还真多!都快耽误死我啦……什么时候,男人也能生孩子,绝对也要你小子生一个,尝尝身为一个女人多么不容易!”

“得得得……冲着你这么一句,这男人也不能怀孕生子哇。”楚洛哭笑不得的说道,“既然你这么累,还是去寝宫休息一下吧。”

“我现在还不能休息,江陵那边还一大摊子事呢!”成倾摇了摇头说道,“关于凌日姐姐现在的身份,不能再遮遮掩掩下去了,什么时候才能大告天下呢?”

“这个事,不好办……”楚洛思忖道,“母妃在世人眼中本就是已死之人。要是想让她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眼前,就得换一个身份了……”

“要不这样……等着哪天让礼部选一个吉日,让凌日姐姐认做我的母亲,你看这样如何?”成倾又解释道,“反正,婆婆和母亲都差不多的意思啦。”

“那你还叫我母妃为凌日姐姐……”楚洛忽然斜眼看着成倾,不屑的问道,“你叫她凌日姐姐,那不就乱辈分了?”

“切……那又如何!”成倾狠狠的白了楚洛一眼,“我现在这么不容易,按照我和凌日姐姐这边的辈分,你叫我一声小姨妈又如何?”

“什么?小姨妈……”楚洛快被成倾这个称呼给弄晕了,“照你这么一说,那我们的儿子一出生,还叫我哥哥不成?”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我也无法阻拦你啊……”成倾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然后缓缓的就要向门外走去,“既然没有别的什么事,那我就回去批阅我江陵的奏折了!”

“那里走哇?这么快就要走吗?”楚洛迅速的站起身子,大笑着忽然把成倾的身子狠狠的揽了过来,“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有……”

成倾脸上一红,咒骂道,“胡说,什么好久,不是昨天我们就……”

“不不,昨天是倾儿你是强行把我……”楚洛紧紧的抱着成倾,故意说着暧昧不明的话,“所以,今天……该我……”

“我还有很多事呢!”

“不急不急,不是你说过吗?这个世界少了你一时刻,地球还是照样的转动的……”

“可是……不只是一时刻能完成的!”

“没事……”

“不是你说的吗!白日不得宣­淫­……”

“那些条条框框就去管管那些外人吧,这里又没有外人,倾儿你就不用那么害羞了!”

“你这个­色­胚!放开我……”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不出七日,东秦那边忽然来信说,成月也要来北嘉国复命。

成倾和楚洛特意的准备了三军列队来欢迎成月也到来,弄得成月也乘坐着马差点吓得从马上掉下来!

“主子,你为何准备了一个这么大的排场?莫不是今天北嘉国还要迎接什么贵客来吗?”成月也正了正衣冠,慌张的说道。

“哎……月也将军­干­什么这么见……外啊!”成倾走到成月也跟前,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一句话,又让成月也迅速的滴下一滴冷汗来……

成倾这句话说得实在是有学问极了,前半句念出声来,再加以曲解就成了‘哎,月也将军­干­什么这么贱……’

“怎么,月也将军是不是过于路途劳累弄坏了脑袋啊?怎么一来到北嘉国就开始恍惚了呢?”成倾又开始打趣自己的下属道。

成语脸­色­发黑也­干­笑了几声,“没有没有……这次属下来到北嘉国之前,东秦的皇帝还把他们国家的传国玉玺要属下交给主子您……”说罢,就把手中那方东西交到了成倾的手中……

成倾慢慢的接了过来,反复的抚摸着那方玉玺,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意,“君岳泽好歹是老实了。可算是把东秦稳稳的握在手里啦!”

楚洛点了点头,淡淡的笑道,“皇后还真是英明啊……”

“那还得仰仗着皇上您的反间计……”成倾冲楚洛抛了一个媚眼,得意的说道。

“咳咳……”成月也故意清咳了一声,以好让这两个互相吹捧的两口子的注意力转到她这边来……

“怎么?成月也将军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成倾缓缓的转过身子,一脸疑惑道。

“嗯,东秦皇帝君岳泽还要属下带给主子和皇上几句话。”成月也说着,从袖子中掏出一方白绢……

“是什么啊?”成倾很纳闷的看了楚洛一眼,“这个君岳泽也不是那种爱多说话,婆婆妈妈的爱写信的人啊……”

“咳咳……东秦皇帝给主子和皇上的悄悄话,属下不好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说出来,主子还是打开自己看着吧……”成月也望天,撇的清清的……

成倾疑惑的打开那方白绢,不大的那方白绢上,有着这么一句鲜红的大字:你们两口子,就整天的背后算计着我的地盘吧!我给你们还不成吗!

楚洛语重心长的问了一下成月也,“这块白绢是?”

“是君岳泽从亵衣上撕下来的一块布……”成月也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这鲜红的笔迹是怎么回事?”

“是君岳泽咬破了手指用自己的血写下来的……”

成倾听了,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楚洛的肩膀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道,“这个君岳泽,实在是很识时务哇……”

然后又冲着成月也说道,“这都是我江陵大将军成月也的功劳哇……说罢,月也你要什么赏赐?只要是不是很过分的,主子我都赏给你……”

成月也摇了摇头,一脸奉承的说道,“能为主子办事,是属下的荣幸……属下怎么敢拿赏赐呢?”

成倾面无表情,僵硬的说道,“说实话……”

“那……属下就实话实说了……”成语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月也本是东秦皇族出身,在东秦的皇城也住惯了。属下希望他日皇上和主子得到天下之后,能够把东秦的皇城赏赐给属下作为封地。”

成倾挥了挥手,让成月也站了起来,拍了拍成语也的肩膀,一脸赞赏的说道,“不愧是我成倾的人哪,挑东西就是有眼光……好,我先答应你了。不过……”成倾又上下看了成月也一眼,又打趣道,“月也,你也不小了,过了年就二十又一了,没有想过嫁人的事吗?”

成月也听成倾又说什么婚娶的事,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坚定的说道,“古言有训,胡人未灭,无以为家也!属下还没有为主子建立过军功,不敢擅自……”

“北胡人现在是我江陵的盟国,月也将军请你说话注意一下……”还没等成月也说完,成倾就满脸黑线的幽幽的提醒道。

“属下……不小心说漏嘴了……”成语也连忙抬头着急的解释道,一见成倾又迅速的变了脸­色­,连忙改口道,“不是……属下说错了……北胡人乃我江陵国的最佳盟友,我江陵和北胡国的友谊天地可鉴,万古长存……”

“我这条小命,早晚被你的嘴给害死……”成倾忽然在成月也的耳边幽幽的说道。

“属下……”

“算了……为了表示对你的惩罚,寡人决定了。待江陵宫正式把东秦国接手之后,就贬君岳泽为你军中的副将。”成倾故意深思了一会,认真的说道。“要他天天的去烦你……”

“啊……使不得使不得啊……”成月也立刻鬼哭狼嚎起来……

“再说使不得,寡人就立刻叫你们成亲!”成倾瞪起眼睛,佯装生气道。

堂堂一国之母竟跑去青楼

? “啊……主子,你饶了属下吧,我……我让君岳泽当副将就是了。”成月也哭丧着脸,答应道。

“很好,我就知道月也将军是最听本主话的属下了。”成倾悄悄的冲着成月也一脸贼笑道,走到众人面前迅速的又恢复那一脸严肃的样子。

“不过呢,月也啊,你也是知道的。我江陵宫刚刚统一了四朝的东方,政局不稳定哇!唯一让它稳定的办法呢,就是联姻……”

成倾很满意的看到了成月也绝­色­的脸上变得苍白一片,然后大笑道,“寡人觉得这个联姻的对象,月也将军很适合……”

得,说了这么半天。她成月也对她感恩戴德了半天,到头来还是被她成倾给卖了啊!还卖给了君岳泽那厮……

“什么……主子你怎么能……”成月也哭丧着脸,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

“怎么啦?人家君岳泽好歹也是堂堂的四朝八大美男子之一呢……你觉得人家配不上你啊?”成倾忽然转过身子,凶神恶煞般的说道。

“属下……属下。”成月也瞪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成倾故意忽视了成月也那脸­色­铁青的神情,对着站在一旁的楚洛说道,“就劳烦皇上去礼部尚书那里去挑个好日子了……把这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办好啊……”

“好,今天朕就去找人定下此事……”楚洛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万万不可啊!主子属下不嫁……”成月也瞪着眼睛,头摇的像一个拨浪鼓!

“怎么!月也你想抗命不成?”成倾也瞪大了眼睛,冲成月也吼道。

“属下不敢……属下对主子的忠心日月可鉴哪!就算是主子卖了属下,属下也只能为主子数钱……”成月也听了,赶紧的跪了下来,鬼哭狼嚎的叫着nAd1(

“如此甚好哇……那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成倾点了点头,冲楚洛笑道,“来人,给月也将军在皇宫安排一下住处,把最好的宫殿让给月也将军住下!”

“是……”几个侍卫听后,不分由说,走到成月也的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主子你……”成月也含着恨十分委屈的看了成倾一眼,然后愤愤不平的走了……

成倾望着成月也离去的身影,笑的十分的­奸­诈……

这个时候,楚洛摇头晃脑的凑到成倾的耳边幽幽的说道,“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你在陷害忠良的嫌疑……”

成倾恶狠狠的瞪了楚洛一眼,“你知道什么?我这是奖赏属下美男伺候,你最好小心一点,省的哪天寡人看你不顺眼了,把你当做男宠也送给我的属下犒劳!”

楚洛耸了耸肩,摸了摸鼻子,“得了,朕还是回去批阅奏折吧……”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这一天,惠风和畅,但是天上飘起了鹅毛般大的雪花……

北嘉国凤仪宫成倾披了一身雪白的狐毛袍子,素花的锦衣裙子,脖颈上的那一簇狐毛更显得那绝­色­秀美的脸上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见成倾一身正装的样子,君雅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做着手势问道,“小姐,你怎么一大早就穿得那么正式,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成倾点了点头,转身走向素­色­的宽大的幔帐前,凝神望着窗外的雪花簇簇的飘落,缓缓的开了口,“刚刚,流宣来了信儿。他派人让我到京都的‘醉花楼’那里去接应。说是有什么事要商议nAd2(我想着,等雪下得稍稍小了点的时候,出宫是什么情况。”

“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在飞鸽传书中说呢?”君雅皱紧了眉头,担忧道,“小姐,要不要和皇上去说一声呢?万一……”

“哎,别去告诉楚洛,他知道了,肯定要派一群人跟着我。那个时候,四朝之中的人必定都知道我和江陵的人接头了。再说了,那个酒楼离着皇宫不是很远。天子脚下,能有什么事发生呢!”成倾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可是……”君雅还是满脸的愁云,“我老是觉得心跳跳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小姐,要不要我跟着您出宫啊?”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的……”成倾见君雅还是不放心的样子,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好了,君雅……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说这么多也是担心我。可是,以前不是也发生了那么多事了,我还不是好好的?”

“嗯……哪……小姐你早去早回啊。”君雅抓起成倾的手,恋恋不舍的说道。

“嗯……”成倾点了点头,伸手换下重重的凤冠,重新叫君雅梳了一个简单的未婚女子的发髻。

拿来铜镜,成倾细细的看了看镜中的自已:一绺如丝缎般的长发微微飞舞,如月的峨眉,一双美眸勾魂慑魄,玲珑的瑶鼻,玉腮微红,吐气如兰的樱­唇­,如雪的脸蛋晶莹如玉,晶莹剔透胜雪般的雪肌如霜如雪,仿佛自天上谪落人间的仙子。

“小姐啊,虽然你已为人母,但是这样打扮起来。去大街上一站还是能让众公子为您失魂落魄呢……”君雅看着成倾的脸,含笑道。

“怎么今天君雅的嘴跟摸了蜜似的?”听了君雅的话,成倾脸红了红,不禁嗔道。

“君雅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啊……”君雅摇了摇头,笑道。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做手势道,“小姐,差点忘了告诉你nAd3(我刚刚听说,靖王殿下今日好像要从靖州赶回来了,说是来参加西魏皇帝封玄奕来我北嘉国设下的国宴。”

“靖王?”成倾疑惑着,重复着那两个字,“怎么我来到北嘉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听见这号人物存在啊。”

“您没有听到靖王殿下很正常。”君雅继续摆弄着成倾的头发,接着比划道,“这个靖王殿下是先皇的最小的弟弟,也就是皇上的亲叔叔。他的地位在后宫本来不怎么高,他的母妃是宫女出身,排行十八。但是先皇很喜欢这个小弟弟,一直对他很关爱≡从先皇去了之后,这个靖王就回到了自己的封地,说是要远离是非。这不是,已经过了整整五年了,靖王爷还是第一次回京呢……但是楚渊在位的时候,他是一次都没有踏进京城一步呢。可见,我们皇上的面子是有多大!”

“远离是非?”成倾反复忖度这句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这个靖王爷到是很会审时度势,是一个有意思的人物。”

“虽说君雅听说过靖王爷的大名。倒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呢……”君雅点了点头,又做手势道,“都说靖王爷做事是出了名的狠快准。颇有先皇之风。这些年治理靖州,倒是治理的井井有条,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呢。”

“嗯,是个人才啊……若是为我们所用的话,那楚洛一统天下的日子。那就不远了……”成倾又思量着说道。

“依照皇上和靖王的关系啊,靖王爷肯定是向着我们这边的……小姐你就不用担心啦。”君雅笑道。

“嗯,既然这个靖王爷都来了,那我作为皇后丝毫不能怠慢了人家啊……”成倾整了整衣服,又说道,“我尽量早些时间回来。看看这个靖王爷究竟是何方神圣……”

成倾骑着马,匆匆的离了皇宫。刚下了马,站在那个醉花楼前站了一会儿,还没有叫酒楼前的小二把马沁呢,一小厮忽然跑了来,趁着没人硬是往成倾的袖子塞了一布条。

成倾惊诧的看了那小厮一眼,却发现那人的身影早早的消失在一群叫卖的人之中……

缓缓的打开那张布条,上面“百花园逍遥居”只有这几个字。

百花园逍遥居,这几个词奏起来,听着要多­淫­、荡就有多­淫­、荡≤之……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成倾牵起马,又匆匆的折回了步……

靠着窗边喝下第四盏茶,从三楼望着清风苑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好不繁华。

百花园。

这里是北嘉国的京城第一青楼,名气之大甚至超过了南齐香舟舫和德顺斋的美食。虽说是一风花雪月的青楼章台之处,但这里有全天下的男人最想见的女子,即便是庸俗之辈,到了这风雅之地,也不知不觉被她感染了。

莺莺燕燕满场,让人眼花缭乱……

一个人缓步走人了百花园,长袍宽带,仪表堂堂,看起来像个极认真的读书人。成倾笑了笑,轻轻整了整一身刚刚换上的男装,没有等多久,逍遥居的门推了开。

“主子来的倒是很早。”那人一带而过的笑笑,顺手关上门,走到桌边缓缓的坐下。

“最近又有什么情况吗?怎么君流宣自已没有来,倒是派你过来了?”成倾打了一个哈欠,略带着倦意看着那人。

“这个……属下的家就在北嘉国附近,方便过来。不过,主子,你何时脱身?难不成您还呆在北嘉国不走了吗?这个皇后您还真的要长长久久的当下去……”那人的情绪有些激动,声调不由得高了几分。

成倾的眼神凝固,淡淡的说道,“这谁又知道。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武力尽失,而且……还有了孩子。短时间之内是不能会江陵的……”

“宣主子他在南齐言闵桓和言悯雅京都一战中受伤了,而且……前不久,边疆来信说是封玄奕还带人烧了我们江陵宫的粮草。如果您再不出来主持大局的话……”

成倾瞥到他投来的埋怨的眼神,皱起眉头微微凝了神,“是西魏封玄奕的人?他怎么也有时间来惹是生非了。”

“这几个月,南齐、东秦还有我们江陵和北嘉国都乱成了一团,只有他西魏那边安静的很……他早就沉不住气了,还想最后来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主子您还是把那东秦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流宣现在不要紧吧?”成倾转了转话题,端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

“宣主子……还好。就是暂时不能带兵打仗了。”

“……暂时先叫他不要轻举妄动……”成倾缓缓的放下茶碗,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也不能懈怠。三军一周之内,夜不能解甲。战马不得离身五步。随时待命……”

那男人点了点头,持手抱拳跪下身子,“属下回去就嘱咐各军的弟兄。”

成倾忽然盈盈笑了笑,递过去一面红绸,“这段时间我怀着身孕,确实不方便出入江陵和北嘉国,你和流宣若是有消息通知我,就把这挂在南山顶,我看见了,自会与你在这相见。”

那男人刚刚收过红绸,愣愣的刚想张开嘴要说些什么,那门忽然被人猛地撞开,成倾一愣神,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绝艳女子一脸气愤,手中持了剑不分由说就冲着我和那男子奔来。

张口就骂道,“好你个淳于东——你个没良心的,你这个大­淫­贼!”

成倾愣了愣,那剑尖泛着光亮卡在她的脖颈不远处,就那么一寸!

那男子一见那女子来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一把抓住她的肩,把剑仍落在地上。

成倾怔怔地看向他们,大脑飞速的想着此情此景该说些什么……

“夫人哇。你这是怎么了?”那男子一脸焦急,陪着笑一脸讨好的说道。

“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这拈花惹草地恶习什么时候能改?”女子恶狠狠地盯了成倾一眼。扭头看着他恶狠狠的吼道。

“那个……这位夫人,我……那个……”成倾咳了咳,有些尴尬的想解释道。

合着,这位夫人是来捉­奸­的?

真郁闷,她成倾什么时候竟沦落到被人误会成‘小三’的地步了?

“给本夫人闭嘴,你以为你装成男人就以为我看不出来了吗?要想抢我男人就光明正大来啊,连勾引的法子都这么无耻,我看你连这青楼卖笑的姑娘都不如——你个贱人!长得一脸的狐狸媚样就知道勾引男人!”

成倾被吓了一跳,呆呆得转了头,好像听不懂一般看向那男人,又好气又好笑的指着自己说道,“她…她说我什么来着。她骂我是贱人?勾引男人?”

那男子一脸尴尬的看着成倾,低声劝着那美艳的女子,“夫人啊,你真的是误会了,这儿人多,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啊,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好不好。”

“有什么话还不能当众说?!一看你心里就是有鬼!”那女子似乎更加的恼怒了,淳于东讪讪的赔笑,一脸歉意的望着成倾……成倾顿时明白,掌管江陵整整三十万大军的军马大元帅淳于东主竟也……惧内?

她江陵文武百官足足有三千之众,帐下大多是一些有能力、有主见,文武才能丝毫不弱于男子的女将。她还真的想不到,就这么几个男子将领在外面威武鼎鼎的,令敌人闻风丧胆,在家里竟然一个个的比谁都怕老婆!

这边一片吵闹之声,周围立刻围上来一群群人关注,一时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淳于东的夫人拾起剑,狠狠戳了眼她男人,忽然大声哭了起来,大声吼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到底说还是不说。”

淳于东失了底气,脸上的冷汗直流,大呼冤枉,“这有什么可说的,夫人啊,我们根本就是清白……真的……”

成倾忙应和着点头,淳于夫人已握上了拳头,指点着成倾和淳于东说道,“好,我就把你们这对狗男女带到官衙上,叛你们个苟合通­奸­。”

成倾瞪大眼睛心下一惊,这可得了,若是真的见了官府,哪官府的人可都识得他,晚半晌,全京城的人会知道堂堂一北嘉国的皇后放着后宫不去治理,跑到青楼和自己的属下风花雪月……

那她成倾没有栽倒­阴­险狡诈的言闵桓手里,没有栽倒战场上,可是活活的栽倒了自己属下夫人的手里……

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古言说的真的一点也不假,真是最毒­妇­人心……

成倾不停的思考着解决的办法,怎么摆脱这个淳于夫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觉得有人要往外拉她,没有武力的她,现在和废人无异。

但是,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能让她真的告了官啊!成倾一时急下,死死的抓着门框不放手。淳于东束手无策,也不敢不舍得对自己的夫人怎样,只能站在一边欲哭无泪的哀求。

这个场面,一时间真是热闹的很……

“住手——”忽然之间,一丝特有的清冽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人群中渐渐散去,显出一个白衣清影,手持折扇,风流倜傥的俊美男子……

“哟,这又是哪个被这个狐狸­精­迷晕的男人啊?”淳于夫人一脸不屑,一只手仍搭在我肩上大喇喇的说道。

那俊美的男子走出人群,一脸笑意,气度不凡。

“这位夫人给我个面子,让我把我的小妾带回府上。”年轻公子眉眼弯弯的笑脸,正温柔地看着她。一笑起来像他会朦胧发光一样,无限温柔。

那淳于夫人被他这样一笑,竟也几乎呆了一呆,随即飘上我一眼,惊讶的说道,“什么……你的……小妾?”

他缓缓走上前,嘴角含着笑,玉葱般的食指遥遥一指——

“是啊,她是十八爷我的……小妾。”

刹那间。

那原本围着一层厚厚的人群之中的所有的光亮、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呼吸都投向成倾的身上。

呃?成倾愣了一愣,虽然莫名其妙,但也随即呼了一口气。

没有去理会那些嫉妒的、怨恨的、诧异的的怒光,只是直直地盯着那个轻笑如花陌生的男子,瞬间明白该怎么做了,便含着一脸的笑意,朝着那个男子匆匆的走去,做一脸的无辜悔意的模样,“相公啊……妾身真的没有对不起相公……”

他盈盈地笑着,白衣灿烂如雪,冲我迅速的抛了个媚眼,然后眼神中那丝欣许和赞赏似乎在同我交流着。

“爷我当然知道……你有爷我这般俊美无敌的男人,怎么还能看得上那些一般的货­色­,我不是叫你在逍遥居门口等着,你怎么随意就进了别人的屋子。”他故意的露出微微不悦,说的煞有介事。

这演的还越来越像,现在还真是出神入化了!

成倾一边忍着笑,然后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哀哀地说,“我哪晓得是在这个门口,还以为爷在屋里坐着等我呢。”

这时淳于夫人松了口气,低低喃着,用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成倾,又看了一眼淳于东,“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

成倾还没来得及搭话,淳于东一边冲着成倾使者颜­色­,一把揽过她,­干­笑道,“当然是了,夫人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还愣在­干­嘛?还不赶紧的同爷回去吧……”成倾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那两口子呢,一只手忽然伸来,拉了我的袖子。

成倾愣了愣,望着那男子点了点头。

马车一路上摇摇晃晃,那马车上的俊美公子悠闲的煽着扇子,明明是大冬天的,外面还飘着雪花呢,怎么会这么热?

“这位公子……今天谢谢您了。”成倾还是挂着一丝歉然,冲他笑道。

他煞有介事的直了身子,看着我,一脸笑意,忽然用扇子支起成倾的下巴,严肃道,“为了那种男人,你着实不该。”

成倾正想恼,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处境,又是扑嗤一声笑了,“这位公子啊,您也是误会了呢。您没见我穿成这身,怎么可能去找男人,我吃女人豆腐还差不多。”

他定定的望着我,含着笑意的眼眸里闪出一丝惊讶。

成倾整了整衣服,望了眼窗外,估量着光华门应该是快到了。

“那小的冒昧一问,您是什么人?”成倾转过身子,忽然定定的望向他问道。

他先是一愣,有些愕然的开了口,“我叫楚景渊……”

楚姓?在北嘉国唯一敢姓楚的只有那皇族一支了……只是,眼前这个男子是谁?

算了,现在算算时间也不早了,估计楚洛该是上完早朝回寝宫了……她若是再不赶回去,估计今天的事得败露了……

“不管怎样,这份情儿小的记着了,等到了皇宫,您招呼一声便是。”成倾讪讪的笑了笑,一副感恩戴德对楚景渊的样子。

“去皇……”他向车夫无意间招呼着,突然语气顿了顿,“皇宫……你还是洛儿皇宫里面的人?”

成倾怔怔,心想这下栽了,这嘴一被这么冰天雪地的一冻,果然把不住门了,开始不过脑子的想说什么九说什么了!刚才,他还不是自称自己十八爷来着。

“您难道是宫里的……十八爷?”成倾有些慌张起来,如果他真的是,那么她所料不假的话,眼前这个俊美男子就是上午君雅刚刚提过的,刚刚回京复命的楚洛最小的皇叔靖王爷了。

“咦……你不知道吗?难不成你是宫里刚来的宫女?”他也是一脸惊奇,随即叹了口气,望向我,“也难怪你不认识我,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到宫里了……足足有五年了吧?不过,看到你,我就知道最近宫里选进的宫女比起以前还真是好许多。”

“我不是——”成倾一听他竟然误会她一国堂堂的皇后是小宫女,张嘴就想辩驳,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难不成……你是洛儿的妃子?”楚景渊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厉声问道。

“不……我也不是……”成倾摇了摇头,连忙摆手辩解道。

“那就成……”楚景渊的脸上有了微微的笑意,漂亮的桃花眼中也带着丝丝的光亮……

“厄?”成倾一脸不解。难不成,他聪明到她还没有说出来,他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不会吧?

他立刻掩了笑容,俊脸渐渐的冲成倾的脸上凑上来,痞痞的问道,“说罢,你叫什么名字?”

成倾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好久没有答话,他只顾着笑,“不告诉我没关系,你只记得……今后可不能随意许了人家,你是十八爷我的。”

什么?她成倾竟然成了他十八爷的人了?什么时候!

“哈哈。等着哪一天,我去宫里,就向洛儿那说一声,把你讨回府上去……”

讨回去?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今天她就该听君雅的话,不该这么大喇喇的跑出来,或者黄历,这会子……可捅了大篓子了!

“我……”成倾犹豫着,大脑飞速的运转着该编出什么话来糊弄着眼前这主。想着是该告诉她的身份,还是……

她名义上可是他侄子媳­妇­儿啊,如果告诉了他,怕是全北嘉国的人也都该知道堂堂的一国之母伴成男人跑去青楼的事,如果不说,也是早晚的事,不过,细水长流,等过了这阵子,他怕是忘了此事,她再装个什么都不知道,或者就来个死不认账,兴许还有蒙混过去的余地。

正想着,那马车忽然缓缓的停了下来……

“皇宫到了。”他轻轻摇着扇子,一脸的哂笑,“需要用我送你进去吗?”

“不用不用。”成倾飞快的挥着手,一个翻身就下了车,他掀着窗帘笑着看我,成倾正好回头看着他,被他的笑容弄得一身不自在,慌着神陪着笑道了谢,然后神­色­慌张的垂着头往皇宫里跑。

在走进皇宫的那一刻,成倾也决定了,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死也不四处乱逛了。

有句话叫有其妻必有其夫

? 晚膳的时候,成倾慌慌张张的换下那一身黑­色­的男装,匆匆的向楚洛的仁寿宫跑去……

“皇上在哪里?”到了宫门口,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雪花越慢慢的下的大了起来,落在人的脸上,有丝丝的凉意。

“回皇后娘娘,皇上正在里面等着您回来一起用膳呢!”内侍接过成倾递过来的斗篷,恭恭敬敬的笑着说道。

成倾深深呼了一口气……但愿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

楚洛一手拿着奏折,一边坐在食案旁边等着成倾回来,侧脸专注而美好……

“楚洛,我回来了……”成倾笑着,一边推开门一边走了进去。

“怎么会这么晚才过来?”楚洛缓缓的放下奏折,一脸担忧的望着成倾,“是身子不舒服吗?”

成倾摇了摇头,笑的有些僵硬,“楚洛啊,你要是饿了的话,可以先去吃啊。现在饭菜都凉了吧?”

“你都没有过来,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吃的下呢?”楚洛笑着,给成倾递了一双食箸。

成倾慢慢的坐到楚洛的对面,见他随手放在一边的奏折,皱眉问道,“怎么,最近事情还很多吗?怎么在饭桌上了还在看奏折……”

“如今啊,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呢……”楚洛点了点头,颇有感慨的说道,“看来要反我们的,不止止是楚渊一党,还有地方的一些王侯呢。”

“以我看,那些王侯向来本分,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造反呢。今日要反,不过是受到了一些人的蛊惑,或者……他们是有什么把柄握在了什么人的手里,不得不反罢了。”成倾端起一杯酒清啜道。

“所以,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过于纵容他们了?是不是该出手了呢……”楚洛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想道nAd1(

“兵法之中有一招叫做,欲擒故纵……”成倾­奸­笑道,“现在不纵容他们,更待何时?正好他日我们抓住了他们的把柄,来一个削藩……到时候,量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了!”

“有理有理!”楚洛也反应过来,也一脸的­奸­笑道,“哈哈,夫人啊,你真是太卑鄙无耻啊……”

成倾也不恼火,重重的拍了拍楚洛的肩膀,一脸暧昧的说道,“彼此彼此啊,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有其妻必有其夫啊……”

呃……他貌似听过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必有其女,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有其妻必有其夫?

他最近是不是太过于忙于政事,念的书有些少呢?

“夫人啊,这句话怎么为夫从来没有听说过呢?是出自那本书那句话呢?”楚洛一脸呆滞的问道,一副不耻下问的勤学模样……

“出自……成氏夫训。”成倾开始睁着眼说瞎话了,末了,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嗯,就是这样……”

成氏夫训?!

过了好久,楚洛才反应过来,指着成倾说道,“好你个成倾,竟然调侃到朕的身上了!”

“什么朕不朕的!在我面前你还摆上架子了……”成倾瞪着眼睛,大声吼道,“是不是赶明还要废中宫,选秀三千啊?是不是学那暴君灭国,要那些美人夜夜侍寝啊?小心你丫的­精­尽人亡……”

“这个……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楚洛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说要选秀了?”

“量你也不敢……哼。”成倾冷哼出声,望着楚洛那张蛊惑人心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之中忽然浮现了另一张俊美翩翩的脸……

终于知道为什么白日会觉得那个十八爷看上去会那么熟悉了!原来……

楚景渊的面貌看上去竟有七分像楚洛……

真是糟糕,她在看他的第一眼就该认出来的!怎么到了现在她才认出来……

早点认出来的话,她死也不会让楚景渊相救的!这倒好,要是哪天和楚景渊见面的话……那她该怎么办?

望着成倾一脸怔怔的盯着他的脸看,还自顾自的摇头和皱眉,愣愣的把楚洛吓了一跳,伸出手在成倾的眼前晃了晃……

唤着她的名字,“倾儿,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成倾慢慢的回过神来,呆呆的应了一声,“嗯?”

“对了,我刚刚想起来nAd2(我还有事和你说呢!”楚洛脸上忽然有了淡淡的笑意,“你知道吗?我的小皇叔,靖王爷这几天可能是要来京城了。”

什么这几天就来京城,他老人家今天就来了好不好,白天她还看见了呢!

成倾心里想着,伸着筷子就去夹菜,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啥?”成倾瞪大了眼睛,‘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你刚才说了什么?”

心里苦骂着,楚洛,我们要不要这么默契啊,我怕什么想什么。你就接着说什么……

成倾这么过激的动作又把楚洛愣了一下,呐呐的说了一句,“怎么了?我刚才说,我的最小的小皇叔就要来京城了啊,而且,明后天就来皇宫参观一下呢!”

参个屁观!皇宫又不是动物园,什么动物都有……去他的参观!

皇宫的刑部大牢更好看,要不要把他放进去观赏几天啊?

成倾不禁心里愤愤的想着……

楚洛这边一直陶醉在他们叔侄情深之中深深的不能自拔,自顾自的说着,“小皇叔是我父皇最小的弟弟,排行十八nAd3(今年也不过二十有六岁,比我才小了两岁。从小,他就带着我玩,我们两个关系可好了……”

嗯,能不好吗?她成倾也特么的觉得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可好了,都把你媳­妇­当做他自己的小妾了,这关系还真是好到你我不分,情深深雨蒙蒙到缠绵悱恻了!

这关系是不是过于忘我了?

成倾一边郁闷的想着,一边拿起筷子就往那米饭里狠狠的Сhā去!

“嗯?怎么了……”楚洛看出成倾的不正常来了,脸­色­铁青,手里的筷子活像在战场上冲锋的刀剑,狠狠的朝着那米饭下手!

“没怎么,你继续说……”成倾咬牙切齿的说道,又是一个用劲,把筷子重新Сhā进米饭里……

楚洛­干­笑了一声,弱弱的说道,“我怎么觉得……只要我一提到小皇叔你就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难不成,你们之间还有什么过节吗?”

“我和他,没……有……任……何……的过节!”成倾又咬牙切齿……

“可是……”楚洛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觉得你不太对劲啊……”

“孕­妇­脾气大!”成倾低下头,开始扒饭,扔下一句话敷衍道。

“哦,是这样啊,那我接着说……”楚洛点了点头,竟然还信以为真了,又说道,“小皇叔年纪都这么一大把了,还没有成婚呢!我觉得这么多年来,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守着靖州实在是太孤单了。这次皇叔前来,我决定为皇叔在朝中选秀,选出十六到二十周岁的官家女子来,让皇叔选一个中意的,立她为靖王妃……”

“好主意……”成倾象征­性­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敷衍道。

“既然你也说好,那么此事就这样定下来吧……”楚洛笑道,“这样,我父皇在天有灵,知道他最疼爱的弟弟终于成婚安家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高兴,相当的高兴……若是知道了他最疼爱的弟弟占了他最疼爱的儿媳­妇­的便宜,她相信他老人家会更高兴的。

“不过……说到着成婚,我又想起一个人来。”楚洛盯着成倾看去,声音的收尾带着点意味深长的东西……

“什么人?咳咳……”被楚洛这么一看,成倾一口气没有上来,饭就噎在了喉咙里……

“你看看你,吃饭还这么着急,又没人跟你抢……”楚洛责怪道,连忙替她捶了捶背,又说道,“今天啊,我上早朝的时候,看到修文最近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呢。”

“嗯,君雅最近做事也老是魂不守舍的……”成倾咳了几下,总算是能说出几句话了。

“我想,要不然等皇叔的事一过……我就下一道旨,让他们成婚算了。”楚洛倒了一茶杯的水,递给了成倾。

“也成……只是啊,我怕君雅会不同意。毕竟,她拒绝修文一次了……”成倾有些担忧的说道,“她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修文啊。放不下心里的那道障碍。”

“如果两个人真的心心相印,互相喜欢的话,那些世俗之外的眼光又算什么呢?”楚洛摇了摇头,轻轻的说道。

“你又不是君雅,怎么可能知道她心里的苦?”成倾放下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如果不是之前的几经生死,我们之间可能会比君雅和修文之间的坎儿还要难过。

我和你之间,不仅仅是有着阻隔了一千年的时光,还有我背负着的傅灼华身上的身世之仇,我们之间本应该是仇人,而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夫妻。

终究,那些仇恨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刹那,不过是过眼的云烟,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那些算的了什么呢。

“有时候,真的觉得我们很幸福。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就算是十八层的地狱,也会觉得甘之若饴,因为我知道,就算是要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有你陪着我的。”楚洛忽然揽起成倾的腰,轻轻的说道。

“好了,都老夫老妻的了还在那里说什么啊……”成倾面上一红,欲盖弥彰的说道,“吃饭,快点吃,饭都凉了!”

“好好……吃饭……”楚洛笑着,拿起筷子吃饭……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皇后娘娘……”

天­色­刚刚亮,成倾睡得正香呢,就听的有人叫她的名字……

谁?

成倾迅速的睁开了眼,披上了衣服。

“皇后娘娘,奴婢冒昧的打扰您,只是,奴婢有令在身,我们家主子要见你呢……”是一个小丫鬟,听着声音年纪不是很大的样子。

“什么事?是谁要见本宫……”成倾皱了皱眉头,烦躁的说道。

这一大早的,天还没有亮,好不容易送走了楚洛去上早朝,还没有睡一会儿呢,又有人来敲门了!

“这个……您去了就知道了,她要奴婢告诉皇后娘娘,一会儿,后花园见。”那小丫鬟也不等成倾应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成倾甚至还不知道那小丫鬟长得什么样子,还没有让她进来!

整个过程,透着一股微微的诡异……

君雅一向在睡眠之中警惕的很,今日竟然没有察觉出这个小丫头的存在!

“君雅……君雅?”成倾坐起身子,放声喊道。

喊了好久,君雅才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的看着成倾,做手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小姐,今天怎会起的那么早呢……”

君雅果然是没有听见,难道……是自己最近忧虑过度,那只是她自己的幻觉吗?

成倾眯起眼睛,没有故意君雅那一脸惊诧的神情。

“君雅,你知道……我们皇宫后花园那里,谁的寝宫离得最近吗?”成倾抬眸,沉声问道。

君雅点了点头,迅速的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个字……

成倾望着君雅,眸子的瞳孔紧缩……

随手披上一身水绿锦衣,戴上斗笠,成倾匆匆的走向皇宫的后花园……

北嘉国地处潜州大陆的正北方,四季分明,极其的缺水。所以北嘉国国人尤爱水,皇族中人更甚。常常在府中养着一大池的清水以显示自家的尊贵和权势。北嘉国的皇宫之中,清水池更是多。

在后花园之中,有一大处的清水池,常年养着一群群的鲫鱼和荷花。但是现在正是冬季,往日那池面上,只有凝着一层厚厚的冰……

成倾没有在意那清水池,只是站在后院假山的一处亭子里,随手拉起一块石凳就坐了下去……

究竟是何人叫她来后花园呢?她还记得,上次她还是在这个地方和楚津被人布下了幻境之术呢!

寒日的清晨温度很低,不一会,成倾就觉得浑身发冷起来。

“皇嫂……来的可真是早啊。”成倾正要站起来,身后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不­阴­不阳的话。

皇嫂?目前这个世界上,能唤她皇嫂的人就那么两个了。

不是楚津,那就是……

成倾缓缓的回过身子来,面无表情的望着那来人。

那少年长得极其标志,紫金冠束住墨发,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唇­红齿白,微微一笑,那双妖媚的桃花眼水盈盈的,雪白的脸上就有浅浅的酒窝,整个人显得单纯清澈……

只是,心思早有没有了当初的那份纯真……

也不对,或许,这个天真单纯的少年只是看起来单纯而已。

“是你……要我出来吗?”成倾冷冷的说道。

“皇嫂不愧是这四朝中的第一美人啊,其风采……”他望着成倾,语气顿了顿,渐渐的靠近她的身子说道,“就是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

“到底是什么事!”成倾瞪起眼睛,手指稍稍用力把他的身子推到了一边。

“今日叫皇嫂出来呢,其实就是为了叙叙旧而已,皇嫂不必这么惊弓之鸟般的……”

“住嘴?你哪里看到我害怕了?你以为你算什么……也值得我公子倾去害怕?”还没等楚湮的话说完,成倾冷眼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哈哈哈哈,早就说皇嫂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了……上上得了朝堂,下下得了战场。中有绝代风华的美貌足以让天下的男子竞折腰。”楚湮眸子中的­色­彩灼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成倾脸上看去。

“话不投机就连标点都觉得多!”成倾狠狠的瞥了楚湮一眼,直接转身就走……

“哎,皇嫂,现在找你叨扰您的美梦,皇弟是真的有事说呢……”楚湮不慌不忙的,伸出胳膊就挡住了成倾的路。

“你不要说你是我的皇弟,我印象之中那个天真善良的湮儿,早就死了,是在半年前在承乾殿中,我亲眼看见他死的……”成倾摇了摇头,连头都没有回……

这话说的楚湮浑身一颤……她,她、在她的眼中,他竟然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存在吗?

半年前,原来……他已经‘死’了半年了,她竟然记得这么清楚,他亦是足足半年没有见到她了。

倏地,眼中的眸­色­越来越深,望着已为人母依旧美艳无双的她,他忽然笑的灿烂,就像当初那纯真的样子,“姐姐……”

“有话就讲有屁就放!”那只存在记忆之中的称呼又是叫的成倾一颤,但是她连看都没有看楚湮,眸中的冷­色­足以冻死人。

“此事呢,说来话长……”他淡淡的开了口。

“那就长话短说!”

“那……姐姐就往后看吧!”楚湮忽然松开了手,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后面?后面不就是后花园唯一的那个一处清池吗?

成倾一怔,缓缓的回过身子,向后看去……

那原本凝着一层厚厚的冰的湖面,竟然浮着一个发白的东西……

那东西忽然慢慢的朝着成倾的方向浮去!

成倾瞪大了眼睛去看,待那东西慢慢的游来,才发现那发白的东西竟然会是!

一具泡在水里多时的女尸!

她侧过身子,狠狠的瞪着站在一旁云淡风轻的楚湮,厉声喊道,“那是尚衣房崔尚宫的尸体?这人是你杀的对不对!”

“皇嫂先不要着急吗,请你到一个地方,我们细谈……”楚湮皮笑­肉­不笑,望着成倾那一脸愤怒的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树影在地毡上移动,院子中央的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烟气,随着清风袅袅不断的上升。那东面的壁衣浴在太阳光里,上面附着的金碧锦绣,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目的光彩。中堂挂着的一幅陈所翁的墨龙,张牙舞爪的像要飞舞下来。西壁是一幅马和之的山水,那种细软柔和的笔触,直欲凸出绢面来……

院子中的摆设更是简单的很,刚进入那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奇草仙藤的穿石绕檐,努力向上生长,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那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锦衣彩缎!

奇怪,明明外面还是寒冬一片,为何这里竟然还有鲜花怒放呢?

成倾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的望着身后的人。

“看到皇嫂那一脸诧异的神情,就知道皇嫂在想什么……”楚湮又换上那一脸笑的邪佞的神情。“是不是觉得这里很奇怪,明明是寒冬腊月,为何这里还生机盎然的像个春天呢?”

“很奇怪吗?只要布下幻境之术就可以……”成倾嗤笑道,“所以,你猜错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幻境之术……”楚湮忽然喃喃的重复着这几个字,“有时候真不知道,我修炼这幻境之术又有何用。”

“没有用处?用处可大着呢!比如杀人,比如可以覆灭整个王朝……”成倾忽然眼光灼灼的看着他的眼睛,“幻境之术又不是没有这样的威力,那其中的力量有多大,你心里最清楚不过的了!”

“不错,我是知道那幻境之术的力量有多大。可是……我现在又发现有一件比争夺天下更有意义的事了。”楚湮忽然看向成倾,某种的神­色­深沉而认真,“姐姐,我问你一个事,就当是你记忆之中的那个湮儿问你的事……”

成倾先是愣了一下,望着那少年,微微的点了点头。

“姐姐,我知道以姐姐的能力,逐鹿天下那是唾手可得。我也知道姐姐是为了什么而放弃天下。我现在只想知道……若是在天下和我哥哥楚洛这两个选择摆在你的眼前,你会选择哪一个?”楚湮的视线忽然转向了那中堂的墨龙,慢慢的说道。

“关于这个选择,你很清楚着答案是什么。你还用问我吗?事实不就摆在你的眼前吗……”成倾望着地面,语气很淡。

“可是……”少年忽然转过身子来,清澈的眼中盈满了泪水,就像哭过一样的,大声的说道,“我还是在你的嘴里说出要天下这三个字。就当是为我自己的自我催眠也好。”

那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眸子氤氲着淡淡的雾气,眼圈微红,那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一头墨发随着清风吹拂着。若不是身子还处于幻境之中,她便真的以为是原来那个善良纯真的湮儿回来了……

可惜,那纯真只是过去,昨日不可追……

“我要这天下还是要楚洛,管你什么事?”成倾敛尽了脸上所有的神情,依旧是僵尸般的面无表情。

“我曾经的单纯天真,那不过是用来勾引你的掩饰。我楚湮自认为相貌不弱于哥哥,见你不被哥哥的外貌打动,便觉得自己有了机会,可以用此来让你对我有了感情,再用此去得到江陵。”

“我以为,和你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报复哥哥去演的一场戏罢了。我还想着,等到那一天,我赢了哥哥,我就可以得到你,看到你承欢于我的身下的时候,对于哥哥来说,那该是多大的打击和屈辱……”

“可是……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真的办不到。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人生如戏,演着演着,明知道是假的,明知道不能深陷其中,可还是就成了真的。所以,我……”楚湮的声音颤抖,望着成倾,慢慢的说道。

所以,我喜欢你,姐姐。他心里轻轻的默念着,在心里淡淡的激起一道涟漪。

望着她的背影……

“你为什么要复仇?你的哥哥对你不好吗?”成倾没有理会楚湮的情绪皱紧眉头,答非所问的问道。

“他对我好……”楚湮的眼睛盯着地面看去,声音低了几分,“他从小不管什么都让着我。还教我说话、教我识字……”

“那你又为什么……”成倾眉头皱的更紧了,沉声问道……

“可是……那些不是我想要的!”楚湮忽然抬起了头,泪眼盈盈的喊道,“到了母妃去了之后,他便对我那么冷清,甚至都不愿意见到我!对我那么凶残,只要是我读不好书,他便大声的训斥我……”

“啪……”成倾忽然腾出手来,瞬间怒火三丈,狠狠的照着那张俊美的脸上扇去……

“姐姐,你打我?”楚湮捂着自己的脸,那红肿了一大片的脸上泪光点点,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成倾。

“你还真是不知好歹!就为了那么一点的原因,你就反叛你的哥哥,­干­尽了这么多害人生命的事吗?”成倾指着他,颤抖的说道。“对你严格,那你对你好。对你冷清的样子你记在心里,你哥哥从小对你的细心照顾你就因为这几次的严格给一笔勾销了吗?”

“你真是猪狗不如!猪狗尚且知道报恩尽忠,你知道什么?白眼狼,没良心!”

“不管姐姐怎么说,湮儿都认了……”楚湮含着笑轻轻的说道,“世界上有些事就是这样,一旦做了就难以回头了。”

“所以呢?你想怎样……是想把我困在这个幻境之中?和我同归于尽吗?”成倾的声音褪去了喑哑,多了一丝的低沉,无形之中隐藏着一丝的无形的压力。

“不,我这次找姐姐来,要说的不过是这些事而已……再就是,告诉你前天的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楚湮抬眸,平静的说道。

“不是你做的?”成倾眸中幽暗,丝毫听不出她声音隐藏着的情绪。

“嗯。是谁做的,现在想必姐姐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楚湮笑着,脸上挂着恍若如水月光般的澄澈,“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东秦已经归顺江陵。那南齐和西魏归顺江陵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我看的很清楚,若是起兵,我只有三分成功的可能。”

“但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日我们再见面怕是在战场上了,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在我死之前,还是有一件事告诉姐姐。那就是南君雅的身世……”

“君雅的身世?”成倾反问道。

“嗯,这些年,君雅效力与我,在袁府上做眼线。她为的就是在有生之年可以找到自己的姐姐。她的命很苦,本是官家的大小姐,却因为巫蛊之案连累到全家灭族,其实,那不过是她家的仇家为了报仇栽赃陷害罢了。她十二岁和她的姐姐分开之后,一直到现在还没能见到她的姐姐。”楚湮依旧笑着,但是那股笑意未达眼底。

“那……既然你这么说,你是知道她的姐姐是谁了?”成倾凝神问道。

“是,其实我很早就知道她的姐姐是谁了。而且,说起这个人的人名,姐姐也是知道的。”楚湮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淡淡的笑着。

“我认识?”成倾很是惊诧,想了半天也没有一点这人的印象。

“君雅的姐姐就是南齐太子言闵桓的属下,也称为南齐第一杀手的南雨歇。”楚湮笑道。

南雨歇?她居然会是君雅的姐姐!

脑海之中迅速的想起南雨歇的模样:那一身黑衣包裹在她那玲珑有致的身子上,白皙如瓷的脸没有一丝的瑕疵,一双水盈盈的眼中闪烁着极冷的寒意,红­唇­如血,她存在的地方就像身在地狱罗刹,浑身上下带着浓浓的黑暗气息……

君雅的温柔和善解人意怎么也不像是南雨歇的亲生妹妹哪……

这两个人竟然会是姐妹?!

没有顾忌成倾那疑惑的神情,楚湮又是笑道,“不管怎么说,她南君雅也是为我效忠了这么多年☆后你还是告诉她这个消息吧。”

成倾沉默的点了点头。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姐姐,我们就此别过吧……”楚湮凝神望着成倾,缓缓的说着,每说一个字,他脸上的神情就多了一份的不舍。

“好……只是这个幻境之术怎么走出来?”成倾亦是望着楚湮。

“想着院外走去就可以了……”楚湮说着,声音竟带着一丝的哭腔。

“嗯。”成倾头也没有回,沿着来时的那条路,匆匆的走了出去。

“姐姐……”忽然,背后传来了一声恋恋不舍的呼唤……

成倾一愣,还没来得及回过头来,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已经紧紧的束住她的腰。

“姐姐,再见了……”后面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混合着花香的气息。终于,她在离开幻境的那一刹那,他还是控制不住他自己的感情,就在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她。

就这样的让他最后一次叫她姐姐吧。

尽管这再见终是永远不再相见。

乌龙的事件

? 成倾愣愣的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说。

“好了,姐姐,这一次。你是真的可以走了……”楚湮淡淡的说道。

成倾点了点头,就那样的,甚至连头也没有回过来的,静静的、一脸冷漠的远离了他的世界。

他的世界,他的所谓的萌生的感情至此剧终……后来的只有似狂似魔的没有人请味的杀戮和死亡。

待成倾回到寝宫的时候,已经过了早膳的时间,君雅坐在成倾床榻的跟前,竟然累的睡着了!

成倾笑着轻轻的拍打着君雅的肩膀,“君雅啊,你要是累的话就回去睡一会儿吧!”

君雅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望着一脸笑意的成倾连忙站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做着手势,“小姐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的啊。”成倾坐在她的旁边,好暇以整的看着她。

“那就好……”君雅擦了擦被揉的发红的眼睛,疲倦的打着手势,“小姐,你一定没有用早膳吧!我马上去为小姐到御膳房那里拿来……”

“好。”成倾含笑看着君雅走远。

谁知道还没有走多远,君雅就立刻折了回来,一脸的疑惑,“不对啊,君雅等在这里是有事要告诉小姐的……”

“是这样的,小姐,刚才皇上派人来告诉小姐,让您好好的准备一下,因为十八皇叔今天就要到皇宫来了……”

什么?是那个道貌岸然的痞子要进宫了!

成倾瞪大了眼睛,本来很安逸的躺在床上,被君雅这么一说猛地坐了起来……

这么一惊一乍的反应,倒是把君雅吓了一跳nAd1(她瞪大了眼睛,“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成倾连忙僵硬的笑着,不停的摆着手……这么过激的反应更加让人觉得她在欲盖弥彰!

“那,小姐啊,咱们的饭先不要吃了。赶紧的去打扮一下去见靖王爷吧!”君雅不分由说,拉起成倾的手就往铜镜的前面就坐下。

“君雅啊……我。”成倾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想着该用什么方法去摆脱这场乌龙的见面时,忽然觉得自己还是装病的好……

好的,就这样的!装病吧……

然后,把头一捂,开始大呼小叫起来,“哎呀,君雅……啊,怎么办,我现在觉得头很疼啊!”

“啊?”君雅立刻停下了手,脸­色­迅速的变得煞白,担忧的做着手势,“小姐,你哪里难受啊?这样的话……那,小姐,这该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哇,依照我现在的状态是真的不能出去见人啊……”成倾捂着头,声嘶力竭的呻吟着。

“那……我去叫太医来吧!”君雅放下手中的梳子,就要作势出门而去……

什么?找太医!找太医的话不就知道她是装病了吗……不行……

“不要,哎呦……君雅啊,你不用去找太医来,兴许一会儿我就没有事了!”成倾捂着头,睁着一只眼睛大喊道。

“这……”君雅一脸为难的看着她,“要不这样……君雅先去皇上那边去解释一下吧!”

“这样好吗?楚洛的小皇叔好不容易来这么一次,身为他的皇后我竟然还缺席了!不行,今天我就是死也得去啊……”成倾一边呻吟着,一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nAd2(

“可是……小姐你看起来真的很严重啊……”君雅担忧的比划道,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又笑了,“对了,小姐啊,你不用担心啊。以后你还有很多机会去见到小皇叔的。君雅听皇上说,小皇叔会在京都至少要待半年呢!这半年您肯定能见到他的啊……”

这一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啊!

什么、?她的耳朵没有出毛病吧?

楚景渊要在京城要住半年!不是吧……

她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吗!这样的话,那她还躲个什么劲!

成倾立刻把手放了下去,闷闷的转头吩咐君雅道,“好了,君雅更衣梳洗吧!”

“呃……小姐您不是难受吗?怎么又……”好了?君雅很纳闷的看着成倾。

“装的!”成倾面无表情,郁闷的哼道。

“噢……”君雅点了点头,见成倾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也不敢问她,只管纳闷的给成倾束起头发来。

承乾殿内,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三尺鎏金墨龙的屏风下,楚洛一身明黄­色­,坐在宝座上翻看着手里各行省送来了各种文书。

“皇上,靖王爷已经到了。”靳修文匆匆的从殿外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啊,快快有请!”楚洛立刻把手中的公文一放,站起身子就要迎接楚景渊的到来。

不多时,一个身穿白衣的翩翩男子走了过来,白皙似雪的脸上那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轻轻一笑,感觉让人置身于万紫千红的春天一般。白皙如羊脂玉的手中持着一把白玉的扇子……

“洛儿,我来了!”他卦的笑着,手中的扇子不停的摇晃着……

“可把您给盼来了……皇叔,我们可是整整五年没有见面了呢!”楚洛握住楚景渊的手,沉声说道nAd3(

“是啊,当初你还是一个毛小子呢!转眼间这不当上了君临天下的皇帝,还有了皇后和孩子了!”楚景渊颇有感慨的说道。

“这些年,你一个人在靖州守着,还没有娶皇婶的打算吗?”楚洛拉着楚景渊缓缓的坐下,笑着说道。

“是啊,今年都二十六了。我啊,是该娶个媳­妇­了,要不然到时候洛儿你的孩子都那么大了,他父亲的小皇叔还打着光棍,连个媳­妇­儿都没有!”楚景渊调侃笑着说道。

“那……皇叔啊,你实话给我说。这皇城官家的女儿,你到底有心仪的没有?”楚洛低声问道。

“这官家的千金还不都是一个样?骄纵飞扬跋扈,要么就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装柔弱,你小皇叔我实在受不了他们,是不能和他们一起相处,要不然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单身!”楚景渊一提起那些女子,便头疼的说道。

“这官家的小姐可并非都像他们一样的,我的皇后袁氏也是出身于贵族。但是她的­性­格相当的直率,丝毫没有造作之意。”楚洛摇了摇头,淡淡的笑道。

“得了,你还想哄骗你小皇叔呢?什么袁氏,天下之人谁人不知道北嘉国皇帝楚洛的皇后那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物。战场杀敌丝毫不弱于七尺的男儿,南定南齐,东定东秦,兵法运用犹如神造。而她的相貌更是倾城倾国,四朝的女子无人可及!”楚景渊拍了拍楚洛的肩膀,笑着反驳道。

“什么事都瞒不过皇叔的眼睛啊。不错,我的皇后就是江陵宫的宫主公子倾……”楚洛笑道,“不过,这样的女子,皇叔不是不喜欢吗?记得皇叔小时候还说过,不喜欢女子家的上战场,说那些女子过于强势难以驾驭。”

“是啊,所以这样的女子还是洛儿你去驾驭吧!”楚景渊接过一旁内侍递过来的茶,摇头说道。

“不过啊,这次说真的,我昨天还和皇后说了,要在朝野之中为皇叔您选秀呢!选出十七到二十岁的女子,您中意的,就册立为妃呢!不知道皇叔意下如何呢?”楚洛想了一会,慢慢的说道。

“你说的是……为我选秀?”楚景渊瞪大了眼睛,然后不停的摇头。“这……就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呢?皇叔这么坚定的拒绝……是不是……有中意的人了?”楚洛忽然望着楚景渊的脸,一脸八卦的笑着。

“没有没有……这可没有……”楚景渊嘴上说着否定的话,脑海之中不知道为什么尽是昨天下雪天时碰到的那个一身黑衣的小女子……

眉眼如画,漂亮清澈的眼睛里尽是狡黠的光泽……

“如果说……真的有人的话,倒还真的有一个人选。”楚景渊忽然喃喃的说道。

“嗯?洛儿倒是很好奇呢,能让皇叔看上的人,到底是长得什么样子呢?”楚洛说着,也感到了一丝的兴趣。

“她啊,狡猾的像只小狐狸。聪明灵秀,着实令人喜欢啊!”楚景渊笑道……

“哦?她到底是谁呢?”楚洛好奇的问道,“皇叔告诉我她是谁,我也好下令为你们指婚不是?”

“她啊,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呢……不过,有一点我是知道的。”楚景渊的眼中忽然迸出丝丝的光亮,“其实,这次我着急进宫也是为了找洛儿把她赐给皇叔呢!”

“照皇叔这么说,这个女子莫非是我皇宫之中的人?”楚洛眼睛一亮,笑着说道。

“是啊,那次我碰巧遇见她的时候啊,她是朝着皇宫的光华门那里跑进去的……”楚景渊点了点头,俊美的脸上忽然涨红了起来。

“好,回头叫皇后去后宫看看究竟是哪个小丫头这么大的魅力,还能把我们堂堂的十八爷的魂儿给勾去了!”楚洛摇了摇头,大笑着说道。

“皇上,靖王爷……津王和皇后娘娘来了!”内侍匆匆的奔进来说道。

“哎……倾儿可算是来了!快快让他们进来……”楚洛笑道。

成倾今日穿的一身金黄­色­凤仪襦裙,头上戴着镶满了珍珠和宝石的凤冠。绝­色­的美貌在这堆金银珠宝的映衬下显得熠熠发光……

“还不曾见洛儿的皇后呢,今儿总算是有机会——”楚景渊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边说着边抬了头看着成倾,但在那张熟悉的脸映入他眼帘中的那一刹那,那眼神一顿,有些震惊。

成倾迅速扫了眼周围,脑筋转的飞快,马上笑着接了话,“还不是小皇叔的面子大,让我等到今日才见了庐山真面目啊。”

“是啊,皇叔您也是的……靖州和皇城又不是很远,竟然在那里一待就是五年。叫津儿好想呢!”楚津飞快的看了成倾一眼,赔笑道。

“津儿说笑了,皇叔我也是想你们想的紧呢!”楚景渊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意。

楚洛这个时候微微一笑,放了茶杯,淡淡地看了眼楚景渊,冲成倾笑道,“皇后啊,你来的正是个时候,刚才皇叔说是在我们皇宫看上一个丫头呢!你等着是哪个丫头,我正嘱咐让你给皇叔送了去。”

成倾听闻这话身子一僵,抬了头,正和楚景渊投来的眼神对视,那眼神里是落寞,怨恨,以及……含着冷冷的笑意。

成倾一时手脚冰凉,心跳如鼓动。

这下可好了,篓子可是捅大了!而且这报应竟然还来的这么快……

这个时候,楚景渊猛的将目光移开,看着楚洛,俊美的脸上扬起笑意,“确实是一个机灵的丫头呢,只怕洛儿你给不起,这事就当皇叔我胡说,就自当免了吧。”

成倾缓缓松了口气,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但是楚洛却皱起了眉,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皇叔这是什么话啊,皇叔年轻俊美,正是个好的年华。不过一个宫里的丫头而已,又不是什么稀世的珍宝,怎么洛儿还给不起你了。”

楚景渊摇了摇头笑得勉强,“不是稀世的珍宝却胜似,不是洛儿你给不起,而是……舍不得给。”

楚洛更疑惑的凝了神,连一向不爱管闲事的楚津都微微侧目。

楚景渊摇起了手中的白玉扇子,一脸悠闲和云淡风轻,目光却直直逼上成倾,“皇后……您说呢?”

这话着实……是问的太……

成倾一脸惨白,不知道他下句话会说些什么。

他不会在楚洛面前,把她一身男装私自跑去青楼的事给抖出去吧?早知道会有今日这么个景,还不如实话给楚洛说了……

这下可好了!她究竟是什么地方让这个一向对女人那么挑剔的楚景渊给看上了?

楚景渊又是一笑,望着成倾那惨白的脸陪着笑,“皇宫后宫的人你皇叔哪有福气消受,洛儿啊这事还是算了。”

楚洛皱起眉头,看了成倾一眼,又飞快的瞄了一眼楚景渊,像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笑道,“也罢,皇叔觉得不好就算了。那么,改天洛儿一定会在朝中大臣的千金中留心一下,为皇叔选出更好的人来。”

“好……”楚景渊忽然一脸轻蔑的看向成倾,红艳艳的双­唇­上扬了笑容。

成倾猛地别过脸去,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去……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凤仪宫内,成倾伸出一只手在火盆上烤着火,脸上一片茫然,若有所思……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跟痴傻了似的……”君雅端来一杯热茶,看见成倾那副发糗的样子,捂着嘴就笑。

“哎,曾经有一个忏悔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好好把握……结果,今天可算是遭到报应了。”成倾郁闷的闷声闷气的唉声叹气道。

“到底是什么大事啊?竟然说的这么严重……”见成倾说的那么强烈,把君雅生愣愣的吓了一大跳!

“哎,此事真是说来话长,而且还是一个不能长话短说的事……”成倾摇了摇头,继续的唉声叹气道。

“那……您就招实说呗。”君雅弯下身子,凝视着成倾的脸说道。

“哎……此事的严重­性­,真是严重到七天七夜也说不完哇!”成倾叹气道。

“既然讲不完,那就讲上七天七夜!”忽然间,宫外传来这么一句­阴­声阳气的话来……

“皇上驾到!”伴随着的是凤仪宫外内侍尖声的叫声。

“完了完了,这会子下地狱的来了!”成倾脸­色­‘唰’的一下变白,立刻抱头做悔悟状!

“嗯?皇上来了,您不该很高兴吗?怎么会这么个神情呢……”君雅很是不解,缓缓的站起身子做着手势道。

“那是因为,她做了坏事了呗!”楚洛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君雅脸­色­一变,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行了,君雅你先退下……朕和皇后有些话要说一说。”楚洛长袖一挥,直接把成倾的爪牙君雅给撵出去了!

“是。”君雅点了点头,飞快的以怜悯的眼神的看了成倾一眼,头也不回的匆匆的走了出去。

“老实的交待吧!”楚洛‘腾’的一下子坐在成倾面前的座位上,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成倾。

“咳咳,说什么?”成倾­干­笑了几声,装傻的问道。

“行了,倾儿你别装傻了!”楚洛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成倾,“你和皇叔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这个就是……”明明是下着雪的冬季,为什么她脸上还流着一滴滴的汗呢?

她明白了,这流的是……冷汗啊!

算了,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依照楚洛这么聪明这么细腻的心思,就算她不说,这事实的经过他也猜出个大概来了!

一咬牙一跺脚,成倾慢慢道,“其实……我昨天趁着你上朝的时候……”边看着楚洛的脸­色­,边说道,“我去那个百花园逍遥居溜达了一圈。”

“什么?你去哪里溜达一圈?”楚洛瞪大了双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去百花园逍遥居溜达了一圈!”成倾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你一个堂堂的一国之母为什么学男人跑去青楼那种地方?去做什么?吃女人的豆腐去?”楚洛皱着眉头,厉声说道。

“我去,去和江陵的淳于将军去碰面说些机密的事担心被人发现……所以就去那里了。”成倾揉着头嘟囔道,“谁知道刚说完,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淳于东的夫人还以为我们两个在私会,诬陷我是他相公在外面养的小妾,然后大吵大闹非要告官,然后……”

“嗯?然后?”

“然后……就遇到了小皇叔吗,他替我解了围。”成倾此时的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直站在一旁哼哼着。

“这么说,还是小皇叔救了你啊,不然的话,今天肯定皇城多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北嘉国的皇后不耐寂寞跑去青楼玩耍。”楚洛笑着说道,那俊美的脸上笑意淡淡,怎么看都觉得分外的和蔼可亲,但是在成倾眼里怎么看都觉得那是笑里藏刀!

“嗯。”成倾低下头,闷闷不乐的随口应着。

“你也真是的啊!让谁遇到不好非要小皇叔遇到……”楚洛忽然伸出手来托起了成倾的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成倾。

“我怎么知道偏偏遇到了他啊。”成倾怒道,一把拍下了楚洛的手,“谁让你楚家的人都那么的爱管闲事!”

“你还说,要不是小皇叔,我们的脸还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呢!”楚洛摇着头,大笑着,然后轻轻的把成倾耳边的碎头发往后别了别,“好了,你也别郁闷了。我来又不是兴师问罪的,­干­什么这么一副样子对着我啊。”

“还不是兴师问罪呢!刚才那眼中的怒火都快烧死我了……”成倾瞪了他一眼,怒火三丈。

“不过,话又说回来……小皇叔的眼光还不错。”楚洛忽然嬉皮笑脸起来,一把把成倾的身子拽在怀中。

“哼!你还给他选秀吗?”成倾偏过头来,突然严肃的问道。

“这个是当然的了,难不成因为他喜欢你,我还真的把你送到他那里不成?”楚洛敛尽了笑容,僵硬的说道。

“去,我这是和严肃的跟你说话呢!”成倾白了楚洛一眼,严肃的说道,“我总觉得,这个选秀选着选着,早晚会选出个什么事来。”

“你还真是多虑了,这朝野上下还不知道多少官员急着把自家的女儿送出来嫁给小皇叔呢!”楚洛摇了摇头,语气不以为然。

“若是真的官员诚心的把自家的女儿送出去也就算了。就怕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趁着这次选秀,宫门打开,把什么人都送进来。那我们……”成倾故意在句尾收了音,若有所思的看着楚洛。

“倾儿说的是?”楚洛脸­色­凝重,不解的望着她看。

“诸如楚湮和言闵桓之类的人,这样一来的话,不就更加的方便去监视我们了吗?”成倾托起下巴,思忖道。

“这样……对于选入名册的秀女礼部先对她的身份进行深入的调查。获得祖上四辈的名册确定秀女确切的身份之后才能让她进宫。”楚洛思考了一会又说道,“这样的话,倾儿觉得如何?”

“哎,其实呢,我想的是,你选秀选出来的女子……你的皇叔他真的会心仪吗?”成倾摇了摇头说道,“感情这个事,不是能选出来的。”

“那……皇叔的婚事就这么先放置着吗?”楚洛定睛望着成倾,一脸的为难。“眼看着,小皇叔就要过三十而立之年了,父皇若是在天之灵……”

“得得了!还说你父皇在天之灵云云的话,比以德治国还虚无缥缈!”

“不要忘记你皇叔这次来京的目的,不是为了找媳­妇­而是来参加封玄奕的国宴的。依我说,先过去封玄奕这个坎再说,我总是觉得这个封玄奕来的很蹊跷。就在昨天的时候,我江陵的淳于将军还说上周,封玄奕劫走了我江陵前路大军过冬的粮草。他现在是等不及了,要和我江陵打一仗了。”成倾端起食案边上的一碗茶,盯着茶碗上的花纹看去。

“封玄奕这是安乐的日子过长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吧!也罢,这几个月四朝乱作了一片,也就他西魏一点战事没有,估计他是认为我们四个国家在这次混战之中,军马疲惫,正适合进军吧。”楚洛有些诧异的想起来什么,目露疑­色­,“说的也是,为什么这次封玄奕回来我们北嘉国呢?”“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我啊,现在得赶紧的去一趟成月也那里告诉她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成倾这么说道,披上衣服就佯装着出门。“等下?为什么我们好好的说着话,你就突然去月也将军那里?”楚洛更加疑惑了。“告诉她,她遇到对手了……”成倾面无表情的说道。

“嗯?这是什么意思……”“本来以为这个世界上,成月也的反应够慢的了。真的没有想到楚洛你的反应更慢,那她不是遇到了对手是什么……”成倾点着头,一板一眼的说着。“封玄奕自打上个月就派人送来消息了。”“好哇,说了这么半天,原来你这是在拐着弯的骂我!”楚洛瞪大了眼睛,笑着说道。“不错,这次反应好歹稍稍有了一点的进步!”成倾摇头晃脑的说道,随后,话音变了一变,“我听江陵的探子说,封玄奕这次来北嘉国,不仅仅是带着他西魏的稀世珍宝来的,还带来了他的唯一的妹妹,封向锦来的。”“封玄奕带着他的妹妹来?难道是……”楚洛想着,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成倾的眼睛。“联姻。”成倾一边比划一边分析道,“你想啊,你刚刚登基为帝。依照现在四朝的局势,我江陵霸占了五国中的闪过的势力,唯一独立的就是西魏和北嘉国。这次他来,就是想借着联姻来和北嘉国联盟罢了。”“我可是听说啊,那个封向锦可是一个大美人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一个宛若黄鹂般动听的歌喉呢……”成倾一边说着,一边斜着眼观察着楚洛的神情。“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楚洛望着天花板上的金黄­色­的双龙闹珠的藻井,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把她弄进后宫,对于你能不能尽快的打下天下可是一个至关的机会。这样的话,封玄奕他日若是真的和你站在战场上的话,也得考虑一下他的妹妹。”

成倾的神­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纳她为妃?”楚洛还以为成倾在调侃他,不以为意的说道。“楚洛,我这次是认真的。若是这次封玄奕真的有意把她的妹妹许给你的话,你就答应他,立她的妹妹为贵妃。”成倾忽然声音小了几分,淡淡的说道,“其实,我自己的身子我也知道≡从那次起兵之后,我的身子比以前真的弱了不少。像我这么弱的身子是很难再生育的,这次能不能薄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个未知数。就算生下了孩子,是男是女也不一定。若是一个女孩子的话,百年之后,北嘉国的大统由谁即位呢?”“如果你纳了封向锦为妃的话,她肯定能生下皇子,这样的话,以后北嘉国的太子……”“够了……”楚洛忽然站了起来,俊美的脸上隐着一层薄薄的怒意,声调不由得高了几分,“成倾,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去娶别的女人吗?”“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成倾愣了仰头看着楚洛,慌张的解释着,“我这是为你好。”“你要我娶别的女人,是在考验我,还是在你的心里你还是不够爱我?”楚洛目光灼灼看着成倾,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气。“楚洛……”“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坐上这个皇帝之位的。我要的只是最平淡的生活。之所以当初起兵在楚渊的手里夺过这个位置,只是为了我们两个能够在这个北嘉国好好的过日子!我现在做到这一步,天天的殚­精­竭虑的思考着我们的生存问题,只是为了我们两个,我们两个而已,皇位、权利。金钱还有国本的问题那些又算什么?只要我们能够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那些累赘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担心呢?”“就算你不能再生育,就算你生下的是女孩子又怎样?大不了我们让我们的女儿继承大统,就像你一样纵横四海,才智谋略胜于男儿,君临天下又有何不可呢?”“我们说好的,这辈子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管遇到什么问题,这个诺言都不会变。倘若他日我楚洛打破了这个诺言,我楚洛天打雷劈。所以,你不要再劝我纳妃之事了,不管你怎么说,这辈子我楚洛只有你成倾一个人,除非我死。”楚洛说着,脸上的神情坚定而严肃。“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成倾眼中含着泪花,笑着说道,“一生一世一双人,本以为那只有我们存在的那个世界上才会存在的。在这个女­色­廉价的古代封建社会,那个根本只是虚无而已。男人三妻四妾那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因为在权利面前,人人难以驾驭自己的**。所以,能遇到你,楚洛,真的很好。很幸运。要知道,像我这样的人,若不是全心全意的去爱你,怎么会为了你而甘愿让别的女人去分享我的爱人呢?”

你算哪根葱也敢在我的面前撒野

? “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世上的一切不可能都能成为可能。”楚洛忽然低下头去,盯着成倾那双盈盈的美目看去。

仿佛从那水光潋滟的眸子中可以直直的看到她的心里。

“嗯。”成倾忽然展开了笑颜,抬起头望着楚洛笑得格外的灿烂。

“不过……”楚洛忽然又偏转了话题,眉毛一挑,卦笑的很灿烂,像是什么得逞了一般的。

“不过什么?”成倾有些诧异,一脸疑惑的望着楚洛。

“皇叔不是缺媳­妇­吗?封玄奕不是想联姻吗!那让他就联姻,嫁给我是联姻,嫁给皇叔也是联姻啊……”楚洛巧笑嫣兮,那笑中让成倾觉得他笑的格外的毛骨悚然。

“咳咳,等一下……你倒是同意了,不是我打击你的,你以为你的小皇叔会同意吗?”成倾抱起胳膊来,像是看好戏一样的盯着楚洛看。

“这个,到时候我下旨让皇叔娶妻,他一向忠于父皇,我的话想必也是不敢反抗的。”楚洛不以为然的说着,那副自信满满的神情叫成倾看了直撇嘴。

“哼哼,你看着办,到时候就知道这事有多难办了。”成倾侧过身子,打了一个哈欠。“已经很晚了,我们就寝吧!”

“哎,倾儿我们的孩子现在算来,已经是六个月了吧?”

“嗯……”成倾躺在床榻上随口应付着楚洛,眯着眼睛,马上就快睡着了。

“这么说,我的孩子还有三个多月就会出来了?”楚洛依旧不依不饶的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笑着问道。

“对,要是你想让他出来,现在就可以……”成倾不耐烦的说道。“女人怀孕不都是至少九个月吗?”

“嗯?”楚洛有些疑惑nAd1(

“拿剑割开我的肚子,你的孩子马上就能出来!”成倾‘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无比恼火的大声嚷嚷,“姓楚的,我忍你很久了,你还要人睡不睡觉了啊?”

“好好,我们就寝吧……”传来某人无奈的一句话……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早朝时分,楚洛和群臣刚刚对于朝政之事谈完,宫外的御林军侍卫就走进承乾殿急急忙忙的通报道,“报!皇上,西魏皇帝封玄奕陛下已经到了宫门口了。”

文武百官听了那御林侍卫的话都很震惊,纷纷的在台下议论着。

楚洛皱了皱眉,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封玄奕竟然会这么早到达北嘉国。本以为至少要到日落之时的夜宴之后,这个封玄奕做事素来高傲,若不是千呼万唤百般邀请而来的话,让他怎么主动的前来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快快有请。”楚洛迅速的恢复以前那个不怒自威的神情,偏头对一旁的内侍吩咐道。

“请西魏皇帝陛下!”

那内侍尖尖的声音一落,众人耳边只听得“扑”的一声,脚下不远的殿中央上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多出来一袭鲜红的长毯,从宫外一直铺到楚洛眼前的鎏金龙椅前!

还未等的众人发出吃惊的声音时,承乾殿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叮恩响的环佩之声!

最先进入人们视线的是两位身上只着一袭薄纱的绝­色­佳人,突兀有致的玲珑曼妙身子若隐若现吸引着人的眼球,那绝­色­勾人脸上挂着颠倒众生的媚笑,素素的白手中握着金光闪闪的鎏金的抬手,顺着那金抬手望去,是一个羊脂白玉为底,大红的丝绸做帘幔的­精­致步辇nAd2(那大红的帷幔薄如轻纱,隐隐约约之中,那步辇中坐着的人的容颜看得极不真切。

楚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封玄奕故意在众臣面前摆出这么大的排场,这是来向他楚洛示威的吗?

无论是北嘉国的律法还是其他四国的法令,在皇宫朝堂之上不准任何人乘坐步辇入内,包括皇帝在内。而如今,这个封玄奕却如此嚣张的坐着如此富丽堂皇的步辇进入他北嘉国的朝堂内!

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还未等楚洛说句话,全场的人无不震惊的发出‘啊’的一句感叹。

只见那大红的帷幔被一只白皙如雪的手缓缓的挑起,从里面不紧不慢的走出一个人来。那张脸真可谓是颠倒众生,明明是一个男子之身,却比那抬着步辇的那两个绝­色­女子的容貌还要胜过几分!

那张脸,美的脸白皙如一块无瑕的美玉,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那飞扬的眉,坚挺的鼻,感觉如同神造般丝丝入扣。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一双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淡定的目光让人捉摸不定,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觉,俊朗的身姿更加显示出他王者的风……那仿若涂上了一层胭脂的双­唇­微微的抿着……

一身红衣披在他的身上,显得他的脸更加的艳丽。

那张完美犹如神造的脸,那万千的风采,与楚洛可以相持!

“封玄奕还真是第一次见过洛弟呢!”那红的恍如猩红的双­唇­慢吞吞的发出这几个音节来。声音动听如山涧之中的溪水缓缓流过,带着一丝慵懒。

那高傲目中无人的傲慢之意在这一句话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是,楚洛也不是吃素的人物,不做痕迹的笑了一笑,“朕也是……”

一个‘朕’字,足以胜过一切,多么的至高无上,俯视众生!

封玄奕听了,艳丽的脸上多了一丝欣赏之­色­,狭长的凤目之中闪过一丝­精­光,“封玄奕这次来到贵国,多有不便之处,往洛弟不要介意nAd3(”

“怎会介意?来人,将皇宫最舒适最华丽的宫寝为玄奕兄备下!”楚洛摆了摆手,吩咐内侍道。“还有,去叫皇后前来承乾殿迎接玄奕兄。”

“是……”内侍应声而去。

封玄奕又笑了笑,慢慢的开口,“其实这次来到洛弟这里,一共有两件事要办。一个呢,是为了寡人皇妹封向锦的婚事而来。”封玄奕忽然不说话了,往身后的四个美人使了一个颜­色­。

身后的美人会意,笑着把那步辇之中的一箱箱的黄金箱子搬了出来。

“寡人的皇妹封向锦今年年十八,按照我西魏的风俗,女子十四便可以出嫁。而她年过十八还迟迟未嫁△为她的兄长,寡人曾经问过皇妹择婿的标准。她说,第一非天下的英雄不嫁,第二非面相俊美的男子不嫁。而在这天下要找符合这两个条件的男子是作何困难!不过,寡人却认为,这天下能符合这两个条件的男子,非洛弟不可……”封玄奕笑着,一一道出,。

果然不出倾儿所料,这封玄奕此次前来北嘉国,为的是这联姻之事……

楚洛淡淡的一笑,连忙岔开了话题,“玄奕兄还真的是高看楚洛了,此事稍后再议。但是不知道,玄奕兄所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这第二件事,就是寡人来北嘉国是寻找一个人。”封玄奕的语气忽然变了一变,转身从身后一名女子的手里拿来一个长长的锦盒子。

打开那­精­致盒子的盘口,从那狭长的锦盒之中掏出一副用金丝线束住的长卷。

“洛弟,寡人要找的人就是这画中的人。”

楚洛疑惑不已,边让身旁的内侍接过那长长的长卷。

内侍缓缓的抽出那金丝线,把那长卷打开,映入北嘉国文武众臣眼帘的,是一名绝­色­倾世的女子。

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额心一点胭脂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似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明眸属于苍蓝­色­,月光皎洁、仿若一片海般湛蓝,倘若能迷倒千世浮华,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

那画画的真是惟妙惟肖,若不是那女子的身旁还写着题字,都以为那女子能冲破那副画走到众人的面前来了。

那个绝­色­女子分明……分明就是现在的皇后。

楚洛一时间睁大了眼睛,心中顿时汹涌澎湃,甚至忘记了自己置身何处了,只是眼眸死死的盯着那张长卷中的人儿。

“不瞒洛弟,大约在一年前,寡人曾经来到北嘉国,不慎受了伤。正好被一北嘉国的女子相救。寡人的命是她救的,因此也对她有了感觉,想找她出来,立她为我西魏国的皇后,永结于好。”封玄奕亦是痴痴的望着那副画中的佳人看去,轻轻的说道。

一时间,大堂之上,竟无人说话,鸦雀无声……

那气氛迅速沉重的像被凝结一般的,正在尴尬之中,殿外忽然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啊,皇后娘娘来了?”人群之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怎么回事啊?以前这朝堂上不是大臣们一个个的讲的很热闹吗……今天怎么比本宫的寝宫那里还安静哪?”成倾轻笑着,穿着一身素白碎花的流仙裙缓缓的从殿外走来。

当承乾殿内的第一道光线打在成倾的脸上之时,封玄奕的凤目迅速的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你。”但是,他们之间,第一个说话的竟然是她。

他在千里之外的西魏国足足了等了一年,等待着再次的见面,他曾想过无数的见面的可能,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以这种的方式见面。

再次见面,她竟然已是他人­妇­。

“难不成,你就是那个西魏的皇帝封玄奕?”成倾望着殿内陌生的艳丽男子,原本展颜而笑的脸上,下一秒的表情竟变得嫌恶无比。

“上次,明明没有摘下那方面具,你是如何使得我的相貌?知道我是谁……”封玄奕难以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那股震撼,语音不由得小了几分。

这个一向目中无人,自诩不凡的封玄奕竟然还能在皇后前称自己为“我”?而不是象征着他无不尊贵的‘寡人’!

而刚才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皇后面的西魏皇帝是和皇后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渊源呢?众臣默不作声,像是看好戏般的望着殿中对峙的这两个人。

“看身形还有你身上的味道。”成倾冷嗤道,“怎么,你原来还活着呢?”

“是。”封玄奕点头应了一声,艳丽的脸上因为成倾脸上那轻视的神情透着一股浓浓的忧郁。

她竟然已经嫁人了吗?凝视着她腹部微微的隆起,封玄奕的身子忽然的一颤……

她……还有了那个人的孩子。

“真是想不到,堂堂的西魏皇帝封玄奕还是一个骗人的小人。当初竟然还在本宫的面前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还自称为炎商。”成倾的目光更加的轻蔑,不屑道。

“不是这样的……”封玄奕忽然抬起头来,慌张的解释道,“我的小名就是炎商。”

“你叫什么。本宫丝毫不会在意,就是想问你一句。前些日子,江陵宫前军运输了一批准备过冬的粮草经过你们西魏,但是路上被人劫了,那劫粮草的事是不是你指使人做的?”成倾猛地转过身子来,目光霎时间变得­阴­狠无比。

那股目光竟然如此的­阴­狠,那凛然之气恍如黑夜之中地狱而来勾人心魄的修罗。

封玄奕面无惧­色­,回答简短有力,“是。”

“那你还真是好样的……竟然还敢劫我江陵的粮草。”成倾缓缓的回过身子,“知道吗?劫我江陵的粮草的国家,无不有两个下场。一个是在一天之内被灭国。再一个就是如东秦那样归属我江陵,岁岁朝朝送江陵贡品。”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就直直的接触到了那内侍手中还在打开着的长长的画卷!

那画中的人,不就是另一个她吗!

她皱起眉头,下意识的朝着楚洛的方向看去……

楚洛好似有预感一般的,亦是抬起眸子望向成倾,眼中的光芒带着信任和淡淡的笑意,像是看懂了成倾眼神中的话意,点了点头。

成倾视线立刻转到封玄奕的身上,声调忽然高了几分厉声问着持画的内侍,“怎么回事?你们这群阉人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敢拿着本宫的画像在殿内招摇!”

那内侍拿着画卷的手立刻从手里滑了下去,听到成倾那句勃然大怒的话吓得两股站站,颤抖的喊道,“饶命啊,皇后娘娘,这是西魏陛下送来的画卷。没有主子的命令,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

“住嘴,还敢在本宫和皇上面前诡辩!拿着本宫的画像在众人面前招摇也就算了,竟然还敢侮赖到西魏的皇帝陛下的身上,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出去在殿外杖毙!”成倾丝毫没有理会那内侍跪在地上拼命叩首的样子,厉声喝道。

“是……”持刀的侍卫们立刻架起了那个跪在地上不断颤抖的内侍,一路拖着就走,把那副长长的画卷给狠狠的踩在脚下……

“啊!”不一会殿外就传来声嘶力竭的呻吟声,那凄惨的声音随着那杖子拍打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没有了一丝的声音。

她这一招,明显的是演给封玄奕看的,那画卷摆在大殿之上,很清楚明了的,封玄奕是来借着这幅画卷来找楚洛要她的。若是封玄奕拿着此事没完没了的话,在众臣面前,她和楚洛则是难以解释下去。这样,杀­鸡­儆猴,看他封玄奕还有几个胆子再提起这次北嘉国来寻她的事。

“本宫怀有身孕,身子不爽利,既然已经见过西魏皇帝陛下了。那就原谅本宫的早退吧!本宫先去寝宫小憩一会。”这么说着,转身对楚洛笑道,“那么,就劳烦皇上代表本宫和文武百官一起陪着贵客聊一会吧!”

“既然皇后的身子不舒服,那先去歇息着吧!”楚洛点了点头,使者眼­色­示意成倾退去后殿。

成倾点了点头,眼睛迅速的瞥了封玄奕一眼,在众人的注视下匆匆的退去了后殿。

封玄奕盯着成倾远去的身影,一时间意识竟变得恍惚起来。

“玄奕兄?玄奕兄……”直到楚洛的几声呼唤才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呵呵,朕的皇后已经怀有身孕六个月了,身子不算太好,不能陪着玄奕兄多聊几句,望玄奕兄不要介意。”楚洛盯着封玄奕的眸子,话中有话。

“素闻北嘉国皇后做事狠准,且容貌倾城倾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封玄奕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洛,若有所指的说道。

“只是……这花开的再好,已是是有主。若是强行摘之,怕是必受其乱啊。”楚洛眯起眼睛,笑里藏刀。

封玄奕却勾起嘴角,“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呵呵,玄奕兄,此次你前来。洛弟特意为你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到时候会邀请我北嘉国所有的朝臣和王侯前来,希望玄奕兄按时到来啊!”

“既然是洛弟这么­精­心的准备,那作为兄长的寡人势必不能不领情了……”明明是一句的客套之言,但在这两个人的嘴中说出来,字字带着刺,句句透着火药味。

早朝过去,楚洛便带着一帮众臣去了军机处。成倾折回了凤仪宫,准备躺在暖阁的美人榻中假寐一会儿。

隐隐约约的,快要睡觉着之时,不知道为什么胃部忽然涌起了一股剧烈的呕吐感!

“呕……”成倾连忙坐起身子,低下头就­干­呕起来,一时间难受的冷汗直顺着发梢缓缓的流下来。

她这几天的胃口极其的不好,再加上今儿一大早一醒来就急着穿好衣服去承乾殿见封玄奕,早膳一点也没来得及用。现在就是呕吐也吐不出任何的东西来,只是微微的吐出一些黄水出来。

“啊……”君雅端着水果经过暖阁,见成倾很难受蹲在地上­干­呕,连忙把手里的东西一放,轻轻的拍打着成倾的后背。

“呕……”成倾直接难受的站不起身子来,扶着墙剧烈的­干­呕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孕­妇­只有在前期的时候才孕吐吗?”君雅皱眉做着手势道,“现在小姐怀孕已经足足有六个月了,怎么还有孕吐的反应?”

成倾苍白着脸,轻轻的摇着头,“我现在真的觉得我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君雅……你说就我的身子,会不会像那燃尽的蜡烛,总有一天会油­干­灯尽?”

“不……不可能的!”成倾听了这话,拼命的摇着头,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小姐怎么能这样讲?您现在是因为怀着孩子才会这样的!”

“不,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的。”成倾扶着墙,慢慢的走到美人榻上坐下。“怕是……我看不到楚洛一统江山的时候了。”

“不……不可能!”

“曲终人散场。若是这个孩子能健健康康的生下来,就算我死也是安心的了。”成倾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温柔的说道。

“当然能健健康康的生下来!”暖阁外忽然接上来一句话。

“嗯?”成倾有些惊诧,顺着那声音回首望去……

一身的白衣似雪,白玉簪子绾着一头青丝,白玉如脂的脸上一对夺目的眼睛闪着璀璨的光华……红­唇­如血,身后背着一匣棕­色­的箱子,那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俊逸的风流……

一如初见的那股云淡风轻光明霁月的恬淡。

是南宫初尘。

“初尘?你怎么来了……”成倾面露喜­色­,连忙站起身子。

“行了,你先别站起来!”南宫初尘见成倾要站起身来,赶紧向前扶起她坐下。

那手心忽然传来南宫初尘手上那炙热的触感,一时间成倾竟然愣起神来,忽然意识到就像触到烫手的山芋般的收了回来。

初尘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怎么,皇后娘娘这是不欢迎微臣吗?”他似笑非笑的开起了玩笑。

“怎么可能,不欢迎谁也不能不欢迎我们的神医大人啊!”成倾望着初尘,展颜而笑。

“得,不知道是谁啊。刚才还在自怨自艾的感叹自己活不长了!作为神医的我啊,觉得着实的好笑哇……”南宫初尘走到食案旁边把手中的药箱放下。

听了这话,成倾不再笑了,一脸严肃的看着南宫初尘,“初尘,你老实的跟我说……我的身子到底还能支撑多久?”

初尘一阵的讶然,不紧不慢的坐到成倾面前,“你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死这个问题?”

“实话实说……”成倾苦笑道,“有一天夜里,我不知道为什么,腹部和肺部就突然一阵绞痛,我拼命的咳嗽,竟然咳出了血来。如果咳嗽连血都咳了出来,那人离着大限怕是不远了。”

咳血?怎么会这样……

初尘吃惊的望着成倾,一把抓起了成倾的脉搏认真的号起脉来。

脉象紊乱,心跳快于常人,这种迹象很明显就是……中毒了。

是什么毒。谁人所下?

当时,初尘大脑一片空白……

“倾儿,你最近吃了些什么?那些东西都是经过了何人之手?”初尘的脸­色­突地变得惨白,抓起成倾的手就是一阵的问。

“这……这些天都吃了什么,叫我说的话这么一下子我也想不起来啊!”成倾瞪着眼睛,有些为难的说道。

“倾儿,你被人下毒了……不过所幸的是,这个毒暂时不会害人命。但是,五年之内若是不能解毒的话,必死无疑。”初尘有些犹豫的说道。

五年……

成倾顿时觉得世界一片黑暗。

虽然她早早的做好了死的打算,但是一旦被确切的证实起来,她还是觉得一时间不能接受、心跳如雷。

“其实……五年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我和楚洛还能在一起五年呢!”成倾见初尘的脸­色­变得不好,笑着劝道。

“我知道那下毒之人是谁……”初尘忽然说道。“而且,他的目的……我也知道。”

“那下毒之人是谁?能在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下毒与我。”成倾死死的盯着初尘,急切的说道。

“那人就是……”

初尘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殿外忽然吵了起来,一时间,那里声音大的恍如集市!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宫女衣衫不整的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先整好你的衣服!衣衫不整、环佩凌乱。你看看你自己现在都是一副什么形象!”成倾皱眉,不禁大声斥道。

“是……”那小宫女慌乱的整好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急道,“不好了,皇后娘娘啊!您快去御花园看看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野丫头竟然那么的飞扬跋扈,手拿着鞭子就在那里乱打,侍卫拦她都拦不住。她一个人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宫女呢!”

“什么?”成倾立刻从美人榻上下来,手臂一挥,指着那小宫女说道。“你给本宫带路,本宫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猖狂。”

御花园处,内侍根据楚洛的喜好,中央特意摆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那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Сhā的笔如树林一般。但是今天不知什么原因那原本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狼毫笔被弄乱了一地!名人字帖也丢的到处都是,随风吹起,有几张字贴直接被吹到了掖池中。绿葱葱的冬青树,往日的茂盛荡然无存被人整的七零八落的,树枝的残骸就那么随地摆了一地!

再往前走去,原本被修整的整整齐齐的草坪被人用鞭子抽的不成样子,东缺一块,北少一点!

那几个看守御花园的内侍和宫女们一个个身上带着鞭伤,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怎么回事?”成倾望着御花园这么惨不忍睹的景象,不禁火冒三丈!

“皇后娘娘,您终于来了!也不知道哪里来了那么一个野丫头,我们不让她在这里随意的扔果皮。她就瞪起眼睛不乐意了,不分由说,拿起手里的鞭子举手就打我们啊!见谁就抽谁,可猖狂了……御林军不知道她是谁,也不敢贸然的去抓她。”一个内侍捂着自己的伤口,语气无比凄惨的说道。

“行了,行了。叫下一波的人来守着这个御花园吧,你们受伤的赶紧去太医院那里领先药去……”成倾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然后唤上身后的君雅,“我们去前面看看……”

还没有迈进那御花园的后院,就听见一声声人的呻吟和求饶声。

成倾连忙向那方向奔去,放眼一看,是一个少女举着手里的鞭子就朝着身边的内侍抽去!

那少女大概被成倾灼热的视线看的有些发木,缓缓的一脸茫然的望着身后的成倾……

那少女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Сhā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

一双波光粼粼的大眼睛有些呆滞的死死的盯着成倾直看,明明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干­的出如此龌龊的事?

“仙女?你是仙女吗……”那少女呆呆的望着成倾的容颜,痴痴的说道。“你是何人?胆敢在这御花园撒野?”成倾凝视着眼前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的少女,厉声吼道。那少女像是猛地回过神来,可爱的脸上立刻重新换上了一副骄纵的神情,“说出来吓死你!姑­奶­­奶­我是西魏国的公主封向锦!”“原来你就是封向锦啊……”成倾听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怎么,听到姑­奶­­奶­的名号就吓得不行了吧?这样,见你生的这么好看,本公主就饶你一命。让你身后的那个小丫头过来叫本公主拿着手里的鞭子抽打几下就一笔勾销了!”那少女手里拿着鞭子,扬起头斜睨道。“一笔勾销?真是可笑……”成倾反复的重复着封向锦的话,忽然变了表情,霎时间凌厉无比,“你算哪根葱也敢在本宫的家里撒野?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宫的面前称姑­奶­­奶­?本宫会杀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穿着开裆裤乱跑呢,不过是会了那么一点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宫的面前找事!”

我的世界没有天下唯有楚洛而已

? 听了成倾的话,那少女的脸上露出一丝惊疑之­色­……

“什么?本宫……难不成你就是这北嘉国皇帝楚洛的皇后?”

“知道是皇后娘娘来了,哪还不赶紧的跪下求饶!”一旁的内侍立刻狗腿的狐假虎威的喊道。

“哼,你现在是皇后又如何?”那少女的脸上又露出跋扈的神采,“我皇兄说了,只要他来到了北嘉国,同那个皇帝一说。那北嘉国的皇后之位必定是我的!”

封玄奕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把握?这也太不把她成倾看在眼里了吧!

“你皇兄?哼……你当这北嘉国的后宫是你西魏的后宫吗?随心所欲、你想怎样就怎样?就算你皇兄说的是真的,那你现在还不是什么皇后呢,本宫一天没有下位,你一天当不成这中宫之主,你就没有任何的权利去肆意的在这里为非作歹!”成倾厉声说道。

那少女被成倾恶狠狠的样子给吓到了,哆哆嗦嗦的看着成倾,强撑着壮足了胆子,瞪着眼睛吼道,“那你想怎样?难不成你还打过来不成!”

“打你本宫还嫌手疼!只要你把这些你弄坏、弄乱的东西给原封不定的收拾好了,本宫就不计较什么,不治你的罪了!”成倾望着那少女,见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知道她的心中已是起了畏惧之意。

只是,她封向锦生来就是公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会­干­的这样伺候人的活?她红艳艳的小嘴一撇,“本公主才不­干­这低等的活计!”

“哦,是吗?”成倾故意用一种不屑的看着她,上下打量她道,“依本宫看来,你不是不而是不会­干­吧?啧啧,真的想不到,这个世上竟然还会有人不会打扫的!”

经过这么一些谈话和观察下,她发现这个封向锦很重名声,很高傲,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的轻视。正好利用这么一点,她用激将法激一下她,现在依她的身子,论功夫是打不过她的,只好用智斗取胜了,正好借此搓搓她的锐气nAd1(

“什么本公主不会做!这个世上还没有本公主做不到的事呢……本公主是世上最无坚不摧的、最聪明的人!”封向锦瞪圆了一双小眼睛,掐起纤腰来,气鼓鼓的说道。

“哦?既然公主你是最聪明的人,没有什么事情难不倒你。那你怎么还不会打扫呢?”成倾托起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道。

“你……”封向锦一时间词穷,找不出什么词来应付成倾,那小脸一时间涨的通红,嘴一厥,“­干­就­干­!本公主就不相信了连这么低贱的活还­干­不得了……”

这么说着,拿起安放在角落的大扫把,胡乱的在地上挥着扫了起来……

成倾摇了摇头,望着气的鼓鼓的,小脸上还洋溢着赌气的神情的封向锦,觉得她可爱的紧。就拿起一旁的扫把和她一起的清扫起来。

“你……你怎么也­干­起来了?”封向锦望着成倾,不敢置信的说道。

“这么多的垃圾,还有这么多需要收拾的东西。你一个就是天黑也收拾不完啊,我也闲来无事就帮你打扫一下咯。”成倾一边打扫着地面,一边随口说道。

“你……你一个堂堂的皇后,怎么能­干­这样低等的活?而且……这里都是我一个人弄乱的。”这么说着,封向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的都快听不见了。

她有些愧疚的看了成倾一眼,望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还在扫着因为她一时的气愤而弄脏的地方。心里更是忐忑了,望着她的侧脸,她低下头,小声的道歉道,“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有意的弄乱这个地方的……”然后声音又高了几分,语气带着几分委屈,“都是那群狗奴才了,仗势欺人……我不过是看这边的字帖很好看,想看一眼而已嘛,我真的就是想看那么一眼……”

“他们不让我看,还说我是来路不明的野丫头……我最讨厌别人说我野丫头了nAd2(”说到最后,那小家伙的音腔竟然还带着几丝的哭腔!

不喜欢别人说她是野丫头?

成倾有些惊诧,望着低着头认真的和那群垃圾做着斗争的封向锦,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的疼痛。

收拾完那些东西,已经是日落时分了。

成倾要君雅送来一杯热茶,伸手就递给了封向锦。

封向锦咧开小嘴,接过那杯热茶冲着成倾就是一个憨憨的笑。

“笑什么啊?看来还是那活不够多还没有累到你。”成倾调侃道,慢慢的坐到她的对面。

“累啊,真的很累。”封向锦又嘟起红艳艳的小嘴,小脸鼓起可爱的形状,无比委屈的喊道。

“不过,你还是第一个我一见钟情的人呢!”她又笑道,漂亮的眼睛弯了起来就像天边的小月牙。

啥?对、对她一见钟情?

成倾顿时浑身哆嗦了一下,抬眸无比惊诧的瞄了封向锦一眼。周围的小宫女、内侍们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之间都哄堂大笑起来。

“怎么了?我就是很喜欢皇后娘娘吗!真的,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像姐姐这么漂亮的人呢……”封向锦又瞪起亮晶晶的眼睛,笑着说道。“好像书中所说的神仙!”

真是一个丝毫没有心机的孩子,看来这个封玄奕真的很是疼爱她这个妹妹,竟把她保护的这么好。

“姐姐,以后我都这样叫你好不好?”封向锦笑眯眯的,撒娇般的冲成倾叫道。

“好,小姑­奶­­奶­,您怎么高兴就怎么叫吧!只要别把我的后宫给闹掀了就成……”成倾无奈的说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宠溺之意nAd3(

“姐姐,你对锦儿真好。这个世界上除了皇兄,只有你对我最好了……”封向锦小小的脸蛋忽然掉起泪来,“锦儿知道,皇宫那些宫女内侍对我百依百顺,不过是看了皇兄的面子,他们不敢对我不好。但是我心里很明白,他们根本从内心里就看不起我。”

“为什么这么说呢?锦儿……”成倾抱起封向锦小小的身子,柔声安慰道。

“我的母妃是最低贱的宫奴出身,而且还是因为与他人私通获罪而死的……所以他们都在背后说我是野孩子,不知道是我母妃哪一个想好的孩子。”封向锦说着说着,哭得更加凶了。“我不相信我的母妃会做出那样龌龊的事来。”

“好了,姐姐也不相信的。我们锦儿这么可爱、这么纯洁的孩子,相信她的娘亲哪,也不是坏女人。”成倾轻轻的拍打着封向锦的绵软的身子,轻轻说道。

“嗯……还有……”封向锦在成倾的怀里抬起了头,“姐姐啊,我这次来不会和你抢北嘉国的皇帝陛下的,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说罢,那小脸便飞上一层红霞,“锦儿……真的很喜欢那个人。”

“那个人?谁哇……”成倾有些好奇的问道。

“锦儿不知道他是谁,只是锦儿和皇兄路过靖州的时候,差点遇到了山匪,是他出来救了我们。正巧的是,他也是到北嘉国皇宫的。他一身白衣似雪,真的好不俊俏的。”封向锦的小脸越来越红,最后害羞到双手­干­脆捂住了脸。

靖州?也是去北嘉国皇宫的……还有一身白衣似雪的衣服,而且长得还不错……

这些描述加起来,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人呢来。

怎么看都觉得是那个人。

“锦儿啊,听你这么说……姐姐我大概是知道那个人是谁了。”成倾朝向锦眨了眨眼睛,神秘的笑道。

“呃?那个人是谁啊……”封向锦一脸迷糊的看着成倾。

“哈哈,这个先保密,不能告诉你……你先告诉我,你喜不喜欢他,想不想嫁给他?”成倾故意卖关子的笑着问道。

“我……我当然是想了。”封向锦羞涩的说道,“锦儿今年年过十八了,之所以迟迟不肯嫁人就是因为没有遇到这种英雄。”

“好了,有锦儿这句话就成……”成倾笑道,摸着向锦的头,“锦儿啊,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后宫住下,等着做漂亮的新娘子吧!”

“嗯,真的吗?”封向锦眼眸中布满了希冀,一脸崇拜的看着成倾,“姐姐,你真的好厉害啊……”

“哼哼……那是,若是你现在想见到他的话,姐姐也能让你见到他。你去不去?”成倾拉起封向锦的手,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

“这……好,我也好想见到他呢。”封向锦犹豫着点了点头。

“走吧!”成倾拉着向锦就往外走去……

殿外一片黑暗,天宇之上只挂着一轮弯月,如水的月光似练给地面撒上一片光亮。

成倾拉着封向锦,躲过一批批的御林军,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外……

这里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行,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在那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依稀可以窥探到里面龙蟠螭护,袅袅的青烟飞起,玲珑凿就。

“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封向锦四处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睁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好地方喽!你不是想见到那个人吗,那么你就爬上去就能见到了……”成倾指着那足足有两层楼高的宫殿的屋顶,笑道。

“什么……这么高的地方。姐姐,我光看那腿就软了。”封向锦抬头望去,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可是,如果不爬上去的话,怎么能见到他呢?”成倾故意皱起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封向锦望了望那个高高的屋檐,有看了看身旁的成倾,咬牙道,“好,去就去,既然来了,怎么能连见都不见一面就走呢!”

“好哇,那我们就上去吧……”成倾笑了笑。

两个人废了好大的劲才爬了上来,坐在琉璃瓦上,封向锦白皙的小脸上都脏兮兮的,看起来十分的好笑……

从她们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这个宫殿内院的一举一动……

“好了,姐姐啊,现在你能告诉锦儿这是哪里了吗?”封向锦一边抓着屋檐上微微翘起的那只角,一边对着成倾的脸问道。

“这里是储秀宫……”成倾望着下面的情况,随口应道。

“储秀宫是什么地方哇……”封向锦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好奇的问道。

“选秀女的地方啊……这里有很多漂亮的美人姐姐的。”成倾爬在屋檐上,认真的看着下面。

“可是,姐姐啊,不是来看那个人的吗?”封向锦疑惑的说道。

“哎……你先别急啊,马上你就能看到那个人了。”成倾坏坏一笑……

今天,正好是楚洛给楚景渊选秀的第一天,这储秀宫里的美人全是为楚景渊选的。而且,楚洛特意的命令楚景渊今天必须在场。到时候,她知道楚景渊一向讨厌和官家的小姐站在一起,所以今天她成倾就可以看到某个人懊恼、满脸厌恶的样子了……

不多时,下面的宫殿内忽然走出了一排排的美人。她们穿的服饰各不相同,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经过细心的打扮。

成倾放眼望去,呵,这一个个的长得还真是赏心悦目,各种风情各种类型的美人都有,不绝入目。

层波曲尽时,那殿外的合欢花焰腾空散开,光芒飘然转旋如回雪轻盈,映衬着那一排排的美人们的脸庞嫣然明艳。清雅、妍丽、馥郁、柳弱、丰腴、娉婷。宛如阳春三月的百花苑,各­色­佳丽齐聚一亭,满目芬芳。

“哇,她们都好好看哪……”就连揽尽西魏后宫佳丽的封向锦都惊呆了。

“你先不要这么高兴、这么羡慕她们。她们可都是你的情敌。”成倾欣赏着那些美人,一边幸灾乐祸的说道。

“什么?情敌……难道这些美人姐姐都是要做神仙哥哥的妻子吗?”封向锦听了之后,情绪忽然低落起来,一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

“呃……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好了,向锦你不要这么没自信啦。你比她们要漂亮的多。”成倾没有想到一向飞扬跋扈谁也看不上眼的封向锦也会有这么说哭就哭的软柿子的模样。

封向锦还没有说出话来,只见下面,从殿内缓缓走出来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喝一身白衣的男子。

“啊……是他哎。”封向锦的视线死死的盯着那个白衣似雪的男子看去,一时间心跳得无比的剧烈……

“看来我猜的是没错了。”成倾点头介绍道,“他就是北嘉国的靖王爷,现在的皇上的最小的亲叔叔楚景渊。”

“那……他娶妻了没有?”封向锦看着远处的楚景渊,脸红红的。

“还没有……不过他好像对女人有一种很要命的挑剔感觉。”成倾没有顾忌什么很直接的说了出来。

“那他会不会喜欢我呢?”封向锦听了心里的那股忐忑劲更大了。

“会的,我们的锦儿这么可爱,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们的锦儿怎么能和那些庸脂俗粉相比呢……”成倾开始睁着眼说瞎话了。

封向锦嘟着小嘴,什么都不说,默默的趴在一边痴迷的望着下面归然不动的玉树临风的人。

下面,不知道楚洛说了句什么,转身就离开了,楚景渊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这一群群的美人,但是成倾看得很清楚,那人脸上的表情臭的很……

“靖王爷……这些美人可都是经过层层选拔选出来的一百个姿容最佳者,不知道您看上了哪一个?”那储秀宫的老嬷嬷笑成了一朵花,眯起眼睛问着楚景渊。

楚景渊有些尴尬的清咳了一下,“那个……嬷嬷,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姑娘们千里迢迢的从各个地方来的,应该是很疲惫了。此事明天接着再说吧!”

“这……皇上刚才吩咐老奴了。要您现在务必选出来一位秀女作为侧妃,您什么都不选,这叫老奴很为难啊。”老嬷嬷面露难­色­,为­嫩­的说道。

“洛儿那边本王去解释,你先让姑娘们回去吧!”楚景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语气不善的说道。

“是……”老嬷嬷见楚景渊的神­色­不太好看,很明白再说下去她必然没有好果子吃,赶紧的叫那两排秀女撤走了……

那一排排的佳人完全撤离了储秀宫,成倾眼尖的看见楚景渊正要离开之时,猛的把身旁还在发呆的封向锦给推了下去!

“啊!”封向锦猝不及防,身子失去了平衡,从那斜斜的琉璃瓦上滚了下去……

“谁?”楚景渊机警的回过身子来,见对面储秀宫的屋檐上忽然落下一个女子,连忙纵身接过那女子的身子……

“是你?”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容颜,楚景渊一时间有些失神。

“我……”封向锦望着那日思夜想的脸,小脸一红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安全的落到了地面,楚景渊客套的笑了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是西魏的长公主封向锦。”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明明还没有告诉你呢……”封向锦呐呐的说道。

“本王的皇帝侄子对他的皇后十分的专情,整个北嘉国的后宫除了统一着装的宫女之后,也就是她了。现在又多出一个你来,正好西魏的皇帝来北嘉国访,那么你就是他此次前来带来的妹妹了,这个不难猜到的。”楚景渊抽出袖子中的玉扇,云淡风轻的又开始扇了起来。

“嗯,有道理……”封向锦傻傻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好了,都这么晚了,一会啊,北嘉国的皇帝特意为你和你的皇兄设下了一场国宴。你赶紧的去吧,就在承乾殿。”楚景渊笑了笑。

“好,我这就去……”封向锦恋恋不舍的望着楚景渊,磨磨蹭蹭的走出了储秀宫的大院……

待封向锦小小的身子彻底的消失在储秀宫时,楚景渊的神­色­忽然变了一变,大声喊道,“行了,不要装了,这个时候你也该下来了吧?”

成倾正想着翻过着屋檐逃走呢,谁知道下面忽然传来楚景渊这句不善的话。

顺着梯子,她慢慢的爬了下来。

“真的想不到,堂堂的一国之母不仅有装男人去青楼的嗜好,还喜欢偷窥人。”楚景渊斜睨了一眼成倾。

成倾听了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我愿意看你?若不是为了锦儿……”

“怎么?这才见了那么一小会儿,你就对人家又掏心又掏肺的了……什么公子倾智勇无双,原来也不过如此吗。”楚景渊骂人不带一个脏字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叔你的警觉­性­虽然很好,但是物极必反,过于警觉会伤感情的。”成倾不着痕迹的讽刺道。

“你把她叫来看我,到底是什么个意思?”终于,楚景渊变了脸­色­,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成倾的脸,语气带着丝丝的怒意。

“封向锦是一个好姑娘,本宫希望你不要辜负她。”成倾偏过脸去,故意的躲过了那炙热的眼神。

“我楚景渊不是一个坏男人,为什么你辜负了我?”楚景渊冷笑道。

“皇叔,这句话,你说的太严重了。本宫何时辜负了你?而且,你已经知道了,本宫是皇后。是你的最爱的侄子的妻子。”成倾凝视着楚景渊,然后一副官方的口气,“本宫知道你来到北嘉国的目的,为的就是帮助楚洛度过这场北嘉国国内的叛乱。但是你要知道,现在北嘉国不仅有内忧还有外患。其中这个远离四国的西魏是一个最大的疾患,此次封玄奕来到北嘉国要的也是联姻。既然封向锦喜欢你,以皇叔的聪明才智,应该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吧。”

楚景渊呆呆的看着她,默不作声。

过了半晌才缓缓的说道,“本王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了……”

“靖王爷明白就好。”成倾转身冷声道,“既然靖王爷什么都知道了,那本宫就先行一步了……”

“等一下……”楚景渊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忽然失声喊道。

成倾止住了脚步,却没有回过头来。

“我真的想知道,在你的心里除了这个天下之外还有什么?你……真是一个没有情爱的女人,在你的世界里只有权力吧……”楚景渊讽刺道。

“楚洛……”成倾忽然闭上了眼睛,定定的回答道。

“什么?”他有些恍然。

“我的世界……没有天下,也没有权力,唯有楚洛一个人而已。楚洛就是我成倾的整个天下。”

她说完,头也没有回的定定的向前走去。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御书房内,晴日白光斜斜的­射­入里面,楚洛握着一只狼毫笔在宣纸上沙沙的不知在写些什么。

成倾手里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粥,悄悄的从殿外走来。

她的手刚刚接触到书案,楚洛头也没有抬说道,“怎么今天你有空亲自为我送来这银耳莲子粥了?”

成倾有些惊诧的说道,“嗯,这不,江陵那边传来了消息。流宣的身子最近好了,所以,我就把江陵所有的事全部让流宣给办理了。”

“哎你说,最近还真是怪呢!小皇叔这几天像是躲着谁一样的也不怎么进宫来了,今天还主动的差人送进来一奏折,要我为他和西魏的公主封向锦指婚呢!”楚洛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成倾。

“这不是好事吗?省的到时候你亲自去找他游说了。”成倾望天,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可是,这小皇叔也没有见到这个西魏的公主啊,他们之间的事到底是什么时候的?”楚洛有些八卦的问道。

“这个……你问我我问谁去?”成倾想不出什么词来应付,有些恼羞成怒的反驳道。

“得了,你不用装了。这个事我怎么想也觉得是你才能­干­出来的!”楚洛斜睨了成倾一眼,冷哼道。

“那你还故意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成倾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

“那是我想看看你还能装作不知道到何时……”楚洛抬眸看了一眼成倾,手里一直没有停歇,不停的挥动着手里的笔写着。

成倾百无聊赖的坐到楚洛的对面,托起下巴望着专注、认真的楚洛的侧脸……

虽然两个人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但空气之中却处处的洋溢着温馨的气氛。

这种默契,这就是爱吧……

不用千言万语、不用甜言蜜语,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便足以的征服整个世界。

“楚洛……我刚刚想起来,你好像好久没有抱过我了!”忽然间,对面传来一句幽怨的声音。

“呃?倾儿你先等一下,我还没有整理完最近一个月的事件。”楚洛头也没有抬,手里还是忙活着。

“……”成倾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楚洛,已经是好几下了!你完事了没有……”成倾又开始催道。

“不要着急,这个处理国家大事急不得。就一会一会哈……”楚洛仍然头也没有抬,无视眼前的成倾。

成倾怒,‘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姓楚的,我真的忍了你好久了!哄人也不带这么哄的……”

“倾儿啊,你不要着急吗……”

“怎么不着急?我看你是有了什么心思了吧……是不是最近那群储秀宫的秀女太过于出­色­,把你的魂儿都勾走了,是不是!”成倾皱起眉头,大声吼道。

“这个……真的没有哇!倾儿啊,你不要生气,不要这么说……”楚洛听见成倾是真的生气了,连忙丢下手中的狼毫笔,结结巴巴的哄道。

“什么真的没有!我看明明就是……那群小姑娘正直风华正茂,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不像现在的我一样,都胖成水桶腰了……你嫌弃了是不是!”成倾怒气冲冲的指着楚洛直骂。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倾儿你误会我了……我最近是真的很忙啊!”楚洛慌慌张张,连忙拉起成倾的手解释道。

“切……”成倾偏过身子,冷哼出声。

“好啦,消消气。我的倾儿可是这世上最美的人,那些个俗粉为夫怎么会看上呢!”楚洛陪着笑,哄道。

“成了,别说了,刚才都是骗你的……”成倾回过头来说道,然后凝视着楚洛喃喃的说,“我是看你最近太累了,想让你休息一会儿。你看看你,最近都瘦了。”

“我没有事,只要你不瘦。健健康康,我一个男人家的吃点苦算什么?”楚洛摇了摇头,笑道,“对了,你看皇叔的事,什么时候办最好?”“办喜事的话,还是找礼部的人选一个吉日吧。只是,到时候还是让封玄奕做决定,毕竟封向锦是他唯一的妹妹。”成倾想了一会儿说道。“你最近怎么可能没事可做呢?虽说这个君流宣是一个利索明朗的人,但是以他的才能,还是镇不住南齐那群人的。我可是听说,南齐蜀王言悯雅最近兵败了,都让言闵桓把蜀王府给掀了。”楚洛望着成倾,忽然想起了白日探子回来秘密说出的消息。“南齐反叛,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了。”成倾眯起眼睛,一脸的算计道,“虽说这言闵桓现在是在南齐掌握了军政大权,但是南齐国内蜀王残余的势力还是够让他头疼一阵子的。我现在比较着急的是我们北嘉国国内的事。攘外必先安内,我们先把内部的反叛势力给消除了,再回来收拾这个言闵桓也不晚。”“倾儿想的和我一样。只是现在敌暗我明……我们手里尚且还没有那些人的把柄和反叛的迹象。今天我已经派出比以往多出两倍的暗人前去北嘉国那些诸侯王的府邸里埋伏着,一旦听得什么消息,就马上过来通知我。”楚洛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们也只能等着了。”成倾望着书案上的奏折,若有所思道。“那一天,我觉得已经不远了☆近,我们是该找个时间到太皇太后那里去摊摊牌了……”楚洛眸中乍现­精­光,狠狠的说道。“太皇太后……”成倾重复着这个名词,点了点头,“若是这个时候去找太皇太后的话,那离叛军反叛的时间就真的是不远了。”“先把小皇叔的喜事办完了之后,再去找太皇太后……”楚洛思忖道,“到时候叫上母妃一起去。看看她最近弄出这么多的事情,究竟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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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开始上钩,大逆反第一步

? “好,等着去叫凌日姐姐来。”成倾点了点头。

“嗯,等着把太皇太后和楚湮叛臣党羽给收拾了以后,我们就该好好的部署一下如何去收拾南齐那一群人了。”楚洛笑道,说着说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凝重起来,“倾儿,言闵桓这个人前不久隐藏到北嘉国,究竟是想做什么呢?还有,为什么他能以袁祈的身份在相府住了长达三年的时间没有被发觉?”

“袁天策本来就知道他的身份,这个言闵桓虽然在南齐贵为太子,但是他根本不得南齐皇帝的喜爱。其原因呢,就是因为当初言闵桓的娘亲也就是现在南齐的皇后在嫁给皇帝之前,曾和袁天策有着恋人的关系,而且在成婚之后还未藕断丝连,南齐皇帝总觉得言闵桓血缘不纯净,是皇后和袁天策私生子,可是奈于言闵桓的嫡长子的身份和皇后的势力又不得不把他立为太子。”

“三年前,因为争夺傅灼华的事,言闵桓把齐王给活活的打死了,南齐皇帝本来一心不想让他继承大统,正好借此机会废掉了言闵桓的太子之位,还把他贬为庶民。太子一下台,在南齐众皇子之中,蜀王最受皇帝的喜爱,有望成为下一个储君,他又怕言闵桓活着会影响他登上太子之位,就想斩草除根杀掉言闵桓以绝后患。无奈,为了让言闵桓安全,皇后只好求袁天策,让言闵桓去了北嘉国,并让他成为他的长子。”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袁天策平白无故的失去了这个长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楚洛思忖道。

“我担心啊,这个袁天策早晚有一天会通敌卖国。”成倾想了一会道,“你想想,现在南齐是言闵桓和皇后在政。这皇后本来就是他的初恋情人,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袁天策又在北嘉国身居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之位。言闵桓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拉拢这个袁天策的。”

“这个我并不担心,现在袁天策的这个丞相之位,不过是个虚权。现在所有的政务都把握在靳修文的手里,我在登基的第三天就把袁天策的权利给架空了。”楚洛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道。

“好吧,你的心眼还真是不一般的多nAd1(我服气也……那么现在咱们就着手的去办皇叔的喜事吧!”成倾故意冲楚洛做了一个揖。

“说到这个喜事,我又想起了修文和君雅的事。我们是不是该想个办法叫她们和好如初,总不能看他们一直这样尴尬下去吧?”楚洛扶了扶下巴,若有所思道。

“这种事不是我们局外的人能够劝好的,能不能调和还要看他们自己的。”成倾摇了摇头,想去君雅的身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有缘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他们还是会在一起的,如果真的无缘,只好情深缘浅了。”

“真的一点都没有办法了吗?自从我登基之后,修文被提为右相,他就一直投入公文之中,都很少休息的,情绪也很低沉。朝中三十岁以下的大臣之中,只有他尚未娶妻。”楚洛想起修文,就一阵的心疼。

“放心,我能感觉到君雅的心里还是有修文的。”成倾一脸坏笑道,“我敢说,不出施武一年,他们的婚事就能成。”

楚洛望着成倾,还是觉得心有忐忑,认为成倾不靠谱,目光稍稍有点迟疑,“是么?”

“怎么。以本宫的神机妙术和智勇双全,你还不信?”成倾狠狠的白了楚洛一眼,极其不满的说道。

“这个……你的神机妙算和智勇双全我是真没看出来。不过……依你媒婆的潜质我还是能相信的。”楚洛一脸无辜的点了点头,耸肩道。

“嗯?楚洛……你是不是找死?”成倾故作生气,张牙舞爪的冲着楚洛饿虎扑食状的扑向他……

“好了,我错了!娘子,我真的错了……”楚洛一边大笑着,一边躲着成倾的捶打,笑道眼泪都出来了。

“好了,这次就饶了你……”成倾坐在楚洛的腿上,一副悍­妇­的模样……

话音刚落,成倾忽然就觉得眼前一阵的恍惚和眩晕!胃部忽然涌起一股剧烈的呕吐感……

楚洛发现成倾的脸­色­有些惨白,连忙拉起她的手问道,“倾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会这么苍白?”

成倾努力的克服那股难受的感觉,故作轻松道,“我身体强壮的很呢!怎么会有事呢……”

“是吗?”楚洛半信半疑的望着成倾,她的眼神忽闪,像是在躲着什么nAd2(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最近君雅曾不止一次的和他偷偷的说过,成倾的身子有恙,再加上最近见成倾的脸­色­越来越差……

看来,她是有什么事瞒着他吧!有时间,他要问问初尘了……

第二天一大早,退了早朝,楚洛便要人去请了南宫初尘来到御书房。

南宫初尘有些惊诧,想不明白楚洛召见他的原因,但也不敢怠慢了,赶紧放下手里的药材,跟着那内侍一路奔向了御书房。

“洛,你召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南宫初尘一进门就小心翼翼的问道。

楚洛停下了手里的狼毫笔,抬起头笑道,“初尘啊,你先坐下……”

“好。”南宫初尘忐忑不安的坐到了楚洛的对面,一脸疑惑的望着楚洛,观察他的脸­色­。

“初尘啊,最近……倾儿有没有找你号过脉?”楚洛不动声­色­的望着南宫初尘,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这么淡淡的一句,可把南宫初尘问道浑身一个颤抖……难不成,楚洛已经知道了成倾中毒的事了?

不对。若是楚洛真的知道成倾中毒的事,不可能会这么平静的来问他,得到确切的答案nAd3(他一定是有所怀疑罢了……

那,他应该是告诉楚洛呢,还是不告诉楚洛?

南宫初尘心里的那股忐忑之感更大了,甚至脸上开始滴起了冷汗。

楚洛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善于从对方的脸­色­和眼神来推测事实。望着南宫初尘那么紧张、冷汗直流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是知道成倾的身体状况了。

不禁变了脸­色­,怒道,“初尘,你还当朕是你的朋友吗?连朕的妻子的身子状况你都瞒着朕……”

南宫初尘深思半晌,反复的思索着其中的要害,有些迟疑的开口道,“臣不敢,臣不日前曾给皇后娘娘号过脉……皇后娘娘的脉号紊乱,似是,中毒之症。”

中毒?

这两个字就像晴天霹雳……

楚洛有些恍然的站起身来,喃喃的说道,“这……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是您起兵之前在国宴上中的毒,臣后来又研究了一下,皇后娘娘所中之毒名为类砒霜。前期看来,那发病的症状似乎是中了砒霜之毒。后期会慢慢的毒发,症状是……易眩晕、­干­呕、咳嗽、咳血、会武的人会武力尽失。”南宫初尘语气越来越沉重。

“但是孕­妇­身带这种毒不会影响胎儿的发育,因此胎儿的身体还是健康的没有所带此毒,不过中毒之人的身子会越来越虚弱,直到……”

“直到什么?”楚洛深呼出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害怕听到那个残忍的字眼。

“直到……油枯灯灭……”南宫初尘声音颤抖,费了好大的劲才缓缓的把那个残忍的词讲出来。

“你说什么?”楚洛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见的,瞪大眼睛,呐呐的问道。

“我说……倾儿……若是没有解药,早晚有一天会油枯灯灭!不出五年。”南宫初尘忽然大声吼道,沉寂、压抑了多天的闷气终于倾发而出。

油枯灯灭,油枯灯灭。

年少之时,他曾经有个和尚醉酒之后说过“人生如风灯。”随时都有灯灭的时候。他听了还不以为然,自负的认为人定胜天……现在,他终于痛苦而深刻的体会到了。

人生如风灯,去留皆无意。那些都是局外人能体会到的,若是那是自己在意之人的生命就像风灯一样的在你的面前随风消逝,你却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的挣扎、挣扎之后却难逃灯灭。那该是黯然长殇呢?还是长歌当哭……

人的痛苦,都是建立在感情至上的。因为有了感情,就有了喜怒哀乐,当这份感情没有了宣泄之处时,那也就有了悲恸、心痛的感觉。

若是世上再也没有倾儿这个人,他的感情丝毫没有了着落、喜怒哀乐也将不复存在。一个人连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失去了,在这个世上活着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若是世上再也没有她灿烂的笑容,他就算是征服了整个天下又如何?

一身功名不过三尺尘沙,权倾天下何若相守天涯?

她能和他相守是多么的不易,几经生死、三沉三浮、她和他的感情早就超脱了时空、超脱了生死。

那么不易的感情,真的就这么说散就要散了吗?

“洛……”南宫初尘望着楚洛一脸茫然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惊恐……

和楚洛相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楚洛会有这么失态的神­色­。印象中的他,可一向是面无表情、云淡风清的啊!

“初尘,想必你是知道那解药是什么了。你能告诉我……那个解药在哪里吗?”他忽然抓住初尘胸前的衣襟,声嘶力竭的吼道。

那声音响彻九天,那泪也随之流落下来。

“那毒药的原材料皆出自……南齐。天下只有两个人才有……一个是南齐的高僧白马寺的方丈灵隐,再一个就是南齐的太子言闵桓……”初尘凝视着楚洛,缓缓的说道。

“言闵桓?”楚洛重复着那人的名字,忽然大笑了起来……

“那个人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吗?为何还这么卑鄙的下药与她……望着她痛苦病发的样子,他的心里就那么好受吗?”

“言闵桓做事一向狠毒,他若是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了,他人也妄想得到。”南宫初尘低下头去,呐呐的说道。

“那个高僧呢?是不是,这个解药在他那里不易得到……”楚洛平复了心情,淡淡的说道。

“是,我听说……那个灵隐高僧,素来喜爱游历四国。每四年出去游玩一圈,六年才能回到那白马寺一次。向他要解药何其难……”南宫初尘抬眸盯着楚洛的眸子,鼓起勇气说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言闵桓。言闵桓之所以给倾儿下此药,不过是想让她回到他身边而已。”

“那么……我该放手了,是么?”楚洛一脸的茫然。

“倾儿不会同意的。而且我还没有告诉她是言闵桓下的毒,所以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下毒之人是谁……”南宫初尘急忙说道,“难不成,你是想要将倾儿送回南齐不成?”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要我眼睁睁的看她生命一点一点的走到尽头吗?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楚洛猛地回过头来,低吼道,“这个我做不到,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还不如让我死了……哪怕现在是叫我替她去死。”

“就算是真的有个人能替她去死,也用不上你!”南宫初尘眼里一片黯然,忽然大声吼道,“我去替她死,你们好好的在一起……关键是,现在该怎么办?洛,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这个时候了,你叫我如何理智?这样,我去找言闵桓,叫他给我解药……他不是想要这个天下、想让我死吗?好……我给他天下,给他我的命!”楚洛这么说着,像是魔障一样的就要冲出御书房……

“什么?”南宫初尘沉浸在悲伤之中没有回过劲来,等回过神来,连忙一把扯住了楚洛的衣襟,“你疯了?楚洛,你夺得这个北嘉国容易吗?难道你就这么为了一个小小的解药要葬送整个北嘉国吗?”

“你要知道,依照南齐国的历法,一旦有国家受降、战败,那举国的老百姓都会成为奴隶,一辈子为奴为婢的压在生活的最底层不能摆脱自由!难道你想让你的百姓的子子孙孙都刻上奴隶的名号让人肆意的践踏吗!”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顾不得什么了,那不是解药,那是倾儿的命啊……”楚洛像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用尽了生命去吼叫。

没错,那是她的命啊……

南宫初尘呐呐的松开了手,茫然的望着楚洛走出门去……

但是,在楚洛就要走出殿门的那一刹那,那原本紧闭的雕花门一下子打开了……

殿外强烈的日光猛然间­射­入里面,刺激的人眼什么都看不见……

“啪……”忽然之间,有人就那么的冲了进来啜泣着,抬起手来狠狠的给了楚洛一个耳光。

那皮肤相触的声音之大,久久的在御书房中回荡。

“倾儿……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能打洛呢!”南宫初尘最先反应了过来,连忙扶住了楚洛摇摇晃晃的身体。

“我打得就是他!”成倾泪眼朦胧,大声吼道,“楚洛,你刚才说的话,那是一个男人应该说的话吗?你!首先是一个人,才是一个君主!”

“初尘刚才说的很明白!依照南齐国的历法,一旦有国家受降、战败,那举国的老百姓都会成为奴隶,一辈子为奴为婢的被人压在生活的最底层不能摆脱自由!你口口声声的说要当一代明君,就是这么当的吗?让你的百姓的子子孙孙都刻上奴隶的名号让人肆意的践踏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听不懂、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吗!”

“楚洛,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我成倾堂堂一个江陵宫的宫主,放弃了这个称霸天下的机会,甘愿在你之下,像一个平凡的女子为你生儿育女。爱的是那个意气风发,睥睨天下的楚洛,不是现在这个只懂得儿女情长,不顾忌天下苍生、只为一己私利的废物!这样……就算你到南齐言闵桓那里得到了解药,我也宁可死了!你到底懂不懂!”

“倾儿……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如果换做你是我,你该怎么做?是若无其事的想着该如何平定天下?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你在我的臂弯里慢慢的死去吗……”楚洛站在那里,喃喃的说道。

“楚洛,我已经问过初尘了,他说,我还有五年的时间呢……我们之间还有五年的时光呢!你看,这整整的五年,可以做很多的事,至少可以看到我们的孩子出生,可以看到他可以喊你父皇喊我母后。我还能看到你一统江山,坐在那世上最尊贵的宝座上,接受万民的敬仰……至少我还能再爱你五年,区区的五年,看起来很短却有一千八百二十五,三千六百五十个黑夜和白昼。我的心跳还能跳过这么多的日日夜夜,还不够吗?比起那些被时空、时间阻隔的不能厮守的恋人,我们又是何其幸运呢?”成倾淡淡的说着,没说一句,催人心肝……

“有了这个五年,就算是死了又怕什么呢?”

“不……我不要这短短的五年,不要这三千六百五十个黑夜和白昼。我要的是你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楚洛一把揽起成倾的身子,潸然泪下。

“我这一辈子,真的已经足够了。我的生命早就该终结在穿越来的那一天,能够见到你,有了我们的孩子让我的生命得以延续下去,已经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了。所以……我真的不再祈求什么了。”成倾抚摸着楚洛如墨的长发,轻轻的说道。

“不……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们说好的,我们要永远的活着,活到一百岁。倘若有一天,谁先死去……哪怕是短短的一个月,那也要在奈何桥等一个月,直到我们一起,转入轮回,生生世世,活在一起,死也要同棺。这不过短短的几日,你就要食言吗?”楚洛紧紧的抱住成倾的身子,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般的。

“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沉默了许久的南宫初尘站在一旁忽然发了音。

背起药箱,慢慢的走到两个人的面前,又说道,“还有五年的时间,我们有足够的世界去找解药。这样……我先去南齐去找言闵桓,看他究竟是什么个意思。实在不行去寻找一下我的师傅。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他是有名的神医,就算病人断了气,也能在二十个时辰之内救活人。想必他一定有什么办法的。”

楚洛和成倾飞快的对望了一眼,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这一天,成倾捧着一本兵书,认真的坐在御花园的五亭处细细的看着,时而看书,时而抬起头来观赏着御花园五亭的风景。那御花园的五座亭子造型很是奇特既是隔开的,又是相连的。抬首望着那亭顶,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墨绿­色­的檐上雕着各种各样的­精­美的花纹。五座亭子各有四个翘角,每个翘角上都系着一只铜制的风铃;一阵风吹过,风铃发出“叮叮、叮叮”悦耳的铃声。

放眼往远处看去,就在那掖池的湖畔,竟然盛放着大片大片的金­色­花朵,就像一颗颗金­色­的星星躺在碧绿的叶片之间,但没有一种星,可以如此璀璨夺目,流光溢彩,那妖艳之­色­得仿佛可以夺去人的呼吸。

再看那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既领略得如此寥落凄惨之景,成倾情不自禁,忽然信口吟成一歌曰:“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

现在,竟然已是春天到来了呢!

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是七八个月了,不出两个月,她就能看到他了呢!

能留下一个孩子在这个世上,让她的血脉得以传承下去。就算她真的哪一天失去了呼吸,失去声息、心跳的身子和这陌生的异世的土地混在了一起,她也安心了……

只是……楚洛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正凝神的想着,忽然发觉那掖池边上缓缓的有一个小舟向着成倾的方向游着。

成倾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惊!那人……竟然会是太皇太后!

自从楚洛登基之后,她就从来没有见到太皇太后从她的寝宫里出来过,这次怎么会公然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而且,还朝着她的方向走来,难道这是特意出宫门来找她的?

正在这个时候,君雅正好匆匆的从不远的回廊之中端着一大盘的水果向这里走来。

成倾匆忙之间,飞快的用墨汁在丝帕上写下几个字。然后不做痕迹的包在手中……

那片小舟缓缓的在五亭前停下,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个小宫女停在岸前,伸手扶起那舟中之人,直勾勾的冲着成倾这个方向走来。

她穿戴整齐,一如当初见到她的一样的装扮,泛白的头上戴着镶满珍珠的鎏金凤凰坠子,一双美目闪着锐利的光芒,仿佛一下子就能看到人的心底。尽管年岁已大,但还能依稀窥到当年那种绝代风华的美貌!

“洛王妃,真是好久不见啊……”她慢慢的走向成倾,语气还是那么的不屑,没有经过成倾的准许,一ρi股就坐在成倾对面的石凳上……

洛王妃?这个称呼还真是有趣的很呢……

放眼天下,也就是眼前这个人敢这样称呼她成倾了吧!

成倾心下暗笑,然后缓缓抬起头来,轻笑道,“太皇太后莫不是在寝宫的时间太久了,脑子不怎么好使了。以至于连本宫的称呼都喊错了?这北嘉国上下都知道新皇楚洛已经在半年前登基,册立本宫为后,而直到现在了,太皇太后依旧照着旧朝的称呼来称呼本宫,究竟是何居心哪?”

成倾的话刚落,太皇太后的老脸上,如鹰一般凶残的眸子忽然乍现出一道­精­光,迅速的又换上一副和蔼的神情,但口中说出的话却难听的很,“对对对……是哀家说错了呢!洛王妃已不是当年的洛王妃了!是自称本宫、母仪天下的皇后了呢!”

“既然知道,为何还语出不敬!”成倾忽然变了脸­色­,沉声喊道。

“哀家就是语出不敬了,你能奈我何?”太皇太后放肆的大笑着,“皇后娘娘,依你现在的身子,怕是连个稍稍会点武功的人都打不过。就凭你现在,如何和我斗?就算你是皇后,掌握着后宫的生死大权又如何,你奈何不了哀家!”

“是吗?太皇太后这次特意出宫,是故意的出来同本宫说这些话的吗?”成倾放下手中的书,不慌不忙的说道。

太皇太后还没有说话,君雅端着一盘子水果缓缓的放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成倾故意的在石桌下伸出一只脚来,在君雅转身离开的时候狠狠的绊了君雅一脚,君雅此不及防,身子一斜直直的向成倾这边扑来!

趁这个时候,成倾一把将刚刚写好的丝帕塞入了君雅的袖子中……

君雅愣了一下,望着不停使者眼­色­的成倾点了点头。

“这个丫头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办事怎么如此的不利索?”成倾故意发火道,“来人,把这个丫头给我拉下去好好的教训一下!”

君雅顺势跪在地上,颤颤抖抖的叩首求饶……

成倾的一声喝下,身后的小宫女们连忙架起了跪在地上的君雅,不分由说的就拖走了。

君雅一被那些小宫女们带去了远离太皇太后的视线的地方,连忙打来了那张丝帕,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找凌日前来。

君雅四处望了望,站起身子,迅速的离开……

太皇太后没有注意到成倾脚下的动作,便以为君雅是真的因为没有站好把成倾的身子给推到了。

清咳了一声,缓缓的开口道,“素闻皇后娘娘做事快狠准,今天一见果真如此,那处置下人的手法还真是是好生的严厉呢!”

“哪里哪里,比起太皇太后,本宫只是雕虫小技,小巫见大巫而已。太皇太后处置人的手段比起本宫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成倾巧笑嫣兮,“本宫起码还能保全宫人的­性­命,太皇太后时直接……置人于死地呢!”

太皇太后凤眼一眯,眸中迅速的布满了杀意,“皇后娘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就是你的心比乌鸦还黑!连自己的儿媳都能残害……”凌日一身银白的铠甲,手里持着刀剑慢慢的走来。太皇太后望着来者,布满了皱纹的脸上忽然露出极具恐惧的神­色­,瞪大了眼睛,指着缓缓而来的凌日结结巴巴的喊道,“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是人还是鬼?”“青天白日的,哪里会有鬼呢?母后啊……这个世上本没有鬼,只是一些人心里会有鬼罢了!”凌日忽然站到太皇太后的身前,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啊!鬼啊……你给哀家滚开!”太皇太后连滚带爬的瘫坐在地上,一点尊贵至高无上的样子都没了,盘好的头发都因为害怕滚动给打散了!“母后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为什么要害我的­性­命……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又是为什么害自己儿子的­性­命?虎毒尚且还不食自己的孩子,而你呢!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你的心就当真那么狠吗!”凌日走近太皇太后,咄咄逼人的说道。“不……他不是我的儿子,他不是我的儿子!他就不该出生,他是个孽障!孽障!”太皇太后喃喃的喊道,一边流下泪来,“我的孩子……就被我亲手害死了……”“你为什么要害死先皇?把毒药下在他的饭里面,那毒药的毒­性­本不大,但是每天那么一点毒,日久下去,就毒发身亡,那毒发的症状和发病的症状相似。若不是我无意之中听到了你和宫女的对话,我真的怎么也想不到先皇是你亲手害死的!”凌日指着他,恨声说道。“他是孽障,他就该死……”太皇太后望着凌日,提起先皇风眼中透出深深的恨意。“为什么先皇会是孽障?为什么你叫自己的儿子为孽障?”成倾缓缓的站起身子,走到她的面前问道。

谁敢治皇后之罪?

? “怎么回事?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呢?张氏,本宫还问着你话呢,你怎么忽然不说话了啊……”成倾清了清嗓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的抬头问道。

“妾妾身……”张氏忽然跪倒在地,慌慌张张的说道,“妾身一时口拙,说错话了,望皇后娘娘恕罪啊!”

“嗯?张氏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本宫只不过是问了你一句话而已,你倒是给本宫和各位夫人说说,你何罪之有哇?”成倾放下筷子,轻轻的若有所思的说道。

成倾那话刚落下,那大殿之中更是静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分明。

众家眷立刻纷纷放下手中的食箸,呆呆的望着成倾。

“嗯?怎么回事?大家怎么都如此的严肃啊……”成倾故作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众人,然后缓缓的拿起一个琉璃杯子,故意的手一滑,那个­精­致的杯子就那么的摔在地上。

“哐档!”那杯子瞬间四分五裂,残骸散落在大殿之上……

那尖锐的声音立刻让那些原本紧张兮兮的夫人们变成了一个个的惊弓之鸟起来,一个个的战战兢兢的望着成倾。

谁人不知道,现在摆放在众人面前的膳食不是普通的膳食,那都是御膳房出来的。所谓御膳就是只有皇上和皇后以及后宫的嫔妃才有资格享用,但是刚才张氏却说那膳食在云氏那里用过。这个意思很明了,就是泸州的地方官员府中竟然还享用着帝王才能享用的膳食。那罪过就不言而喻了……

而且张氏是承州侯的夫人,云氏是泸州侯的夫人。北嘉国法令明令禁止各地方的诸侯来往,就是怕各地的诸侯结成党羽,朋比为­奸­。如此以来,那承州侯和泸州侯之间互通宴会,那关系必然是很亲密的。

“妾身云氏有罪。”云氏望了那张氏一眼,知道自己是难逃­干­系了。深呼了一口气,缓缓的从众人之中站了出来,跪倒在地上nAd1(

“咦?今儿是怎么个一回事啊?本来是本宫的二十四生辰宴,是个举国同庆的大好的日子。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自己有罪呢?这让本宫心里很是纳闷哪……”成倾不动声­色­的让内侍把地上的碎琉璃清扫­干­净,然后又是笑道,“成了,张氏、云氏。这天冷地上凉……咱们啊,就别在这地上跪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这个皇后当的很嚣张,这万一泸州侯和承州侯知道了一时心疼,不高兴起来,带着兵造反起来那该怎么办哪?”

听见成倾嘴里说出‘带着兵造反’这五个字,云氏顿时吓得脸­色­迅速变得铁青浑身颤抖起来,心下一虚,不停的叩首喊道,“皇后娘娘,这实在是冤枉啊!虽然侯爷手握重兵,但是妾身和我们家的侯爷可是一心向着朝庭。忠于皇上和皇后娘娘啊!请皇后娘娘明察……”

“你看看,本宫又没有说什么,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云氏你­干­什么这么紧张啊!来人!赶紧的扶侯爷夫人起来!”成倾指着一边的内侍,大声的喊道。

内侍将云氏和张氏都扶了起来,让她们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食案座子上。

“成了,咱们本来是好好吃饭的。你们看看这张氏和云氏非要整出这么一招不停的说自己有罪来讨人嫌,打扰了咱们和乐的气氛。咱们可得好好的惩罚一下他们哪!这样吧,张氏和云氏啊。就自罚八杯酒吧!八八大顺吗……”成倾望着台下一个个心怀不轨的夫人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对对对!张氏和云氏该罚……”众人之中不知谁在成倾之后随声的应和着。

这么一带头,众人都笑着应声喊起来,云氏和张氏也不好反驳,只好守着众人闷着头一饮而尽……

这么烈的酒,八杯下肚,她们本来就是弱女子,不醉也是不可能的了。

很快的,那两个人的脸上飘起了红霞,没过一会儿,她们便开始打起哈欠,直直的倒下去,趴在那食案上不醒人事……

“看来,这两个夫人的酒力不是很好啊!竟然先喝醉了呢……”成倾望着他们,对众人笑道nAd2(

“来人啊,赶紧把两个侯夫人扶起来,把他们送到本宫的凤仪宫里去小憩一会儿!”

“是……”成倾的一声令下,站在食案两边的小宫女们立刻扶起那两个沉醉不醒的人,扶着她们慢慢的离开了大殿。

众夫人望着那两个人远去,都噤若寒蝉,面面相觑……不知道成倾为什么不治她们的罪,反而这么照顾她们,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哎,皇后娘娘不知道您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多大了啊?”城阳王的正妃刘氏望着成倾凤袍之下高高隆起的肚子,随口笑着问道。

“这孩子已经八个多月了,可能不久之后就能临盆了。”成倾下意识的捂了捂自己的肚子,一脸的慈爱。

“不过啊,妾身看这肚子要比常人的大呢!以妾身的经验来着,可能不止一个胎儿呢……”刘氏随口说道。

“是么?”成倾听了刘氏的话有些惊诧,笑着说道。

“是啊,如果妾身所料不假的话,待皇子或者公主出生之时,皇后娘娘可要记得打赏我啊!”刘氏打趣道。

“得得,这本宫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呢!先有人给我要封赏了……算了,就给你封赏吧!”成倾笑的哈哈的,点头说道。

话正这么说着,君雅忽然从偏殿跑了过来,脸­色­不太对劲,成倾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事。然后缓缓的站起身子笑道,“这午膳啊,咱们都用的差不多了。不如一起去御花园走一走,也好消消食。听宫女说,这御花园的花儿开的正是盛呢!正好咱们啊一同……”

“是……”众夫人纷纷的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子跟着成倾离开大殿nAd3(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排着队向皇宫的御花园进发。

楚洛这边的气氛显然要比成倾那里严肃出许多。

承乾殿内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金龙类图案,­色­彩斑斓。宽大的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只是殿内一片的寂静,台下明明跪了一大片的文武百官,但是愣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对着楚洛大眼瞪小眼。

过了好长时间仍是没有人说一句话,楚洛坐在那鎏金龙椅上,稍稍的有些不耐烦,一脸烦躁的看着他们,缓缓的开了口,“怎么,最近北嘉国就这么太平,一点事都没有发生吗?”

台下的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过了半晌,才不紧不慢的走出一个人来……

楚洛有些惊诧,偷偷的打量着一下那个人,不禁大惊!正不就是那密报里反叛的泸州侯。他一身的堇­色­官服,面­色­没有一丝的变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缓缓的开口道,“皇上,臣这里有本要奏。”

“什么事?泸州侯请说吧……”楚洛点了点头,笑道。

“臣最近听说,皇后娘娘把太皇太后给终身软禁起来了,不知道这个事是真的吗?”泸州侯缓缓的抬起头看了楚洛一眼,见楚洛的脸­色­一变,连忙低下头去……

楚洛眯起眼睛,煞有介事的说道,“既然是侯爷都说了是皇宫中的事,那泸州远离京城足有千里。朕实在是好奇的很不知道泸州侯是如何知道的呢?”

“臣……只不过是在来到京城之时,听一些京官在议论此事罢了。”泸州侯没有料到楚洛如此的能在话里找刺,顿时底气少了不少,语气有些结结巴巴的,慌张的低下头,眼神都不敢看楚洛说道。

“是吗?”楚洛丝毫没有相信,一脸轻笑道,“那泸州侯还真是关心我北嘉国的国事呢!”

“臣……臣不仅仅是北嘉国的官员,更是北嘉国的人民啊。关心国家大事……那……那是一个国民本应该做到的事。”泸州侯低着头,心虚的说道。

“哦?是么……泸州侯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楚洛笑道,俯视着众人。

迅速的,楚洛变了脸­色­,手重重的拍在了龙案上……

那“啪”的一声震彻承乾殿!众臣皆抬头看了楚洛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好一个关心国家大事的泸州侯啊!朕听了都甚是感动呢……”楚洛冷哼出声。

“既然泸州侯如此的关心国家大事,在千里之外的皇后处置太皇太后的事抓住不放。那么发生在眼前的泸州水灾为何不管?泸州的地方官曾给朕秘密的上书,说泸州侯你贪赃救灾金多达五十两黄金!泸州的水患可是足足死了一万民众!救灾金却迟迟的没有运到泸州……你眼前的事不仅没有做好,自身还贪赃枉法、无恶不作。还敢称自己爱国?你哪里爱国?你指责皇后倒是有本事的很……”

“臣……臣没有贪赃枉法,那是他们诬陷臣!”泸州侯的脸上开始冒着冷汗,吞吞吐吐的说道。

“什么?你说朕冤枉你?泸州官员一个人这么给朕上奏折朕自然不信,若是两个、三个官员都这么说,朕还能不信吗?”楚洛厉声说道,然后从龙案上缓缓从众多的文书中抽出一份来,重重的摔在泸州侯的脸上,“这就是证据,泸州侯好好的看看你做过的恶事吧!”

“骑马踏破百姓的田地,世子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这就是你泸州侯对朕口中说的爱国!”

“啊?”泸州侯马上抓起那份文书,慌张的疯狂的翻起那份文书来。

“什么……这……”头上的冷汗越流越多。

“朕看你还有什么话来反驳!白纸黑字的就在你的眼前,你还敢不认罪?”楚洛瞪起眼睛,狠狠的说道。

“皇上……臣弟认为这些东西的可信­性­并不高。”楚津本来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见泸州侯真的快被楚洛拉出去斩首了,连忙站出来说道。

“怎么?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臣弟怎么可信度就不高了?难道真的让朕派出兵来去搜捕泸州侯的府上,把那些金银搜出来摆在大殿上就有可信度了吗?”楚洛面无表情,大声的吼道。

“皇兄……泸州侯做事一向苛刻严格,这个在北嘉国众臣是有目共睹的,他这样必定是得罪了不少的官员,他们难免有怨气去偷偷的向皇兄告些莫须有的罪名来诬陷泸州侯的。”

“找你这么说,泸州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是向朕编瞎话了?”楚洛望着楚津,冷嗤道。

“皇弟不敢这么说,但是……事实的确是如此……”楚津毫无畏惧的看着楚洛,冷声说道。

“津王,你一定什么都要反驳朕的意见吗?”楚洛目光灼灼的看着楚津,亦是冷声说道。

“臣弟,不敢……”楚津抬起头来,望着楚洛的眼睛说道。

“此事稍后再议!”楚洛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使劲的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谢皇上不杀之恩……”泸州侯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连忙站起身子缓缓的说道。

“皇兄,泸州侯的事可是晚些时候再议,但是皇后娘娘的事。皇兄是不是该给我们朝臣一个交待呢?”楚津又是不依不饶继续说道。

“太皇太后那不是被终生软禁,只是被禁足了而已!”楚洛厉声道,“而且,那件事是朕让皇后这么做的。这样,谁还有什么意见吗?”

“那……皇兄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北嘉国一向是以孝治国。太皇太后作为您的亲­奶­­奶­,皇兄为什么要皇后把她终生禁足了呢?”楚津抬首,又是问道。

“因为太皇太后涉嫌杀害太妃和先皇!”楚洛望着楚津,慢慢的说道。

“什么……”楚洛的话音一落,众大臣立刻纷纷的议论起来……

“这……怎么可能?虽然说太皇太后做事一向不近人情、做事狠准。但是虎毒尚不食子,太皇太后一向对先皇宠爱有佳,怎么能亲手杀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这事实就是如此,而且太皇太后已经亲口认罪了。且亲口向皇后承认先皇乃是她下毒而死。”楚洛拍了拍龙案慢慢的说道。

“可是……”众臣还是不停的议论着,谈论着这个问题。

“怎么,众大臣这是连朕的话都不相信了吗?”楚洛一脸的怒意,大声的问着众人。

“皇上啊……不是我们怀疑您的话,这太皇太后谋害先皇之事是一个大事,尚没有太皇太后出面承认这个事实,我们……”大臣之中,有人说道。

“够了……”楚洛勃然大怒,“看来,你们还真是连朕的话都不信了?难不成,朕在你们的心中还是一个昏君,肆意的杀人。肆意的治人之罪不成?”

“这……”楚洛这么一瞪眼,没有人敢说话了。

“怎么,又哑巴了?”楚洛轻蔑的看了众人一眼。

“皇上……我们还是认为皇后此事做的有些过分。这治理后宫之事,可有皇后做决定,但是太皇太后此事触及了北嘉国的历法,此事改由大理寺太常卿来办理。古言有日,身在其政谋其事。所以,臣请求皇上治皇后的罪。”太傅出来缓缓的说道。

“是吗?其他人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楚洛抬眸问道。

“臣等附议。”回答楚洛的仍是这么一句话。

俯视着那群大臣,楚洛不停的考虑着……看来,这群大臣这是要抓住成倾禁足太皇太后的事不放了。

既然如此,只好拿出那个杀手锏了。

“好……很好……”楚洛轻笑道,然后悄悄的向靳修文呢使了一个眼­色­,靳修文会意,悄悄的离开了承乾殿,向门外走去……

修文将手里的爆竹往内侍的手里一放,又不动声­色­的站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成倾和各位家眷都在御花园赏花,看到承乾殿的天空的方向有几道亮光,立刻会意。

然后笑着转向众家眷,“本宫的身子有些不爽利,真是打扰了诸位的雅兴。夫人们继续赏着花。本宫先去凤仪宫小憩一会,去去就来。”

“是……恭送皇后娘娘。”众家眷齐声说道。

成倾点了点头,带着君雅迅速离开了御花园转向承乾殿的方向。

“承乾殿发生了什么事?”成倾皱起眉头,细细的问道。

“小姐……果然不出您和皇上所料。众臣像是串通了一气般的,他们拿着你禁足太皇太后的事牢牢的不松口呢!”君雅做着手势道。

“看来,本宫还真的要当一会恶人了。”成倾叹了一口气,匆匆的向前走去。

楚洛坐在正前方,对着那群说着附议的人就一阵的头疼。“这么说,你们今天一定要逼着朕惩罚皇后呢!怎么惩罚呢?同太皇太后一起禁足还是直接杀了皇后……嗯?”

“这……皇上,北嘉国自有历法规定……”楚津出来说道。

“自有历法规定?是吗……”殿外忽然传来一声飘渺的女声。

众人有些惊诧,纷纷抬头向那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见成倾一身凤衣袭身,凤冠端端正正的戴在头上,玉臂轻抬,那衣流瀑布般的落下,白皙晶莹的皓腕炫目如白雪。刹那,赤霞碧锦,金龙藻井。皆消失在这绝­色­佳人的容颜之中。白云苍驹,柔风拂纱都化作过眼的烟华。

有些人真是第一次见到成倾,就那么一眼就叫人忘记了呼吸。

还真是一个绝­色­、举世无双的佳人。

难怪,传言连南齐太子言闵桓和西魏的封玄奕都难逃皇后的魅力。

“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正直愣神先,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一同跟着跪下向成倾行礼。

“成了,都起来吧……”成倾摆了摆手说道,“原来你们还知道本宫是皇后啊,若是本宫再晚一步啊。本宫都快被你们拉入那刑部大牢了。”

“臣等不敢……”

“不敢?如何不敢……本宫看你们敢的很呢!”成倾笑着说道。

众人不吱声了。

“哎,皇后你怎么来了?”楚洛望着成倾,故意装作惊诧的样子。

“臣妾刚刚从凤仪宫回来,然后路过承乾殿的时候听殿外的内侍说,众臣要治妾身的罪,就进来听一听了。”

“不是说你邀请了所有官员的家眷在御花园赏花吗,皇后又怎么会去凤仪宫了呢?”楚洛看了成倾一眼,惊讶的问道。

“这不是,臣妾在国宴那里邀请各位大臣的众夫人和孩子们用午膳。泸州侯云氏和承州侯张氏多喝了几杯酒,不胜酒力醉了过去,臣妾就让内侍扶了他们去臣妾的寝宫凤仪宫小憩了一会儿。”

“这不,过了好一会了。也不见张氏和云氏过来御花园赏花。所以臣妾就回凤仪宫了一趟,想叫醒他们一同去赏花。谁知道这两位夫人还真是喝的有些多,现在还没有半分醒过来的迹象呢!”成倾一边说着,一边不经意的扫了那承州侯和泸州侯那里一眼。

“哦?是么……那皇后就不要叫两位夫人了,今天就先让那两位夫人在皇宫住下吧!”楚洛点了点头,然后转头问向泸州侯和承州侯,“两位侯爷觉得如何?”

“臣谢过皇上和皇后娘娘……”承州侯和泸州侯飞快的对望了一眼,迅速的跪下谢恩。

“既然如此,那么本宫就先走一步吧!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涉朝政。”成倾笑着说道,然后,望着那群官员,眸子飞过了一丝杀意。

那群官员一向听说成倾在南齐一人之力收服东秦和南齐之事,本来就心生畏惧,叫成倾这么充满了戾气的眼神一看,都吓得犹如惊弓之鸟……

成倾又是笑了一笑,长袖一甩,慢慢的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待成倾走后,楚洛故意说道,“那个……继续说我们的事。对了,刚才我们说的了那里来着?对……说如何治皇后禁足太皇太后的罪来着。众臣都有什么意见吗?”

“这……”众臣又是一阵的安静。刚才皇后过来,说的很明白。他们的家眷可是都在她的御花园和寝宫里面。皇后显然这是故意的拿着他们的夫人和孩子来威胁他们的。他们就是真的想治皇后的罪也不敢啊。万一皇后治罪不得,倒是害了自己夫人的命可就不合算了。

成倾一人巧退五万大军

? 更何况帝后之间的感情一向很深厚,万一他们一失口说错了什么,得罪了皇上,那以后还有好果子吃吗?

“臣等没有任何的建议……皇后本来也有治理后宫的事啊。皇后治罪太皇太后,将她禁足在宫里而没有将她交给刑部。这也是为太皇太后着想,毕竟她老人家的年纪也大了。不好治罪啊……”谏议大夫忽然走了出来,一板一眼的说道。

“对对!臣认为谏议大夫说的很有道理,臣也认为皇后无罪。”“臣等认为皇后无罪。”众臣忽然又一齐的大声说道。

“你们变得还真快,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皇后有罪,怎么这才过了一小儿,你们又说皇后无罪了呢?”楚洛轻笑道,“其实你们说皇后有罪的原因,朕心里明白的很……”

“臣等不明白。”众臣望了望楚洛,故作不解的说道。

“尽管你们口中说着不明白,但朕知道你们心里清楚的很。”楚洛摇了摇头笑道,“你们知道楚渊为什么败给朕吗?”

“楚渊天生聪慧。他文武双全,头脑丝毫不输于朕。但是他还是输给了朕,输的一败涂地。他不是输在了兵力,因为当时宫中的禁卫军和朕的洛王兵的兵力相当。他也不是输在了智谋上。他唯一输给朕的地方就是朕有一个天下最好的皇后。”楚洛忽然感慨的说道。“朕真的何其幸运,能有一个这样的皇后。有时候,皇后的聪明真的让朕从心底的佩服。而且,朕的皇后还十分的善于占卜之事。就在昨夜,她替朕卜了一卦,她发现那卦象有异∠宸的方向被卜彧遮住,然后朕就问皇后这卦象的含义……”楚洛说完特意的扫了一眼台下的众臣。

然后继续说道,“皇后是这么解释的,那紫宸象征着帝王之位,那卜彧象征着群臣。若是国家的运途正常,该是那卜彧围绕着紫宸。若是国家的运途有异的话,就会出现紫宸的方向被卜彧遮住的现象。然后朕觉得很奇怪,因为朕最近上早朝几紫宸的方向被卜彧遮住是什么意思。”

楚洛这么说着,忽然站起了身子,慢慢的向台下走去,然后缓缓地站在众臣的面前,走到泸州侯的面前,楚洛忽然开了口,“皇后说,那国家的运途有异的意思是,国家有灾难发生或者是有叛臣作乱……”

“泸州侯!”楚洛忽然叫出了泸州侯,泸州侯吓得打了一个寒战,楚洛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缓缓的开口道,“你说皇后说的有没有道理呢?”

“臣……不会五行大褂之术,不懂得其中的意思nAd1(”泸州侯立刻跪下,战战兢兢的说道。

“不懂?你怎么可能会不懂?”楚洛转身缓缓的回到龙座上坐了下来,然后抬眸狠狠的看了一眼泸州侯,“泸州侯,你该当何罪?”

“臣不知,臣所犯何罪。”泸州侯颤抖着说道,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你问朕你所犯何罪?那朕就告诉你,你犯了谋反之罪,反叛之罪!”楚洛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狠狠的吼道。

泸州侯瞪起眼睛,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的苍白……

“来人!,把这个叛臣给朕拿下!”楚洛指着泸州侯,吼道。

带刀的御林军迅速的包围了泸州侯,几十个钢刀猛地一下子架在他的脖颈前。

“湮王爷?您什么时候来啊……来救救臣啊……”泸州侯忽然转头向殿外吼道。

“报!”突然,一个士兵匆匆忙忙的奔进承乾殿内,“皇上,皇宫光华门前,忽然攻进大量不知名的士兵!”

“哈哈,楚洛,你得意不了了!湮王爷已经带兵来攻打皇宫了……”泸州侯听了,大笑道。

楚洛皱眉,走到泸州侯的面前,轻蔑的说道,“你就那么自信的认为楚湮会打败朕吗?”

然后,一挥手对御林军说道,“把他给朕拖出去斩了,把他的头给朕挂在光华门的楼头nAd2(朕倒是看看,这个贼首都死了,那群叛军将如何的兴风作浪!”

“是……”

“众臣!都跟随朕前去光华门前看看,到底是那一群人吃着朕给他的皇粮,却做着反叛朕的事!”楚洛猛地摘下挂在墙上的刀剑,随口说着,就向殿外走去……

“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叛军从光华门那里打进来了!”君雅匆匆忙忙的赶到御花园做着手势……

“啊!叛军来了……”家眷们听了,都慌乱起来,六神无主的几个人抱在了一团……

成倾本来烦躁的很,又听到那些家眷的尖叫声更加的烦躁,不禁望着他们,大声吼道,“都怕什么!叛军还没有打到皇宫你么先害怕了?当初你们其中的一些夫君起兵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想起害怕去劝劝他们?”

“这……夫君要做的事,我们­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其中有一个人语气略带委屈的说道。

“不知道?本宫就不相信了你们还会不知道!你们是聋子还是瞎子啊?”成倾瞪着她们,沉声说道,“你们还别害怕,若是那叛军真的打进来了,你们一个个的谁都别想活着走出这个皇宫!”

“你敢!就算你贵为皇后也不能随意的软禁我们……这北嘉国还有王法吗!”一个女子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呵……本宫活了这么大了,这还是第一个人问本宫敢不敢的?本宫怎么不敢,本宫为什么不敢……这个世上还没有本宫不敢做的事呢!王法?北嘉国眼见着就要被这群叛军给亡了,你还跟本宫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北嘉国的王法?”成倾冷嗤道,然后挥手大声道,“御林军何在?”

“是……”

“把这群家眷给本宫好好的看着,这里就是飞进来一个苍蝇也得报告本宫!”成倾转过身子,下令道nAd3(

“是……臣等领令。”

“君雅,你带着一小群御林军跟着本宫前去光华门前救驾!”成倾抽出君雅带着的长剑,厉声吼道。

光华门前,从光华门前的角楼往下看去,那里站满了千军万马……

千军万马之前,站着一个熟悉而有陌生的人——本是早早死去的湮王楚湮。

楚洛站在角楼上,直直的凝视着那站在最前方的人。

“哥哥,你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们再一次见面会是兵临城下的两军对峙之时吧?”楚湮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银­色­的铠甲,显得格外的英俊和意气风发。

“对,朕的确是没有想到。因为朕实在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野心,会有这么­阴­险的心思。”楚洛望着马上的楚湮,喊道。

“我成为今天这样,都是仇恨逼的。即使明知道不对,我还是无怨无悔的走下去。因为事已至此,我无法再回头了。”楚湮眼底一片惘然,轻声说道。

“湮儿,你快放下武器吧,若是你愿意的话,我还当你是我的小弟弟。你还是湮王。”楚洛忽然说道。

“没用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然我都走到这么一步了……”楚湮摇了摇头,含着泪说道,“今天,就在这里……我们兄弟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但是在我死之前或者你死之前,我们先说好了,无论谁先死了。活着那个人要照顾好姐姐,让她无忧无虑的活在这个世上。”楚湮痴痴的说道。

“什么?湮儿……你对倾儿是真的?”听见楚湮这句话,楚洛有些惊诧。

“真的,我楚湮这辈子做了太多的错事,说了太多的假话,唯一没有骗人的就是对姐姐说的那一句,我喜欢你。可是……我知道她根本从来都是把我当弟弟看待。她爱的一直都是你。所以,哥哥有好多时候我很嫉妒你。我不嫉妒你的万千风华,也不嫉妒你超过常人的谋略。我唯一嫉妒你的地方,就是能够的到她的喜欢。”楚湮望着楚洛,苦笑道。

“什么事情,哥哥都能让你,但是她不行。”楚洛慢慢说道。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楚湮的泪忽然落了下来,“哥哥,让我们决斗吧……就这么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个最后的终结。”

“我知道哥哥虽然­精­于战事却最讨厌的是战场上士兵的厮杀。因为这样会害死很多无辜的士兵的生命,既然如此,就用我们兄弟之间的方式,做着最后的了断吧!我们两个用武力厮杀,这样,哥哥可好?”

“好。”楚洛点了点头,走下角楼。骑上战马就要出光华门。

在离开光华门的那一刹那,靳修文一把拉住了楚洛的战马,瞪着眼睛吼道,“皇上,你疯了!那楚湮一向­阴­险狡诈,万一你出了这门之后。万一这是他用的一计,他用很多人一起来对付你的话,那您还能有命回来么?”

“我这是在赌,在赌楚湮对我的兄弟感情。若是他引诱我出了这个光华门是一条计策的话,那我也认了。如果他是认真的,我一个人胜了他,不用两军对峙、死伤过多的情况不是很好吗?只是,你要好好的保护好皇后的安全。”楚洛望着前方,坚定的说道。

“哎,皇上啊……”修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松开了手……

“驾!”楚洛抽打着马,缓缓的奔向那千军万马之中而去。

“皇上!皇上……”

渐渐的,楚洛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楚洛驾着马缓缓的驶向楚湮的对面,冲着楚湮面无表情的吼道,“来吧……”

楚湮一听,立刻从剑鞘之中拔出长长的剑来,举向天空!

这个时候,天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惊雷!

楚洛亦是举起刀,挥着就向楚湮驶来!在缓缓的靠近楚湮的时候,他忽然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那闪着冷光的刀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

楚湮稳稳的举起长剑来,向楚洛挥去!刀剑相接,发出脆耳的声音,这一回合竟是不分胜负!

天地之间骤然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楚湮反手拔剑,平举当胸,灼灼的目光始终不离楚洛的脸上。

“湮儿,你的功夫真的长进不少……”楚洛举着刀,脸上颇有赞赏之­色­,笑着说道。

“多谢哥哥夸奖!”楚湮面无表情看着楚洛,一个箭步又向楚洛奔来!

楚洛的瞳孔紧缩,在楚渊靠近的视乎,他的手忽然伸出,手里已多了柄刀!

楚湮的铁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楚洛的咽喉。只是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

楚洛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

楚湮铁剑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他长啸一声,冲天飞起,铁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

方法有人与剑已合而为一。

那么逼人的剑气,震的那天上的惊雷不停的闪烁着。

在锋利的剑锋逼近的那一刹那,楚洛忽然双臂一振,已掠过了剑气飞虹,像秋日的红叶般的随之飘落。

楚湮长啸不绝,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楚洛当头洒了下来。

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楚洛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楚洛持着刀的长臂一挥,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

楚洛手里的小刀,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楚湮木立在血雨中,他的剑仍平举当胸。

楚洛的刀也还在手中,只是楚湮那手中的长剑的剑锋却已被刀锋折断!

他静静地望着楚湮,楚湮也静静地望着他。

两个人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

长剑已被折断,楚湮再如何也不会得胜的。这一回合,楚洛已胜。

楚洛目光灼灼的望着楚湮,淡淡的说道,“你我本是兄弟,因此,这一次……算我让你一次。”

“不必了,我楚湮输了就是输了!”楚湮手中的长剑缓缓的从手中脱落……

“少废话,是个男人的话,就继续打下去!”楚洛皱眉,从身后的随从那里夺过一把长剑,‘嘭’的一声给楚湮递了过去!

楚湮稳稳的接过了那把长剑,目光有些凄然的望着对面的楚洛。

“来吧!哥哥……”楚洛挥着大刀,再一次的向着楚湮奔进。

刀剑相接,不下几个回合,楚湮便有些招架不住了!虚枪一试,便夺马向前奔去……

楚洛在后面紧紧的追着,楚湮忽然回首一挥剑,想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忽然出剑让楚洛措手不及。谁知道楚洛出手更迅速,他还没来得及伸出长剑。楚洛的刀锋已经指向了他的脖颈!

“啊?不要……”在刀就要伸向那皮肤的那一刹那,角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女声!

楚洛和楚湮皆是一愣,下意识的缓缓转过身子朝着那声音的来源望去。

“楚洛,不要……快住手吧!”成倾一身凤袍,拖着身孕的身子,大声吼着便冲着两个人奔来。

“姐姐?”楚湮的双眼忽然亮起了璀璨的亮光,大声的唤道。

“倾儿,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去,刀剑不长眼,万一伤了你怎么办……”楚洛皱眉,大声斥道。

“楚洛,你快松手,你们不要打了。你们本来就是兄弟啊……怎么能自相残杀、同室­操­戈?”成倾摇了摇头,眼角含着晶莹的泪珠。

然后飞快的朝着那千军万马大喊道,“各位将军,本宫在这里有几句话要跟众将军说……想必各位家中都有妻女吧?新皇已经即位,这是大势之势。楚渊一党已经是大势已去!今儿本宫代表了皇上邀请了各位夫人前去皇宫在御花园赏花。如果各位将军真的不顾及那亲情,那么大可以驾着马攻入皇宫。本宫相信一旦那大军大铁骑踏入皇宫,刀枪不长眼,诸位的夫人和儿女本宫实在不能保全他们的­性­命。诸位将军应该明白,原配夫人死了,是可以再找一个。但是那个人还是以前的人吗?糟糠之妻不可弃!相信众将军是通情达理之人,那其中的利害都好好的在这里考虑一下吧!”

“这,怎么办……”为首的几个大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有了主意……

夫人和孩子都在这皇后手里,他们若是真的向进军的话,还要掂量掂量呢!

这么一想,后面的千军万马立刻­骚­动起来。众士兵都议论纷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能听她的话!我们这里足足有五万大军呢,那宫中的御林军也不过一万而已!我们要攻进去……”一个络腮胡大将大声吼道。

“对!攻进去,攻进去……”后面的大将们都跟随着大喊起来。

“是么?你们还真的以为我们只有一万兵马吗?没有那大军的支持,本宫怎么会如此的大胆出来跟你们说话?本宫也是人也怕死,就算不怕死,本宫也得考虑肚子里的胎儿啊……”成倾冷嗤道。

“这……”大军一时间又默不作声了。

“不好了,江陵宫的人杀过来了!”士兵之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众人一时间方寸大乱,皆散乱开来,纷纷的眺望着远处那偌大的旌旗上,写着两个大大的‘江陵’。

那浩浩荡荡的大军迅速的奔来,行军之快,犹如那天兵天将从天而降!

那江陵宫的队伍整齐划一,远远的望去,那大军和天边的草木相接,一时间,风声不断,草木皆兵!

就是远处那尘土飞扬的样子,也让众人心里很是忐忑……

“怎么。本宫没有说错话吧?你们现在是信还是不信了……”成倾表面上装作有着极大的把握,云淡风轻的神情,手上却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是退兵还是继续进攻,你们就好好的掂量吧!”

“这……”将军们伫立在原地,没有了主意……

“那江陵军打仗可是出了名的狠!想当年区区的三万大军就攻破了天莱城。这次又来了这么多的人,我们肯定是打不过他们的!我们还是快跑吧!”人群中国有人惊呼的说道。

“走……”

军心因为这两句话,顿时大乱,有些士兵们丢下武器,慌乱的向后跑去……

“稳定军心!谁敢走,杀无赦……”为首的大将大声向后吼道,但是那三军皆乱如散沙,士兵都忙着逃命,根本没人再听从那将军的命令了!

霎时间,那原本整整齐齐的五万大军跑了一半!

成倾坐在那高头大马上,冷笑道,“真是一群乌合之众啊,军心都不一致,这样的军队如何能打胜仗?各位将军赶紧下马受敌吧,也好与宫中的各位家眷回合啊!”

“是啊,要不然我们就投降了吧……现在这士兵都逃了,我们还打个什么仗?本来我们是朝中的大将,也该是忠于皇上的啊。”为首的大将有人说道。

“嗯……”其他的人都点了点头。

“我们愿意归顺新帝。”那几个大将都下了马,一齐向成倾跪下行礼道。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宫必然会向皇上禀明一切,为各位将军加官进爵的……只是,这剩下的军马该怎么办呢?”成倾故意往远处看了看,尾音绕长道。

“臣等立刻就退军!”那几个大将连忙答道,然后手一挥,大声吼道,“撤军三十里!”

“皇后娘娘,您看这样如何啊……”那几个大将笑着说道。

成倾望着那大军犹如洪水般的倾泻而退,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很好……”成倾沉声说道。

“那我们的家眷……皇后娘娘您一定要保护好他们的­性­命啊。”其中的一个大将望着成倾说道。

“各位将军放心,各位夫人都在本宫的凤仪宫呆着好好的呢。本宫说话一向算话。说好了将军们受降之后会让你们见到他们。就一定会让你们见到他们的……”成倾笑了笑说道。

然后成倾迅速的拔马往后折去,望着那远处相互对峙的楚洛和楚湮。

“姐姐,你还真是神机妙算。湮儿……这次输了。”楚湮望着成倾,缓缓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孩子降生

? “湮儿,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回到皇宫好不好?过去的恩怨我们就过去了,你好好的还当那湮王爷,这样好不好?”成倾望着楚湮,缓缓的说道。

“不……不,湮儿犯了太多的过错,本来就该早早的离开这个人世。现在,湮儿该离开了。为自己过去的一切恕罪。”楚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湮儿。姐姐和你哥哥真的不在乎,你还是我们心里的那个乖巧的弟弟啊……”成倾拉起楚湮的手,柔声说道。“是啊,湮儿。你就和哥哥回去吧,哥哥不会计较以前发生的那些事的……”楚洛亦是点了点头,缓缓的把剑收了回来。

“不。我不能……”楚湮摇了摇头,固执的说道,“就这样吧……我本来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来到了这个世上,现在又让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回到­阴­间。待来世,愿不要生在这个帝王之家,不再有这么多的恩恩怨怨,做一个最平凡不过的布衣。省的要承受着这么多的仇恨,天天的与丑恶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为伴。然后遇到一个我爱的人,平平淡淡的那么一生也就过去了。”

“我现在必须死,只要我活着。哥哥就会有一个很大的威胁。这个天下注定是你们夫妻两个的,谁也不能抢去……你们好好的在一起。湮儿就在天上看着你们,看着这个天下……”

“不,湮儿……”成倾抽泣着,拼命的摇头,大声喊道,“湮儿,一年前我亲眼看着你在我的面前死去,现在你又想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吗?”

“对不起,姐姐,我爱你……”话这么刚说完,楚湮仰天一笑,拿起手里的大刀就狠狠的捅向自己的胸膛……

那胸前的热血就像雨一样喷洒而出,落在地上汇成血海……亦是染红了成倾的双眼!

“不!”成倾声嘶力竭的大吼着,泪盈满袖……

这场蓄谋有半年之久的楚湮反叛竟然这么不费一兵一卒的,只以叛军贼首的楚湮一人自杀而结束的nAd1(

楚洛望着楚湮渐渐发冷的身子,泪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抱起他的身子,楚洛默默道,湮儿,我们好好的照顾倾儿。你安心的去吧,下一世就像你说的那样,不要生在帝王之家。

成倾含着泪,视线早已变得模糊了一片……

缓缓的转过身子,望着那城门上的‘光华门’三个大字。

光华门,光华门前真的见证了她成倾的好多事。见证了她和楚洛的相遇相识相爱,也见证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

不错,他们今天是把那北嘉国反叛他们的党羽彻底的清除了­干­净,但是,楚湮的死将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湮儿……湮儿。”嘴里轻轻的唤出这两个字来,她的意识也模糊起来。

从此之后,这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一个叫湮儿的少年,从此之后,再也没人回答她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那少年天真单纯的笑了。

成倾眼前忽然漆黑一片,头抑制不住的疼痛起来,胃部和肚子止不住的绞痛起来,她的身子一偏,直直的向地上摔去……

“啊!倾儿……”楚洛一把扶起就要倒地的成倾,不停的摇晃着她的身子。

“来人啊!传太医……”他惊恐的看着成倾,声嘶力竭的向光华门喊去……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好疼……真的好疼……”成倾咬紧了牙,不停的呻吟道。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倾儿……你忍一会,就那么一会!马上就回到凤仪宫了……”楚洛抱着成倾,一边低头喊着一边拼命的往凤仪宫跑去nAd2(

“这……这是怎么了?”凌日正好穿着铠甲,往他们的方向匆匆的走来。

“母妃,怎么办?倾儿一直喊着肚子疼……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楚洛望着凌日,就像抓住一把救命的稻草一样大声喊道。

成倾白皙的脸上此刻更是惨白一片,豆大的冷汗不断的滴落下来,那襦裙的下摆上忽然滴落出一滴滴的血来,就像一朵血红的花盛开在那金丝稠上!

“哎呦……这可不得了了!倾儿怕是要生了!洛儿赶紧的往寝宫里送吧……”凌日望了望成倾,慌张的喊道。

“这……”楚洛一听更是慌了,大脑一片空白,抱着成倾,脚下只知道用力去跑了……

太医们一路小跑跑向那凤仪宫,小宫女们都慌慌张张的准备好了接生的东西……

“皇上,这里是产房,是要见血的不吉利,您贵为天子之身不能进来……”一个老嬷嬷皱着眉头,不让楚洛进来。

“朕为何不能进来?皇后还躺在那里受罪呢!作为她的夫君,你叫朕怎么能安心的站在外面等着!”楚洛大声吼着,不分由说就冲了进来。

“这……皇上……您不能进来啊!”几个小宫女都拦不住楚洛,楚洛现在的大脑真的好像是一张白纸,瞪着一双丝毫没有焦距的眼睛,望着那不停呻吟的成倾,心像被人揪住一般的疼痛。

“倾儿,你还好吗?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他摩挲着成倾的脸,喃喃道。

“我……没事……你怎么能进来?赶紧的出去。”成倾费力的笑着,皱着眉头说道。

“既然这么疼,那咱们不生了好不?”楚洛望着成倾受罪的样子,不禁心疼说道nAd3(

“楚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那可是你的儿子,是我怀胎这么多天好不容易长大的孩子。怎么能说不生就不生了呢!”成倾皱紧眉头,轻声说道。

凌日忽然走了进来,看到楚洛竟然呆在这里,不禁大声的训斥道一旁的宫女,“你们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让皇上进了产房?”

“奴婢该死……我们……我们是真的拦不住皇上啊,太后娘娘。”那几个小宫女立刻跪在地上,大声的求饶道。

凌日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直接走向了楚洛,“楚洛,你不能在这里,赶紧的出去!快……”

“母妃……我真的不能站在这里面吗?倾儿她……”楚洛一边看着成倾,一边为难的看着凌日。

“不能,你在这里会影响她的情绪,会影响孩子出来的……”凌日摇了摇头,不分由说,叫几个御林军把楚洛架了出去。

那凤仪宫的雕花大门一关,楚洛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听见里面,成倾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明明只有那么一小会的时间,楚洛却觉得长如永恒。

“不好……皇上,皇后娘娘有血崩的迹象,这胎儿本来就是不足满月的,这样一来。孩子和皇后只能活一个……皇上,您是选大还是选小啊?”太医忽然推开了那扇雕花门,慌慌张张的说道。

“废话……这还来问朕!当然是薄皇后的命!朕告诉你们,若是皇后真的有了三长两短,朕就灭了你们的九族!”楚洛连想都没有想,指着那太医大声嘶吼着。

“是……臣等一定会尽力……”那太医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缩进了那凤仪宫……

楚洛现在的心沉重的犹如千斤压顶,甚至压得他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他甚至都有冲破那道门破门而入的心情……倾儿为了他,生命都在那一线上,而他却安然的站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的变黑了,那雕花门之中忽然响起一阵响亮的哭声!

“真好……皇上,皇后生了生了!是一个很健壮的小皇子呢!”一个老嬷嬷喜笑颜开,大声的说道。

“朕不管孩子好不好……皇后到底怎么样了?”楚洛皱眉大声吼道。

“皇上不用担心啊,皇后娘娘没事……”老嬷嬷摇头道。

谁知道,两个人还没有说完话,就听见里面又响起了一道婴儿的哭声,“天啊,里面还有两个孩子呢!快!”

“什么?”那老嬷嬷大惊失­色­,把那门一关,匆匆的走了进去……

“天啊,真的看不出来。皇后娘娘的身子看起来这么弱,是如何把这三个孩子给养成型的?”老嬷嬷望着那三个孩子,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是啊,两个皇子、一个小公主。皇后娘娘就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么一次胜过了先皇那些宫嫔的十年呢!”小宫女们抱着那三个孩子,惊叹的说道。

“皇后娘娘……还真是一个传奇的人物。我们北嘉国的历史上还没有这么个人物呢!武能平定江陵三国,文能辅佐皇上安抚天下。今天又是不费一兵一卒,以一人之力退走了那叛军的千兵万马,解了那皇宫光华门之位。现在就连生孩子,都比一般的女人都……”

“去……你们在那里嘀咕什么呢!赶紧的照顾好小皇子和小公主们……”凌日听了那些的窃窃私语,装作发怒的样子冲他们喊道。

“啊……太后娘娘,恕罪啊……”那些说着悄悄话的小宫女、老嬷嬷们看到凌日过来,连忙跪下身子大声喊着求饶。

“行了,都别愣着了,赶紧都起来去抱着皇子和公主去­奶­妈那里喂­奶­!”凌日皱眉,厉声说道。

“是……”小宫女点了点头,抱着孩子就出了寝宫。

“倾儿,你还好吗?还疼不疼……”楚洛望着躺在美人榻上的成倾,柔声说道。

“我现在好多了,这三个小家伙,可把我的半条小命给折腾没了……”成倾勉强的笑了笑,费力的支起身子,靠在身后的绣花枕头上。

“以后咱再也不生了,这么难受……你看都把你折腾成什么样了?”楚洛皱起眉头,望着成倾脸­色­苍白的样子,心疼的说道。

“你堂堂的一国之君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孩子自然是越多越好。哪一家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多的,子孙满堂也是一个好的兆头不是……”成倾白了楚洛一眼,费力的笑道。

“那也不能伤了你的身子啊!你看看你生个孩子,比上战场都困难。”楚洛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

“好了,别说这事了。对了,我们是不是该给孩子们取名字了呢?”成倾听着那偏殿里传来的孩子的哭声,忽然笑着说道。

“你是他们的娘亲,你先给孩子们取几个名字。我看看那些比较好再定下孩子的名字。”楚洛点了点头笑道。

“好,我觉得咱们的长子取名为湮生,这样可好?”成倾眼神有些黯然,轻轻的说道。

“你,还在想着湮儿死的事呢?”楚洛笑了笑,轻轻的搂过成倾的身子。

“我越想越觉得湮儿可怜,湮儿在这个世上活了整整的十九年,连自己的父亲娘亲都不知道是谁。这十九年来都活在黑暗和仇恨之中。不过,想想,这死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解脱了。”成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我也有愧△为他最爱的哥哥,与他朝夕相处十几年竟然没有发觉他心里的苦……就这样吧,我们的长子就取名为楚湮生。”楚洛点了点头,慢慢的说道。

“第二个儿子呢,就取名为承洛吧,传承你楚洛的智慧和神勇。”成倾想了想第二个名字,笑道。

“好名字,楚承洛。好……就这个了!”楚洛默默的念了念这个名字,点头称好。“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呢?”

成倾想了一会,说道,“这两个儿子的名字都又我起的,该你给我们的女儿起一个了。”

“好……《诗》有言:桃之夭夭,宜人家室。我希望呢,我们的小公主能像她的娘亲一向,宜人家室,就取名为‘亦佳’吧,这样有谐音之意,名字也好听。小名呢就叫夭夭。”楚洛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这个想法,连忙笑着说了出来。

“嗯,楚亦佳。不错不错……愿我们的小公主慢慢的长大,长得像她的父皇那样漂亮好看。”成倾望着楚洛完美的侧脸,笑着调侃道。

呃……为什么不说他们的女儿长得像她的娘亲,却说要长得像他一个大男人呢?

楚洛有些无言以对……

“哈哈,开玩笑的。因为楚洛你长得真的很美啦,一不小心我说错话了……”成倾见楚洛的脸­色­变得不好,连忙解释道。

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楚洛的脸­色­变得更黑了……

什么一不小心说错话,根本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吧!楚洛望着成倾,有些无奈的想着。

“好了,等着明天。我让礼部的人把孩子们的名字给记下来,正式的给他们起上名字。”楚洛只好装作不在意的转移话题道。

“好。只是楚湮那些投降的党羽,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们呢?”成倾忽然想起来白天那些个领头投降的将军,连忙问道。

“那些人,咱们是不能再把兵权交给他们了,而且还不能把他们放在离咱们远的地方。我想的是,等着受封的时候,给他们一个虚职,让他们在京城为官,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也好随时的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啊……”楚洛一边思忖着,一边说道。

“嗯,想的很好啊……”成倾点了点头,肯定道。

“这下,北嘉国国内的大碍已经消除­干­净的。现在开始,我们该好好的想想怎么好好的集中力量去对付南齐的言闵桓和西魏的封玄奕了。”楚洛眯起眼睛,沉声说道。

“封玄奕这个人很好对付,有封向锦在我们手里。他就算是真的想攻打北嘉国也得好好的掂量着他的妹妹。眼下唯一作难的,就是言闵桓了。”成倾慢慢的说道。

我曾派人去南齐考察过,南齐的城墙坚固,易守难攻。若是我们强行攻进去的话,死伤必定惨重。如果不去对付南齐的话,以言闵桓的野心,我们若是不下手的话,他必然是先对我们下手的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样的话,倒不如我们先对他下手。“楚洛沉思道。

”嗯……“成倾又缓缓的躺回在床上,”如果我们能联合封玄奕一起就好了。就算不联合,他们两个国家打起来的话。我们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怎么可能,现在的国势明显的很。西魏和南齐相互扶持,因为有我们北嘉国的存在,他们无论如何也得做到暂时的和平。“楚洛摇了摇头,苦恼的想着。

”哎,光想这个事,也够叫人头疼的……赶明叫君岳泽和成月也叫回北嘉国来帮着我们人多了,这主意也会多的啊……“成倾捂着头,唉声叹气道。

”什么?你让君岳泽来?君岳泽能有什么好的办法,以他那简单的头脑,他连兵法都没有学好吧!“楚洛有些嫌弃的想着君岳泽,不满的说道。

”得了,天生我材必有用。虽然这个君岳泽一上战场就打败仗,头脑简单的很,但是他的功夫还真是不错。叫他来出个主意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是让他上战场打个先锋还是很不错的。“成倾点了点头,自以为自己的想法很不错。

”嗯。也倒也是……“楚洛想道。

”对了,还有那个官慕越。等赶明成月也回到北嘉国,我就让他再把官慕越这个家伙从西魏皇宫拎出来!顺便可以打听点什么事出来。这个官慕越虽然­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但是轻功和逃命的本领很高的,上次就是因为她才把南齐和东秦的传国玉玺给偷出来的。“成倾一边想着一边说道。

”嗯,不对……等一下,这个官慕越的名字我怎么觉得如此的耳熟呢?“楚洛捂着头,认真的思索起来。

成倾忽然笑了笑,”你当然耳熟了。她就是我的那个小姨妈,叫你洛小相公的那个人啊……你不是还说要教训她吗?“

”对对……就是她,等着她来了,这笔账我还要和她算呢!“楚洛故意眯起眼睛,冷笑道。

”成了,她也是个小孩子的天­性­。你就不要和她计较了……“成倾摇了摇头,望着一脸严肃、认真的楚洛无可奈何的说道。

”哈哈,我也是开玩笑的。只是……这人差不多都全了,就差外祖父了……“楚洛忽然轻声说道,”若是他老人家能够来到北嘉国过来帮助我们,那我们就至少不用这么犯难了。“

成倾也沉思起来,点头道,”说的也是啊,打好几天凌日姐姐都说了,归零子老先生会从江陵宫里来到北嘉国帮我们的。怎么现在都十几天下去了。那个老家伙怎么还没有过来呢?不会是……“死在半路上了吧!

楚洛很明白成倾那剩下的半句话说的是什么,不禁狠狠的斥道,”倾儿,这个事不要乱说啊!“

成倾哼了一下,”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这个归零子实在是太大牌了。非要我们学那刘备三顾茅庐他才出来啊……“

”倾儿!你还说……“楚洛无奈的唤道。

”到底是谁在哪里老是说老夫的坏话啊!害的老夫最近老是不停的打喷嚏……“两个人正说得很欢呢,从外殿里忽然传来这么一句似笑非笑的话语。

”哎?是……“成倾瞪起眼睛,和楚洛对望了一眼。

”可能是老夫子来了呢!“成倾笑了笑。

”这个鬼丫头,刚才还说老夫的坏话,现在倒是盼着老夫来了……“归零子一身道服,白发白髯,摇着白羽扇子,卦笑的开心。

”哟?来了……不是打半个月前就来信说来了吗?这江陵隔着北嘉国也不远啊,难不成,您是爬着来的吧?“成倾故意翻了一个白眼,吐舌头调皮的说道。

”这路上这么多的山山水水。反正也不着急,老夫就玩够了之后才来到京城的……“归零子摇晃着玉扇说道,”老夫可是听说,鬼丫头可是一个人说退那五万大军的,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那还有什么假?以寡人的智勇超群,怎么不可能啊……“成倾又开始自恋的笑了起来,”不知道,老头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哈哈,这北嘉国的上上下下,市井传言都在夸奖这北嘉国皇后娘娘的英勇之事呢!“归零子大笑道,”而且听闻,鬼丫头你生孩子了∨急着看老夫的外曾孙。所以,老夫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

”好,原来是惦记着您的宝贝外曾孙啊!“成倾有些嫌弃的看着归零子,”我说,老头,你就不能说些感人的话吗?非要这么直接……“

”老夫这叫诚实,不像某些鬼丫头,整天的就会在嘴上说说。要是老夫来晚了一步,还不知道你在背后说老夫的坏话呢!“归零子瞪着大眼睛,手里不停的摇着扇子,鼻子直不满的发出哼哼的声音……

媚药事件

? “好了,你们两个怎么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还在吵……”楚洛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不要说话!”正在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对峙的两个人竟如此心有灵犀的忽然转过脸一致的冲着楚洛喊道。

楚洛看了看成倾,又望了归零子一眼。顿时间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呐呐的说道,“好吧……那就算我多此一举了。”

成倾狠狠的瞪了楚洛一眼,又笑着对归零子说道,“老头子,你这次来了之后就不打算走了吧?”

“老夫要是想走的话,你这个鬼丫头就是想拦住我也是拦不住的!”归零子手中的羽扇摇得飞快,对于成倾的冷眼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嘿,老头子。寡人好言好语的给你说着,你可别蹬鼻子上脸啊!”成倾指着归零子的鼻子恶狠狠的说道,“我可告诉你啊,你不要欺负产­妇­。小心你吃饭的时候撑死、喝水的时候呛死、上楼梯的时候摔死!”

成倾的话让归零子哭笑不得,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喂,鬼丫头。看在老夫好不容易过来的份上,竟然说的这么过分。也罢,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老夫不跟你计较了……”

“哼……老头,这次你若是想走的话,小心我真的使用一些什么必要的非常的手段要你屈服。”成倾瞪起眼睛,冷哼道。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怎么还真的吵起来没完了?”楚洛眼见着这两个人吵得热火朝天,连忙出来劝解道。

成倾愣了一眼归零子,默不作声的躺在美人塌上。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您来了?”正在众人沉默之前,凌日的声音忽然从殿外传了进来。

“啊?是老夫的乖女儿来了……”归零子喜笑颜开,望着那殿外说道。

“父亲大人,您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呢?”凌日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大声笑道nAd1(

“我是听说北嘉国的叛军这几天要打进京城来,你知道的这个刀枪不长眼的,万一把我这么一把老骨头给整上一刀一枪的。我差不多也就去了!”归零子摇了摇羽扇似调侃一般的说道。

“得了,有句话叫祸害遗万年。怎么看老头你也不像一下子就能被人弄死的人。”成倾摇了摇头,极其不屑的说道。

“哎,倾儿!你还说……”楚洛轻轻的碰了一下成倾,拼命的使着眼­色­。

“行了,刚才我们都是开玩笑的。洛儿你就不要太当真了啊……”归零子摇了摇头,捂着嘴笑道,“鬼丫头一向鬼的很,让人不住的向惹她玩儿。”

“父亲大人,你也是的。倾儿年纪小爱闹着玩,您老都这么大年纪了,还逗着孩子玩。”凌日尽管进来的时间晚,不知道归零子和成倾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但是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眼神,就知道他们两个又打起嘴仗来了。

“得得得,都是老夫的错。真的看出来了,这鬼丫头还真是得宠的很呢!”归零子故作无奈的扶了扶自己的长髯笑道。“老夫这次来到北嘉国之后就不打算走了。正好辅佐一下洛儿,顺便照看一下我的三个可爱的外曾孙和外曾孙女。”

听到归零子对于以后的打算,成倾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哎,老头,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去对付南齐那群人啊。”

“其实呢,言闵桓这个人,你们不用主动的去南齐出击,他自己也会到北嘉国找你们来。”归零子望着成倾摇着扇子,故作神秘的笑道,“老夫可是听说,这个言闵桓早些年对傅灼华着迷的很呢!更何况这几年,他东宫的女子虽然多,但是那正室太子妃之位可是一直都悬空着的。如此看来……他对鬼丫头还是没有死心的。”

楚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nAd2(凌日面­色­稍有疑惑,看了一眼成倾又看了一眼归零子,像是明白过了什么点了点头。

只有成倾像是被蒙在鼓里一样,面露疑­色­。

“这个……跟我们怎么对付言闵桓又有什么­干­系吗?”成倾饶了饶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既然他对你没有死心,那他必然会来北嘉国找你的。而且还要想尽办法得到你,只不过……要用什么样的手法,就不得而知了。”归零子说罢,停顿了一下,‘唰’的一下子把手中的摇扇一收,慢慢的走到成倾面前,“所以,这几天晚上,我们要高度的戒备了……”

“嗯?”成倾还是一脸的疑惑,望着楚洛……

楚洛像是听懂了一般的,点了点头。望着成倾那一脸疑惑的样子,故意的什么都不说,只是神秘的一笑。

“洛儿,根据这几天老夫收集的情况。言闵桓这几天差不多就会来了……”归零子望着窗外渐渐变黑的天­色­,提醒楚洛道。

“嗯,洛儿这几天会好好的等着言闵桓来的。”楚洛说着,眼眸之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坚定。

又转身亦是望着那月华初上的黑夜。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到底还是对付敌人最保险的做法。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自从成倾生产之后楚湮叛军彻底被楚洛和成倾清扫一空之时,北嘉国这几日果然变得平静起来。

早春一过,那天气也渐渐的回过温来,天气变得温暖无比。

成倾这两个月过的安逸的很,不是吃就是睡。无聊了的话就跟着成月也、官慕越到御花园走一走nAd3(

正是千紫万红、百花齐放的盛春,望着眼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美景,官慕越蹦蹦跳跳一路向前,红艳艳的双­唇­又开始展颜而笑,“好多漂亮的花啊……”

“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学小女孩装可爱。”成月也轻轻的扶着成倾,有些轻蔑的看着官慕越说道。

“你说谁呢!你这个老女人……”官慕越心生不悦,一双美眸恶狠狠的瞪着成月也大声吼道。

“说的就是你……你年纪也不小了,过了这个春天就二十又二了吧?这么一把年纪了,连个男人都没有,真是失败!”成月也反­唇­相讥,一脸的嘲笑道。

“我……”官慕越一时找不到词来反驳成月也,小脸涨得通红,“我那是眼光高,这世上的男子有几个能配的上我官慕越的国­色­天香?”

“什么啊……我看啊,你明明就是嫁不出去了!”成月也见官慕越没有什么词来反驳她,笑声更加放肆了。

“你……哼!”官慕越撅起小嘴,有些郁闷的转过了身子。

是啊,成月也说的没错。她为什么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一个喜欢的人呢?难道此生她真的要一人度过余生吗?

想到这一点,她的心中就顿生凄凉……

成倾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成月也说道,“月也啊,这次你真的说过了呢……”

“嗯?像官慕越脸皮那么厚的人也会因为这种玩笑话生气吗?”成月也有些疑惑的望了望官慕越离开的孤独身影。

“不过,你说的也对。官慕越都二十有二了,是该找一个人好好的过日子了。”成倾望着花海之中的官慕越,若有所思道。

“像她那种小孩子的­性­格,天下哪个男子能降服得了她呢?”成月也望了成倾一眼,不解的说道。

“会有的,毕竟咱们官慕越的­性­格还是很可爱的……”成倾笑了笑不太在意的说道。

“可是,属下觉得那是一项很难办的事……”成月也撇了撇嘴,轻声说道。

“管他难不难办的,我只知道我的小姨妈不能在这样一个人下去了……”成倾笑道。

夜­色­朦胧,花柳月影之间,一个穿着一袭黑衣的女子迅速的飞上那楼檐,黑­色­的身影闪过北嘉国皇宫的上空……

楚洛和归零子站在原地,抬头望着那道诡异的黑影,不约而同的飞快的对望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看来,言闵桓已经派人要动手了……”楚洛的脸­色­变了一变沉声说道。

“那……该如何应对?”归零子回道。

“调遣大量的御林军在各个宫门守住吧!暂时,只能是这样看看了……”楚洛思忖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

凤仪宫内,成倾望着那摆食案上的满满当当的晚膳,有些惊诧的抬眸问了身边守夜的宫女,“怎么,今夜皇上不过来用膳了吗?怎么这个时间了还没有过来?”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刚才让人传来话说,今夜有些急事要处理。恐怕不能过来了,所以,先让皇后娘娘您先用膳。”那小宫女低下头,不紧不慢的说道。

“最近北嘉国平稳的很,怎么会可能有什么事发生呢?”成倾有些疑惑的坐了下来,将信将疑的拿起碗筷一个人用起饭来。

“皇后娘娘,这个是银耳莲子粥,是皇上特意为您准备的。”一个小宫女笑吟吟的端起一杯热腾腾的粥端到了成倾的面前。

“嗯,你先下去吧……”成倾接过那碗粥,一抹笑意就在绝美的脸上慢慢的蔓延开来。

自从他得知她怀孕以来,一直到现在,过去了整整的一年,他每晚无论多忙都会让人给她送来一碗热腾腾的银耳莲子粥。就是因为有一次她在他的面前害喜,孕吐之后什么都不想吃,除了银耳莲子粥。他那天特意的亲自下厨为她煮了银耳莲子粥,从此之后,无阻,银耳莲子粥天天的都会按时摆放在她的面前。

这样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之中,忽然被一个匆匆赶来的小宫女给打断了。

“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慕越小姐硬闯了进来,我们好几个人都拦不住她,说是要见您……”小宫女急急慌慌的,还没有说完,就被官慕越辇了出去……

“你们哪有这么多的事啊!讨厌……”官慕越像是喝醉了一般的,娇小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出现在凤仪宫的寝宫之中。

她那可爱漂亮的小脸上,不知道因为什么布上了一层­性­感的红霞。

“小倾倾,小……小姨妈过来找你玩了……”官慕越吐字不清,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脸上带着傻笑差点一个趔趄把成倾扑在身子下面。

“官慕越?你这是喝酒了……到底是喝了多少的酒!”成倾闻着那随着官慕越过来之后那扑面而来的酒气,连忙皱了皱眉头。

“我……喝酒?”官慕越反复的重复着成倾的话,忽然就卦的哈哈的笑了起来。像一个小疯子一样。然后不停的摇晃着她的小手,“没有,我没有喝酒,我现在可清醒着呢!”

成倾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她,连忙向一旁的小宫女们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把官慕越扶到了她的对面的凳子上。

“官慕越……你这是到底怎么了!”成倾有些无奈的叫道。

“哈哈……哈哈哈……”官慕越又一次的大笑起来,笑的那原本飞着红霞的脸上,一时间变得通红。

“怎么光知道傻笑,难不成是把脑子给喝傻了吧!”成倾皱眉,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没有傻!我很清醒……”官慕越听见了成倾的话,突然就‘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小眼睛,大声的冲着成倾吼道。

“放肆……你敢对皇后娘娘大喊小叫的?”一边的小宫女挡在成倾的面前,大声喝道。

“行了,你们退下吧……我和慕越小姐有话要说。”见官慕越脸上的神情有些不悦,成倾连忙把那些宫女都推了下去。

“是……”小宫女们向成倾行了一个礼,都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

谁知道,那些小宫女们刚刚都没多久,成倾刚想语重心长的问官慕越几句,谁知道官慕越一下子冲着成倾扑了过来,抱着成倾的腰,脸上的泪珠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成倾有些招架不住,差点摔倒在地上,有些好笑的问着身上的人,“官慕越,你到底怎么了啊?”

“呜呜呜……小倾倾,他们都欺负我。那个混账成月也也是,那些小宫女也是……他们都说我年纪一大把了还没有男人要,说我没有人愿意娶我。”官慕越撅起小嘴,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呃……慕越啊,他们……他们只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你不要在意啦!”成倾讪笑着,抱着官慕越的身子打着哈哈。

“你骗我……呜呜呜。小倾倾,我真的好苦闷啊,你说……这辈子是不是真的就我一个人孤独终老哇,我不要啊。”官慕越摇了头,大声吼道。

“怎么会呢?我们的慕越长得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成倾摇了摇头,像拍打着婴儿一般的拍打着官慕越。

“胡说,小倾倾,连你都骗我……”官慕越大声的哭泣着,一边捶打着成倾的背。“我不活了!”

成倾被打的生疼,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在那里忍的都快出内伤来。

“呜呜呜,我好饿啊……”哭着哭着,官慕越忽然说道。然后慢慢的很老实的坐在凳子上死死的盯着那晚冒着热气的银耳莲子粥看去。

成倾一看,就知道官慕越这是喝了很多酒之后,又吵又闹的折腾饿了。赶紧的把那碗银耳莲子粥给官慕越端了过去,“来……快把这碗粥给喝了吧!”

“嗯……”官慕越那哭得一塌糊涂,把那碗粥仰头而尽的时候,小脸上还带着泪珠。

“我还是饿,小倾倾你说怎么办啊……”官慕越哭得梨花带雨,撅着小嘴,不满的向成倾说去。

“呃……那就把我今晚的晚膳给用了吧,正好我也没有什么胃口。”成倾听官慕越那像怨­妇­一般的语调,赶紧把手中的食箸递给了官慕越。

“呜呜呜……”待官慕越吃跑喝足之后,她又接着哭了起来。

“呃……”成倾望着官慕越,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束手无策。

“这样吧……慕越,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啊?我让楚洛在北嘉国境内替你物­色­一个……”成倾绞尽脑汁终于想好了这么一个法子。

“不要……”官慕越摇了摇头,继续哭泣着。“呜呜呜……”

成倾有些无奈的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便把守夜的小宫女叫了进来,“你去皇上那里说一声,今天让他去御书房过夜吧。今天就让官慕越小姐留宿在这里。”

“是……”小宫女点了点头,应声而去。

“慕越啊,你哭也哭累了吧?咱们先睡觉,睡完了咱们再讨论一下这个事吧……”成倾低下头去,细心的问着不停哭泣的官慕越。

“嗯……”官慕越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这一夜,躺在她身旁的不再是楚洛了,没有身边那熟悉的感觉。成倾竟然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了。

身旁的官慕越倒是早早的没有了声音,安稳的睡了过去了。

成倾顿时有些烦躁起来,便披上了一件衣服,缓缓的走出凤仪宫。

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御书房。

已经夜半未央了,那御书房里依旧是灯火通明的!成倾缓缓的走进御书房,轻轻的推开了那房门。

楚洛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不知道在写着什么,手中的狼毫笔不停的转动着。

那专注认真的神情,就连成倾走进了里面他还悄然不知。

“楚洛?你怎么还没有睡啊……”成倾轻轻的走到了楚洛的身边,柔声问道。

“你?倾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已经睡下了吗?”楚洛有些惊诧的看着成倾,下意识的放下了手中的笔。

“没有你在身边,我怎么可能睡得着觉?”成倾淡淡的笑了笑。

“对了,今天真的是太忙了。那碗银耳莲子粥我还没有让人给你送过去呢……”楚洛揉了揉肩,轻轻笑道。

什么?楚洛的银耳莲子粥还没有给她送来,那今天晚膳的时候那碗……

成倾瞪大了眼睛,重重的拍了一下脑子,“完了完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见成倾这么失态的神情,楚洛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完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楚洛啊,官慕越可能要出事了……今天也不知道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竟然以你的名义给我送去了银耳莲子粥。今晚官慕越正好去我那里,把那碗银耳莲子粥给喝了!”成倾急急忙忙的说道,“官慕越怎么办?”

“这样啊……”楚洛听了皱紧了眉头,拉紧了成倾的手,“走,我们回凤仪宫!”

“好……”成倾点了点头,应声道。

待成倾和楚洛赶到凤仪宫时,已经过了子时。

凤仪宫外一片寂静,待走到那寝宫之时,那里面竟传来了让人感到心跳加快的声音!

是女子的呻吟声和男子的低吼声交错在一起!

很明显的,就算隔着一道门,没有窥视到里面的情况,光是想象就知道那里面发生了多么‘激烈’的活瑃宮!

楚洛和成倾听到那声音之后面面相觑……

到底是谁敢在帝后的寝宫里面­干­如此的苟且之事?

“糟了……慕越还在那里面呢!楚洛,怎么办?”成倾有些焦急的轻声说道。

“我担心的是,那里面其中的一个人会是你的小姨妈吧……”楚洛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我的小姨妈还是一个清白的女子呢!若是她被一个男子随便的抢占了身子……”成倾听了,更加着急起来,站起身子就想破门而入……

“慢着……”楚洛一把拉住了成倾,“现在听那里面发生的情况,怕是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你进去也是没有用的了。不如我们等在这里。看看那背后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楚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的小姨妈……她的清白在我的面前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夺取,你居然叫我这么好整以暇的在门外等?”成倾恶狠狠的瞪了楚洛一眼,不分由说,就像冲进那门里面。

“捉­奸­啊!”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然后一群宫女和老嬷嬷手里举着火把,气势汹汹的推进了那寝宫的门!

“大胆……你们这群狗奴才有几个胆子,连皇后的寝宫也敢随意的乱闯?”楚洛怒气冲冲的从暗处里走了出来,大声吼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见楚洛竟然走了出来,那群人惊惊慌慌的立刻跪下了一大片。

“说……是怎么回事?”楚洛强忍住心里的怒气,厉声说道。

“回皇上的话,有宫女举报,说……”那为首的老妈子下意识的抬头望了楚洛一眼,就结结巴巴的不敢说话了。

“说什么?”楚洛皱眉,沉声说道。

“说……皇后娘娘与人通­奸­!”那老妈子咬紧了牙,狠狠的说了出来。

“什么?”楚洛瞪大了眼睛。

“你们在说什么?本宫与人通­奸­?是那个狗奴才敢这么诬陷本宫?”成倾在暗处听见了,火冒顿时三丈而生!

那群小宫女和老嬷嬷在看见成倾安好的从凤仪宫外走出来的那一刹那,惊得都合不上嘴了!

既然真正的皇后成倾就在他们的面前,那么在凤仪宫的寝宫内,发出那么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的人到底是谁呢?

那老嬷嬷顾不上什么了,连忙跪在地上,大声的求饶着,“皇后娘娘饶命啊……老奴也是听一个宫女举报的,本来老奴也不相信以皇后娘娘的品行怎么能做出这等苟且之事。可是那个小宫女说的有板有眼的,皇后娘娘我们又不敢直接投诉她,所以老奴就有了一个主意。今夜皇上没有来到凤仪宫留宿,如果那寝宫里若是听见了什么声音的话,那皇后娘娘就是真的和人通­奸­。所以今晚老奴和各位小宫女们在凤仪宫的宫门口外等了那么长的时间,听见了那里面发出的声音的确不正常。所以就更加肯定……”

“既然,你们都来‘捉­奸­’了,那就看看躺在皇后寝宫里面的那两个做苟且之事的是谁!”楚洛瞪着那群人,大声吼道。

“这……”老嬷嬷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快点!”楚洛有些不耐烦的吼道。

“是……”那老嬷嬷最先推开那雕花门,闯了进去……

待成倾和楚洛等一群宫女们进去的时候,他们直接愣在了当场……

那大红的罗帐下,朦朦胧胧的映出那两个依旧还在交缠不休的男女的身体。

那两个人一个是官慕越,另一个竟然会是南齐太子言闵桓!

言闵桓,他怎么会出现在北嘉国的皇宫?

那两个人听见了众人推开门闯入的声音,纷纷抬起头往外看去……

“慕越?”成倾有些不敢置信的叫道官慕越的名字。

“我……我怎么会?”官慕越一把拉起身下的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缓缓的看向强占了她清白的身子的男人。

那男子生的极其的俊美,平日里是一副白衣似雪的仙子模样,而现在,墨发恍如瀑布一般的垂落在肩头,红­唇­似血,细细看去,竟然有一种和平时说不出来的­性­感和魅惑。

“你……你是南齐太子言闵桓?”官慕越忽然指着他,惊慌的大叫着他的名字。

“你怎么会在这里?”成倾望着言闵桓,轻声说道。

那男子不紧不慢的穿上了衣服,然后大摇大摆的站在众人的面前,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本太子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呢?”

言闵桓那面无表情的神态让成倾有些恼怒,她狠狠的冲向前去,伸出拳头狠狠的向他的身上砸去,声嘶力竭的吼道,“你这个混蛋,对我小姨妈做了什么!”

言闵桓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神情,淡淡的说道,“本太子对她做了什么,你们不都听见了吗?”

“你怎么能这么轻松的说出这句话来?”官慕越飞快的穿上衣服,走到言闵桓的身边,有些怅然的说道。

“为何不能?这种事根本就是你情我愿的。更何况你也很是享受不是吗?”言闵桓面无表情,残忍的说道。

“你说什么?你情我愿……”官慕越重复着那句话,忽然大笑了出来,“言悯桓,刚才你对我做出这种事的时候,真的把那身下的女人当成我了吗?”

言闵桓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久,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我知道了……是那碗银耳莲子粥对不对?你居然在那里面下了媚药……”官慕越目光灼灼的望着言闵桓那俊逸如仙的脸,轻笑道,“你本来是想对小倾倾做些什么的是不是?你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那碗莲子银耳粥被我给喝了,恰巧的是,今夜我还住在了凤仪宫。小倾倾走出来去找皇上了,正好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你……错把我当成了小倾倾,是不是?”

“是……”言闵桓丝毫没有犹豫,回答的简短有力。

“我要杀了你!”官慕越眼里尽是绝望的猩红,‘哗’的抽出挂在墙上的剑,径直就往言闵桓的脖颈上刺去!

可是……就在那银光一闪而过,那锋利的剑尖就要触到言闵桓颈部的皮肤之时!

官慕越手上的剑忽然就那么斜斜的垂落了下去……

她眼里的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带着幽怨的眼神看了言闵桓一眼,飞快的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凤仪宫……

“哎……慕越!”成倾望着官慕越远远离去的身影,有些怅然若失。

望了一眼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的言闵桓,成倾什么都没有说,匆匆的冲着官慕越远去的身影追去……

楚洛望着言闵桓,眼眸之中闪过一道难以捉摸的神­色­,厉声说道,“你……怎么敢对倾儿做出这种的事?”“为何不敢?这次是我最后的一次机会了……这几个月,我想过了,若是我没有了她,即便是得到了天下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倒不如这次赌一把,若是能够得到了她,那天下必是唾手可得的了。若是得不到她,必是被你俘虏,那南齐就会落入你的手里。”“这个答案显然是我赌输了,我失去了倾儿,亦失去了这个天下。”言闵桓俊美的脸上毫无畏惧之­色­,“在来到北嘉国之前,我就做好了一去不复返的打算。”“既然如此……那么,来人,把言闵桓打入刑部大牢!”楚洛挥了挥手,对身后的御林军喊道。“是……”御林军迅速的押走了言闵桓……在走出那寝宫的那一刹那,言闵桓忽然笑道,“不过,能输给你楚洛,我倒是心甘情愿的。整个天下能够成王者,非君莫属。”说罢这话,他渐渐的走出了他的视野……

耳边却反复的回荡着着一句话:整个天下能够成王者,非君莫属。

完结篇

? 整个天下能够成王者,非楚洛莫属。这句话,好像多年之前就曾有人这么说过他。可惜,事实上,他楚洛对于整个天下还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楚洛静静的站在凤仪宫门前,清风徐来,吹醒他多天来的疲惫,他默默的,一站就是一晚。

从今夜之后,他多年的紧迫和压力终于可以轻轻松松的放下了。

因为他心里很明白,一旦言闵桓被他楚洛俘虏,那南齐国便唾手可得。

这个南齐的获得,竟然是超出楚洛意料之外的轻松,其原因都是因为这言闵桓和他楚洛一样,都是一个痴情之人。

在天下与美人之间,他们都会不约而同的选择美人而不是天下。

但是幸运的是,那美人喜欢的是他楚洛,而不是言闵桓。

所以,楚洛有时候常常想,若是当初成倾没有喜欢上他,而是爱上了言闵桓。那么他们的命运又是不是另一个结局呢?

可惜,人生只有这么一次而已,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假如、若是还有那如果。

果然,这言闵桓被楚洛关进大牢之后,南齐那边的态度立刻软了下来。南齐皇帝送来和降书,意思南齐国愿意归顺于江陵和北嘉国。

消息传入凤仪宫的时候,成倾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星眸半眯。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自从凤仪宫那晚之后,那官慕越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无比的沉默。

君雅缓缓的走进暖阁,看成倾若有所思的样子,善解人意的做手势问道,“小姐,怎么了?怎么你看起来情绪很低沉呢?”

成倾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最近那事发生之后,小姨妈变得好沉默啊nAd1(我多次找人劝她都没有用,她那里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该怎么办呢?”

君雅望着成倾,淡淡的笑了笑,“或许,慕越小姐也在想着怎么面对小姐吧,那清白毕竟对于女子来说,这是一个大事啊……”

“所以有时候我也在想,那夜的事怎么就那么巧合呢?偏偏哪一天官慕越在我这里过夜,又偏偏的我在那个时候出凤仪宫去找楚洛呢?”成倾缓缓地坐起身子来,托起下巴喃喃的说道。“如果我没有离开的话,那夜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小姨妈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吧。”

“这世上的事都有巧合的,君雅相信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不是都说了吗?无巧不成书。”君雅淡淡的笑道,“小姐啊,先不要想这些烦心事了。”

君雅还没有做完手势,那凤仪宫的殿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声的脚步声。

“谁来了?”成倾望了君雅一眼。君雅瞪大眼睛,摇了摇头。

“倾儿,是我来了……”楚洛一身明黄之­色­,面­色­疲倦的面容渐渐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奴婢见过皇上,奴婢告退……”君雅飞快的看了楚洛一眼,很有眼神的退了出去。

成倾目光淡淡的看了楚洛一眼,冲君雅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倾儿,你还在怨我吗?”楚洛缓缓的走过那床榻,柔声问道。

“怨你?没有……这事发生谁能预料呢?本来谁都不愿谁的。”成倾坐起身子,倚靠在枕头上,轻声说道,“只是,以后小姨妈该怎么办呢?”

“我已经派出北嘉国的军队攻进了南齐,相信南齐国不日之后就会彻底的归顺于北嘉的。等明日处置言闵桓的时候我们让小姨妈决定该如何处置言闵桓吧。目前,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楚洛轻轻的搂住了成倾的身子,若有所思道nAd2(

“这样做……好吗?”成倾忽然回过头来,惊诧的问道。

“如何不好?这样的话,官慕越心里也解气了不是……如果官慕越真的舍不得言闵桓的话,就放了他们吧。”楚洛望着成倾,流光溢彩的眸子之中,尽是一片的柔情。

“也罢,就这样吧……”成倾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可是,如果小姨妈真的放掉言闵桓的话,你不怕是在放虎归山吗?”

“不怕,我楚洛怎么能怕他呢?我都想好了,当一切都归于平静之时,等孩子们长大之后。我就退位,带着你,我们就归隐深林,做一对神仙眷侣把整个江山看遍。”楚洛笑着,素手轻柔的抚摸着成倾的墨发。

“好,这个想法好……”成倾躺在楚洛的怀中,笑吟吟的说道,“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孩子们能真正的长大呢?”

楚洛笑着,轻轻的点了点成倾的鼻子,“这还不快吗?十几年的时间岂不是转瞬而去的事?”

“是啊,只怕到时候,我们都已经老了,走不动了呢……”成倾故作忧虑的说道。

“老了又何惧?只要我们在一起,世上的一切只是虚无而已。”楚洛冲着成倾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成倾偏过头来,握起拳头轻轻的打了楚洛一拳,“行了,楚洛……你这句话比你说的那什么‘以德治国’还虚无缥缈呢!”

然后不知道她又想起了什么,情绪顿时一下子变得低沉起来,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的说道,“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有没有那个幸运看到孩子们长大。”

毕竟,她身上的毒还没有解……

南宫初尘不是说了吗?她只有五年的时间,还有五年的时间能和楚洛在一起呢……

成倾抬眸望着楚洛的脸,眼底亦是一片的温柔nAd3(

楚洛心里很清楚成倾心中的担忧之所来,微微一笑,“倾儿,明天言闵桓肯定会把解药交给你的,这个你大可放心。”

“嗯?你怎么能如此的肯定呢?”成倾听到楚洛的语气那么铿锵有力,有些惊诧的说道。

“因为……他和我一样,我们都爱你啊。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爱的人眼睁睁的死在自己的面前。言闵桓之所以那么做,不过是为了让你回心转意而已啊。”楚洛俊美的脸上露出认真严肃的神­色­,“所以,不管怎么样。不管他最后是赢了我,还是输给了我,最后他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你要知道,言闵桓对你的感情,那用情至深,丝毫不会输于我楚洛的。”

成倾听罢楚洛的话,有些怅然,双眼没有焦距的望向远处……

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喃喃的说道,“其实……我成倾又何德何能值得你们的喜欢。一路算来,我真的欠了好多人的情债,我对不起言闵桓,对不起初尘对不起楚津和湮儿。对于他们的那份感情,我就算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还不来。”

“倾儿,为何说这些话呢?爱一个人本就是丝毫没有任何理由的,不管那人长相、还是其它的。或许一个人长相美丽真的会在那一刹那得到人的注意,但是一个人若是真的对另一个用心去爱、去了解的时候,那容貌的美丽早已经不在乎了。就像你说过的那样,你对我的爱。不是因为我楚洛的相貌,亦不是我的身份地位,你喜欢的仅仅是我楚洛这个人而已,不是出于其他的理由。”楚洛温柔如水的目光倾泻在成倾的身上。“或许,对于你,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获得吧,有些爱只是付出而已。”

“嗯……”成倾的心底忽然激起一**的涟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好了,夜­色­很深了。我们就寝吧……”楚洛一把将成倾的身子抱了起来,忽然笑嘻嘻的说道。

“嗯……”成倾双手轻轻的拦住了楚洛的脖颈,缩紧他的怀中,轻声的哼道。

夜­色­无边,丝丝的细风吹拂过人的脸上。楚洛怀中紧紧的抱住成倾的身子,在如水般的月光照耀下,折­射­出一道道幸福的剪影。

这就是爱吧,无需什么其他的华丽的语言去修饰那心中的感情,亦是无需什么昂价的礼物去获得对方的青睐。只需要在你即使最忙碌的时刻,最累的时刻都不会忘记为她用心的去做一件哪怕最普通的事。

即便是位及帝王,拥有天下最至高无上的权利,亦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再美的风景亦是抵不过她的莞尔一笑,再至高的地位,也愿意为她一个人折下那尊贵的腰板。

人生何其的短?如果能有这么一份淡淡的爱恋也就不枉此生了吧……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这一年,北嘉国发生了好多好多普天同庆之事。

南齐帝国终于结束了他长达三十年的帝国统治,彻底的归顺于北嘉国。此时,北嘉国与江陵宫正式成为一体,西魏帝国因为内部发生了战乱,皇帝封玄奕在出使北嘉国之后不久,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忽然驾崩在寝宫之中,年仅二十五。

北嘉国皇帝楚洛派出重兵三十万踏破了西魏的土地,三十万大军奇迹般的以十天的时间攻破了西魏京城的大门,同时间,西魏帝国灭亡。

北嘉国皇帝楚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统一了整个天下,改变了四朝一来瀛洲大地整整三十年群雄割据混战的局面,改国号为夏,从此之后,天下太平。而楚洛亦是瀛洲大地最年轻的一统天下的皇帝,这一年他年仅二十三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早朝之时,坐在那三尺鎏金龙椅上,他和她俯视着台下的众人,一时间心绪万千……

“众臣免礼……”他挥了挥手,抬眸厉声说道。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今日,不仅对于我们北嘉国,而且对于整个天下来说,是一个可喜可贺的日子。今天,终于结束了整整三十年的战乱,从今天开始,天下从此太平!”楚洛目光灼灼的望着台下的大臣,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承乾殿上,又是哗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的大臣。

“众臣不必再行此大礼了……”楚洛紧接着说道,“只是……现在各位大臣还有什么事要奏报的吗?”

“回皇上,臣有本要奏……”谏议大夫不仅不忙的从人群中走出来,沉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听说,南齐太子言闵桓现在还在我大夏的刑部大牢之中,不知道皇上想如何处置他呢?臣以为……这言闵桓罪大恶极,实在是应该严惩!”

“对,这个南齐太子应该严惩!”众臣之中,不知道谁那么义愤填膺的大喊出声。

楚洛听了,迅速的望了一眼坐在身侧的成倾。见成倾若有所思的望着台下,心中便立刻打了一个主意,凌厉说道,“此事,朕早早的就想好了,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朕在这朝堂之上不好说对众臣出来。所以,此事交给朕处置就成,不知道众臣对于此事还有什么意见吗?”

“这……”谏议大臣刚抬起头想反驳楚洛之时,楚洛忽然抬起头,目光如猎鹰一般的凛厉的瞪了他一眼。谏议大臣的身子一个颤抖,口中的话刚要说出口就给愣愣的憋了回去。

“臣……无意见。”只好,低下头来小声含糊不清的答了这么一句。

“很好……此事就这样办了。”楚洛点了点头,笑道,“既然众臣没有其他的事要奏议,那么就退朝吧!”

“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众人的异口同声的奏和声中,楚洛拉着成倾匆匆的推到了承乾殿的偏殿之中。

他们两个刚坐在那正中方的座位上时,在一群小宫女的推搡下,一脸面无血­色­的官慕越被匆匆的走了出来。

官慕越不过区区的几日不见,竟清瘦了好多。原本充斥着活力的可爱的小脸上现在更是没有一丝的表情,面如死灰,像是受到了一大场的灾难。

“小姨妈?”成倾望着眼前的官慕越,心下一个难受,就像被人揪住一般的,小心翼翼的喊道。

官慕越先是一怔,然后缓缓的抬起头来,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的,瞪起大眼睛望着成倾。那原本溢着流光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的神采。

“小姨妈,你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成倾心里揪痛的很,见她连被人喊着名字都害怕的样子,心里更是难过的紧。

官慕越见成倾的声调大了几分,娇小的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忽然大叫起来,像是疯了一般的冲到大殿的中央,死死的抱住了那殿中央的大红柱子,像一只被欺负的小兽一样,嗓子里低声啜泣着。

“小姨妈,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成倾有些呆滞的望着官慕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着身旁的人。“到底是为什么?”

楚洛默不作声,只是默默的把成倾的身子揽在怀中。

“回皇后娘娘的话,自从那天从凤仪宫出来之后,慕越小姐就接连着三天不吃不喝的闷在房间里。直到我们第四天听到房间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才急了让劲儿大的内侍踹开了门,才看见她昏迷了过去!然后,她醒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管是谁跟她说话,她就躲得远远的,不说话,只是缩紧被子里面,谁哄她她都不会出来的。”官慕越身边的一个小宫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什么……原来,她早就这个样子了。我竟然……竟然现在才知道。”成倾喃喃的说道,望着还在颤抖着的官慕越,泪不住的掉了下来。

“倾儿……好了,不要哭了……”楚洛心疼的伸出手擦去了成倾脸上的泪,连忙又对一边的内侍说道,“你们几个……去刑部大牢把南齐太子言闵桓给朕提来!”

“是……”几个内侍有些惊诧的抬眸望了望楚洛,立刻应声回道。

成倾听到了言闵桓这三个字之后,哭得更加颤抖了,从楚洛的怀中忽然抬起头来大声的吼道,“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好,好,杀了他……有什么事等他过来再说,咱先不哭了好不好?嗯?”楚洛轻轻的晃着成倾的身子,柔声的在她的耳边哄道。

“嗯……”成倾抬起泪光点点的小脸,点了点头。

“回皇上,南齐太子言闵桓已被带到。”不多时,一个内侍匆匆的跑进殿里,作揖说道。

“让他进来……”楚洛脸­色­一变,沉声说道。

“是……”

话音刚落,只听得殿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身琉璃白锦衣的言闵桓被人缓缓的带到了偏殿。

尽管在那不见日光的刑部大牢渡过了很长的时日,但是在那人的身上没有找到一丝邋遢、落魄的痕迹。那人依旧是浑身上下整整齐齐,透出着一种俊逸如谪仙的韵味。

抬起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那里面依旧是波澜不兴的神采。

成倾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脸猛然涨的通红,从墙上‘咣当’的一声抽出那长剑,寒光一闪,那锋利的剑尖直直的就逼上了言闵桓光洁似雪的脖颈。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竟然对我的小姨妈做出如此之事,我要杀了你!”成倾含着眼泪,声嘶力竭的吼道。

“即便是时光倒退,对于这件事我言闵桓依旧是没有一丝的悔意。”即便是那锋利的剑尖之下,已然滴出了点点的鲜红的血液,他依然是不畏不惧,目光坚定而淡淡的对成倾说道。

“没有一丝的悔意?言闵桓,你怎么可以如此的下流无耻!你看看,你把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人害成了什么样!你居然这么不要脸的对我说,你没有一丝的悔意?你怎么能好意思的开这个口呢……”成倾指着那瑟缩在角落里的官慕越,瞪圆了眼睛,恶狠狠的吼道。

“我就是不后悔。我爱你,不管怎么样,千方百计也要得到,哪怕是用尽了什么样的龌龊、下流的做法,我还是不假思索的做下去。为了你,我言闵桓可以不要整个天下,我可以负尽这天下之人!”言闵桓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毫无畏惧的望着面前持剑的成倾。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成倾对于言闵桓那感人肺腑的话丝毫没有一丝的动摇,依旧是拿着那银光闪闪的长剑狠狠的指着他。

“如果你愿意,你就杀了我吧……若是能死在你的剑下,我也心甘情愿。”言闵桓说罢,闭上那光明霁月的眸子,一副任凭成倾处置的神情。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成倾泪落满襟,手上随之加大了气力。

那剑尖不由得向那雪白的脖颈逼近再逼近,就在就要触及那脖颈的一刹那,成倾忽然感觉双腿被一个极大的气力给死死的拽住了!

她心中大骇,脸上一阵的惊诧,缓缓的回过身子,低下头望去……

那个死死的抱住她的身子的人,竟然会是……

原本抱着那大红柱子像一个受惊的小鹿一般的不停的瑟缩着的官慕越!

“小姨妈……你怎么……?”成倾望着眼底一片决绝的官慕越,声音有些颤抖的喊道。

言闵桓没有预想之中的疼痛,忽然睁开了眼睛,望向那人的目光,有些惊诧……

“不要杀他,我求求你不要杀了他……”官慕越脸上一阵的祈求神­色­,声音极其的凄然悲惨。

“小姨妈,你为什么……”成倾手中的剑缓缓的拿了下来,一脸的询问。

“我喜欢他,我喜欢言闵桓。就在你让我去南齐皇宫偷虎符的时候……”官慕越轻轻的说道,“那个时候,我飞过南齐皇宫之时,就在那殿中看到了一个白衣似雪的男子。就一下子被他给吸引了,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俊逸似仙的男子。我亦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直到那一夜,凤仪宫中他悄悄的走进我的帷帐之时,我才知道他是谁。”

“现在,我想通了。就算他不喜欢我,就算他心中有了小倾倾。我也不愿意他在我的面前死去……”

官慕越说着,眼里一片的凄然,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所以……放他走吧,看在我是你的小姨妈的份上,让他走吧……我求你了。”

“你真的要放过他了吗?”对于这个答案,成倾虽然心中惊讶的很,但是还是保持着那份沉静,缓缓的说道。

“我爱他,不管他做了什么。我官慕越愿意原谅他……让他走吧,就当此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从此之后。我官慕越就脱离红尘,从此青灯常伴。终生与佛祖相伴。”官慕越抬眸,含着泪笑着说道。

“什么?小姨妈……你要……你要出家?”成倾有些讶然,禁不住的大声说道。

“嗯……”官慕越点了点头,笑着应着。

“既然……小姨妈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成倾转过身子,对目光一片涣散的言闵桓说道,“你走吧……”

言闵桓点了点头,忽然从宽大的袖子中缓缓的掏出一张白纸,低下头轻轻说道,“这……就是你中毒的解药,那毒药是我要南雨歇在楚渊宴请你的时候在你的酒杯之中下下的,倾儿……对不起。”

成倾接过言闵桓的纸,望了一眼楚洛,然后拉起楚洛的手缓缓的离开了偏殿……

过了许久,官慕越才缓缓的站直了身子,连看都没有看面前的男子一眼,转身离开了偏殿。

就在她就要踏出殿门的那一刹那,身后的男子就像如梦初醒一般的急着说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官慕越有些惊讶,但是那身子还是迟迟的没有转过来,轻声说道,“不是说了吗?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愿意让你在我的面前死去。”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出家吗?”言闵桓又是抬头接着问道。

“对……”官慕越苦笑道,“这样也好……至少可以忘了你不是吗?”

“与其出家,不如嫁给我如何?”言闵桓有些囧­色­的说道,“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男子。虽然表面上拥有了那么多的妻妾,但是……我可以发誓那一夜,我绝对是第一次碰女人的身子。”

“你说什么?”官慕越听到言闵桓的话,就像听到了一件天大的笑话一般的瞪大了眼睛,慢慢的转过了身子,望着身后的男子。

“是……真的。”言闵桓那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丝丝的尴尬,“我这几年的事务比较多,而且,我真的很讨厌女子碰我的身子。”

“你……嫁给我好不好?虽然说,我的心里还是有别的女子的影子。但是,我发誓,此生绝对不会负你。我们从此之后就隐姓埋名,逍遥的一起度过余生,好不好?我言闵桓真的对不起你……”

“如果是为了那一夜负责的话,那你大可不必说出这样的话。”官慕越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微微的有些僵直。

“我真的不是为了负责!虽然我对你没有像她那样深厚的感情。但是我对你和别的女子真的感觉不一样,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我们两个人一起走,如何?”言闵桓的神情有些焦急,连忙解释道。

官慕越低下头,什么都没有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吧……我们两个人一起走吧。”言闵桓顾不得官慕越在想些什么,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官慕越的手。

“好……”手上忽然传了一阵温热,官慕越的小脸忽然涨的通红,羞涩的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就走吧,我舍弃整个南齐,你舍弃了常伴青灯的生活。我们就快快乐乐的,就这样的远走整个天下……”言闵桓大声的笑着,拉起官慕越的手,飞快的走出了承乾殿的侧殿,走出皇宫,走出京城……

在偏殿­阴­暗的一角,成倾和楚洛望着那远去的两个白­色­的身影,飞快的对望了一眼。

“你怎么会知道言闵桓会带着官慕越走呢?”成倾有些疑惑的望着楚洛说道。

“因为……”楚洛故作神秘的说道,“因为男人的直觉呗。”

成倾本来十分的期待楚洛那口中的原因,在听到那简简单单的‘男人的直觉’五个字后,差点没摔倒过去!

“切!不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吗?什么时候成了男人的直觉准了?”成倾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道。

“为夫哪能是一般的男人了?”楚洛自恋的说道,“为夫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这直觉准什么时候还和长相有关系了?你简直就是狡辩……”成倾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不管你怎么说。我的直觉肯定还是很准的,你大可相信我好了。”楚洛信誓旦旦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说道。

“得,相信你……”成倾冷嗤道,“那你倒是说一说啊,那封玄奕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我怎么也不会相信,封玄奕这个人会那么快的死掉了!还那么恰巧的在出使北嘉国之后刚回西魏没有多久就死了。他那个人几个月前在北嘉国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下子就病倒,我不相信!”

“至于,封玄奕吗……他必定是没有死的了!”楚洛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笑着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他在哪里啊?”成倾一脸打死也不相信你的神情,挑衅般的说道。

“前几天,从西魏派来的那个暗卫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在西魏的皇宫里发现了一条密道。那一条密道的一端就是封玄奕的寝宫,那另一端就是西魏最大的寺院定乾寺的后院。而且就在封玄奕死后没有多久,那个定乾寺就来了一位年轻俊美的方丈。法号为——忘倾。”楚洛不停的的说道,一边悄悄的观察着成倾的神情。

“什么?忘倾……”成倾喃喃的说道,“是什么意思?”

“忘倾忘倾,一方面谐音是忘记前世爱情之意,一方面就是‘忘记成倾’。”楚洛轻声说道,“真的不知道,在封玄奕临走之时,你对他说了什么话?让一个野心勃勃的封玄奕他居然会舍弃了天下,做出了这么一个决绝的事?”

成倾身子猛地一颤,眼神坚定的望着楚洛,淡淡的说道,“你还记得你问过我,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说服小皇叔去娶封向锦的吗?”

“嗯……”楚洛有些讶然的点了点头,对于成倾忽然提到小皇叔之事有些惊讶。

“那一天,我特意的叫封向锦爬到储秀宫的房檐之上看楚景渊,因为我知道封玄奕对于他这个唯一的妹妹爱护的很。所以,我叫她出去,他必定会跟来。待楚景渊把封向锦劝走的时候,楚景渊问我,在我的心里是不是只有权力和整个天下。”

“那个时候,我的余光正好看见了封玄奕的那身鲜红的衣摆。”成倾回忆起那天的场景,慢慢的说道。

“那……小皇叔的问题,你是怎么回答的呢?”楚洛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说……”成倾这么说着,抬眸望着楚洛,眼神之中布满了眸中不同以往的神­色­,“我的心里没有天下,亦没有哪权力,唯有楚洛一人而已。”

成倾那句话,不断的回荡在耳边:我的心里没有天下,亦没有哪权力,唯有楚洛一人而已。

楚洛望着眼前的小人儿,嘴角忽然勾起浅浅的、幸福满足的笑。

尽管他心里很清楚在成倾的心里他和天下的分量,但是被她这么一下子说了出来,他的心里还是被那甜蜜和幸福充斥的满满的。

望着楚洛那满足的笑,成倾的脸上有些僵直的说道,“那个……我是为了让小皇叔和封玄奕死心,才这么说的,你可别……”

“别什么?”楚洛故意问道,“难道你的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

“呃……”这么一问,号称有三寸不烂之舌的成倾忽然一下子语塞起来。呆呆的望着楚洛……

“你也别争辩什么了。这就是事实……我楚洛就是比天下要好的多!”楚洛有些臭屁的说道。

“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死男人,这么自恋。”成倾的脸被楚洛的话一下子说的涨的脸上通红的,十分别扭的偏过脸去。

“好啦,倾儿。”楚洛抱紧了成倾的身子,忽然深情的喊道。

“哼……”成倾在楚洛的怀中冷哼道。

“算起来,我们竟然在一起这么久了呢!相识相爱相守,我们竟用了整整三年的光­阴­呢。”楚洛忽然极有感叹的说道。

“是啊,算起来,我来到这个异世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了呢……这三年真的发生了好多的事。但是不管怎么样,幸好我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成倾抬首望着楚洛的脸,会心一笑。

“是啊……我们之间兜兜转转三载,三起三伏,最终我们还是回到了原点,我们还是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为终”楚洛轻轻的点了点头,手上一个用力紧紧的抱住了成倾的温软的身子。

“真好,我们的爱足以流芳百世了。楚洛……我爱你。”成倾亦是紧紧的抱住了楚洛的身子,轻轻的说道。

“我亦是。”楚洛嘴角噙着一抹笑。

两个人有些忘我的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忽然成倾想起了什么来,大声的说道,“对了,楚洛……靳修文和君雅的事怎么办呢?话说回来,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到靳修文了呢!”

“他们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楚洛简单的敷衍了成倾这么一句话。

“怎么听都觉得你说的这句话都是在敷衍我!”成倾又是冲着楚洛翻了一个白眼。

“额,我不是敷衍你……是真的啊!算了,我就告诉你吧,省的你再这么胡思乱想的­操­心。我已经让人偷偷的把君雅弄晕送到修文的丞相府里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生米煮成了熟饭,然后不得不……哈哈哈……”楚洛说着说着,就情不自禁的­奸­笑起来。

成倾上下认真的打量着楚洛,严肃的说道,“我发现,你小子还真是不是一般的­阴­险、狡诈啊!怎么能想起这么缺德的办法啊……到时候,我一定想办法告诉君雅,这事是她一直以来很崇拜的皇帝陛下想出来的鬼主意。”

“额,倾儿,你不能这么不仗义的卖了我啊!我可都是为了君雅好,他们本来郎有情、妾有意的。若修文在不主动一点的话,那君雅必定是不会嫁给他的啊,修文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羞涩,有­色­心没­色­胆,不把君雅抬到他的床上,他哪有这个胆子对君雅做什么啊!”楚洛瞪起眼睛,无辜的指着自己解释道。

有­色­心没­色­胆?这个说法怎么听起来这么龌龊呢?

明明修文那么俊逸似仙的君子,怎么到楚洛这个­阴­险的毒舌嘴里说出来,把人家修文说的跟那急­色­的­色­狼似的?

成倾不禁嘴角一抽搐,满脸黑线的一手扶额。

“好了,午膳的时间到了,这么一大早起来上早朝,我的肚子早就饿了,我们去吃饭吧!正好赶紧的要太医把那药方子给配好了!”趁成倾还没有回过神,楚洛故意转移话题,拉着成倾离开了承乾殿的偏殿。

大夏国施武两年,皇帝楚洛派遣津王楚津到边城驻守。此时津王妃燕寒英已有身孕余月,孩子还没有生下,就被皇帝楚洛封为世子,世袭津王之位。

南宫初尘这几年来在天莱游学为成倾寻药,听闻成倾的毒已解,便放了心,给楚洛飞鸽传信,从此游历天下,悬壶济世人间。

楚景渊带着封向锦回到了自己的封地靖州,两个人恩爱异常,日子也过的美满幸福。

大夏的丞相靳修文多次立下大功,被皇帝楚洛封为九千岁,世袭平王。大夏国的地位仅此于皇帝,其正王妃南氏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位及尊贵。

南雨歇得知自己的妹妹就是大夏国的平王妃,在君雅和修文的孩子降生之时,要人送来了大份厚礼,但是一直没有现身在世人的面前。

十年后。

一个­精­致的美貌小少年一大早就被一群小宫女给穿上了衣服,他睡眼朦胧,漂亮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呢!

“怎么回事?有什么事发生了……”小少年有些不悦,抬眼厉声问着身旁的小宫女道。

“礼亲王息怒啊……这个事一会儿您就知道了。现在奴婢不敢说……”小宫女们兢兢战战的站在一旁,望着一脸怒气的小少年,大气也不敢出。

“放肆?连本王的问题你也不回答?你们还有几个脑袋够本王砍的!”小少年‘腾’的站起身子,一张­精­致的小脸不怒自威。

“礼亲王饶命啊!奴婢们真的不敢说……太子陛下不要我们说啊!”小宫女们听到小少年说的话,一个个的立刻跪倒了一大片,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什么?太子陛下……哥哥说了什么?”小少年皱眉,大声说道。“太子陛下……太子陛下已经……”小宫女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大胆!跟本王说话还这么遮遮掩掩的?快说太子陛下怎么样了!算了……太子陛下在哪里?”小少年长袖一甩,大大方方的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太子陛下……已经出宫了。”小宫女懦懦的小声回答道。“什么?太子陛下出宫了!那父皇和母后怎么不拦着哥哥呢!”小少年一听,大惊失­色­的说道。“回……礼王陛下的话……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也已经出宫去了……”小宫女小心翼翼的说道,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父皇和母后也出宫去了?为什么他们要出宫……他们怎么出宫了啊!”小少年一听,生气的大吼起来,连忙拿起自己的金玉靴子,低头往下一看去,自己身上的白­色­锦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这……都是怎么回事?”小少年指着自己身上的龙袍,涨红了俊美的脸,大声问着身后的小宫女们。“礼亲王陛下,太子陛下给你传话说,这个太子之位他坐的实在是烦够了。所以他要放松一下,出宫玩上一辈子。剩下的几十年就让你代替他当皇帝吧!”小宫女学着太子的话,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要我即位?”小少年涨红了脸,俊脸上尽是不满意。

“对,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出宫了,留下了诏书要太子陛下即位。现在太子陛下又出宫了,只能让您礼亲王即位了啊……更何况,太子陛下都把龙袍给您穿上了啊!这个皇位您不要也不行。”

“好你个楚湮生,自己不愿意当皇帝嫌累就把烂摊子扔给我啊!我才不要­干­!我楚承洛还是好好的去当个逍遥王爷,谁愿意当皇帝谁当去!”小少年小脸一皱,不分由说,脱下穿在身上的明黄­色­的龙袍,就拼命的冲门外跑去!

“哎……陛下,您不能出去阿……”小宫女们焦急的一个个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追上了楚承洛。

楚承洛根本没有理会后面追上来的人,一把将门推开,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直接愣在当场!

双腿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门外顿时响起了震天的喊声,“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满朝的文武群臣,哗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向楚承诺行礼!

在清澈的河水边上,楚洛搂着成倾的身子相依相偎的站在小舟上,船夫慢慢的撑开船桨,那小舟便缓缓的向河中央荡去……

“我还是很担心……承洛和湮生只有十一岁,他们真的能管理好整个天下吗?”成倾靠在楚洛温暖的怀中,一脸担忧道。

“倾儿啊,你连咱们的儿子能力都信不过吗?”楚洛笑了笑,笑的格外的自信。“湮生这孩子一贯讨厌政事,喜爱药理,必定会出宫追随南宫初尘的脚步,至于洛儿,五岁便熟读兵法,十岁能读遍史书。这样的天赋,怎么可能治理不好天下呢?”

“这样啊,那当初为什么还要湮生为太子呢?”成倾有些惊讶的说道。

“要湮生熟悉一下治理朝政嘛!这样也学会一项本领也好不是吗?”楚洛丝毫没有在意,笑着说道。

“好吧……反正都是你的儿子。”成倾继续安静的趴在楚洛的怀中,闭上眼睛假寐。

这个时候,河边忽然出现了一大群的人,为首一个小少年怒气冲冲的站在岸边,大声冲着那远去的小舟喊道,“父皇、母后……你们回来!我不要当皇帝……不要当皇帝!”“这……”成倾忽然睁开了眼睛,一脸求救般的望向楚洛。

“我们不用管他,让他继续喊好了,累了的话,他自己会回去的……”楚洛没有理会那岸上的孩子,笑着说道。

“好吧……”成倾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想些什么。

岸上的孩子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可是那扁小舟却越行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然后不见……

“皇上,我们回去吧……”楚承洛回头,众臣皆跪在他的身后,齐声说道。

“回去!”楚承洛任命一般的垂头丧气。

大夏施武十二年,皇帝楚洛退位与二皇帝楚承洛,楚承洛即位,年仅十二岁。

从此,世上再无战事。

成倾和楚洛游遍山河,一生逍遥。

何为天下?

? 何谓天下,很小的时候,母妃教导我的时候常常问过我这句话。

那个时候,我们呣子两个生活在­阴­暗不见天日的冷宫之中,整日以污水为饮,以发馊、发臭的饭菜为食。地位竟不及一个宫奴,就是内侍也可以随意的欺辱、责骂我们。我们穿着的是最破烂的麻衣,即便是到了寒冷的冬日,我们也只有一层薄薄的毯子……

这样的日子,我们过了整整的七年。

可是,在那种最恶劣的环境之下,母妃没有自怨自艾的同那些被父皇关在冷宫中的弃妃一样,哭闹、无止无休的喃喃自语以至于最后被寂寞吞噬了理智、郁郁不得志善终。

在那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情况下,她盈盈一笑却问我说,桓儿,你觉得什么是天下!

大丈夫,应志在天下!

母妃还指着那个被众多侍卫看守着的,囚禁了我们自由的宫门对我说道,“桓儿,我们终有一日会离开这里的。”

母妃所料不假,因为畏惧我外公的势力。父皇在我七岁的时候终于把我们呣子两个放了出来,为了补偿母妃,特意立她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后,册立我为国本太子。尽管他给予了我这么一个尊贵的位子,但在他的眼里,从来没有看到对我作为父亲的一丝的关切之心……

我心里很明白,父皇内心深处根本没有把我当做他的儿子,这个太子之位给我他根本是极为不情愿的。

我到了十岁仍然没有教书先生教我识字,当后宫的其他皇子嘲笑我的时候,被冷宫受尽欺辱的我­性­子早就被磨噬的软弱、懦弱无比。面对他们的嘲笑、讽刺和随意的欺辱。软弱如我,没有招架之力、只能呆呆的站在角落里哭泣……

第一次,母妃打了我,而且是此生最重的一次。

打着打着,打到最后,她却忍不住的大哭起来,抱着伤痕累累的我大声喊道,“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我们好不容易从地狱走了出来!你知不知道这个帝王之家有多么可怕,只要我们稍有不慎,死去的不只只有我们呣子两个,还有我们背后元氏上下上千的人口,你明不明白!”

听到这句话,看到母妃那哭泣的样子,我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在我的印象之中,母妃永远都是刚强、高傲的女人,即便是被父皇打入了­阴­暗、终日不见天日的冷宫之中,也没有见过她掉下一滴泪nAd1(

而她今天,竟然哭了……

是因为我,因为我太过于懦弱了。我让她失望了……

“我们都是这命运命数的奴隶,一举一动将会影响着整个天下的运转。人人并不是生来就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但是一旦被陷入其中,你只有一步步的走下去,重复着上一辈子帝王之家的命数。在这个只有权力而没有亲情、爱情的黄金囚笼,你只有拿起手中的长剑,砍掉你对手的脑袋,才得以继续活下去。这就是适者生存,你明白吗,桓儿?”她哭泣着说道,扔掉手中的鞭子,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有权力而没有亲情、爱情的黄金囚笼……

难道,我言闵桓真的注定要当一个无情无爱之人吗?

如果这样,能让母妃还有背后的元氏家族能安然的存在下去的话,那么……我就做一个这样的人吧!

渐渐的,那份软弱被冰冷和狠绝取代,我变了,变成了一个连我自己也陌生的男子。

尽管他的外表看起来那么的俊逸如仙、绝世而孤立,内心却恶如蛇蝎。

那双素手亦是不知道沾满了多少的鲜血。

然而,我卧薪尝胆、多年辛辛苦苦营造着的凉薄无爱的形象,却在见到一个名叫倾儿的女孩子顺势崩塌了nAd2(

二八年华,我在御花园见到了一个女孩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爱、美好的女孩子,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世间的一切仿佛只是一片黑暗。

第一次,感觉到心跳可以跳动的如此之快,原来,这就叫心动。

后来,知道她是巫蛊之案被灭门的傅家的千金,闺名唤作成倾。因为当年年岁不足,所以没有处死而被充入后宫贬为宫奴。

我觉得她长得可爱又伶俐,就擅自的把她留在了我的身边,做我东宫的第一宫女。

一年年的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对她的感觉竟不知不觉的转变为了爱。

犹还记得那年初春,豆蔻之年的她站在盛开的桃花之中,竟人比花娇……

“陛下,你看这花开得多好啊!难怪诗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嗯,这花虽美。但不及我的倾儿,既然你如此的喜欢这句话。那么这样……以后我为你改名为灼华,让你成为我言闵桓一个人的灼华好不好?”

“好!好……灼华愿意侍奉陛下一辈子,不离不弃。”

“灼华,我等你,等你长大……”

就这样的,本以为我等到她十八岁的那一年,我去父皇那里领旨可以册立她为太子妃,哪知道……齐王闯入东宫的后院时,无意之中发现了她。看上了她,还打着父皇的名号要把她纳入齐王府为妾。

我的灼华、如此举世无双的人儿。怎么可能与他人共事一夫?

我用太子之位压迫齐王,阻止他带走灼华,他却带着刀剑就直愣愣的闯进了东宫!

我一时愤怒,竟拿着长剑误杀了齐王nAd3(

得知我杀了齐王,父皇愤怒无比,一壶毒酒赐给了灼华,让她自行了断!

我不能阻止父皇,只好在她喝下毒酒的时候喂她一枚续命丸。

之后,我被父皇贬谪为庶人,母妃害怕我留在南齐国内,会被其他皇子的党羽所杀,便让我去北嘉国,寻找一个名为‘袁天策’的男子。

于是,带着刚刚没有苏醒多久的灼华,我们来到了北嘉国的相府。

相府的五小姐袁媛缘天生痴傻,恰巧在我们来到那里不多时,她误入荷花池给淹死了。正好,灼华戴上那人皮面具,以袁媛缘的身份继续活在了这个人世上。

而我成为了袁天策在外流落多年的长子,名唤‘袁祈’。

这样……我们平静而安全的过了三年。

然而,在袁媛缘十六岁的那一年,这份平静终结了。

袁媛缘本来和那北嘉国的三皇子楚泠有婚约,那相府的庶女袁婉卿耐不住­性­子,便想着和她的母亲如何对付灼华。

在距离她大婚的前一个月,她们竟然趁着她熟睡之时要人把她送入了野林子里!

那里遍山都是饿狼,人若是在其中,必定连骨头都被那群狼餐食!

我及时的把她抱了回来……

就在那个时候,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温柔、温顺的灼华,再也回不来了……

灼华的­性­格大变,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哭上半天的她,竟然变得武艺非凡,连一个强壮的成年男子都能彻底的翻倒!

当那个相貌俊美无双、冰冷的男子走入到我们的视野之中时,整整二十三年,我的心从未有过的担心、慌乱。

果然,在灼华的眼中,再也没有我的存在,满满的都是这个男子的样子。

她甚至不顾我的威胁,既然决然的嫁给了那个男子,我气不过,只好趁南齐和北嘉国发生战役之时,将她掳回了南齐。

却发现,她的肚腹之中,早已经有了那男子和她的结晶。

我愤怒,却不能做什么,你和那个男子是真正的夫妻啊,而我又算什么?

我的灼华,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罢。当她站在承乾殿的中央,在四国人的面前告诉他们他就是闻名天下,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公子倾的时候。多少人惊呆、又有多少人为之神魂颠倒?

她走了,到底还是远离了我的视线。可是执着如我,怎么能轻易的善罢甘休呢?

可是,在那储秀宫外的庭院中,不单单是那个外表艳丽的封玄奕在一旁窥探,还有一个我。

那个楚景渊质问她心中是不是只有那至高无上的天下和权利时。

她却说;我的心中没有天下,唯有楚洛而已。楚洛就是我的天下……

你的心中唯有楚洛而已,那么我呢?整整陪了你度过八年的我呢……我到底算什么?

我再一次的听到了这个天下重新赋予的意义,原来这泱泱的天下不只只是用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的代价就可以得到的,其实得到天下很简单,那就是——真正的去爱一个人。

可是,傅灼华你知不知道,孤独、可怜如我爱了你多少年?

楚洛对于你来说,是整个天下,而你对于我来说,你亦是我的天下啊,只要得到了你,那天下又算什么呢?

母妃说的没错,我言闵桓就是一个没有出息的孩子。江山美人之间,若是让我选,我会毫无犹豫的选择你……

可是,你却不爱我。

原来,我们之间就差了那么一步,却早已背道而驰……

男儿志在四方,既然这天下注定是你和那男人的,那么你们就好好的守住这天下吧。

我言闵桓会好好的在一旁看着这个江山,因为看到它就像看到了你一样。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我的灼华,希望你幸福,尽管那个幸福不是我给予你的……

愿来生不再投身帝王家

? 我是楚湮。

上古时代,‘湮’字同‘奄’,奄奄一息,同‘殇’之意。殇字,意味着死亡、意味着生命将息……

一个湮字,就注定了我此生将不会是平稳、顺利的。

十三岁之前的我,无异于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我有爱我、宠我的母妃,还有长得很漂亮的、宠我不弱于母妃的哥哥楚洛。

很早很早,我就知道,我有着一个全天下最好的哥哥,不管是做任何事,他必然都是让着我的。

我天生愚钝至极,年近五岁了,却迟迟不能开口说话,父皇骂我蠢,后宫的那些皇子一个个的都嘲笑我是一个弱智,而每当我被欺负的时候,我的哥哥楚洛却紧紧的把我护在怀中,双手轻柔的摸着我的头,叹气道,“我们湮儿还小,不着急、不着急。”

我十岁了,却还不能正常的握笔写字,常常的被上书房的老太傅罚抄《诗经》。我时常写到夜深,都要昏昏欲睡了,哥哥每次都会小心翼翼的把我抱在寝宫中安睡,他自己则坐在我的位子上,整整一夜不眠不睡的替我抄好。

我十二岁了,笨的连个兵器都举不起来。后宫之人无不说我天生痴傻、是一个只懂得吃睡的白痴!

我很伤心却无言反驳他们——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啊!

同是一母所生,我的哥哥楚洛,他十个月能下道走路、一岁能言、三岁便熟读《诗经》、十岁读便四朝的兵法、纵横之术。相对于他的文韬武略,我楚湮什么都不是。

我的哥哥楚洛,从小在我的心中就像神一般的存在。

他从小身姿挺拔,容貌俊秀,后宫的宫女、嫔妃常常在他经过的时候,痴痴的驻足、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渐渐的,我长到了十三岁nAd1(十三岁那一年,对于我来说,真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一年真的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

我仿佛在十三岁生辰的那一天忽然长大,就像脱胎换骨一般的。原先那瘦弱不堪的身板飞速的生长,容貌也越发的好看,我走过的地方,常常引起后宫那些做着春梦的小宫女脸红的注目。

可惜,在我十三岁生辰没有多久,北方戎族侵犯我北嘉国的边境。哥哥楚洛一向是一个一国事为重的人,听到了那边城送来的情报,毅然决然的请求父皇派他去前线,统领三十万大军击败戎族人的侵犯。

父皇答应了,年仅十七岁的哥哥楚洛成为这北嘉国最年轻的元帅开始了他长达三年的戎马生涯。

在他走之后没有多久,父皇居然在一个暴之夜忽然病倒了。

他这么一倒,北嘉国皇族就像失去了一根主心骨。原本父皇决定要在哥哥归来之后,册立他为太子的。但是,哥哥这么一走,朝中各方都开始­骚­动起来,那些皇子各个都暗中较劲,想在父皇临死之前留得一个好的印象,进而多得那储君的位置。

那些势力之中,二皇兄楚渊的实力无疑于是最强的。有些情况下,他的政治手腕丝毫不输于哥哥……

到了最后,在父皇临死前,关于那个身后的宝座应该传与谁,竟只字未提!

其实,北嘉国朝野上下都很明白,在临终前的一刹那,父皇的心中还是有哥哥的存在,他一直都在挣扎着,等待哥哥归来,把身后的位置交给他。

父皇这么一去,于是,京城一片混乱,各个势力明争暗斗,都往那个至高无上的尊贵位置拼命的爬去。

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同室­操­戈的样子,我忍不住的叹气——那个位置真的就那么好吗?

能让骨­肉­相连、血浓于水的兄弟之间成为敌人,**迷昏了他们的眼睛,迫使他们握紧了手中的刀剑刺向那本自同根生的亲人身上nAd2(

在普通老百姓的家中,那本是一副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和谐美图啊!

是权势,是人的**,让人都失去了自我!在那一刻,我决定了——

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楚湮手中的战刀只会刺向敌人,绝不会刺向自己的亲人!

可是……似乎,最后我是食言了呢!

我的转变就在父皇死后的第三夜,按照北嘉国的礼节,先皇驾崩,先皇后宫无子嗣、无生育者必要在皇陵之中为先皇的遗体做陪葬。

我的母妃生下了我和哥哥,所以她根本就不在那其中的范围之中。

那一夜,父皇明明去了好几天,但是我的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那样的忐忑不安!

母妃依旧和以前一样,坐在我的寝宫的床榻边,看着我入睡之后才肯安心的离开。

我的心在那一夜跳的格外的猛烈,望着母妃慈祥的脸,我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就是不肯睡着,要她陪在我的身边。

母妃一向对我有着一种过分的宠溺,对于我的苦苦哀求,她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我的鼻子,宠溺的说道,“真拿你没有办法,都这么大了,还要娘亲陪着你睡。”

我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已经在那张情况下,我依然拉着她的手,就好像怕谁带走她一样。

果然,到了下半夜,我在睡梦之中被一阵阵的激烈的敲门声忽然被惊醒了!

母妃很惊奇,打开那扇门,却看见我的皇­奶­­奶­带着一群带刀的侍卫气势汹汹的出现在我的寝宫之中!

母妃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就被皇­奶­­奶­的一句冰冷的“带走”,几个侍卫就那样糊里糊涂的把母妃给押走了!

我惊慌失措,披上衣服就要追赶那几个侍卫,却被皇­奶­­奶­一把拦住,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要救我的母妃!你把我的母妃弄到哪里去?”我声嘶力竭的大声喊着,拼命的挣扎着nAd3(

“母妃?她根本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她是你的仇人,是你不共戴天仇人的最爱的女人!”她忽然大声笑了起来,那美艳的脸上竟是那样的狰狞。

“不不!你骗我,她明明就是我的母妃!”我拼命的摇着头,大声的吼叫着。

“你哪一点和那个楚洛有相像的地方?容貌还是资质?”她咄咄逼人的质问着我,然后笑道,“你根本不姓楚,你是天莱的少主。本该统一这天下的人。”

“不……不可能。”我瘫坐在地上,拼命的摇着头。

“你从小被那楚洛比较着,你的心里真的就那么甘心吗?你的资质、你的文韬武略样样都不会输于他的……”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我,似乎看到了我的心底。

那一刻,我发现……我的内心真的被动摇了。

嫉妒之火将我的理智几近燃烧成为灰烬。

那个时候,我竟然点了点头,“你想怎么样?”

“孩子,我的孩子,跟我走吧……”她向我伸出手来,我糊里糊涂的伸出手,将手放进了她的手心——

从此,我便知道,我楚洛就这样踏进了黑暗,从此便不得救赎。

但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因为……我楚洛也不想一辈子敢在他人的身后。

我想变得强大,不想一辈子在哥哥的保护下生活。

三年的时光一晃而过,这三年,我变了好多,尽管有着一张纯真、可爱澄澈的面孔,但是我的心早已变得肮脏。

三哥楚泠的婚期将至,得知自己要迎娶一个智障、草包。天­性­风流的三哥死也不同意要娶这么一个女人,写好了休书,一张休书就送到了那个相府之中。

谁知道,那相府的小姐派人说,要楚泠亲自送休书来,她才肯结束这个婚事。

楚泠觉得丢人,不肯亲自到相府之中,便把地点约到了临渊楼上。

如果,早知道能遇到她,可能……最后,我也不会输得如此惨。

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尽管长着一副清秀、平淡不过的容貌,但是那双眼明亮且睿智,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致命的吸引。

只需一眼,我的心似乎就那么的沦陷了。

于是,我费尽全力的笑的天真且无辜,向她介绍我自己,“我是楚湮。”

似乎我的笑真的很澄澈罢,她那双眼睛溢满了笑意,轻柔的望着我。

第二眼,二八年华的我从未对任何异­性­动过心,那么一次彻底的沦陷在那眉眼之间……

或许,那次临渊楼之行,没有哥哥的追我到这里来,没有他们两个的相见……我很有信心,让她爱上我。只可惜……

没有如果。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是怎样相识、相爱的,只知道不过那短短的几天,在百花会上,她的一曲《乱世惊鸿舞》惊艳全场,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哥哥的洛王妃。

我的心里有着深深的悲恸。十六岁的我,第一次有了爱的感觉,却被我的哥哥那样的葬送了……

我很不甘心,想用尽自己的全力去争取她。

皇­奶­­奶­知道此事,却极为不屑的嘲笑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夺走了你的女人,你就不会夺回来吗?你就这样没用吗……”

“我看人一向很准,那样的女子,喜欢的是那种驰骋天下的男子汉。只有夺得了天下,天下都在你的手上了,你还害怕她不乖乖的投到你的怀抱中吗?”

我信了皇­奶­­奶­的话,暗中积蓄了很多力量,等待着一个机会,彻底的扳倒楚渊和哥哥。

我曾经偷偷的问过哥哥,问他有没有心去夺得那个位置。

我以为,像哥哥这样的,会毫无犹豫的说是。但是,我猜错了……

他那双时间最好看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望去,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坚定的说道,“本来有,但是……因为有了她,那个位置似乎没有那么吸引人了。如果能有选择,我甘愿做一个平凡的人,和她厮守到老。”

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竟到了这么一个坚不可摧的地步!

在她的心中,我永远都是一个无比乖巧的、纯真可爱的弟弟吧。

她对我极好,看向我的目光之中只有深深的溺爱。但是,我心中很是悲伤——那种溺爱,根本无关。

在和她一起的时候,我无时不刻的期盼着她、渴望着她,希望她能够看我一眼。

她望向哥哥的时候,虽然脸上总是露出不屑的神­色­,但是那眼底却充斥着无比的眷恋和爱慕,一如我看向她一样。

待她眼底的那眷恋渐渐变深,我的内心便非常的不安起来……

于是,我和那南齐的言闵桓达成了共识,他出兵攻打汉阳,待哥哥出兵汉阳的时候,把她掳到南齐。我趁机扳倒楚渊,进而夺得北嘉国。

但是,我的身份就不能再是那个天真的楚湮了,那个胆小的、懦弱的楚湮,必须要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在楚渊的剑刺入我胸膛的那一刹那,朦胧之中……我看见了她的眼泪,为我而流的眼泪。

平生第一次,她在我的面前露出了这么脆弱、痛苦的神情。

那个时候,我真的好想问问她,如果有一天,她发现那湮儿没有她想象之中的那么纯真、善良。那她还会不会在他临死之前,露出这么悲恸的神情呢?

答案是会。

在我的身份昭然若揭的时候,她的身份也比我们每一个人想象的复杂的多。也难怪,皇­奶­­奶­说,她那样的女人只有倾权天下的男子才能得到她的心。

因为她本来就站在那万人之上,睥睨着天下。

这样的女人,穷尽我一生也难以得到她的心吧!

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的我,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回头了。我能做到得,只有剩下的垂死的一搏了。

我真的好嫉妒哥哥,能得到她的心。

最后一战,在皇宫的光华门下,我和哥哥平生唯一一次的对搏,最后我还是输了,在哥哥的刀剑刺入我胸膛的那一瞬间,她含着泪止住了。

她说,不愿意再一次的眼睁睁的看着我在她的面前死去。

我笑了,放下了手中的长剑……

有她的这么一句话,我楚湮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值了。

她一个人喝退了我五万大兵,那是何等的扭转乾坤的气势?谁人相信,是一个弱女子所为?

也难怪,那野心勃勃的言闵桓会倾倒在她的魅力之下,也难怪,我那冰冷的、看似无情无爱的哥哥会为她动了心。

所以啊,我注定是一个输家。

但是,我无怨无悔,至少我曾经拼劲全力去争取过,纵使是最后输的一败涂地……

姐姐,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叫你四嫂吗?

那是因为,我楚湮是真的爱你啊,从不愿意承认嫁给哥哥的事实。

姐姐,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姐姐了,我会在天上好好的看着你和哥哥,好好的。

愿我下辈子再也不要陷入这些纷纷扰扰之中,不要投身这悲哀的帝王家。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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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废物’女皇VS俊美摄政邪王,谁更技高一筹

苏倾皇是一个上可捉贼,下可入地可徒手放倒罪犯的年轻有为的人民警察一枚。一生都在走扮猪吃老虎的路线,但是论无耻起来她若是称第二,谁也不敢称第一!若是触及她的底线,很有必要让人看见她可憎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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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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