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足,没有大的野心,只想着守护着妻子儿女好好的过生活,平庸,但他甘于平凡。
“楚姑娘说笑了。”宫清平轻轻的摇了摇头,让飞舞跟着他,是他委屈了她。
“楚姑娘,谢谢你陪本王,本王也该要回王府,如果楚姑娘有空,再来听琴。”宫清平用手转动轮椅,温和的说道。
楚晚幽点点头,微微一笑:“好。”看着宫清平如此,她很庆幸当初她配合宫清隽保全了他。
只是现在的楚晚幽做梦也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会是那样的难以置信,如梦一样的不真实……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三国之间的平静的气氛也开始慢慢的有些变化,楚晚幽这些日子深居简出,偶尔兴致来了,会去听宫清平弹琴,也会进宫,和宫清隽商讨一些策略,静静的等候着她心里的那场风暴前来。
破晓的晨光划破了黑夜,朝霞染红了整个天空,清爽恬淡的微风。
盘坐在床上的楚晚幽睁开眼睛,眉头紧皱,任凭她如何努力,都冲不开身体里面的限制,进入不了凤血心法最高层。
“主子……”冯雨在门外用力的敲门,让楚晚幽眉蹙的更深,发生什么事了?
她下床,拉开门,听到了一个她震惊的消息。
“主子,不好了,刚刚平王在后花园,被金花蛇咬伤,立刻就昏死过去了,平王府立即宣太医,但太医说咬伤平王的金花蛇含有巨毒,根本无药可解,已经让平王府准备后事了。”
楚晚幽神色一紧,身影一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主子……”冯雨看着自家主子消失的身影,想了想,也立马跟上。
当楚晚幽赶到平王府的时候,宫清平已经没有了气息,飞舞茫然的坐在那儿,眼神空洞,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那已经很明显的肚子,配上她脸上的神情,让人忍不住的很是同情。
府内的下人婢女们都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几名太医跪在地上脸色暗沉叹息。
楚晚幽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宫清平,他脸上戴着的面纱已经揭开了,那双温和的眸子紧闭着,面青唇黑,再加上被烙刑的脸,乍看之下,骇人无比。
楚晚幽眉头皱的死死的,快速的上前,看见宫清平的左手背上有两枚洞口,黑色的血已经凝固了,很明显是巨毒。
伸手在他的脉搏,心口,鼻息检查着,希望还能探询到生命的征状,但让她失望的是,宫清平确实已经没有生命的气息。
“……怎么回事?”她艰难的开口,声音沙哑的让她自己都有些吓一跳。
“启……启禀楚姑娘,这……平王是被含有巨毒的金花蛇所咬,金花蛇只有筷子大小,所以很多人也都称为筷子蛇,是世上十毒之一,中毒者无人能活。”一名太医上前,叹息的说道。
楚晚幽盯着床上的人,不死心的再次检查了一遍,但结果并没有改变。
她回转身来,看着在场所有的人,最后目光停在了呆滞在那儿的飞舞身上。
耳边听着众多的空荡哭泣声,让她仿佛置身如梦里一样的不真实,回头紧紧的盯着床上平躺着的人,她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个平凡知足的只想过一些平凡生活,不怨不恨的男人怎么如此突然的就死了?
她不愿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又不得不相信。
她的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震惊中有着愤慨。
……
平王的葬礼是在三天后举行的,楚晚幽站在大街角落里,落寞的看着那口棺木的离开,久久无声,直到那送葬的队伍在她的视线里消失,她才转身离开。
冯雨跟在她的身后,担忧的上前:“主子……”主子和平王的交情似乎很好,平王的死,让主子很消沉。
“我没事,让我一个人静静。”楚晚幽回头,看着冯雨担忧的眼神,淡淡一笑。
不知不觉,楚晚幽来到了平王府,她轻叹一声,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石公公看见她,红肿的眼中再次涌出泪光,声音哽咽:“楚姑娘。”
“我来见见你们夫人。”
“姑娘,请。”
石公公恭敬的把楚晚幽请了进去:“舞夫人自从王爷走后,就一直失魂落魄的坐在后花园里,几天下来,滴水未沾,楚姑娘,您是王爷生前唯一的朋友,劳烦您劝劝舞夫人吧,她腹中还有王爷的骨肉,是平王府所有人的依靠。”
楚晚幽点点头,看着坐在石亭里面一身素衣的飞舞,语气不明的说道:“石公公,你退下吧,吩咐厨房炖好补汤。”
“是”石公公恭敬的退了下去。
楚晚幽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在飞舞面前坐了下来,看着石桌上的琴,眸子微怔,这琴……她仿佛又看见宫清平坐在这里弹琴的样子,而她享受着他带给她的宁静。
他以这样的方式如此突然的离开,他还没有看见他的孩子出生呢?
抬眸看着面容苍白,眼神空洞的飞舞,停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她抬起手,放置在琴上,纤指一勾,琴声悠扬,流动的音符在一双纤指间时而徜徉在水绕青山、渔舟轻荡的河畔、又时而动情演绎着人间悲欢的片段……
飞舞抬起头,看着楚晚幽。
一曲终了,余音绕绕,让人心神荡漾在其中,不愿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