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郎总那温柔的声音后,徐誉轻吁了一口气:“有戏。”同时,递给杨心柔一个暗示的眼神,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杨心柔是吧?”郎胜天开口问。
“是的。”杨心柔回答,看着郎胜天那瞬间阴转晴的天,杨心柔在内心嘀咕:“这个男人,怎么喜怒无常?刚才还看上去那么阴鸷,怎么这么快就雨过天晴了?就说我杨心柔有几分姿色吧,那我也不是驱云散雾的太阳,这么霸道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给我面子呢?”
“家是本地的吗?”
“是。”
“父母是做什么的?”
“普通职工。”
“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
“对胜天集团了解吗?”
“不好意思,不是很了解。”杨心柔如实相告,自己从来就没想过要真的为这个公司效力,自然也就不会费心竭力地去了解它,不过,如果自己撒谎说很了解,这个郎总接下来要自己谈一下详情的话,就露馅了,与其被自己的谎言砸死,还不如用坦白上吊自尽,如果这关过不去也就过不去了,自己也总算是帮了徐誉了,至于最后没成,可就怪不得自己了,而在潜意识里,自己是希望这次面试能泡汤的,因为,她实在没有兴趣为这个郎总服务。
“这样啊,那我简单跟你说一下我们公司好吧?”郎胜天笑眯眯地看着杨心柔。
杨心柔看了一眼徐誉,用内心独白问她:“你只告诉我你们这个老总性格暴烈,并没告诉我他这个人不太正常啊?你能告诉我他这笑眯眯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吗?”
徐誉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杨小姐,你的面子可真够大的,我们郎总平时很少亲自向别人介绍我们公司的,这应该算是你的荣幸了。”
说这话的同时,徐誉的心里却乐开了花:“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可算是把我渡了,这关,终于过去了,我徐誉可算是解脱了。”
因为,作为人力资源部经理的徐誉,心里非常清楚,向应聘的人员痛说他的革命家史,是郎总独有的一个认可方式,郎总在招聘的时候很随性,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很多应聘的人,都是被他用了阴鸷的眼神秒杀出局的,只要他对谁不满意,会把简历回递给她,嘴上说着:“你们自己看着办。”只用这一句话,就把应聘的人法办了。
而只有碰到他中意的人选,才会听别人对自己做自我介绍,而只有对准备录用,他又非常满意的人,他才会摆好架势,惊堂木一拍,开始他自己的演讲。
杨心柔收回目光,让自己用了无限的温柔看着郎胜天:“如果郎总肯在百忙之中,亲自为我讲解,那我自然备感荣幸,有劳郎总了,我洗耳恭听。”一边说,杨心柔一边在心里啐唾沫:“呸,呸,呸,我杨心柔如果有一天死了,也是被自己虚伪的唾沫淹死的,我发誓,我很鄙视这个虚伪的杨心柔。”
看着如此温顺的杨心柔,郎胜天的豪气又上来了:“我不像你们,是科班出身的,也不像你们念了那么多书,我17岁就入伍了,是在部队中成长起来的,到部队的第二年我就入党了,在我退伍后,没有端国家给我的铁饭碗,而是只身一个人来到北方闯荡,我刚来的时候,不说身无分文,也算白手起家,我是从普通的民工干起的,和民工干一样的活,吃一样的饭,但是,我告诉我自己,虽然是从民工起步,但是,我绝不止步于民工,经过几年的打拼,我为自己积攒了些人脉,最后,被我相中了一块荒草地,和当地政府签了合同,通过到处借贷,果断地拿下了那块地,当时,我拿那块地的时候,是片盐碱地,种什么什么不长,到处是一片芦苇,而且,那个地段完全没有开发,当地的政府见我肯出钱买那片没用的地,也就乐于多增添一份收入,其实,连他们也没看好我,能在这里折腾出什么来,但是,我看准了这块地皮,我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赌上了,家里的房子也卖了,我就赌它将来能升值,我先是在里面做土壤改良实验,然后大兴苗木,用卖苗木的钱又兴建了俱乐部,然后,和房地产公司合作,把里面的地化出一部分,作为业主的私人园地,也就是说,房地产公司给我钱,我在地里种植农作物,到时,业主们到这免费来采摘,不仅给我增加了收入,还带动了我这个俱乐部的人气,手里有了钱后,我又开始做绿化工程,等资金回笼以后,我又开始兴建酒店和会所,这样,我的产业一点一点就做大了,现在,你能想象得到,你脚下的这片土地,当初曾经是片芦苇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