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度 (堂屋里的每一个人都自觉地静了下来,听袁妈讲着那个关于半山的故事——
那次,豆花问我说,‘大妈,你说,如果有一个人喜欢我,而且他也多次跟我表白,要我答应他;我在心里也喜欢这他‰使用访问本站。可是,不知怎么的,我就是有些害怕。他一次次求我,可我就是不敢轻易答应他。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当然知道她说的这个人就是小薛。想了想,我就随口跟她说道,傻姑娘,那是你们的缘分还没有到呀。我只听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唉!缘分这东西怎么这样难修呢?’听她这样说着,我不知为什么忽然就想起了我年轻时听说的那个半山仙人洞的故事来了。看着这姑娘一副痴情样,心里像是觉得她怪可怜的,所以我就脱口说,要修到缘分是不难的呀,听说半山陡坡上有个神仙洞,洞里的神仙就能帮助世间有情人修到缘分。听我这么一说,看得出,她一下就拿这事当了真,只听她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了这么一句,‘大妈,我,什么时间有空了,我一定要去拜拜那个洞里的神仙去。’我知道我说漏嘴了,听说半山的陡坡是不容易上去的,万一有什么危险的话,这不是我的罪过么。我就劝她,那里危险,去不得的。她却说,‘大妈,只要真能修到缘分,我不怕的。’看她的样子,她说得很认真。后来,她突然走了,我也不清楚她这究竟是为什么了。她是不是真的去了半山,进了那洞,我就更弄不明白了。“
袁妈像是弄明白了桌子上尸骨的来历,她禁不住一边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惊恐地再向八仙桌靠近了一些,“老爷,保不准,这只戒指……豆花的那只也跟这只一模一样的。”
袁妈的话,像是一个权威发布的见解,不仅给屋子里所有的人传递了一个信息,更给薛三带来了更大的鼓舞和信心。他再次对着翟忠石狠狠地叫道,“你说,谁有跟这一模一样的戒指?”
突然,屋子里又是一阵骚动,大家的耳朵和眼睛霎时都被外面一个男人的悲痛哭声吸引了去。
这哀哀的悲痛哭号,是寇丙松远远传过来的。翟忠石和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立刻意识到这里马上就会发生什么。
“快把老人家拦住,千万不能让他进屋!”不知是谁急中生智喊出了这样的一句。
是啊,是啊,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看到桌子上的白骨。
于是,就有人赶紧过来,把桌子上的尸骨包扎了起来,提着放在了一边;寇丙松哭着喊着,拼了命地硬是要往屋里冲,没有一个人能拦住他。
“我的花儿,我的花儿呢,你们把我的闺女弄死了吗?翟忠石,你还我的闺女!还我闺女啊!”
“大伯,豆花没有死,她没有死,她还活着。”薛三忽然这样劝说着寇丙松。
“寇大伯,您,您先别这样。我不相信豆花死了。”翟忠石说这话的时明显心里发虚。
“那,我闺女她人呢?!你还给我闺女那!”
“大伯……”翟忠石又像是要跟寇丙松说要证据,但他这次没有说出口。他想,姚小红也许说的没错,这堆尸骨如果真的是豆花的,寇家及薛三也拿不出十足的理由来证明就是翟家害死了她。他暗想道,就暂且忍着性子,任由寇丙松和薛三发泄吧。
他知道,处在激烈的双方之中的任何一方,纵有一千一万个强词夺理也抵不上一条充足的理由。他要的还是证据。
“三儿,我们走。我们去县衙,告这狗东西去!”
“大伯!你不要,不要去告状……”董芷兰忽然出现在了楼梯口,“大伯,薛三,你们听我一句吧,告状会把事情弄复杂的……”
“依你怎么办?你能给我说法,给我闺女?”寇丙松对着董芷兰吼着,“不听这娘们的,翟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三儿,我们走!”
薛三提了包裹随着寇丙松离去了;于是,众人也都一窝蜂散了。
董芷兰呆呆地站在楼梯口,现出一脸的无奈和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