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珊表面上看上去虽然很牛叉,但等到拿着药过去的时候,还是有点胆怯了,伸着手,不敢去掀那衣服。
“驸马若害怕,臣可以……”
“怕你个头啊!我看我像在怕吗?”林珊挺了挺胸,一咬牙,拿着剪子就把那衣服从背后给剪开了。
虽有心里准备,但衣服被剪开的那一刹那,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林珊胃里还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那被倒刺皮鞭抽过的后背已经皮开肉绽,几处严重的伤口皮肉外翻,不断往外渗着血。那一刻,林珊的内疚感到达了顶峰,鼻子酸酸的,眼眶忍不住有些泛红。
“你忍着点哦。”她忍着反胃的感觉,对伤口做了点简单的处理,把金创药的盖子打开,一点点往那伤口上倒。
明显感觉到床上的人身子一僵,却没有吭声,手紧紧抓着床单,指节都已经泛白了。
林珊吓了一跳,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急切道:“喂,你还好吧?”
“驸马放心,臣没事。”
这声音,显然压抑着巨大的痛苦,却故作云淡风轻,林珊下药的手都有些哆嗦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她显然六神无主,这人一急,蓦地想起了些旧事。
记得以前自己小时候,不小心摔倒地上,擦破了皮,疼得哇哇大哭,奶奶总会对着伤口吹起,对她说:“珊珊乖,吹一下就不疼了,呼!不疼不疼……”
也真是急了吧,反正林珊想到这事儿,脑子一热,俯身就往连风背上的伤吹了口气。
连风本来一直强忍着背上的疼,已经有些神智模糊了,却忽然感到背上一阵清凉,迷迷糊糊间,耳边传来柔柔的声音:“吹一下就不痛了,呼!不痛不痛……”这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耳朵里,像一双手,轻抚着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仿佛连刚才的疼痛都渐渐消失了……
“古今中外,敷药都能敷睡着的,估计也就这一人了吧!”在给连风上完药,确定他只是睡着了而不是晕过去了之后,林珊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她发出了刚才的感叹。
能睡着,就说明没事,没事就说明我不用内疚了!林珊顿时心理负担一下子减轻了许多,最后查看了一遍伤口,确保所有伤口都已经上了药,这才站起来,把药放回原处,准备走人。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眼睛瞄到了连风放在桌上的金刀,俨然屠宰场里一只待宰的羔羊,酒席上一只油光发亮红烧肘子一般,仿佛在说:“来嘛,来嘛……雅蠛蝶!”
林珊往前走了一步,手伸过去的时候陡然停住,往后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连风,咬了咬牙,又把手缩了回去。
“下回你要再这样,就别怪我趁人之危了啊!”她说了句,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那把金刀,走了出去。
从连风住处出来,已临近傍晚,皇宫里的守卫愈发森严起来。这也难怪,昨晚宫里进了刺客,今天御前侍卫首领又因为玩忽职守挨了鞭子,怎能不让守卫皇宫的侍卫们引以为戒?只不过,相比皇宫里的男人们,宫里的女人怎么那么奇怪呢?
只见今天御花园这边,凡是林珊路过遇到的宫人,各个都打扮得与往日不同,花枝招展,笑颜如花,远远就听到欢快的嬉笑声,那架势和倚红楼的姑娘们绝对有得一拼!
怎么了?难不成宫里准备组团去抢倚红楼生意?这也不错,放着这么多宫人浪费资源,还不如拓展一下皇宫里的新业务……林珊又开始想开去了,边走边神游,蓦地和前面嬉笑打闹而来的两个宫女撞了个正着。
那两个宫女一看撞到了驸马,急忙下跪求饶:“奴婢莽撞,望驸马恕罪。”
“起来,都起来。”林珊可受不了这大礼,急忙让两人起来,结果两人一起来,她差点没晕过去。
我靠,妹妹!你们化妆也不用化得那么浓吧?就你们这样出去跟倚红楼抢生意,棺材铺老板要开心死了。
抹了把冷汗,林珊问:“我不怪你们,不过你们要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都这么高兴?”
两个宫女互看了一眼,低着头痴痴笑了起来:“驸马有所不知,太子回宫了!”
没错,长期稳坐京城美男榜第一名,据说女人见了他就疯狂,男人见了他就羞愧自宫的太子杜灏打败入侵的蛮夷,班师回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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