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慎一点也不犯怵,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道:“别以为我欺负人,刚到那儿的时候他们还欺负我不懂德语呢!结果是什么?结果是四年下来,不但汉语,就连德语、法语和英语我也没差!顺便选修了希伯来语和日语,直接把他们吓傻了……”
朱蕴菲猛然止住脚步,疑惑道:“真的?”
刘慎哼哼道:“骗你能中五百万哪?俄语、阿拉伯语和拉丁语我也没问题!虽然不是精通,不过拉个老外唠唠嗑没什么问题……”
朱蕴菲神色警惕起来,皱眉道:“像你这样的别说进外企,就算进外交部都能捧到金饭碗了,怎么会……”
“上头没人,又看不惯官僚嘴脸,”刘慎满不在乎道,“混个两年骗个老婆就出国找饭碗了,干嘛死乞白赖地看人家脸色过日子?我现在过得不是挺滋润的么?你这模样不会以为我是通缉要犯或者间谍什么的吧?一个破学校加上一个破派出所,犯罪组织还没必要动用我这么个牛哄哄的高材生吧?”
朱蕴菲一想,这也没什么问题。三流中学加上一个三不管地带的派出所,还真没什么机密可言……在朱蕴菲心里已经将刘慎定性为一个不愁吃穿纯为当老师过瘾的“玩票”票友;性质跟自己想破大案一样,趁着年轻找点刺激。难怪这厮有钱就舍得花,人家确实没打算在S市扎根。想到这里,朱蕴菲也就坦然了,这个人虽然很奇怪,可也并非一无是处。
两个人进了面馆,找了张桌子坐下。老板和老板娘看到刘慎坐下,一起笑眯眯地迎了过来。
“哎呀,小刘吃个午饭都跑这么远?”老板笑呵呵地问道,“今天照旧?”
刘慎点头笑道:“照旧。”又指了指朱蕴菲道:“一共两份。”
“好嘞!”一旁的老板娘看了朱蕴菲一眼,同样带着一脸笑意下厨去了。
“你常来?”朱蕴菲试探地问道。
刘慎指了指老板道:“他租十楼,我租九楼。”
“邻居啊!”朱蕴菲恍然道,“这附近没这么高住宅楼吧?”
刘慎道:“干嘛在这附近?住你家对面不行啊?你在天福雅苑,我在滨江小区,就隔一条街……”
“嗯?你监视我?”朱蕴菲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
刘慎指了指停在远处路边的悍马:“这么拉风的车往路边一摆,想不注意都不行啊!本来还以为车主会是个光头纹身带墨镜的肌肉男,没想到……”
“那你也不该盯着我的车吧?”朱蕴菲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看着眼馋吧?”
“眼馋个屁!好不容易挨到一个休息日睡懒觉,结果你油门一踩跟轰炸机似的,比闹钟还狠,整个小区没有不恨的,”刘慎一点都不客气,“好几次都想砸了你的车玻璃,后来邻居们都说砸车不靠谱,改天天黑的时候找个麻袋直接把车主套上来几棍子才解恨……今天带你来就是让你露个脸,以后直接看脸扔砖头就行了……”
朱蕴菲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真……的?真有这么吵?”
旁边的老板连忙道:“姑娘别听这小子瞎掰!汽车动静再大还能更轰炸机比?你这小车不算啥,三更半夜过一辆渣土车那才叫厉害,头一回来我们两口子还以为地震了……”
“以后……我会注意的……”朱蕴菲满含歉意道,“你们隔条街都听到了,那我家楼上楼下那些邻居……”
“知错就改的同志还是好同志嘛!”刘慎笑嘻嘻道,“态度不错,奖励一个荷包蛋!老板……”
“行哪!”老板双手往围裙上一搓,朝里面吼道,“加个蛋!”
没一会儿热腾腾的两碗面条就端上来了,老板识趣地走开。刘慎拈起四支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递给朱蕴菲一双,埋头吃了起来。面条的味道不错,本来胃口有些勉强的朱蕴菲也是在吃过面条之后意犹未尽,破例跟刘慎一样要了根玉米棒子捧在手里啃。
“住在滨江小区,把店开到这儿……有点远了吧?开面馆都是要起个大早的,这么远来得及?”朱蕴菲将玉米粒一粒一粒剥下,慢慢丢尽嘴里,看着窗外的车流随口问道。
“他们两口子就是陪读,”刘慎道,“一对儿女,龙凤胎,成绩都不错,考上了这里的重点大学。老家那边没什么牵挂的,一家人干脆就到S市来了,也挺好,省得逢年过节回趟家还得在火车上被挤成照片。将来子女毕业了就在S市找工作生根。平时两口子都是住这店里,学校休假他们才回去跟儿女团聚……主要还是没什么本钱,也没什么技术,要不然也不至于只卖面条馄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