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半,前田弥月抵达三中的时候几乎让刘慎眼珠子都掉下来了。不是因为前田弥月打扮得如何“潮”,而是因为前田弥月带来的便当实在是太多了。刘慎怎么也没想到前田弥月是用旅行箱将便当带过来的,看着满满一箱子便当,刘慎黑着脸问道:“你真把我当猪养啊?”
前田弥月笑容可掬:“你忘了我有什么天赋了?等到晚饭时间,会有很多人跑过来吃正宗的岛国料理,如果我不事先准备好,那你就吃不饱了。”
刘慎抗议道:“我说,你主攻心理学我信,可你也不能逆天到变成‘先知’的地步吧?”
前田弥月理所当然道:“这有什么区别?”
刘慎好奇道:“难道没区别?”
“当然没!”前田弥月道,“心理学可以基于对一个人日常性格和当下心理状态的了解,去预判一个人接下来的行动,再结合当时的自然、社会环境,预判事件的结果。在千年之前的古代,人们的生活模式和活动范围基本固定,即便是出现突发状况或者生活意外,也都是可预料的范围,所以对心理学掌握到一定层次之后,回到古代当个先知也没什么问题吧?只不过是历史把先知神化了,加上了许多迷信的玩意儿而已。”
“我个去,原来先知是这么一回事……”刘慎有些无奈,“你弄这么多也不怕累着……”
前田弥月轻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前面那么多复杂工序我都让小柏船上的厨师帮忙做了,我过去只做了最后一道工序而已,然后就打包带过来了。”
“那你先在我宿舍歇着,去上班去了,”刘慎嘱咐道,“这一上午你又是帮小孙跑公司的事,又是要做这么多便当,估计也累了,好好睡一会儿。睡醒之后自己去门卫那边取衣服,晚上咱俩就窝这里睡一宿,换洗的衣服我托朱蕴菲帮你买了,估计已经到传达室了。”
下午是集体备课。
高考的压力下,S市教育系统在教育局的倡导下,摒弃门户之见,同一学科所有老师在备课的时候坐到一起,就某一课题从教研室下发的材料上集体探讨、准备。这样,全市所有学校的授课内容几乎一模一样,也就很大程度上避免了教育的不均衡。如果一定要找出什么区别来的话,那就是三中这样以全市排名中后的学生为主的学校,在授课的时候更注重基础概念和基础题型的讲授,力图考试时候拿到70%的卷面分,以二本为目标;而S市中这样的“高等学府”则以高难题型为主,冲刺211和985。
郭盛作为教研组长,在备课的时候负责分派任务。刘慎则是郭盛在组里唯一能够支使得动的人,所以苦力活都派到了刘慎身上:出讲义、出综合检测卷。
这是一件很要命的差事。敷衍一点,从网上直接拖一套试卷下来换个标题就OK。问题在于不论是郭盛还是在学续镇的尹老师,都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网上的试题要么是高考真题,要么是各名校或者大市的模拟题,并非不好,而是这些题目并不完全适合三中的学生。三中的学生在高中录取的时候属于大市级排名垫底的学生,说白了,初中的知识基础惨不忍睹,学习习惯又欠佳。等到了高三,一套高考真题在他们手上顶多发挥70%的作用。也就是说,三中的学生只能做出60%分值的基础题,再拿10%的中档题,高档题基本空在那儿。
面对这种情况,三中的综合卷基本是在高考真题和大市模拟题的基础上只选简单的题型去做。但是这样的题目毕竟有限,所以,刘慎的任务就是搞原创题。而原创题根本不是瞎编就能编出来的,这得费脑筋。
刘慎没什么怨言,这几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谁让三中的女老师们个个儿背景都不俗呢!
“小刘,辛苦了!”郭盛也知道这样做对刘慎有些不太公平,但是他也有他的难处,作为组长,手里握着全组人的考核权,暗地里跟他打招呼的人不在少数,没一个他得罪得起,要不是有刘慎这么个能挑涤的年轻人在,郭盛的日子也不好过。
“没什么!”刘慎笑嘻嘻地回答道,“模拟卷我才出两套,你得出三套还外加校考的一套,你得熬好几个通宵呢!”
郭盛什么废话都没说,只是拍拍刘慎的肩膀道:“一模结束了甭管考得好坏,出去喝几瓶,就咱俩,我请!”
“甭客气!嫂子做的鸭煲味道十足,就去你家来一顿好了,酒我带!”刘慎爽快地答应了。
坐回办公桌,刘慎打开电脑开始搜肠刮肚出试卷。胡丽凑了过来低声道:“两套模拟卷还加知识点复习讲义,三天就要拿出来,你来得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