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地名都会有忌讳，我已经无力吐槽了……）

这个时候已经有菜贩子陆陆续续进城。虽然已经过了中午，但封城日久，城内粮食还算撑得住，但菜蔬却有些吃紧，­精­明一些的菜贩子在开城的第一时间就出城收菜来卖，街道上显然原本刘慎和前田弥月已经商量好，如果碰上守门兵卒要“过路费”，前田弥月会毫不客气地动用催眠。不过这一次城门口虽有兵丁把守，却没人硬要收钱，加之城内物资缺乏，守门兵丁看到刘慎挑着柴火入城，只是简单地看了下柴火中有无兵刃之后便放行。

不论是刘慎还是前田弥月，都是第一次看到古代的城池。进城之后，两人都忍不住东张西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街道上的人刚刚从兵临城下的紧张气氛中解放出来，没有人注意到这对衣衫破旧却看上去­精­神头十足的夫­妇­。

走了一阵之后刘慎心里有些发虚，因为一路走来，他发现卖柴火的就是自己独一份。他还真怕因此引起别人的注意惹上一身麻烦。不过疑虑很快打消，走过专卖布匹绸缎杂货的一条街之后，刘慎就稀里糊涂地走到了瘦西湖沿岸，这里酒楼林立，挑着柴火的刘慎立刻被各酒楼的伙计给围住了：抢购柴火。

刘慎和前田弥月完全不懂行情，但看着一群伙计不断地加码心里也痛快。一挑子柴火最后以四十文钱外加三个实心馒头成交。两个人找了个向阳的墙脚，蹲在地上分吃了淡而无味的隔夜馒头之后，摸着怀里的四十文钱开始盘算起来。

“说是卖了双倍价呢……”前田弥月听着刘慎怀里铜钱的响声，有些迟疑道，“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物价怎样，这些铜钱的购买力……”

“战乱推高粮价，”刘慎摸了摸铜钱，“估计这四十文钱经不起折腾。”

“那你……去买笔墨？”前田弥月问道。

刘慎摇摇头：“算了，虽然这是个谋生的法子，不过刚才那些字画店你也看见了，一打仗，生意就坏了，估计还是赔本买卖……”

“那怎么办？”前田弥月也发愁了，自己虽然­精­通心理学，但这门学问在目前的状况下根本没法解决肚皮问题。

“很简单……”刘慎轻松地说道，“偷。”

前田弥月顿时一脑门黑线：“偷……亏你想得出来……”

刘慎指了指所在的这座城池：“这里是YZ，明末的YZ是什么地方你知道么？你知道历史上的‘YZ十日’么？”

前田弥月点点头：“大屠杀，罹难人数堪比岛国在NJ的屠杀。这跟你偷钱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他们早晚都被杀死，所以你先偷？”

刘慎道：“史书上说，多铎在攻下YZ之后，因为伤亡很大所以恼羞成怒下令屠城，其实这里面疑点颇多。多铎南下，兵锋所指都以归降的汉军为主力，让汉人杀汉人。基本不动用八旗兵，蒙古人都没几个。攻克YZ，死的多数是汉军，他怒什么怒？YZ是江淮重镇，人力物力财力丰富，当年南宋在金兵铁蹄下YZ坚持了多少年？可到了史可法手里只守了二十多天，这里面能给多铎带来多少实质­性­的损失？”

前田弥月皱了皱眉头，疑惑道：“难道YZ的屠城是多铎本来就有的预谋？”

“或者说是整个清廷的预谋，”刘慎道，“YZ啊，江淮富商聚集之地，YZ的盐商随便拖出一家来就算富可敌国。多铎这么做，就是为了钱！等多铎南下的时候，女真人已经是实际意义上的统治者，他们占领北方之后需要恢复生产稳定民生，还要花大笔的钱把八旗眷属移居到关内，但是北方因为几十年的战乱已经被打成了废墟，清廷哪有这么多钱来安抚那么广大的地域、迁徙那么多族人？他们以征服者的身份，又不能在占领YZ之后明抢，让这些富商捐款更不可能；只能以‘YZ负隅顽抗，造成巨大损失’为借口下令屠城。这样一来，盐商们的家底就被抄个­干­净，大笔的财富用来恢复北方的生产；二来，江南的富商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必定会在以后的战役中投降得更快，第三，也就是从长久考虑，女真人拔除了汉人财富的聚集之地，可以在江淮盐道上培植自己的势力，把盐税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了……而事后，多铎顶多被问个责，恐怕连处分都不会有，因为，杀人这种事儿在女真人眼里根本就不算事……我们现在就站在一堆金山里，你让我卖苦力赚钱，我傻啊？”

“你有这个把握，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前田弥月耸耸肩道，“就怕你被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