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珂默默地点了点头，跟着刘慎的步伐与刘慎并肩而行。

“今晚过得怎样？”刘慎问道，“我那败家娘们儿放了我不少血呢！”

许珂深深吸了一口气，仰望天空良久才道：“就像灰姑娘一样，穿着梦里才能有的华服，走进一座一辈子都只能仰望的宫殿……当零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一切的奢华终将消失，灰姑娘还是灰姑娘。”

“不，这不是故事的结局，”刘慎道，“灰姑娘最终成为了王子的妻子，变成了城堡的主人……”

“我没这资格。”

“你有！”刘慎坚定道。

“没有！”许珂同样报以坚定的眼神，“你们都说我是工科女学霸，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拼命么？因为我穷！高中毕业之后，为了凑齐念大学的学费，我甚至想去出卖我自己。可是你知道么？在那些人眼里，我的长相、我的身材根本就是不入流！在班级里或许我还是佼佼者，走到这个社会上我才发现，外形比我优秀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你知道他们给我的第一夜开出的是什么价码么？三千！只有三千！高考成绩全校第一，却不如这三千块！­奶­­奶­把家里老宅卖了才凑齐我的学费，我没得选择了！我只有拼命念下去才能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这个专业么？不！那是因为这个专业太难，报考的人最少！我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只有我的大脑……”

“可是这些都在好转，你现在在这里当助手的底薪已经让S市本土白领羡慕死了，其他待遇就更多……”

“这都是你们在帮忙！”许珂的语气更重了，“实验室的很多实验都是小孙自己动手做的，我这个助手的作用一个本科生就足够了！”

“丫头，你搞错了吧？”刘慎道，“你当真以为你自己没这个本事？我们几个股东已经商量过了，年底签聘书的时候不是聘你当助理，而是项目组长！底薪一万美刀，专利你个人持有50%……”

许珂听了之后反而洒脱地笑笑：“我有那么值钱么？就为了留住小孙？没必要！小孙不会离开公司的，我知道，你也坚信小孙不会离开，对不对？”

“你还是搞错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价值！”刘慎严肃道，“或许你的导师对你有所隐瞒。你去年在国内发表了一篇关于在电磁场中用带电劣规则排序储存、传递信息的论文已经在国际上引起很多人的重视。不少知名教授在他们的论文里面多次引用了你的论文，其中还包括了前诺奖得主。而我们公司的专家在看过你的论文之后一致认为，你的论文虽然在普遍­性­上略有不足，但却指引了一个全新的研究方向，如果在这个方向上继续走下去的话，价值无法估量！”

“我的那篇……论文！”许珂吃惊地长大嘴巴，老半天才缓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摸红晕，腼腆道，“其实……那篇论文是拿学位的规定数目，我写那篇论文的时候完全就是为了凑数……一年要两篇，第一篇完成之后都已经大半年过去了，第二篇实在赶不及，所以在做了几个实验之后直接给了结论……”

“我给你一年时间，自己拉起一个实验小组，人手你自己挑！仪器、经费只要你一开口，5天之内保证到位……”刘慎盯着许珂道，“能不能拿出一个完美结论来？”

许珂吃惊地看着刘慎：“真的……那么重要？”

“非常重要！”刘慎认真道，“你能不能做到？”

许珂沉思了一下，摇头道：“不能。”

“啊？”刘慎以为许珂会很爽快地答应，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为什么？”

“我在学校完成的实验只持续了不到20秒，这之后导师就不再允许我做了。因为这个实验需要非常强大而且稳定的电流支撑，一旦实验开始，电表的转速都快赶上电风扇了。如果在这里的实验室做，最多1个小时，小区的电路可能就会被烧坏。”

“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嘛！”刘慎爽快道，“我不是说了嘛，硬件方面的要求你尽管提，你只需要做好实验就行了。”

“好，我答应你！”许珂点点头，“不过我还是想问……就算是完成了全部实验，我也可以预见，这会是非常耗能的，从长远讲，得不偿失……没错，理论上它是可以储存下无穷多的信息，但是想要维持它的运转，可能会需要一座发电厂甚至核电站……这太不值得了！有这么多资金投入，造出来的硬盘也能储存相当多的东西了……”

“体积！重量！”刘慎比划了一下道，“科技在进步，人类早晚会找到更强大的能源，但是你的设想却是给我们解决了人工AI的一个大难题，那就是储存空间！有了足够大的储存空间，人工AI将不再局限于逻辑判断……它们将会像人类的大脑一样，只要开发得当，完全可以拥有学习和思考的能力……甚至人类的情感！”

“公司想要开发智能机器人？让机器人像人类一样的那种？虽然是外行，但是我也知道机器人的大脑是完全没法模拟人类大脑的……”

刘慎认真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干­嘛不­干­脆就用人类大脑？”许珂懵懂地问道，“新闻上不是说A国已经有科学家提出，只要给人脑不断提供养分，大脑就不会停止思考，就算躯­干­老去，也可以用机械身体代替­肉­身么？要做人工AI­干­嘛要从机器入手，直接用人脑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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