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
"蜗......哦......我饿!"
秦宣又是一愣,然后才恍然大悟,"哦,哦我知道!我已经吩咐人准备好吃的了。"
我听了朝他感激的笑笑。
他竟然脸红了......那个应该是叫脸红没错吧?
我下床,跟在他身后走出了里屋。
房里陆续有人进来,在桌子上摆上了吃的。我看着桌上的菜色,口水直流。
往常的也听安然说过一些菜名,什么水晶肘子、扒肘条儿、汆三样儿、烧紫盖儿、炖鸭杂儿、三鲜鱼翅、栗子鸡、尖汆活鲤鱼、糖蒸八宝饭、芙蓉燕菜......
可惜我只闻其名不见其样。
如今怕是真个一道道全然摆在了我面前,色泽香气皆上品。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扑到桌边伸手扯只鸡腿就往嘴里塞去。
许久,自觉腹中已有饱意,抬眼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秦宣,但见他瞪大着双眼愣愣的看着我。
估计是被我的吃相吓到了,可怜的孩子。
轻咳一声,我拉回他的神智。
"那个......吃的还好吗?"他笑。
我朝他满意的点头,顺便喝了一口汤。
秦宣一时无话,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看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宣。"说话真是不方便啊。
"啊?"听到我叫他,他又是一愣。
"多谢。我......香,借铃,银。日后,奉还。"真的好吃力,看来要好好练发音了。
"你是说你想借银子?"他皱眉。
我急忙点头,身无分文实在是麻烦。"我,叫流夕。"
"银子自是没问题,不过......"他皱眉看着我,"你身子虚弱,家中人应该好生照顾你才是,为何让你一个人流落在外?"
这次换我皱眉,这人好生厌烦,知我说话不便还问这么多的问题!"家人,死了。"
"抱歉,我......不该问这些。"秦宣面露欠意。
我笑着向他伸手,"银子。后还。"
秦宣也笑了,"你的性子倒真有趣。"尔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我拿来看了看,心想这便是银票吧。
"多谢,告辞!"学着古人的样儿拱了拱手,站起身便向门外走去。
"等等。"
止住脚步,心中一紧,怎么?他是要后悔吗?也是,毕竟我跟他本来就不认识,何必白白借钱给我这个不认识的人?我回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你后悔了?你要是说后悔了我马上跑,那这钱就不是借而是抢了。
"大夫说你身体虚弱,而且,身上中了不知名的毒,已入肺腑,若不好生休养,恐怕对你的身子不是很好。你......何不在寒舍多留几日,好好养了身体,到时再走又有何不可?"
天呐......这就是古代人的侠义之心?看他这人也算老实,既然他主动开口,我又何必推却?留在这儿刚好可以问他些事情,熟悉一下这个时代。
于是便冲他感激的一笑,长篇大幅的谢词实在说不出来,只能简单的说几个,"如此,打扰了,多谢。"
秦宣听了,眼里有掩不住的笑意,看得我心里一阵闷慌。好吧,我承认我的发音跟语调很怪,说话也是一字一顿,可我有什么办法?
"那么,如果你累了想要休息,就回床上躺着吧,如果睡不着,换上衣服我带你出去走走。"
经他一说,我猛然发现我身上的衣服是不伦不类的,很单薄的衣裤,白色。质料是上好的,应该是丝绸之类,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里衣?又想到方才想穿着它就走人,脸上不由一阵热烫。
秦宣大概也知我想到了什么,并不点破,只是笑笑,然后叫了个丫环进来,"绿儿,好生服侍公子更衣。"说完就走出了屋子。
"是。"被唤绿儿的人对他低眉顺目。这秦宣,身份不简单,从刚刚给我吃的东西来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绿儿带着我走到窗边的檀木桌前坐下,我看了一下,应该是所谓的梳妆台。我眼尖的发现了剪刀,这可是我一直想要的东西啊!
二话不说,拿起剪刀拉过身后的头发做势要剪。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岂料那个绿儿拦住了我。
"剪了。"
"公子的头发这么长,剪了不可惜吗?"
"烦!"
这绿儿倒也不像是个拘泥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人,见我神色不耐,便从我手中拿过了剪刀,"那让绿儿来帮你剪吧,绿儿会拿好分寸的。"
她细细的为我剪了头发,再拿起梳子为我梳头,手在我头上弄来弄去的,最后见她从桌上的盒子里拿了根青绿色镶银玉簪Сhā到我了头发上。
然后让我站起拿起衣服为我穿上。我才发现我的头发还是很长,及至在臀下。又看一眼地上黑漆漆的一大堆头发,想想算了,留着就留着吧。
"公子,好了。"绿儿退到了一边站着。也还好以前眼睛看不见,有的时候衣服也是安然和小可帮我穿的,如今让别人服侍倒也没有不自在的地方。
这衣服样式倒也简便,穿在身上不觉繁重,质料又好,很是舒服。粗衣麻布的日子,已经要远离了吗?
"多谢。"礼貌性的朝绿儿笑笑,她也对着我笑,可我怎觉得好别扭?但只一会,这种奇怪的感觉就没了,她好像又正常了。"公子,那么随小婢出去吧。"
我有些纳闷的跟在她身后,脑子却想到了我外出后第一次碰到的人,对着我喊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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