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说,"啊,我想到了,那个青年的名字好像叫安然呢。"
贺新说,"你竟然没反应啊?难道他在你心里一点地位也没有?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就放心了,我的夕就不会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而伤心了。这个安然啊,还是个警察呢。你,早就已经被警方所怀疑了,其实他到你身边,是为了进一步的确认你就是血色夕阳,还有为了调查一些洪盟的事情。"
贺新捉着我的手腕,很疼很疼,疼到我都麻木了。"你如果是真疯,那么算你幸运,如果是假疯,我相信这件事情不会让你好过的。"
贺新大笑着站起身,他要走了。
我拿起了昨天夜里手下暗中给我枪对准他,"你别动。"
他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移动了脚步。
下一刻我想他应该后悔他的举动了。我相信子弹打中了他,只是腿而已。
"你!"
我笑了,"我是洪盟的走狗没错,我是警察拘捕的对象没错,可你忘了,洪盟能把界战给我这个瞎子打理,自然也是有理由的。贺新,我想跟你慢慢玩个游戏的,可是目前看来, 这个游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我知道医院里有三批人,二批要我的命,一批想保我的命,想保我的,却正是要拘捕我的警方。
因为这里的枪声,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吧?
"原来你对洪盟也并非忠心不二嘛。"他说话有些吃力。
"很疼吗?不算吧?相比起我的,你这样的疼算什么?贺新,我原本,想让你十倍奉还,可是你很幸运,可以很舒服的死去。"我从来没有如此的在意过自己眼睛看不见这一事实。如果,我的眼睛看得见,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贺新,不要想着你死后还能冠上业界君子这一词,你的身后名,只会是强Jian犯,变态狂,杀人魔,贩毒走私者!不要以为,只有我身边的人会出卖我,你身边的人就不会出卖你!"
"凌夕,你这只野猫。"他的语气没有多大的起伏,我无法知道他的脸色是否平静如常。
"我没有让你先一无所有,再身败名裂受尽奸辱而死已经很仁慈了。"我持枪的手很稳。
"是吗?那真要谢谢了。"他在笑,"我死后,众人都知道被我压在身下的人是你,也足够了。而且,你不也马上就会来陪我不是吗?"
在走廊上乱糟糟的脚步声逼近时,我没有再废话,手指一扣,朝着那个有着呼吸声的地方连连开枪。
子弹射中血肉的声音,我听得出来。
我没有浪费一颗子弹。
安然,安然......对不起,我不能替你好好的出气。
在贺新气绝身亡后,我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不是装,这次是真的失控的大哭了。
安然,安然你知道吗?当我刚到你死的消息时,我恨不能立马把害你的人削骨剔肉剖心挖肺!
安然,谢谢你一同承受了我所有的苦痛。
安然,我好想看你,真的好想看你,哪怕只是一眼。
安然,我不会恨你,我不会在意,真的,你是警察,可你没有背叛过我。
警察是最先到的,所以我没有立马被灭口。
我上了法庭,我很平静的指证贺新。
贺新的辩护律师还想为他保名声,说我一个瞎子,哪能认人,而且受激过度,就算再次清醒也难免不会出错。
我笑了。我说我们来做一个实验吧。
我让在场所有旁听席上的人一个个在我面前走过,顺便说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打乱顺序再一次一个个的从我面前走过。
"你是王波。"我笑,听到人群中发出一片唏嘘声。
"你是赵志浩。"
"你是李婷。"
"王清。魏子言。周舒。葛云。上官少甫......"
总共一百余人,我有自信我没有出错,"不满意我的认人效律的话,我不介意听审席及律师席的人也再来让我确认一遍。"
四围只有抽气声。
"因为天生是瞎子,所以也天生对气味比较敏感,接触过我的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指证了贺新,但我没有透露半点洪盟的事情。
贺新的的辩护律师是律师界的顶尖好手,言语是自是犀利万分,可他的对手也是出秀的律师,而且原告不是别人,是我,凌夕。
在家里的时候,那两个警察来过,原来他们与安然是旧识。
他们说,于公,希望我指证贺新,于私,却是不希望的。
他们说,安然爱你,肯定不想你被世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我笑笑说,我有我的打算。然后就不客气的请他们走人。
我把小可叫来,给了她一笔钱,"这是工资,你拿着吧。"
"凌总要辞退我吗?"她的语气有些伤心。
我对她微微一笑,"嗯,我以后,要到国外去了。"
"哦,可是凌总,我的工资没有这么多的。"
"小可工作很认真,那是奖金。好了,我累了,要休息了。"
小可在第二天就走了。我去阳台晒了一下午的太阳。很温暖。
晒着晒着就睡着了,梦到了安然,梦中的他,是我为他勾勒出的轮廓,很清秀干爽的男孩,微笑的时候就像阳光。
"凌夕。"
其实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假寐,直到他按奈不住叫我。
"来了啊。"
"为什么不逃?其实以你的......"
"累了。"
"你又何必?"
"我的决定。"我淡淡的笑了。
对方在叹气。
"落雪,看在朋友的份上,下毒吧,我不想身上有个窟窿。"落雪,也是洪盟的杀手之一。
他走过来,喂我吃了颗药。
刚刚睡醒,又困了,恍惚中,我对落雪说,"我想葬在安然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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