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歌剧院不论规格还是名望,在帝都,甚至在整个瑞恩都是最顶尖的。安妮歌剧院的大厅能够同时容纳两万名观众,而皇室专用的大厅则可以同时接待一千名皇室贵族。大厅的作为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是普通的座位,而上层则是一个一个的圆桌沙发。
虽然拒绝了威廉,克雷德还是提前到达了安妮歌剧院,他想避免和那些愚蠢的贵族相遇的过程。威廉也很庆幸克雷德提前到来了,因为国王一时兴起竟然也要观看这场演出。威廉只好将演出从大厅搬到了这里,而最大的困扰就是他也邀请了克雷德前来,不知道这对父子相遇会是什么情况。所以威廉要将两人分开,尽量避免他们的相遇。
“克雷德先生,希望你看一看这个。”一封信被威廉递到了克雷德的手中,如果不是为了把克雷德支开,他是绝对不愿意送这封信的,他更像把克雷德装进一个木箱里,一直放到演出结束。
克雷德接过那封信,封口处没有图章,只用了一些胶水封上,上面还留着一个小小的唇印。每年从全国各地,甚至大陆上的其他国家,那些痴迷的少女会给克雷德寄出无数的信件。不过会让威廉亲自递送的信件肯定只有一个人,信上的字迹克雷德十分熟悉。
打开信纸,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希望能够克雷德能够到后台见她。
“克雷德先生,让女士等候可不是绅士风度。”威廉几乎是推着将克雷德赶往后台,查尔斯等人就要来了,他要先把克雷德藏起来。
威廉将留下来的梅沙引到了一楼的角落,查尔斯等人肯定会坐在二楼,所以威廉要把克雷德藏在一楼。即使这样对克雷德有些失礼,不过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克雷德则独自前往了后台,他对这里算是轻车熟路了。
以前他经常来这里混脂粉堆,训练自己的克制能力。克雷德有着出众的才华,而且还有吸引人的外表和仪态,深受这些女演员的爱慕。后来为了躲避凯瑟琳,克雷德就不再来这里了。这次他会去找凯瑟琳,是因为看到了信纸上的泪痕。
凯瑟琳身为安妮歌剧院的支柱,拥有自己的休息室。克雷德路上一边和熟识的女性打招呼,一边在她们暧昧的目光中走向凯瑟琳的房间。站在房门前面,轻轻的敲了几下门,一个轻柔的声音从里面,有些颤抖,里面包含着期待和紧张,让克雷德连上过的笑容都温柔了一些。
“是你么?”克雷德推门进去,那个声音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是我。”克雷德答应了一声,房间里被那些仰慕者送的花篮摆满了,遮住了他的视线,看不到那个声音的主人。这个休息室很大,甚至比克雷德的家面积还要大上一点,然而里面到处都摆满了花。
在花丛里转来转去,克雷德终于看到了坐在梳妆镜前面的凯瑟琳。这个以气质出众而闻名的明星,在舞台上成功地扮演出了各种各样的角色,但是在生活之中,凯瑟琳美丽的外表下,被众人认为是帝都最温柔的女性。凯瑟琳从来没有说过重话,也从没有发火,即使面对他人无礼的举动,最多也就是皱起眉毛离开。
现在凯瑟琳坐在梳妆镜前面,低着头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一样战战发抖。手里捧着一本书,克雷德看清楚那是自己《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手稿,封皮上面有他画的画。过来半天凯瑟琳才抖了两下那长长的睫毛,睁开了她那双迷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克雷德。
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将凯瑟琳复杂的心情全部都展现在了克雷德的面前。满怀着期待,却又害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而且漆黑的洞孔里还有着忧郁,这些都是认识克雷德之后才有的,在之前凯瑟琳沉醉在戏剧的世界中,几乎对真实的生活没有什么感触。
见到克雷德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凯瑟琳又羞涩地低下了脑袋,埋进了那本书里面。淡雅的香味一直钻进了克雷德的鼻孔里,不仅是各种花香,最能刺激克雷德嗅觉的就是凯瑟琳身上的体香。
女子的血液对克雷德吸引力,根据她们的气质、相貌会有着很大程度的区别。那些普通的贵族千金即使包围着克雷德,他也能够克制下来。但是像凯瑟琳、爱丽丝这样气质和相貌都是绝佳的女性,她们的血液对克雷德来说就是难以抗拒的毒品。特别是处子,会让克雷德的克制力变得更低。
“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是出去好了。”压制的**越来越沸腾,克雷德转身就要离开这里,没想到身后的凯瑟琳竟然拉住了她。克雷德回过头,凯瑟琳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他,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溢了出来。
克雷德突然感到传说中的内疚在他心里出现了,叹了一口气,克雷德走过去轻轻擦去了凯瑟琳脸上的泪水。
“凯瑟琳。我并不是你爱的人,那些都只是你的想象。无论是哈姆雷特、麦克白还是奥赛罗,都只是书中的任务,不是我。”
“克雷德,不要把我当做那些天真的贵族千金。一开始,我的确是沉迷于你构造的那些故事里,所以对你产生了兴趣。于是我开始偷偷地观察你,仿佛与你一起度过了每一天。你会在清晨时浇灌你的花卉,早上在书桌前面书写那些伟大的作品,中午你会亲自动手为你和你的女仆准备早餐,下午你会在阳台享受阳光。你对每一个人都充满了礼貌,即使是那些弃辱你的人,你也还以宽容。”
克雷德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凯瑟琳一直在观察着自己,想必是梅沙觉得这种毫无能力地人类没有任何威胁,所以没有告诉他。不过他更加肯定了不能接受凯瑟琳,她看到的和真实的自己可是有很大的区别。
“那也不是我。我说过,生命是一个舞台,我们需要扮演不同的角色。如果你了解真正的我,你会失望的。”
“不,克雷德。我爱上的是这颗心,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我都不会改变。”凯瑟琳轻轻靠在了克雷德的怀里,手掌放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感受她爱着的那颗心。
克雷德可不敢让凯瑟琳的手感受自己不会跳动的心脏,连忙反握住了凯瑟琳的双手。这个举动让凯瑟琳欢快地闭上了眼睛,放下了所有的负担。